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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笙-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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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人深知今天这份风光是怎么来的,李曹要借他们家宴请客人,李荣亲自操办。菜肴准备得极为丰盛,唯恐有不周到的地方。

    李曹带着客人到场,一看这阵势不由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哥这是做什么,说了是家宴,这等麻烦叫我以后还怎么开口?”

    李荣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没办法。谁让你平时用着我的时候少。哈哈。”说着招呼客人就坐。

    王十三和杨兰逸直到开宴才知道,做东的李荣竟是文笙的舅舅。

    这可真是没想到,娘舅娘舅。长辈啊这是,在人家家里受到盛情款待,还有几位表兄在座,不但杨兰逸变得慌里慌张手都没处放。就连王十三也受了影响。将他那些随便之极的胡言乱语都收了起来,显得颇有几分正经。

    文笙直到酒过三巡才出现,她由后宅过来,穿了一件蜜合色夹袄,下配素淡月华裙,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柔端凝。

    杨兰逸忙着起身打招呼,李曹和王十三却有些奇怪地发现,随着文笙出现。原本热闹的花厅里诡异地静了一静,不但李荣的几个儿子看上去神情紧张。就连李荣都顿住,微微欠了下身,看样子很想站起来迎接。

    太客气了。

    就算文笙是天下闻名的大乐师,又不是外人,连李曹和她相处都能坦然自若,何况这是亲舅家。

    文笙仿佛习以为常,神色自然地过来,说了几句客套话,敬了杯酒。

    等众人放下杯盏,李荣问道:“从你外公、外婆那里来?”

    文笙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李荣斟酌道:“别看他们当着你的面不说,其实心里十分挂念你,尤其是你外公,因为我们放你一个人在外头,这几年不知挨了他老人家多少骂。”

    他说这话虽然不乏是为了拉近李家同文笙的关系,却也是实情,李家上下只有年老多病的李有田和出嫁的青桂不知道内情,李有田上了年纪,时清醒时糊涂,清醒的时候看到李氏,就想起外孙女一个姑娘家快二十了还没成亲,孤身在外东奔西走的,必定要摔盘子摔碗,将众人臭骂一通。

    文笙心里明白,轻轻叹了口气:“是我不好,给大家添了麻烦。以后方便的话,我会常常回来。”

    李曹觉着这甥舅两个说话气氛不对,拿起酒杯来打圆场:“对,往后你就能常回离水了,要多回家看看,省得叫家里人担心。”

    文笙微微苦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端起杯道:“眼下大梁到处兵荒马乱,像离水这样老百姓能吃个安稳饭,睡个踏实觉的地方实在不多,乱世人如浮萍,能坐在一起不容易,我敬大家一杯。”

    文笙没怎么吃东西,敬过三杯酒,放下杯盏站起身,同李荣道:“我去舅母那里。”

    李荣起先已经喝了不少,酒意微醺,盯着文笙看了一阵,道:“去吧去吧,叫你舅母陪着去看看你娘,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有什么哭的?”

    文笙点头,仿佛未看到王十三那一脸的古怪,说了句“告辞片刻,大家随意,不要客气”便转身施施然而去。

    这几年在外头她几乎是滴酒不沾,回来离水李家,虽然心情很复杂,但终究是难得的放松,连带着想起前生不少事来,破例饮了三杯酒。

    文笙走到后院,改了念头,不想带着这一身酒气去看李氏。

    李家这几年有了闲钱,后园好好翻修过,比之原来扩建了一倍不止。园里挖了池塘,水里养着莲,池塘边修了亭子,四周种了几株翠竹,靠近池塘这面栽着芭蕉。

    文笙走到亭子里,在石凳上坐下来,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倚在微凉的柱子上,心中有很多飘忽之念想要抓到,前世的,今生的,亲历的,听闻的,像万花筒一样在她眼前忽而聚,忽而散。

    最后她轻轻地笑出声,在这个明媚的黄昏里,微阖上双眼,曼声而歌:“昔别雁集渚,今还燕巢梁。敢辞岁月久,但使逢春阳。春园花就黄,阳池水方渌。酌酒初满杯,调弦始终曲……”

    若离得远。听不清她在呢哝在什么,若离得近,纵听清了怕也是听不懂。

    词是南朝乐府。曲是吴声小调,合在一起,说不出得温柔缱绻。

    若能乘着微醺酒意,返回我千里故园,哪怕只是一梦长短,又该是何等得美哉快哉?

    可惜偌大后园,听众只有三两只晚归的寒鸦。

    文笙哼唱完。闭目靠在那里小憩了一会,昏昏沉沉不知时辰,突然听到有人语带迟疑地唤她:“笙儿?你怎么大冷的天在亭子里坐着?”

    文笙蓦地睁开眼。叫将唤醒她的李荣之妻吓了一跳。

    李荣之妻是听丫鬟说前头酒席散了,丈夫带着醉意出去送客,不放心出来瞧瞧,谁知走到院子里却发现文笙孤零零睡在亭子里。黑乎乎的连个灯都没点。

    见文笙如此。她不禁十分不忍,打发了跟着的丫鬟,上前伸手扶住了文笙:“你别难过,没有这么不爱惜身体的,着了凉还是自己遭罪,你娘那里舅母去说,不,舅母这就去骂醒她。”

    文笙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才发觉自己身上确实凉得很,道:“没事。舅母,您别去说了,这个很难,我自己也有体会,就这样吧。”

    外公外婆、舅舅舅母还有李家的表哥们到底隔了一层,只有李氏那才是母女连着心,若有可能把那个小姑娘换回来,她才不管日子过的是舒适还是窘迫,不会有半点犹豫。

    她道:“舅母,您有空还是好好劝劝她,叫她有合适的就再嫁吧。”

    舅母强笑道:“这样,是啊,难得你这孩子开通,日子总要往前看,她还有后半辈子要过,要靠你了。”

    文笙点了点头,暗忖:“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保住你们大家平静的生活,保住这片土地太平百年。”

    回到正事上,她蓦然醒过神来,问道:“什么时辰了,前头舅舅他们可还在喝着?”

    “刚散,你舅舅喝了不少,我这不是正想去看看么,李录事从来不叫咱们家请客,是不是今天那两位客人不同寻常啊。”

    舅母有些怀疑,文笙年纪这么大了,看她平时也不避讳,想如何如何,若她真是自己的外甥女,非得好好追问一番,那两位客人是什么身份,家里是做什么的……可现在这情形,她却是多一句也不敢管。

    文笙暗叫“糟糕”,道:“那舅母你快去照看舅舅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舅母“哎”地一声,见她已干脆地转过身,快步而去,只得在后头无奈地嗔道:“这孩子!”

    文笙确实是有事,她请了李曹安排这一场接风宴,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哪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杨兰逸和王十三来离水做客,李曹本想请他们到将军府去住,反正府里客房都闲着。

    但文笙偏要在水寨外头的数里连营给两人安排了住处,不但他二人睡帐篷,她也不回家,在左近住下来。

    夜里那两人吃完酒回来,杨兰逸双眼迷离,也不回自己的帐篷睡觉,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王十三身后,王十三去哪里他去哪里。

    “十三哥,你说顾姑娘后来去哪儿了,怎么就没出来送咱们呢?她舅舅对咱们好客气,嘿嘿嘿。她家里人对我印象肯定挺好。”

    “……原来顾姑娘才刚几岁大就没了爹,好可怜。十三哥,你说顾姑娘她爹是死在外头了吧,不然怎么会十几年连个信都没有?”

    “十三哥,你说顾姑娘学问那么好,还会画画,是谁教的呢,看她家里人也寻常得很。”

    王十三给他烦得不行:“知道了,一口一个你说,你念经呢?这么想知道,明天自己问她去。”

    杨兰逸趔趄了一下,委屈道:“十三哥,她说是秘密,不能告诉我,和你一样,你也有秘密瞒着我。”

    王十三正洗脸准备睡觉,闻言顿了顿,扭头眯起眼望向杨兰逸。

    杨兰逸毫无所觉,还在絮叨:“前段时间我看了个话本,里面有个叫痴情生的人说,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是忍不住想要了解她的一切,是不惜代价也想叫她快活。我觉着他说的很有道理。”

    王十三对这话嗤之以鼻:“屁,你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书。”

    他转回头去,粗鲁地洗完脸,胡子上沾满了水,端着盆将杨兰逸推开:“靠边点儿,别挡路。”

    他去帐外泼了水,拿着空盆回来,才对杨兰逸道:“行了大少爷,我知道你喜欢上她了,都说八百遍了,关键我又不是她爹妈,做不了她的主,别在这里发痴了,快回去睡觉。”

    杨兰逸梗着脖子:“我不困。我还有事,顾姑娘说了,这很重要,我得好好想想。”

    说完他就一屁股坐在了毡毯上,靠着灯,一手托着脑袋,另一只手比比划划,念念有词。

    这简直是着了魔啊。

    王十三颇觉发愁。

    杨兰逸不让熄灯,还这么吵,王十三躺了一阵睡不着,不想搭理那醉鬼,索性将胳膊枕在脑袋底下,望着油灯想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杨兰逸没了声响,就那样连衣裳也没换,歪倒一旁睡着了。

    王十三骂了一声,爬起来把他安置妥,熄了灯。

    这会儿王十三反到是半点睡意都没有了。

    他摸黑穿好衣裳,出了营帐,和守夜的兵士解释说睡不着在附近转转,正好眼前就是小青山,他转着转着就上了山。

    小青山既不高耸,也不陡峭,只是因为地势够高,临海这一面才勉强看出是座山来。

    水寨依小青山而建,这是小青山对离水的贡献。

    山上也有瞭台眺塔,王十三没有靠近,在黑暗里找了个山头,居高临下吹了一阵海风,站起来准备回去。

    这时候,他突然听到了琴声。

    琴声由不远处传来,带着忧思,好似穿透了十年乃至更久远的时光,带着斑驳陆离的光影,萦绕在周围,听上去叫人莫名有些心痛。

    离水此刻聚集了好几位乐师,但能把古琴弹到这种境界的,没有旁人,只会是顾文笙。

    他想调头而去,可顾文笙此刻弹的这支曲子偏偏特别能牵动他心底的愁绪。

    王十三下意识捂住了心口。

    当日张寄北帮着王光济训练手下,同样的法子,王十三学起来是最见成效的一个。

    此刻,他清楚地知道,这支琴曲影响到他,并不是出于乐师的力量,而是音乐本身的动人之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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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舟溪打赏了平安符。

    推本:平仄客大大的《权贵娇》,平大出品,质量保证。

    重生归来,她依然是权贵嫡长女

    只是,这一世

    她已历过刀血杀影,又何曾惧怕内宅阴私?

    欺我辱我贱我者,必十倍百倍加之!

    步步血煞,幸好还有亲情深重

    还有,只是合作杀人,怎么就合作到婚床了?

    别动手动脚,金环鼠,咬他!

第三百三十一章 交换秘密(二合一)

    “这便是《希声谱》?”王十三很轻易就发现了弹琴的文笙,换在平时,他未必会上去搭话,可今天晚上,他莫名有了一种同人交谈的冲动。

    做为聊天的对象,顾文笙无疑比杨兰逸强太多了。

    “是啊。”文笙停下琴。

    《希声谱》的事,她和韦宗在坐船回离水的途中提过几句,王十三显是在一直竖着耳朵留意大家说话。

    “你刚才弹的这曲子有什么作用?我怎么没觉着开心呢?”

    文笙手在弦上一抹,那弦“仙翁”一声。

    “抒怀罢了。这支曲子是我新得的,闲来试一试,它还没到发挥作用的时候。”

    王十三闻言耸了耸肩,不再细究。本来也是闲说话,今晚时间适宜,地点适宜,喝了不少酒,虽然没有醉吧,但就是特别想找人倾诉,而眼前的文笙看上去又是特别善解人意的样子。

    “你舅舅家人都不错哈,挺热情的,今晚蒙他们盛情款待,啧,早说那是你舅舅啊,见面差点管他叫大哥,哈哈哈……”

    文笙打断了他的强颜欢笑:“外甥女同舅舅家,其实不该是这个样子,我跟他们,那个,不大正常。”

    “我说呢,对你怎么比对外人还客气。是不是因为你太出名了?”

    文笙不语,手下的琴“仙翁”“仙翁”单调地响着。

    在王十三看来,这不知是不想回答。还是在想怎么开口,自己多嘴问这一句,问到了对方的私隐。叫文笙难以启齿是肯定的。

    当然了,依他的秉性,断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

    今晚李荣父子表现得实在古怪,除了李从武自然一些,其他人对着文笙显然是惧多于爱,文笙一出现,他们话也不敢多讲。连筷子都不怎么伸,文笙一说敬酒,包括李荣在内。喝得别提多痛快了,杯子里那是一滴也不敢剩。

    而听李荣那意思,文笙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娘关系也很紧张,甚至到了母女不见面的地步。

    啧啧。就自己认识的那几个母夜叉。同家里人也没有闹到这样,这怎么能叫王十三不好奇?

    文笙抬起头来,在黑暗中向他望过来:“其实李荣他并不是我的亲舅舅,我娘……也不是亲娘。”

    “呃?你是他们家收养的?”王十三瞪大了眼睛,在距离文笙不远,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今晚月光黯淡,衬得文笙双眼格外幽深:“我本姓顾不假,生在距此很远的一座大城。家族绵延三百余年,枝繁叶茂。子嗣众多……”

    王十三一听这形容就明白了,三百年不是普通的望族,顾文笙出自名门世家,难怪通文擅画,和李荣这经商做买卖的看着就有些格格不入。

    “我爹在顾家排行第六,娘去世得早,他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我从小就喜欢跟在十三叔后头到处跑,陪他的时候少之又少。”文笙语气怅然,她想起了前世,父亲这一生,欢愉的时候少,操心的时候多,他直到遇害必定还在牵挂着自己。

    王十三抓了抓脸,暗想:“这才刚几月,怎么山上就有蚊子了呢?”

    但接下来文笙所讲的,彻底勾起了王十三的好奇心,容不得他再走神。

    “到我十七岁那年,边关大将田贲突然起兵造反,占领了我家所在的城池,自封皇帝,田贼亲自登门劝降,为他的长子求娶顾家女,跟我祖父许诺说,从此以后田顾两家共享天下。”

    “哎呦,这么好,他说话算不算话?”

    文笙一滞,没有搭理他,继续道:“家里未出嫁的姐妹,最大的是七姐,她本已和京城王家的嫡子定了亲,再有几个月就要办喜事了,田贼这一反,成亲无望,祖父骂走田贲的当日,她就自尽了。八姐一双巧手,最是喜欢打扮自己,为这个不知挨了四伯父多少骂,她说投缳太难看,穿了一条大红色的蝴蝶纹曳地裙,用四伯父的宝剑做了了断,还有十一妹,她还那么小。”

    王十三张了张嘴,气氛太凝滞,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文笙一直说到她赶回家中,祖父顾衡在禅寂阁燃起大火,向天下宣告,洛邑顾家宁死不降,誓与田贼不共戴天。

    王十三在黑暗中瞪圆了眼睛,显然没想到顾家最后如此惨烈决绝。

    他挠了挠脑袋,不赞同地道:“对自己不用这么狠吧,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先答应他,等有机会了再造反,跟这种人还讲什么信义,他做初一,就别怪旁人做十五,说不定出其不意之下,还能擒住匪首平定叛乱,到时候想怎么报仇不行?”

    文笙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十三看了一阵。

    不能说王十三的说法是错的,只是人在什么位置上,自然会从那个位置去想问题,祖父更多考虑到的是顾家的名声,祖宗传下来的家风,三百年美誉,不能在他手里毁于一旦。

    况且顾家不要说诈降,哪怕对田贲态度暧昧些,都会引得流言四起,天下震动。

    她不想和王十三细说这个,只是叹道:“慷慨赴死易,忍辱负重难啊。”

    王十三全不知道她心里千折百回,嘿嘿一笑:“那也不见得,要看是谁。”

    文笙望着他,微微笑了一下,暗忖:“你能这么想,那自是最好不过。”

    大约是因为喝了酒,王十三的脑袋不像平时转得灵光,直到这会儿,才拍了下脑袋,疑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姓田的造反,姓顾的世家,你逗我呢?”

    “我陪着祖父葬身火海,待等再睁开眼。已是李荣的外甥女,那时候她刚年方十五,被亲伯父伯母设计陷害。要逼她嫁给姓赵的员外做续弦,她一时想不开悬梁自尽,我不知怎的,借她身体活了下来……”

    借、尸、还、魂!

    饶是王十三素来胆大,也不禁心里发毛,看着不远处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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