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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9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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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夫,大河出九原而自北地入陇右,走青铜峡而入北地,陛下曾训曰:治河当治其上,臣以为,自九原、朔方而下至陇右、北地,治河之所在也,不能不重也,故以其为一州……”

    听到这里,刘彻满意的点点头,深感欣慰。

    义纵已经成熟了,开始站在一个国家级的领导人的视角来看问题。

    大河的问题,在现在已经初现端倪了。

    刘彻这几年,多次派人前往大河的出海口和下游各地调查。

    结果不容乐观。

    大河水质,连年下降,有些地方的泥沙含量已经增多了。

    再这么下去,这条母亲河,就将要暴走了。

    刘彻对此,非常清楚。

    前世武帝朝,大河数次决口,连出海口都一变再变。

    先是建元三年,河决顿丘(今河南濮阳北),从顿丘东南注入大海。

    然后,元光三年,河决瓠子口,这一次黄泛区遍及数郡,且泛滥二十年,直到元封年间才得以回归故道。

    更可怕的是刚刚堵塞决口,隔年,大河再次决堤。

    这一次,狂暴的大河,冲破了馆陶的河堤,这一次,诞生屯氏河。

    屯氏河在隋朝,成为了永济渠的一部分。

    而这一切,其实在如今已经有了预兆。

    根据刘彻派出去的官员和使者奏报:河自鬲津而北,相去百十里。

    又说:金堤之岸,泥沙愈多,恐有决堤之险。

    在元德六年,刘彻于是派出一支由军队的测绘军官和宫廷宦官、御史组成的庞大调研团,前往大河出海口考察。

    得出的结论,触目惊心。

    在过去二十年,大河向北摆动了超过三十里,在其下游形成了三角洲。

    淤积地区,绵延百余里。

    这表明了一个事实大河的含沙量在疯狂增加。

    假如不采取措施,那么,这条母亲河就要变成黄河,变成悬河了。

    一旦发生了这样的灾难,那么,先秦时代留给世人的宝贵遗产,伟大的金堤将会变成永恒的记忆。

    而且,大河生态的变化,一定会引发连锁反应。

    大河一泛滥,淮河就可能有问题。

    刘彻深知,自己正处在一个关键的历史节点上。

    自周定王五年大河决口,摧毁了禹河,夺其入海后,大河泛滥数百年,直至战国中期,齐赵魏共同行动,筑造了金堤,将这条狂暴的河流稳定。

    数百年来的生态恶化和水土流失,已经使得这条金堤摇摇欲坠。

    一旦金堤崩塌,大河就会再次狂暴起来。

    在后世,黄河的泥沙,可埋葬了不止一个汴梁。

    而将来要付出的代价,更是无法想象的。

    旁的不说,每一次大河决口,因此流离失所的百姓,就是数以十万计甚至数以百万计。

    因此死去的人,更是成千上万。

    治理好大河,安抚住这条母亲河,可以说是当前汉室最重要也最优先的事情。

    而且,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

    假如现在不去做,那么,将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若刘彻没记错的话,自武帝之后,大河的名字就变成黄河了。

    一石水中七斗沙。

    而治河的关键,就在于其上游,特别是河套地区和陇右、北地这一段,只要能确保这上游水土的稳定,控制河水的含沙量。

    那么,大河就依旧是那条大河。

    纵使偶尔调皮,也不会造成太多问题。

    “那就以此数郡为凉州刺史部吧……”刘彻拍板道:“将军对于凉州刺史,可有推荐人选?”

    州部制度,早在元德六年之时就已经定下来了。

    州的最高长官为刺史,为中两千石,享有君前直奏,巡视辖区郡县,握有弹劾不法、纠核不当的大权。

    且刺史还有直接处理辖区内民政的权力。

    路见不平,可以拔刀相助。

    但,与后世的省长、省委书记相比,州刺史还是有些不如。

    譬如,刺史本人和州部衙门本身,并不能直接干涉地方行政,它只能在地方上出了问题,或者发现问题时才能参与进去。

    这是为了给郡守县令们留点面子,同时也是为了防止出现太大的动荡的考虑。

    毕竟,贸然在郡守这样的封疆大吏脑袋上安个上级,很容易造成郡守威权不足,而地方豪强膨胀的结果。

    义纵,自然深知此事的敏感,所以,他俯首拜道:“启奏陛下,臣以为,事关重大,陛下当召开廷议以公决之……”

    刘彻闻言,不无不可的点点头。

    州刺史这样的重要位置,自然是要放在廷议上讨论的。

    但,其实义纵要有合适人选,刘彻其实也会采纳。

    因为,义纵的眼光,至少在现在来说,是无敌的。

    这些年,他举荐的官员,都是在水准线之上,甚至有好几个非常优秀的人才。

    不过,既然义纵不愿意沾染这事,刘彻也就没有多说了。

    “那另外一州,就以并州为名吧……”刘彻想了想,就说道。

    这样,历史再次彻底改变。

    朔方刺史部消失了,凉州和并州则向西移动了一格。

    且刺史部再非是一个直行的机构,而变成了一个根据地理和习俗以及环境相符的行政单位。

    更科学,也更合理。

    将这个事情放到一边,刘彻对义纵道:“朕听说,将军与其他同僚,最近在商讨一个作战计划?”

    “回禀陛下,确有此事……”义纵立刻就将他的整个计划和盘托出,讲了一遍。

    “臣是从郅将军的想法得到的灵感……”

    “孙子兵法曰:忘战必危,且,居延泽,古之流沙也,帝颛顼传道之地,先王道场,安能托于夷狄之手?”

    “嗯……”刘彻听完,笑了笑。

    今天的帝国将军们,完全觉醒了一种名为‘自古以来……’的神圣天赋。

    而且,使用灵活,颇为熟练。

    怕是匈奴人当面在此,恐怕也要哑口无言,为对方的道理而折服。

    没办法,弱国无外交。

    在强权面前,弱者除了打落牙齿合血吞之外,其实并无其他做法。

    不过……

    “将军如何可以控制战争规模?”刘彻笑着问道:“居延泽,西匈奴之命脉也,一如战国时,秦赵上党之争,一旦王师进军居延泽,西匈奴必以死相博!”

    “届时,战事规模,恐将无法控制……”

    “西匈奴甚至可能与北匈奴和解……”

    “将军届时,何以应对?”

    这一个个问题砸下来,义纵有些哑口。

    但他不能放弃这个提议,也无法放弃这个提议。

    因为,倘若他要维系住义氏外戚集团的局面,就必须给下面的人带来利益和好处。

    不然的话,下面的人一看,大佬靠不住,自然会做鸟兽散。

    而他无法放弃今天好不容易成型的义氏外戚集团。

    这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他的外甥。

    义纵这辈子,什么都没有遗憾了。

    他唯一的愿望,也就剩下了倾尽一切,为皇长子保驾护航。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义纵拜道:“陛下圣明,王师若出居延泽,西匈奴必定会以死相博!”

    这是几乎不需要思考的问题。

    西匈奴小政权,为了苟延残喘,几乎已经退让到了极点了。

    连合黎山这样的命门,也交给了汉室,作为质押物。

    而能维系他最后的存在的战略要地,就剩下了居延泽。

    居延泽若失,西匈奴旦夕可灭。

    但……

    “然,西匈奴不过跳梁小丑罢了,彼若敢倾巢而来,则必定覆灭!”义纵说道:“控有合黎山,王师已立不败之地!”

    “且,只要王师把握好度,不过居延泽,始终让其握有保障其安全的部分要地,臣以为西匈奴必不敢与北匈奴媾和……”

    这倒也是事实。

    西匈奴现在的主子且渠且雕难和他的贵族们,真的敢去跟北匈奴的亲戚们言归于好吗?

    刘彻是不信的。

    量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

    因为,且渠且雕难和他的人,做的事情可是背叛,而且是**裸的背叛!

    最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现在手里可是拿着于单这个招牌。

    于单是军臣唯一的儿子,更是匈奴帝国合法的继承人。

    倘若两者媾和,于单和句犁湖,谁来做单于?

    而且,且渠且雕难或者其他任何人,都不敢杀于单再媾和,那与找死没有差别!

    你觉得,匈奴人会接受一群先背叛了自己,捅了一刀子,然后再弑主的叛徒吗?

    要知道,现在北匈奴,可是在进行着轰轰烈烈的汉化运动。

    忠孝的概念,也已经开始渐渐深入人心。

    是以,且渠且雕难哪怕是投降汉室,也比投奔北匈奴好。

    “既是如此,那朕倒不是不能答应……”刘彻道:“不过,将军得先帮朕做一件事情……”

    义纵闻言,大喜过望,连忙拜道:“请陛下吩咐……臣必誓死而为……”

第一千五百三十五节 恐惧的西匈奴

    两个时辰后,义纵一脸尴尬的走出了未央宫。

    “陛下……可真是……”他在心里摇了摇头,虽然他对于自己的君王的脑洞,已经早有预料,但他想不到的是这位天子的脸皮还能厚到这个地步!!!!

    居然拿着要他义纵在廷议上提出一个名为‘请立金本位以固社稷策’的动议。

    并要求他尽一切可能,游说和说服朝臣,尤其是将军列侯们支持这个动议。

    义纵都能想到,千百年后,史书上会怎么评价他这个车骑将军东成候了。

    “听说太史令,准备写一部记录汉兴以来历代外戚的史册……”义纵在心里寻思着:“太史令恐怕会在此书之中,于我大加鞭笞……”

    是啊,一个将军,一个万户侯,一个国家重臣,不务正业,跑去提一个莫名其妙的所谓‘金本位’。

    天下人,特别是士大夫们,必然会对他大加攻仵。

    但他义纵能怎么办呢?

    皇帝都耍无赖了,你大臣还不乖乖从命?想做咩?你还是不是朕的亲信心腹了?这么点事情都要推三阻四,这样的黑锅都不肯背,要你何用?

    就算养只小猫小狗,也懂得对主人撒娇吧?

    唯一的好消息,或许就是,他义纵还不需要急着就把这个锅往身上扣,还可以再等等。

    依照天子的说法,目前这个所谓的金本位制度,还缺关键的一环。

    但……

    迟早,是要背的。

    判个缓刑而已……

    想到这里,义纵就又叹了口气:“但愿皇长子能够良善一些……”

    是啊,倘若外甥也与乃父一样鸡贼、无耻。

    那这世界恐怕就要天崩地裂了。

    事实上,现在整个汉室的贵族官僚,都是这么想的。

    当今太强,太精明了。

    好多把戏和戏码,在当今面前,都是免疫的。

    这位天子,表面上看上去特别要面子,爱惜羽毛,但实则,这就是一个从来只要里子,不要面子的君王!

    他一直在考虑,且永远在惦记的,始终是那些实际的东西。

    至于其他的?

    则统统可以不要!

    可怕的是,他的名声和威望,却丝毫不受损。

    有人曾经企图中伤和抹黑他,结果……

    那个家伙被愤怒的百姓,直接撕碎了!

    是真正的撕碎!

    等官府赶到时,这个蠢货已经连尸体的零件都拼不全了……

    这让文人士大夫们,感到无比恐惧和害怕。

    一个连抹黑都不能的君王,你还能拿他怎么着?

    总之,尽管,很多士大夫官僚,对于这个君王,颇有微词,甚至一度有许多人在私底下腹诽什么官不聊生。

    但他勾勾手指,却总是有无数人争先恐后,打破了脑袋,也要跟随他。

    包括那些在私底下编排和腹诽的家伙。

    没办法,跟着他走,总能有好处。

    而那些不想跟他走的人……

    嗯,现在不是回家种田了,就是已经躺进棺材里了。

    “难道,三王五帝,先代的圣王、贤王们,都是如此?”义纵在心里嘀咕着。

    ………………………………………………

    祁连山的冰雪开始消融了,潺潺流水,从山巅流下,汇入峡谷中,形成一条条激荡的河流。

    随着冰雪消融,一个个绿洲苏醒了。

    整个河西走廊,转瞬之间,就已经青草芬芳,流水潺潺,湖泊荡漾,牛羊成群。

    且渠且雕难,带着他的亲兵和心腹贵族们,浩浩荡荡,走下祁连山,来到了居延泽。

    这里,现在已经成为了西匈奴最重要的命脉。

    尤其是靠近合黎山一带的出口和峡谷,更是直接关乎西匈奴存亡的战略要地。

    倒不是因为一旦失去了这里,西匈奴就要gg。

    在事实上,西匈奴人人都知道,假如汉军出合黎山,那么,大家伙就准备收拾收拾行李,各自逃命吧!

    尤其是上层的贵族们,对此尤为清楚。

    因为,自且渠且雕难以下,人人都是大烟鬼……

    整天吞云吐雾,沉浸于仙境之中。

    一旦汉朝表露敌意,断绝了‘逍遥散’的供应,上层的贵族,就全都得自杀。

    就这样的统治集团,根本不可能去对抗强大、无敌的汉朝。

    大家伙呢,也都早有自觉了。

    汉朝人打过来的话……

    那就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吧……

    只有且渠且雕难不这么想。

    因为他清楚,所有人都可以投降,独独他不能。

    一度,且渠且雕难也以为自己能降。

    但这两年,他明白过来了。

    汉朝人,特别是汉朝皇帝,或许可以接受于单投降,或许可以接受骨荼的投降。

    但是,唯独他,没有那个投降的资本和条件。

    他是背主之人,更是乱臣贼子。

    在汉朝人的思维里,像他这样的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所以,且渠且雕难,已经在下意识的大量储备和截留‘逍遥散’了。

    现在,他已经至少握有了数十石珍藏,保证哪怕汉朝断供,他也能继续逍遥。

    但问题是……

    光有逍遥散,倘若没有命,那也没辙。

    所以呢,他只能给加强居延泽地区的防御,当然,打的幌子是保障榷市贸易的通畅。

    同时,他不断给下面的贵族灌输就算要投降,那也得打一仗,让汉朝人知道厉害,这样投降过去才有地位,不然,一群废物和懦夫,即使投降,汉朝人也不会看重。

    不得不承认,且渠且雕难忽悠的不错。

    基本上,西匈奴上下都相信了这套说辞。

    许多人甚至摩拳擦掌,准备在将来在这居延泽给汉朝人留下一个‘深刻印象’。

    不过最近,风向有些变了。

    因为,从幕南传来了许多让人胆战心惊的消息汉朝人据说在幕南准备搞‘编户齐民’,而且还对各部族的高层,痛下杀手。

    许多历史悠久的部族,已经消失了。

    这激起了西匈奴贵族们的恐惧。

    原先,大家都觉得,汉朝人来了,也没什么。

    换个主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汉朝人要是来了,那整个河西就要天翻地覆。

    各部族,都将成为历史。

    而大家则将成为部族的罪人!

    更重要的是大家伙将彻底失去做人上人,做主子的特权!

    这是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这使得,西匈奴各部立刻空前团结起来,许多大烟鬼,甚至愿意跟且渠且雕难来视察这居延泽的防御了。

第一千五百三十六节 居延(1)

    “这里就是驹衍峡……”一个穿着貂皮帽子的匈奴贵族,带着且渠且雕难一行,登上位于合黎山与居延泽之间的一个峡谷之上,笑着介绍道:“此地,乃是我大匈奴最关键的天险,奴才敢保证,若汉人来攻,必叫他们在此流血三百里!”

    且渠且雕难听着也是微笑颔首,但内心深处,却是非常不安的。

    确如这贵族所言,驹衍峡地势险要,控扼东西要道,倘若汉军来攻居延泽,那么,他们就必须拿下此地。

    否则,汉军的大部队和辎重就休想进入居延泽广阔的平原湖泊区。

    但问题是……

    驹衍峡再险要,还能比高阙还险要?

    高阙塞可是过去匈奴帝国公认的最强要塞,不仅仅地势险要,而且城高墙坚。

    昔日,全盛时期的匈奴帝国,以左大将呼衍当屠为帅,统合了包括本部精锐在内的诸多王牌,结果,还是被汉军一鼓而下,呼衍当屠仅以身免,匈奴帝国从此失去了自己的霸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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