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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发现的目标和大伊万联系起来的原因是什么？”
“通常来说，为了掩蔽自己本来的面貌和形体姿态，比如走路的样子，化装成老人通常是个不错的选择，总统先生，那个老人有些驼腰。拄着一根拐杖，戴着帽子，看起来至少八十多岁了，面貌特征和身体特征以及步幅步伐都与大伊万不吻合，可是请看他突然用拐杖勾住那个年轻人，并随之敲打下去的动作，这像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吗？”
“所以，他是伪装的？”
“是的，我们的专家分析得出的结果是，那个老人是伪装的。总统先生，人非常难以隐藏自己的习惯动作。比如走路时的步幅是很难改变的，但拄上一根拐杖作为辅助道具，这一点就简单了很多，另外，那个老人身边的两个，他们全是经过化妆的，那个年轻人，他带了头套，因为头发厚度不符，他的手和脖子还有脸上的肤色也不太一致，简单化妆所引起的，另一个……”
“不要说这些细节性的问题了，还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那个老头就是大伊万吗？”
“有的，请看，这是监控拍到的画面，我们四个人面对对方两个保镖，他们只开了四枪击毙我们的四个探员，我们的探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殉职，请注意他们的手枪，这是马卡洛夫的消音型号，克格勃专用，经过高度改装，否则没有这么快的击发速度，当然，对方的两个保镖也是超级射手行列的。”
“为什么他们不是克格勃，而是大伊万的保镖，如何判断这一点？”
“很简单，总统先生，俄国克格勃早在十五年枪就更换了用枪，所以现在俄国的克格勃执行任务是绝对不会使用这种手枪的，这已经成了他们的符号，所以现在的俄国克格勃要避免出现这个符号，另外，我刚才没来得及说，但我必须得说，总统先生，其中那个微胖的枪手曾出现过，就是前不久和大伊万的利益有冲突的人被铲除的事件中，一系列发生在基辅战斗都有他出现，我们判断，这个人就是大伊万身边最核心的保镖之一，而这个人的能力，也确实是顶尖的，出类拔萃的，我不认为除了大伊万舍得把这样的保镖配属给自己的手下，我说完了，总统先生。”
总统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然后在视频会议的屏幕上猛然挥了下手。
“那就行动吧，你们拥有采取一切认为必要措施的权力，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抓住那个人，我会就在这里看着，直到你们抓住他为止，先生们，我会第一时间看到你们的胜利。”
“是，总统先生，我们一直在跟踪目标，他没处可躲了，抓捕行动即将展开。”
总统先生坐在了沙发上，这次不用很多人挤在一个屋里了，他可以坐的更舒服一些，但是他无法安坐，还是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子。
直到悲剧发生，看着屏幕上突然出现的炮火，总统先生愕然的站了起来，等着看到遮蔽屏幕的白烟，听着指挥部的人乱哄哄的大声叫嚷白磷弹这个词，总统先生摇晃了一下之后，重重的跌坐了在沙发上。
自己被寄以厚望的手下，不但没能抓住寄托着所有人希望的最后一次机会，还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人屠杀一空，有什么是比这更糟的吗？
当然有比一次大屠。杀更糟的，那就是同样的事情发生了两次，而且第二次屠。杀的人更多。
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被同一个对手击败两次，而且还是在增加了力量，增加了人手，做了更多的准备工作，什么什么都做到了最好，最后得到的却是又一次的失败，所以这真的是糟透了。
总统先生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只有一个熟悉的助理在，所以他不必强行为了保持风度了，确切的说，他也无法保持仪态了。
“你这个天杀的混蛋！”
突然爆发出了一声怒骂后，总统先生附身抓起了一个水晶杯，然后奋力砸到了他面前的屏幕上。
一声巨响，屏幕突然全黑，总统先生从满是裂纹的屏幕上看到了自己洁白的衬衣领子，这让他想起了白磷弹所发出的白烟，于是他再次拿起了一个杯子，然后狠狠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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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八百零八章 怎么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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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东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砸了屏幕还看不成接下来的进展了，所以，在狠狠的摔了两个杯子后，唯一的后果就是把一个大屏幕换成了笔记本电脑的小屏幕，仅此而已了。
“总统先生，我们有人冲了进去，所以还有希望，我们有机会的，我们还有机会！”
看着屏幕上那张已经令他厌烦的脸，总统先生却还是不得不低声道：“情况怎样！”
“十七个人，我们有十七个战士冲了进去，他们都是最好的！他们以一敌百，就算这是个陷阱，我们也将获得最终的胜利，只要抓到大伊万！总统先生，只要抓到大伊万，我们就解决了一切问题！”
该做什么自然会有人去做，命令已经发布出去了，所以，接下来也只有看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传来的信号去掉了士兵身上所带的影像实时传输系统，总统先生觉得有几个可能，要么是背负着影像传输系统的士兵已经阵亡，要么，就是指挥部的人觉得他不该看到那些过于血腥的场面，从而把信号给掐断了。
当然，这个血腥场面，指的是自己一方流出的血，总统先生虽然不是很懂军事，但他也知道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继续完成抓捕任务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所以，他就没有询问，也没有质疑为什么某些信号中断了。
总统先生一边看着忙碌却安静的指挥部的画面，一边看着那个充满了白色浓烟的战场。虽然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还是把视线放在了白茫茫一片的画面上。
直到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总统先生，我们接到了大伊万的来电，他说必须马上停止对他的攻击，否则，他将采取最终手段。”
cia的负责人嗫喏的说出了听起来非常让人沮丧的内容。总统先生沉默了片刻后，低声道：“你说过，那只是他的恐吓而已。”
“恐怕不是，对不起，总统先生。”
“你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我，我们已经证实了，那不只是个恐吓，对不起，我很抱歉……”
总统先生再一次站了起来。他颤抖着，把电话拿到了手边，然后竭尽全力的怒吼道：“你向我保证过我们的防线坚不可摧，没有任何漏洞，这是你向我保证的！而且是很多次！很多次！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对不起，可我们现在必须停止一切军事行动了，对不起，可是我们必须马上停止了。对方给我们五分钟的时间，他只给五分钟……”
总统先生悲愤欲绝。这些表面上对他保持恭敬，暗地里却总是拖他后腿，给他下绊子的混蛋办不成任何事，又或者，他们根本就是故意的，他们制造了一起事端。把事端演变成灾难，然后再把灾难变成不可收拾的烂摊子，最后再把烂摊子统统推到他的头上。
总统先生狠狠的把电话砸到了电脑屏幕上，于是第二块屏幕也随之变黑，然后。他有气无力的大吼道：“撤退！停止行动，必须停止一切敌对行动，马上把人都撤回来，撤回来！”
他被一个军火贩子给耍了，不止一次，总统先生有气无力的跌坐在了沙发上，但他还关注另一个问题，那些为国效力的战士们是可敬的，他们的牺牲是徒劳的，行动失败了，但他们是英雄，那些幸存的英雄必须撤回来，可是，怎么撤呢？
总指挥比总统先生更担忧这个问题，必须终止任务，必须把人撤回来，可是，怎么撤呢？
外面是大炮轰击的死亡地带，还有白磷的毒烟，还有一大堆坦克装甲车搭载在武装人员向他们冲过去，武装直升机要么去解决已经发现的炮兵阵地，要么去解决正在快速驶来的敌方援军，可是，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敌人的防空导弹雷达已经开机，两辆sa…8b壁虎mod…1防空导弹车从一片民宅里开了出来，正处在那个该死的核避难所与炮兵阵地之间，不管是低空的战斗直升机，还是运输直升机，还是在中低空巡航的侦查无人机，捕食者攻击无人机，都在这两个防空导弹系统的打击范围内。
两个sa…8b防空系统不算什么，那是低空近程防空导弹系统，可是还有两个通古斯塔弹炮合一防空系统，那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低空近程防空系统了，而这两个通古斯塔防空系统正在随敌人的援军赶来，直升机攻击，去送死吗？
打击大伊万的援兵似乎已经不太可行，可是空中打击炮兵阵地，先解决炮火封锁的死亡地带可行吗？
还是不可行，因为在炮兵阵地的附近三公里处又有一个防空雷达开机了，极其熟悉的雷达信号，来自sa…15地空导弹的雷达，这个名字很多人不熟悉，那么另一个世人熟知的名字会令人大小一切攻击炮兵阵地的念头，道尔…m1，这世界上最先进的中程防空导弹系统，不必机动，不必靠近那个避难所，就能对附近所有空中目标形成致命威胁，因为那是中程导弹系统。
没人会用道尔…m1这种昂贵而先进的中程导弹保护一个炮兵阵地，除了世界上最大的军火贩子。
五套防空系统，挤在狭窄的一个直径二十公里内的狭窄空间内，这是资源的极大浪费，但是，中程近程防空导弹都有了，那么还会缺少单兵肩抗式防空导弹吗？
炮兵不解决，被困的士兵就出不来，士兵出不来，就只能等着被敌人的援军赶到然后一个个打死，可是炮兵阵地又无法用空中打击解决掉，因为现在空中的所有飞行器都遇到了致命危机，不管是三千米高度的侦查机，还是更高的攻击无人机，如果再等下去，就等着被击落吧。
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亚，叙利亚，巴基斯坦，巴拿马，哪些地方可没有这么多的大炮，即使有，那里的人也不会用，即使会用，他们要保护的目标也不会把炮口对准自己。
哪里也没有这么多的防空导弹，即使有，他们也不会用，即使会用，他们也不会用防空导弹来守卫一个炮兵阵地。
这是一个无解的死结，总指挥觉得他除非把美国空军调过去才有可能解决，但那里是乌克兰，所以世界上最强大的空军去不了。
可是撤退是必须的，任务终止是必须的，而且还必须要快，所以，总指挥用彻底自暴自弃的语气道：“所有单位立刻停止行动，任务终止，红队，任务终止，马上撤离……”
但是，怎么撤呢？
这已经不是美国所能彻底控制的行动了，正相反，如果不撤，他们的人会被一个军火贩子歼灭。
面临全军覆没危机的是他们的人，这些总统先生不知道，可是总指挥知道。
除非出动乌克兰的正规军，出动大量军队，但这是一场突然而短促的战斗，所以附近不会有提前准备好的大军，没有炮兵可以解决敌人的炮兵，谁会在首都附近安排一支炮兵对准自己的城区？
也没有装甲部队，不是没有，但赶来至少需要几个小时吧，还需要乌克兰通过层层命令调动，然后部队接到命令就能立刻出发才行。
出动飞机似乎是最快也是最佳选择，但乌克兰空军得出动一次战役级别的空中力量，为什么？因为那该死的核掩体和炮兵阵地有足足五套防空系统，知道什么叫要地防空吗？这就是。
最麻烦的还是这些都只是已知的，那个军火贩子暴露的力量，那么谁知道他有没有隐藏起来的大炮？隐藏起来的防空导弹？
这真的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所以总指挥，也就是特种作战司令部司令下了个他自己都很绝望的命令。
说到底，怎么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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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八百零九章 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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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撤呢？
卡尔斯特蒙森中校才是最该考虑这个问题的人，因为下命令的是别人，送死的却是他们。
卡尔。斯特蒙森中校觉得胸口有团火在烧，烧得他想去死。
七十四个人，死的还剩着八个，就在已经打通最后一道关口的时候，却命令立刻终止任务撤离，这种事，有几个人能承受下来。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把个人或者集体的意志不能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说撤，就必须要撤，否则红队有什么资格号称一支强军，不服从命令的军队，从来都不是好军队。
卡尔一直在摇晃，他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但他还是咬牙道：“遵命，长官！”
一个属下伸手扶住了卡尔。斯特蒙森，满是死寂的眼神看向了地面。
“必须马上撤离，不管你有没有机会抓获目标，不，就算目标站在你的眼前，你也不能动他一下，对不起，我们，别无选择，对不起……”
听到了长官道歉式的命令，卡尔中校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我们立刻撤离，长官。”
怎么撤呢，看了看房子外面正在逐渐散去的白烟，卡尔轻轻挥了挥手，低声道：“以你们最快的速度。跑吧。”
没人动。
“长官。我们应该一起走。”
卡尔伸出颤抖的手摆了一下。低声道：“求你们了！求你们了，让我留在这里吧，我们共事真的很久了，兄弟们，对不起，求你们可怜可怜我吧，请让我死在这里，求你们了……”
死在这里。真的比活着撤回去要好一些。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有个士兵忽然举枪朝屋顶打了一枪，然后低声道：“让长官留下吧，他被里面的目标开枪打死了……”
几个人看了看卡尔，一个人低声道：“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们的错。”
卡尔。斯特蒙森中校低声道：“对不起，谢谢！”
卡尔。斯特蒙森中校逃避了他的责任，如果他活着回去了。就算整个红队只剩下了八个人，但是种子还在。那么红队就会继续存在，可是，如果他死在了这里，红队真的有很大可能从此撤销编制。
可是没人忍心让他们的中校带他们撤离了，那样太残忍，所以他们选择了让队长留下死在这里，陪那些已经战死的兄弟一起，至于撤销编制这种事，当然同样无法让人接受，可是，他们选择了让自己的余生活在痛苦中，而不是让他们的队长在残忍的现实中活下去。
几个人同时向卡尔。斯特蒙森敬了个礼，然后他们依次向门外跑了出去。
卡尔中校看着他的战士离开，准备等看着他们离开后，自己结束这场噩梦。
但是一切就如同预想的一样，几个人刚刚跑出去，炮弹就落在了地上，剧烈的爆炸让刚刚跑出去的人又快速跑了回来。
运气不错，只有一个人被弹片击中了大腿，留着血被人拖了回来，但是没有人死。
卡尔。斯特蒙森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无法撤离啊。”
就在卡尔。斯特蒙森因为无法通过炮火封锁的地带而彻底陷入绝望时，躲在地下的高扬却是懊恼的把头一拍，低声道：“法克！炮火来的太早了，炮弹落点也有些靠外了，而且不够集中，否则这一下他们得全完。”
大炮是超视距攻击的武器，布置在十六公里以外，而且炮弹飞行也是需要时间的，就算按照出膛速度每秒八百多米来算，从十六公里以外飞过来也至少需要二十多秒，而且炮弹的速度是会减慢的，从十六公里以外打来的炮弹，至少也得一分钟才能落地。
高扬确实不知道怎么计算射击诸元，但他知道怎么呼叫炮火支援，可是呼叫炮火支援进行精确打击是一门技术活儿，要把时间掌握的极为精确，对付这种只剩下几个人的小集群目标，时间差上几秒，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再者说了，大炮终究是超视距以一个曲线打过来的，不可能做到极为精准，对付大范围的集群目标那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可是对付只有几个人的小目标，这炮火怎么可能做到特别集中呢。
所以这一次炮火协同算是失败了，虽然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