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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醉-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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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红棉,当年的事没人怪你,婉儿也从来没怪过你,本王也更不会怪你,好了别说了,精心等着,我们会活下来的,一定能活下来。。。。”赵有恭打着气,更像是为自己打气,他现在已经双手发酸,提不起力气了,呵呵,想过无数种死法,却没想到会窝窝囊囊的困死在一口大钟里。

    秦红棉脸色苍白,嘴角却划过一点笑容,只是这一切都被黑暗笼罩了,根本没人看到她的笑,也看不懂她为何笑。这一刻,秦红棉想到了死,此时死了,还有一个天下最优秀的男人陪着,是不是福气呢?每个人都有心事,亦或者说每个人身体里都藏着一个恶魔,平时都在伪装自己,只有在死前那一刻,才会变得更真实,沿着钟壁,一只手摸到了赵有恭的脸,这只手很凉,手指划过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停在了嘴边,“咯。。。。咯。。。。如果二十年前能碰上一个和你一样的男人,那该多好,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你生了,我老了。。。。如果今天死了,会记住么?”

    “秦红棉,老子说过了,死不了,你给老子坐好了,我们一定能活下来,懂么?”赵有恭觉得秦红棉一定疯了,她说了自己不该说的话,而恰恰秦红棉是个倔强的女人,她的脾气比婉儿都要刚强,从来都是高傲的样子,可现在,她说出了这些不知廉耻的话。

    秦红棉又何尝不知道这些话不该说,和自己的女人看上同一个男人,说出去会被人骂死的,可是她偏偏看上了。记得第一次曼陀山庄外的竹林里,是这个男人冷声训斥,这个男人有着自己的架子,他说话时高高在上,看似让人讨厌,可遇到事情却勇于承担责任。慢慢的接触多了,了解的也更多了,不知什么时候起,秦红棉才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的性子。准确的说,这不是爱,而是需要,她秦红棉这辈子就需要一个男人的肩膀,是的,她是个女人,她也需要男人,可现实是残酷的,这个男人是女儿木婉清的夫君,而她秦红棉呢,再也看不上其他男人了。本来这一切该隐藏一辈子的,可现在要死了,说出来也不打紧了。

    “赵有恭,你是个好男人,你是个英雄,也有许多女人会为你去死,答应我,不管怎样,给婉儿一个孩子。。。。不要学段正淳,做个男人没有担当。。。。呵呵。。。。”渐渐地,语声哽咽,泪水夺眶而出,仰起脸,目光里多了一份坚定。

    赵有恭突然有了种不好的感觉,他大喝一声,双手探出,果然抓到了一只手,那只冰凉的手握在坚硬的木锥上,也许再晚片刻,木锥拔出。秦红棉也就香消玉殒了。

    “赵有恭。。。。你放手。。。。放手。。。。行么。。。。”语声近乎哀求。想来秦红棉一辈子也没这般软语求过人。

    赵有恭摇摇头。冷哼一声,“秦红棉,你得活下去,你想过婉儿么?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你要是没了,婉儿会怪本王一辈子的。”

    “放手,你不懂。。。。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么?我怕。。。。我怕段正淳。。。。那日汴梁城大婚。看着婉儿身边空空如也,我想杀人,杀了所有人,领着婉儿回到幽谷。。。你呢,为什么要那般好,处处都好,见了你,自此觉得天下男子都不如你。。。。。你就是个贼种,偷女人,偷地盘。偷霸业,你什么都偷。你就是天下最可恶的人!我秦红棉不能跟你。。。。永远都不能。。。。所以求你了,放我走。。。。行么?”

    赵有恭有些呆呆的,说实话,他从未正眼看过秦红棉,哪怕秦红棉在秦王府住了那么久,在他心里,秦红棉就是个丈母娘,不敢想,也不能想。可是今日秦红棉说的话,却如刀子一般,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赵有恭没法答话,靠在秦红棉旁边,漫无目的的说着些胡话,“本王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好女人,你性子很好,说真的,幸亏婉儿的性子随你。。。。”

    说着话,声音小了,秦红棉枕在赵有恭肩头,嘴角咬着,脸上满是笑容。说了些什么,已经听不清楚,秦红棉只觉得这一刻很安心,就是死了,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咚咚,有响声传来,当看到一丝光亮,赵有恭笑着倒了下去。冥冥中,仿佛天注定,注定他赵有恭不该死,也注定秦红棉还要继续痛苦的活下去。那片黑暗世界里的话没人知道,赵有恭不会说,秦红棉也不会说,总有些东西不容尘世接受,也总有些东西让我们矛盾。面对这些,我们舍弃了,却总是无法忘怀。

    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入目是婉儿憔悴的面容,看着木娘子,不由得想起了秦红棉,那个倔强而困苦的女人,这辈子要怎么活下去?

    “婉儿,你娘怎么样了?”赵有恭气势并没受什么伤,只不过脱力而已,木婉清扶着他坐起身,泪水凝眸道,“没有大碍,只是要将养一段时日了!”

    “没事就好!”赵有恭笑了笑,只是笑容看上去很尴尬,发生那些事,以后要如何面对秦红棉呢?佯装不知,可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么?

    在洛阳将养了几天,大队人马返回了长安,五月中旬,京师大学堂开科录取,场面非常热闹。本来该去主持仪式的赵有恭没有去,因为那些挖河的异族苦力又闹事了,原因是这段时间每顿饭管的吃食少了,吃不饱饭,干活不利索,那些工头就拿着皮鞭抽,终于惹怒了一些人,这些人趁着深夜防守松懈,拿着工具攻破看守大营,将负责看守的提辖官霍方强抓了起来。赵有恭回到长安没几天,就发生这种事,也是气恼的很,当即领着人来到了咸阳河工大堤,此时咸阳附近的大运河已经挖的差不多了,只见大河宽为二十丈,深约四丈,绝对可以堪比京杭大运河了,以后引来黄河水,关中就不用再担心干旱了。

    这次前来,赵有恭并没有带太多兵马,他径直竟如看守大营,见到了主持闹事的吐蕃人韦若玛。韦若玛以前曾经出使大宋,所以会说一些汉话,见面之后,赵有恭便让人将韦若玛逮捕起来。其实事情根本不用详查,河工伙食下降,肯定是有人贪墨了,当天,赵有恭就让人将负责河工辎重的漕官程特押到校场,同时也将主持闹事的韦若玛捆了起来。

    定**逮捕韦若玛,彻底惹怒了那些河工,不过赵有恭一点都不畏惧,站在高台上,冷声道,“本王告诉你们,以后有什么不满,或者觉得不公,都可以上报京兆府或者秦王宫,可要是敢私自缉拿本王的部将,不管什么原因,决不轻饶。现事情已经查明,此时缘由程特私扣物资,才减了你们吃食,所以本王按律将程特问斩,但你们闹事的,哼哼。。。。这次念在是初犯。。。本王只杀韦若玛一人,如果以后再有闹事,全部砍头!”

    说罢,亲兵挥刀斩下了韦若玛和程特的脑袋,赵有恭此举彻底镇住了这些异族人,他们总算明白了,以后有事说事,秦王所部还是讲道理的,可要敢动武,不管什么原因,格杀勿论。

    从咸阳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便见婉儿从外边跑进来,焦急万分的气道,“恶贼,是不是你赶娘亲走的。。。。是不是你?”

    木娘子凶神恶煞一般,一对杏眼睁得溜圆,目光里雾气迷蒙,赵有恭纳闷不已,“你胡说什么呢,谁赶她走了,本王难道还管不起她吃饭不成?”

    “不是你。。。。那娘亲为何去感业寺出家。。。。”

    “什么?”赵有恭刚喝口茶,一口喷了出来,他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要去阻止秦红棉吗?

    赵有恭不想去阻止秦红棉,也许去感业寺是秦红棉最好的归宿了吧,不过有些事又不能对秦红棉说,难道告诉木娘子,秦红棉这样做是为了避免以后发生什么丢人的事情?赵有恭不动,木婉清却急的拉起他就走,二人打马南下,不多时就来到了感业寺外。

    这一座感业寺,也算是长安千古名刹了,当年武媚娘于此地出家,隐忍几年,最终入主朝堂。不过今日秦红棉也要出家,多少有点不可思议的,秦红棉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适合出家么,估计她就算当了尼姑,也修不得佛祖菩萨吧。

    感业寺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赵有恭随着木婉清来到东边禅院,看到一个女子身着灰色僧袍,头上戴着一顶圆帽,看身形,不是秦红棉又是谁?真的要出家,这可真是。。。。

    皱了皱眉头,赵有恭对木婉清说道,“婉儿,你出去等等,本王与这位女居士唠叨两句!”

    木婉清也不知道赵殿下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但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远了,只是目光里多是警告,那意思是在说可别欺负我娘。

    禅房里青烟袅袅,赵有恭走到旁边,淡淡的说道,“你这又是何苦,你如此做,本王要如何向婉儿交待?”

    “你无需向婉儿交待什么,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这样,对你我都好,住在那个秦王宫里,我总是不自在,既然如此,何苦受那份煎熬,不如常伴青灯古佛,求个自在!”

    “呵,就你,能修得了么?”

    秦红棉肩头一颤,回头瞪了一眼,“你什么意思,别人修的,我怎么就修不得?”

    赵有恭顿时无语了,就秦红棉这狗熊脾气,还修佛呢,瞧瞧,只是几句话,就开始动怒了,哎,秦红棉要是能修佛,估计佛祖都得笑岔气!(未完待续。。)

第642章 十香词冤案

    第642章 十香词冤案

    看着秦红棉那副恼怒的样子,赵有恭心下好笑,你老就不能装一裝,怎么说也在感业寺呢。撇撇嘴,低声问道,“你真的要出家?可要想好了,这事儿不是开玩笑的!”

    “当然,你不要再劝了,以后好生对待婉儿就行”秦红棉也是不想多说,挥着手赶赵有恭走,赵殿下也没强求,耸耸肩竟真的走了。秦红棉也是一愣,怎地这家伙说走就走,不过走了也好,省的扰她清修。来到外边,木婉清就追了上来,见赵有恭没把秦红棉带出来,眉头一锁,就要进偏堂找人,赵有恭挑着眉头将木婉清拽了回来,“好了,婉儿,你就别去了。”

    “恶贼,你说什么呢,再怎样也不能让娘亲在感业寺里呆着啊”木婉清哪里晓得秦红棉心中所想,赵有恭也不好点破,只能苦笑道,“婉儿,你要相信我,她啊,当不了尼姑,就她那性子,你真觉得她可以长久的在感业寺待下去?”

    赵有恭从来不觉得秦红棉是当尼姑的料,出家人四大皆空,可秦红棉呢,杀人、吃肉、嗔怒,简直与出家人格格不入,要她戒掉?如果能戒掉这些毛病,那还是秦红棉么?木婉清想了想,也觉得赵有恭说的有几分道理,便不再强求,只是她没往深处想过,如果秦红棉真的待不下去了,又会去哪儿?

    宣和五年,五月末,咸阳一段的运河终于挖好。这对关中百姓来说。无异于一阵强心剂了。毕竟之前还是有不少人对关中大运河保佑怀疑态度的,大家都觉得挖这条大河是劳民伤财的事情,搞不好会累的关中百姓无法承担的。但大运河挖下来,百姓并没有增加多少负担,只不过会时常帮忙运送下物资罢了。关中百姓确实每增加多少负担,可京兆府和秦王宫的负担可就大了,关中运河并不是一起挖的,限于人力财力的问题。眼下只挖了咸阳、华州一段,可就是这一段,就耗费巨广,折合黄金足有十万两黄金。十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秦王府和京兆府一半的存款被取了出去。开运河可不仅仅挖河那么简单,要弄相应的石料加筑河堤,这些不都是花费?好在赵有恭想起了弄水泥的办法,否则浪费的资金还会更多。

    仅仅半年时间,赵有恭就体验到了当年隋炀帝挖大运河的苦处,这可真是一片好心办了坏事啊。最近朱大娘子也开始叨叨起来了,让赵殿下想办法去弄钱。要是弄不来足够的材料和钱,这大运河的事就得停一停,理由很简单,朱娘子手上的钱不能乱花。关中养了近二十万大军,其中十余万是精锐兵马,尤其是最近还要组建两万骑兵,这两万骑兵那可是吃钱大户,要是真把所有的钱砸到河工上,用于建军以及流通于商事的钱就少了。反正朱娘子的意思很简单,只用空余的钱去做河工之事,其他不够了,你赵殿下自己想办法,抢也好,收税也好,都行。

    赵有恭躺在长椅上,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阿九乖巧的帮忙揉着太阳穴,还小声神秘兮兮的笑道,“公子,小九知道王妃把钱藏哪了,要不帮你偷出来?”

    偷?赵有恭听得直咧嘴,阿九这个死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想,偷大娘子的钱,不就是偷他赵某人的钱,亏阿九能想得出来。

    阿九甜滋滋的笑着,确实不知身后已经多了一个人,朱娘子忙了半天,也想来长椅上躺一会儿,顺便喝点粥,没成想刚来到院子里,就听那死丫头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对阿九,自然不会真的生气,要是生阿九的气,没病也得气出大病来,伸手弹了弹阿九的小歪冒,没好气的佯怒道,“臭丫头,又皮痒了,你刚说偷谁的钱?”

    “呀”阿九也没想到会被抓个现行,本来脸皮奇厚的人儿,也红着小脸,把肩上的毛巾往赵殿下脸上一扣,猫着腰就往外跑,“王妃稍待,婢子去看看粥熬好了么!”

    阿九灰溜溜的跑了,可把赵有恭气得够呛,这丫头长大是长大了,可信性却没多少变化,做事还是毛手毛脚的,跑就跑嘛,还把毛巾扣他脸上。让朱娘子坐在旁边,揽着美人的柳腰,开心道,“汋雅,水泥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

    “还成,按你的法子还真弄成了,抹在墙角试了试,真的结实的很呢,不怕火不怕水的。官人,你跟奴家说句实话,你是从何得知这水泥一物的,以前奴家可是听都没听说过呢!”

    “咳咳,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赵有恭摆正脸色,一脸的高深莫测。他可不想解释,要怎么解释,难道告诉朱娘子,他赵某人来自八百年以后?

    “故作玄虚,八成又是从哪琢磨出来的馊主意吧,没想到还真成了。官人,这石料的事可以缓一缓,但钱财的事你得上心一下才行,不过眼下,增税是不成的,关中刚安稳了几年,百姓稍有富裕,,这个时候增税恐怕会适得其反。”

    “。。。好娘子,你说了这么多话,就是要本王去抢喽,抢就抢嘛,直接说出来便是”赵有恭坐起身,揉着朱娘子的手,眉头一跳一跳的,这会儿真有点生气了,要是当初把藏在洛阳的财富保住就好了,平白的便宜了听雨阁。为什么是听雨阁?除了听雨阁,还有谁有那么的能力让那么多钱财短时间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确实如朱娘子所说,眼下的时节增税不是好事,要是明年还好,可接下来还有大约八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开通大运河的钱从哪来?想来想去,就只剩抢钱这一条路了,问题是抢哪里呢?

    赵有恭为了钱财发愁,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很快就出现了一个敛财的机会。宣和五年六月初。上京临潢府已经变得有些炎热。上京地处北方。干燥异常,在这个夏日炎炎的季节里,有一场阴谋正在酝酿着,而这场阴谋矛头直指皇后萧观音。而此时萧观音还在与赵惟一练习琴艺,对此浑然不知。萧奉先、耶律乙辛、张琳等人一心要置萧观音于死地,到底是为何,是因为这个女人太可怕么?不,当然不是这个原因。萧观音虽然贵为河洛神女,乃大辽第一美人,可她有的也只是高雅脱俗的美丽,她的美不是罪过,只是她不该总是说些让人生气的话。

    自从萧昱死后,耶律乙辛就渐渐占据了优势,没了萧昱从中支持,耶律余睹也是独木难支,好几次耶律乙辛暗中指示手下攻讦耶律余睹,眼看着就要成功的时候。都被萧观音毁了。萧观音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陛下耳边吹吹风就可以。天下间又有几个男人能拒绝萧观音的话呢?连续几次谋划都毁为一旦,渐渐地耶律乙辛就下了决心,要灭耶律余睹,先除了萧观音,可是要打垮萧观音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整垮庞赫,可以用谋反罪名,可萧观音呢?她是个女人,还是个与世无争的女人,她贵为遥辇公主,却不问族中之事,到最后将担子交给了之女萧芷蕴,她如此心性,说她造反,有人信么?受贿?中饱私囊?干涉政务?这些事都没有用,以陛下宠爱萧观音的态度,估计就是这些是真的,也不会怪罪萧观音的。

    要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死心,该怎么做?萧奉先没什么大智慧,可他有足够的小聪明,早年间混迹市井,浪荡上京,他太明白男人的心思了。要打击萧观音,就得先让陛下对萧观音失去信心。很快萧奉先就琢磨出一个美妙的主意,萧观音不是醉于音律么,那就让她死在音律上,哼哼,听说那个赵惟一长得可是不赖呢。赵惟一哪是长相不赖,那是典型的小白脸份子。琢磨了一会儿,萧奉先跟下人交代几句,换了身便装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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