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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6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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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剑势未尽,直直向前,门帘碰到左冷禅的身子,顿时化为粉末,被他内力所震灭。

见他如此,林平之心下一沉,自练这套剑法以来,他每逢出剑,从无避过之人。

便是与大师兄切磋,他也要逼得自己不能拔剑,否则,一旦拔剑,胜负便出。

即使是师父,在自己地剑下,也不能全身而退。

这一次,左冷禅竟能如此轻巧的闪过,实是他习剑以来,生平所逢地最强对手。

“铮…………”长剑出鞘声响起。

一道寒光卷向左冷禅,岳不群挥剑上前,沉声道:“平之,退下!”

林平之长剑归鞘,身形一停。

左冷禅的身形停下来,负手而立,点点头:“有徒如此,岳掌门,可喜可贺!”

“不过,今天,你们师徒二人皆要殒命如此,委实可惜了。”

“左冷禅,是生是死,手下见真章罢!”岳不群长剑归鞘,挥掌向前,缓缓击出。

左冷禅探掌向前,以左掌应付,显得轻视之极。

岳不群脸上紫气一闪,镇派绝学紫霞神功全力运转,是生是死,见此一掌。

左冷禅嘴噙冷笑,华山派本是剑派,但岳不群最厉害的并非剑法,而是内功,紫霞神功地火候极深。

“砰”两掌相交,左冷禅一动不动,稳如山石。

岳不群却退了一步,脸上紫气闪过,随即又飘过一丝青气,紫气与青气此现彼隐,仿佛在争夺位置一般。

林平之见势不妙,师父落在下风,探掌按在他背心,度过一丝内力,助其化解。

紫霞功绵如飘絮,却坚韧无比,乃是难得的玄功,只是他最强之处,并非内力增强,而是内力运用之妙。

林平之的内力精纯无比,入岳不群体内,直接催动紫霞功的运转,转眼之间,岳不群面色恢复如常,眼中神光湛湛:“左盟主,你寒冰神掌的火候越发精深了!”

“你果真练成了紫霞功,”左冷禅眼中冷电闪烁,声音冷峻:“华山九功,紫霞第一,嘿嘿,果然名不虚传!”

“再接我一掌!”岳不群沉声喝道,身形飘飘,踏前一步,施展起了伏虎拳法。

左冷禅长剑出鞘,冷笑一声:“岳掌门,不必拖延时间了,你等地人,来不了了!”

岳不群微微色变,沉声喝道:“少废话,接招!”

一声冷笑声传来,左冷禅拧身出剑,他只觉眼前一花,剑尖已在身前,躲闪不及。

心中一沉,却忽觉身子被一股大力撞来,不由自主的斜飞出去,浑身气血翻涌,眼前发花。

他扭身一看。眼框欲裂,大喝道:“平之!”

林平之胸口中剑,却毫不犹豫地拔剑出鞘,一道寒光亮起,长剑如电,瞬间刺向左冷禅。

左冷禅身退,顺势拔剑,一喷血箭随之喷出,堪堪追上他的身形。

林平之身子一软,踉跄一下。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剑柄疾点身前数处大穴。

林平之只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了出来,仅能勉强地站着。却再也无力挥剑。

岳不群身形一闪,来到他身前,脸上紫气氤氲。十指伸出,指尖带着紫气,嗤嗤嗤的点向林平之。

“平之,怨我,怨我!”岳不群低声喃喃自语。忙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便要解出伤药。

“师父。我怀中黄瓶是伤药。”林平之沉缓说道,笑了笑,双眼仍紧盯着左冷禅。

岳不群忙伸手向他怀中,掏出两个小玉瓶,一看即知价值不匪,他将白玉瓶送回去,打开黄玉瓶。

这么一会儿功夫,林平之脸色苍白,如同白纸。虽然点了穴道。但这一剑太深,根本无法止住血。

“真是师徒情深呐。我成全你们两个!”左冷禅嘿然冷笑,身形一动,来到二人身前。

蓦然之间,他身形一折,弃二人于不顾,身形一闪,出了窗户,消失在漆黑的夜中,不见了踪影。

岳不群愣了一下,心下疑惑,手上却没停着,打开黄玉瓶,倒了一下,却并未倒出东西。

他本以为是药丸,往里看了看,却似是膏状东西,伸手指挖了一些了,放到眼前一看。

“师父,抹到我伤口上。”林平之忙道,此时,他脚下已流了一大滩血。

“平之,这是什么东西,哪里来的?!”岳不群有些不放心,不知与华山派的伤药相比,哪个更好一些。

“这是萧先生所赠,说我必能用得到。”林平之低声道。

岳不群不再多说,伸手抹上他伤口。

这些膏状东西一沾到血,仿佛忽然化成了胶,顿时变得粘稠而韧性十足,顿时将血堵住,神奇无比。

岳不群大感惊奇,只觉萧一寒神通广大,不仅剑法奇高,便是身上伤药,也是匪夷所思。

他将伤药抹上,见一丝血也不流出来,大舒了口气,方才转身,却见萧月生与江南云正站在屋中。

萧月生眉头紧皱,脸沉如水,打量着四周,江南云玉脸沉肃,眼波流转。

“原来是萧先生,怪不得他跑了!”岳不群苦笑,抱了抱拳。

萧月生抱拳一礼,沉声道:“是左冷禅来了?!”

江南云盈盈走过去,幽香阵阵,来到林平之身前,玉手搭到他手腕上,一丝清凉的内力钻了进去。

若是旁人地内力,林平之地内力早就如箭般射来,将涌入的内力击为粉碎。

但两者内力同源,林平之地内力并无异动,仿佛视而不见,任由江南云清凉地内息在经脉内游转。

“左冷禅剑法诡异,快得出奇。”岳不群眉头皱起,自袖中抽出一方手帕,拭了拭手上的血。

“嗯,那应是辟邪剑法了。”萧月生点点头,望向江南云。

江南云抬头,黛眉轻蹙:“刺得很深,左冷禅的内力阴寒之极,……伤得不浅!”

见萧月生眉头越皱越紧,她忙道:“没有性命之忧。”

“这就好,这就好!”岳不群忙不迭的道,大舒了口气。

“少镖头,为何不发讯号?!”萧月生不悦地道,脸色微沉,显然有些生气。

林平之虚弱一笑,摇头道:“左冷禅出剑太快,来不及。”

萧月生这才缓了一下脸色:“他未动手前,你心中有数才是!……幸好这一次命大!”

林平之低下头,他心中惭愧,自己这些日子有些骄傲了,见师父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便小瞧了天下的英雄。

这一次,若是左冷禅地剑刺在左胸,即使萧镖头来了,也无济于事,怕是早已毙命。

岳不群长叹了口气:“左冷禅如今的剑法极高,萧先生你们也要小心才是!”

“左冷禅若是有这个胆子,尽管来好啦!”江南云轻哼,玉脸满是不屑之色,扶着林平之,让他坐到榻上。

“萧先生,他的辟邪剑法想必有克制之法罢?”岳不群问道,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

武功克制之法,这可是天大的秘密,珍贵非常,贸然相问,实在有些冒昧了。

萧月生沉吟片刻,想了想,道:“练习辟邪剑谱,需有一项前提,依我看来,他却没有照做,那走火入魔,怕是不远!”

岳不群好奇之极,却死死克制着,免得自己忍不住再问,徒惹人厌。

萧月生没有再说,看了看林平之,见他没有加重之兆,自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拔塞倒出一枚火红的丹丸。

江南云伸手接过,递到林平之嘴前:“林少侠,这是补血之物,服下罢。”

林平之也不多问,直接张开嘴,让江南云放进去。

此丹入嘴即化,顺势流入腹中,一阵淡淡清香自他嘴中传出来,顿觉身体暖和起来,仿佛置身温泉之中。

“少镖头,好好休息罢。”江南云嫣然一笑,退了下去,回到了萧月生身后,俏生生地站着。

林平之怅然若失,鼻间的幽香淡了许多。

萧月生抱了抱拳:“岳掌门,忙了一晚上,还是早早睡下罢,……谅左冷禅不敢再来!”

说罢,他与江南云告辞。

出得房外,他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十步之后,沉声一哼:“好一招调虎离山!” 

  第291章 反暗

江南云轻笑一声,摇摇头:“师父,这个左冷禅,倒真是思虑周到呢!”

萧月生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身影一晃,径自而去,消失不见。

江南云站在漆黑的夜色中,看着师父消失的方向,臻首轻摇,心下思忖,师父虽然神通广大,武功如神,平常藏拙,似是一切无所谓的模样,但骨子里却骄傲得很,容不得别人爬到头上。

第二日,太阳初升,宛如一轮紫红的圆盘。

二人站在见性峰顶。

见性峰顶,山石奇崛,几乎没有平坦之地。

两人脚下,各是一根挺立如剑的峭石,宛如两柄石剑插在地上,两人便站在剑尖。

寒风凛冽,江南云一身月白罗衫,飘飘欲飞,萧月生一袭青衫,负手而立。

“南云,今日我授你清虚剑法。”萧月生神情肃重,目光沉凝。

江南云一怔,玉脸泛光,失声轻呼:“清虚剑法?!”

“嗯。”萧月生点头,抬头眺望,远山莽莽,天地皆在脚下,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你玉虚诀修为太差,也不知能不能练得成。”

“师父,放心好啦!”江南云拍拍高耸惊人的胸脯,容光若雪,美得惊人,周身仿佛笼罩在一层清辉中。

萧月生转过头,定定望着她,摇头一叹,似乎意兴阑珊。

他摆摆手,有气无力:“试试看罢!”

右手一抬。江南云腰间寒霜剑倏然出鞘,“嗖”的落到他手上,他一领长剑。剑尖竖起。

剑甫一入手,他慵懒的神情陡变,宛如出鞘之剑,光芒四射,灼灼逼人。

顺势一招仙人指路,他眼神与剑尖相随,仿佛人剑合一。难分彼此,随即,便是源源不绝地剑招。

他站于石头尖上,脚跟轻翘,只以脚尖点地,剑法轻盈,宛如舞蹈,曼妙如凌空而行。

江南云明眸闪烁,宛如正午之阳映于清泉之中,清亮盈盈。目不转睛的盯着萧月生。

清心诀已至颇高境界,过目不忘,明眸扫到,便印入脑海之中,刻下了烙印。

萧月生剑法不快,却也不慢。看上去,平平常常,似乎不见什么精妙与超凡。

江南云凝神观之,虽然无暇分神他想,仍感疑惑。

她亦看不出这套剑法有何高妙之处,平常得紧,甚至比不得自己的玉虚剑法来得精妙。

数息过去。约有十余招,萧月生便停剑住手,剑势一领,挽了个剑花,手腕一甩,化为一道流光,出现在江南云腰间鞘中。

“你试试看罢。”萧月生恢复了慵懒,摆摆手。神情中透出一丝不耐烦来:“用玉虚诀催动看看。”

江南云明眸流转。白他一眼,“铮”地一响。寒霜剑出鞘。

她过目不忘,剑尖一领,精气神刹那间与剑合一,浑然一体,难分彼此,坚不可摧。

一招仙人指路,她开始演练剑法,依着脑海中的印象,一丝一毫不差。*****

清心诀的妙用再显,她身体与心意合一,心意到处,身体自然契合,没有力不从心之感。

仙人指路过后,她便觉察有异,玉虚诀催动之下,剑势陡然加快,眼前一切变得模糊不清,隐有眩晕这感。

宛如骑在烈马之上,虽想控制,却难驾驭。

自从练功以来,这种身不由己,难以自控的感觉,她已经再也没经历过。

清心诀宛如灵蛇,倏然游来,在她脑头中盘桓一下,便分成两道,分别钻入眼中。

眼前一亮,周围一切倏的变缓,仿佛树叶慢悠悠的落地。

一疾一缓变化,令她胸口烦闷,隐隐有欲呕之感,好在玉虚诀流转,周身清气四溢,将这般呕意带走。

周围的一切变缓,她感觉到,自己挥剑地速度与脑海中一致,只是又发觉一桩异处。

每一招剑势,虽然平平淡淡,看上去没有什么精妙,亦不花巧,但以玉虚诀驱动,却是感觉有些吃力,剑如千钧之重,每一剑刺出,需得运足了内力。

仅是五招过后,她只觉体内一空,竟然有楼去贼空之感。

自习练玉虚诀以来,她的内力雄浑无比,浩浩如江河,几乎无穷无尽,除非与师父对招,平常动手,从未有过力竭。

如今,仅是练了五招,浑厚无匹的内力竟然挥霍一空,看来,这套剑法确实有其异处。

她心思一转,明白了师父刚才所说,也知道他为何一直不传于自己,原来是内力不够之故。

只是她仍旧疑惑,这套剑法,究竟奥妙在何处,为何这般耗费内力,却偏偏没有什么威力。

她倔强的性子一起,即使力竭,仍旧强行演练,内力终于告罄,经脉空虚,身子发软,不由的打了一个踉跄。

萧月生负手而立,远眺脚下莽莽群山,似乎没有见到。

江南云虽然力竭,身子发软,仍旧眼疾手快,寒霜剑插在地下,稳住身形。

萧月生转过身,打量她一眼:“下次莫要强练,免得走火。”

江南云娇喘吁吁:“师父,会有……这么严重么?”

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一鼓一涨,宛如要裂衣而出,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感。“嗯。”萧月生点头,有些心不在焉,摇了摇头,紧盯着江南

江南云明眸流转,微微垂下目光。被师父这般一瞧,她竟有羞涩之感,双颊慢慢升起红云。娇艳欲滴。

“你呀,太不用功!”萧月生摇头一叹,转身一晃,身形遁入空中,消失不见。

江南云紧咬着下唇,心中微疼,怔怔伫立于寒风中。久久不动一下,宛如化身为雕像。

她能感受到,这一次,师父并非玩笑,而是真的失望了。

正午时分,左冷禅辞别众人,下山而去,身边是大阴阳手乐厚,还有十余名嵩山派弟子,个个精气神十足。*****目光锐利,一派高手的架式,令人不敢靠近。

恒山脚下,有一片树林,晚上望去,黑森森一片。如今是正午,树叶稀疏,透出一片萧瑟之气。

隔着林子很远,正在山路上行走地左冷禅忽然目光一凝,脚步顿一下,视野之中出现一人,站在那片树林旁。正挡在山道上。

此人一身青衫,山风拂过,衣袂飘动,磊磊落落。

大阴阳手乐厚转身:“掌门,是萧一寒!”

他脸色沉重,萧一寒地武功多强,他没有亲身领教,但他的弟子江南云。却是动手伸量过。自己并非对手。

左冷禅冷笑一声,脸色如冰。目光冷峻,点点头,脚下不停,似乎没有看到他。

转眼之间,越来越近,看清了萧一寒沉肃地脸,他双眼温润如玉,凝神一望,却深邃无比,似乎眼眸中有一片迷人世界,令人情不自禁的陷进去,难以自拔。

“萧先生,有何贵干?!”左冷禅抱了抱拳,沉声问道,神色冷峻,不假辞色。

双眼温润,盯着左冷禅看了半晌,默然不语。

旁边的嵩山派弟子身形缓动,慢慢的散开,将左冷禅护在当中,感受到了萧月生地敌意。

左冷禅摆摆手,示意众弟子不必动,毫不畏惧的看着萧月生:“萧先生有何赐教,不妨直言!”

萧月生忽然一笑,露出一丝自嘲,摇摇头:“昨天晚上,那一招调虎离山之计使得极妙。”

左冷禅冷峻一笑:“过奖。”

他没有推诿否认,知道萧月生必然会明白,否则,纵使他武功强横,也早已被人设计除去。

萧月生目光一凝,紫电迸射,温润的脸上闪过一道紫气。

周围地空气仿佛凝固,嵩山派众弟子呼吸困难,脸色涨得通红,拼命催动内力,却无济于事。

片刻之间,他们竟然齐齐晕了过去。

左冷禅与乐厚双腿微曲,微阖双目,浑身放松,站起了桩,内力运转,抵御着这股莫名的威势。

左冷禅只觉周身仿佛被一丝无形的绳索捆住了,难以动弹,即使呼吸,也困难万分。

他内力浑厚,气脉悠长,运起了一套玄妙的心法,降低呼吸,与龟息功异曲同工,是他用来隐匿气息之用,此时活用,颇有灵效。

他心中发冷,嘴边泛着苦意,没想到,萧一寒竟如此可怕,早知如此,不该招惹他。

只是事已至此,错已铸成,开弓已无回头箭,唯有死命挣扎,杀出一条生路来。

他一掌拍向乐厚,身形缓慢,动作迟滞,似乎八十老翁。

乐厚身形飞起,眼前寒风呼呼地刮来,耳边清晰的听到了掌门的声音:“你先走一步!”

萧月生负手而立,衣襟飘飘,面含冷笑,并没动手,仍旧紧盯左冷禅,眼中紫电隐隐,神情慑人。*****

左冷禅心中发苦,没想到,这一招竟破去萧月生的气势,自己的一切,仿佛小孩面对大人,纵使百般巧计,他却不屑一顾。

乐厚身形落地,却并没走,心下感动,一直觉得,掌门行事不够光明正大,与自己并非一路人。

但患难见真情,这般关头,他却留下断后。这份情义,委实难以报答。

“掌门,我拖住他。你先走!”乐厚飞身扑过来,身在空中,双掌齐施,击向萧月生背

萧月生看也不看,左手朝后一挥袖子。

乐厚前冲的身形一顿,猛地往后飞走,身在空中。手舞足蹈,怪叫连连,似乎被铁扇公主地芭蕉扇扇了一下。

二十余丈外,乐厚矮胖地身子跌落下来,“砰”地一声,重重摔到地上,寂然不动。

“你杀了他…………?!”左冷禅目光寒彻骨,死死瞪着萧月生。

萧月生摇头:“他罪不至死,昏过去罢了。”

左冷禅犹有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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