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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镜-第7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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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的杰作。

    相距数百里,却镇压大半个洗玉湖,任是谁挥洒出这样的作品,必然都是心怀大畅,或酌酒饮胜、或长啸抒怀,然而此刻,余慈只是冷笑。

    总有那么一些人,天生是属耗子的,最乐意在他人的汤锅里做文章。

    手指在车壁上轻敲两下,稍待片刻,余慈长长吸气,天地间骤起狂风,吹卷道境山水,一层层翻上去,直至于归虚无。

    这一刻,不知有多少修士捶胸顿足,哀嚎那来得突然,去得无端的“机缘”。

    只是,他们不知道,万古云霄带来影响,也才刚刚开始。

    道境缈然无踪,吹卷的狂风却是半点儿消停的意思也没有,巨量的元气呼啸奔流,遵循自然的法理,从充沛的区域,流向空洞之地。

    哪个地方最“空洞”,之前不好说,现在来看,就是余慈身外无疑。

    他长长的一口气吸进来,身外方圆百里,本在“甘露碗”的作用下,成为三元秘阵中,天地元气最为浓烈的区域。可如今却像是陡然拔开了“塞子”的海眼,巨量元气,完全是不顾后果地向余慈身上汇集,一下子抽得干干净净!

    周边的“空洞”,就需要外面的来补。

    在发动“万古云霄”之初,一切的元气流转,都有法度可依,而如今,什么法度都是笑话,若说有,只有一个:

    鲸吞!

    余慈身上就是一个无底洞,不论填补多少元气进去,连个响儿都听不见。

    如此粗暴地吞噬,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其周边本已经摇摇欲坠的法阵结构,直接就崩溃掉了,而且,这块崩缺的“空白”地带,还以让人心惊肉跳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扩展。

    别的倒还罢了,真正要命的是,余慈的正上方,七八十里左右,也就是一万两千丈高度,就是三元秘阵的覆盖极限。

    同样是受到法阵崩解的影响,本来是晴空万里,如今却聚起了层层阴云,似乎天地法则意志也察觉到了这处一直攻之不下的区域正处在衰弱期,聚起劫云雷霆,蓄势待发。

    对于三元秘阵覆盖保护下的洗玉湖而言,这无疑就是需要警惕和及时处理的大问题。

    可是,此时此刻,非但刚刚发话之人已经没了声息,就是湖上湖下各方强人,也都一个个三缄其口,无人愿说,无人敢动,任余慈化为饕餮凶兽,吞噬四方元气。

    因为他们都能知道,道境已去,法印犹在,余慈凝如实质的杀意,依旧是悬在头顶的利剑,那已然消隐的万古云霄,依旧震慑八极。

    谁敢当那个出头鸟,谁就是无可救药的傻子。

    可是,他们不出头,不代表麻烦就能转走。

    麻烦也不只是劫云一件,不管是湖上看热闹的万千修士,还是会商法阵中,泥雕木塑般的各宗高层,渐渐地都感觉到,洗玉湖上空,那枚悬空的玉白法印,积蓄无穷威能,含而不发,却是与三元秘阵交相呼应。

    往往是法印之外,精芒吞吐之时,千里湖水,便随之动荡,似乎有了自己的脉搏。

    那些宗门高层要更明白些。

    这种“呼应”,不只是与法阵,还有湖水深层,那要命的去处相勾连。

    正是这样的呼应和勾连,使得三元秘阵动荡不休,早先的结构上的一些布置,要么是扭曲变形,要么干脆就被冲刷下来,恢复本来面目。

    终于还是有人忍耐不住,在会商法阵里发话:“楚天君,万万不能这么下去了。这余慈分明就是借着打杀赵相山的机会,重洗三元秘阵的根基,甚至是召唤太霄神庭……再任他胡来,咱们这几百年的心血,可就全搭在这儿了!”

    此人分析得很精到,也是指名道姓,要身为清虚道德宗高层的楚原湘出头。

    楚原湘如他所愿,嘿然一笑:

    “那是谁给他的口实呢?”

    楚狂人确实在笑,可本来深沉莫测的意念,却在刹那间飙扬九天,轰鸣如雷,震得会商法阵险些就要崩溃。

    “砰”地一声,楚原湘终于也拍了桌子:

    “刚刚指斥渊虚天君,驱动三元秘阵的是哪位大能,出来让我拜见?”

    出头分析的修士直接忘了呼吸,而后面那些还想紧跟着发言,造出声势的人们,自发地重闭嘴巴。

    也就是说,这位“出头鸟”,是被“后来人”给卖了,他可不是什么硬骨头,心下一慌,就想搬救兵:“刘……”

    长长的叹息声响起来,刘太衡沙哑的嗓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刚得到消息,飞鳌门纪庸宗主重伤。”

    众人先是一惊,飞鳌门虽只是人阶宗门,但纪庸怎么说也是一宗之主,地位也是极高的……

    等等,这哪是哪儿啊?

    久未发言的夏夫人轻声道:“我记得,今日纪宗主也是轮值之一?”

    “是啊,其所照应的范围,就在万古云霄铺开之地,刚刚叫那一声的,就是他,或是看到秘阵失控,硬顶了一下,遭了阵势反噬……唉,这事儿做得鲁莽了。也是我心神受真文道韵所慑,控制不力之故啊。”

    刘太衡慢条斯理地说话,会商法阵中却再无别的声息,气氛诡异得让人难受。

    不过,他这样的人物,就有“自说自话”的资格,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一直不停地讲下去:

    “原湘老弟恼在何处,我也明白。既然是做了秘阵监察,就是洗玉盟的头面,职守虽重,还要看得远些,顾全大局……”

    轻飘飘给纪庸定了性,又安了个“重视职守”的护身符,刘太衡话锋一转:

    “咱们这些人,也是一样。”

第六十九章 云霄道境 封神祭台(下)

    刘太衡的语速始终不变:

    “怒不可恃,气不可久,渊虚天君的怒气,总有消散的时候,只是三元秘阵作为咱们的立身根基,更关系万千同道的安危,出了差错,修补起来很是艰难,因一时之气,酿长久之祸,智者不为。所以,交涉是必要的,想来就是渊虚天君自己,也不想做得太过分吧,年轻人啊,总要有个台阶下……”

    寒竹神君在会商法阵中听到这话,心中冷笑:

    不妨您老人家亲自出马,想来渊虚天君会给你个面子?

    他甚至恶意在想:是不是这老不死今天甩出去的枪头子太多,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这才不得不亲自出马,安抚人心?

    从一开始,寒竹神君就认为,这老不死和赵相山是一丘之貉。

    本来他遮掩得还算到,可是渊虚天君一个接一个的手段使出来,赵相山也好,刘太衡也好,布下的棋子给扫落了一地,到了现在,一个个顾忌重重,再不像之前那么好使唤。

    刘太衡如今发话,遮遮掩掩地表态,十有**也是无可奈何之故。

    不管怎么说,有些话,别人说出口,楚原湘可以劈头盖脸扇回去;换了老不死的出来,效果就是不一样。

    “从大局来看,渊虚天君是一定要安抚的,不过现在情况微妙,怎么安抚,里面学问不小。我毕竟是老朽之人,心思慢,刚刚琢磨许久,略有所得,想给大伙儿说一说,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了一圈儿客套话,不触及半点儿实质,偏偏别人还只能闷气听着,这就是老不死的优势。

    还好,刘太衡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更清楚关键环节在何处,咳嗽一声,会商法阵中的留影一切两半,一边还是余慈,另一边却换成了大片黑暗。

    这里是茫茫不见底的湖水深层,幽暗、空寂,只有侦测法阵的微光,照出几不察的水纹以及山体轮廓。

    有些人不明白,他把侦测法阵的视角移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但那些位置足够高,也足够敏感的人物明白,就足够了。

    寒竹神君心里便是嘿了一声,已经辨识出,这片水域,深藏在洗玉湖底超过四千里的深度——如此环境中,“水”还能否称为“水”都是个问题。

    不可计量的恐怖压力,瞬间就能压碎此界绝大部分的自然之物。

    附近的山体,其强度也超过了几乎所有地仙大能的“不灭金身”。

    更不用说,其复杂的虚空环境,让人怀疑,是否还是在真界之中。

    照理说,这里已经远远超出了“三元秘阵”的覆盖范围,当年洗玉盟为了在这里布置侦测法阵,不知熬白了多少制器宗师的头发,最后也是三位地仙大能和十位大劫法宗师合力,才勉强安置了有限的法阵结构,将这点儿影像传递上来。

    付出这些代价,所为的目标只有一个:

    太霄神庭。

    这处水域,就是上清宗破灭之后,洗玉盟判断的太霄神庭坠落的大概位置。

    设立这处侦测法阵,远远超出“三元秘阵”的本来用途。

    不管是警惕也好,别有所求也罢,只从这番布置上看,洗玉盟对太霄神庭的总体态度都是明确的。

    什么是大局?

    刘太衡给出了他的答案,也是最滴水不漏的那个。

    而且,随着影像传输过来,也告之各方一个极关键的细节:

    在那片水域,为了尽可能延长侦测法阵的维持时间,绝大部分情况下,就是三元秘阵的中枢,也无法主动开启那边的法阵的,除非是各宗合议,又或者……

    太霄神庭出现了异动,触发了感应机关!

    就在数月之前,类似的情况已经出现了一回。那正是上清后圣与罗刹鬼王隔空交战,紫微帝御主宰诸天星力之时。

    如今,紫微帝御未现,万古云霄降临,结果也没什么差别。

    刘太衡这一手,是逼着各方去想,太霄神庭重现的后果啊……

    像寒竹神君这般思量的,肯定不只一个。

    而此时,刘太衡又重重叹了口气:“夏夫人,原湘老弟,各位同道,大家都是盟中的顶梁柱,一些话也用不着遮遮掩掩。如今,老头子我就拿个大,先捅破这层窗户纸……

    “当此大劫临头之际,渊虚天君复立上清,重擎东天一柱,是好事,是大好事,所以啊,之前我是乐见其成,静待成功。可是,眼下这情形,着实不太理想。

    “不管是渊虚天君也好,他身后那位也罢,看起来都是心气儿甚高的,难免就有些刚强,一时却时忽略了,上清大劫之后,大伙儿也是用了数百年时间,才慢慢稳定了局面,适应了变化。可如今他们二位,一门心思还想着上一劫上清鼎盛时的模样……这个矛盾,啧,可是棘手得很哪!”

    刘太衡的长篇大论,分析得还是非常精到的,可说是点破了目前洗玉盟最担心的问题所在。

    就有人问:“刘公以为应当如何处置?”

    “这个嘛,毕竟上清宗数百年离散,根基不存,在一摊废墟上重起炉灶,太过艰难,也没个方向,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不是应该邀请他们坐下来谈一谈,给渊虚天君,还有他后面那位一个交待……”

    又是这样……

    寒竹神君真是受够了刘太衡的手段。这老不死的在分析问题时,永远都是洞彻世情,可随后拿出的解决策略,却全是糊弄人的玩意儿。

    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激发”各宗各派的种种想法,将原本可能统一起来的思路,搅成一锅粥。

    自然,刘太衡总能在这片乱局中,如鱼得水。

    今天这局面,十有**又是如此了。

    这老不死的东西,也许从来就没有想过做成一件事,只是将水搅得更混,在混水掩护下,附在洗玉盟庞大的树干上,抽吸养份!

    正咬牙切齿的当口,湖上一应气机震荡,再有变化。

    众修士都是一怔,纷纷看向余慈那边。

    只见那位以一己之力,撼动洗玉湖上下,又将一干人等弄得头大如斗的渊虚天君,正仰头看天。

    只不过,并非是理睬头顶翻滚的劫云,而是直指七百里外,那一枚镇压洗玉湖的玉白法印。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那枚法印缓缓拔起,往这边移来,感觉中,沉重如坠山岳,其所经之处,便是三元秘阵锁镇的虚空,都为之扭曲。

第七十章 九叶道符 明月迎客(上)

    “这法印……”

    “观其形制,当是上清旧物,玉神洞灵篆印无疑。此印早年一直在朱太乙手中,看来是随衣钵一起传给了渊虚天君。”

    “我是说,那法印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唔?”

    现在也没有哪个人敢去冒险探察余慈那边的情况,只能是凭借目力,再根据之前的事态,做一些猜测。

    还好余慈没有什么刻意遮掩的想法。

    “看他手上……”

    众人视线齐刷刷移过去,但见余慈指尖,正拈着一枚叶片。

    叶片苍翠,细看去,又像是初秋时节,绿意深透,枯意将生的颜色。

    其形略显狭长,边沿圆润,叶脉几不可见,却是从内部透出灼灼灵光,吞吐元气,极是神异。

    会商法阵中,都是见多识广之辈,当下就有人叫起来:

    “云楼树叶?”

    在余慈指尖的,正是此界最上乘的符箓载体之一。在云楼树已近乎灭绝的情况下,真不知此界符修会为它付出怎样的代价。

    会商法阵中,也有两位精通符箓之术的人物,刚刚叫嚷起来的就是一个,另一个也没忍太久:

    “生机不失,灵光流转……这是怎么保存的?”

    “当年在北荒,说是有上清遗藏,闹得沸沸扬扬,据说其中就有一株云楼树……”

    好吧,对上号了!

    一众洗玉盟高层边是嗟呀,边是看着余慈将那枚树叶合在掌心,只是一搓,分掌虚扯,便似是展开了一幅卷轴。

    事实上,当真有浅黄色泽的“卷轴”铺开了,其薄如蝉翼,似纸似绢,看不清质地。

    而在余慈头顶,一直都平放的甘露碗,却倾斜了个角度,将已然实质化的灵液,倾倒下来,如银线般落在“卷轴”上,晕染开来。

    周边漩涡般聚拢的天地元气,更是疯狂,但一丝半点儿都沾不到“卷轴”上去,只能是汇集到甘露碗中,精淬为灵液。

    如今会商法阵中诸修士,谁都知道,这是余慈在做一份“载体”,十有**是用做符纸了。

    其以云楼树叶为根本,以甘露灵液为润泽,还有他自身神通运化,若是符纸,必然是此界最顶尖的那一类。

    那么,他要承载什么呢?

    正想着,余慈手腕一翻,拿出了第二片云楼树叶。

    在两个符修几乎要燃起火的眼神之下,依旧是前面的手法,以神通运化之后,将扯开的“符纸”,铺在了之前那层上面,恰是以甘露灵液为浆,粘合起来。

    接下来又倾灵液,周而复始。

    任是会商法阵中修士,身家不菲,也看得眼皮乱蹦。

    一片云楼树叶,已经足以承载“千窍”仙符,这样子铺下去,说是败家,大伙儿都没意见吧?

    余慈不紧不慢,连续做了九道同样的工序,此时,手中卷轴符纸已经包裹在浓稠的灵液雾气之中,其质更不得了,稍稍抖动,就有金声玉振之音,

    此时,缓慢移来的法印,正好是到了余慈头顶。

    说也奇怪,法印初至,高空中翻卷的劫云便似碰触到了什么极为忌惮的东西,轰然四散,重归于朗朗晴空。

    那些对天地劫数非常熟悉的修士,能从劫云散逸的大势中,察觉出一二端倪,却不敢轻下判断。但投向法印的视线,则是愈发地纠结了。

    “我敢打赌,法印之下,一定镇着什么东西!”

    “废话,我还知道,渊虚天君是想将其封到符纸上呢!你说说,镇的是什么?”

    “……万古云霄!”

    “哪个?”

    略显迟钝的那位猛然醒悟,视线急转,下一刻,也是与其他人一起,呆在当场。

    其实,眼下发生的事情,乍看去并不怎么醒目,就是余慈摄了法印下来,在已经成型的“符纸”上,盖下印记。

    印上并没有覆盖丹砂,然而灵气自具,与“符纸”相激,便有朱红色泽呈现,直透纸背,纹路清晰完整,自有一番神妙。

    然而,无论是怎样的“神妙”,相对于“符纸”之上,灵液雾气之中,那翻腾变化的异象,都算不了什么了。

    在法印盖下的时候,本来空白的“符纸”上,忽地就有符纹跳跃,又似笔锋顿挫,一道道、一片片、一层层铺展开来。

    先觉是符,灵窍密布;后觉是画,山水纵横。

    不管是成符也好,入画也罢,其上的线条、图画都是“活”的!

    其大致结构还算稳定,可笔法或增或减,给出的感觉就全然不同。几十对眼睛盯着,直至法印抬离,滴溜溜打了个转儿,隐没于虚空中,竟还无人能够真正确认,那上面究竟是什么样的图景。

    倒是余慈动作中带起的些微声响,都似在某种意韵之中,空空然、泠泠然,若闻曲辞,若合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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