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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人举着火枪向冰球射击，另一部分人操作蒸汽船试图转换方向。
不过冰球实在太大了，一枪之下，也就立方尺许的冰面被破坏，要将整个冰球打没，怎么也得几百枪，而且要枪枪命中。
至于那点爆炸力，对冰球的巨大体积来说，甚至都不能些微的改变一下它的弹道。
距离那般之远，速度那般之快，等到地精们枪法终于可以比较准确的命中冰球的时候，冰球距离他们已经不足百米了，秒速……大约在十米左右。
一秒钟时间，大约十几发子弹同时打在冰球，不过那根本无济于事。
佛尔斯调集生命元素于双腿，集中全身之力狠狠踩住冰球，将迅疾飞行术最后那点动力也传到脚下，整个人登时冲天而起。
巨大的冰球就仿佛一颗白色流星，携着千钧之力轰然坠地精蒸汽船。
冰球的重量大约八吨，七八辆小轿车的重量，秒速九十米每秒以，想象一下，七八辆小轿车从五百米高空跌落的画面……
或者更直观一点，根据重量根据速度，冰球所携带的能量大约是四五千万焦耳，十公斤tnt的爆炸力。
十公斤tnt，看起来并不多，甚至炸倒大楼都未必够，可是……那是向四面八方同时释放的爆炸力，而这颗冰球，携带的却是从数百米高空直线落下的冲击力，能量释放完全在一个方向，又非tnt爆炸所能比拟了。
“轰！”就在佛尔斯那般计算的同时，白色流星也终于坠地了。
距离蒸汽船尚余五十米的时候，白色流行的速度似乎稍慢了一些，而地精蒸汽船也在同一时间沉了那么一沉。
佛尔斯心知，那是地精船所附的排斥力的作用，不过冰球毕竟太大了，速度又是那般的快，地精船那点排斥力推挤威力发散的魔法或许还成，想要将整个冰球都排斥开无疑是痴人说梦。
至于那些操作蒸汽船试图绕行规避的家伙，在佛尔斯精准的计算力与下落过程中的实时操做下，那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来到蒸汽船空的冰球就稍稍缓了一线，似乎就从压抑中得到了动力，徒然加速直落甲板正心。
在那同时，蒸汽船甲板下的中心区域，一颗不知名的圆球轰然碎裂。
“嗵！”惊天动地的一声响，数百米外的南波系列和人鱼们耳朵都嗡嗡作响。
巨大的冰球砸中蒸汽船中心，狭长**的蒸汽船，一瞬间竟有拦腰折断的趋势。
不过，冰球毕竟是冰球，坚韧程度不足，一撞之下四分五裂，仅仅将蒸汽船甲板砸出了深深一个凹陷。
是靠着徒然下沉后海水的巨大浮力，与地精船体中心被撞击后的结构性损坏的震颤作用，才有了几乎拦腰开裂的壮观。
冰球的巨大能量被地精船完全吸收，整个船体一起一伏，高约十米的巨大浪头随之生成，气势千钧的向外围翻卷咆哮而去，这排解了相当一部分冲击。
虽然险险断裂，蒸汽船终于算是在冰球下撑住了，没有直接散架。
不过，蒸汽船保住了，它面的地精船员可就难受了……
假如冰球再坚固一些，直接将船体击穿，面的地精死的瞬躺，活的不受什么牵连，该逃命的逃命，该下水的下水，各行其事其实简单方便。
可是现在，撞击开始后的十几秒内，蒸汽船的地精简直就好像蹦弹簧床一样，颠来倒去，下下，尤为恐怖的是，跳弹簧床人家有垫子接着，这船可什么缓冲的东西都没有哇，一个个登时七晕八素腿断胳膊折！
再加，甲板冰球爆开的无数碎屑扫飞了一批；甲板之下，因为弹簧床方容量空间不够，蹦跳过程中直接将颈椎杵断的也有一批；当然，还有冰球直坠之处，巨大弯曲的两层甲板间被挤死的……
这么一颗冰球对蒸汽船的杀伤力，绝对比铁球、钢球什么球都来的更大！
佛尔斯没有直接落甲板，折向来到南波系列头，在巨大的浪头来临之前，将人一个个从海中捞起，排成长队开到蒸汽船！
地精船，哀鸿遍野！
被冰碴削断的残肢断体随处可见，不管活着还是死着的地精，鲜有体表无伤的，他们的鲜血汩汩流出，和着冰渣融化的水，将整个甲板几乎涂成了血红。
地精虽然有强悍的枪械辅助，个体实力却是极弱，可能是天生的体质问题，也有可能，个体能力的强悍，与集体力量的强大，永远是两个不可调和的极端！
如果蒸汽船的是等级三四级的海军或者海盗，就绝不会出现如此惨状，如果船员们等级达到五六级，甚至只会产生少量伤亡，不，甚至可以没有伤亡，他们的速度，足以在冰球坠落之前，跑到威力难以波及之地……
佛尔斯心中默默做着评估，不顾属下大呼小叫，对这从未踏足过的铁甲船的好奇，对自己夺得这艘铁甲船的崇拜——
“原野兰，南波万，南波兔，你们三个检查还有哪些地精是活着的，包扎伤口，把他们抬甲板。”
“米琪，带着你的同族们开始唱歌，净化旋律，催眠乐章，痊愈之歌。”
“南波翼，带着你的同伴，打扫战场，收拾战利品。”
站在甲板，佛尔斯一一吩咐下去，闻者无不听从。
人鱼的歌声响起，甲板的血污缓缓消散，末日战场般的气息开始消褪……
身边的人皆被指使出去，呆呆的站在地精甲板的最高点，主舱方，佛尔斯开始出神。
他在想怎么处理这艘船，按照他的想法，最好是能收入囊中。
不过根据远望岛链的现状分析，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地精在此称王称霸惯了，知道有船被干掉必然倾巢来攻，除非自己能开着这条破船一路行去，直接穿过吞天海流，或者是，将所有其他地精船只全部干掉！
他的大冰球的确能干掉蒸汽船没错，可一颗大冰球就消耗了他三分之一的法力，想要将统共据说有二十多艘船的地精远望舰队全部干掉，有些难度！
就算有法力结晶可以补充，除了这种吨位的船之外，据佛尔斯所知，地精还有数艘主力战舰，当日追逐狂战魔时他曾经看到过，那种船，吨位搞不好是今日这艘六七倍以，大冰球都未必有效果的。
这艘船，自己无论如何保不住呀！
佛尔斯转动念头计算取舍的同时，南波系列在甲板奔来跑去，一系列情报汇集来，有小弟的人就是比没小弟方便多了——
“此船共有地精三百八十八只，其中下甲板水手一百二十七只，甲板枪手二百六十只，现在仅活有三十一人，其余都死了。其中三十个都在这里了，还有一个……头儿，怕是得你亲自下去看看！”
“在船一共找到了完好的火枪一百三十条，零散子弹一千四百余发，看地散落的零件碎片，本来数量怕在五百条以。”
“两门火炮都不能用了，在火炮边找到六发炮弹和会在水里爆炸那玩意十三颗，不过大部分都压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用。另外，船舱下还有一些东西，头儿你得亲自下去看看……”
地精鱼雷？乍听到属下报告，佛尔斯精神一震，有那玩意的话，干掉地精舰队说不定真的能行，不过听到后半截，他不由的泄了气。
地精的东西当真古怪，他抛下大冰球后之所以不第一时间船，就是担心冰球破坏船的弹药库，说不定引发连锁爆炸之类的，却没有想到，地精的炮弹鱼雷，被压成饼了都不会爆。
佛尔斯看着那个前汇报的家伙手里，原本的铅球，现在基本已变成铁饼了……
，！
章 二十七 子弹之秘
这艘地精船其实并不大，当然，是相对另个宇宙里的规格而言的，宽二十余米，长六十余米。！。！超。速！更。新
若是普通这样的船，装三四百船员绝对挤的满满，不过地精身量只有人的一半多，于他们来说，这船绝对已经够大了。
或者躬腰，或者歪脖，或者屈膝，佛尔斯随着一干属下步入地精船舱。
满地皆是鲜血淋漓，满地皆是残值断臂，人鱼净化之歌虽然已经响了一段时间，奈何流的血太多，地精船太大，空间太曲折。
低矮狭窄昏幽黯淡的船舱空间里，血腥味，屎尿味，还有地精身一种独有的味道，混杂交糅成让人难耐的气息……
加一个空气过滤，佛尔斯进到了已经塌陷一半的第一层船舱。
船舱里面比船舱外面稍高一点，头顶天花板勉强能直起了腰，不过由于冰球冲击，舱室中间塌陷了一大块，平均高度吗，怕是还不及甬道当中呢。
这里似乎是地精生活的地方，应该还存放着地精火枪与各色弹药，不过在挤在中间想拿出来难了，除非这里有斗宗或以斗者，可以徒手撕开金属。
略一扫视，应该打扫的地方基本已被下属搬空，佛尔斯点点头表示肯定，继续往下一层。
甲板下第二层，刚一步入房中，佛尔斯就知道属下为什么让他来看了……
承受了冰块的冲击，整个甲板中心区域都向下塌陷，甲板与下甲板第一层的地板根本已贴合到了一处，按照正常情况，第一层地板应该也跟着凹陷才对，可是没有。
佛尔斯原本以为是冰球冲力到此耗尽，看了舱中情况才知，原来是几根环抱粗的铁柱，刚好撑住了冰球冲击区，有这样的铁柱杵立，别说是从五百米高空了，就算冰球从一千米高空冲下，也造不成一层那样的结果呀！
几根大铁柱的中心，死死镶嵌了几块看起来普通，谁都知道并不普通的石块，看起来质地就如禁魔石一般，仿佛是在铁柱铸造之时就直接熔铸在里面的。
不止一人识得地精文字，指着铁柱的石块一一念出来，禁魔石、驱水石、碎裂的避寒石、离火石，消雷石，惧兽石…
每块石头的圆柱外部，都还套了一环可以转动的不知名金属板，虽然没有标注也可以猜出来，那是具有屏蔽效果的机关，平日石头被罩在里面都是不起作用的，需要的时候只需铁环一转露出缺口，立刻就能发挥作用。
机关既简单巧妙，又杜绝了敌人随意将地精秘术搬走的可能性，地精们也真是用心良苦。
佛尔斯虽然智商惊人，面对人家地精钻研不知多少年才完善普及的技术，一时间同样一筹莫展。
他这时候也明白了，在人鱼族客房感受到的那种避水之力，恐怕不是人鱼族捡到避水石后布置的，而是……直接捡到了一艘地精沉船。
回想起来客房的装修布置以及比例风格，可不就跟地精蒸汽船差不多吗，只不过原来的两层合成了一层，中间并不厚的地板被切去了而已。
这些战利品眼睁睁是收集不到了，佛尔斯将注意力转向了另外一处，下属汇报中那唯一无法带去的俘虏。
这名俘虏的情况，其实就跟舱底正中，那些个无法带去的石块雷同，因为他是手脚被缚着，关在角落一间囚室里的。
也算是因祸得福，因为手脚都被绑着，适才蒸汽船疯狂颠簸的时候，他既没有撞断脖子，也没有摔折腿脚，依旧活蹦乱跳的。
所以从佛尔斯进来以后，他才能一直疯狂挣扎，尖声惊叫。
“他在说什么？”佛尔斯问。
“你们这些没有教养的……白皮猪！”犹豫一下，南波万译道。
“从咱们进门，他说了能有几千句了？就这些？”佛尔斯大疑。
“就这么一句。”原野兰点头道。
一句？佛尔斯凝神一听，可不是吗，一句话翻来倒去的说而已，如果真是在骂人，这只地精骂人的词汇可真够丰富的！
“他是怎么回事？告诉他，外面的地精已经都被我们干掉了，他自由了。”
南波万操着短小急促的地精语，将佛尔斯的意思翻译过去。
孰料，那只地精闻言神情更加激愤了，污言秽语口沫横飞，一张绿色的面皮几乎绷成了紫色。
“他现在又说什么？”
“你们这些没教养的白皮猪，果然不应该可怜你们！”颠来倒去就加了一句，就连南波万这翻译都有些汗然。
“把他弄出来，看好了。”
波翼得令，弯腰放下手中一堆扁平的子弹还有那只铁饼，手尚未落到地，囚牢里的地精徒然眼孔收缩，惶急的大吼大叫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怖之物。
地精徒然响起的尖利急促的声音，还有手脚镣铐撞击墙面杂乱的声音，让底舱中寒意大盛，南波翼的动作甚至都闻声凝住了……
“怎么回事？”海军一号疑惑直身抬头。
一舱人皆满头雾水。
“莫名其妙！”南波翼再度弯腰，地精歇斯底里的叫声再起，如见鬼似惊魂。
方才地精虽然疯喊疯叫，表情是悲愤是忿怒，而现在他的叫声，则是恐惧惊惶，他为什么恐惧？为什么惊惶？
“住手！”佛尔斯心念电转阻住了南波翼，从他手中接过了俱都扁平的子弹塞入空间袋中，然后拎着那团铁饼，作势向地精抛去，“你想要这个？”
“呃……”地精一声呜咽，手软腿软头也耷拉下来，竟然晕过去了。
“把这地精弄出来，架走人。其他所有人，把被压扁挤平的子弹炮弹鱼雷也都捡起来，注意一定轻拿轻放！”
其他所有人都去忙碌，佛尔斯携着原野兰到蒸汽船甲板，驾风飞到高处，空间袋中取出一枚压扁的子弹，佛尔斯奋力将之投向海面。
“嘭！”一声爆炸，浪花四溅。
“怎么回事？”原野兰惊疑不定，这子弹炮弹扔水面都能炸了，那刚才在船舱里……想想那一地散落弹药，狐精灵就觉不寒而栗。
佛尔斯同样无比庆幸，这地精子弹原来不是一次触发，而是二次触发的，必须先得进行一次强度足够的撞击，之后才会处于不稳定状态，受到一点冲击便爆炸。
不，不一定是撞击，地精子弹后面附着那一点点火药可带不来什么强力的撞击，其实质应该是……升温？
再拿一颗完好的子弹，佛尔斯用了两种不同方式，一颗以火系魔法加热，另一颗则狠敲尾部，激发了弹头后面那薄薄一层底火。
事实证明佛尔斯是对的。
地精子弹弹头中物质平时毫无威胁，只有经受过高温或者撞击生热之后才会处于不稳定状态。
地精这些机关不能不说是苦心孤诣呀，也难怪他们与帕维尔大陆建交数百年乃至更久，无论东海联邦还是波拿巴帝国，都无法从这些绿皮家伙身得到更多情报啊。
假如之前的搜索稍有粗暴与不慎，引爆了那些已经一次触发完毕的东西，自己一行说不定早已葬身大海了。
终于知道了地精科技一点秘密，可是佛尔斯不但不觉畅快，反而益发郁闷了……
知道的越多，便越知道自己不知道的更多啊！
子弹的秘密的确解决了一桩，可是心中，又多了驱水石、避寒石、离火石，消雷石，惧兽石……这些个秘密。
而且就算子弹这一点点秘密，也因为自己在另个宇宙见多了这样的机关，否则单凭舱底地精的反应，想猜出这事实可不那么容易！
前路艰难啊！忽然之间，佛尔斯强烈的想念起谢尔顿老头来了……
感慨之间，下属已一一完成了收集，除去之前的缴获外，多了些一次触发过的，共子弹三百余发，炮弹四发，鱼雷十颗，此外还有地精火枪零件七八百。
小心翼翼将那些一次触发过玩意放入空间袋，佛尔斯始松了口气，吩咐几条人鱼，回族中叫人，押运地精俘虏。
派出的人没有多久便回来了，没有带来预料中的人鱼帮手，反而带来了出乎意料的噩耗——人鱼部落遭到地精突袭，伤亡惨重。
派出的人并没有回到村落，而是半路遇了菲舍尔派来的，通知佛尔斯等人赶快离开岛屿躲到深海的信使。
“就是这艘船，就是这艘船！”信使来到佛尔斯面前，看着残破不堪的地精蒸汽船，泪流满面。
人鱼村落遭袭，还在佛尔斯等人被袭之前。
似乎因为佛尔斯菲舍尔一天之间通告了整个岛链的缘故，地精清洗军在岛链处处扑空，没有一点收获，一怒之下便违了常规，出船开始清剿海中水族。
水族一开始以为，地精雷达只在陆地管用，并无法探查到水底的认知，似乎根本就是错的。
佛尔斯干掉这艘蒸汽船便是负责周遭海域的，雷达加鱼雷，轻而易举突袭了人鱼部落，连环爆炸将珊瑚丛林几乎炸平。
“爸爸！妈妈！”……蒸汽船的小人鱼们哭喊着，扑通扑通跳下海，向着人鱼村落的方向游去。
“头儿，这些地精……都干掉！”虽然与人鱼交往不久，这些纯洁可爱的生灵，早已深深感染了佛尔斯属下，看着甲板横躺着的绿皮地精，一干人纷纷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