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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马荣泽最开始参与盗墓却是为了好奇，为了寻求刺激，对于金钱反而不怎么看重。虽然后来被李树轩忽悠出国，但这点觉悟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其实是能够顺利回国，尤其这件事就像李树轩所说，极其富有挑战性。除了挑战性，他之所以愿意与李树轩合作，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说的好听点叫民族自尊心，说的直接点其实是个人英雄主义。
凡是喜欢挑战自我的人，骨子里恐怕都有点个人英雄主义，马荣泽也不例外。就算一毛钱好处都没有，只要能让他真正感兴趣，体现出自己的价值，他就不会犹豫。
两人各自深思，许久之后，马庆声音阴沉道：“荣泽，这件事你怎么看？”
马荣泽心中急转，笑道：“这还不简单，咱们按计划行事就是。这次回来，李树轩特意提出要求，这批艺术品如果被搜查到，必须马上全部销毁。他手里还有更多，不在乎这点损失。”
“还有更多，不在乎？”
马庆心中震撼，急问道：“他真这么说的？”
马荣泽表情天真的点点头，“是啊！而且前两天我一直跟在他身边，亲眼见到他进了好几家银行存东西，直到最后一天，他才将这批艺术品交给我。”
“你的意思是？”利欲熏心，马庆的智商明显降低。
马荣泽纠结道：“叔叔，你不明白？他连续进了七八家银行，每次进去都拎着一袋子东西。就在昨天，他拎着袋子刚刚走到银行门口，结果突然顿住，打电话把我叫了过去。等我到了，他立刻将袋子交给我，说这批文物就不存了，要我想办法运回国，用来和卢国进行交易。”
“真的？”马庆仍然不愿意相信。
“千真万确，”马荣泽笃定道。
马庆凝重的看着马荣泽，许久之后突然叹道：“罢了，毕竟都是同胞。荣泽，你立刻安排人，今天晚上前务必将这批艺术品送走。还有，如果真出了问题，你们——唉，能保住就尽量保全，实在不行就按李树轩的吩咐办。”
马荣泽闻言大喜，赶紧答应下来。
***
李树轩自然不知道马庆和马荣泽之间的交锋，也不知道马荣泽曾经尽力的帮他，他此时正准备前往下一个国家——比利时。
相比起德意志和法兰西，比利时无论经济还是在欧洲的影响力都远远不如。李树轩之所以最后选择这里，说白了还是因为路程和时间的关系。他已经接到大使馆的消息，要他尽快回去，不是书画展出了问题，而是卢国方面有些等不及了。
针对李树轩提供的艺术品名录，卢国方面紧急磋商了三天，最后选中了其中的五十件。他们倒不是不想多选，实在是名单上的艺术品价值太高，就算再脸皮厚的人，也不敢保证本国那些东方收藏足够用于交换。
既然接到了大使馆的通知，而且比利时的确没有国际一流的博物馆，仅仅一天之后，李树轩和孔筱雨就开始返程。
为期七天的欧洲之旅，两人去了三个国家，参观了数家顶级博物馆，李树轩觉得收获很大，可谓不虚此行。除了开阔眼界之类的大话，最重要的还是艺术品方面。有了这些博物馆中的艺术品垫底，足以满足和卢国以及法兰西商人兰彻的交易需要。
至于更大的喜悦，恐怕就要数小雪。根据小雪所说，她马上又要升级了。再升一级的话，她就会拥有从多人合作物品中吸收精神力的功能。这项功能对李树轩很重要，尤其重要。看过那么多历史悠久，本身就是超级文物的顶级博物馆建筑之后，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将北荣博物馆也设计成拥有历史底蕴的建筑。材料可以新，年代可以新，但风格必须古典，这就是他的要求。
进入卢国境内，刚刚走进大使馆，李树轩立刻被周建叫进会议室。还没等他坐下，周建很快开门见山的抱怨道：“树轩，这段时间你倒是玩的高兴，我们都快被烦死了。从你走后第四天开始，对方就不断来人找你，而且除了卢国官员，其他国家闻讯赶来的人也不少。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准备把你绑回来了。”
李树轩心中好笑道：“这么严重？”
“就说呢！你又不是不回来，那么着急干啥？”周建摸了摸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自我解释道：“估计他们是看见来拜访你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每个人都是西方有些名气的收藏家，就怕你手中藏品数量不够，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哈哈，放心，只要他们有足够的中国文物，西方艺术品要多少有多少。”李树轩哈哈笑道，“明天我去找艾夫林馆长谈谈，我已经给国内发了消息，再过几天藏品就能顺利运到。”
“那行，离书画展结束还有二十天，你们好好谈。如果有什么困难，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
李树轩心中一动，笑道：“周师兄，那我就不客气了。按照我和卢国方面的约定，这次交易品的鉴定，双方各出三到五名鉴定师。时间紧急，而且我在收藏圈认识的人又不多，请国内鉴定家的事，恐怕还得你帮忙。”
周建眉头微皱，点头道：“请鉴定师倒不难，毕竟这也算为国争光。可是听你的意思，所邀请的鉴定师必须精通中西各国艺术品，符合这个要求的顶级名家可就不多了。”思考片刻，他接着道：“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和国内联系。鉴定协会那群老古董，如果知道有这种扬名世界的机会，恐怕都得上赶着过来。”
第三百二十二章 纯属巧合
卢国国立博物馆，馆长办公室。
艾夫林极为客气的将李树轩和孔筱雨迎进门，脸上的笑容很真诚，隐隐的甚至有些谄媚。自从确定了交换名单，艾夫林已经失眠了好几天。失眠的原因很多。不过主要还是两个，一个是前来拜访李树轩的各国收藏家越来越多，交易没有结束之前，他心中充满担忧。另外一个则是交换名单中排在第一位的那幅画，名单上的介绍是达芬奇自画像。
如果单单是达芬奇自画像，艾夫林或许还没有那么失态，但李树轩对画作的介绍却有点另类。因为这幅画并非素描作品，而是油画。现存的世界名画《达芬奇自画像》是一副素描精品，艺术水平极高；被誉为素描艺术的典范，绝对是镇馆之宝级别的珍品。
即使以艾夫林的见多识广，也从未听说过油画版的自画像。如果能够证明那幅画真是达芬奇的作品，其意义足以轰动世界画坛，而他们卢国博物馆，也会因为那幅画而扬名世界。镇馆之宝，毫无疑问的镇馆之宝。
将李树轩两人让进门，艾夫林亲自给两人倒上咖啡，同时急切道：“李，我们的交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艾夫林馆长，不要着急，最多两周时间，藏品就会运抵卢国。”李树轩神色淡然，好似完全没看到艾夫林的神态。
“但是，但是，但是，”艾夫林一连说了三个“但是”，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李树轩却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正色道：“艾夫林馆长，请不要怀疑我的信誉和诚意。外面虽然有很多前来拜访的收藏家，但我却一个都没有见，而且请你放心，先期运抵卢国的正是名单上的所有藏品。而与贵国的交易，是我此次欧洲之行最重要的安排，所以完全不会有问题。”
艾夫林稍微松了口气，真诚道：“李，你是个真正的绅士。”
“哈哈，馆长，我可不是绅士，我不过是个普通中国人。”这种场合，李树轩恶趣味作怪，居然说了一句看似长脸，其实极为狗血的话。不过以艾夫林的汉语水平，这么具有内涵的话，很明显听不明白。
孔筱雨却是抿嘴偷笑，趁着艾夫林不注意，悄悄的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又聊了两句，李树轩拿过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叠文件，“这是我初步选定的我国藏品，总共五百件。至于最终名单，我希望能够先见到文物再确定。”
“没问题。”艾夫林接过文件，看也不看就放在办公桌上，同时将他们的选择交给李树轩。
交换完文件，李树轩起身说道：“艾夫林馆长，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文物一运到贵国，我们的交易马上就可以开始。”
走出博物馆，李树轩将文件掏出来递给孔筱雨，笑道：“帮我看看，他们都选了什么，不用太详细，只把名字告诉我就行。”
“嗯。”
孔筱雨很快开始翻译，两人便走边说，十分钟不到，已经全部翻译完。
等孔筱雨翻译完，李树轩了然的点点头，没有多少意外。因为是先写名单后制造艺术品的缘故，，名单上的介绍很简单，仅仅包括字画的名称，作者，可能的年代，并承诺绝对是真迹。至于其他细节问题，上面根本没有任何介绍，甚至连尺寸规格都没有。
对于这套完全属于简略版，甚至有些忽悠人的名录，李树轩不知道卢国方面会怎么想，他反正是没怎么在意，至于最后的艺术品，只要名字作者没有问题，其他方面都在其次。
今天来拜访李树轩的人依旧很多，开始的时候他还见了见，等到最后却彻底失去耐心。等到了下午，他干脆直接不露面，将接待任务交给了孔筱雨。自从到了卢国，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对于具体合作细节，她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她对这件事也颇有兴趣，正好可以将李树轩给替代下来。
一连三天，所有主动过来交易的人都由孔筱雨负责接待和谈判，谈判结束之后，会让他们留下一份文物清单，其中包括对方能够交换的中国文物和希望交换到的西方艺术品。清单上的中国文物，多的二三十件，少的只有七八件，价值高的有，但更多的却几乎没有价值。至于像圆明园龙首那样的珍品，三天下来也不过遇到了两件而已。
而到了晚上，李树轩和孔筱雨则会对清单进行研究，遇到有价值的文物，都会做好记录。
商量完回到自己房间，李树轩则会根据文物所有人的要求，制作出一到五件符合要求的西方艺术品。多了没有，即使有他也不会继续出手。
将文物所有人要求的艺术品搞定之后，第二天就会有专人负责联系客户，谈判，砍价，交易。因为交换数量不多，而且他们要求的艺术品价值也不算高，再加上李树轩根本不在乎，所以整个谈判过程非常顺利。
等到了第四天，旅行回来的刘伟，汪南等七八个年轻人纷纷要求加入，使得整个流程变得极为迅速。上午孔筱雨接见，下午其他懂外语的人出面，晚上整理名单，第二天刘伟负责谈判。这小子很有几分刘德明的本色，在他加入谈判之后，李树轩的收藏开始迅速增加，而需要的艺术品却没有任何变化。
一周时间，前来拜访李树轩的收藏家大部分满意而归，而随着他们的离开，东方顶级收藏家的名头，真真正正的戴到了李树轩的头上。
交易刚刚开始的时候，李树轩还有些担心，毕竟每天从房间里拿出接近三十件西方艺术品，一周就是两百多件，这个数量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不过随着马荣泽的归来，这种担心很快就烟消云散。
在李树轩的吩咐下，马荣泽每天一大早就匆匆忙忙的出门，晚上则拎着一包东西进门。根据有心人的消息，马荣泽每天都会守在机场，等到从中国转机而来的航班降落，他就会和几个中国人见面，最后拿着东西离开机场返回大使馆。
计策很好用，对于收藏家来说，他们不会在乎艺术品的来源合不合法，只要是真品就足够。而从李树轩这里换走的西方艺术品，经过鉴定全部都是名家真品，没有一件是仿造。
这个消息一传开，抱着各种目的过来拜访李树轩并且要求交易的私人收藏家越来越多，即使两队人轮流上阵都累的疲惫不堪。而到了第十天，李树轩不得不叫停了这项非常有前途的工作，因为夏远志已经发了消息，货物马上就要抵达卢国，下午要去机场接机。
***
第三更！
第三百二十三章 藏品到达
经过近十天的交易，李树轩总共制造了接近三百件西方艺术品，而换取的东方文物则超过一千件，几乎是１：４的比例。这个比例看似不大，其实已经完全超乎预料，毕竟双方交换文物的艺术价值差别并不是很明显。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中国与欧美收藏市场的不同。中国收藏市场虽然越来越红火，但比起欧美却大有差距。一件同等艺术价值的文物，价格方面甚至有可能相差好几倍。
比如同为大师级的拉斐尔的作品和吴道子的作品，如果在西方拍卖，其价格可能相差十倍，就算在东方拍卖，价格差距仍然会很大。而能被李树轩看上的文物，最少也要天才级以上，就算不是天才级，也必须是存世很少，极具史学价值的物件，比如甲骨文拓片，夏商周青铜器。
为了储存这么多文物，中国驻卢大使馆不得不腾出两间大型会议室。除了储存上的安排，大使馆还特意加派了人手，有大使馆武官亲自带队，每天二十四小时不停的值班，务必保证这批中国文物的安全。
卢国文化部门和艾夫林一直关注着李树轩的情况，尤其是最近十天，看着满怀期待而来，欢天喜地而去的各国私人收藏家，艾夫林几乎是吃不下睡不着。文物交换开始的第二天，他就发现了李树轩已经开始与私人收藏家交易。也许是私心作崇，为了弄清楚艺术品来源，他并没有当即提出抗议。
不过从情报部门传来的消息让他有点失望，除了开始两天，从第三天开始，所有艺术品都是从中国而来。而马荣泽等候的人，全都搭乘航班从中国京城出发，扫描结果显示，他们手中的东西确定是油画无疑。至于是不是名家字画，抱歉，他们转机后根本不会下飞机，而是直接前往卢国，中间没有停留。
艺术品一旦抵达卢国，在没有合适借口的情况下，卢国官方根本不敢检查。因为他们害怕李树轩恼羞成怒，将交易取消。
艾夫林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完成交易的各国收藏家大都先后回国，他本想立刻找到李树轩提出抗议。但最终却没有这么做，因为根据各国传来的信息，交换出的艺术品虽然多达上百件，但却没有一件是清单上的艺术品。从这个角度来看，李树轩完全算得上有信誉。
这天，艾夫林吃过中饭，看着清单叹了口气，正准备上楼休息一会儿，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他有些不耐的拿起电话，刚刚说了一句，脸色顿时变得潮红一片，挂了电话飞快的跑了出去，直奔中国大使馆。
电话是李树轩打来的，内容很简单，艺术品下午抵达卢国机场，请艾夫林馆长一起前去接收。
前往机场的路上，五辆轿车，一辆集装箱车组成一支车队。在第二辆车上，艾夫林一扫近半月的颓废，满脸红光的和李树轩说着话。
“李，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不得不说，艾夫林的中文有了很大提高。
李树轩淡笑道：“我说过，对于和贵国的交易，我本人保持了足够的诚意和信誉。一百件艺术品，我想应该足够了。而且这些艺术品中，除了用于交易的部分，其他部分会留在贵博物馆免费借展，至于期限，就暂定十年好了。而且等期限到了，只要双方都没有意见，咱们可以继续签订协议。”
李树轩不是坏人，同时也算不上好人，他需要卢国作为踏板与其他欧洲国家交易，因此在对待卢国上，他表现的很大方。
“哦，上帝。像你这样的人，上帝一定会保佑你。”艾夫林激动的大呼小叫。
李树轩汗颜了一下，心说；等你知道了真相，不知道会不会从天堂下来砍我？算了，反正咱是中国人，就算死也只会见到阎王爷，和你家上帝没有半毛钱关系，爱咋咋地吧！
对于这批文物，卢国文化部馆员也很重视，李树轩虽然只给了艾夫林通知，但等他们到了机场，意外的发现卢国文化部长莱森居然等在门口。等到车队抵达，莱森笑容满面的和大使冯爱军，周建以及李树轩握手，最后更是用力的抱了抱李树轩，赞叹道：“李，大公告诉我，你永远都是我国最尊贵的客人。”
李树轩讪讪一笑，回答道：“贵国很友好，我很喜欢贵国，以后有时间，我会经常过来。”
“哈哈。”莱森哈哈大笑。
有部长亲自出马，车队直接进入机场内部。在所有人焦灼的等待中，下午三点半，一架银白色空客３２０呼啸着进入跑道，平安降落。
看着正在开启舱门的空客３２０，李树轩心中激动不已。这批艺术品才是计划真正的起点，和私人收藏家那些交易，在他看来丝毫不值一提，虽然收获也不小，但要想真正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