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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香车千里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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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被害门派的人纷纷拔剑而起,对着穆天虹夫妇,怒目而视。

绿林圣者又飘身纵到太岳庄主所乘的那辆香车之前,指着车厢,大声道:“此魔于武当上清宫行凶之时,老夫迟到一步,未能截下此车,仅遥向车后运用大罗天罡掌,印了一只手印,以为日后追查线索之用。”

话落大袖一拂,木屑纷飞,红色朱漆的车厢上果然现出一个深有半寸的手印来,绿林圣者陡然双目射出,两道慑人的光焰逼视着太岳庄主,宏声喝道:“穆天虹,你今还有何说?”

穆天虹神色自若,仰视苍穹,呼呼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穆某虽不敢武断地说,这是你们预先设好的圈套,串通来计算我夫妇,但愿以往昔那点虚名,为先前之事作一明证。”

飞云堡主哈哈大笑道:“真个英雄所见略同,在下早就有感觉。”

罗浮子更是怒冲冲地大声吼道:“飞云堡与峨嵋派都是身受其害的人,若然太岳庄主真的是凶手,难道还会故意袒护他不成?况且地灵门的邪功与众不同,明眼人一看便知,贫道谨此公告诸君,莫为真凶所蒙蔽。”

这一来,空气立形缓和,群雄不由又迟疑起来。

“怪叫化”此刻再也忍耐不住了,倏地趋前一步,啧啧怪笑道:“别人之事,我叫化从此不再过问,丐帮子弟的近百条性命,我却不能不向你索还,穆天虹你若是条汉子,就坦率地承担下来。”

穆天虹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你不必狗仗人势,别人怕你‘风尘三友’,我穆天虹却扦没有把你们看在眼里呢!”

莽头陀大怒,纵身一掌劈去,同时厉喝道:“我把你这伪善的狠毒东西活劈了。”

掌声呼呼,犹如一股狂飙,匝地卷起。

穆天虹冷哼一声,举掌轻轻一挥,就势斜跨两步,脸上勃然色变,莽头陀一掌无功,身随掌进,举掌又待攻出,倏然,人影一闪,罗浮子已挺身将他拦住道:“此事真相未明,阁下此举未免太过鲁莽。”

莽头陀怪眼一翻道:“你准备架梁替他挡灾?”

飞云堡主王强也忽地趋前发话道:“风尘三友向来处事公平,何以今天硬行替人出头,兄弟倒要请教了。”

怪叫化纵身跃到莽头陀身旁,哈哈狂笑道:“你们都能抛弃本门的血案不管,反而偏袒仇家,我叫化可没这糊涂,今日之事,事实俱在,任何人出面,也难阻我丐帮复仇的决心。”

“你们三人,今天是一定要蛮干到底了?”

“丐帮百余条子弟的性命岂可置而不问!”

罗浮子倏地拔出背上古剑来,冷冷地道:“你既一意孤行,贫道倒要称称你究竟有多少斤两。”

怪叫化仰天长笑道:“久闻峨嵋剑法,江湖独步,老叫化倒真想见识几招,开开眼界。”

就这时刻,人群陡地一声佛号,一个宽袍大袖,满面红光的僧人,走了出来,把两人隔开道:“今日这事不是动武可解决的,老僧认为绿林圣者老前辈德高望重,料无虚语,道友还宜三思。”

这位僧人乃是少林振执掌经堂的住持悟真禅师,在寺内地位极尊,与掌门人紫虚上人乃是同辈。

罗浮子虽然桀骛无比,倒不敢不对他客气三分,忙稽首道:“圣者之言或有所据,但贫道绝不信似穆庄主这种忠义任侠之人,会是杀人如草芥的凶手,更何况‘赤地千里’符风的凶名,寰宇尽知,何能轻轻置而不问?”

赤地千里符风静立一旁,早就沉不住气了,罗浮子等一再提到他的名字,不禁心头大怒,重重地哼了一声便待有出手之意。

武继光眼看今天局面复杂已极,连绿林圣者与三光神尼这种在江湖极享隆誉的奇人尚难使大家深信,可见穆天虹平日在江湖声望之隆了,符风父女和武林人结怨已深,若再不加以忍耐,静候事态发展,一旦动手,这个误会便永远无法澄清。一见符风怒容于色,赶紧把他拦住,悄声道:“请师兄再忍耐片刻,切莫冒昧出手。”

赤地千里无奈,只得又把怒火强压下来。

只听悟真禅师徐徐开言道:“关于赤地千里符施主往昔行凶之事,贫僧暂不置评,但今日贫僧便是亲自追缀穆庄主这辆香车的人,从他那神秘的春花别墅起,一直追踪到此间,并已侦得他此行目的,便是为血洗野孤禅寺,至于他因何要用这种香车,那就不得而知了。”

怪叫化冷笑道:“那还用说,自然是意图张冠李戴,嫁祸符风父女罗!”

少林派数百年一直在武林中居于领导地位,声誉既隆,门规森严,悟真禅师以经堂住持身份历历指证,在场群雄焉有不采纳之理?

太岳庄主穆天虹为人沉鸷无比,虽明知今日之局大为不利,仍然故示从容。他深知符风父女与武林各派结怨已深,纵有绿林圣者、三光神尼以及风尘三友等替他出面洗雪,但这种有深仇大恨,岂是三言两语可以消除的?

相反地,太岳庄近十余年来的沽名钓誉已予江湖人以极深的印象,短期内断难动摇,他坚守言多必失这句话,尽管大家交替指责,他仍安之若素,并不思量逃走,因为一经逃走,那无异承认了自己做贼心虚。

今日聚集在野狐禅寺门前广场的各派高手不下一百多人,有的是追缀风尘三侠那辆香车来的,有的是追缀符风父女来的,有的是追缀武继光来的,唯有少林一派乃是追缀太岳庄主来的,此刻已连渐向穆天虹夫妇逼近。

而丐帮的人也是跃跃欲动,一时之间,场中情势突变,眼看一场暴风雨已渐来临。

罗浮子倏然悬空一震剑,大声道:“任何一派倘若皂白不分,敢于向太岳庄主侵犯,便是峨嵋振的敌人。”

飞云堡主也拔剑出鞘,纵身一跃,挺立在太岳庄主身旁,嘿嘿冷笑道:“飞云堡与峨嵋派同一步调,诸位瞧着办吧!”

这一来,情势更形紧张,太岳庄主穆天虹忽于这时高声发话道:“穆某自问这些年来所作所为,无一件不可昭之日月,想不到江湖朋友,竟因那凶魔之事,如此诬蔑穆某,实令穆某痛心至极。”

绿林圣者与三光神尼为江湖前辈人物中硕果仅存的两位奇人,平日深为武林人所敬服,万想不到两人同时出面,竟无法澄清此事,三光神尼修为高深,倒还不怎样,绿林圣者却实在蹩不下满腔怒火,忽地纵身而起,冲到罗浮子面前喝道:“老夫实为鹿耳道长惋惜,怎的竟教出你这种糊涂东西来,还不与我闪开!”

陡地往前一趋身,伸手向太岳庄主手腕扣去。这一式疾逾奔电,玄奥已极。

穆天虹自知危机四伏,早巳暗中戒备,绿林圣者手才伸出,他已滑步拧身,从容闪开,身法玄奥,连紧挨身旁的罗浮子都不知他用的基什么身法。

绿林圣者大喝一声,倏地化抓为拍,一掌疾逾奔电地向穆天虹背心拍去,他的功力既深,大罗天罡掌又为武林一绝,穆天虹纵身怀绝技,也难逃这极其突兀的一切。

就这时刻,呼地一条紫影长虹般射到,跟着一股紫影隐夹一阵异香,霭霭向绿林圣者击出的掌风迎去。绿林圣者重重哼了一声,不自主地连退了五六步,一蓬紫血直从口中血雨般喷了出来。群豪不由一齐大骇,绿林圣者年近百岁,大罗天罡掌独步江湖,竟然一招不到便败在对手手里。

倏闻三光神尼高喝一声道:“快闪!”

灰袖电闪,疾向绿林圣者扑去,大袖疾挥之下,连发八掌。

原来就在那股紫雾未出的同时,寺侧林中,宛如飞虹一般射出二蓬闪闪金芒,撒网一般丝丝向场中射来。

刹时,惨呼震天,在场之人至少有三分之一受伤,其余的幸得三光神尼出声警告,得以用掌风、兵刃护住全身,方得幸免。

武继光于绿林圣者发掌向穆天虹攻击之时,已发现一条淡紫影向场中飞来,心念微动之下,绿林圣者已被震伤内腑,踉跄后撤,当下大喝一声,猛向那条紫影扑去。

但却迟下一步,漫天闪闪金芒已迎面袭到,他曾在春花别墅见过这种暗器,认得是“百足金蜈燕尾针”,立时白玉箫一圈一套,舞起一幢白色光影,将燕尾针震落,就这稍一停留之际,条紫影早已不知去向。

这时,场中秩序大乱,穆天虹夫妇已趁场中一乱之时走得影无踪,赤地千里符风见穆天虹已走,仰天一阵啧啧怪笑,一拉白衣罗刹符小娟猛喝—声道:“走!”

纵身跃上香车,长鞭一卷,劈啪声响,车轮转动,如飞地奔去。

绿林圣者睁眼一看场中情形,不禁长叹一声跃去。

三光神尼却于这时缓慢向继光走来,低低念了一声佛道:“小施主可曾看清刚才来的是什么人么?”

要知三光神尼乃是老一辈中的前辈空门隐侠,竟这般降尊向他垂问,可见对他是如何看重了。

武继光皱着眉头,把头连摇道:“只发现一条紫影,不知是男是女,不过这宗暗器,晚辈却见过一次,那是漠北来客中一种绝毒的暗器,系由金蜈鞭中发出,名叫‘百足金蜈燕尾针’。”

“你是在什么地方见着这个漠北来客?”

“在穆天虹的春花别墅中曾见两个漠北来的客人,一名妙笔书生文宇屏,另一个名叫‘鸿姑娘’绿袄女郎,不过我敢断定他两人绝没有紫衣人这般功力。”

提到漠北来客,三光神尼的脸色显得十分凝重,半晌,方才慨叹一声道:“贫尼早已料到,果有这么一天,可惜这许多门派中的同道,仍然执迷不悟,只怕中原武林从此多事。”

忽又转头对依偎身旁的莫丹凤宫主道:“为师近有几桩急事待办,你暂时和武少侠在江湖一同行道吧,也许最近黄龙道友会来寻找你们两人。”

话落,至着风尘三友微微一颌首,灰袖闪动,瞬刻已出去了二十余丈外。

此刻场中一片凄惨之状,罗浮子、飞云堡主自觉没趣早已走了,其余各派的人,有的去追踪穆天虹夫妇,有的在场中救护死伤的同时,风尘三友则满面怒容地可立一旁,乃见三光神尼已走,方才一齐走近继光身旁。

怪叫化慨然长叹一声,道:“想不到一般武林同道竟糊涂至此,致坐失时机,使元凶逃窜了。”

继光突然豪气干云地长笑一声,道:‘既已确知穆天虹是元凶首恶,今后还怕他飞上天去么?”

“怪叫化”终觉心犹未甘,突然怪眼一翻,冷笑道:“风尘三友这点虚名,绝不愿就此莽送,不管穆天虹身后的靠山是什么人,老叫化定要斗他一斗。”

三个风尘怪侠此刻均已满腔怒火,怪叫化话未说完,“莽头陀”与“脏道士”已当先疾奔。

莫丹凤眼望着风尘三友的背影,突然一拉继光道:“光哥哥,我们也走吧!”

继光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莫丹凤纵身跃到香车之前,迅速将两匹马解下,把缰绳朝继光一抛,当先纵辔疾驰,二人一前一后赶了约有五六里路,丹凤突然把马一勒,对着继光轻声道:“我们先休息一会,晚间去探探那座野狐禅寺好么?我想这座野孤禅寺,在江湖上无什么声名,太岳庄主何以忽然要袭击他们呢?其中必有缘故。”

继光点头表示同意道:“我看那个‘昧灵和尚’也决不是什么好人,刚才因为大家都为争论凶手之事,把他忽略过去,只怕今晚要去的不只是我们呢。”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把马转入了路旁的一座松林中,就在一片草地上坐了下来。他们从见面一直到现在为止,都为揭开香车之谜而忙得没有时间谈及私人的事,这时才算稍有空暇。

莫丹凤把一颗臻首紧靠在继光肩上,默默地休息了一会。突然仰起面孔道:“光哥哥,你那颗药丸真好,吃下去后,使我内力骤增,师父见了,惊奇得不得了,她说,我的内力至少已经增加了三十年呢!”言下得意已极,继光已在邯郸老人的留柬上得知了这丸药的效力,故并不感动惊奇,但不为阻她高兴,不禁握着她的玉手,微微一笑道:“那么你的‘贝叶神功,,进境一定很快罗?”

“师傅对那‘贝叶神功’也大加称赞,认为比本门的‘小乘禅功’更为精深,叫我同时习练玄、佛二种功夫。”

“那天黄龙道长在郡王宫时,不是说带你去拜师么?怎么没有去呢?”

莫丹凤突然一阵咯咯娇笑道:“说起来真是好玩极了,黄龙子所要我拜的师父,就是我现在的师父嘛。因为当初拜师时,师父亲自到尚书府来找我,她说当年和我爸爸相识,要为故人一尽绵薄,故我并没有到过她静修之所,当黄龙师伯把我带到‘真言庵’时,才知就是她老人家。”

“那你还没有修习‘玄都宝笈’上的武功罗?”

“黄龙师伯说,要等一年后,我对‘贝叶神功’已具心得之时,再和你一同练习。”

“和我一同练习?”继光顾觉这话有些意外。

“难道你不觉得高兴?”

她用力把继光的手掌摇晃了两下,极其兴奋地道:“黄龙师伯很喜欢你呢!”

若果继光稍为留心,必可听出她这种兴奋还包含了另一种意义,因为黄龙子是莫郡王最为知心的朋友,对莫丹凤已毅然负起监护人的责任,自然对她的终身大事也具有决定性的作用。

“当然高兴,不过我恐怕没有这机会,我还得前往漠北呢。”

“去漠北?”

“嗯……”

“为什么?”

突然—阵脚步声响,一人重重咳嗽了一声,方才慢慢走了过来。

继光霍地跳起身来道:“什么人?”

“大哥,是我。”说话之间,那入倏忽到了面前,竟是一个蓄有三撇鼠须的黄衫老者。

莫丹凤不禁大为惊异地翻着一双乌溜大眼,只是看着继光。

她不明白,一个胡子都白了的老公公,会喊他大哥。

继光忙替她介绍道:“这位乃是江湖驰名的‘四海神偷’老前辈。”

莫丹凤曾听三光神尼提过江湖上有这么一位怪杰,忙上前行礼道:“莫丹凤参见神偷老前辈。”

四海神偷已知这位莫宫主和继光的关系不寻常,当下哈哈一笑道:“老前辈实不敢当,你就喊我一声三哥好啦。”

这下又把她弄糊涂了,若说喊声大哥,那也还说得过去。为什么偏偏要喊三哥呢?其实,四海神偷是依照他和百毒尊者三人的排行来说的,他比百毒尊者小二岁,应该是第三,莫丹凤怎么会明白呢?

四海神偷说过这话后,不再和她搭讪。脸色倏然一正,长叹一声道:“老偷儿绝未想到此事竟关连到了整个武林劫运。”

继光不禁大吃一惊,急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蓦然,一人远远接口大笑道:“老偷儿居然也得到了这消息。”

声落人到,竟是百毒尊者,但见他一脸风尘之色,神情之间显得甚是疲惫。

继光忙又给莫丹凤介绍两个老怪物曾会合一处,谈起这次睹赛事来,双方所得的消息竟是一般地多,谁敢没有占胜场,继光不明他两人所打的哑谜,急问道:“你们二位所获得的准确消息如何?据我所知,原来这香车主人竟是太岳庄主穆天虹所弄的玄虚。”

接着便把午间紧张的一幕详细地说了一遍。

四海神偷点头道:“屡次行凶的,确实是穆天虹。”但怕他不信服,唯恐他意气用事,忙劝道:“依老偷儿看来,此事绝不简单,大哥还宜三思而行,老偷儿虽不过问江湖之事,但对当年楚水长鲸陈子亮、武当铁木道长、青城凌霄剑客一去漠北,永无消息之事,至今犹感怀疑,证明那个漠北来的绿袄姑娘与妙笔书生,极可能是穆天虹身后的人,要是这样漠北的这股势力倒不可不防呢!”

一提到漠北之事,继光倏又想起师父万里云烟陆通去漠北,至今全无消息之事,再想想近日所发生的种种不平凡的事,觉得四海神偷的话深为有理,忙抱拳一揖到地,极其诚恳地谢道:“三哥金石良言,自当铭诸肺腑,但我既承袭了先师全部衣钵,定当以一身所学尽力与这批恶魔周旋,以图消弭这场浩劫。”

四海神偷哈哈大笑道:“壮哉斯语。”

随即偕同百毒尊者,双双对继光一揖道:“我等两人,江湖人素以老怪物视之,数十年来,很少遇见真正的硬对头,这次追捕大哥调查香车事件,才知这点点功夫,实在不值识者一笑,拟暂别大哥,将荒芜的几种功夫重新修习一番,将来大哥扫荡群魔之时,也可稍作臂助。”

话落,双双跃身跃去。

继光见他俩走了,回味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心里不禁激动异常,心想,许多至情至性的人都因性情怪僻,被人误解,他两人何尝不是极富情感的人呢?

自四海神偷两人来后,莫丹凤一直就没说过话,这时见武继光兀自呆呆地站在那里出神,不禁缓步上前道:“光哥哥,你在想什么呀?”

“我在想穆天虹的伪善面孔揭穿后,不知又将出些什么花样?”

莫丹凤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爸爸一生正直,诚意待人,凡属江湖有一技之长的人,无不延览府中,待为上宾,究不知何以会与川中五鬼结下冤仇。”

“这事依我看来,问题恐不单纯是川中五鬼。想那川中五鬼江湖草莽,只知逞凶斗狠,怎会和身掌兵符、门下宾客无数的郡王结怨呢?”

“唉!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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