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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卿-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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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掉落一本诗书,凤川拾起,里面许多看不懂的文字,大家闺秀必然笔墨纸砚相伺候着。

    杜鹃泣不成声,平日里小姐待她很好,如同亲姐妹一样,什么东西都分给她,如今她却被人害了。

    “你们一定要找出凶手,我家小姐是好人,她温柔善良,向来不争不抢,怎么会被人害了?”她伤心的哭着,凤川仔细的敲着地上的瓷罐,里面些许粉末状物品。

    “这是?”

    她立马开口,解释,这是小姐的药引,她身体向来体弱多病,郎中瞧了便给了这个东西,可以维持她的身子。

    杜鹃站在一旁,说这东西一定是凶手在害人时打碎的。

    老爷夫人在另一个屋子哭喊着,凤川瞧瞧问杜鹃,平日里府上是否有人与小姐不睦。

    她啜泣着。坦诚讲,平日里二小姐和小少爷都与大小姐不和。

    大小姐是夫人的和老爷所生,可夫人去的早。她方觉察说错了话,纠正“过去的夫人。”随即解释,这二小姐和小少爷便是现在夫人的孩子。

    一来二去,非同腹姐妹,必产生隔阂,不过小姐为人宽宏大量,又谦让弟妹。便不与他们计较,不过眼瞧着到了出嫁的年纪,夫人可是盘算着要给嫁妆。曾经过去的夫人留过一些值钱的首饰和银子,只不过都被老爷做生意用了,眼下老爷想填补,夫人不甘心。她还顾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呢。

    这么说夫人和她的一双儿女都与这大小姐有所恩怨。倘若她死了,一切都解决了。

    死者手中握着一把剪刀,可她身上却没有伤口,这是为什么呢?凤川猜想,或许这剪刀正是凶手留下的。

    她问杜鹃者这剪刀是小姐的吗?

    “这——平日里我很少注意这些,小姐确实做些绣活,等等……”她转身去了纱帐之后,在一个深色六角摆几上拿了一个筐子。里面的绣样和剪刀都在,她这才摇头。这剪刀并非小姐的。

    凶手逃跑之时害怕,才会落下这么重要的东西吧。

    凤川轻入里屋,看着榻上零乱的被子,绣花枕头整齐的摆放着,桌子上一杯参茶,地上干净而没有杂尘。

    “平日里都是你打扫这屋子吗?”

    杜鹃步步紧跟在凤川身后,每每问话,她便回答。

    “是!小姐信不过别人,不过偶尔,她心疼我,便让他人来收拾,她待我真的很好。”说到这儿,她又开始涕泪相颂。

    清晨被害,那么说这个人固然是府上的,打碎了罐子,好大的响儿,他们难道听不到?

    隔壁屋子的老爷夫人正在掉眼泪。

    凤川看着假惺惺的夫人道:你们在寅时到卯时之间是否听到什么声响?

    夫人抢着开口,那个时辰大家都在睡着,谁会听到声响儿啊?

    老爷坦言,昨儿喝了久,睡的特别沉,早上还在头痛,听奴婢说,才知道女儿出了事。

    他说过便哭了起来,女儿平日乖巧懂事,不知为何会遭遇这些。

    夫人跟着落泪,这孩子平日跟自己相处和睦,如今她心里倒是难受。

    “你们平日里相处很好?”凤川故作疑问,老爷不时叹气,最终解释,非亲骨肉,若说好自然不如亲生,但话说过来,她们相处已是不错的了。

    凤川听杜鹃说了她们的关系,如今看来,这老爷或不知情,或袒护夫人,这样当爹的倒是令人愤恨,凤川想起了姚金武,那个令人厌恶的男人。

    身旁小衙役说了句话,她这才缓过神,看着夫人,你的儿女平日与大小姐相处如何?

    “她们关系很好的,尤其是我的女儿,她很粘着姐姐的,两人经常一起,早上听说姐姐出事了,如今还在房子里哭。”夫人说过,掩面叹息。

    凤川到了二小姐的房门外,里面确实有哭声,轻声叩门儿,她方进入。

    “你是?”丫鬟礼貌的问了一句,随即召唤二小姐,有人来访。

    凤川看着榻上的二小姐,轻声安慰别怕,自己只是来问问。

    她见凤川打扮,便知这是衙门的人。

    “你寅时到卯时之间正在做什么?”凤川不是打量这个姑娘。

    她简单明了的回着,正在睡觉。

    “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她双手紧握,不停地哆嗦,“没有,我正在睡觉。”

    凤川凝眉,甩着袖子,“你好像很紧张。”

    她抬头,脸色惨白,姐姐虽不是娘亲所生,但为人很好,平日里温文尔雅,从不欺负自己,她只有一个姐姐,所以有什么心事都跟她讲,两人经常一起绣花,一起说笑话听,如今她……

    绣花?

    凤川打量她的屋子,紫檀木的小几上一个与大小姐屋子相同的编织篮子,里面放着两个帕子,还有针线,凤川掂量一下,问剪刀呢?

    二小姐慌张失措,这会子发现剪刀不见了,问身旁丫鬟是否见她的剪刀,凤川让二小姐随着自己到大小姐的屋子,指着地上的剪刀问是不是这一把。

    “是,可是怎么会……”她不做声,害怕的退了两步。

    稍过片刻,她拼命的摇头,说自己没有杀人。

    “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怎么会在这里呢?”她四处张望,渴望他人能证明自己清白,老爷夫人随后赶到,他们本不愿进这间屋子,可二女儿哭喊着愿望,生生把他们引来。

    “发生了什么?”夫人看着女儿,心疼的问。

    她哆哆嗦嗦的指着地上的剪刀,说真的不是自己做的。(未完待续。)

109美人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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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相信你,我的女儿怎么会杀人呢?”夫人说过埋怨的看着老爷,这身上没有伤口,说不定是病死嫁祸于人。

    杜鹃看着夫人,辩驳,大小姐不可能病死,她平日虽然体弱,但调养的一直不错,若不是前一阵子……

    “前一阵子什么?”凤川开口询问,老爷不许杜鹃多嘴,但杜鹃心里不平,淡淡说着,若不是前一阵子夫人将二小姐许给了大小姐的心上人,她也不会整日病恹恹的。

    “你个死丫头,这个家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夫人刚要动手,一个衙役将其拉住。

    她扭动胳膊,却怎么也落不下手。

    凤川叮嘱,如今探案,若是有关证人被袭击,那么这个人很可能是凶手,夫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即退后。

    她转而问夫人,是否能找这户人家调查一番。

    “你够了,放过我们成吗?她都已经死了,你还要毁了我女儿的幸福不成吗?那男子喜欢的是二小姐,而不是这个丫头,我看八成是她自杀陷害我们。”她说得有模有样,凤川抬头看着她,这个夫人之前所说伤心之类的话恰好与她此刻表情形成反差。

    大小姐喜欢看经书,恰好证明她是通文识字,被子乱作一团,她的脸色铁青,应该是被捂死。尸体跑到地中间一定是她有所挣扎才跑到这里,随即抢下剪刀,可最后死因是?

    仵作检查过后。贴着凤川耳朵道,是被捂死的。

    如此说,死者在死亡后,尸体被人挪到了这里,并非死在这里。

    可为何要这么做?那人想要掩盖什么呢?

    凤川再次回到榻上仔细观察。

    枕边几根头发,长短与死者想吻合,韧度也与其相契合。

    这大概是她挣扎之时留下的。枕头下面有一只耳环。

    “这是?”在场人纷纷看向凤川的右手,食指与拇指之间拉扯着一只翠绿的碧玉耳环,她扬手高高举起。问这是谁的?

    二小姐一时间愣住了,她拼命的摇头,自己真的没有做过,为何耳环会在大姐的榻上。

    夫人不敢相信。老爷愣住了。“这——”

    凤川吩咐小衙役,这个二小姐先带回去审问,大小姐屋子的东西不可动,人入馆即可。

    这宅子里突然静谧,老爷感叹,两个女儿,一个死了,一个入了大牢。夫人难过,自己的女儿竟然被连累。受了罪。

    凤川回了衙门,小衙役将人带了回去,一路上二小姐不停地哭泣。

    凤川劝了她几句,她仍止不住的哭泣。

    衙门里,大老爷初步了解了案子经过,公堂之上,她再次叫冤,口口声声说有人陷害她。

    “李大人,刚刚我们在办案的时候,发现死者床榻之上有她的耳环,而死者又是被棉被捂住口鼻,窒息而死,所以只好先将疑犯带回衙门。”

    李大人点头,随后空旷的堂内泛起声响,“被告李氏,案发时你在做什么?”

    “回大老爷,小的正在睡梦之中。”她不敢抬头,只是低头跪在地上。

    李大人问是否有人可以证明,她信心百倍,丫头们可以证明当晚有丫鬟守夜,她可以证明。

    “其他证人呢?你的丫头,自然会偏袒你而言。”李大人问过这话,女子一肚子委屈,睡梦之中,自然之友丫鬟看到,又岂有别的证人?

    堂上一片寂静,随后大人传了李氏当晚守夜丫头。

    那丫头机灵乖巧,但一到这地儿也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半晌说出那晚自己守夜。

    “你确定那晚李家二小姐一直在屋子里睡觉,寅时至卯时之间没有离开过,是吗?”

    她点点头,大人便问,可否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特别?

    她想了半晌,吞吐说家里的小奴才可以证明。

    “小奴才?”李大人疑惑的看着她。

    她点头,众目睽睽之下,为了主子便不再隐瞒,那晚她守夜,到了寅时她有些疲惫,院子里正有野猫叫,她开门儿出去瞧,是奴才阿芙,当时二小姐正睡着,她便偷偷出去跟阿芙聊天儿,两人在门外的石柱旁聊了好一阵子,大概一个多钟头,天逐渐放亮,阿芙便做事去了,她这才回屋子,不一会儿便听到大小姐的屋子有叫声,后来得知大小姐被人害了。

    一个院子,若是大小姐的屋子有了声响,其他人怎会不知?院子的门是对着正堂的,大小姐的屋子和二小姐的屋子又离得很近,倘若她在外面,一定会看到有什么人进了大小姐屋子的。

    “你当时看到什么人进了大小姐的屋子吗?”

    她仔细的回想,随后摇了摇头,那个时候院子里只有自己和阿芙,根本没有别人。

    “你和阿芙什么关系?”

    “我们都是一年入的府做的奴才。”

    李大人看着堂下的丫鬟,传唤了阿芙,阿芙前来,她比其他两个人冷静许多。

    “现在堂下李氏、丫鬟不要说话,阿芙本官问你,案发当日寅时至卯时你在做什么?”

    阿芙看着大人,本分的说着,平日自己只是做些粗活,所有那个时辰刚刚收拾妥帖,准备出门砍柴,后想起柴房里的木柴还有一些没整理,便去后院劈了柴火。

    丫鬟有些着急,赶忙拉着阿芙的胳膊说那日不是这样的,那日两个人明明在一起。

    “你不要干扰证人说话。”李大人皱眉,看着堂下的小丫鬟,拱起眉头。

    堂下之人,人人惊恐,不敢多言。

    李大人这便问阿芙,那日是否与见过。

    阿芙肯定的回答,当然见过,同在一个院子当差,怎么会见不到,后来在柴房之中他听到了丫鬟的一声尖叫,立马冲了过去,正巧看到了眼前的这位丫鬟也从二小姐那里跑了出来。

    “之前没遇见?”

    他仔细的想了想,他起来便去了柴房,没遇到过。

    李大人让衙役将李二小姐和丫鬟压进牢房,听后发落,丫鬟哭喊着,问阿芙为何要说谎。

    阿芙说自己说的是实话,从小他就没有撒谎的习惯,若是遇到他为何会撒谎。(未完待续。)

110 美人娇(三)

    ps:on baby

    凤川叹了口气,走出衙门,遇到萧木,她神气的夸赞自己又破了一个案子。

    萧木最近冰冷的面孔总算有些表情,偶尔会俏皮,偶尔也会歪着嘴角笑笑。

    凤川也在想,上一世,她是如何爱上了这个顽固的家伙。

    衙门东头,一群人热闹的谈论着什么;凤川没放在心上。

    一个瘦弱女子的背影让凤川觉得很眼熟,她顺势跟了上去。

    走了很远,到了一个庙上,女子前去祈福,随后又去了另一处地儿。

    行二里地,便到了撂荒之处,那里一片荒芜之中立着一块儿石碑。

    那丫头是杜鹃,凤川没有认错,她从胳膊上挎着的框中掏出了香火,摆好五个馒头,随即点燃香火,插在香炉之中,在那里叩拜。

    凤川离她有一段距离,看不见墓碑上的字,等她上完香之后,凤川上前,上面轻易写着李孙氏。这个孙氏如果没说错应该是李家原来的夫人。

    杜鹃但是重情义之人,这么多年,没有忘记死去的夫人,也是忠心耿耿。

    凤川回了趟铺子,任永裕正在为一个镯子傲慢。

    “怎么了?裕哥哥?”凤川瞪大眼睛看着,那个镯子通透无暇。

    尚好的泽度,浑然天成的翠色,干净剔透,不夹杂念。

    “你看这镯子如何?”他轻轻的指了指,凤川的眸子在镯子的映衬下更加清澈。

    任永裕说出了实话。这个是一个妇人人隶送来的,为的就是让他帮忙鉴定真假,他哪里懂得这些。最后找慕氏帮忙,才查清楚,原来这是假的。

    “这真是假的?”任永裕看着吃惊的凤川,笑了笑点头,慕氏找人鉴别,这只是不好的玉胚子,打磨后做出的东西。

    “玉胚子不也是玉的一种吗?”

    “是。只不过是最差的玉,这个妇人听说花了很多银子买来的,价值连城!这到头来只是一块玉胚子。她如今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对方。”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有些东西伪造的再像,也不会变成真的。有些东西真实。永远不会被虚伪所掩盖。

    任永裕这番话让凤川想起了什么,她决定再去一次李家。

    李家大小姐的屋子还是案发的模样,杂乱无章,东西满地,那日凤川说不要挪动现场之后,杜鹃一直没有收拾。

    “那是什么?”凤川那日不记得小几上有包袱。

    杜鹃感叹,自己本身伺候小姐,如今小姐不在了。她请辞了老爷,准备找个好人家。不做奴才了。

    凤川微笑,“也好,你倒是该有自己的生活了。”说过凤川随意看了几眼。

    搁置绣样的框子里几个绣品放在那里,凤川瞧着里面有些许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她开口询问。

    杜鹃看了看,大概是小姐生前的药粉。

    “你家小姐什么病?”

    “喘虚,听说小时候儿发烧后落的病,本还好,前一阵子夫人将二小姐许配给了大小姐的心上人,病更重,从每日一次药粉到每日两次。”杜鹃提起这又不禁感叹,大小姐命苦。

    她说过不禁问,眼下自己要离开李家了,大小姐明日也要下葬了,凶手什么时候才能斩首示众?

    凤川摇头,这还要看她们是否愿意画押,而且人命关天,岂能说斩就斩?

    杜鹃斩钉截铁,这人犯了杀人案就当杀,否则大小姐死的岂不是太冤枉了。

    她有些偏激,每每提起二小姐她更是情绪激动。

    凤川觉察杜鹃有些恨意,便问着是否与二小姐有仇?

    杜鹃摇头,只是看不惯二小姐和夫人欺负人,二小姐平日跟自己很少说话,所以无仇无怨。

    凤川看着床榻,心中泛起狐疑,倘若二小姐拿着剪刀要害大小姐,那么大小姐顺手可以摸到自己的剪刀。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她夺过剪刀,但被凶手用被子捂住,那么被子里侧一定是破的,挣扎之中,被杀者一定会拿起剪刀乱剪一气。

    她轻轻翻开被子,里面竟然完好无损,甚至连褶皱都没有。

    一个人但凡有意识固然会挣扎,而人在挣扎的时候,最先便是用手抓紧覆盖在身上的物被子,没有人在清醒的状况下不挣扎。

    “大小姐吃了药后会昏睡吗?”

    杜鹃思索了一番,那倒是不会,只是平日里大小姐睡的比较沉。

    凤川突然问起那晚谁守夜,难道进来人都不知。

    杜鹃战战兢兢,低头回应,当晚大小姐单让自己守夜,说说心里话,她失去了心上人,有苦说不出,平日小姐心思沉重,不喜让他人知道,有心里话儿便独独告诉自己。

    “那,案发时你在做什么?”

    杜鹃突然抬起眸子,清澈之中,透出一阵幽寒,“凤川姑娘该不会怀疑我吧?我可是夫人和小姐最信任的人,这些年,她们待我如亲人一般。”她说着委屈起来,凤川摇头,自己只是问问当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这段时间应该在屋子里。

    她哭着讲,平日里大小姐睡醒之前一定会喝一碗牛乳,她身子不好,夫人在世便让奴婢每日以新鲜牛乳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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