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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眼-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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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去找你,需要你来为我破解诸多的疑问。你知道吗,高凡可能遭遇不测了。”

“什么,你那个画家同学?这真让人难以置信。”邱岳之弥一贯严肃的脸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们走进路旁的一个小公园,在条椅上坐下。

“究竟是怎么回事?”邱岳之弥点燃烟斗,关切的问。

慕容雪飞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

“你是说至今没有发现高凡的尸体。”邱岳之弥嘴里喷出烟雾,他在思考着。“我想高凡应该还活着,不过这只是我直觉。”

“但愿是这样。那他会在什么地方呢?”

“难以想像。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到现场去看看,现场总能给我们提供意想不到的证据。”

慕容雪飞高兴的站起来,说:“走,现在就去。”

两人来到仁和医院,当他们推开太平间的门,都怔住了,他们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

第十八章忘记926

那人个头瘦小,圆眼睛,尖下巴,招风耳,脸上长着一圈黑白相间的络腮胡子。他站在屋子中间,正对着房门暗暗的发呆。

“老巩,这两天你跑哪去了,也不打声招呼。”吴坚医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们背后,冲着老巩说,

“有人捎信来,说我二叔过世了,我回了趟老家。”

“这两位是警官,来调查案子的,你要好好的配合。“吴医生向两人点点头,说:”医院还有手术等着我,先告辞了。”

“这个医生是干什么的?”邱岳之弥盯着吴坚的背影问。

“他就是给高凡看病的医生,叫吴坚。”

“这个人竟然尾随我们来这里,倒有很多可疑之处。”

“不可能,要知道,他是滨岛最有权威的脑科专家,久负盛名。”

“在医院里,凡是接近高凡的人,都是怀疑对象。”

邱岳之弥手里摆弄着根雕烟斗,说:“不过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既然老巩找到了,我们看看能从他身上问出些什么。”

“老巩,那天爆炸后,你从手术室搬运出来的尸体放到哪里了,那人的年龄跟我差不多。”

“当然放到太平间了,还能放在哪。”

“为什么这里没有那个人?”

“我不知道,我只管拉死人,不管别的。”

“那么这里来过其他什么人吗?”

“没有,我没见过任何人。”

“这之前,吴医生来过吗?”邱岳之弥插了一句。

“啊,吴医生。”老巩张着圆眼珠,反问道:“吴医生刚才不是来过吗?”

邱岳之弥皱了一下眉,对慕容雪飞说:“这个人整天和尸体打交道,已经变得麻木,迟钝和排斥。我看从他这里难以得到有价值的东西。”

邱岳之弥在屋子里来回查看,掀开每快白布辨认尸体。他环顾四周,眉头紧锁,然后说:“慕容探长,就这样吧,我们可以离开了。”

走了几步,邱岳之弥又回头看看,若有所思。

“慕容探长,你相信灵异吗,比如我们不知道的空间。”邱岳之弥突然问道。

“我不相信,那些都是子虚乌有东西。”

“那是你没有身临其境。”

慕容雪飞狐疑的问:“难道你遇见过?”

邱岳之弥微微一笑,说:“天机不可泄露。”

他们到了一处站台,正好身后开来一辆电车,邱岳之弥跳了上去,向慕容雪飞摆摆手,说道:“慕容探长,我们后会有期。”

午后的天空白云淡淡,飞鸟翩翩,慕容雪飞看了一下手表,蓦然间想起一件事,他拦住一辆黄包车,坐上去对车夫说:“新艺文化馆。”

新艺文化馆正在举办大型书画展,这里云集了滨岛的文化和商界精英,展厅里悬挂的作品,都出自于书画名家,艺坛新秀。

慕容雪雪和肖依兰站在文化馆门前,慕容雪雪不时的看一下表,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哥,你怎么才来。画展都快开始了。”慕容雪飞一跳下黄包车,慕容雪雪就大声说。

“还差两秒钟呢。”慕容雪飞笑着说。

一进展厅,就看见高凡的《未完成的柳叶河风情系列》置放在最显著的位置,前面围了不少人,在对画作品头论足,一位瘦高白发的老画家高兴的说:“滨岛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这样的画作了,风格独特,用笔潇洒,色彩绚丽而不俗,这最后一幅虽未完成,但却给人以意犹未尽,充满想象之感。”

白发老者环视左右,问道:“高凡,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是那一位?”

“苏老,高凡他现在不在这里。”慕容雪雪上前恭敬的说。

“啊,雪雪,那一定是你的朋友了,哪天引见一下。”

“好的,我如果能见到他,一定会带他去拜访苏老的。”

“好好,后生可畏,后生可畏。”白发老者被一群人簇拥着,向其它的画作走去。

“这位老人家是谁,好象挺厉害。”肖依兰小声问。

“苏晚枫,滨岛书画协会会长,画坛泰斗,最擅长油画。所以,他对高凡的画特别钟爱。”

“唉,要是高凡在这该多好。”肖依兰叹息道,面露伤感。

他们边走边说,慕容雪飞突然惊讶一声,他停在一幅油画前。

“这不是高凡画的那幅肖像画吗?”

听慕容雪飞这么说,慕容雪雪也停下来,她盯着画上的女子,问道:“哥,这画上的女人就是柳绵?”

慕容雪飞凝视着闪射着幽幽光泽的油画,点点头。

“我看看画签,这幅画的名字叫《忘记926》,作者佚名。”慕容雪凑到跟前念着标签上的小字。

“忘记926,什么意思。”肖依兰不解的问。

“这或许向我们暗示着什么。”慕容雪飞说。他想起不久前在玫瑰园505号看到的那幅画,眼前这幅与那幅似有不同,这应该是在高凡房间消失的那幅画。他仔细看,发觉这幅画色彩浓厚,画中人的眼睛显得幽深,神秘,和不安。

这幅画是被谁偷去,为什么又会在这里出现呢?慕容雪飞深感蹊跷。

就在他们说话间,旁边一阵躁动,一个身穿西式蓝色长裙,气质高雅,冰艳娇媚的女子翩翩走来,后面跟着几个随从,还一个头带礼帽,穿一身黑衣的贴身保镖。

“咦,这不是画上的那个女子吗?”有人惊呼。

“像像,太像了。”一些人围了上来。

慕容雪飞一看那女子,心里也突感惊诧,竟然有这么相像的人吗。

蓝衣女子径直走到画前,盯着看,她蓦然一声冷笑,说道:“这个人像我吗,我看不像,我怎么会有这样一双忧郁的眼睛。”

“是啊,我看也不像,你的眼里充满了骄纵。”苏晚枫走过来说。

“老家伙,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蓝衣女子旁边一个夹着皮包,身材矮小的瘦脸男人大声呵斥。“她是我们随风公司总裁冷寒冰,冷总裁。”

苏晚枫一笑,随口说道:“她不就是一个人吗?”

“你个有眼无珠的。。。。。。”

蓝衣女子冷寒冰哼了一声,瘦小男人立刻缩了回去。

“苏老先生,多多包涵,我的手下冒犯了。”冷寒冰凤眼一瞪,说道:“还不向苏老先生赔礼道歉。”

苏晚枫摆摆手说:“算啦,冷小姐怎么会认识老朽?”

“苏老先生名贯大江南北,其画风刚烈洒脱,独树一帜,画如其人,苏老先生一生磊落刚正,高风亮节,实为滨岛书画界的泰山北斗。”

冷寒冰的一席话,博得一阵掌声。倒把苏晚枫弄的不好意思。

“冷小姐过誉啦,老朽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其实冷寒冰话中自有含义,她也是西洋油画的推崇者,在老人家面前吹捧一番,无非是想博取苏晚枫的好感,为下一步向其索求画作埋下伏笔。

苏晚枫一向低调,虚怀若谷,听了冷寒冰的话,转怒为喜,岂不知正中了她的甜言蜜语之计。

冷寒冰趁热打铁,对苏晚枫说:“我想买下《未完成的柳叶河系列》和这幅《忘记926》,苏老你可以开个价。”

慕容雪飞在一边冷眼旁观。慕容雪雪却沉不住气了,她看到冷寒冰狂妄的样子,怒火中烧,上前一步,高声说:“《未完成的柳叶河系列》是我的,你想买吗,我不会卖给你。”

“这个小丫头,不知怎么称呼?”冷寒冰好奇的看着慕容雪雪问道。

“这位老姑娘,我的名字也不会告诉你。”慕容雪雪针锋相对。

“哪里冒出来的臭丫头,你想找死呀。。。。。。”

夹皮包的瘦矮男人话音还没落,慕容雪雪一个弹腿,把瘦矮男人一下踢出去几米远,哎呀一声摔在地上。

冷寒冰身后的黑衣保镖猛然一甩手,像有一道电光闪动,那道电光极快,朝着慕容雪雪脸上劈过

第十九章大宅凶案

就在那道闪电即将劈到慕容雪雪的脸上,慕容雪飞一伸手,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只听得电光在两人之间抖动了几下,发出刺耳的颤音。

电光变成了一柄晶莹透明的冰雪软剑。黑衣保镖一抖手腕,冰雪软剑从慕容雪飞的指间快速抽回。然后顺势一挥,朝着慕容雪飞的身上扫来,慕容雪飞向后一闪,随即一脚飞出,直冲黑衣保镖的面门而来,其力道只用了三四分,黑衣保镖的整个身子后仰,双腿腾空而起,从慕容雪飞的头顶压下来,慕容雪飞轻轻一侧身,躲了过去。

“铁豹。”冷寒冰冷冷的叫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黑衣保镖就像接到了圣旨,立刻停止攻击,退了回来。

“这位先生身手不凡。我们之间并无怨仇,何必在这大雅之堂大动干戈呢。”

“如果冷小姐早说这样的话,自然不会出现如此不雅的场面。”

冷寒冰一阵娇笑,凤眼流露出光彩,朗声说道:“爽快,爽快,不知先生尊姓大名,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我叫慕容雪飞。”

冷寒冰“呀”了一声,“先生莫不是轰动全城的禁毒英雄慕容探长。久仰大名。。。。。。”

慕容雪飞一摆手:“哎,我可不喜欢这些客套话。有什么事咱们可以推诚布公。”

“今天算是小女初识诸位朋友,哪天我在海市蜃楼设宴,诚邀苏老先生和慕容探长,及各位朋友,大家一定不要爽约哦。”

冷寒冰走到苏晚枫近前,轻声说:“这两幅画,还望苏老先生放在心上,小女改天再到府上拜访。各位,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冷寒冰轻摇软肢细腰,在随从的簇拥下,离开了展示大厅。

“哥,你干么对她那么客气,这样的女人,让人恶心。”

“雪雪,你的火爆脾气得改改,你知道刚才那冰雪软剑的威力吗,那个铁豹只是吓吓你,如果他真的想伤你,恐怕我也挡不住。”

苏晚枫走过来,拍拍慕容雪飞的肩膀称赞道:“年轻人,真有古时候的侠义之风。”

“苏老先生过奖了。”慕容雪飞谦虚的说。

“哦,雪雪,哪天一定要把高凡带来见我哟。”苏晚枫思贤如渴,临走时,又叮嘱了一句。

苏晚枫回到家,已近傍晚。他有一处大宅院,祖上是文化商人,创下了万贯基业,从苏晚枫的爷爷开始就喜欢上了书画,守着富足的家业,舞文弄墨,在江南一带小有名气。

这个书香大宅,一直以来,曾经流传着一个秘密,苏家有一个价值连城的宝物,被藏匿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苏家的后人,也都翻箱倒柜的找过,但始终没找到。

这个秘密一代代传下来,也就成了公开的秘密,上至老太爷,下至佣人,全都知道,这个秘密甚至成了一个故事,成了一个传说,成了一个难以解开的谜团。

从苏晚枫记事起,就知晓这个故事,他听了也只是一笑,他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宝贝放在那里,大家都相安无事,宝贝一但浮出水面,也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苏家大宅还传下来一个习俗,每年11月1日全家老少都要到家族祠堂进行祭祀。

家族祠堂在大宅院的后面,是一处独立的院落,门庭上挂着黑底烫金的匾牌。与祠堂相隔不远,是一个废弃的小园子,那里曾经是孩子们读书写字的地方,门楣上还能隐约看见“一秋堂”三个字。

这个祭祀日子就要临近了,家里开始杀猪宰羊,准备祭品,苏晚枫收了一个学生,叫唐雨泉,此人头脑聪颖,处事精明,也颇有绘画天赋,是苏晚枫的爱徒。

唐雨泉一看老师家中要办祭祀,也跑来帮忙。他和一个叫袖袖的女佣混的很熟,经常在一起有说有笑。在说笑之中,袖袖把苏家的秘密透露给了唐雨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雨泉开始留心苏家的房屋设施,没事的时候到厅堂,回廊走动一番。

天渐渐朦胧,苏家大宅笼罩在一片暗影之中。苏晚枫走进祠堂,想看看祭品准备的怎么样了。

祠堂里黑糊糊的,苏晚枫看见一个人站在大厅中间,点亮一根蜡烛,用手捂着,看祭台上方的大理石画屏,那上面用草书刻了一首诗。

蜡烛闪动的微光,把那人的面部映射的如同鬼魅,一双眼睛夺放着欲望的光泽。

“唐雨泉,你在这干什么?”苏晚枫大声问道。

唐雨泉吓了一跳,手中的蜡烛掉落到地上,他急忙捡起来,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是来送祭品的。”

“天都黑了,快出去吧。”苏晚枫虽然有些不悦,唐雨泉毕竟是自己的学生,他看唐雨泉低垂着头,脸色苍白,于是轻描淡写的说:“苏家祠堂是不许外人进的,以后可要注意。”

“学生一定注意。”唐雨泉偷偷看了一眼苏晚枫。

自从苏晚枫掌家以来,苏家每年的祭祀不像以前那么繁琐了,苏晚枫把能去掉的繁文缛节都去掉了,仪式简单了许多。

就在苏家祭祀后的第三天,女佣袖袖突然遇害,她被发现死在一秋堂和祠堂之间的石板小路上,后脑勺砸烂了一个血洞。

苏晚枫及时报了警,警察在苏家连续查了几天,也没找到任何线索。苏晚枫感觉事情蹊跷,苏家还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而袖袖也是一个老实的乡下姑娘,与人无冤无仇,怎么会突然之间遭人杀害呢。

从现场看,袖袖像是从一秋堂出来的,一秋堂平时很少有人进去,她去那干什么,苏晚枫到了一秋堂看看,也没什么异样,只是院子里一棵老柏树,断了一根枯枝。

不过离奇的事又接连发生,苏晚枫的学生唐雨泉失踪了,苏晚枫只顾忙着处理袖袖的事,也不知道唐雨泉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有下人反映唐雨泉和袖袖成天嘻嘻哈哈,好象关系不错。难道是唐雨泉杀的袖袖?难道是袖袖为情所害?不然,唐雨泉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跑掉了呢?苏晚枫想来想去,只好去找慕容雪飞。

慕容雪飞正在被医院爆炸案缠住手脚,脱不开身,他让苏晚枫去找邱岳之弥。

“私家侦探,能行吗?”苏晚枫犹疑的问道。

“这样离奇的案子只有他能破,我在他面前也甘拜下风。”

听了慕容雪飞的话,苏晚枫疑疑糊糊的来到“无名侦探社”。

邱岳之弥接到案子,即刻来到苏家大宅,他询问了一些细节。他对苏晚枫说,细节很重要,一定要把细节说出来。

“你是说那天傍晚,唐雨泉曾去过祠堂,对画屏上的一首诗很感兴趣。我们是否否能过去看一下?”

苏晚枫把邱岳之弥带到祠堂,不好意思的说:“画屏上的诗是祖辈留下来的,说是诗,其实很没有诗的意境,内容杂乱,平仄押韵也达不到要求,不知我的先祖为什么会把他刻大理石画屏上。”

邱岳之弥看见画屏上的石刻,笔法流畅,刚劲有力,挥洒自如,不亚于一些名家碑刻。

再看那首奇怪的七绝诗:

春雨连绵妻独宿

半边红透半边绿

但看孤僧坐地上

只因树旁醉吟栖

邱岳之弥轻轻念着,沉思良久,他倏地对苏晚枫说:“看来唐雨泉比你们苏家历代祖先都要聪明。我们再到一秋堂看看吧。

一秋堂里杂草丛生,瓦砾破碎,倒是堂前的一棵老柏树还显得郁郁葱葱。

“这棵老树至少有八百年了。”邱岳之弥摸着树身说。“八百二十年,你的眼力真不错。”苏晚枫露出钦佩的目光。

“不过,这树身上的擦痕倒是新的。”

苏晚枫上前看了看,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么,这个枯枝是怎么折断的。”

“从我记事就有这个枯枝了,因为枝杆非常粗壮,没人觉得它会折断,但毕竟日月长久,风雨剥蚀,难免会腐朽断裂。”

“难道你不怀疑是人为折断的吗。”邱岳之弥把根雕烟斗含在嘴上,点着火,深深吸了一口。

“不会吧。这么高的树,谁爬上去折断它干什么。”

“苏先生,我必需知道唐雨泉的下落,他可能与这件案子有直接关联。”

“我也不知道他家在什么地方。他走的悄无声息,一点音信都没有。”

“好吧,我将会尽快追踪到唐雨泉,到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邱岳之弥话音刚落,蓦然间低叫一声,他发现了一个奇异的东西。

第二十章斗彩鸡缸杯

八百年古柏肃然而立,历经世事沧桑,那折断的枯枝,却给人以悲凉之感。

邱岳之弥那一声低叫,把苏晚枫吸引过来。

“这个枯枝上有一小块碎布片。”邱岳之弥小心翼翼的捏起来。

“让我看看,苏晚枫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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