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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9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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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站定,仰头看了两眼,转身道:“春花,你师兄本事不少,镖局开到了这里。”

马春花抿嘴轻笑一下,轻轻点头,道:“我也没想到,师兄还有这般本事。”

“进去吧。”萧月生踏步进去,两个大汉见是马春花,躬身行礼,没有阻拦。

“咦?”乍一踏进大厅,萧月生脚下一顿。

厅中站着一人,身形窈窕,穿一身紫衫,剪裁合体,头戴圆帽,悬着紫纱,遮住脸庞。 

  第44章 尾随

大厅时,元神观照,集中于厅后的徐铮他们,钟正在那里吵闹,徐铮焦头烂额。

乍进得厅中,见到紫衣少女,自然惊奇。

况且,此女他一眼认出,正是先前射出一记指环的少女,却不知她为何来此。

虽戴着一层紫纱,在萧月生眼中,却若不存,一眼看透,见到了她的真面容。

瓜子脸,双眉修长,脸色略黑,显然是常被阳光照着,眼波流转,明眸善睐,与马春花相差仿佛。

见萧月生进来,她轻哼一声,二话不说,忽然自腰间抽出一只软鞭,银丝缠就,鞭头有一个金色小圆球,甚是华丽精致。

她右臂一甩,银鞭展开,约有一丈一尺,划出道银链,金光一点,击向萧月生背心。

马春花正拉着钟小二的手,迈步进入大厅,乍见银光闪动,金光一点,击向师父,大是讶异。

萧月生探掌一抓,小小金球顿被攥在手心,轻轻一抖,银鞭猛然一抖,如一条银蛇游动。

紫衣少女身子一颤,脚下跨出两步,抵消银鞭上的力道,右臂已是轻轻颤动。

萧月生哼道:“你是凤天南地什么人?!”

“师姐。他们怎么啦?”钟小二踮起脚尖。凑到马春花耳朵旁。低声问。

马春花紧盯着紫衣少女。摇摇头。没有回答。心中忽觉有些不是滋味。极不舒服。

紫衣少女握紧银鞭不松手。用力扯了扯。却牢固难动。仿佛长在他身上一般。

萧月生眉头挑了挑。哼道:“若再不说。莫怪我辣手摧花!”

“凤天南是我地仇人!”紫衣少女放弃扯动。仍紧攥着。似是咬着牙说道。

她声音清亮,又脆又干净,悦耳动听,清冷中带着几分娇憨,极具韵味。

萧月生淡淡一笑:“既是凤天南的仇人,为何阻我杀他?”

“我想亲自下手!”紫衣少女重重哼道,她语气低沉,带着满腔的恨意。

萧月生能听得出来,她对凤天南确实恨极。

他手忽然一松,小小金球顿时飞出,银鞭倏地一下被收回,重新缠到紫衣少女腰间。

他淡淡一笑,慢慢说道:“算你命大,若是换了别的时候,你已经不能说话,成了死人!”

说罢,他背手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她。

“你……!”紫衣少女气极,双手发痒,恨不得再给他一下,却强抑这股冲动。

她看过萧月生的身手,近乎妖魔般的武功,无法破解,面对他的雷霆一击,自己也无把握接得住,或避得开。

***********

马春花凑到萧月生身边,一脸好奇,低声笑问:“师父,她是什么人?”

萧月生摇头,不在意的道:“先前杀凤天南时,她射出一枚指环,阻拦了一下。”

“怪不得呢。”马春花点头,对他们刚才的话恍然大悟,原来凤天南是她地仇人。

想来也是,如此美貌的一个女人,若是凤天南一伙的,委实暴殄天物。

正说着话,徐铮自里面出来,见到紫衣女子,抱拳肃然道:“袁姑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忽然见到萧月生他们在,忙上前躬身一礼:“道长,你来啦……”

萧月生点点头,道:“钟四他们一家出了什么事?”

徐铮无奈,苦笑道:“我说请他们去天目山,可他们死活不同意,不想离开佛山镇!”

萧月生眉头皱起,低头看一眼钟小二,无奈道:“也罢!……小二,凤天南死了,从今之后,没人敢再欺负你们,你还是跟父母呆在一起罢!”

钟小二忙道:“道长,你不要我啦?!”

萧月生微微一笑,道:“我去办事,不能带着你,且传你一些本领,好好练,我日后会来查验!”

钟小二露出不舍,低下头:“道长,我不是你地道童么?”

萧月生抚着他乱蓬蓬的头,笑了笑,温声道:“等你练好了武功,我自然会来找你。”

“你要说话算数!”钟小二重重点头,仰头眼巴巴看着他。

“算数算数!”萧月生笑了笑,拍拍他脑袋,温声道:“进去找你爹娘罢!”

钟小二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终于走了进去,消失不见。

紫衫女子紫纱动了动,似是不以为然。

“道长,我会让人小心

。”徐铮看一眼钟小二消失的方向,低声说道。

萧月生点头:“派一些好手,暗中看着,别出差错!”

徐铮重重点头,拍着胸脯道:“道长放心就是,我会派得力好手,不会有事。”

************

二人谢绝徐铮的挽留,出了飞马镖局的大门,径直朝西边而行,出了佛山镇。

走在一条官路上,二人脚下轻飘的,如不沾地一般,看着轻松裕如,速度却极快,与奔马无异。

马春花脚下飘飘,月白道袍轻拂,如仙子一般,问:“师父,为何不让小二去道观呢?”

萧月生轻轻一叹:“钟四一家,已经没有了小儿子,若是再让大儿子离开,他们怕是活不下去。”

马春花意外地瞧了一眼师父,实没想到,师父竟是这般想的,竟有这般细腻的心思。

“咦,师父,后面好像有人!”马春花忽然转头,低声道。

萧月生点点头:“不理她!”

马春花转身又瞧了一眼,隐隐的,后面好像有一匹白马,马上是一个身穿紫衣女子,身影窈窕,笔直坐在马背上,随着马背起伏,看起来骑术极佳。

她认出来,便是那位在飞马镖局大厅中相遇的女子,好像姓袁,却不知道姓名。

萧月生脚下加快,速度再增,伸手拉起马春花白玉似的小手,她只觉身子被一扯,眼前景物闪动,奇快无比,一片模糊,一阵阵恶心之感涌上来。

恶心之感乍现,手上忽然涌进来一股清凉气息,在胸腹间转了转,顿时化去呕吐之意。

她晓得这是师父相助,忽然觉到手上传来的热气,萧月生的手掌温度颇高,散发着热量。

这股热量似乎沿着马春花手臂,传到她地脸上,白玉似的小脸酡红如醉,娇艳动人。

**************

师徒二人一口气跑了近百里,早就错过宿头。

傍晚时分,二人找到一间野外破庙,进了庙里,生起一堆火,坐在火旁说着话。

这座庙位于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庙外野草茫茫,罕有人至,故荒凉异常。

好在,此庙当初建造时,用的材料结实,这样荒凉,却仅是门窗破损,墙却未倒。

马春花弄了一些野草,将门窗堵上,然后在里边墙角处铺了一些干草,厚厚的,以备睡觉之用。

这并不是给她用的,而是给师父用。

自从萧月生闭关,突破了合虚返还诀第三重,进入第四重,他不再以打坐代替睡觉。

马春花却不同,她正值突飞猛进时期,练功之关键,便是一个“紧”字,需得勇猛精进,不能有丝毫懈怠。

故她每天晚上,并不睡觉,而是以入定代替,五天一歇息,可睡上一晚。

如此修炼甚苦,武功进境却极快,修炼一天地内力,足抵得上旁人十天。

师徒二人坐在火堆前,映着火光,一边翻着甘薯,一边说着闲话,极为轻松。

萧月生娓娓而谈,吐字如珠,讲一些武林秩事,趣味盎然,然后随意的提几个小问题,让马春花思考回答。

这是寓教于乐,增强她地经验与智慧,增长她的见闻,萧月生深知,学得一身高深武功,若没有智慧,更加可怕,为害甚烈。

马春花忽然转头,看一眼庙门方向,那里已经被干草堵住,看不见外面。

她皱起眉头,道:“师父,好像还是她!”

萧月生翻着甘薯,神色从容,摇头道:“莫理会,说不定她自己会离开。”

香气四溢,从甘薯中涌出来,整个破庙内都被香气溢满,令人垂涎欲滴。

马春花忙探手,拿过一只,拨开皮,露出红瓤,热气腾腾,香气扑鼻,递给了萧月生。

萧月生笑了笑,接过来,正在此时,干草一阵晃动,忽然倒塌下来,门口站着一人,面容映在火光下,正是先前紫衫少女! 

  第45章 欲刺

月生一招手,指了指身旁,道:“袁姑娘,请坐罢!

紫衫少女盈盈进来,步态袅娜,来到萧月生跟前,径直坐下来,除去了头上的披纱圆帽,露出一张瓜子脸,修眉明眸,在火光下闪着波光。

马春花盯着她,瞥一眼萧月生,又看看紫衫少女。

萧月生转动着甘薯,漫不经心的道:“袁姑娘,你一直跟着我们,是有什么事罢?”

紫衫少女摇头,修眉一竖,不客气的哼道:“跟着你们?!是你们跟着我罢?!”

马春花接过话来,打量她一眼,笑道:“明明是我们走在前面,你在后面跟着,怎么反过来啦?!”

紫衫少女瞥她一眼,冷冷道:“我走我的路,你们在前面碍事,怪得谁来?!”

“你——!”马春花大恼,觉得这个女子不可理喻,强词夺理,委实可惜了这一幅好相貌。

“春花,算了。”萧月生摆摆手,拿下树枝上的甘薯,一下掰成两瓣,递一半给她。

嫩黄的瓤飘着白气,香气四溢,充满整个破庙,给这座庙增添几分生机。

马春花气哼哼的闭嘴,接过甘薯,吹两口气,小心吃一口,点头笑道:“真香!”

萧月生左手轻轻一抹,甘薯皮簌簌落下,露出软软的红黄瓤来,慢慢咬着吃。

紫衫少女白了二人一眼,解下背上包袱,打开,拿出一些干粮,还有油纸包着的牛肉,全是冷冰冰的东西。

马春花见她吃得艰难,好像吞不下去似的,心中不忍,转头看向萧月生。

萧月生恍然未见,神情泰然,专心致志于手上甘薯,一幅若有所思的神情。

马春花却不相信师父没有看到,他是故意装作没看到罢了,真是不知怜香惜玉呐!

不知为何,她却心情大好,甚是愉悦。

心情一好,便生出同情心,转头对紫衫少女道:“袁姑娘,别吃那个啦,尝一块红薯,好不好?”

紫衫少女正努力吞一口,抬头望她,摇摇头,抿着嘴,露出倔强之色。

见她如此,马春花也不好勉强,笑了笑,不再多说。

************、

吃过了饭,萧月生自怀中拿出一本书,就着火光,慢慢翻看,火光映在脸上,照出他专注地神情。

马春花从包袱里拿出两只茶盏,一只小瓷罐,小心摆到身前,抽出丝帕小心拭了拭。

两只茶盏雪白晶莹,在火光下闪着温润光泽,宛如白玉,温润剔透,其中又隐隐有紫气升腾,似是日出庐山之胜景。

小瓷罐细小精致,上面画着寒江钓雪图,意境不凡。

她揭开瓷罐,自里面捏出一小撮茶叶,放到盏中,再打开水囊,注入盏中。

紫衫少女本是瞥一眼便收回,见她举止,忍不住好奇,直直望过来,不知马春花这是做什么,从没见过这般沏茶之法。

马春花放下水囊,白玉似的小手按上两只茶盏,覆住盏盖,阖上明眸,一动不动。

片刻后,袅袅白气自她手心飘出来,淡淡茶香泛起,在庙中缭绕,凝而不散,飘入紫衫少女鼻中。

她小巧鼻子轻吸,嗅了嗅,此香沁人心脾,有清心宁神之效,必是绝顶的好茶!

她却无暇理会,双眼如着魔般,紧盯马春花双手,一眨不眨,越睁越大。

白气先是袅袅如丝,慢慢变粗,到了后来,形成一团,将她白玉似的小手笼罩,茶香弥漫,溢满整个庙内。

紫衫少女心惊,对方竟有如此深厚内力,便是自己师父,也远远不如!

“师父,喝茶。”马春花放开小手,端上一茶,送到萧月生跟前。

萧月生点点头,眼盯着书,伸出手接过,浑不在意的放下,仍紧盯着书看,神情专注。

马春花抬头对紫衫少女一笑:“袁姑娘,要喝茶么?”

紫衫少女忙转开目光,掩饰惊奇之色,摇摇头,低头喝着干粮,嚼着牛肉。

马春花笑着摇摇头,端起茶盏,揭盏吹一口气,盏盖撇一下,轻啜一口,满脸享受之色。

她这些年来,受萧月生熏陶,懂得享受,重视享受,茶艺大增,虽算不上绝顶,将将堪入萧月生之目。

庙内极为安静,吃过了饭,喝过了茶,马春花盘膝入定。

吃完饭,不能喝茶,不能马上练功,这些禁忌,对马春花而言,形同虚设,她能自如控制身体血气,搬运自如,不在乎这些。

夜已深,萧月生放

看也未看紫衫少女,转身到了墙角的草堆处,合身一间,轻微的酣声响起。

************

噼啪一响,火花窜一下。

庙内静极,萧月生轻微的酣声清晰入耳,外面起了风,掠过枯草的梢头,呼啸而过。

紫衫少女盘膝而坐,微阖美眸,已经入定。

忽然,她眼睑一动,慢慢睁开,仅露出一丝缝隙,眼光细微,扫了扫周围。

马春花庄相庄严,~)。而坐,双手结印,一动不动,气息细微而深长,比常人呼吸慢了七八倍。

她轻轻站起身,拿起一块木头,添进火堆中,抬头瞥一眼萧月生与马春花。

酣声停了一下,然后再次响起,似是被惊醒一般,而马春花仍旧静坐如故,眼皮也未动一下。

紫衣少女放下心来,若是酣声依旧,她反而担心,是萧月生故意装睡,这般武功之人,极是警醒,稍有动静,必会发觉。

过了片刻,她又起身,离开庙内,却外面取了一些木头回来,添到了火堆中。

萧月生地酣声停一下,再次响起。

紫衣少女看了看马春花,见她仍静坐不动,似乎没有了知觉,她放下心来。

一旦入定,不同于睡觉,五官闭合,深入内心,外面世界完全不知,她必是到了这般境地。

紫衣少女想了想,慢慢走地火堆,来到萧月生这一边,慢慢来到他身边。

萧月生酣声减弱,比先前低了不少,像是马上便要醒来。

紫衣少女却知,这不但不是快要醒来,反而是睡得更熟了,常人睡觉,先是酣声起,然后慢慢的会减弱,直至不打酣。

她虽不知其中道理,却知其中规律,见到萧月生如此,放下心来,慢慢靠近。

***********

萧月生忽然翻了一下身子,酣声顿停,姿势改变,由左侧蜷曲变成了右侧蜷,状似婴儿。

紫衫少女眉头皱了皱,停了下来。

她皱着修长的眉毛,凝神思索,好像,自己隐约听师父说过,那些修道高人,行持坐卧,莫不有规则,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尤其睡觉,修道不修道,学个狗睡觉,从睡姿看人,最易看出他的修为来。

若是他蜷曲如龙,状似婴儿,必然是气机发动,即使在睡觉之中,仍在练功。

这样的人物,举世罕见,因为人一睡去,一宿之间,变换姿势,至少九次,睡去之时,神魂昏昧,对身体失去控制,岂能记住自己地睡姿?!

故睡姿极是难练,比起武功修炼,更艰难无数倍,她至今未曾有见,只是传说之中的修道之人罢了。

紫衫少女紧盯着萧月生,看了半晌,没有动弹。

片刻之后,她忽然轻咳一声,轻微无比,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是颇为清亮。

萧月生的酣声再响,轻微而带着节奏,似是海浪起伏,拍打着岸边岩石。

紫衫少女一动不动,坐在火边,盯着萧月生看,手按腰间长剑,眼神渐渐凌厉。

一个时辰过去,萧月生再次转身,侧了一下身子,手臂变化,再次摆出一个婴儿团缩状。

紫衫少女深深吁一口气,修眉紧皱,沉思片刻,想了想,终于还是将剑柄放开。

*************

第二日清晨,萧月生醒来,马春花也解座出定,紫衫少女也盘膝坐着,慢慢睁开眼。

萧月生起身,打量了一会紫衫少女,笑了笑,若有所思。

他开口道:“春花,我昨晚做了一梦,有人想刺杀我。



马春花一惊,忙道:“谁要杀师父你?!”

萧月生笑了笑,摆摆手:“咱们加紧赶路,早早去瓦轮寺!”

“你们要去瓦轮寺?!”紫衫少女讶然。 

  第46章 特训

春花转头望向她。点点头:“你也晓的瓦轮寺?!

她有些怀疑。师父所说。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上有人刺杀他。意有所指。便是这紫衣少女。

据她所知。师父是从来不做梦的。因为心境极高明。似是道心之境。所以萧月生向来睡觉不做梦的。

她知道这个。便知在胡说八道但师父既不说。她也问不出来。只能做罢。却起了警惕之意。

昨夜时分。她跏趺而坐。进入定境。入境极深。已关闭五识。外界惊雷响。亦难动她心。

因为师父在身。她能完全下来。萧月生即使睡觉。有一丝一毫动静。仍难瞒过。故马春花极为放心。

跟萧月生在一她自心底里会生出安稳之念。全然不担心有什么危险。遇到什么事。他都足以应付。故能放心入定。深入其境。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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