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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树轩看看手中的毛笔，神情肃穆，对着周昉消失的方向深深一躬，谢过他的教导之恩。虽然他仅仅是小雪凝聚出的一份精神力，但在李树轩心中，他就是自己的老师。每一个教会自己技能的精神力，都是自己的老师，值得自己尊敬。
天才级绘画技能，人才级书法，人才级作诗，正式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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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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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到需要的技能，李树轩心满意足。
他享受的只是学习的过程，如果非说学了这些有啥用，他还真没想过。比如仕女图，就算你画的再好，没有时间积淀一样不值钱。至于书法，作诗，现在流行淘宝体，梨花体，发信都用E妹子，古言律诗啥的真心没几个人懂得欣赏。
不过作为历史老师的儿子，李树轩对这些东西却是很有兴趣。他甚至想着，等以后老了，在农村买个院子，种几颗柳树，养几只鸡鸭，闲暇之时正好可以画画仕女图，练练书法，端的是毫无进取心。
正式入职之后，吕凯对他更加重视，很快就让他全面负责古董交易区。当然，也不是对他毫无条件的信任，价格超过五万的古董，最终还是要周玉祥签字同意。即使如此，李树轩已经颇为感激。第一份工作就能遇到这么一位经理，就连做梦都能笑醒。
唯一让他有点疑惑的是，吕凯不仅对他本人很重视，即使对他的家庭情况也很有兴趣。很多次都旁击侧敲的向他打听家里的情况，比如父母从事什么工作啊，有没有女朋友啊？
李树轩虽然疑惑却没有怀疑，本来他也没什么可被人骗的。刚刚大学毕业，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家里更是欠了一屁股债。再看人家吕总，英俊潇洒（某花痴女语），年少多金（前台小丽语），光小蜜就好几个（王洋语），能看上他啥？至于假印章的事，经过这么多天，他早就忘在脑后。
得知李树轩父母都是普通教师，上一辈在家务农，吕凯惊讶之余，更加坚定了拉拢李树轩的决心。在他想来，李树轩家庭情况可谓简单之极，而他却能引起董总的重视，毫无疑问，原因只能是他这个人值得公司大力栽培。
李树轩倒没想到这么点家庭成员报告，反而加重了他在吕凯心中的地位，得知情况的第二天，工资立刻涨了五百。如果早知道这样，哪里还用吕凯含羞遮面的打听，他早就一股脑儿的全部说出来。当然，如果他知道吕凯对他另有企图，他肯定早就跑没影了。
又是一天，李树轩早早起床，洗漱吃饭，去公司上班。他已经彻底适应了目前的作息时间，每每总是提前二十分钟左右到达。
明珠大厦一楼电梯间，李树轩斜斜的站着，双目微闭，暗道：再有两天就发工资了，等发了工资就回家，给爸妈买点好吃的。
虽然闭着眼睛，李树轩却能感觉到面前突然走过来一个人。那人过来之后，静静的站在他身前，一股淡淡的女儿香环绕鼻尖，如兰似麝，很是好闻。
他心中好奇，有些惊异的睁开眼睛，一副似喜似嗔的妙容出现在眼前，漆黑的头发挽在头顶，戴一副平面眼镜，得体的职业装，居然是王雅琪。
李树轩惊得后退一步，叫道：“幻觉，一定是幻觉。她怎么在这儿？”
王雅琪嘴角一撇，笑吟吟道：“李树轩，怎么？成了白领就不认识老同学了？”
李树轩赶紧摆手，喜道：“王雅琪，你怎么在这里？”
“咯咯！”王雅琪抿嘴一笑，忽而怒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是老虎，难道还会吃了你？”
嗔怒过后，她又笑道：“实话告诉你，我外公的分公司已经成立了，就在明珠大厦二十三楼。本姑娘不才，正好是分公司经理。”
李树轩一听，顿时大喜，暗道：王雅琪的公司居然在自己楼上，那以后还不是想什么时候见面，就什么时候见面。想到此，他赶紧道：“不错啊。王经理，作为老同学，你难道不想表示一下吗？”
王雅琪一愣，大方道：“没问题。晚上下班之后等我，本经理请你吃大餐。”
得知王雅琪居然也在明珠大厦上班，李树轩心情大好，就像上紧发条的陀螺，工作热情大涨。原本一天能完成的工作，一上午全部做完，而且还有剩余时间，可谓效率惊人。
中饭之后，李树轩坐在格子间，脸上露出贱贱的微笑，正在思考晚上应该说点啥。
王洋突然走了过来，神秘道：“树轩，听说没有？咱们楼上新开了一家投资公司？”
李树轩一愣，疑惑道：“怎么了？”
王洋鄙夷的扫了他一眼，道：“就你这心态，永远也别想找到女朋友。哥们告诉你，那家公司的经理，据说非常漂亮。昨天下午我见过，那相貌，祸国殃民，那身材，前凸后翘！啧啧，简直让人流口水啊！我看咱们明珠大厦这么多公司，人数少说也有上千，就没有一个女人能和她比。”
对王洋不定期出现的花痴状态，李树轩已经具有相当免疫力。他无语的点点头，笑道：“怎么，你老兄又有兴趣了？追啊，放心，我绝对支持你。”
如果是以前，王洋肯定一拍胸脯，豪言壮语立刻如泉涌，大有追不到誓不罢休的气势。不过此时他却有点恹恹，颓然叹了口气，道：“唉！不行，在她面前，我根本连话都说不出口。她就是我心中的女神，我没办法。”
听他这么一说，李树轩倒是颇为好奇，得多么优秀的女人，才能未战而屈人之兵，让王洋这种憨货都能自惭形秽。嗯？等等，楼上，新开的公司，女经理，难道是她？
想到王洋口中的女神可能是王雅琪，李树轩顿时不淡定了，立刻道：“咱们楼上到底开了几家公司？”
王洋叹道：“一家，听说是一家外资企业的分公司。怎么了？”
得到王洋的确定，李树轩再无迟疑，笑道：“没什么。如果没错的话，那个女经理我认识，她是我的初中同学，叫王雅琪。呵呵，我们已经约好，今天晚上一起吃饭。”
王洋一听，一双小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儿，估计长这么大，他的眼睛就没这么大过。呆了片刻，他一把握住李树轩的手，急切道：“女神是你的初中同学？晚上还要一起吃饭？李树轩，李大哥，李大爷，我也要去，带我去。”
被一个男人这么握住手，而且还在不停地摇动，李树轩忽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不顾他幽怨的神情，赶紧抽出手，怒道：“滚。这是兄弟这辈子第一次约会，你能不能给点面子？”
王洋神色大变，诡异的注视李树轩半响，坚定道：“放心，哥们支持你，一定要把她追到手，不能便宜了别的公司的人。”
他的话刚一说完，李树轩还没等反应，就听到一个男声道：“什么不能便宜了别的公司的人？”
两人齐齐转头，发现吕凯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就站在两人身后。
王洋心虚的挠挠头，赶紧道：“吕总好。”
“嗯。”吕凯摆摆手，温和道：“你先去忙。小李，你跟我来一下。”
第二十二章 真相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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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办公室，李树轩低眉顺目，眼观鼻鼻观心，犹如老僧入定。被经理逮个正着，虽然只是中午休息时间，他仍然有点忐忑不安。心里都快恨死王洋那胖子，有事没事的，见个漂亮女人就发花痴。
光发花痴也就罢了，结果倒好，你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害的哥们被经理教训，何苦来哉！
进到办公室，吕凯随身坐在老板椅上，目露沉思之色。半响之后，他抬头一看，突然笑道：“小李，干嘛站着？坐坐。”
“哦，好。“
既然让坐下，李树轩心中一松，同时又有点疑惑。吕凯虽然重视他，平时却不会特意对他怎样，毕竟是做经理的人，有些动作也不能做的太明显。除了工作时间，或者开会时间，他很少单独把李树轩叫进办公室。
李树轩哪里知道，吕凯今天被董天赐臭骂了一顿。至于原因，其实也没啥原因，他不过是代人受过，殃及池鱼。
一个月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包括董天赐专门负责的造假工程。结果倒好，非但没有起色，产品质量却是越来越低，下降的厉害，尤其最近生产的一批产品，简直惨无人睹。
这倒也不能全怪技术人员，董天赐比较谨慎，现在已经将翡翠碗项目停下，开始专攻其他方向。虽然都是瓷器，但不同的产品，哪怕材料一样，制作工艺，做旧方法都略有不同，基本很难做到一撮而就。
董天赐又是个追求完美的人，见到样品瞬间拍案而起，将过来送样品的手下骂了个狗血喷头。
不幸的是，吕凯当时正好在汇报工作，开始的时候还有点幸灾乐祸，谁想到董天赐骂完别人，立刻话锋一转，吼道：“还有你。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小毛孩子，一个月时间都没搞定，你的本事呢？给我滚，都给我滚，再给你一个月时间，不成功就给我回工厂烧锅炉去。”
吕凯大惊失色，抱头鼠窜。他好不容易混到今天这个地位，在阳泉市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让他去山区烧锅炉，还不如杀了他。
想到此，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道：“小李，最近工作怎么样？对工作环境还满意吗？”
李树轩点点头，语气真诚：“很满意。工作环境很好，同事也很好。”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是疑惑更甚，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李江做了近三十年历史老师，耳濡目染之下，他对历史也有点兴趣。无聊的时候喜欢看史书打发时间。历史上常有这种事，某个大人物准备指派手下做一件九死一生的任务，多会以这句话为开场白。
对李树轩的回答，吕凯很满意。他点点头，又道：“来公司这一个月，我对你怎么样？”
李树轩愕然，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道：“经理很看重我，我心知肚明。“
“嗯。公司要发展，就需要有抱负，有志气的年轻人，我一直很看好你。”吕凯循循善诱，道：“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李树轩一愣，道：“将来？我想先好好工作，争取和公司共同进步。”这话李树轩自己说着都想吐，没想到吕凯毫无反应，看他的神情，居然更加满意。
吕凯陷入沉思，他在想该怎么说出口。总不能直接说：小子，我很看好你。而且我们知道你的造假技术不错，大家都是一条路上的人，加入我们，收获成功。美女大大的有，金钱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加入我们，一切都是你的。
吕凯一不说话，李树轩连大气都不敢喘，心道：按着历史的发展规律，这个时候吕凯就应该说：我最近遇到了一件麻烦事，非大智大勇者不能胜任。而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说到这里，李树轩就得感激涕零，赶紧表态：愿为主公效死。接下来就是一幕主仆情深，意气相投的戏码，李树轩大表忠心，吕凯则是深受感动，大大方方的表示，一旦行动成功，一定忘不了你的好。
话是这么说，他心里指不定怎么想，鸟尽弓藏的事，历史上多了去了。
斟酌片刻，吕凯心中一动，神色诡异的看了李树轩一眼，笑道：“小李，听周师傅说，你的鉴定水平已经不在他之下，我这里有一件乾隆年间的物件，你帮我看看？”
李树轩神情一滞，赶紧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闻言道：“好。不过我的水平比起周师傅还有所欠缺，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他学习。”谦虚啊，谦虚才素王道，装逼的人注定早死。
“嗯。”
吕凯点点头，走到保险柜前面，掏出钥匙，一连拨了十多位密码，只听吧嗒一声，保险柜应声而开。
听到仅仅是鉴定文物，李树轩颇为不满。这么点小事，说的和要死人似的，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嘛。本来一场主公有意，壮士慷慨赴死的戏码，硬是变成了这么点鸡毛狗灶的小事，简直浪费感情。
不过对保险柜里的东西，李树轩很好奇。
什么宝贝值得吕总放进保险柜里珍藏，想来一定是了不得的宝贝，王羲之真迹，达芬奇画像，还是传国玉玺，期待啊！如果真是名人出品，而且艺术成就极高的精品，那他岂不是要发了？在获得天才级仕女画之后，又将学习到一项惊天动地的技能。
吕凯蹲在地上打开保险柜，李树轩居高临下，正好能够看见。随着吕凯慢慢将门打开，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他的眼前一亮，钱，一摞一摞的钱，全是百元大钞，少说也有一百万。甚至还有不少美元，富兰克林的头像犹如暗夜中的明灯，将李树轩的两眼映的闪闪发光，绿油油的。
这还仅仅是上层，显然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因为下层居然还有一个门，吕凯熟练的打开下面的门。
等看清楚保险柜下层的物件，李树轩亢奋的心情突然一变，脸色瞬间难看无比。
只见他目光一寒，瞳孔缩小为针尖般大小，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些物件，与他家那件翡翠碗一模一样的仿品，不是一件，也不是两件，层层叠在一起，足有七八件。
第二十三章 心存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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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凯对自己的想法有点自得。
在他看来，李树轩如果真是那个造假高手，看到这些东西的第一反应应该是鄙视。毕竟在他这种行家看来，这些产品只能算是残品，毫无价值可言，这势必会引起他的好胜心，说不定就能露出马脚。
第二，这些东西就是他的投名状，就是要告诉李树轩，大家其实是同行，还是可以合作的嘛！
就算李树轩不是那个人，那也没什么，老子就是钱多人傻，被人连续骗了八次，不行吗？
总之，吕凯也是被逼的急了。而且几年前他还是跟在董天赐屁股后面，提着脑袋跑腿送货的小混混，要他想出多么高明的陷阱，他也想不出来。最终，他选择了这种几乎急功近利的方法逼李树轩就范。
效果很明显，李树轩的确失态了，不过这种失态仅仅持续了几秒钟。等吕凯小心翼翼的托着那些仿品站起身，他已经完全恢复正常。李树轩是冲动，但他不傻。且不说根本没证据证明吕凯是造假团伙的一员，就算有证据，他也不会现在跳出来。
那些仅仅用仿品骗人的小喽啰还好说，就算被抓住也就是多判几年。可是那些大头目呢？乃至最顶层的头目呢？一旦被抓住还能有好？这些人既然敢这么干，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你不让他们好过，他们很可能和你玩儿命。
毫无疑问，父亲的仇一定要报，像李树轩自己说的那样。从小到大，李江就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现在父亲因为被骗，一怒之下差点翘辫子。作为儿子，此仇不报，还算什么儿子，狗屎！
“冷静，一定要冷静。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李树轩暗暗告诫自己，等吕凯抬头看他，他已经彻底恢复正常。
目光惊奇的看了一眼那些翡翠碗，李树轩顿时惊道：“这么多？乾隆年间？如果是真品，可是值很多钱呢！”
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吕凯眉头一皱，说道：“是啊。当初给我推销的那人，说都是真品。我本来想让周师傅给鉴定一下，但是又怕他笑话。唉，没办法，当了经理，就不得不顾忌点面子。来，小李，你帮我看看。”
心中有了成见，再听吕凯的言语，李树轩已经没了多少感激，隐隐的甚至有所警惕。
闻言走过去，按着鉴定文物的流程依次看过，他心中更加笃定：他家那只赝品，他曾经不止一次的研究过，可谓知之甚详。而眼前的这些仿品，虽然略有差别，但无论是制作方法，用材用料，还是造旧手法，都如出一辙。很明显，这些东西都是出自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个组织之手。
放下最后一件物件，李树轩叹了口气，支支吾吾道：“吕总，这几件古董，可能是仿品，根本不值几个钱。”
对李树轩能够鉴定出真假，吕凯毫不意外，故意大惊失色道：“那怎么办？这些东西，我花了一百万呢？这就打了水漂了？”
李树轩无语，不置可否。心说：装，接着装。作为骗子，你怎么就没好好钻研钻研专业技术，连我都能看出来，太假了。
他这话倒不是冤枉吕凯，吕凯的确未曾亲自行骗。他是董天赐的老乡，七拐八拐还有点亲戚关系，所以才能成为他的亲信。作为亲信，他自然不用亲自抛头露面行骗，大部分的工作就是将物件运出去，分发到合适的人手中。
发现李树轩丝毫不为所动，吕凯不由心中焦急，试探道：“小李，这件事你知我知，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