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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错过半分,谢一鸣那电闪一瞬间的动作,我浑身颤抖,紧张到无可比拟。
我从谢一鸣匕首刺入死婴心脏处之后,在心里默数二十秒,在那二十秒即将结束,我看到疾奔的谢一鸣用力朝前跃起,再重重跌向地面。
二十秒时间转瞬即逝后,现场一片静寂。
我看到,谢一鸣从一跃而起再跌落地面后,就紧紧的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黑漆漆的夜色里,有风声呜咽吹乱我散乱的长发,我拖着不稳的脚步,任由手臂上有鲜血顺着不曾愈合的伤口滴落地面,踉跄的朝着谢一鸣的方向奔去。
九伯从我身后快步赶上,伸手欲搀扶上我,也被我重重甩开胳膊拒绝他的搀扶。
我不想此刻有人减缓半分我朝着谢一鸣方向而去的脚步,我只想快些到达谢一鸣身边,扶起他,再听他叫我亲爱的,再看到他对着我展露璀璨笑容。
第二百五十二章陷入绝望
九伯跟在我身边亦步亦趋,我听到九伯重重的叹息声传入耳畔,我朝着谢一鸣方向踉跄而去的脚步不停。
我的眼睛干涩疼痛,有温热液体流淌顺着我的眼角流淌而出。
活婴已然变成死婴。满地的黑红鲜血流淌一地,我踩着那鲜血而行,我的眼里只有那伏地不起的谢一鸣。
终是走到谢一鸣身边,我看到,谢一鸣的脚踝处有点点黑红鲜血。
当走到谢一鸣身边时候,我再也无法支撑我的身体,直接的跪倒在谢一鸣身边。
我伸出颤巍巍双手想去碰触谢一鸣身体,想去推醒他,却是我的双手伸到半空又生生顿住,我恐慌我触碰到的谢一鸣身体万一冰冷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何种原因,使得我双眸能窥破生死的功效失灵,我无法利用我的眼睛,来窥破谢一鸣是生是死。
“九伯。救救他,求您。”我声音嘶哑,抬眸望向九伯。
“小冉,你的眼睛?!”我的抬头望向九伯,九伯指着我的眼睛愕然惊呼。
“九伯,救救他。求您。”我执拗望着九伯,等待九伯点头应下。
“好好好,九伯尽力。你别急别急。”九伯蹲下身,先把谢一鸣的脑袋侧到一边,再用手指搭上他的颈动脉。
九伯表情沉重,再拿着他那鲁班尺轻轻刮去谢一鸣脚踝处的黑红血滴。
九伯扯下他的衣袖。把鲁班尺上的黑红血滴给擦拭干净,再把鲁班尺放在谢一鸣的脚踝处。
九伯开始配合着手决诵念繁杂咒语,我看到,鲁班尺里那先天罡气快速流转,有黑气从谢一鸣的脚踝处散发出来,皆被鲁班尺里那先天罡气给吞食干净。
我跪坐在谢一鸣身边,看九伯的动作继续。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不堪,渐渐看不清楚九伯都在忙些什么。
我摇摇头,再用力用牙咬破舌头,却是依然做不到让眼前清晰视物。
我这是怎么了?现在谢一鸣如此状况,只有九伯一个人在照顾怎么可以?我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努力睁大眼睛,寻找姜闫和王大郎的电话。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我已经看不清楚手机屏幕上面的字体,无法从手机上寻觅到姜闫和王大郎的电话号码。
九伯这个时候发音,问我在找什么。
我告诉九伯,我要找到姜闫和王大郎的电话号码,通知他们过来帮忙。
九伯叹息一声,伸手接过我手中的电话。
我的眼睛此刻已经看不到任何,我空睁着眼睛,面前也是漆黑一片。
任何时候,我都没有见过这么纯粹的黑色。
随着我八岁那年奶奶对我的封印自动解除,我夜视能力只增不减,任何的黑暗都遮不住我的双眸,却是此刻,我什么都看不到。
这是,我瞎了么。
当脑海认定了此刻自己已经瞎了时候,我无喜无悲,只要谢一鸣能活,怎样都是可以。
我听到,九伯已经在拨打电话,告知电话那头我们的位置,催促电话那头的人快速感到。
我静静的跪坐着,听九伯一声声叹息传来,听九伯不停的踱步声回荡在这空寂环境。
突然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咕仔,我把咕仔从阴珠里召唤出来。
出了阴珠的咕仔惊呼一声后,就沉默不语,只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他的小手抖个不停。
“不怕啊咕仔,鸣哥哥会没事的。”我淡淡发音,轻拍咕仔的小手。
“嗯!”咕仔只闷哼一声,就没了下文。
时间一分分过去,我终是听到有车开来的声响,听到杂乱的奔跑脚步声传来,听到王大郎和姜闫熟悉的声音。
“丫头?!”王大郎的颤抖着声音靠近我,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师父,救救他。”我面向王大郎,却是看不到王大郎的模样。女介巨技。
“好,师父豁了性命去救他。”王大郎扶着我的手,也是抖个不停。
“丫头,跟着师父走,别担心那小子,他现在被他师父背着上车呐,师父也背着你好不。”王大郎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没事的师父,我扶着您走就是,你徒弟我没那么娇气。”我轻浅笑着。
姜闫和王大郎齐齐感到,我只感谢一鸣的情况有了更多保障,心情缓和不少。
“师父有力气没处使不行啊,我就是要背着你。”王大郎哇的一声哭出来,拉着我的手,把我的双手分别搁在他的肩膀处。
听到王大郎的哭声,我心下黯然,不再拒绝王大郎的提议,顺从的伏在他的背部,任由着他背起我。
车子载着我们一路颠簸走了很久才停了下来,我被王大郎从车上扶下来,进入一个院子。
我根据那周围的脚步声辨识出,姜闫和九伯两个人在合力抬着谢一鸣也进入院子,咕仔随在我的身边。
王大郎扶着我跟在姜闫他们身后,走进一间房子,再顺着一个阶梯朝下走,走进一个地下室。
王大郎带我到了一个地方坐下,告诉我这是张床,让我先躺着休息,什么都不用担心,有他们在,谢一鸣不会有事情的。
看来这是应该到了目的地,放松下来的我,眩晕感席卷而来。
我对于王大郎的交代点头说好,躺在床上闭眸歇息,咕仔这个时候握上我的手,在我身边安静陪伴。
困乏至极的我,觉得这一觉时间很是漫长,且睡的很不安稳。
我总是能听到有人的脚步不时的在我身边响起,有人靠近我翻看我的眼皮,有人在检查着我的身体,有人在低声讲些什么。
我听不清楚他们的话语,只能辨识出那声音皆是我熟悉的人发音,在略显嘈杂的声音中,我竟是好像听到奶奶的声音。
奶奶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果决我这是在做梦么,我想要清醒过来,却是做到无能。
做梦就做梦吧,既然醒不了就好好的睡,想到有咕仔陪伴身边,想到我身处的地方有师父有姜闫有九伯有谢一鸣,我任由自己继续沉睡。
不对,我既然是在做梦,那我为什么会能想到这些,难道说这是梦中梦么。
这也不对,所谓梦中梦,是发现了自己刚才是在做梦,觉得现在醒了,而实际上人还在做梦,我这明显的是脑子清醒却睁不开眼睛。
不会是我成了植物人吧,想到这里,我瞬间惊悚。
我在脑海里搜集之前了解过的有关植物人知识,越比对我越是心惊。
也只有植物人,其与自我意识密切相关脑区的活动水平会降低,而与自我感受密切相关脑区的活动水平却有增强趋势。
植物人的鉴别诊断,一共可分三类。
第一种是,闭锁综合征。
患者虽然意识清楚,但却不能说话,不能活动的一种特殊表现。因患者不说不动,貌似昏迷,所以又叫假性昏迷。
第二种是昏迷是一种持续的、深度的病理性意识障碍,其特征是两眼闭合,表扬不能唤醒。
它与第一种的区别在于后者能醒觉而无认知,而昏迷者既以后不能唤醒,又无认知。
第三种为脑死亡。
脑死亡是脑的全部功能的持久且不可逆地丧失,特征是深度昏迷,且无自主呼吸,必须用呼吸机维持,脑干反射全部丧失。
我这太过相似与植物人的第一种,闭锁综合征。
可是,闭锁综合征患者可以通过经常不受瘫痪影响的眼睛传递编码的消息,例如眨眼、移动眼球等与他人沟通。
我现在这意识清醒,却是眼睛睁不开,难道我这情况连闭锁综合征都不如么。
我挣扎着想动一下身体,却是连手指都控制不了,如同全身瘫痪。
我不要这样,如果我只能这样躺倒我二十四岁命劫到来,我宁可此刻就死掉算了。
此刻,我的心情陷入绝望之中。
眼睛瞎了我不怕,肢体残缺我也不惧,却是就这样莫名成了植物人,我无法接受。
从我想到自己有可能成了植物人瞬间惊悚之后,我开始能清晰感知周边情况。
我清晰听到,略显嘈杂的声音中,的确是有奶奶的声音。
奶奶正在和姜闫以及王大郎还有九伯,就我的情况压低声音商议着对策,奶奶的叹息声不断,感慨我是个命运多舛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我的手被人握紧,谢一鸣在我耳畔哽咽着低声的呼唤着我的名字。
谢一鸣没事了么,听到谢一鸣的声音,我绝望的心里升腾起喜悦。
只是这喜悦没能持续多久,我黯然神伤。
我貌似再没机会看一眼谢一鸣璀璨笑容,再没机会去抚摸一下他的脸颊,再没机会去回应他的爱。
“今晚子时,开始做法。”我听到奶奶用这一句话结束商议。
“可是,不行,我不同意。”姜闫的声音传来。
当我能清晰听到奶奶他们谈话时候,他们的讨论已经趋于尾声,我并不清楚他们讨论的对策是什么。
我不明白姜闫为何会断然拒绝奶奶的提议,仔细听奶奶接下来会讲些什么。
“我的孙女我来救,没人可以置啄,包括你这个闫老头。”奶奶讲话丝毫不带客气,带着点点怒火。
第二百五十三章子时做法
奶奶的话语出口,周边环境一片静寂,没有人再多言什么。
我听到奶奶的脚步声朝着我走来,感受到奶奶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
“既然你是小冉的男朋友。你能为小冉做到哪种程度。”奶奶温柔为我拢着发丝,声音淡淡。
“为了她,我可以舍弃我的性命。任何时候,她都是我的唯一都排在第一位,我会尽我所能呵护她爱她永远不离不弃。”谢一鸣的唇轻吻的手,他的声音坚定,有温热的液体打湿我的手背。
“好孩子,不要忘记你今天讲过的话。”奶奶低声笑着。
“不会忘记,我会时时谨记我今天的话,奶奶只管放心。”谢一鸣握着我的手,用我的手背遮挡着他的眼睛。
我清晰感知到,谢一鸣的睫毛湿润,更多的泪水从他的眼睛流淌而出。
“好了。男子汉顶天立地不能轻易掉眼泪,你这模样如果让小冉看到,她会嫌弃你的。如果我家小冉不要你了,奶奶可是不会帮你。”奶奶声音难掩笑意。
“奶奶,我……”谢一鸣话语讲到一半,嚎啕大哭。
“你这孩子。都说了小冉不会有什么事情,只用明天太阳升起,一切都会好的。”我听到奶奶的脚步声走到谢一鸣身边。有手掌重重拍在肩头的声音传来。
谢一鸣哭的难以自抑,他放下我的手,疾步离开。
“小冉眼光不错,这小子奶奶觉得不错。”奶奶伏在我的耳畔笑着讲。
谢一鸣的哭泣让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痛。因为不知道奶奶到底要如何救我,我更忧心奶奶这次要付出什么代价。
姜闫不会无缘无故反对奶奶的提议,奶奶的做法必然凶险。
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奶奶再为我以身涉险,我想嘶吼发音,却是连唇瓣动动都做不到。
“茹冰,今晚作法让我来吧。”我听到姜闫的脚步靠近过来。
“闫老头。我说过我的孙女我来救,你听不明白么。”奶奶声音中再无半分笑意。
“茹冰,你别这么固执成不,她是你孙女不错,可也是我徒弟将来的老婆。”姜闫的声音难掩尴尬。
“一切都不用多言,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奶奶很是固执。
“茹冰,你已经为她续命,再不能亲身大动干戈,一旦天谴……你会承受不了的。”姜闫继续发音。
“我知道,没事的闫老头,不用太过担心。我只有这一个孙女,倘若哪一天我不在了,我拜托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奶奶叹息一声,语调变缓。
“我会的,这个你可以放心。”姜闫也重重叹息。
“大郎,你去备齐今晚需要的物件,她九伯,晚上还要拜托你协助一把。”奶奶再次开口。
“嗯,我这就去,保证万无一失。”王大郎的脚步声靠近,再快速离开。
“没问题,小冉这孩子,重情重义,是个好的。”九伯沉声发音。
随后的时间,奶奶和姜闫一直待在我身边,我也没听到九伯脚步离开的声音,谢一鸣的脚步声没多大会也再次传来,他走到我的身边,再次紧紧的握上我的手。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王大郎的脚步声再次传来。
奶奶和姜闫以及九伯的脚步开始移动,围拢在我身边,貌似在摆设着什么,谢一鸣则是一直握着我的手,不移不动。
“都先去吃饭吧,时间还早着呐。”良久,姜闫的声音响起打破沉默。
“好。”我听到王大郎应和一声。
姜闫让谢一鸣也去吃饭,谢一鸣拒绝用餐,选择一直在我身边陪伴。
我听到,姜闫叹息一声,他和奶奶以及王大郎以及九伯的脚步声远离。
“亲爱的,快些乖乖醒过来,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做牛做马好好伺候着你这个主子,成不。”谢一鸣在我的额头留下轻轻一吻。
“亲爱的,你应该也是不忍心我以身殉情吧,那就好好的快些醒来,看到你这样,我心里……很难捱。”谢一鸣的声音开始哽咽。
“我爱你亲爱的,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对你的这份爱有多深。这个世界上因为有了吕小冉,我才觉得这个世界多姿多彩。”谢一鸣深吸一口气,貌似在努力克制着他的情绪波动。
谢一鸣在我身边,不停的讲着话,我从来不知道,谢一鸣也能如此能说会道。
直到奶奶他们一行人的脚步声传来,谢一鸣才顿住话语。
奶奶让谢一鸣出去吃饭,谢一鸣再次拒绝,说他一点都不饿,就只想在我身边陪着我。
奶奶说谢一鸣的身体刚刚恢复好,她不想等我好了,谢一鸣却再次躺下了,让谢一鸣必须去吃饭。
姜闫和王大郎以及九伯也帮腔奶奶,催促谢一鸣出去吃饭,谢一鸣最终应下,快步离开,却是没过几分钟就再次回来我身边,重新紧紧握上我的手。
时间流逝,我清醒的意识开始涣散,渐渐的,我的意识陷入混沌状态,只能模糊感知到外面情况。
我努力想保持清醒,却是无法做到。
“时间马上到,做好准备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奶奶的脚步声靠近我,为我再次检查身体。
姜闫招呼谢一鸣远离我的声音传来,谢一鸣把我的手放平,再在我的额心处轻轻一吻,低声对我说,他等我醒来,我一定要醒来才可以。
众人的脚步声远离我的位置,我嗅到有香裱点燃的味道,听到奶奶开始诵念晦涩难懂的咒语。
我模糊感知到,有灵力和先天罡气围拢在我身边,再然后,灵力在前先天罡气在后,一边边冲刷着我的身体。
我的眼睛位置开始有难以言表的疼痛感觉袭来,这样程度的疼痛感觉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其几乎冲破了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也就是这样的感觉,让我已然陷入混沌状态的意识再次清醒。
随着我意识越发清醒,我越发能深切感知那疼痛感觉。
奶奶诵念咒语的声音继续,我感受到,有阴冷的鬼魂气息进入这方空间。
随着那阴冷的鬼魂气息越发浓郁,我听到鬼魂的哀嚎声传来,等鬼魂的哀嚎声消失,我感受到,浓郁阴冷鬼魂气息附在了我的眼皮之上,再渗入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痛楚感觉更是明显,整个的眼球如同被重新改装一遍一样。
直到那痛楚感觉我再也无法承受,我终是意识陷入黑暗。
“亲爱的,该起床吃饭了。”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我听到耳畔传来谢一鸣的轻声呼唤。
我条件反射睁开双眸,谢一鸣的容颜映入我的视线。
看到谢一鸣,我蓦然惊觉,我竟是可以睁开眼睛。
我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打量四周。女介共扛。
我看到,王大郎和姜闫以及九伯,就站在我床边不远处看着我,而奶奶却是已经不见身影。
“睡饱了没亲爱的,睡饱了就起床洗漱,然后开饭。”谢一鸣把我抱起让我双腿垂在床边,蹲下来为我穿鞋。
“我奶奶呐。”睁开眼睛看不到奶奶,我没有愉悦半分愉悦情绪,只有满心的恐慌担忧。
“什么你奶奶啊,你这丫头真是睡癔症了。快些收拾下吃饭,我这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王大郎眼神飘忽不定。
“我奶奶呐。”我固执重复我的问询,目光望向姜闫。
“你奶奶……你奶奶她回去了,她临走时候交代过,不让我们告诉你她曾经来过,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否则你奶奶那暴脾气,会直接一个回马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