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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营-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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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离开,也要光鲜体面的走,在这个拍卖会上,一掷千金,以为大东亚共荣做奉献的姿态,给上海的这些名流们留下一个美丽的传说。

    这,便是土肥原贤二所想。

    不得不说,土肥原贤二想的太简单了,一项是老谋深算的他此时竟然如此单纯,根本没想到叶途飞的心思。

    或许土肥原贤二也曾怀疑过叶途飞,觉得高桥信跑了,他的仇报不了了,还能不能恪守承诺把那座兵佣交给自己。

    但是,土肥原贤二万万没有想到,叶途飞打一开始就没打算把这兵佣送给他,哪怕他土肥原贤二出再高的价钱。

    叶途飞采取的策略是当众毁了这个兵佣。

    就在拍卖会进行到最后一个物件的时候,也就是这座兵佣刚刚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会场的灯光突然灭了,然后在会场之外发生了爆炸。

    一时间会场乱了套。

    这场拍卖会的召开地点是在日战区,负责警卫工作的当然是日本人,等到日本士兵们控制了局势,会场恢复了平静的时候,所有人都遗憾地看到了那座兵佣被摔倒了地上,不能说是摔得粉碎,但也是绝无修复的可能。

    怪谁呢?

    土肥原贤二即便是恼到了心窝里,他又能怪谁呢?

    在日本宪兵队的重重保卫下,居然还发生了这种事情,而且连刺客的影子都没看得见。做为兵佣的主人,叶途飞都没怪罪日本方面,他土肥原贤二又能发出什么牢骚呢?

    心爱的兵佣没了,想在上海这个舞台上留下一个光鲜体面的背影的机会也没了,土肥原贤二只能叹着气,拿着军部的调令,离开了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回到了他最初来中国的地方东三省,回到了让他声名鹊起的‘满洲国’。

第二百一十八章 旧爱

    影佐帧昭当时也在拍卖会上,不能说他就对叶途飞一点疑心也没有,但是,叶途飞始终都在拍卖会的核心区域中,他的两个兄弟也都一直围绕在他的身边,很难将这次意外事件和叶途飞联系到一块。

    再说,这次拍卖会为叶途飞新开办的共荣商行捞取了不少的利润,粗略一算,只怕是五十万日元都挡不住(ps:当时日元对美元汇率约为2:1)。这么赚钱的买卖,谁又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最后,影佐帧昭将这次事件归罪于活动在上海的民间抗日组织‘铁血锄奸团’。

    这个结果对叶途飞来说无疑是最好不过了。

    事实上,帮助叶途飞完成这次似真似假的刺杀事件的人便是费全。有叶途飞做内应,以费全的身手来完成这样一个只要求动静不要求结果的刺杀行动,岂不是易如反掌。

    当然,这种事除了叶途飞和费全之外,别无第三人知晓,就连肖忠河和独孤玉也仅仅是隐有感觉而已。

    至于聂恒资这个商业搭档,则完全被蒙在了鼓里。

    拍卖会结束后,大伙是必要轻点一下斩获,而聂恒资仍然是心有余悸,算账目的时候连连出错,到最后,干脆扔掉了算盘,指着账本喘着虚气,哀嚎道:“姓叶的,我算是被你拖进了浑水里了,这么玩下去,我不是早晚得被那伙人给锄奸喽?”

    叶途飞笑着将算盘塞到了聂恒资的手中,道:“你放心,只要你跟紧了我,我保管你皮毛无伤。”

    聂恒资将脑袋摇的像是个货郎鼓一般,央求道:“算我求你了,阿飞,你还是放过我吧!”

    叶途飞叹了口气,道:“我是真的不想让你担惊受怕,可是,谁又能保证那帮亡命徒的暗杀名单上没有你聂六公子的大名呢?”

    聂恒资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跟叶途飞在一块做这个生意是他自己拿的主意,虽说是受了叶途飞的蛊惑,但叶途飞并没有逼迫与他,说到底还是自己按捺不住那股报国的激情。如今,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他虽说有些胆怯,说了些软蛋废话,发了些怂货牢骚,不过,那都是因为聂恒资对叶途飞的信任和依赖。

    所以,当叶途飞半真半假吓唬他说锄奸团可能把他纳入了暗杀名单的时候,胆小的本能使得聂恒资打了个冷战。但也就是这个冷战,将聂恒资的报国意识激发了出来。

    聂恒资斜了叶途飞一眼,有故意颤抖着身躯,弱弱地央求道:“姓叶的,你别吓唬我哦,你知道我胆子小,经不起吓唬,没死在那帮亡命徒手上,反倒被你吓死了,那可就真不值了!”

    叶途飞对聂恒资的性子还是颇为了解的,他知道这个聂六公子平日里胆子是小了一些,但这仅仅是表面上的,在骨子里,聂恒资有着和他叶途飞一样刚强的东西,若不是聂恒资真的属于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类型,他还真会拿起枪走上战场。

    所以,叶途飞对聂恒资的怕理解为这仅仅是聂恒资的一种生理反应而已。

    不过,这种生理反应若是频繁出现的话,那就不好了,说不准真的会让人崩溃。因此,叶途飞指了指肖忠河和独孤玉,安排道:“行了,你就别装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安全问题还真让我担心,看看你身边的那俩跟班,除了拍马溜须啥也做不来,真到有危险的时候,决计是指望不上的。这样好了,以后让肖老六和独孤两位兄弟跟在你身边,你好赌,又爱沾花惹草,这俩兄弟跟着你也能沾腥带荤的,比跟着我舒服多了。”

    肖忠河和独孤玉对这种安排自然是欢喜得很,他们知道,叶途飞的计划中离不开聂恒资,保护好聂恒资的安全就是对叶途飞的最大帮助。但这样一来,郭忠林不开心了,肖忠河独孤玉二人在的时候,他是二哥,可以对那二人指指手划划脚,自己落个清闲,这二人若是走了,他难道要对叶途飞指手画脚不成?

    郭忠林是单独跟过叶途飞的,深深地领悟到了叶途飞的懒惰,那可是油瓶子倒了只会看不会扶的主,甚至连一声吩咐都懒得说出来。

    可是,叶途飞的安排是保护聂恒资的安全,他郭忠林虽说比聂恒资的身子骨要结实许多,但真是遇上危险,他的处境也绝对比聂恒资好不到哪里去,更别说保护聂恒资了。

    郭忠林眨着眼思考着对策,却始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留住肖忠河和独孤玉。

    哪怕只是留下一个也好过一个不剩啊!郭忠林正在心中哀嚎之际,却听到聂恒资奸笑起来。

    “姓叶的,你干脆把郭老二也塞给我好了,我们兄弟四个刚好能凑上一桌麻将。你清闲下来,没了拖后腿的,就方便跟真真约会喽。”

    聂恒资这么一说,叶途飞的心里随之颤了两下,这些日子光顾着对付土肥原贤二和那场拍卖会了,算下来竟然有大半个月没搭理过陶真真了。

    人啊,最远的距离不是空间上的距离,而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叶途飞暗自感慨,却又不好意思向聂恒资打探一下陶真真的近况。

    聂恒资奸笑加淫笑加怪笑,稀里哗啦笑了个人仰马翻,好不容易收住了,又盯着叶途飞撩材道:“你怎么就不问问我陶真真最近怎么样了?”

    叶途飞翻了翻眼皮,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就满足你一下,聂六公子,陶真真她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聂恒资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沉默了一小会,然后缓缓说道:“她很不好!她被一个偷心贼偷走了心,后来重新长了一颗心,可又被那个偷心贼给偷走了。姓叶的,你说一个没了心的人,过得能好么?”

    叶途飞明知道是聂恒资在戏谑自己,可一时却无法回击聂恒资。

    在叶途飞有记忆的这些年中,陶真真、欧阳雪萍、苏月,这三个女人都曾撩动过他的心弦。认识陶真真最早,但叶途飞却反感她的做派,一直是敬而远之,想尽一切办法远离她。后来遇上了欧阳雪萍,叶途飞被她的气质所吸引,踏踏实实地稀罕了一段时间,可之后,欧阳雪萍倔强的个性却使得叶途飞时时不爽,时间久了,那股稀罕劲便被这种不爽的感觉给冲淡了。最后认识的苏月,论长相,三人之中当属苏月为最佳,论个性,三人当中亦属苏月为最合叶途飞的口味,可是,苏月这个人是真的喜欢叶途飞吗?

    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全部,包括所有的缺点!

    这是一句最典型的屁话。

    当优点远大于缺点的时候,也就是说她的闪光之处完全可以遮掩了阴暗之处的时候,这句话是成立的。但是,当她的阴暗面已经遮盖了闪光处的时候,爱还能存在么?

    或许可以说,这还不是真爱。

    可问题是这世上,真爱存在吗?

    把这个问题抛给聂恒资的话,聂恒资一定会笑话对方太傻太天真。若是拿来问叶途飞,叶途飞一定会摇着头说他不知道。而对于欧阳雪萍和苏月而言,不管她们的回答是什么,但在她们的心中,组织利益一定是凌驾于个人情感的。

    只有陶真真,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对方,真爱是存在的,她对叶途飞的爱就是真爱。自从她见到了叶途飞,喜欢上了叶途飞,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其他的男人,即便是叶途飞一而再地躲着她,她却仍旧爱的痴迷,爱的无怨无悔。

    这样的女人,只要是有责任心的男人,很难不为之感动。

    叶途飞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而且,他对陶真真并不是真正的反感,当初,叶途飞只是不喜欢陶真真高调的为人处世的态度而已。现如今,陶真真一改当初的个性,变得自立而随和,令叶途飞对她的印象大为改变。感动加上怜爱再加上那么一点欣赏,叶途飞很难不对陶真真产生牵挂情感。

    “带我去看看她吧!”

    叶途飞终于开口向聂恒资发出了真正的请求。

    聂恒资笑了,颇为得意地回答道:“嗯,这才像个男人。”

    陶真真自从再见到叶途飞之后,便从夜总会退了出来,一个人孤守在家中,幻想着有一天叶途飞会来看她,会回来对她说:真真,跟我走吧。

    然而,一连过去了近一个月,叶途飞也没再露下脸,期间,聂恒资劝说她要主动一些,并答应带着她去一趟叶途飞的住所,可陶真真拒绝了,她了解叶途飞的个性,她不愿意给叶途飞增添任何压力,哪怕这种压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随着时间的推移,陶真真的这种幻想式的期盼越来越觉得渺茫了,她压抑着自己的失落,忍着内心的煎熬,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过日子,就这样,熬到了叶途飞在聂恒资的带领下,敲响了她的家门。

    一开门,陶真真便看到了微笑着的叶途飞,那一刻,陶真真似乎不敢相信一般,使劲揉了揉眼睛,待确定这不是幻觉的时候,两行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苏北那边的人

    正所谓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女人这种无声的哭泣最容易惹得男人的心疼。

    叶途飞见到一脸泪水的陶真真,心里禁不住咯噔一下。是啦,这个女人是他几年前就认识的,对他的那颗心明明白白地放在那里,无论叶途飞如何待她,她都未曾有过半句怨言。

    只是一瞬间,叶途飞的心里涌出一股暖流来,他伸出双臂,轻轻地揽住了陶真真的双肩,柔声道:“哭什么呀?谁欺负了你啦?”

    聂恒资在一旁搭腔道:“还用问?被那个姓叶名途飞的大坏蛋给欺负了呗?”

    陶真真第一次被叶途飞以如此温柔的双手揽住,心里那股甜美还容得下聂恒资的插科打诨?她瞪了眼聂恒资,抬起一条腿作势要踢过去,口中为叶途飞辩解道:“就你多嘴呀,人家是高兴地哭了的呀,六爷哪里有欺负过我呀!”

    聂恒资躲过陶真真的作势一踢,笑道:“呵呵,哼,只怕有个人是日里思夜里想的,就盼着被那个姓叶的欺负一番哩!”

    这话刚刚好说到了陶真真的心窝子里去了,若是一般女人,定是娇羞万般,甚至是羞得无地自容了。可陶真真毕竟也是经过场面的女人,对聂恒资的这种调侃颇有应对经验。

    “你聂六公子别光看人家笑话,有时间也打量打量自己,当初被六爷扔到了日本人那里,是谁在背后赌咒发誓地说要跟人家六爷绝交?又是谁还屁颠屁颠地跟在人家六爷后面赶都赶不走?”

    聂恒资乐了,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此人姓聂名恒资,在家排行老六,朋友们送雅号叫聂六公子。怎么啦?聂六公子就是厚脸皮,就喜欢被这个姓叶的欺负,怎么啦?你有本事也跟我一样厚脸皮一回呀?”

    聂恒资的开心并不是因为陶真真逗的这乐子有多乐,他的开心是因为整整两年都没见过陶真真能如此放松。

    因为叶途飞,聂恒资认识了陶真真,对这个姑娘,他有着一种说不清楚的好感。像是喜欢,但又不是男女之情,像是兄妹,却又时刻夹杂着一些不纯真的东西。

    这两年来,聂恒资看着陶真真一天一天在思念中煎熬着,他心痛,但却无能为力。他知道,在陶真真的心中,没有谁能取代得了叶途飞。聂恒资只能默默地关怀着陶真真,像是一个真正的大哥一样。

    也正是因为有着聂恒资的关心,陶真真才挺了下来,要不然,她说不准会自暴自弃,自甘堕落。

    说笑着,陶真真将叶途飞和聂恒资让到了屋里,又给二人沏了壶茶,看看时间刚好要到吃午饭的时候了,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六爷,聂大哥,中午留下来吃饭吧?”

    叶途飞刚想婉拒。那股暖流来的快去的也不慢,随即冷静下来的叶途飞马上意识到自己不能把陶真真带到这个旋涡中来,他干的可是一个高度危险的事情,稍有差池,被那帮小日本或是新政府的特工嗅出了味道来,只怕是会落个身首异处的结果。

    这姑娘可是无辜的,不能让她跟着自己陷入危险。

    所以,叶途飞想对陶真真说他只是顺路过来看看,坐一坐就走。

    可叶途飞的嘴巴刚一张开,那边聂恒资的话音就响了起来:“不在你这吃午饭,难不成让我们俩饿着肚子光喝茶?”

    一句话说完,聂恒资像是知晓了叶途飞的心思一般,又对着叶途飞道:“你要是不打算尝尝真真妹子的手艺的话,我也不强求,门在那边,麻烦你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叶途飞被聂恒资堵住了嘴,硬生生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他冲着陶真真笑了笑,道:“认识这么久了,还真没尝过你的手艺,恭敬不如从命,那今天就辛苦你了。”

    为爱着的男人做午饭,对女人来说那怎么能叫辛苦呢?那应该实实在在地叫幸福才是。

    陶真真露出了欢快的笑容,笑着扎起了围裙钻进了厨房。

    客厅中,聂恒资顿了下,开口对叶途飞说道:“阿飞,有个事我得跟你商量一下。”

    叶途飞以为聂恒资要跟他说陶真真的事情,于是不等聂恒资说起,先把路给堵上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好了,我的六公子,该怎么样我心里有数,我……”

    聂恒资一脸愕然样,打断了叶途飞的表态演说,道:“你拿驴头来对我的马嘴,还知道我要说些什么?狗屁!你跟陶真真的那点破事我聂公子才懒得管哩!”

    叶途飞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多想了,连忙道歉:“我驴头,我是驴头行了吧,聂公子,那现在你就说说你的马嘴吧?”

    聂恒资收起了戏谑的面容,正色道:“前两天,苏北那边的人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帮他们搞到一批药品。”

    叶途飞陡然一愣,他知道,聂恒资所说的苏北那边的人,指的是活动在盐城南通一带的新四军。

    “你答应他们了?”

    聂恒资摇了摇头,道:“只要有钱,买到这些药品倒不难,难的是该如何交接,即便顺利的交接了,又该如何安全地运出上海。这些环节都不能出错,有一点做的不好,被日本人追查到了,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结局。我胆子小,所以没敢答应他们,只是对他们说我想想办法再联系。”

    叶途飞看了眼聂恒资,这个看上去花花公子一般的聂恒资考虑的还算周详,这件事确实如他所分析,买药容易,送药难!

    按叶途飞的性格,这种事再怎么难也要去做,只要是对打小日本有利的事情,他绝对是视为己任,所以,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道:“苏北那边的人确实很艰苦,能帮忙的时候一定要……”

    说着话,叶途飞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聂恒资是如何跟那边人扯上关系的?这个聂恒资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叶途飞陡然一惊。

    他并不是不信任聂恒资,而是担心聂恒资对付日本人的经验尚浅,若是自身跟国共方面的人走得太近的话,很容易会被日本人发觉,从而连累了自己的根本使命。

    “对了,你又是如何结识苏北那边的人的?聂公子,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聂恒资苦笑了两声,回道:“你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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