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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李承运竟然不在家。
不但他不在,府中大半的亲信随从全都被他带了出去。
门上留的侍卫不多,一个个穿戴整齐,神色肃然。
出面招待文笙和云鹭的是上回那带路的管事,任凭二人如何旁敲侧击,始终没有吐露一点儿有用的消息。
真是奇怪,如今的奉京,谁活得不耐烦了,敢来招惹李承运?
别说凤嵩川不敢,就真的是姓凤的做了什么对李承运不利的事,自己不会一点儿风声也没听到,这些国公府的侍卫管事也没必要对她隐瞒。
文笙摸不着头脑,明明两三天之前,李承运还有闲心派贴身侍从去孤云坊押注。
她和云鹭在国公府一直呆到天黑,不见李承运回来,只得先行告辞,回平安胡同。
第二天就是腊月十五,还有一整天的选拔,文笙悄悄问了几人,都没听说程国公府上出了什么事。
到了傍晚,同乐台的选拔全部结束,文笙知道谭瑶华没有那么早脱身,又等了等,等到天黑之后,才和云鹭来到了孤云坊。
谭瑶华请客避开了真风馆和前面的众多赌徒,选了稍显僻静的雁行阁。
文笙和云鹭由侍者领着,一路往里去。
云鹭今晚跟着过来,心里其实还觉着挺不自在的,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见面,自己呆在一旁算怎么回事,再说人家谭公子也没说要请他啊。
可不进去吧,今晚这会面又是关系着戚琴和王昔。
云鹭左右为难,不禁落在了后面,前头文笙伸手推开门,他便向屋里望了一眼。
真是,搞了半天原来是他想多了。
屋里坐着两个人呢,不但有那谭瑶华,还有个他不想见到的熟人:钟天政。(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盛世佳话
钟天政为什么会在这里?
云鹭下意识就觉着他是不想文笙和谭瑶华单独见面。
云鹭可不会往争风吃醋上面想,吃一堑长一智,钟天政现在稍有风吹草动,他便觉着定然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听文笙说,钟天政和谭瑶华的交情很不错。
可这不错里面有多少是出自钟天政的算计就不好说了,他这是怕文笙和谭瑶华见面之后,会令他的真面目被拆穿吧。
文笙也颇为意外。
钟天政的消息好灵通啊。
见他二人进来,谭瑶华和钟天政含笑站了起来,钟天政当先开口:“怎么,看我也在是不是很惊讶?”
文笙直言:“是啊,吓了一跳呢。”
钟天政闻言深深望了文笙一眼,而后竟抢在她头里,向谭瑶华介绍起了跟在后面的云鹭。
他说云鹭乃是江湖中少有的高手,心怀正义忧国忧民,是一位真正的侠士,介绍得云鹭脸上发烧,更兼心里凉飕飕的,连忙道:“钟公子过誉了。云鹭不过是一介武夫,当不得如此夸奖。”
文笙到觉着钟天政说得不错,道:“云大哥,你和戚老不顾个人安危,几番较量,诛杀了东夷的奸细,单就这一件事,就担得起侠义二字。”
这番话缓解了云鹭和谭瑶华的生疏,谭瑶华让了众人就座,先向大家道歉:“之前瑶华在外边游历,不想靠着祖父蒙荫。叫大家另眼相看,这才隐去了姓氏,还望不要见怪。”
钟天政笑道:“怪到是不怪。吃惊到是真的,那日我在同乐台上突然见到姚兄,不,瑶华兄,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我也没想到你报名参加了此次选拔,你从未跟我说过自己会吹箫,还吹得不错。”谭瑶华含笑道。
“不错?哈哈。亏你这位行家说得出口,我那本是自娱自乐的雕虫小技,怎么好意思到你们这些乐师面前班门弄斧?”
文笙见着两人谈笑风生。心情不禁有些复杂,这等情形,好似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的寒兰会。
两个意气相投的年轻人在邺州一见如故,结伴游园赏兰。说说笑笑间可曾想过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正胡思乱想之际,谭瑶华突然侧过脸来,笑道:“你再吃惊,也不会比顾姑娘为甚,那天我在主考座上,见她突然认出我来,两眼瞪得那么圆,现在想想。我还觉着好笑。”
文笙心道:“那是自然,钟天政说不定早便知道你在那里坐着。他再是会演戏,也不可能比我这货真价实的吃惊更像。”
谭瑶华说是要请客,果然叫来侍者,点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又问其他三人有什么偏好,文笙和云鹭都说如此已经很破费了,钟天政笑道:“我就偏好那贵的,你捡着那最贵的酒菜上就行。”
还未开宴,便已是宾主尽欢。
酒菜上来,不等谭瑶华有所表示,钟天政先从侍者那里要来酒壶,叫他们都退出去,给四人斟上酒,对谭瑶华道:“刚来京里的时候,我们三个在一起,所以我知道顾姑娘和云大侠是为什么事找你,在说正事之前,我却有一件事,想先和你说说。”
谭瑶华见他神情郑重,显然要说的事非小,便笑了笑,将身体向后随意地靠在椅子上,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吧,我做好准备了,你们今天就是叫我来找补的,看样子是要把从我这里受的惊吓再还给我。”
他说着笑话,态度从容,文笙和云鹭却都没有笑,他二人已经预感到钟天政抢在头里要说什么了。
果然,就听钟天政道:“瑶华兄,当日你我相识,你只是一位名叫姚华的乐师,我将身世对你隐瞒还不要紧,但如今你是谭老国师的嫡孙,是玄音阁的重要人物,我再不同你说明,与你继续做朋友相交下去,那是我钟天政有失厚道。”
而后,他便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
谭瑶华脸上也渐敛去了笑容。
这太叫他意外了。
可看文笙和云鹭的表情,显然他们俩对这个攸关生死的秘密早便知情,而钟天政之前对自己隐瞒,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钟天政一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便特意赶来相见,当面道明,全不顾危险,这是他对朋友的坦诚。人出生于何处,并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关键的是,他打算怎么过完自己这一生。
“钟兄,多谢你如此坦诚,信任谭某这个朋友。我想问问,你日后有何打算呢?”
“我打算丝桐殿大考之后进入玄音阁,学习妙音八法,成为一名真正的乐师,闲时与你和顾姑娘以弹琴吹箫为乐,人生苦短,这点奢望,也不知老天爷会不会成全。”说话间,他脸上露出了苦恼之色。
谭瑶华点了点头:“我也希望能够如此。”
言下之意,就是在他这里把这事揭过去了,他不会去告发钟天政这前贤王的“余孽”。
说话间他端起酒盏,和钟天政碰了一下,将酒干了。
文笙对此结果早便想得到,观谭瑶华此人光风霁月,绝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觉着钟天政特意捡了这个时候对谭瑶华说这番话,正是笃定他知道了之后会是如此反应。
谭瑶华复又笑道:“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到你们二位会跑到奉京来,还报名参加了此次的玄音阁选拔。若是知道,我会早几天回京,和大家提前聚一聚。”
他此次来孤云坊是应文笙所邀,钟天政只是凑巧碰上,而看信文笙却是有要紧事找自己:“顾姑娘不知有什么急事?我还以为那日你在台上,会用上我送你的妙音八法,没想到你却另辟蹊径,弹出了那么一首感人至深的琴曲,六天主考当下来,你这一曲应该算得上是我此次回京最大的收获。”
他想到什么,便自然而然说出来,一点也不怕钟天政听了这话会不高兴。
钟天政先笑了一笑,才望着文笙露出些许好奇,他还不知道谭瑶华在长晖时送了文笙妙音八法。
文笙苦笑了一下:“不瞒谭兄,你那妙音八法我还没有开始学呢。此次幸好是由你来做主考,否则我估计着像我这样的现在即使不被淘汰,也没有可能直入甲等。而能否有资格参加明日的丝桐殿大比,面见圣上,对我而言可实在太重要了。”
表达完了谢意,文笙开始说正事。
她把杨昊俭为研究《希声谱》,绑了许多乐师到他的山庄的事详细说了。
“……我师父和戚老被关在二皇子的山庄里,不知是否还活着,约谭兄出来,是想请你帮个忙,看看除了直接向圣上恳求,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人救出来。”
谭瑶华怔住。
他没想到文笙说的事情会这么严重,这么棘手。
“他抓了多少人?”
“总共有十来个吧。具体的可以和羽音社那边联系一下看看。”文笙回答。
看谭瑶华这反应,好似关注的不仅是戚琴和王昔,莫非他想把所有的人都救出来?
果然,谭瑶华道:“若是我去向二皇子要人,他有没有可能把人都放了?”
“他若是矢口否认,到时你又能如何?”钟天政插了句嘴。
这还是轻的,钟天政言下之意文笙明白,她在山庄里暗中窥探过杨昊俭之后,对他的脾气秉性稍有了解,别说谭瑶华,就算是建昭帝亲自过问,杨昊俭也敢不承认,甚至弄个死无对证出来。
“待我想想。”
谭瑶华不说话了,过了半晌,才道:“顾姑娘原来是准备趁着丝桐殿大比惊动圣上么,你只管去做,他们十几位受困乐师的安危便包在我身上。”
他没有说具体要如何去做,但话从他嘴里出来,却特别让人信服。
文笙知道此番给他添了很大的难为,连忙道谢。
谭瑶华神色凝重,微微摇了摇头:“这些人都是我大梁的财富,就不是姑娘请托,我只要知道了,也不能坐视不理。”
他顿了一顿,又道:“顾姑娘,我听你刚才话中之意,待救出那二老之后,要随王老先生返回青泥山,我想劝一劝你,如今大梁内忧外患,正需要你我这样的人效力,上天既然赐给了咱们难得的天赋,就要将它好好利用起来,我希望你能够留下来,留在玄音阁,玄音阁也在慢慢地改变,此次选拔便是开始,我会劝说祖父将妙音八法完全对阁里的乐师公开,等过些时候时机成熟,阁里还会派出乐师到军前效力。”
谭瑶华侃侃而谈,试图劝说文笙留在奉京。
钟天政亦道:“是啊,留下来吧。咱们三人以后还可以常常见面,切磋技艺。”
文笙却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说别的,妙音八法她是不能学的,呆在玄音阁时间长了必然露出破绽,再者,她对建昭帝父子虽不像钟天政那样恨之入骨,可也不像谭瑶华这般抱着深厚的感情。
她只得道:“此事等救出我师父来再商量吧。”
钟天政轻易听出文笙对此事并不热衷,谭瑶华却笑道:“好啊。日后我们三人若是能联手打造一个太平盛世出来,那今日我请的这顿酒想来也会传为佳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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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丝桐殿大比
谭瑶华答应了文笙要有所行动,便不能在孤云坊呆到很久,商量完事情,他起身要走,临走预祝文笙和钟天政二人在接下来的丝桐殿大考上一切顺利。
钟天政笑着提议:“外边便是赌局,你不押上一注再走?”
谭瑶华竟真的道:“好。我押你们两个都可以进入最后的三甲。”
他叫来侍者问了问,押了一千两银子,投文笙、钟天政和跛足少年项嘉荣三人为前三甲,这种赌局只要前三甲名字对就行,并没有先后顺序之别。
谭瑶华出来时没做如此准备,和孤云坊说了一声,先行挂账,这才同文笙和钟天政告辞,出门会合了谭家的侍卫,回家去不提。
剩下三人,一时相顾无言。
停了一会儿,钟天政方淡淡地道:“你这不是会求人么?”
“啊?”文笙一时未反应过来,钟天政又道:“你宁可去求谭兄,却不来求我。是笃定他可以做到你想要的?”
文笙摇了摇头:“若是只论结果,那自是请你帮忙更有把握一些。”
钟天政脸色微霁,哼了一声:“你还知道?”
不必再往下说,他便明白了文笙未说出口的话,站起身来,瞥了云鹭一眼,又道:“算了,你这种铁石心肠的女人,和你说再多也是白搭。只有叫现实教训你。你们好自为之吧。”说着迈步走了出去。
云鹭见他走远,很紧张地问:“他什么意思?要坏咱们的事?”
文笙也有些拿不准。道:“应该不会吧。”
人家都走了,她两人留在这里也没意思,于是也自阁楼里出来。
钟天政竟然还没有从孤云坊离开。他正在赌桌前押注呢。
文笙冲云鹭努了努嘴,云鹭会意,跑到钟天政身后不远处踮起脚尖想看看他押的是什么。
钟天政感觉十分敏锐,云鹭一靠近便被他发现了,正赶上这会儿押完了,回头与云鹭四目相视,而后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后头的文笙。修长的手指冲她比划了一个先走的手势,转身挤开人群,这回是真的走了。
云鹭有些尴尬。但还是难抑好奇,过去问了问侍者,回来告诉文笙:“投了三局,十甲、三甲和状元。各一千。都是独投。”
独投是指不管几人中的局,都只投一个人。
状元也到罢了,本来就是一个,十甲、三甲这种的,若是只投其中一人,又是大热门的话,就是中了也没啥赚头。所以到孤云坊来押注的人,赌独投是很少的。
文笙猜测道:“不会是赌他自己吧。”
云鹭佩服地点了点头。他这佩服也不知是冲着文笙神机妙算,还是觉着钟天政对自己真是有信心啊。
文笙却觉着钟天政此举。多半只是随便玩一玩。
像他这等人,平时过得那么累,能放松下来随意押押注玩这么一下的时候,想必也不是很多。
腊月十六,建昭帝停朝,摆驾丝桐殿,观看玄音阁收徒的最后几场考试。
圣驾预计会在辰时到达,文笙等人早早就到了,天刚蒙蒙亮,就在玄音阁的金顶丝桐大殿门前列队等候。
此次选拔的甲等一百二十人站在最靠外的位置,前头是建昭帝的亲军左右羽林,旁边是玄音阁的正式师生大约有四五百人,谭瑶华站在其中,位置还颇为显眼。
文笙注意观察了一下,未发现其中有女弟子,应该是此次接驾女学不在其中。
再临近大殿门口,两旁是一些伴驾的文武大臣,皇亲贵戚。
偌大的殿前黑压压全是人,远看如几列长蛇,人虽然多,却没有敢大声喧哗的,秩序井然,透着肃穆和凝重。
文笙穿着前两天登同乐台的那身衣裳,空着手站在队伍里,这第一天的考试用不上乐器,一百二十人也没有淘汰一说,但会根据各自的表现有一个成绩,交由建昭帝御览。
今日前来伴驾的大臣们还在陆续到达,这么重要的日子,依旧没有看到程国公李承运的身影。
文笙虽然看着眼观鼻,鼻观口,肃然而立,心里却忍不住打鼓,奇怪,自几天前他的贴身侍从去了趟孤云坊给自己碰巧遇上,李承运便好似与她断了联系,送帖子传口信都没有回音,上门便说不在家,这位国公爷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来今天晚上必须再走一趟,不管如何都要和他见上一面。
这时候沿着汉白玉的石阶遥遥过来了两个人,都身穿绛纱袍,下着乌皮靴,走得近了才在锦绶上分辨出一位是国公,另一位是武将。
那武将不是旁人,正是凤嵩川。
他今日穿戴整齐,脸上带着笑容,一边走一边同身边的老国公低声说着话,那老国公对他也颇亲热,两人渐渐就走到了文笙跟前。
凤嵩川在距离文笙丈许远处略站了站,文笙听着他道:“国公请看,便是此女。”
这明显是说的自己。
果然文笙就觉着脸上多了两道探究的目光,这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不长,将她由头至脚打量了一番便挪开,两人继续前行。
这凤嵩川又想做什么?
文笙微微转了头,目光落在那老国公的背影上,这位国公爷看上去大约有六十上下模样,看走起路来那稳健的模样,身体应该很硬朗,耳不聋眼不花。不知他是谁,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她正思忖间,随着两人走远,一旁有认识的窃窃私语,为她解开了疑惑。
“延国公也到了……”
“他老人家和凤大人走一起,莫不是要帮着调和一下?”
延国公鲁大通。
文笙知道所谓的“调和”是指什么了,程国公夫人姓鲁,是延国公府的嫡女,这位鲁大通正是李承运的岳父老泰山,翁婿二人听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