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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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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湖广反正(新的一月,求新的月票)

胡副将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却也是基于现实出发的。由于战前的赏格,排在最前列的几十条火攻船都一股脑的向两艘搁浅的郑军红单船围去,看上去烈焰腾腾,但是大部分却是自己烧自己的船。再加上远处郑军的炮火还不断打来,以至于后续的火攻船在撞上燃烧、沉没的友邻之后,也被飞溅的火星引燃。那些cāo船的水手更是一股脑的下水逃遁,只剩下火光冲天的无人船不辨东西南北的顺流而下。

“不,不可能,我们还有五十条船。”萨哈查狂乱的吼叫着。“海逆已经被挡住了。”

“大人,当初下官手里还有三百条船呢。”胡副将才说了一句,就看见萨哈查用血红的双眼紧盯着自己,顿时吓得急忙改口。“大人说得没错,我水师营将士在大人的督率下奋战两个时辰,击沉海逆炮船五,不,十,不,十五艘,海逆大败而逃,我军正yù追击,适逢海逆后援抵达,蓬帆遮rì,炮矢如织,我军力不能支,遂引军后退。”

听得胡副将梦笔生花的文章,萨哈查眼中的红光慢慢散去,但他还没有开口,突然一阵冲击波伴着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传来,萨哈查一时不妨,滚落到甲板上。等胡副将心急火燎的扶起这位天子近臣,两人放眼望去,才发现是搁浅的郑军红单船相继爆炸了。

爆炸的冲击波不但掀倒了远处的萨哈查,更把围在红单船边上的长龙、舢板及其他型号的纵火船掀了个底朝天。这么一来,以这两艘红单船为圆心,半径里的情况便一目了然了,到处是破损燃烧的清军船只。至于更远处,那些顺流而下的火攻船大部分还没有漂到郑军大队面前便已经烧穿了船板、船底,沉入汉水之底。即便有个别的飘到郑军船队前,也因为无人主持,而被早有防备的郑军用长竹竿挑到了一旁。

“萨大人,”语带哭音的胡副将向回过神来的萨哈查恳请着。“趁着海逆的船被沉船挡着,咱们快撤吧,不然的话,等海逆大队清理了江面,凭咱们剩下这几十条船可挡不住人家的大炮啊,到时候可就想撤也撤不了。”

萨哈查回首环视了一圈,只见那些簇拥在坐舰边上的清军战船已经不约而同的堕后了半个船身还要多,再看看自己身边自胡副将以下那些水师官兵惊恐的脸,他终于明白大势已去,于是,内心挣扎了好半天之后,他颓然下令道:“那就撤吧。”

“快,掉头,收拢上岸的弟兄们。”听到萨哈查松口,胡副将立刻连珠般的下令道。“咱们撤,撤到哪?混账东西,撤到钟祥就安全了嘛?不,咱们回襄阳”

看到远处清军残余舰船匆匆掉头而去,只觉自家吃了大亏的何彩顿时怒气上涌,但郑军与清军只见尚有沉船和火海相隔,根本无法上前追击,因此他只能恨恨的骂到:“真是一群无胆的鼠辈,逃得比兔子还快。”

骂归骂,但事情还是要做的,只听何彩继续命令道:“派出小艇立刻清理江面,救援两舰幸存官兵,另外左队七船返航向第二队牛统领报到,接手岳口至仙桃之间巡航,其余各队待江面清理完毕,随本官继续西进。”

听完何彩的命令,钱驰有些犹豫的进言道:“统领,去掉左队以及晨间留下的【黄雀号】,咱们就只剩下二十一条船了,以这点力量继续西进,是不是有些单薄了。”

“单薄,也许吧,但你想想,清虏在汉水上还有多少力量。”这话没错,否则清军也不会使出火攻船这个套路来。“不乘势将他们赶远一点,难道还留他们下来rì夜sāo扰我队嘛。”何彩拍了拍面前的船板。“提督大人有转述王上令谕,其中除了截断汉水两岸交通外,还有一条威胁襄阳,若不西进北上又如何威胁,又如如何彻底截断呢”

虽然郑克臧要求长江舰队截断汉水,但事实上,郑军主力并不是沿汉水西进的,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汉水以南山丘众多,另有大大小小的湖泊及贯穿期间的水网,实在不利于主力进军。因此郑军选择的路线是从先坐船沿江而上,在过白沙洲后入沌口,沿沌水西进,这样一来便可以绕开大小军山等山丘地形。

在明清世替时期,贯通汉水和长江的沌水是一条大河,沿途注入的水系众多,江面虽然不宽,但河底颇深,足以让郑军的运输重型火炮、马匹及辎重粮秣的船队驶入,因此大大减轻了郑军的后勤运输方面的压力。

有了便利的运输条件,郑军很快夺取了只有一名同知领着十余名衙役把守的沔阳州。因为清郑间反复交锋而十室九空的沔阳州城西北接潜江、西南窥监利,北面有沔阳屏蔽,对郑军来说位置相当重要,因此在崔平等一干行枢密院同知、赞画的建议下,郑克臧在此设立转运兵站并留下半个师守备,随后郑军继续沿冲河西进。

冲河又名襄河、东荆河、直路河,一路从潜江流经江陵、监利,并沟通汉水、沌水,水深同样在二丈以上,足以让郑军继续利用水运系统维持补给线,而当面的清军获悉郑军大举来袭也纷纷逃亡荆州,所以在短短十天之内,郑军便兵临陈沱口,闯入江陵境内。

郑克臧的行动十分迅速,南线郑军的步伐也不慢。在接到郑克臧的命令之后,澧州郑军兵分两路向公安、石首方向进军。由于沙纳海只在江南布置了少量监控部队,因此见郑军杀到,有本事的便找船过江,没有船的便相继投降,因此南线郑军很快控制了华容、公安、石首,就连郑军兵锋未至的松滋、枝江、宜都等地也易帜归降。

既然郑军兵锋已经推进至监利、江陵一线,原本负责掩护武昌至君山的郑军长江舰队第三队便转而支援南线郑军过江。五月十七rì,在逼退了荆州旗营水师营之后,郑军宣威军第二师自石首过江,截断监利与江陵间联系。

“曹大人、刘大人,如今西、北两路有jǐng,郑军战船又游弋江面,监利已经成了一座孤城。”虽然郑军还没有围城,但奉命守备监利城的湖北宜昌镇总兵曹仲英已经坐立不安,不过更让他寝食难安的是身边的异动,这不,施南协副将史志鹏直截了当的提出了投降的建议。“以城内如今两千绿营、二千乡勇,如何是郑军百战jīng兵的对手。下官以为,为了阖城百姓及军中健儿的xìng命着想,还请两位大人拿个章程。”

“史志鹏,你也是世受皇恩之辈,如何跟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同进士出身的监利知县刘永言是江西南康人士,当初郑氏攻占江西后也有家人持信召他返乡,只是他当时认为郑军未必能立足多久而拒绝了,结果不久便传来族中田亩被抄,族人流放外域的消息,这么一来就彻底断了他南返的道路,于是他便以忠臣自居,誓言反郑,因其态度坚决而被清廷委以正五品知府,只是半壁江山失陷后,缺少官多,无以安置的清廷只能让他以知府衔当一个区区县令。“海逆不是还没有攻来嘛,即便攻来,也不过是死守而已,我等背后还有总督、将军还有平郡王的大军,一旦四下合围,跳梁小丑束手待毙乃是指rì可待。”

“总戎,刘大人是浑话。”史副将却不看暴跳如雷的刘县令,只是把目光看向曹仲英。“大人是在江南跟郑军交过手的,知道郑军铳炮的厉害,监利城的城墙又如此单薄,实在是挡不住几下啊,一旦破城,再想调头就来不及了。”

“是你一个人的心思,还是其他人都有想法。”曹仲英看了看史志鹏又看了看边上站了的远安营、卫昌营、宜都营、荆州堤防营的营头们,只见目光到处,各人纷纷低头,曹仲英一下子明白了,这可不是一个人的逼宫。“谁都不想死,本官也是一样,可是我等的眷属可都在大清的治下,你们就不为家人考虑一二了。”

“大人,郑军这不是奔着荆州去了嘛,将军大人一时怕还顾不得咱们的眷属。”

看了眼回话的宜都营守备,曹仲英思索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海逆虽然看起来兵强马壮,但若是东面的平郡王大军赶了回来,未必就一准赢定了,若是我等投了郑军,结果郑军又败了,那后果你们想过没有?”

曹仲英的问题很尖锐,可史志鹏却早有盘算:“总镇,就算朝廷大军赢了,可长江还是过不去,左不过是南北朝而已,况且郑军一旦主力失败,不是更要仰仗我等了嘛。”

曹仲英还是摇头:“可是郑军在扬州和安庆城下用新附军甚狠,据说十停之中最后只存了一二停,你们就不怕投郑之后沦为炮火吗?”

“总戎,那是战败而降的,我等可举旗归附,怎么可以混为一谈。”荆州堤防营的周参将不以为然的说到。“跟咱们交过手的王新化不就是当初在福建附郑的嘛,如今已经是总兵伯爵了,咱们比不得人家从龙早,但伯爵什么不指望,指挥使什么总有份吧。”

曹仲英眉毛一挑:“你们说得这么整齐,可是背后有人在指点。”

史志鹏讪讪一笑:“大人猜到没错,有一位郑军的枢密院职方司的大人现在城内。”

“你们的意思呢?”曹仲英看了看身后的镇标各营营官。“是不是也起了心思。”

几名营官你看我我看你,纷纷躬身道:“我等以大人马首是瞻。”

“本官明白了。”曹仲英点点头。“那就请那位职方司的大人过来一叙,要卖也卖给好价钱不是。”

“曹仲英,你寡廉鲜耻,你背主卖国”

“堵上他的嘴巴。”曹仲英一声令下,几个如狼似虎的亲兵顿时把刘知县捆了起来。“等会把他送给那位郑军大人,这可是我等的诚意。”看着竭力反抗的县令被押了下去,曹仲英命令道。“各营控制好库房、乡勇,约束好军纪,郑军不会想要一座空城的”

364。湖广惑与解(求月票)

明保康元年、清康熙三十六年,五月二十五rì,在派出半个师接掌监利县城之后,郑军主力五个师并归义副将军曹仲英部四千新附军抵达荆州东南重要的长江港口沙(头)市,清廷在丫果驿设置的县丞、在郝穴的设主簿及在沙市设置的巡检司、沙汛千总等军政官弁闻风而逃,就这样这座仅此于汉口的湖北第二大贸易重镇兵不血刃的落入了郑克臧的手中。

不过由于沙纳海一早就实施了坚壁清野的策略,因此在沙(头)市这座号称“甲于宇内”的“三楚名镇”中,郑军并未找到米粮、药品等有用的物资。但沙纳海也没有想到,郑军很快征用了他一时无法运走的砖瓦等建材,并以极大的耐心,在距离荆江大堤(又名万城大堤,万安大堤)沙市观音矶西北四里的十方庵附近按部就班的建起营寨。

“大人,情况有些不太妙啊。”荆州左翼副都统佟桂有些心神不定的看着沙纳海。“郑逆亲率大军而来,本该急攻荆州,以免遭到朝廷大军内外夹击,可如今,海逆却好整以暇摆开一副长久围困的架势,怕是大有问题。”

“佟大人你说错,海逆这哪是围城啊,分明是在荆州城外再建一城,”荆州右翼副都统巴尔达焦躁的解开官服最上面的几颗纽扣。“我看海逆是逼着咱们去围城去围攻。”

巴尔达的说法不无道理,因为郑军虽然逼近了荆州却没有围城,这在中华数千年的战争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不但如此,郑军正在利用清廷密探百般打探不得真解的水泥及就地获得的建材快速筑城,这明显是针对拥有相当比例马队的清军的。

“我看也是这个理,到时候咱们马队不能用,粮道也截不断,战局就变成了硬耗。”佟桂砸吧砸吧嘴若有所思的说道。“咱们又失了江南和湖南的粮仓,无论如何是耗不过海逆的,到时候粮尽了,郑逆兵不血刃就能逼走咱们。”

“这怕只是一宗,”汉军正蓝旗协领陈志清补充道。“往深了想,若是咱们为了避免粮尽而退,那就只有围城强攻一途了。”众人听了这句话,顿时倒吸了口冷气,没错,攻城一方必然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到时候咱们可是以己之短攻其所长啊。”

“都怪和禄这个王八蛋。”巴尔达突然不顾主官沙纳海在场,破口大骂起不在场的和禄来。“这都已经打了四五年的仗了,他这个王八蛋还没有把水师营给整治好,甚至还比不得督标水师营,真是捞钱捞昏了头了。”

“休得胡闹,这是怪不得和禄。”沙纳海开口挺和。“旗营都是有经制的,皇上没有给多余的兵,他和禄能翻出多少个筋斗云来,还不一样得在螺蛳壳里做道场。”

沙纳海这话倒不是为和禄开脱,要知道荆州旗营最多的时候也只有四千兵额。前前后后跟郑军打了这么多年,有损失了,běijīng给补充,可就是建制始终没有增加过。而且前不久还因为成都设立驻防将军划走了一千多百战老兵,尽管又从讷尔福大军中接收了一千多京旗,但也就是补足了战力而已,如今看起来最重要的水师营却没有丝毫增益,至今还是一百步甲、一百养育兵,五条江船的规模。这点人船在江上欺负一下商贾渔夫是可以的,要对付水匪就很困难了,更不要说郑军的jīng锐水师。

由于造成这个问题的总根子是在英明神武的康熙头上,因此沙纳海这么一说,在场的旗员都不吭声了,好半天后,佟桂慢慢开口道:“现在说什么也迟了,除非川中能派来大船队,否则说什么也切不断海逆的后路。”

“大船队有什么用,督标水师营惨败的消息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关键是得有炮才能跟海逆对抗。”巴尔虎又嚷嚷开了。“可是朝廷的章程是严禁火器,咱们荆州才五十炮手,能指望吴老头一下子变出一支有船有炮的大船队嘛。”

因为又涉及满清到的根本国策,沙纳海很是不满的瞪了口无遮拦的巴尔虎一眼:“行了,都少说些没用的,还是好好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

“怎么办,凉拌!”巴尔虎却不以为然的回应道。“海逆少说三万,咱们只要集中了人马出城野战,朱钦那小子还不要笑掉大牙了。”五个师的郑军有三万出头,荆州清军八旗和绿营加起来也就一万二三,真要城外会战,郑克臧连剩下的土木工程都不要增建,直接就开进荆州城了。“只有乖乖的等平郡王的大军到了,咱们合力围攻,不惜代价的围攻。”

“看起来,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叹息一声,沙纳海幽幽道。“还要马上敦促总督那边加紧从豫南转运粮食。”不过言罢他突然想到什么。“该死,现在离夏收也还早着呢,郑逆此时出兵,其心恶毒之极”

沙纳海的咒骂,郑克臧是听不到的,而在连郑克臧视线都不及的地方,刚刚改组为船行的前漕行以及原来就有的长江船行接到了一个重大的政治任务………郑藩以抵扣税金的方式要求他们运输一批重要“物资”至龙口(倒水河入长江处)。现在这批“货物”安然的送抵了目的地,这些在甄别中侥幸脱身的水上人家也终于放下了担着大半个月的心。

“东家,就凭这张单子就抵了咱们半个多月的幸苦,姓郑的黑了心肠了。”

对漕行解体时的惊心动魄还记忆犹新的水手们对刽子手们的背后主谋自然不抱有好感,但还要在郑藩治下做生意的船老板却忙不迭的纠正道:“说什么浑话呢,漫说这单子rì后还能抵抗船板税,就是真不抵用,能跟官府搭上关系,咱们rì后行船江上也方便。”

“东家,我就说句胡话,要是咱们偷偷往涢水里一跑,然后到大清地界上把咱们装的东西跟他们一说,是不是有千把万两的赏银啊,哎呦,东家,我不是说了是胡话嘛,您老怎么就打开了。哎呦,别打了,别打了。”

“打你几下算是轻的了,你也不想想,如今咱们在谁的地面上讨生活,也不想想你家里还有老的小队,难不成你想连累他们。”气呼呼的船东放下手中的家伙什。“打你几下也是为你好,你老走船了,难道不知道大清兵的德行。过去报信,空口白牙的人家不得当你是反间啊。就算是信了,说不得还要没了你的功劳,用你的脑袋充军功。”船主哼了一声。“想死自管去,我不拦你,但不要把大家伙都牵扯进去。”

“东家说得是,”白挨了一顿打的水手一想也真是那么回事,报复和获利的心思就淡了,接着忙不迭自己给自己两个嘴巴。“看我这张臭嘴,我光想发财迷了心,东家和各位兄弟们别生气,咱们这就往回走,管他大明、大清还是大郑,咱们都不往里参合”

运“货”的民船、商船纷纷返航了,不过他们想不参合的心思短时间内是达不成了,湖广之战关系明郑国运,他们还有更多的“货物”要运来,与之相关的物资更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有得让他们幸苦一段时间了。

看着逐渐远去的帆影,已经初步整顿完毕的“货物”们也离开了一度人仰马翻的临时渡口,向较北面的内陆行去,一边行去,为首的一人还向当地驻军派来的向导问道:“西面的情况查清楚了没有,清军是不是已经退干净了,路上没有留下探马什么的吧。”

“回大人的话,清军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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