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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 卓云的禁句（400月票加更）
拿到残戒以后，陈天豪的抗打击能力越来越强，仿佛盾龟这个戒灵也赋予了他扛揍的属性。
虽然残戒戒灵永远固定为九级授权，而且残戒持有者无法使用留在自己身体里的那一部分魔力授权，但是如果有意锻炼，还是可以在相似的属性上面得到微量的提升。
尽管如此，陈天豪作为二星能力者还没有到达要被驱魔人组织注意的程度（或者说他被驱魔人组织当作是南克的附庸）。
那只时常跟在他脚边的盾龟也被他对外宣称是苏卡达陆龟，天气阴凉的时候他带着硕大的乌龟在公园里遛弯，以及用它在早市上驮菜，吸引了好多乌龟爱好者的目光和赞美。
与此同时，自从喜欢调戏大妈、并且喜欢对着女孩遗像撸管的叶添龙在乌龟手下吃了大亏，从此只要陈天豪带着乌龟出门，那些和他作对的小混混就不敢再打歪主意，生怕像叶添龙一样被撬棍爆了菊花。
“嘿，这不是豪哥吗？昨天晚上我幸亏你帮忙！走，我请你撸串去！”
陈天豪作为冬山一中的校园老大，在许多不得不出手的普通人战斗当中不但威风八面，而且比从前更善于吸收敌方火力，“豪哥”里面的那个“哥”字可不是白叫的，凡是和陈天豪一起‘打过架的人，全都打心眼里佩服豪哥的义薄云天。
“不用了不用了，”脚边跟着“苏卡达陆龟”的陈天豪摆手道，“都是校友。我帮你是应该的。昨天我刚跟老三他们撸过串了。肚子里的油腻还没消化完，改天吧。”
总体来说，陈天豪在能力者的战斗当中虽然拿不上台面，但是在普通人世界日益受人尊敬，而且残戒还赋予了他【语言大师】能力，使得他前所未有地在英语考试当中拿到了高分，而且还通过网络聊天跟一个澳大利亚女大学生成了网友。
陈天豪因为成绩太差而多年留级，否则现年20岁出头的他早已不应该留在高中。他在跟女大学生网友聊天的时候谎称自己也上了大学，对此他感到很内疚，于是闲下来的时候也稍微看了点书，希望自己能顺利高中毕业，借着英语能力提高的机会考上一所能说得出口的大学。
尽管陈天豪现在也算是有女网友的人，但是他在街头偶遇荒夜的时候，仍然因为荒夜是司马翎的管家，而自己给司马翎写过情书，产生了些许脸红的感觉。
荒夜和陈天豪虽然没说过什么话，但是因为南克的关系也算是彼此认识。看见陈天豪遛着他的乌龟（无歧义）迎面走来，荒夜也微微有些脸红。
倒不是因为陈天豪的乌龟太大。而是荒夜受司马翎之命出来买卫生巾，现在他提着满满一塑料袋的卫生巾，实在是没法抬头挺胸地跟陈天豪打招呼。
正巧附近药店的女售货员已经跟踪荒夜许久，他见陈天豪和荒夜擦肩而过，并且双双脸色泛红，不由得拼命开始发动脑内剧场。
（“强壮攻”和“忧郁受”的组合是吗？我就知道天天看bl小说的荒夜不可能有女朋友！那一袋子卫生巾绝对不是给女朋友买的！如果我得不到她，那么其他女人也别想得到！）
和荒夜擦肩而过之后，陈天豪不由得回想起曾经和他这个“豪哥”并列为“冬山一中能打帝”的“云姐”，事实上云姐在气质上真的跟荒夜有不少相似之处，并且都是颜值很高的类型。
跟陈天豪不一样，云姐不光能打而且学习成绩超好，原本就是跳级上来的，人家虽然跟司马翎一样是18岁，但是已经考上大学，离开冬山一中好几年了。
不过云姐也有自己的烦恼，“豪哥、云姐”当年并称一时，陈天豪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追求颜值很高的云姐，原因其实很简单。
云姐其实是个男的。
※※※
卓云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他最痛恨的事情就是被别人错认成女生。
他曾经的愿望只是想当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但是和他平凡的愿望相比，他的脸俊秀得出奇；神给了他线条柔和的五官还不满足，又给了他白皙柔滑的皮肤和苗条匀称的四肢，他特意剪短的头发无需打理自会柔顺飘逸，再加上那对闪耀星光的黑瞳，绝对有九成以上的人会把他当做一个运动型的花季美少女。
幸好长期以来，卓云已经学会了忽略路人的目光，他有许多其他事情要操心，比如孤儿院的弟弟妹妹，比如孤儿院院长。
孤儿院院长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如若说他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太苛责自己，以至于每隔几天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一个人跪在耶稣像面前痛哭流涕。
“上帝啊！惩罚我这个不称职的院长吧！”
孤儿院院长一边忏悔一边用铁烛台猛敲自己的头，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打成八瓣。
“如果我的面相不是这么凶恶……如果我能说一些媒体爱听的漂亮话，孤儿院就不会只收到这么一点捐助，给孩子们交完学费以后，大家就只能跟我一起节衣缩食了！”
卓云倒觉得院长的脸很有个性，特别像港台片里的黑社会老大，和其他福利机构发言人站一起的时候反差就更为明显。而且院长的头很硬，所以卓云从来不担心院长会把自己打死——只可惜，要是院长每敲自己一下就有人捐一块钱的话，孤儿院老早就摆脱经济危机了。
院长用铁烛台痛殴自己五百下后，忏悔中开始提到卓云：
“……卓云在孩子们当中年龄最大，就总觉得自己要尽兄长的义务。为了减轻孤儿院的负担，他上高中的时候每天放学打两份工，现在明明考上了大学，却因为舍不得弟弟妹妹们而自愿留在孤儿院里，他那么优秀，本可以自立……命运对他太不公平了！”
“糟糕！时间要来不及了！”
卓云和弟弟妹妹们吃完简陋的晚餐后，立刻一个人跑步去汽修店打工了。他很害怕听见院长的忏悔，听得多了，就觉得连自己也有罪了一样。院长是一个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烂好人，对于这样的院长，卓云因为有两个秘密需要瞒着他，时常感到歉疚不安。
第一个秘密是卓云并非总是院长和班主任眼里的“好孩子”，实际上他经常和别人打架。
最开始是因为弟弟妹妹们受到了不良少年的勒索（更多的时候是卓云被误当成女生遭到“调戏”），他们被卓云暴扁一顿后又找人来报仇，一来二去恶性循环，卓云打的人越来越多，打架能力也水涨船高，最后几乎把冬山一中附近的所有暴力团伙都揍了个遍。
最可气的是有些暴力分子骨头很贱，被打成内出血也不愿意承认卓云是男儿之身，甚至在不良圈里流行起“豪哥、云姐”之类的叫法，隔三差五就有一个小瘪三奔到卓云面前，满眼憧憬地说“云姐，我今后跟您混了！”
这种人通常的归宿都是重症监护病房。
不过打架出名也有好处，市散打队的教练因此注意到了卓云的才能，想邀他入队。
“我们女子散打队非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教练刚开口就被卓云一脚踹进了垃圾箱。
如果说第一个秘密还情有可原的话，第二个秘密绝对不能让院长知道——卓云的眼睛能看见恶魔，这件事他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恶魔的样子并不都是恐怖骇人，有些恶魔长的像鸡，有的又像猪，它们时常出现于卓云的视野当中，和马路上的行人穿身而过，它们显然只有卓云才能看到，感觉到——卓云甚至摸过其中一只长的像猫的恶魔，手感半虚半实，像是烟雾，后者发出尖锐的鸟鸣，闪电般逃走了。
清秀过头的脸蛋，异常发达的运动神经，能看见恶魔的眼睛——卓云有时会怀疑自己的生身父母并非人类。
尽管俗事纷繁，此时的卓云若是能得到一个足够20人吃的大蛋糕，他愿意把自己身上的三千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
快过生日了，因为大家都是收养来的，所以院长把所有孩子的生日都定在了同一天——7月2日（纪念圣母玛利亚的日子），一来是为了热闹，二来也能节省开支，不必每年办十几次生日宴。
孤儿院的生日宴比一般人所能想到的还要寒酸，但是院长切开蛋糕分给大家的那一刻，总是让卓云十分感动，以至于会觉得哪怕日子再苦，只要有对这一块蛋糕的幸福回忆，就能在下一年坚持下去。
然而今年的情况不容乐观，由于物价全面上涨，养了19个孩子的孤儿院明显吃不消了，即使是院长四处求援，卓云拼命打工，也只能勉强让孤儿院收支平衡。为了不让今年的生日宴上缺少最重要的蛋糕，卓云最近主动要求在汽修站加夜班，希望能攒下买蛋糕的钱。
“何苦去汽修店打工呢？又累又赚的少。”咖啡店老板王胖子不止一次跟卓云建议，“来我的咖啡店当迎宾员吧，报酬绝对让你满意，还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对了，你不介意穿女仆装吧？”
如果王胖子不是孤儿院院长的远房亲戚，卓云一定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未完待续……）
【364】 合二为一（400月票加更）
冬山市夏季多雨，所以今天路上气温不高，卓云和往常一样穿着旧球鞋和宽松的连帽运动衫，在毛毛细雨中朝汽修店的方向慢跑。
卓云的睫毛沾了雨珠，半合的眼睛透出些许倦意，他完美无瑕的面庞让每个和他擦身而过的行人都惊羡不已，其中尤以男性居多。卓云暗暗捏紧拳头，控制自己的怒意。
有人在跟踪我，卓云直觉地感到，在我后面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跟踪我。
根据经验，跟踪者主要分为三种：
第一种是前来寻仇的暴力分子，这些家伙卓云三拳两脚就能打发。
第二种是误认为卓云是女生，跑来送情书、告白甚至求婚的，这种人虽然没什么恶意，但是卓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每次都把他们揍得比第一种人还惨。
第三种人最可怕，那就是明明知道了卓云的真正性别，却还和从前一样纠缠不休的变‘态——跟汽修店有业务往来的叶添龙就是这样的家伙，他虽然在打架方面根本不是卓越的对手，经常被卓云那时速200公里的拳头打到扑街，却总能一次又一次地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阴魂不散地重复道：“交往……和我交往……”
这次最好不是他，卓云暗自祈祷，我今天已经够烦的了。
忽然之间，卓云觉得周围的景物微妙地改变了：天空变成了铁灰色，道路亦然，行人的动作好像电影慢镜头。卓云能清楚地看到雨滴从天空坠落的全过程。
“难道是因为我晚饭吃的太少了吗？”卓云惶惑地想。
然而更奇怪的还在后头。柏油路面透显出一张巨大的怪脸。似乎是用墨迹勾勒出来的二维生物，它在卓云脚下张开大嘴，露出满口尖牙，每颗牙都至少有2米来长。
“画在地上的鲸鱼？”
卓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而后这只鲸鱼从柏油路面下方一跃而出，好像跃出海面那么简单，它的庞大身躯比得上航空母舰，皮肤表面坑坑洼洼。像是月球上的环形山，但是和卓云见过的其它恶魔一样，更像是一团暗色的烟雾。烟雾散去之后，道路上仍旧车来人往，谁也没注意卓云从刚才站立的地方消失了。
卓云不喜欢黑暗，每当孤儿院陷入黑暗的时候，他就知道又要交电费了。
他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静待了十几秒钟，直到双眼能勉强看清周遭的环境——脚下的地面像极了荒凉崎岖的月球，头顶黑漆漆的像是冷寂的太空，但是卓云知道自己绝不是登月成功。而是被一只鲸鱼活吞了，他现在一定是在鲸鱼的肚子里。
鲸鱼开始游动。似乎正在转弯，卓云的右侧有一盏灯亮了起来，放射出细弱的白光，接着又是一盏、两盏，高耸的天花板上同时亮起了三盏灯，灯越来越多，就像夜空中的繁星。
卓云走到距离自己最近的那盏灯跟前，才发现自己搞错了，这些根本就不是灯，而是一个个石壁上的圆洞，光线正是从这些圆洞中透进来的。曲面上升的石壁布满了不均匀的圆洞，有的只有针孔大小，有的却能让卓云探出头去。
卓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却被外面的景象惊呆了。
视野所及的广阔空间没有尽头，如同虚空组成的暗海，成百上千条石头鲸鱼在虚空之海中盘旋，它们的身体上遍布伤痕和孔洞，这些孔洞在游动的时候吸入空气，有时会发出长笛一样的哨鸣。一颗淡薄的白色月亮是唯一的光源，所有的鲸鱼都围着白色月亮静穆巡游，白色月亮如此巨大，如此寒冷，被它的白光照在身上，卓云打了一个寒战。
“你好，”一个陌生的声音发出问候，随后就是翅膀拍动的声音，一个灰色的小东西飞了过来，落在卓云观看外景的圆窗上。
卓云发现讲话的竟是一条狗。
确切地说，是一条长着人脸和蝙蝠翅膀的沙皮狗，这种会说话的恶魔卓云还是第一次遇到。人头狗的人脸獐头鼠目，看上去绝非善类，不过有了孤儿院院长的例子，卓云不愿意以貌取人，于是决定听这只恶魔把话说完。
“你是谁？这是哪里？”卓云提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我叫丁肯，”人头狗用流利的普通话回答说，“这里是边缘地，是魔族的地盘，你见到的这些石头鲸鱼叫‘帝摩鲸’，相当于人类的捕鱼船……也就是说，你现在的身份就是魔族的食物，就像是拖网里的金枪鱼一样，很快就会有魔族过来吃你了！”
“那又怎样？”卓云出奇地镇定，心里还在为生日蛋糕的事情发愁。
“你……你至少应该害怕吧？”丁肯急道，“魔族都是嗜血成性的杀人凶手，住在这条帝摩鲸上面的魔族不下三百，你很快就会没命了！你会被残忍地杀掉！被撕成碎片吃掉！
“……不过呢，”丁肯话锋一转，“你很幸运地遇上了我，我和其他魔族是不一样的，如你所见，我身上有人类的血统，也有其他魔族无法理解的奇妙力量。卓云，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你拥有能看见魔物的灵视能力，又身手不凡，更重要的是你心地善良，有保护这座城市的强烈愿望。你必须知道，你的城市面临一场来自魔界的浩劫，你我的相遇是命运的安排……快，快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美少女……”
卓云一拳把它打成了肉酱。
强烈的愤怒让卓云完全忘记了理智为何物，他这一拳力道空前，人头狗的碎末化作黑烟散去，但是周围的奇怪空间并没有丝毫改变。
边缘地的生命形式和人界有很大的不同，帝摩鲸是脱胎于骨珊瑚的巨大岩石生物，卓云头上那些透光的鳞孔、脚下的石灰岩。都是骨珊瑚的遗迹。从前生活在骨珊瑚里面的野生魔兽。有相当多的一部分会继续生活在帝摩鲸体内。这些野生魔兽通常不会放过任何送上门的美餐，弱小的会采用欺骗的手段，强大的则会直接使用暴力。
然而卓云虽然搞不清楚状况，却也不会束手待毙，事实上拥有半魔血统的她，是首次照耀到魔界三月的光芒，这让他的力量和敏捷都得到了加成，而且紧握的双拳在下意识中镀上了一层灵威。
三只有“鬼狼”之称的狼形魔兽悄无声息地围了过来。**的眼睛里闪着红光。
卓云感到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他将扑过来的一只鬼狼迎面踢翻，又高高跃起避过另外两只的利爪，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毫不留情地将攻击者踩在脚下，转瞬之间，三只低级魔兽就被他空手格毙。
在对付魔兽方面卓云的确是新手，但是数年间，几乎每天都有暴力团伙对他一拥而上，甚至使用过弩箭和气枪，卓云不可思议的第六感和闪电般的速度是他战无不胜的法宝。事实证明对付魔兽这两样武器同样有效。
“有人在吗？”帝摩鲸内部的道路错综复杂，卓云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即使是现在。他也尽量粗着嗓子说话，希望对方能从声音中判断出自己的性别，可怜卓云的嗓音虽不尖细，却处于很有吸引力的中性频段，一般那些酷酷的女摇滚歌手，嗓音也大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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