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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俊�
“唰唰！”
蒋泉背手走进屋内，目光在办公室内四处打量，随即忍不住点头说道：“我他妈进去的时候，电脑还是方块形的！这出来以后，都换成超薄的了！哎呀，装修的真好。”
“呵呵。”林军看着他一笑，没有吭声。
“你跟我说要不要脸的事儿啊？”蒋泉眨了眨眼睛，自来熟的拿起林军桌上的烟点了一根，随即说道：“你说，我都让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孩，堵家门口给整了！我还要啥脸啊？在要脸，那他妈不饿死了吗？”
“……眼红了啊？”林军弹了弹烟灰问道。
“那可不呗！”蒋泉立即点了点头，随后直接撩开衣服，指着小腹上的疤瘌说道：“在里面押了将近八年，肾衰竭，国家不给拿钱治，家里就一个老妈，还六十多岁了，她有钱吗？妹妹嫁出去，那就是人家累赘，我在拽着，那她在何家得多难？出来以后，大夫告诉我得换肾，要不就是尿毒症！哎，林军，我问问你，你说我换不换？”
林军没有吭声。
“哗啦！”
蒋泉拽起自己的裤腿子，指着腿部凸起并且发紫的血管说道：“静脉曲张，烂完肉，烂皮！林军，你说我治不治？”
“……！”林军抽烟看着蒋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多长时间算活着，五年还是八年？”蒋泉用手比划了一下，随即看着林军，一点都不害臊的说道：“缺钱了，你过的好，那没办法了，你给拿点吧！我得去看看病，花花世界多JB好，死了怪可惜了的！”
如果说，刘小军没整蒋泉之前，他还能端着点，端着曾经拼出来的所谓地位，但从刘小军给他干趴下以后，蒋泉已经不准备要脸了。
这种人，它不光是滚刀肉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他自己都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最风光的时候，嘎嘣砸进去八年，出来以后，两眼一抹黑，曾经跟着他屁股后面的小崽子，现在都已经窜起来了，而且比他过的好多了！
这他心里能平衡吗？
家里老妈没了，以前认识的朋友，能躲他多远，就躲他多远，这岁数眼瞅着过了四十奔五十，一晃眼半辈子过去，自己最好的时候，全砸在了监狱里，现在只剩下满身的慢性病！
那么，蒋泉还怕啥？
人都怕死！但对于蒋泉来说，他绝对更怕自己活的生不如死！
两者如果取其一，蒋泉绝对有抱着煤气罐在大厅点了的魄力！
十**岁的愣头青敢杀人，那是因为他们法律意识淡薄，凭的是一股热血上涌的狠劲儿！
而四十多岁的蒋泉，已经几次进出监狱，熟读过刑法，所以，他要整谁，那绝对是已经深思熟虑过的！
……
屋内，林军看着蒋泉，蒋泉也看着林军，二人抽着烟，沉默了大概得有半分钟。
“……别JB抠搜的，你缺这点吗？”蒋泉裹着烟屁问道。
“我有多少，那都是我一分一分挣的！”林军皱眉回了一句，随即吐了口咽儿，抓起了座机。
“……我这不也挣呢么？”蒋泉摊手回道。
“圆圆，给我拿点钱上来。”林军没说具体数字，只掐灭烟头嘱咐道。
“……你看，你这样的，就能当大哥，二斌也能，我现在就不会当了，呵呵。”蒋泉龇牙一笑。
林军撇了他一眼没吭声。
十五分钟以后，方圆领着一个塑料袋子走进来，看着蒋泉问道：“你了解我们吗？”
“……呵呵，操，我知道万合有几个敢下手的朋友！没事儿，我不怕他们找我，我就在菌类厂旁边的院子住，他们啥时候来，我啥时候死，你看行不行？”蒋泉咧着嘴，迈步直接走向钱袋子，随后用手一扒拉，探头看了一眼里面的钱数说道：“哎，林老板敞亮！”
“……蒋泉，我能给你钱，不是因为你得了啥JB尿毒症。我能走到今天，就不怕这个。”林军挠了挠鼻子继续说道：“之所以给你，是因为你不值得，我扒拉你一下！明白吗？”
蒋泉拿着钱袋子转过了身。
“如果下一回，你再过来！那我桌上还摆着这些钱，但肯定不是给你的，听懂了吗？”林军语气清淡的看着蒋泉说道。
“噗咚！”
蒋泉听到这话，直接跪在地上，咣咣冲林军磕了三个响头！
方圆懵了。
林军也皱起了眉头。
“这年头，给钱就是爷爷！军哥，你的话我听懂了，我谢谢你昂！”蒋泉看着林军咧着嘴：“呵呵！”
“……蒋泉，你也算个人物了。”林军点了点头回道。
“再见！”蒋泉拎着钱，转身就走了。
两分钟以后，杜子腾走进来，皱眉冲林军喊道：“整个套，让宗磊大哥给他射进去就完了呗！还真JB给他拿钱啊！”
“二斌也能这么做，但最后为啥给钱了？”林军低头扣着手指甲反问道。
“……！”杜子腾明白其中道理，但还是喘着粗气骂道：“真他妈服了，太窝火了！”
“他长不了，早晚有人收拾他。”方圆坐在沙发上回道。
“……对，早晚！”林军赞同的点了点头。
……
没错，蒋泉是拿到钱了！
出了融府，蒋泉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开车去北A县那边买了两把可随身携带的仿六四！
买枪，不是为了抢劫，更不是要干啥大活儿，而是寻求一个简单的心里安慰！
左手是钱，右手是枪，花钱的时候，枪插在兜里，双眼不安的寻摸着四周！
可怜吗？确实可怜！
蒋泉完成了对县医院大夫的承诺，因为他买完枪以后，干的第二件事儿，就是镶嵌了一颗18K浸的金牙，锃亮而且闪耀！
……
正月十八。
刘小军突兀间接到一条微信，打开一听，里面传出那魂牵梦萦的声音：“晚上，一起过个情人节吧！”
585 情人节
每年的2月14号情人节，总会活跃四个主要产业，花店，宾馆，避。孕。套，还有乳胶产业，据不完全统计，每年情人节这天，国内因避。孕。套快速流失，而消耗的乳胶，可以给某海中央小国，填出小半个县的国土面积。
生活在半个县的安全套上，那是啥感觉？
啥也别说了，就是他妈的安全！
刘小军在接到沫沫邀请他一块过情人节以后，特意和范勇，耿浩，去融府旁边的造型美发，弄了一个德国足球队罗伊斯的发型，整完以后，小伙明显精神了不少。
“就你这个头型……如果以我三年前的脾气在街上遇到！那肯定是一场法律都阻挡不住的血案！”范勇崩溃的看着刘小军，随即薅了薅他的头发说道：“这啥JB色啊？！整滴跟彭欧欧他爸似的！”
“滚JB犊子，这是奶奶灰，不是染的，抹的发膜！”刘小军捋了捋发梢，对着镜子说道。
“今天火力全开了呗？”耿浩摸着新剃的卡尺发型，抬头冲刘小军问道。
“……必须火力全开！今晚我说啥都给她整同意了！”刘小军毫不犹豫的回道。
“……操，你出去浪去了，我俩上哪儿啊？”范勇无聊的嘀咕了一句，随即说道：“唉，真他妈没意思，子腾不知道上哪儿了，英姬，小崔，庆杰，那都不用说，一会肯定嫖…娼去！哎，小军，你那个娘们还有没有啥小伙伴啊？！不行，我和耿浩也过去呗！跟英姬在一块这么长时间……其实现在，我也算一个……舌头挺灵活的小男孩。”
“……我能把舌头插鼻子里，你信不？”耿浩顿时插了一句。
“那个什么……你俩都是身怀绝技的人！我知道。”刘小军放下木梳，随后拍着耿浩的肩膀说道：“哥，咱玩不到一块去，你还是打开微信，扫一扫周围有没有哑巴吧！”
“我艹你大爷，你戳我泪点！”耿浩顿时急眼了。
“……来不及了，告辞昂！”刘小军扫了一眼手表，随即夹着裤裆就走了。
……
四十分钟以后，花店。
“玫瑰花多少钱一只？”刘小军冲老板问道。
“15块钱！”老板傲然说道。
“……你挺黑啊！”刘小军斜眼回道。
“要操B，你还舍不得这俩钱啊！？”老板一针见血的说道。
“咣当！”
刘小军打开自己车的后备箱，伸手指着里面干脆的说道：“铺满！”
“兄弟，真下本！”老板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句。
“……人这一辈子，能冲动几回？是不，大哥！”刘小军心情很好的回道。
“小伙子有点生活感悟哈！”老板一笑，回头冲着媳妇喊道：“送这哥们一盒冈本！”
“呵呵！”刘小军顿时笑了。
……
刘小军今天的准备，绝对算是煞费苦心，他买完花以后，一路上也不敢快开，主要怕把后备箱用玫瑰花拼凑出来的图案震开，所以，他只保持六十迈一下的车速，赶到了订好的饭店。
这是一处靠着人工湖的西餐馆，平时消费也就算中等，但今天菜价往上浮动了不少。刘小军挑的卡台相对安静，位于餐厅大落地窗旁边，坐在桌上，轻轻一扭头，就能看见铺着白雪还未融化开的冰面。
等了不到二十分钟，沫沫姗姗来迟，她一如既往的自信，俏脸上不施任何粉黛，红唇上只涂抹了淡淡的唇彩。
“哈哈，你今天的头型好怪啊！”沫沫看着刘小军，笑吟吟的调侃道。
“我说大姐，你能不能跟我约会的时候，稍微捯饬一下自己！”刘小军看着沫沫，为她拉开了凳子。
“姐儿还年轻，不着急打扮自己，嘿嘿。”沫沫俏皮的回了一句。
一件普通的修身羽绒服，一双平底靴子，一条宽松的牛仔裤，她的打扮处处透着随意，这也正是刘小军喜欢她的地方！
“上菜！”刘小军冲服务员喊了一声。
“你喜欢吃西餐啊？”沫沫眨着大眼睛问道。
“……呵呵，不是为了要个感觉吗？我平时吃的比较实惠。”刘小军如实说道。
“咱俩还是随意一点好，你弄的这么正式，搞的我也很紧张。”沫沫托着下巴，轻晃着长腿说道。
“……你不用紧张，就当这儿是大排档就好。”刘小军想了一下，岔开话题问道：“为啥想起来，约我过情人节啊？”
沫沫单手依旧托着下巴，双眸盯着刘小军，突然陷入沉默。
“……哎呦，你还腼腆了？呵呵。”刘小军很开心的笑了起来，伸手搓了搓手掌说道：“……怎么的，感觉自己快要沦陷了？”
“……小军，我……！”沫沫好似有话要说，但犹豫一下之后，皱眉补充道：“来，咱俩喝点吧！”
“等一会喝，我带你看点东西！”刘小军情绪亢奋，伸手拽起沫沫的胳膊，直接往落地窗出口走。
“干嘛啊？”沫沫被他拽着，双眸疑惑的问了一句。
“走吧！”
刘小军推开玻璃门，一股寒气，迎面扑来！
漆黑的天幕，只有星星点缀，冰冻的湖面，扬起晶莹的雪花！
“这么冷，你要干嘛啊？”沫沫站在露台之上，冲着刘小军问道。
“沫沫；男人一辈子，其实就两件事儿，送走的是父母，迎来的是爱人，这是传承！”刘小军望着沫沫的脸蛋儿，张嘴说道：“上一个二月十四，我爱你，但没敢开口，这个一个二月十四，我爱你，就会让你知道！”
沫沫看着刘小军，眼眸中雾气弥漫！
“嘭嘭嘭！”
突兀间，湖中心一连串的烟花，冲天而起，闪耀星空！
“咣当！”
刘小军掀开后备箱，露出里面满满的玫瑰花和那个拼凑出来的图案。
我爱你第485天——永远。
“……沫沫，我的日子朝不保夕，今天车里的鲜花，你我所在的高档饭店，和这璀璨的烟火，可能现在有，但明天就不存在了……我不知道在以后路上，我还能剩下什么……或许，更好，或许，一无所有！所有，甜言蜜语的承诺；我都不敢轻谈……但如果，你问我能给你什么……我会告诉你，那是一份执着……！”刘小军凝望着沫沫，声音富有磁性的说道：“如若一生安好，我们已然白发苍苍……我会再次站在这里……依旧对你说，亲爱的，情人节快乐！”
P。S。：还有一章，八点半左右发。
586 鬼迷心窍
沫沫听着告白，看着星空上刹那间绽放的烟火，已是满面泪痕。
“……沫沫，我们在一起吧？好吗？”刘小军伸出手掌要为沫沫擦去眼泪。
“小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沫沫摇着头，后背突然靠在玻璃上，捂嘴说道。
“为什么说对不起？”刘小军柔声问道。
“……我无法同时……答应两个人！”沫沫满眼泪水的凝望着刘小军，轻晃着脑袋回道。
刘小军瞬间呆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军，我真不知道，你会陷的那么深……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的这份感情……很多话，我早都想跟你说……但每当看着你的样子……我就不知道怎么开口……！”沫沫表情同样痛苦的说道。
“既然已经有了人，那为什么还要……跟我联系？”刘小军咽了口唾沫，张嘴问道。
“我们也是前段时间刚刚确立的关系……我真的很矛盾……我也想过要选择你……！”沫沫蹲在地上，声音沙哑的说道：“我做出这个决定也很难，真的，小军……对不起！”
“你拿我当备胎，对吗？”刘小军沉默半晌，声音颤抖的问道。
“小军，我对你有过物质要求吗？”沫沫抬头凝望着刘小军问道。
“……！”刘小军摸着头发，转过身，木然无语。
“小军，我也是人，你对我的好，我能感觉得到……但他也是同样的，你明白吗？”沫沫抿着红唇问道：“……如果有两个我，让你选……你会怎么办？啊？”
刘小军站在冷风之中，足足沉默了将近半分钟，随即擦了擦眼角冰冷的泪水说道：“恩，我明白了！”
“唰！”
刘小军转过身，双眼通红的看着沫沫说道：“你有你的选择……这爱都爱了，虽然现在结束了，但我为啥不走的洒脱一点？”
“……小军！”沫沫蹲在地上，心中似乎有千言万语，但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如果有一天，你难受了，委屈了，想到我了……那我一定还在。”刘小军双手插兜看着沫沫，随即语气停顿一下说道：“祝你幸福！”
说完，刘小军转身就坐上了车。
玻璃窗前，沫沫依旧蹲在雪地中，双臂缠着膝盖，低头轻声呢喃道：“……我多想答应你啊……多想！”
……
“嗡！”
汽车马达在街道上轰鸣，刘小军右手抓着啤酒，一口一口的灌着。
调频九十五点八的音乐广播台里，声音甜美动人的女主播轻声诉说着：“不知道在你的生命里，是否出现过这样一个人……当夜幕降临，星空宁静，你会窝在沙发上，情不自禁的想起他，亦或者，你面对如十万大山，压在肩上的工作时，思维总是在跳跃……脑中那个人影……会陪着你减压，陪着你看时光流走，看岁月静好……是啊，爱情总是带给人烦恼，让人沉迷之中，不能自拔……一首李宗盛的《鬼迷心窍》，送给心里有着那个他的你！”
“是鬼迷心窍了也好，是命运的安排也好……！”刘小军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到嘴角的位置，表情呆滞的跟着音乐一起轻声合唱。
楼顶，天台上！
微风拂面，刘小军喝没了最后一灌啤酒，随即用手抓瘪易拉罐，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喊道：“过了今天，我他妈忘了你！……爱一次，伤一次，傻B一次，这他妈人生就圆满了！”
“咣当！”
易拉罐掉在地上，刘小军拍拍了自己身上的灰尘，背对着星空，奔着楼下走去。
是的，他就准备哭这么一次，偷偷的，不告诉别人，不让别人看见！
走过那楼梯，昨晚的一切终将过去，他抬起头，终将要继续生活！
“嘀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
“喂？”刘小军接起手机问道。
“咋样啊？整没整床上啊？哈哈！”范勇调侃着问道。
“……黄了。”刘小军停顿一下，张嘴回道。
“……！”范勇听到这话一阵沉默，随即一点废话没有的说道：“我们在热点呢，你过来吧！酒有，姑娘也有！”
一句话直插心窝，刘小军笑着说道：“喝趴趴你们，等着我！”
“……喝死都陪着你！”范勇扔下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滴滴！”
手机刚刚挂断，一条短信就发了过来，刘小军低头扫了一眼屏幕，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