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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虹一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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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期山道:“耿渎离天幽峰后,可能会去川北罗浮山巫甲峰找‘竹笠山翁’谷真……”

“‘竹笠山翁’谷真!”诸葛玉堂昔年游侠江湖,西南武林曾听到过此名号,是以不禁问道:“孔兄,耿渎不畏路途遥远找去四川,他与谷真是何种渊源?”

孔期山道:“耿渎受业师父有两人,一个是‘阴山活判’沙风子,另一人就是‘竹笠山翁’谷真了。”

诸葛玉堂不由轻轻“哦”了一声,孔期山对“阴阳脂粉判”耿渎的情形,委实知道不少,他心念闪转,接口问道:“孔兄所说此事,我等并未听‘阴山活判’沙风子提起过!”

孔期山一点头,道:“不错,那是‘阴山活判’沙风子被锢禁天幽峰虎洞以后的事。”

北鞭岳胄似乎有跟诸葛玉堂同样的想法,是以接口问道,“孔庄主,耿渎拜‘竹笠山翁’谷真为师,是谁引见介绍的?”

孔期山道:“并未有人介绍引见,是他们自己认识的。”

一笑又道:“也可以说是由误会而起的。耿渎慧眼识英雄,知道是一位绝世高手,才拜‘竹笠山翁’谷真作师父的。”

众人听来诧异不已!

“阴阳脂粉判”耿渎其人,如若以光明磊落,侠义门中来说,该是个雄才大略,胸怀抱负之人,可惜是他欲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错用了天赋的智慧。

耿渎锢禁师父“阴山活判”沙风子于天幽峰虎洞,潜居阴山派掌门人,且创设“玄蜘教”自封教主,准备君临天下,称号武林。

他要伸展“玄蜘教”势力,以软、硬、诱、骗等手法,收扰武林中人物,加入“玄蜘教”。

耿渎要巩固“玄蜘教”总坛地盘,在天幽蜂之麓,设下爪牙眼线,山麓的出入口“石亭”是一处繁荣的镇甸。

快将晌午时分,石亭镇大街“四海楼”酒店进来一位客人,是个看来年有六十多岁的老者。

老者头戴一顶竹笠,身一件灰布大褂,不用扣子缠上一条师带,足登网口的布鞋,从他这付打扮看来,那是乡巴佬来镇上。

老者进入四海楼酒店,不是随便找个座头,“蹬蹬蹬”跨灵楼梯而上,来楼厅雅座,找了靠窗一张桌子座下,吩咐店小二端上吃的喝的。

这老人点的酒菜是一壶白干,两碟子花生米,黄瓜,店小二端上酒菜,两颗眼珠却是直瞪出来:“这老头儿,吃的是这些东西,可以楼下随便找张桌坐,来个穷摇阔,到楼厅坐下这付雅座?”

老者似乎并不理会这些,举杯独酌,一面眺看窗外街上景色,一付怡然自得之状。

一阵“蹬蹬蹬”楼梯声起,上来了两位客人,一个身穿长袍,年有四十余,那份相貌不男不女,看了叫人刺眼,另外那个却是个魁梧大汉,虬髯盘结,一脸横肉。

店小二看到两人!一楼来,连连哈腰,堆满笑脸招呼道:“两位爷,请坐,请坐。”

大汉朝楼厅环顾一瞥,一指窗拦处老者那张桌座,吼声向店小二道:“你这狗才,那张桌座是耿爷来此四海楼常坐的座头,你怎么随便叫人占去?”

来四海搂楼厅的这二人,那个身穿长袍的中年人,就是“玄蜘教”教主“阴阳脂粉判”耿渎。

那个虬髯盘结的大汉,是“玄蜘教”中四大天王之一的“碎骨掌”范通。

范通有“碎骨掌”之称、由于他那手碎骨掌威盛、狠毒,击上人人身,裂肤碎骨,因着他这门功夫,江湖上给他此称号。

店小二见范通喝声问出此活,连连点头道:“是,是,待小的叫那老头儿换张桌座就是!”

这名小二到老者前,两手一叉腰,瞪眼道:“喂,老头儿,你一壶酒两碟小菜,随便可以找个吃喝地方,把你这张座头,让给二位大爷!”

老者侧脸哈哈一笑,道:“小二哥,生意买卖大小不论,进门就是客人,这里四海楼酒店,又不是私家大厅,谁先到,谁先坐,那有让座之理!”

店小二听到此话,两眼发直,愣住了,本来就是嘛,饭馆酒肆那有让座之理?

老者此话,显然“碎骨掌”范通亦有听到,顿时“哇啦啦”一声吼叫,走来老者前,戟指道:“你这老王八蛋,不睁眼看看爷们是谁,还不替我乖乖滚向一边!”

老者朝范通目注一瞥,冷冷“哼”了一声,转过脸来个不理不采。

范通乃是“玄蜘教”教主座下四大天王之一,那能受得下这股窝囊气。

他一声吼喝:“老家伙找死!”

范通这个“死”字出口,就没有想到这老者是否跟自己有夙怨新仇,一记“碎骨掌”朝老人背上袭下。

耿渎想要阻止已不及,他知道这门“碎骨掌”,范通的一身功夫,就在左右双掌。

他这一掌打下,不说千斤也有八百,老人挨上这一掌,就是一条命案。

范通一掌朝老人背上疾落而下!

老者手执酒杯,恍若无观。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一响结结实实“砰”的声起!

老者一口酒送进嘴里,接着筷子挟起一颗花生,似乎根本未曾觉察到发生了什么事。

范通一掌落在老人背上,激起一股雄浑无比的弹性力,不但那条出掌的右擘,连整个身子也弹飞而起。

紧接着又是一响“砰”的声音,四海楼酒店果然发生了命案,但死的不是老人,而是出手“碎骨掌”的范通。

范通的手臂连身子弹飞而起,撞上楼厅合抱的红漆石柱,头壶裂碎,一命呜呼。

石亭镇在天幽峰山麓,“玄蜘教”总坛设在天幽峰,丧命四海楼的是“玄蜘教”中自己人,这桩命案没有人敢向官家报案。

“碎骨掌”范通如何回去姥姥家,恐怕连他自己也莫名其妙。

“阴阳脂粉判”耿渎,折了麾下一员大将,不但不迁怒老身上,而是认为自己有眼无珠,此真人不露相的老人,原来是一位绝世高手。

耿渎吩咐店家将范通尸体移走,上前向老人抱拳一礼,道:“方才在下随从,冒犯了虎威,犹希尊驾勿以为怪!”

老者虽然错不在己,但“阴阳脂粉判”耿渎以这份神态对自己,使他感到有点意外。

老者哈哈一笑,道:“阁下有这份容人之心,不是老朽错眼的话,该是‘玄蜘教’教主,‘阴阳脂粉判’耿渎耿英雄了!”

耿渎未经相邀,横边一椅坐下,吩咐店小二添上酒菜,这才欠身一礼,道:“正是区区在下,请前辈名讳见告,在下可以有个称呼。”

老者道:“老朽‘谷真’,蛰居川北罗浮山巫甲峰一轩茅舍,蒙武林同道不嫌送了个‘竹笠山翁’的称号。”

耿渎这才看到方桌一端,放有一顶竹笠。

“竹笠山翁”谷真此名号,耿渎听来并不陌生,过去师父沙风子曾有提到此人,乃是西南武林中一位杰出的人物。

耿渎酒过一巡后,问道:“谷前辈远居川北罗浮山,路程迢迢,怎会来此北地江湖?”

谷真目注一瞥,道:“访友来此?”

耿渎听来暗暗注意——北地武林中知名之士,即使并无匀往,亦知道此人,不知为位谷前辈来找何人?

他有此想法后,试探问道:“不知谷前辈所访何人,能否见告?”

谷贞一笑,道:“知其名,不认其人,乃‘玄蜘教’教主‘阴阳脂粉判’耿渎。”

耿渎愕然一怔,倏即含笑道:“区区辱蒙谷前辈爱戴,幸甚,幸甚!”

谷真朝已移走范通尸体楼厅石柱那端望了眼,感到遗憾的道:“只是发生了刚才的误会,老朽心里十分不安。”

耿渎道:“谷前辈,别将此事放在心上,错不在您,范通出手也太过分了些。”

耿渎将竹笠山翁谷真邀去天幽峰的总坛,发现这位老人家博古通今,文学武学上的修养,远在“阴山活判”沙风子之上。

至少在当时的“阴阳脂粉判”耿渎想来,不管沙风子是否愿意交出“天幽秘笈”,不会容他活着离开虎洞的,要他埋骨在天幽峰这座洞里。

武艺这一门,没有止境的,山外有高山,人外出能人。

耿渎发现竹笠山翁谷真,不但身怀之学在沙风子之上,而且涵养深诣,不任性行事,是以他向此老人,提出拜师的要求。

谷真谦冲地道:“老朽平生凡庸俗,并无突出之处,如何能作为人之师——教主日后君临天下,称号武林、老朽怕误会你的前途!”

谁都有这样的心理,一件愈不容易达到目的的事,愈希望能够顺利完成。

耿渎见谷真谦冲,婉拒,认为他虚怀若谷——而谷真在他一片诚心之下,终于答应下来。

就在这天幽峰阴山派总坛,谷真传授给耿渎,昔年自己成名江湖的绝学“鹤唳鸣风掌”。

这套“鹤唳鸣风掌”,跟过去沙风子所传的“黑煞阴风掌”正巧相反,而且-是以柔克刚,需要经年累月不断研练,方始达到火候。

是以那次耿渎在天幽峰山崖绝壁,激战祈焕艺,“鹤唳鸣风掌”犹未抵达火候,没有施展出来!

竹笠山翁谷真在天幽峰逗留一段时间后,即告辞离去,临行时谷真告诉耿渎:“贤徒,川北罗浮山巫甲峰山腰为师一轩茅舍,如有避风躲雨之需,随时欢迎你去。”

“玉柱擎天”孔期山说出有关“竹笠山翁”谷真,与“阴阳脂粉判”耿渎之间的这段渊源关系。

北鞭岳胄接口道:“听孔庄主如此说来,耿渎已投奔他第二个师父‘竹笠山翁’谷真那里去了!”

孔期山脸色神情闪转,含笑接上一句,道:“那倒也说不定。”

诸葛玉堂目注孔期山,问道:“孔兄,敢情‘阴阳脂粉判’耿渎,另外尚有更安妥的去处?”

孔期山道:“据孔某所知,浙西宜阳东郊四里‘庙口堂’镇上,有一座‘十普寺’,里面主持‘弘法禅师’,跟耿渎交往不错!”

岳胄问道:“敢问孔庄主,‘十普寺’弘法禅师跟耿渎又是何种关系?”

孔期山道:“八拜之交”。

诸葛玉堂诧异道:“一僧一俗,作八拜之交?”

孔期山一点头,道:“不错,弘法称兄,耿渎按弟,二人是八拜之交。”

诸葛玉堂、祈焕艺、湘青、和岳胄、孙仲武等五人,来访“虬云山庄”就是向孔期山打听“阴阳脂粉判”耿渎的行踪去处。

现在经孔期山知无不言,言无不详,说具清楚明白后,再没有可说的话题就告辞离去。

孔期山送五人到庄门,美鸾姑娘悄悄的跟在爹后面,宾主双方,抱拳道别,美鸾之前一步,不管湘青在旁边,轻轻向祈焕艺送上一句:“祈少侠,有时间来‘虬云山庄’玩!”

祈焕艺含笑点头,应了声。

孔美鸾的声音再是轻,湘青就在旁边,不会没有听到可是,她是个有修养的女孩子,虽然酸溜溜的满肚子不是味道,但并不显于脸色神情上。

五人还是投宿大同城里那家客店,晚膳过后,他们都在诸葛玉堂的客房,谈着白天去“虬云山主”拜访孔期山的那件事情。

女儿家心细,她想到那回事上,湘青一努嘴,道:“爷爷,那个‘玉柱擎天’孔期山,跟咱们谈话时,他那张脸有点怪怪的!”

“怪怪的”?焕艺听到小姊姊这句话,无法会意过来。

诸葛玉堂若有所思中缓缓一点头,道:“不错,爷爷正发现到这上面。”

北鞭岳胄见爷孙二人说此话,接口道:“诸葛大侠,你是说白天孔期山所说的,尽是空穴来风,胡扯出来,没有这回事的?”

诸葛玉堂道:“那倒不是……他眼神闪转,脸色不宁,他跟我们谈话时,可能是为他自己在打算!”

祈焕艺困惑的道:“爷爷,孔期山又替自己打算些什么?”

诸葛玉堂道:“这是爷爷的猜测,孔期山想借人之手,除掉他自己眼中之钉!”

北鞭岳胄听完后缓缓点头,接问道:“诸葛大侠,孔期山指出川北、浙西这两个地方,如若他所说的真的其事,可是‘阴阳脂粉判’耿渎天幽峰漏网脱走,不会同时去了两个地方!”

诸葛玉堂道:“是的,我们不妨分兵而下……一拨找去川北罗浮山,一拨找去浙西宜阳……耿渎再是肘生双翅,不让他脱也天罗地网。”

他话到这里,向湘青问道:“湘儿,那次分手后,你师父潘七姑是不是回去‘富贵帮’总坛?”

湘青道:“那次师父是为了调信武当门中秦玉阳之事出来的,现在此事已有一个交代,师父他老人家该回去总坛了。”

“富贵帮”原是武林中人对他们一种尊称,后来沿用下来,其实不但并不“富贵”,穷得可怜。

“富贵帮”就是“穷家帮”,也就是江湖上的“丐帮”,弟子穿百结鹑衣,手执打狗棒,大街小巷要饭的。

诸葛湘青是“富贵帮”掌门人“追命俏罗刹”潘七站的嫡传弟子。“富贵帮”中包括末代弟子,手上都执根打狗棒……是以湘青使用的兵刃,不是刀剑,而是一根“黑犀飞云杖”。

“富贵帮”虽然穷得可怜,但组织严密,势力极大,江湖每一个角落,都有富贵帮中弟子。

富贵帮总坛在豫南大洪山“碧螺宫”,平时运用一种“鸡毛报”传递消息,颁布命令。

所谓“鸡毛报”,就若江湖上的飞箭按驿投书相仿,由于富贵帮中弟子,踪遍江湖各地,是以他们“鸡毛报”投书迅捷快速,无远勿届。

诸葛玉堂听孙女儿这样说后,视线转向北鞭岳胄处,道:“我等向‘富贵帮’常门潘七姑取得连络,借用他们帮中‘鸡毛报’传递耿渎的行踪消息。”

孙仲武道:“诸葛前辈,分作两拨追踪耿渎下落,这两拨如何分法?”

祈焕艺朝湘青这边望了眼,接口道:“爷爷,艺儿跟小姊姊找去川北罗浮山……孙二哥和岳前辈往浙西追踪耿渎的下落!”

诸葛玉堂见祈焕艺提出这样的建议,听来也有道理,却又一笑,道:“艺儿,你怎么把爷爷漏掉了?”

祈焕艺道:“爷爷,你暂且回去商山‘诸葛医庐’,听候我和孙二哥两拨的消息。”

他有条不紊的又道:“耿渎不但武技高强,而且狡黠无比,咱们不一定会顺手擒来,可能还会岔出其他枝节!您回商山后,跟侯爷爷、孙师叔连络一下,现在离端午节还有一段时间,我和孙二哥两拨,就在端竿节前,往商山您那里会合。”

北鞭岳胄听来连连点头,道:“祈少侠想得有条有理,十分周到,这个主意不错!诸葛大侠,我们就这样决定行了。”

一顿,又道:“我女儿婉贞,眼前还逗留在长安城里‘安平漂局’这件事也要让她知道才是。”

众人经过这一番商议后,就这样决定下来。

行程匆匆,焕艺、湘青二人经过一番脚程后,改换船支,由长江水路入川……这里是越过长江三峡后的一段水路。

二人这趟水程是包下这条小船,后面船家是个四十多岁中年人,除了送这对男女小客人入川,沿途上还照顾他们的宿食。

晚饭过后,船泊岸边,焕艺、湘青两人坐在船头处,这时一轮圆月已自东山冉冉而升掩映在薄云后,素月流辉,照得岸边山野,宛如银妆玉砌。

湘青依坐在焕艺旁边,轻轻道:“艺弟弟?月缺月圆也不知看到多少次了,就觉得现在的月色,比过去格外美丽!”

焕艺道:“小姊姊,你艺弟弟也有这样的感觉,月儿还和过去一样的月儿,可能是我们现在心境不一样,是以看来感到特别美丽。”

湘青接口问道:“如何又是心境不一样呢?”

焕艺道:“你我双双在江边圆月之下,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来干扰,现在心境,自然跟过去不一样了!”

湘青轻轻的“嗯”了一声,她眺览江上月色之际,突然指着前面,道:“艺弟弟,你看江面上……”

祈焕艺循着她纤手所指,纵目向江面看去,见上流江水面上,一抹黑影如飞而来。

他心里正在暗暗猜疑时,月色下已看出此黑影,原来是一个身穿八卦道袍,背负长剑的道士。

湘青看得惊奇不已:“艺弟弟,这道士竟怀有登萍渡海,炉火纯青的轻功造诣!”

祈焕艺目注前面看去,一面道:“登萍渡海,充其量只能超越十丈的水面,再远就不行了,眼前那道士在万丈洪波,幌作康庄大道,这似乎就不可思议了!”

焕艺正说着时,就在这刹那之间,水面那道士疾如奔马,分波逐浪,如箭似的已来到相隔二人小船的四五丈之处。

水面道士突然向左一转变,“哗啦啦!”溅水破浪之声,带起一阵水花,擦过小船旁边,直向下流江面上如飞奔而去了。

就在这目击一瞥,短暂的眨眼之间,祈焕艺看出是怎么回事,恍然大悟过来。

原来水面那道土两足之下,登着两片板,才能水面凌波飞驰。

祈焕艺虽然揭开门道士水面凌波飞驰之谜?心里还是称奇不已,他来到后舵,问船家问道:“船家,刚才我看到一道士,脚登木板,踏波而过,此人行动十分古怪,你知不知道是谁?”

这船家叫尤七,在小船的后舱,刚才水面那一幕,显然也有看到了,他见祈焕艺问出此话,脸色神情接连数变,最后勉强地一笑,道:“客官年纪轻,平时可能很少出门,所以看来会感到惊奇,其实出门是远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耳不听,心不烦,吃喝赶路,就不用去管别人家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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