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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开膛手沉默了片刻后，低声道：“没事，将军，中校，请喝咖啡。”
开膛手说完后，走到了一边，看着黄油刀的一具尸体静静的发呆，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和黄油刀有恩怨的人。
耐特笑了笑，对着高扬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扬放了一块糖，然后看着耐特把剩下的十几块糖全放进了杯子里，直到咖啡从杯子里溢出来为止。
虽然知道耐特的毛病，但高扬还是忍不住道：“还能喝吗？这化得开吗？这不得甜到腻死。”
耐特只是微笑，端起咖啡杯子喝了一口之后，低声道：“打黄油刀这种队伍，其实打的是美国的国力，你能打赢，还能活下来，这本身就是奇迹。”
高扬无奈的道：“我说了很多遍，这一战，黑魔鬼才是关键。”
耐特摇头道：“不，都是关键，我不是个喜欢恭维别人的人，能让我为之尊敬的佣兵团，原来有一个，现在是两个了，一个极光，一个是撒旦。”
耐特只是自顾自的伸出了三个手指，然后微笑着道：“优秀的佣兵团很多，但是能成为传奇的佣兵团很少，极少，钢铁圣母曾是传奇，但钢铁圣母已经堕落，天使已经成为传奇，而且他们已经退休了，所以他们会是永远的传奇，最后一个……”
高扬好奇的道：“天使？”
耐特一脸暗淡的摇了摇头，满脸无奈的道：“不，是你们，撒旦已经成为传奇，天使不是，天使是一个极其优秀的佣兵团，但天使不是一个传奇的佣兵团，能否成为传奇，其实和实力无关，不，和实力有关，但实力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
高扬指着耐特道：“喂！你有什么阴谋？你不是那种能使劲儿夸奖我的人，你到底有什么阴谋？你想让我骄傲？你想捧杀我！”
高扬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耐特把撒旦捧得这么高，让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耐特缓缓的道：“天使佣兵团是我创立的，我做梦都想让天使成为一个传奇，但是很可惜，我至今没有做到，成为传奇有个必要的条件，那就是做到别人做不到的，完成别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现在你做到了，我没有。”
耐特端起咖啡杯子一饮而尽，就像喝光一杯酒，虽然咖啡还很烫。
耐特端起了咖啡壶，把咖啡再次倒满了杯子，然后用勺子搅拌尚未完全溶解的方糖时，低声道：“你们干掉了黄油刀，你们就是传奇，绝不可能有其他佣兵团能完成这一点，我说开始尊敬你和撒旦，不是随口说说的，因为我和黄油刀交过手，我知道他们的厉害，能达到一比一的交换比，这就是奇迹，干掉了整个黄油刀，我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把咖啡搅拌完毕，耐特再次端起了杯子，紧盯着高扬道：“知道吗？我不怕死，我随时都可以平静的迎接死亡，但我无法成为枪神，而你是，我也无法让天使全歼黄油刀，但你做到了，所以你和撒旦都已经成了传奇，而我和天使，却看不到成为传奇的希望。”
人各有志，高扬只想能将来可以老死在自己的床上，而耐特却是想轰轰烈烈的干一场，不怕死，只怕死的不够灿烂。
“我想象中的死亡，很绚丽，很灿烂，就像烟花，就像流星，生命可以短暂，但绝不能平淡。”
淡淡的说完后，耐特放下了咖啡杯，然后略带着些茫然又失落的道：“第一次见你时，你还是无名小卒，我是天使的疯狼，现在，我们再次坐下来喝杯咖啡的时候，你是枪神，你是撒旦的公羊，无敌的公羊，而我还是天使的疯狼，我所追求的，你已经得到了……”（未完待续。）
一千五百五十四章 专业背黑锅
高扬看的出来耐特是真痛苦了。
耐特给高扬最强烈的印象就是冷静，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何事，耐特总是一副冷静而自信满满的样子，但是现在，耐特却表现出了他软弱的一面。
没办法，耐特受到的心理冲击太大了。
高扬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直升机，然后朝着耐特笑道：“你错了，所以你成不了传奇。”
耐特笑了笑，大声道：“哦？说来听听。”
高扬微笑道：“我枪法好，所以我是枪神，但你知道吗，我一直很羡慕你，我希望能像你那样指挥，那样镇定，那种总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指挥，我很羡慕，但我学不来，如果一个佣兵团就是一支管弦乐队，那么你是指挥，而我是乐手。”
耐特摊手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高见呢。”
高扬摇头道：“不，听我说完，我说你错了，那你就是错了，很多个方面如果你们没来，现在我们很可能已经完蛋了，但是你来了，你救了我。”
耐特一脸不耐烦的道：“你在安慰我？你觉得我需要你的安慰？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天使救了你，所以天使也是传奇的一部分？”
高扬无奈的道：“不，我从不觉得你需要安慰，另外，你猜错了，我想说的是你难道没有意识到为什么撒旦会成为你口中的传奇吗？”
耐特皱紧了眉头，沉声道：“为什么！”
“简单，撒旦朋友多啊。”
耐特一脸不屑的道：“这算什么狗屁理由！”
高扬摇着手指道：“你错的离谱，你现在闭嘴，听我给你讲，首先。没有黑魔鬼，我们就完蛋了，全歼黄油刀是黑魔鬼和撒旦共同完成的，然后，撒旦几乎全军覆没，我们需要医生。需要药品和血浆，我打了个电话，我的朋友把这些送来了，我们无法撤离需要保护，我朋友给我找来了很多人，喏，我们外围地面上的那些人就是，他们替我挡住了攻击，没他们。我现在也完了，然后，敌人来了坦克，我们的装备无法抵抗，这要命的时刻你们来了，天使降临，所以撒旦现在还没人死，我问你。缺少了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我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和你喝咖啡吗？”
耐特张了张嘴。然后冷声道：“你在教训我？”
高扬不耐烦的道：“少来这一套，我是在给你讲道理，听着，不管你承不承认，天使佣兵团的作为都是撒旦的朋友，你别想否认。你自己刚才也说黄油刀是美国国力的象征，他们万中选一，他们用上了所有最先进的装备，得到了最好的训练，黄油刀之所以厉害。是因为黄油刀背后有最强大的国家作为后盾，和这样的一支部队打，你觉得那个佣兵团有可能赢？”
耐特沉声道：“当然是黄油刀，佣兵团就不配成为黄油刀的敌人，黄油刀的敌人应该是一个国家，否则的话，我就不会把你们歼灭黄油刀视作奇迹了。”
高扬笑道：“上一次见面，你让我帮忙给你扶植的人弄一个旅，这事儿有眉目了，这两天抓紧时间解决掉，另外，我想说，你找我帮忙其实不是帮忙，你只是帮我当成了一个可以利用的合作对象，而我找你帮忙，那是真的请你帮忙救命的，你今晚拒绝了我，我还真以为你们来不了了呢。”
说完后，高扬紧接着道：“和一个体系作战，需要的是一个体系，我有这世界上最大的军火商为我背书，我有很多朋友，很强力的朋友来帮我度过战后虚弱期的难关，所以，撒旦能成为活着的传奇，如果这仗由你们来打，那么天使就算全歼了黄油刀，也会在紧接而来的后续战斗中全体阵亡，所以，就算天使成为了传奇，也是死的传奇，而死去的人是不会有机会宣扬自己战果的，所以，天使最终也成不了传奇，别急着反驳我，好好想想我的话对不对。”
耐特沉默了很久，最终沉声道：“我不会改变自己的原则和想法的，永远不会。”
耐特已经承认了高扬的正确，因为事实很明显，但他不准备做出改变。
高扬叹了口气道：“天使成不了传奇，因为，你想的是如何绚烂的死去，而我，以及我撒旦的兄弟们，想的却是如何能够活下去，我们都想活下去，所以不管遇到了什么困难，哪怕身处绝境，我们也绝不会放弃，而你想的是如何灿烂的死去，我猜，如果遇到黄油刀的是你带领的天使，或许你会高高兴兴的和黄油刀同归于尽吧，我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问题所在。”
耐特再一次沉默了。
在枪炮齐鸣的战场上，高扬和耐特坐在风暴眼中，安静的喝着咖啡。
过了良久之后，耐特突然笑了笑，沉声道：“不好意思，刚才我的情绪有些激动。”
高扬点头道：“看得出来。”
耐特重新回到了那个冷静而极富自信的耐特，他微笑道：“我认真的想了想，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高扬摊了摊手，耐特微笑道：“但我决定不做改变了，因为没那个必要，天使之所以是天使，因为我们就是天使，我们不需要朋友，以前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
高扬叹声道：“随你的便，我也没指望能改变你，如果和你说几句话就能让你改变想法，那你就不是疯狼了。”
耐特微笑着道：“这次你搞大了，全歼黄油刀，美国人会受不了的，你准备怎么收场？从此撒旦成为美国全力追杀的目标，这个后果你能承担的起吗？”
高扬耸肩道：“搞这么大又不是我想，拜托，如果能跑我早就跑了，才不会和黄油刀打，至于后果，我当然承受不起。”
耐特笑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高扬笑道：“找替死鬼，找人背黑锅啊，大头有大伊万顶着，美国人要找的目标还是大伊万，如果他们要找出是谁具体下手干掉了黄油刀，替死鬼我都找好了。”
耐特一脸惊讶的道：“谁？”
高扬一指耐特，笑道：“你啊。”（未完待续。）
一千五百五十五章 英雄所见略同
无论是谁，不管有多大方，都不会乐意当替死鬼的，敢不敢是一回事，肯不肯是另一回事。
天地良心，高扬真的没打算把天使抓来当替死鬼。
看着耐特阴沉下来的脸，高扬摊手道：“你别这样看我，我也不想的，你看看我，全无武装，把自己的脸蒙的严严实实，生怕被人瞧见我的脸，你再看看你自己，老兄，你这张脸很帅的，别人想记不住都不行。”
耐特微微一笑，道：“我不像你，我从来不怕被人认出来，只要你不是故意把黑锅往天使的身上背，我就不担心会成为替死鬼的问题。”
天上有卫星，不过角度问题，卫星是不可能拍到人脸的，再低一些可能有无人机，但是无人机在晚上也不可能清晰的把人脸拍出来，地面上有cia的人，而他们不出意外的话绝对会使用摄像机之类的东西把一切都拍下来，不过还是因为深夜，就算是夜视的也不可能远距离把人脸拍的很清晰。
高扬认为耐特已经暴露身份的主要原因，其实是因为他们开来的直升机。
高扬指了指耐特身后肚饿直升机，大声道：“那是乌克兰军方的直升机，你们怎么搞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抢来的吧？”
耐特点了点头，沉声道：“没错，我们用了四十分钟攻入了一个军用机场，抢来了这些直升机。”
高扬把手一拍，大声道：“就你这副形象，从你抢直升机再到现在。瞒不住啊。”
耐特一脸不屑的道：“为什么要瞒。没那个必要。”
高扬很认真的道：“我问你个很严肃的问题。中校，你现在能去德国吗？能去美国吗？能去英国法国这些国家吗？”
耐特毫不犹豫的道：“不能，我要去德国，立刻会被抓起来并被诉以战争罪，你知道，现在的德国，比任何国家都更加的担心会出现一个喜欢战争的德国人，二战时德国的原罪。现在的德国已经彻底的堕落，德国的正府比其他国家更加愿意养一群猪而不是一支军队。”
高扬笑道：“你怨气很大啊。”
耐特点头道：“是的，我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军人，就必须离开德国。”
高扬好奇的道：“那你都还能去哪儿？”
耐特想了想，然后认真的道：“哪里有战争，我就去那里。”
高扬哈哈一笑，大声道：“也就是说正常又和平的国家你去不了呗。”
耐特微微叹了口气，道：“是的。”
高扬把手一挥，沉声道：“我可不想和你们一样，我赚钱是为了享受生活。而且我也不想以后只能在混乱地区混日子，所以呢。我得隐藏身份，我得找个给我们背黑锅的替罪羊，你说的没错，这次的动静搞得太大了，后果我也承受不起，所以我必须找个替罪羊才行。”
说完后，高扬叹了口气，短期咖啡喝了一口，低声道：“其实你们真的是个很理想的替罪羊，你露脸了，都不需要我宣扬就有人会想到你么你们头上，我要是再推动一把，这黑锅你想扔都扔不了。”
耐特不屑的道：“你觉得我会仁慈到替你背黑锅然后被美国全世界追杀，你觉得我不会主动宣扬是撒旦干的这一切？”
高扬把手一挥，笑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太骄傲了，你才不会去做这种事，其实是你不屑于做这种事，就算你被美国人抓住了，你也不可能把我供出来，你只会第一时间自杀以保证不会被任何人俘虏。”
耐特沉默了，因为高扬说的很对。
高扬微笑道：“别担心，我这个人挺讲义气的，怎么可能坑你呢，你嘴上说着没朋友，却巴巴的跑来救了我一命，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把黑锅往你身上背呢，就算你自己要背黑锅，我也得把你捞出来才行啊。”
耐特的脸色缓和了很多，因为不管怎么说，真的没人愿意替别人背黑锅嘛。
高扬指了指耐特，低声道：“伙计，刚才说的那些不全是开玩笑，现在你得帮我想想，你觉得，让谁来当这个替罪羊比较好呢？或者说，谁能当我们的替罪羊呢？”
耐特思索了片刻，低声道：“美国人的主要目标是大伊万，这个不用多说，你要做的，只是把具体执行者的这个锅扔给别人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大伊万没有出现，美国人不可能找到他，如果找不到大伊万，美国人自然会把视线投向别处，比如通过找出具体执行者来找到大伊万，这个时候，你就比较危险了，另外，美国最核心的一支武装被全歼了，这是件大事，军方和cia不和，所以cia不会在乎，但军方的人却绝不会放弃追查。”
高扬很是苦恼的道：“对啊，这就是问题所在，我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才想着找替死鬼啊。”
耐特指了指东方，一脸不屑的道：“这还用想？现成的替罪羊就在哪儿呢，俄罗斯啊。”
高扬啪的打了个响指，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没错，就是俄罗斯，这个黑锅不用说肯定得让俄国背，能对抗一个国家的，当然只有另外一个国家，就算我跳出来说是撒旦干掉了黄油刀，美国人也得肯相信才行啊。”
耐特微笑道：“如果说一个佣兵团全歼了黄油刀，美国的军方会认为这是对他们的侮辱，尤其是陆军的将领会跟你拼命的，出于自尊，他们也会全力否认。”
高扬点头道：“没错，所以呢，我们把黑锅丢给俄罗斯去背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而且很方便，非常的方便，就在我们四周作战的人里面，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俄国人，他们是信号旗，是阿尔法，是格鲁乌，总之让俄国人来背这个黑锅太方便了，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做得像真的一样，然后，怎么做才能敲定钉脚，才能合理到让所有人都认为这事儿就是俄罗斯干的，最好能具体到俄国的某一个部队，一切都像真的，证据链非常的完善，把这个事做的就连俄罗斯人自己都相信是他们自己干的呢？”
耐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思索了良久之后，点头道：“有办法，有目标。”（未完待续。）
一千五百五十六章 证据链补全计划
高扬和耐特在认真的讨论如何把脏水泼给俄罗斯。
耐特已经有了主意，他一脸自信的道：“无论如何，这件事美国人的最大怀疑对象就是俄国，所以只要做好几个关键节点，那么就算有证据显示是俄国之外的势力干掉了黄油刀，美国人也不会相信，他们只会认为这是俄国人为了转移注意力而抛出的假像。”
高扬笑道：“怎么做？”
耐特呼了口气，沉声道：“首先，是这个执行者人选的问题，黑魔鬼就不错，他们已经退役，但是正因为他们已经退役，所以他们才有可能到大伊万的身边。”
高扬想了想，点头道：“没错，黑魔鬼有能力，而且他们也确实受雇于大伊万，最主要的是黑魔鬼的人也希望能让别人知道是他们干掉了黄油刀，没问题，黑魔鬼可以暴露，他们乐意这样。”
耐特沉声道：“这个战场肯定会被人查了又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