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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9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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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一个半成品,与汉朝相比,还相差甚远。

    更没有一个足可保障这个制度的法律体系和制度框架。

    仅仅只是一些口头许诺和诺言而已。

    此刻,听完阳罔的话,狐鹿涉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改革会如此艰难。

    因为……

    “本王太仁慈了……”狐鹿涉在心里幽幽念着。

    他想起了冒顿大单于当年的进取之旅,那时候,匈奴只是这草原上的一个小不点。

    根本无法与东胡、月氏这样的超级势力相比。

    头曼单于软弱无能,东胡人又咄咄逼人。

    冒顿大单于于是鸣镝弑父,发动政变,用铁与血清洗整个单于庭,树立自己的威信。

    然后率领匈奴,向东胡开战。

    不过十余年间,匈奴便拳打东胡,脚踢月氏,终于建立了有史以来第一个统一草原的帝国匈奴帝国!

    现在回想,若冒顿大单于与自己这般,如妇人一样心慈手软,匈奴永不可能崛起!

    他又想起了老上大单于的改革。

    当初,老上大单于决定统一引弓之民,将各部统统同化为匈奴。

    结果遇到了内外的强大反对。

    甚至有部族悍然发起叛乱,老上大单于平定叛乱后,眼见反对声太大,不得不终止了改革计划。

    结果就是,匈奴帝国,继续一盘散沙,各部各自为政,力量不能攒成拳头。

    以至于,匈奴先败马邑,再败高阙,终于在燕蓟之战丢掉了过去数十年积攒起来的全部底蕴与国力,只能蜷缩到幕北,依靠大漠天险,舔砥伤口,苟延残喘。

    倘若当初老上大单于能如冒顿大单于一般,毅然决然,不惜代价,用血与火肃清不服,用弓与刀荡平反对,以尸骨和鲜血铸就改革之基。

    整个草原,尽为匈奴,匈奴也就可能不会遭遇马邑、高阙、燕蓟之败。

    说不定还能入主长安,称帝未央宫呢!

    至少,不会落到今日下场!

    他又想起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听说的汉朝在幕南的动作。

    汉皇帝命其大将执金吾昌武侯郅都为护匈奴将军,命楼烦将军颍阴候灌何为幕南都护使,命其外戚堂邑候世子安东都护府西部都尉陈须为征东将军,各率大军,前往幕南,镇压不服,强力推行汉化和编户齐民之政。

    大军席卷万余里,镇压数十部。

    据说蠕蠕、长林、林胡等大部族,尽为汉所破。

    其王首级被悬于汉军营垒之上,传首各部。

    幕南各部战战兢兢,恐惧不已,尽皆俯首臣服,听从汉皇帝之令,跪列道路两侧。

    按照汉朝人的说法是:王师所过,千族皆服,万部俯首,民皆箪食浆壶以迎王师。

    用铁与火,汉朝人即将在幕南彻底建立稳固统治!

    “善!”狐鹿涉想到这里,手就已经握在了剑柄上,他举步向前,望着匍匐在地上的那个奴才,那个折合马。

    锵!利剑出鞘的声音响起来。

    “各国变法未闻有不流血而成功者!”

    “匈奴变法之成功,就以你这奴才流血开始吧!”

    咔嚓!

    折合马的头颅飞到了王帐之中,鲜血哗啦一下子喷涌而出,喷在了狐鹿涉的身上。

    他回过头来,提起折合马的头颅,跪到句犁湖身前,道:“大单于,臣以为哲别王所言正是真理名言!”

    “若欲变法,必先血祭!”

    “旧弊不除,何以革新?”

    “请大单于当机立断!”

    “斩不服以定匈奴变法之基,除旧弊以迎匈奴之盛世!”

    句犁湖都看傻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狐鹿涉居然忽然杀人。

    虽然杀的只是一个奴才而已,但是……

    他现在的态度,却已然是在逼宫了!

    看他的意思,倘若自己不同意,那他就要单干了……

    句犁湖看向阳罔,他现在有些懵逼,需要得到专业意见。

    阳罔立刻挺身下拜:“大单于,臣以为左屠奢所言甚是!”

    “欲革新旧弊,必以血祭!”

    “且夫单于夏后氏之后,汉高帝之苗裔,神圣而高贵,单于若以雷霆之势,除匈奴之弊,再布告天下,名申法令,制度条文,与父老约法,乃行变法,则中外皆必知单于之志,有志之士,必旋踵而来……”

    阳罔的话,终于打动了句犁湖。

    特别是那一句‘单于本夏后氏之后,汉高帝之苗裔……’让他心花怒放。

    事实上,句犁湖之所以能坐在单于之位上,他的出身起了决定性作用。

    在经历了马邑、高阙和燕蓟之败后,匈奴各部都已经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汉朝,他们只能迎立一位有汉朝血统的单于,以作底蕴。

    句犁湖即位后,也从不掩饰自己的出身,甚至广为宣扬,恨不得人人都知道,他们的单于是有汉朝血统,跟刘氏是亲戚的关系!

    匈奴国内的宣传口径,也一直是汉匈同出一源的论调。

    这既是为了改革,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万一……万一……将来匈奴穷途末路,至少还可以得到汉朝接纳和安置。

    汉朝皇帝,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一直大声宣扬是自己亲戚的孪氏下死手。

    说不定,未来匈奴贵族尤其是孪氏还可能在汉的扶持下,继续在草原称王称霸。

    那且之不就可以依旧富贵吗?

    汉朝人占了龙城,不也没有去侮辱和侵害冒顿、老上、头曼等匈奴先单于的陵寝,甚至派兵保护,派人祭祀、维护。

    所以呢,现在的汉匈战争,其实已经打到了一个很微妙的境地。

    一方面,两国之间都知道,双方是大敌,不死不休。

    但另一方面,两国国内都在宣传,汉匈同出一源的论调。

    不止匈奴王族之中,有流着汉朝血统的贵族,甚至是单于。

    刘氏皇族之内,现在也有了流着匈奴血统的皇子!

    看着虽然有些奇葩,但这正是国际政治的微妙之处。

    “既然左屠奢与哲别王,皆以为如今匈奴已经到了不流血不足以变法的地步……”句犁湖看着帐中的尸体,闻着那血腥味,似乎也被刺激了,他上前扶起狐鹿涉与阳罔,道:“那本单于又何惜此身?”

    杀人而已,匈奴人在这个方面可谓天赋卓绝!

    更何况,他句犁湖在事实上已经有了对各部动手的力量。

    西征的大胜和他麾下的死忠和那些哲别骑兵们,在事实上已经具备了对老旧贵族的压倒性优势!

    特别是在这姑衍山上,他的王庭之中。

    那些老旧贵族,不过待宰羔羊,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但……

    在句犁湖心中,一条裂痕,却已经悄然生长。

    “狐鹿涉今日可以为了变法,不经我许可,就杀人……”

    “未来,他若为了其他事情,会不会也如此?甚至于……杀我?”

    句犁湖不知道,但他知道,在匈奴历史上,类似的事务,层出不穷。

    冒顿大单于弑父,老上大单于更曾经亲自囚禁了他。

    军臣那个家伙,更是亲手杀死了匈奴战功卓绝的右贤王,使得汉朝坐大。

    以他所知,尹稚斜就更了不得了。

    这个混账,甚至曾与汉皇帝有过密约!

    这些人,这些所有的匈奴名臣或者枭雄,都做过类似的事情。

    谁敢保证,狐鹿涉未来不会因为等的太急,实在等不下去,就拔刀砍了自己?

    想到这里,句犁湖就稍稍退后了一步,然后笑着道:“左屠奢、哲别王,本单于命令你们,立刻传令各部,碲林大会明日召开,诸部头人,皆当到会,本单于将有重要事情宣布!”

    “碲林大会之时,哲别王,你去安排哲别万骑,保卫会场……”

    “左屠奢,你亲自带本部万骑,在姑衍山下设防,戒备各部扈从……”

    一个个命令发下,这意味着,句犁湖已经决定动手了。

    这让阳罔心潮澎湃。

    他感觉,自己距离苏秦的历史定位,更进了一步!

第一千五百七十七节 流血的单于庭(5)

    翌日,姑衍山上龙旗飞扬。

    来自整个北匈奴治下的数十个部族的首领,带着亲信扈从们,纷至沓来。

    日逐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当户、左右都尉等本部贵族们,更是气场强大。

    人人身着丝绸,腰系绶带,身提宝剑,在武士们簇拥下,大大咧咧,登上会场。

    别部的首领们,也非常阔气,戴着黄金头冠,身着丝绸衣物,葡萄美酒陶瓷杯,美人常依。

    哲别贵族们,则身着各自民族的衣着,紧随左右。

    西域各国国王,战战兢兢,在会场边角瑟瑟发抖。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就是西域各国现在的处境。

    他们的命运,自己无法决定。

    唯有疏勒王、莎车王等少数几个与单于庭关系密切的国王,方能神清气爽的安坐。

    会场中央,数十名萨满祭司,握着手里的小刀,小心翼翼的切开一个个被绑缚在祭祀柱上的俘虏的的皮肤,嘴中念念有词,俘虏们的哀嚎声,声闻数十里,闻者胆颤,见着心慌。

    这既是祭祀祖先,请神明与祖先享受血食。

    也是在给各部一个下马威。

    用鲜血警告所有人这就是与匈奴为敌的下场。

    句犁湖端坐在上首的单于宝座上,凝视着整个会场。

    左贤王狐鹿涉坐在他的左侧,右贤王乌屠坐在右侧。

    乌屠是一个老的几乎都走不动的老贵族。

    他是老上单于时代的左谷蠡王,冒顿大单于的侄子,今年已经六十七岁了,这在草原上几乎相当于中国的八十岁。

    属于很罕见的寿星。

    因为活得久,所以资格老。

    但论实力和手腕,他拍马也不及狐鹿涉、句犁湖。

    他能做右贤王,仅仅是因为北匈奴已经丢掉了幕南,而且死了太多孪氏的高级成员。

    所以,句犁湖和狐鹿涉选择他来当做这个右贤王其实就是个橡皮擦。

    匈奴的国内事务,他没有什么发言权。

    对外征战,也与他没关系。

    他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坐在这里,当个吉祥物。

    但他怎么会甘心?

    右贤王是匈奴权力序列的第三号人物,也具有单于的继承权力。

    眼见句犁湖与狐鹿涉打起了夏务改革,发出向汉全面学习的口号。

    乌屠于是喊起了祖宗制度,打出了冒顿大单于和老上单于的旗号,倒也团结了不少贵族和权贵。

    至少不再是一个吉祥物和橡皮擦。

    也有了些右贤王的模样。

    最近单于庭内外喧嚣的‘瓦尔那’之制就是他在暗地里鼓噪起来的。

    目的,就是要借此,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甚至借此,打击狐鹿涉和句犁湖的威望,为自己未来做准备。

    看看死前能不能过一过单于的瘾。

    至少也要给他的儿子,现在匈奴的右谷蠡王忽盾拿到一个宗种的名额。

    至于匈奴会不会因此怎么样?

    管它呢!

    在乌屠的眼里,只有权力!

    他已经受够了没有权力,被人轻视的日子。

    汉朝人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只要获得权力,哪怕与魔鬼为伍,又有何不妥?

    至于汉朝的威胁?

    在乌屠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大不了,汉朝打过来了,匈奴就西迁呗!

    这幕南和西域,丢给汉朝人就是了,无所谓,对吧!

    西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康居、大夏,国土广阔,物产富饶,水土肥美,月氏人都能在当代混的风生水起,匈奴人过去了也差不到那里去!

    更远还有身毒,还有更西方的世界。

    汉朝人再牛逼,总不能一直追上来吧!

    与之相比,句犁湖与狐鹿涉才是蠢货!

    说什么夏务运动,非得要跟穷凶极恶的汉朝人分个高下,拼个你死我活!

    至于嘛?!

    汉朝人那么凶!

    折兰人都被打成了渣,单于庭的精锐万骑被摧枯拉朽的击破,就连胥纰军这样的镇压匈奴国运的精锐,也被歼灭在汉朝。

    汉骑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啊!

    惹不起,躲得起啊!

    想到这里,乌屠就眯起眼睛,看了看上首的句犁湖,在心里冷笑了两声:“汉朝有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不听我得话,迟早要吃亏!”

    但表面上却表现出一副极为顺服和恭顺的模样,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此刻,祭祖仪式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绑在祭台柱子上的祭品们连哀嚎的力气也没有了,他们血淋淋的身子,在柱子上挣扎扭曲,鲜血沿着血槽流到祭台上的一个池子里。

    一个老迈的萨满祭司,拿出一个人头盖骨制成的酒器,将一些马奶酒倒进去,对着所有与会的贵族们大声道:“伟大的撑犁啊,您卑微的仆人,请求您降临这尘世,给与您的子民指引……”说着他将一碗碗血酒洒到祭台周围的土壤,这是匈奴人传统的请神仪式。

    至此,碲林大会正式开始。

    句犁湖提着宝剑,头戴单于金冠,站起身来,望着一个个贵族,一个个部族首领,一个个国王。

    “今日,在天神与先祖的注视下,本单于在此与诸位贵人、国王、首领,大会于此,共商匈奴国事!”句犁湖缓缓的开口说道:“今日所议三件事情……”

    “第一件……本单于决定,明年继续向西远征,这一次,本单于将率领匈奴的勇士们,打开进入身毒的道路,去那流淌着牛奶与蜂蜜之地,去那黄金与香料之国!!”

    “本单于对天神与先祖发誓:必将带领各部,征服身毒!”

    “万岁!”

    “伟大的撑犁孤涂万岁!”

    所有贵族与国王,全部俯首大喊。

    西征就是现在匈奴的政治正确,谁主张西征,谁的地位就牢不可破,反之,则去死吧!

    毫无意外,句犁湖的西征决定,立刻得到了全力支持和拥戴。

    没有人不想继续西征,继续发财,继续去劫掠和征服那些软弱的国家,孱弱的人民。

    鞭笞他们的孩子,杀死他们的父亲,间淫他们的妻子,虐待他们的母亲,调、教他们的女儿,夺走他们的牲畜,霸占他们的土地,抢走他们的黄金。

    在无尽的土地上尽情挥洒和挥霍自我。

    “第二个事情……”句犁湖压了压手,全场立刻安静,他握着宝剑,宝剑出鞘,道:“本单于听说,最近单于庭上下有人在鼓噪所谓‘瓦尔那’,更有奴才打着我的名义,到处宣扬所谓‘瓦尔那’的好处!”

    “那个卑贱的奴隶,已经被我亲手所杀!”

    “他的脑袋,将被制成牲畜的水槽,他的灵魂,将永世被禁锢在其中!”

    这话一出,全场安静的有些不像话。

    许多贵族,不敢相信的看着句犁湖。

    然而,没有人敢有异议。

    右贤王乌屠却按耐不住的跳了起来,拜道:“伟大的撑犁孤涂,您卑微的奴仆乌屠有话要说……”

    “右屠奢请说……”句犁湖握着剑柄,淡淡的道。

    “伟大的撑犁孤涂啊,那‘瓦尔那’有何不好呢?”乌屠上前道:“人生而有别,自古就是真理,就像高贵的孪氏,英勇的呼衍氏,睿智的须卜氏以及坚强的兰氏,世世代代,用自己的神圣高贵品质,率领所有引弓之民,走向胜利与辉煌……”

    “那些无能、软弱之人,就应该世世代代,为我匈奴的奴隶,为我大匈奴供给牲畜、女子、财帛……”

    “是吗?”句犁湖看着乌屠,道:“右贤王所说,或许有道理……”

    “但是……”

    句犁湖一步步靠近乌屠,道:“那‘瓦尔那’不过身毒的一个制度,身毒,世界上最弱小但却富裕的一个国家,其坐拥万里疆土,却孱弱的连大夏也能主宰其国……”

    “如今,右贤王却赞同这个孱弱国家的制度,右贤王难道就不怕,我匈奴也变成身毒那样的孱弱之民吗?”

    “这……”乌屠一时有些语塞。

    他的儿子,日逐王忽盾见状,立刻起身,对句犁湖道:“伟大的撑犁孤涂啊,我匈奴世代,也是用类似于瓦尔那的制度啊,贵族头人们,用自己的高贵意志和睿智英明,领导着万万千千的引弓之民,鞭笞世界,统治万国……”

    “冒顿大单于、老上大单于时,匈奴也没见弱小啊……”

    听到忽盾的话,十余个部族首领,也都点头附和,道:“撑犁孤涂,我等以为,用瓦尔那之制,并无不妥啊……大单于还请三思……”

    这些人,皆是一直顽固保守,抗拒着夏务运动和改革的中坚。

    其中甚至有人还是句犁湖的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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