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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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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训汉文读音的。”

源赖光既然替他老爹解释了,源满仲自然不需要再犯一次自吹自擂的尴尬,只是拈须微笑,示意确实如此。

“犬子所言不差。这一点儿不需某在这里多谈,后日殿下去了长崎港蒋肥前那里,自然可以看到那里町民众几乎人人习说汉话的景象——长崎开埠两年,肥前的町民众、手艺人,哪个不知道和汉人海商做生意,比只和土人接点活计要容易谋得营生?蒋肥前这几个月又办了啥义学,专教习汉音,用《汉和字典》与《千字文》授课。町民可随意免费入学,若是一年可以识满五百个汉字,便可免去一年的派差徭役,识满一千字,还能免去匠作的商税。”

这番见闻,着实让钱惟昱对于在日本推广汉语的想法踏实了些。不过稍微一想也是释然:九州是距离中国最近的,推广汉语自然好处最大。就好像后世中国发达了,澳洲和加拿大那些华人移民聚居区里,没节操光想捞钱的服务业从业人员,不也都争着学汉语么?更别说钱惟昱前世所经历的时代,巴黎的莱法叶特百货都已经开始规定:服务员不会汉语不得任领班。

三人又略微聊了一会儿最近九州诸国的汉语学习风潮,钱惟昱偶尔提起了一个问题。

“世叔,小侄倒是想知道。如今这学汉话最多的,便该是长崎开埠的肥前国了吧?那其余诸国当中,可有心向汉化较为积极的呢。萨摩、日向、大隅诸国如何?”

钱惟昱下意识便提到了萨摩国、日向国等,主要也是前世玩多了《信长野望》,对赫赫有名善用“钓野伏”的岛津家最为熟悉。加上幕末时候,倒幕先锋萨摩藩战斗力爆表,成为后来旧日本海军的渊薮,这一切,让钱惟昱对南九州那些悍勇之地心存幻想。

不过,钱惟昱的话一出口,源满仲就一阵看着外星人一样的表情,连源赖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殿下莫非还不知道当初某被任命为这太宰大贰、究竟意味着什么吧?”

“世叔何出此言?”

“这太宰府,自古名义上坐镇九州,但是实则不过两肥、两筑、两丰六国之地可辖,南九州萨摩、日向、大隅,都是隼人蛮夷居所,素来不归王化。虽然自奈良朝以来,建立封国,实则从未有朝廷任命的国司可以到任。其地暑热瘴疠,我大和族人难以适应。阿苏山终年不熄,更是毒烟难散。故而,这太宰府之职,才算是朝中之人发配流官的位置啊。那三国之地,就好比是中土的……那个什么来着。”

“是羁縻州。”源赖光汉学比父亲好,见源满仲想不起来,马上帮老爹说了。

“对——那南九州三国,便是形同羁縻州了。距今约摸两百年前,奈良朝国初时候。当时的天皇、圣武天皇任命大伴旅人为‘征隼大将军’,讨伐南九州土人不服。后灭尽熊袭国,胸袭人或逃散,或散入隼人族中。那隼人此后便如同虾夷人一样,名义上驯服了朝廷,实则二百年来未曾有归附王化,朝廷也无能为力。”

听到“征隼大将军”这个名词的时候,钱惟昱的表情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前世玩了十几年的《信长野望》,只知道幕府大将军叫做“征夷大将军”,而“征隼大将军”的名头,却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征夷大将军,顾名思义,在其设置这个官职之处,是用来征讨北陆的虾夷人的;既然如此,征讨最南边的隼人族的,自然叫做“征隼大将军”了。只不过后来这些异族都臣服了,日本四岛归于一统,也就只沿用了“征夷大将军”这个名号而已。后世只熟悉幕府时代日本历史的人,自然就听不到另一个名字了。

“如此说来,这南九州之地,如今还算是蛮夷所在。那若是蛮夷与肥前百姓、驻军之间有些冲突的话。朝廷可会允许肥前百姓自行组织民壮乡勇、自行御敌呢?”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朝廷才不会管这些地方呢,若不是殿下与犬子的关系,便是太宰府都懒得去管。”

。。。

。。。

第224章争学汉语

钱惟昱和源满仲的会面,可算是想谈甚欢。一开始他只是本着人家既然把长子源赖光派到自己身边做事、作为一种接纳联合的投名状,那自己总该投桃报李的考虑。在钱惟昱最初的想法看来,只要给源赖光准备一份厚礼,约摸在日本能够卖上几万贯钱钞,让源满仲在太宰府过得滋润一些,也就够了。

不过细细详谈了两日,尤其是在博多附近观摩民生风物、几方充分交流之下,钱惟昱也算是认清了如今日本九州岛上的政治和实力形势。这些,都是他前世的历史知识不可能告诉他的,只关心商业情报的蒋氏商会也不一定能收集齐全。

首先,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这个时代的九州确实还非常不发达。略微富有一些的,就是肥前、筑前、丰前三国。与之对应的三后国便要穷困很多,至于南九州三国,则完全是隼人蛮夷的羁縻州——此前钱惟昱之所以没有感受到这一点,主要是汉人海商会到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是富庶的,只有汉人到不了的阴暗角落,才会有那些落后蒙昧的存在。

其次,钱惟昱两年前走的时候,一度以为源满仲是个和他一样混得春风得意步步高升的成功贵族。现在,基本上可以确认他出任太宰大贰的时候虽然品级确实是提升了,但是实质却是有些类似于后世北宋朝廷党争时候、王安石把苏东坡“升官一级、发配崖州当观察使”的意味。

也就是说,源满仲也是对现实不满的那一批贵族了。人这种生物,有想法就好,就有利用的潜力,怕的就是你无欲无求。源满仲这两年来愈发的“求田问舍”、在北九州利用武力保护税赋名入、征得钱粮继续扩充庄丁私兵,也不无依靠实力来对抗朝廷那些虚妄斗争的意思。

摸清了源满仲的实力和企图后,离开博多时钱惟昱就非常大方地送了源满仲五百张神臂弓、五百副铁鳞甲、一千柄十文字枪,以资其扩充武力。打好“太宰大贰”这张朝廷给的牌子,切实扩充地盘——日本自古没有实用弩类兵器的传统,用的最多的就是麻绳为弦的竹胎复合弓,所以神臂弓这种利器,在如今这个时代自然是犀利非常的。

作为交换,钱惟昱也向源满仲摊了牌、划分了势力范围——丰前、丰后、筑后三国钱惟昱绝不染指,当地豪族武家原本有“不服王化”的,源满仲可以任意对付,免得他的政令只能在筑前国那狭小的范围内有效。

至于肥后国,以及肥后国以南的隼人族三国,来年钱惟昱便有可能弄一支“殖民军”来解决当地人“不归王化”的问题。到时候,必要的政治借口、比如“隼人族在边市当中作乱在先、对汉人海商杀人越货啦”之类的东西,还是需要通过源满仲这个太宰大贰的口径来对外宣传的,为钱惟昱的军事行动批一层更加正当合法的外衣。

打点好了源满仲这里,钱惟昱自然要去蒋正明那里再交代一番——如果来年有时间派出一支偏师收服南九州的隼人三国,那么,少不得要在肥前先大量囤积粮草辎重、诸般军需。纵然打仗的事情蒋正明帮不上手,提前做好准备工作则正是他们这些跟着钱惟昱混大的豪商拿手业务。

因为走海路从博多到长崎需要绕过五岛海域,所以还是策马而去比较快一些,钱惟昱也就把船队留在博多盘桓一两天。这两地不过一百多里远近,策马大半天就可以到。

肥前一国,两年前钱惟昱刚刚接手、丢给蒋正明经营的时候,不过三万多民户、十七万人口。而且没有什么明显繁荣的大城市。如今区区两年,长崎开埠,一城便吸纳了八千户、四万人口,俨然已是西国第一大港。

行到长崎,还没入城,便可以看到络绎不绝的骡马、牛车,驮载着一车车沉重的货物转卖四方。乡野之间的名主、田庄代管,也养成了凑趣地习惯,但凡丰年有余粮、鱼虾昆布,时令菜熟,便拉进城里,寄希于汉人海商船队能够出航之前多补给一些消耗品。

而且,最让钱惟昱震惊的,还是两件事。第一件,是他在长崎看到了汉式城池那样的围墙——这绝对是整个日本除了平安京和平城京之外,第三座有城墙的城市。

第二件,便是长崎四野散布地那一座座新式、简单而实用的学堂。略一观摩,便让钱惟昱由衷欣慰。

……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一群年纪从十几岁的少年、到三四十的中年、甚至还有个别老翁的奇怪读书人,穿着各异的服色,在一座土墙茅顶的陋屋内,咿咿呀呀地念着放在中原只有三尺童蒙才会去读的粗浅《千字文》。

这间陋室破则破矣,不过却好在足够宽敞,想来在这里办学的人,当初也是想到了来读书的人有可能会很多。如今这里足足挤下了一百多号人,其中一小半没有座位,甚至只能沿着土墙站在窗口听讲。仅有的一个教谕看上去头发花白,学问也不咋地,只是在那里摇头晃脑听着众人按照教的词句诵读。

教谕的身后有一块黑漆的粉板,可以用石灰棒在上面写字。粉板正上方,悬着一方朱漆黑字的匾额,上了两道清漆,显得略微有些油光发亮——这也该是整间屋子里唯一上清漆显得光泽熠熠的东西了——上面书写着四个正楷的大字“训民正音”。而下面众人也少有桌椅,却放着不少筛子一般的扁箩,里面铺着细细地海砂,显然是反复习字的沙盘。

如果说这一幕足以说明此地文教昌明、贩夫走卒都愿意读书的话。那么要是告诉你这一幕发生在肥前国的长崎港,定然会让汉人当中的学究们惊讶得掉了下巴。

读了半晌,众人堪堪念了约摸二三十句四字短句,想来是这个月的教学进度也就只到这里,于是大部分人便可以自己在沙盘子上用树枝写写画画,比照着粉板上那些人脸大小的样字抄写。其中约摸有一二十个,是这两三日内新来读书的,这时候便要接受考校了。

只见那学问粗浅的教谕走到后排,对着一个看上去朗朗上口、但是明显心口不一的少年人“pia”地一打戒尺。随后拿出一张字纸,问道:“这个字怎么念?”

那少年被教谕打得一惊,原本正好念到“寒来暑往、秋收冬藏”见到教谕手上一个字形相对冷僻的字眼,有些吃不准,便懦嘘着不敢说。

教谕扫视着旁边几个新生,指着一个中年人问道:“他答不出来,罚用树枝在沙盘上反复抄写这十句文字二十遍。你说,若说不上来,一并责罚,相互监督。”

那中年人赶忙擦了擦眼睛,仔细看了一下,肯定地回答道:“念‘昃’字。”

“按《汉和字典》,如何拼写?”

“该是拼作‘ぜ’(ze)。哦对了,是‘去声’的‘ぜ’。”

“pia~”戒尺重重地敲在那个中年汉子的手上,随后教谕便黑着脸,转向另外一个新生。有些少年人还仅仅是答不上来,也就罢了,只领到了罚抄的惩戒。而另有三四个中年人甚至上了年纪的新生,则往往是答成了“ぜ”或者“じ”(zi)、“ぞ”(zo)之类的音,然后都额外收到了重重地戒尺责打。

“森(sen)塞(sei)……唔,先生,这个字该拼作じ(zi)え(e)‘昃’(ze)。”

终于,又问道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时,这少年一开始似乎被教谕反复戒尺责打给吓怕了,居然喊出日语音的“先生”这个词发音,后来见教谕神色不善,马上改口用汉语的语音纠正过来,然后用工工整整的《汉和字典》切音法,把“日月盈昃”的这个“昃”字拼读了出来。

那教谕一开始听到“森(sen)塞(sei)”的时候脸都快黑了,后面见对方马上改口,而且拼读对了,这才露出一副和蔼的表情:

“这便对了——万不可觉得你们少年时候记熟了那些粗陋随性的伪假名,便一直那样错用下去。原本你们那五十伪假名标注的音节,我大吴越国广陵郡王殿下新纂的《汉和字典》上,只要十四个新假名,便可以抵得五十个旧假名。即使旧假名一个音直接就能读出来的,也不许投机取巧,必须按照新法,一丝不苟地拼读。还有,你们平素说惯了日语的,只能分辨平声和去声,但是阴平阳平之间,往往分不出来,转声去声,也是懵懵懂懂,这些都要仔细了!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一众新生嘈嘈嚷嚷地回答,显得虽乱却有些争先恐后。

没办法,有些东西必须争先恐后。如今这个时代,日本的平民税赋负担可是很重的,朝廷的国税虽然几乎形同虚设了,但是普通贫民是没有丝毫领地的,只有租种名主的“名田”过活。而名主的名田抽取的地租,动辄便是三抽一,比中原朝廷十五税一重了五倍。

而现在,在肥前国治下,蒋国司居然下了敕令,说是但凡一年之内认全五百个汉字、会用汉音日常说话的,便免了当年租种国司名田的租税,若不是农户而是工匠,则免去一年的徭役派差。一年认全一千个字、而且会用全部新假名拼音法的,则租庸调一切行政义务全免、为期三年!

如此优惠之下。肥前国的日本人,哪有不拼了命的学汉语的。而且还别说,如今国司大人请了好几十个老儒作为教谕免费教书、还筹了一百套《汉和字典》、供各处现场借阅研读,这般好的免费读书条件,却是去哪里找?学了汉语可以给汉人豪商的商座货栈、作坊工队帮工办差、比在日本人的作坊里做事,起码收入倍增……

偏远的乡下暂时还说不得,若是光看长崎城内,八千民户起码有四五千人已经在学说汉话了。想来按照这个速度,不出两三年,那便是每家每户至少挑的出一个说汉话的。

语言这种东西,是有从众效应的,如果形成了语言环境,学起来便快得多。就好比同样一个人,丢中国的大学里学半年英语,和丢到殖民地国家学半年,效果进度迥异。日本人训民正音学汉语也是一样的道理。等到每天都可以在日常生活中找到说汉语的人实操之后,进度就会以网络结构的张力迅速加快。

。。。

。。。

第225章大名起源

在日本史小白眼里,似乎日本从上古时代直到明治维新为止,都是被一群“大名”所割据并实际统治的。以至于后世看穿越小说的时候,都能看到一些小白写手写的隋唐航海文,里面主角到了日本后,居然有和当地各大名结交的白痴情节。

对于老白来说,他们对于“大名”的认识,则会严谨一些,一般觉得大名是随着幕府时代的开启、武家政治的确立,而应运而生的。这种认识相对来说要靠谱一些,不过对于一些历史的演进过程,似乎还是一团云雾。

那么,大名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在这一次来到日本之前,因为对畿内地区以外的日本偏远领国几乎没有深入了解、山阴的几座银山虽然在钱惟昱直辖管理下两年、却几乎是施行的汉制,所以钱惟昱对于日本的社会形态制度也知之不详。经过在博多、长崎等处,深入地以太宰府和具体的肥前国司等多个角度体察了西国的民情,才算是对这个时代日本中下层的情况得到了一个详实的认识。

在平安朝之前,是奈良朝。奈良朝国初时分,和中原的唐朝初年时间基本相当,也就是约摸高宗和武后夫妇当政的年代。当时借着“大化革新”之余威,日本建立起了最早的封建税赋和生产制度——班田制,来取代原始的奴隶主庄园制。班田制要想展开说,会占用大量的篇幅,所以就不细讲了。

一言以蔽之,班田制是一套类似于中国两晋南北朝时候均田制的制度。也就是所有土地收归国有,每个公民由朝廷按照人口发给土地耕种、然后按照唐朝的租庸调制,对公民直接收取租税。只是日本地狭田少,所以在《班田收授法》中规定的男丁和妇人所能得到的分田数量,足足比中原的均田制少了一个数量级。

班田制成功运行了将近两百年,贯穿整个奈良朝和平安朝的前一百年。那是日本天皇式中央政治的黄金时期,因为国家的税赋都可以集中到中央,朝廷富庶远胜日本历史上其他时代。但是因为损害了地方庄园主势力和贵族势力,自然会遭到反扑。班田颁发下去后,渐渐地公民死后却因为种种阻力、作假收不回来,逐步成为贵族领主的私田。

到了平安朝中期以后,按照《班田收授法》规定,政府每隔6年都该对新成年公民进行授田,但是因为常年只授得出去、收不回来,朝廷就没田可以发了。到了距今一百三十年前,嵯峨天皇在位的时候,班田的实际时间间隔从法定的6年拖长到了17年。

这一次班田之后,又过了足足53年、到嵯峨天皇的曾孙清和天皇在位时,才再次班田——这也是日本中央朝廷历史上最后一次名实相符的班田。再往后班田制便名存实亡、朝廷再也班不出田来了。

班田制的灭亡,是日本历史发展的必然,因为只有在中国这种有长期中央集权权威的政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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