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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太监-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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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俩也是徒有虚名,右单于王那里一把剑、一包药都能找到,三匹大活马居然把你们难成这样子,还少侠呢?狗屁不是!”

    张发存苦笑笑道:“大哥有所不知,这找和偷根本就不是一会事儿,况且又是在大白天,人声噪杂,到处是人,到处是马,你说我们该如何下手?”

    小太监想想也是,大凡侠客行事都是晚间,这也是常识中的事,就说:

    “算了算了,不找了。关键是德格尔那个王八蛋不够朋友,他一到这个地方就把咱兄弟全忘了,晚上想法找他算帐。”

    张发存摇摇头说:“大哥你是不在江湖走动,不知世态炎凉啊!”

    小太监不解,问道:“发存,此话怎讲?”

    张发存胸有成竹地道:“德格尔下午如打了败仗,没准我们还可得见一面,如要是他真夺了先锋,我们永远也不会找到他的,这种人我在江湖上见过的多了。重色轻友,见利忘义,你没见昨天他在那个会唱歌的姑娘面前,摇尾乞怜的样子,多恶心。对朋友如何,你想想他不见我们这事你就明白了。他再忙,打发个人给我们送点吃的工夫该有吧?依我看呀,人说了,若要天助,先要自助,再要不想办法,我们可能就走不出这个大草滩,耽搁久了,让人抓了奸细的可能都有。”

    “你说我们该咋办才好?”

    “下午去武场争先锋!”张发存言之凿凿的道,“论你大哥的本事,视德格尔之辈还不是如同儿戏?只有我们强壮了,别人才看得起我们,否则就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是说我去争先锋?”小太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仍然有些不开窍,摆手言道,“我一天朝大元帅,去争民军小先锋,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大哥呀,似你这样明镜般的人怎么也愚腐起来了呢?我们不是去争名钓誉,也不是邀功请赏,我们这样做就为了是要引起他们这一伙人的重视,在他们的帮助下,赶快回到我们的军中。三军不可一日无主,大哥,你是三军主帅呀,我们出来这么几天,家里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了呢?”

    小太监恍然大悟道:“发存兄弟,幸亏你提醒了我,几乎没坏了我的大事。好,就依你的意见办,下午我就去争一回那个小先锋!”

第一七二章 武场上戏弄无义人

    一切都是仍旧照章办事,德格尔在马上拱一拱手,俨然一副先锋官舍他其谁的架式。高声大叫道:

    “各位英雄好汉,承蒙诸位兄弟对我的抬爱,把这个先锋位儿让于我,小子受之有愧了。早间被我打下五位,下午又有两位壮士不慎下马,依我看再比也是Lang费功夫,不如现在就收场,我请这七位兄弟喝酒去。都是哥哥不好,手头又重了些,让兄弟们脸上无光。晚上,我置酒陪罪,倘若这几位兄弟愿意留下,就归入我的帐下,哥哥今后亏待不了你们。大家以为如何,今天是否到此咱就歇场了?”

    德格言未乾,忽有一人一溜小跑着冲入场地中间,大叫一声道:

    “我来和你比!”

    德格尔睁眼一瞅,差点没乐得岔了气。他骑在马上,稳了稳神,微微一笑,好言劝道:

    “噢呀兄弟,桌子上打麻将是钱赌博,战场上刀对刀那是命赌博。看你年岁不大,如活腻歪了想别的法呀,为啥让我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和你又没仇。算了,不和你计较了,你回去吧,今晚喝酒场子上你也算一个。”

    “不行,不行,说比就要比,我就和你赌一回命也无妨。”小太监执意不走。

    “噢呀,你和我比,比什么?你赤手空拳,连匹马也没有,我一杵把你砸死了你还说我沾你的便宜。”德格尔还是那副傲气十足的口吻。

    “我的马匹不知跑哪儿去了找不到,至于说武器嘛,那位朋友随便借给我一支烧火棍就成。”小太监往场地四周看了看说。

    “把我的驴骑去,我的驴会打仗,是我专门训练出来的。”发话的正是昨日那位美娇娘,叫银杏顿珠的裕固族少女。

    “枪呢,谁有枪?借我使使。”小太监拉过银杏顿珠的灰叫驴腾身而起。

    “把我的枪也拿去用吧!”还是热心的银杏顿珠说话。

    小太监放在手里掂了掂,说:“只是稍轻了点,不过枪是杆好枪,金刚铁枪,枪尖锋利,可惜没有倒勾,否则和我那把也不相上下。好了,白吃萝卜不嫌辣,就是它了!”

    德格尔看小太监独自一人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喊了一声,说:“你比不比了,如果是害怕了就说一声。”

    “比呀,怎么不比,要不今天的晚饭还没着落呢!”小太监嘻嘻笑着,又说,“老德子,出招吧!”

    德格尔又高又大,而且又是骑在马上,小太监则相形见拙,骑的还是头毛驴。尽管它是头非凡的毛驴,但毕竟它大不过高头大马。

    德格尔恼恨小太监节外生枝,半路里跳出来和他作对,恨不得一杵就结果了他的性命。小太监则视德格尔是个对朋友极不负责任的人,也想出出他的丑,最要紧的当然是要让所有的人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来我往,杵进枪退,两人战在了一处。打着打着,德格尔才发现小太监机灵得不是一般。他的杵抡下来的时候,小太监并不是用枪杆去接,而总是巧妙地躲开。如此一来,小太监倒是节省了不少力气,而德格尔却已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这样到了二三十个回合之后,德格尔不知小太监用的是牵牛拉碾之计,自己已经到了黔驴持穷的地步。所谓牵牛拉碾者,就是比如一个小姑娘,牵着一头大犍牛在麦场上碾麦子。小姑娘站在麦场中间只须轻轻扬鞭转动一下,而老牛却要拉着沉重的石轳轳满场飞奔,时间一久会是什么结果?

    按实力对比,小太监战德格尔,至多也就是三五个照面。他本不想捉弄这头蛮牛,无奈此人太不够义气。他明明知道他们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却偏偏就是让他们自谋出路。昨天他已经是饿了一天,好歹是那个裕固族姑娘说了话,饕餮了一顿。今天又是饥肠辘辘,前心贴到后心上。小太监肚里来气,就想把这个家伙惩治一番。

    德格尔却不这样想,他以为小太监没有多少真本事,只不过身形灵巧,善于躲避、玩弄心计,他才不上当呢!他想一捣蒜锤儿就把小太监打死,奈何总不能如意。不光是人,就连那头灰叫驴也和他配合得天衣无缝,真他妈的见了鬼了!

    小太监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唰唰唰”一连三枪,德格尔头顶上帽子没了,脖子上拉了一道血印子,最丧气的竟是屁股上也挨了一枪。

    德格尔不是傻瓜,在草原上大小也称得上是一只鹰。小太监这样一出手,他才知道上了当!原来是遇上高手了,莫怪是真人不露相啊!大丈夫能屈能伸,光棍不吃眼前亏,只有傻瓜才“冻死迎风站,饿死不低头”呢!这样一想,遂低声喊道:

    “兄弟且慢,我有话说!”

    “有话请讲!”小太监的枪头慢了一慢。

    “你把先锋让给我,我给你烧香拜佛,我给你养老送终,我把那个裕固族丫头说给你……”德格尔好不容易把话说完。

    “净说些没用的话,我两天没吃饭了你知道不?”

    “好好,这都是我的错,对你们关心不够,回去我亲手宰羊给你们做手抓。”

    “哄鬼去吧!我要是饶了你,别说吃羊肉,水都喝不上一碗。”

    “成呢,成呢,这回成呢!”德格尔语句都说不完整了。

    小太监大喝一声,“下去吧!”随即银枪飞舞,德格尔疲于应付,只一合便把即将就任的先锋官打落马下。

    顿时,满场喝采,大家一齐向小监踊去,那个不可一世的德格尔当然地成了昨日黄花。银杏顿珠姑娘当先跑入场子,笑着叫着,不知是为她的驴叫好,还是为骑在驴身上的人叫好。

    突然,那头灰叫驴不知哪根筋不合适了,扬起脖子嚎叫数声,然后便发了疯似地冲出人群。人们见这畜牲来得凶猛,不由不为它让开一条路。小太监如今还在驴背上,说是骑虎难下,骑驴也难下。

    转眼间跑出去二里多路,小太监正无可奈何,迎面却仓皇来了一人一骑。小太监抬眼一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把他们赶下河的黄须汉。

第一七三章 孟副帅执意嫁妹

    黄须汉莫怀仁过河之后,借午间烈日草草晒干了自己的战袍内衣等等,不敢怠慢,他听说过野狼滩非等闲之地,狼群不说,还有狗熊、豹子等。如若让他碰上一个或是几只,岂是儿戏?他自己还没有食物果腹呢,倒做成了它人的下酒菜。

    莫怀仁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行囊,因是出外作战,身上带得既无银两,又无盘缠,只有一把长刀挂在腰间,算是他唯一的财产了。他也清楚野狼滩浩渺无迹,方圆几十上百里,如要迷了方向,更是在劫难逃。无奈何,他选准了一个方向,往西走算是安全之地。正行之间,忽闻有驴鸣之声,莫怀仁心中暗喜:既是有驴,必有人家,可能是游牧民迁到了此处来放牧也未可知。草原人性情敦厚,天生的好客,去那里胡乱讨些吃喝,再凑和着住上一夜半宿,天亮好赶路。莫怀仁正乐滋滋地打着如意算盘,猛抬头见一人一驴正朝他这面急急奔来。到了近前才发现,来者非是别人,正是那个南军大帅本人。按说他不应惧怕,那人又是单枪匹马,况昨日已是交过手的,只是可惜手头没有趁手的家什,不然杀了这个南蛮首领,提上他的人头去单于王那儿请赏,怎么也得封个督军。

    小太监见是昨日那员番将,不由心中大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啊!这贼头昨日把他赶入河中,几乎没让他断送了性命。今日也来到此地,莫非是寻踪追来的?小太监下意识地抬头往远处看去,并不见有一兵一卒尾随其后,他这才放下心来,喝了一声,道:

    “呔,大胆狂徒,昨日未曾带得有长兵器,让你沾了便宜,今日又来送死。来来来,我与你战上几何,也让你知道知道老子的身手?”

    莫怀仁到了这般地步,不战也得战,他只好硬着头皮举长刀去迎敌。

    突然小太监挥枪拨开长刀,叫道:“停!”

    莫怀仁一怔:“怎地?”

    小太监笑眯眯地说:“我长你短,岂不是让你吃了大亏?咱办事向来主持公道,昨日战你不过,非是功夫不到,而是兵器不行。现如今我也换了长剑,你用你的长刀,这样咱俩谁也说不了谁了,算是公平合理吧?”

    说罢,小太监把银杏顿珠借他的银枪呛啷丢落一旁。

    莫怀仁心想:这世上啥样人都有啊!都说中原人聪明,我看狗屁不如。都是孔孟书读多了,成了书呆子,当年宋襄公还不就是这一类货色!机不可失,不由分说,劈哩啪啦,莫怀仁不管青红皀白,举刀就砍。

    小太监冷笑一声,金钢宝剑划出一道弧线,在莫怀仁的头上绕了三圈,“啪”地一声响亮,莫怀仁面上着了一下,顿时左半边脸颊肿了起来。

    莫怀仁气急,采用乱棒打死老师父之技,挥刀乱舞。

    小太监不慌,他之所以不敢用剑去挡莫怀仁的刀,是因为他吃不准那把刀的钢火成色,他怕一旦用剑砍断了他的刀,再落下个仗物欺物的把柄。小太监剑起,仍旧是在莫怀仁的头顶上缭绕。莫怀仁吃了一亏不上第二当,侧过左脸,避这一剑。莫成想这一剑却重重落在右面颊,仍是“啪”一声响,两只脸蛋都肿起来,比方才要平衡了许多。

    莫怀仁气急败坏,猛一刀朝小太监的喉部砍去。小太监不挡不成,刚一出手,只听“咔嚓”一声,莫怀仁的长刀断成两段,长刀成了匕首。

    小太监不想和他啰嗦,上下翻飞,剑花缭乱,莫怀仁手忙脚乱,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管不顾,一头扑向小太监,撕抓住他的袍衣,两人同时倒于马(驴)下。

    此时,千年难寻的奇观出现了。见主人悉数落马(驴),那两只牲口没了羁绊,忙中偷闲,竟贩卖起自己的勾当。原来,莫怀仁这匹马是骒马,正在发情期,灰叫驴当时从比武场上没命地飞奔而来,怕就是为了前来会情人。畜牲们的事相当奥妙,人是无法可解的。

    小太监从地上爬起,见那头灰叫驴正扒在莫怀仁马屁股上行好事,忍不住嘻嘻笑道:

    “伙计,快起来看,我驴日了你马,日后万一下了骡子,算谁的?”

    莫怀仁此时两颊已经肿成猪脸,脑羞成怒,犹作困兽之斗。稍稍一顿,便手执那把断刀,狠命地朝小太监刺去。小太监长剑在手,冷冷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本不想取你性命,奈何自己找死,关我何事?”遂轻轻一挥,莫怀仁的尸首两分。

    大队人马陆续赶来,银杏顿珠由于是步行,因而走在最后。幸好她的叫驴刚刚干完好事,否则姑娘的颜面何存?

    大帅雷旭彬紧紧抱住小太监的双肩,朗朗笑道:“兄弟,你是好样的!夺了先锋,还杀了一员番将!”

    小太监暗自庆幸:今日的晚餐似乎是有着落了。

    副帅孟繁印望着莫怀仁的头颅,惊呼道:“妹妹快来看,你看这是谁的人头?”

    银杏顿珠看罢,顿时热泪盈眶,转身走到小太监面前,双膝跪倒,哽咽道:

    “恩人,从今至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小太监刹时搞了个大红脸,急忙用手去扶裕固女,满腹狐疑地问道:

    “姑娘,这是何故?”

    兄长孟繁印在旁言道:“壮士且休多言,有话回营之后再说。”

    雷旭彬吩咐道:“快去牵一匹马,送先锋一起回营。”

    德格尔才让又换了另外一副嘴脸,殷勤的像个小二哥,又是帮小太监整鞍,又是扶小太监上马,口里喏喏连声道:

    “兄弟,噢不不不,应该叫官称先锋了。先锋大人,今后我就是你的马前小卒了,有事你尽管吩咐小的就是。”

    小太监一头雾水,正不知裕固族姑娘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叫德格尔一搅和,没好气地说:

    “吩咐个屁,从早到现在我还空着肚子哩!”

    德格尔说:“噢呀,这事好办,回去我就和丹增副帅说,让他给你备一桌酒席。”

    大家簇拥着小太监走在回营的路上,银杏让人把自己的叫驴拴到小太监的马尾巴上,自己则和小太监合骑一匹马。众人想想也是,银杏那头叫驴由于是刚干了那事,这阵正没精打采,哪有精力再驮一个人回去?姑娘双手搂住小太监的后腰,温存地依偎在他的肩背上。小太监的心里扑腾扑腾直跳,暗道:昨天还是一副丧魂落魄的样子,这阵又是美女揽怀,又是骏马得骑,众人另眼相瞧,莫非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张发存和黄仁两个跟在队伍后面,活像两个掉队的散兵。张发存嘴噘得老高,瞅瞅骑马走在前面的小太监,小声埋怨道:

    “还说别人重色轻友哩?大哥自己有马骑,还搂着个漂亮娘们,可苦了咱兄弟了。”

    “球!”黄仁劝道,“谁管那些?今晚先混个肚儿圆再说。”

第一七四章 潘元帅临阵招亲

    小太监被引领到临时元帅大帐,分次序按官位坐定。中间位是大帅雷旭彬,左上首为丹增,右上道为孟繁印。小太监是新来的,官微权轻,自然排在孟繁印之后。德格尔才让、麦周、周瓜卡等依例站立一旁。银杏顿珠在哥哥的劝阻下已回到自己临时住处。张发存、黄仁虽贵为天子御前六品骁骑校,但此一时彼一时,外来的钱币不好使,连进帐的资格都没有,在帐外候着。

    小太监当前唯此为大的问题就是解决肚子问题,但是人家主人不发言他也不便开口要饭吃,再说现在也不到就餐时间,他也只好再强忍一时。还有就是裕固族姑娘突如其来的这一段姻缘,更让他如坠五里雾里,不知其中缘由何在?

    大帅雷旭彬简单地和大家寒喧几句之后,接着又向孟繁印问起他妹妹的事。老孟讲了下面一段故事:

    在一次放牧不巧正好到了野狼滩的时候,牧民白卡尔巴吉在草丛里发现了一个人。那人看不清模样,头脸被草遮住,大概是又冷又饿,或者惊慌害怕,索索发抖着蜷缩成一团。开头的时候,老白还以为他是死人,走近一看有动静,就弯腰把他扶起来。一翻身才看清这人是个女人,老白当时犯了一会儿难,这人到底救不救?不救,她必死无疑,救了,带一个年轻女人回帐房又会惹来闲话。他犹豫了半天,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最后他决定把这个女人先设法带回去再说。女人是个大肚子,不能动不能走的,老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弄回家。妻子一看是这阵式,问都没问就赶快把女人扶上炕,洗手洗脸,灌汤灌水,折腾了半宿。女人活了三天,生下一对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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