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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我有兴趣。”吴海冰催促。
“其实故事很简单，我也只记得大概，不保证准确性。那是一个小小说，说男主是个没节操的万人迷，女主是个比较传统的女生，女生也和其他人一样很爱慕那个男生，可是一直没有表白，因为她觉得，就算告白了，也还是会被拒绝，何况，那个男生身边，从来没有断过女人。”
“……”听到这话，吴海冰一沉，隐隐的看出了自己的身影，不由得悄悄看了一眼周阳阳，看她完全是沉浸在故事里才稍稍放心，听故事的心情收了大半，认真的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在这种女生暗恋、男生花心的日子里，他们因为一些事走的比较近，男生对女生越来越好，越来越关心她，再加上毕业临近，女生决定告白，”周阳阳轻声叹口气：“他们终于开始交往，可是，男生从来不跟女生说喜欢她，也从来不吻女生，让女生觉得，男生对她可能不是真心的。”
第13章 宁缺毋滥的爱情
第十三章宁缺毋滥的爱情
周阳阳家的大门近在咫尺，吴海冰把车停下，熄了火，看向周阳阳：“再后来呢？”
“女生一直追问男生，到底是不是真心的，男生只是急的团团转，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他很在意那个女生，也很喜欢那个女生。临毕业的最后一天，女生觉得，就算听不到男生说喜欢自己，也要让男生吻自己，结果那个男生看了女生许久，犹豫了许久，最终气呼呼的扭头离开了。然后，他们就这样错过了彼此，再也没有联系。”
“既然都已经发觉男生是喜欢她的，也开始交往了，还那么疑神疑鬼，确实会让人觉得麻烦。”吴海冰深表赞同，自己也不喜欢那种疑神疑鬼的女人，更不喜欢不识趣和总是蹬鼻子上脸的女人。
看了一眼吴海冰，周阳阳继续讲述：“几年之后，女生回到了母校当了老师，从昔日的朋友那里，听到了一些那个男生的消息，男生一毕业就结婚了，也有了孩子，有固定的工作，很幸福的生活着。女生出差，去了男生在的城市，给男生打了电话，男生接到电话跟高兴，很兴奋的告诉女生，欢迎她来自己家做客，然后女生真的去了，看到了男生的老婆，看到了他的孩子，看到了他美满的家庭。”
“……”吴海冰不说话了，静待后文。
“在男生家里吃了顿饭，女生要走了，男生送她离开，女生鼓起最后的勇气问男生，当年到底为什么不肯吻她。”
“那人怎么说？”
“男生回答，当年他一不小心弄大了人家的肚子，总不能不管，要负责任。女生听了很伤心，但又觉得无可厚非，最后又问了一个问题：当年到底有没有喜欢她？”
“……”听到这个，吴海冰心里忽然也有些憋闷的感觉了。
“男生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女生，他这一生，都只喜欢他老婆，不喜欢其他人，说完，那个男生就直接离开了。多年前的问题，多年后才得到答案，女生觉得这个一直缠了他那么多年的问题，终于可以完全放下了。回到学校的女生，每天教书上课，日子过得相当简单，再也不在意当年的那个要不来的吻，得不到的男生了。”
“直到有一天，学校要统一换课桌，她教的那个班上，却闹得特别凶，她去看的时候，发现同学们都在起哄，说老师的情书别出心裁，居然刻在课桌上，教室的后面堆叠了几张坏掉的课桌一直没有清理，女生走过去，看着最角落那张有些陈旧的课桌，上面有一段有些模糊的话，上面写着女生的名字还有给女生的话。”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看到这段话，你曾问我，我到底喜不喜欢你，我喜欢你，但是不能说不出口，只能一个人承担，一个人着急，如果知道，我未来还会遇到你，那么我绝不会乱来。这个世上当真有报应，老天给我的报应就是让我不能亲吻我最爱的女孩，不能和她相守一生。”
周阳阳的话说完，又是轻轻叹息：“我一直不喜欢悲剧，不喜欢看到有情人却不能在一起，看到这个的时候，我真的很为他们惋惜，如果当初男生没有那么乱来，那么，此刻陪在他身边的就是他最爱的那个女孩子了。海冰哥，我觉得我哥没错，宁缺毋滥，他想要的老婆，只是还没有出现，你说是吗？”
“……”吴海冰一愣，不得不说，周阳阳刚才讲的这个男人，在某些地方和吴海冰有些相似，而那个女生，在某些方面也和阳阳有点相像。
对于男生的选择，吴海冰有瞬间的失神，回神之后直接看向了周阳阳，视线紧紧的锁定周阳阳，吴海冰有些担忧的伸手抓住了周阳阳的左手。
当责任和爱情，只能选一个的时候，自己会选哪个？
“海冰哥？”周阳阳担忧的看着吴海冰，他这是怎么了？
看着周阳阳，吴海冰摇摇头，自己不是那个男生，自己比他强，那只是个故事罢了，仔细想想，那根本就不是现实，自己干嘛那么杞人忧天？自己没有必要拿别人的问题来为难自己，若是自己，完全可以把责任和爱情都兼顾，根本不用做选择。
对，自己是有能力兼顾所有的事情的。
“海冰哥？”看他明显失神的样子，周阳阳摆摆手，让他回神：“你到底怎么了？还在想刚才那个故事？”
“没有。”吴海冰摇摇头，慢慢松开手，解开安全带，又帮周阳阳解开，送周阳阳回家，走了没几步，吴海冰突然停住脚步，问周阳阳：“阳阳觉得，如果当初那个男生，让他现在的老婆打掉孩子，那他还能和他最爱的女生在一起吗？”
“不能吧。”周阳阳回答：“不是说了么，女孩比较传统，人也比较善良，她怎么可能让一个没出世的孩子就那么被打掉？何况，如果一个男人玩弄女人还不算，居然还那么没有责任感，怎么值得一个好女孩去爱。他们不能在一起，我是觉得很惋惜，可是，男生最后还是很负责任的娶了他现在的老婆，即使面对自己最爱的女孩，也能说出他这一生，都只会对他老婆好，只喜欢他老婆，这样的话才证明，那个男生值得那个女孩子爱啊。”
“……”吴海冰沉默，“可是，不都说，爱情是自私的么？那么好的男生，就让给其他人了，不会觉得很不甘心吗？”
“这个啊……”周阳阳一愣：“我没想那么多哎，算啦，反正又不是真的，我们干嘛想那么多。”
“……也对，又不是真的。”吴海冰沉默了一会儿，讪讪的笑道。“走吧，我送你进去。”
牵着周阳阳的手回家，吴海冰不由得轻轻用力，心里暗暗下个决定，绝对绝对不能成为阳阳刚才讲的那个男生，绝对绝对不能让阳阳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否则，她离开自己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阳阳觉得，婚姻是什么？”吴海冰不确定的问道，在自己看来，婚姻是一张纸，也是一辈子的承诺，承诺自己的爱情只给她，那么在阳阳看来，婚姻是什么？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周阳阳笑着给出这个不痛不痒的答案。
很经典的答案出来，吴海冰咂舌，稍一愣神，拍了拍周阳阳的头：“那我们就先订婚，晚些结婚，等你确定，那不是坟墓的时候，我们再结婚。”
提到订婚和结婚，周阳阳刚才笑嘻嘻的脸一沉，“你真的确定了吗？是我，不会变了？”
“我记得你已经问过了。”吴海冰摸摸周阳阳的脸颊：“我就那么让你不放心？”
“不是……”周阳阳赶忙摆摆手，是自己太了解自己了，一旦钻进去再想钻出来就太困难了，在很多事情上撞过南墙，见过棺过材也落过泪，所以没确定之前，自己都不敢乱钻了，一定要确定好，自己才能一头扎进去，现在怕的是，自己前脚钻进去，适应了，后脚又被人给轰出来：“我就是担心，我们到底合不合适。”
“我说合适，那我们就合适。”吴海冰说完，促狭的一笑：“要不，改天咱找几个测试玩玩？电视上前阵子不是说什么姓名测试之类的，我看你经常翻的那些杂志上也有什么星座测试，咱找那个试试？”
“得了吧。”周阳阳笑了：“我们班有一经典，有个男生名字叫刘欣，还有个男生叫徐佳，结果，他们俩觉得好玩，就试着用他俩的名字发了一次，结果，配对程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多，其他人也试了，就没有下来百分之九十的，根本不可信。而且，那短信还想着办法的套着我们不断的回复，一条接着一条，没完没了，我才不信那些。”
“既然这样，阳阳就只能亲自尝试一下了。”伸手拥了拥周阳阳：“走吧，进去，和你那妹妹控的大哥商量一下我们订婚的事情。不过，你大哥八成会反对。”
“不是八成，是十成。”门口走出来一个身影，看了看吴海冰，再看看周阳阳，把周阳阳带到自己这边：“我是十成反对你们现在就订婚，起码要等到阳阳大学毕业之后。”所幸阳阳年纪还小，还不到结婚的年龄，不然非得被吴海冰拐去领结婚证先斩后奏不可。
“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吴海冰轻轻叹气，这周言，防自己也防的太紧了吧？
“结婚要到阳阳完全能独立的时候才可以。”周言又回答。
“周言，我和阳阳在交往啊，你这妹妹控的毛病，能不能适当的控制一下？”吴海冰气结，阳阳点头是件很高兴的事情，他干嘛一直捣乱啊。
“我现在无事一身轻，唯一的兴趣就是管着阳阳了。”周言也不避讳：“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陪你爸妈了。”
吴海冰无语了，看样子，以后要约阳阳，必须先摆平周言这一关，要让他帮自己而不是拆自己的台……吴海冰看了看周言，又看了看周阳阳，轻轻叹口气，如果可以，自己真的不想那么做：“那我先回去了，阳阳，早点休息，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好。”
“嗯。”周阳阳点头，一路小心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周言揽着肩头进了大门。
第14章 我爱你
第十四章我爱你
“阳阳，你跟我说实话，你对海冰，到底是什么感觉？”让阳阳和海冰在一起，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海冰哥说，他会跟我结婚，”周阳阳也不隐瞒，笑了笑：“一直觉得，结婚是离我很遥远的事情，没想到这么早就被搬上正题了。
“结婚？”周言不得不坦白，自己被吓到了，“那你答应了？”
“还没有啊，”周阳阳摇摇头。
周言不由得松口气。
“不过，能嫁给海冰哥，说不定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周阳阳笑着回答。
问题严重了，周言揽着周阳阳肩膀的手不由得轻轻用力：“阳阳，如果你发现，海冰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甚至有你绝对不能容忍的缺点，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只要不是劈腿，或者红杏出墙，就没事儿。”周阳阳回答。
“如果，就是这个呢？”周言又忍不住问道。
“……”周阳阳一阵沉默，看向周言，低着头回答：“我会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到直到我完全忘记海冰哥之前，再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周言倒吸一口凉气，海冰在阳阳面前晃了十年，阳阳怎么可能忘得掉海冰？“没事了，我们先回屋吧。”
——————
离开周家，回了自己的公寓，吴海冰的父母还坐在沙发上等着吴海冰回来，看的出来，自己的父母是打算和自己长聊，吴海冰坐到爸妈对面，等着他们开口。
“海冰，你真的决定是阳阳了吗？”吴妈妈开口。
“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吴海冰回答。
“我们这次回来的时候，茱蒂专程送了我们到机场，让我们代她向你问好，还让我们转告你，她在法国等你回去，如果你不回去，她就来这里找你。”吴妈妈开口，“你不是也很喜欢茱蒂么？”
“我不打算回法国了。”吴海冰回答。
吴海冰在国外长大，茱蒂是吴海冰从小就认识的一个性格很开朗很大方的女生，在两个人都还在懵懵懂懂的年纪，吴海冰的第一个女人就是茱蒂，每次回法国，都是和茱蒂在一起度过的。
“不回去也没关系，茱蒂说，她可以为了你来中国定居，你总归是喜欢茱蒂的吧，不然，怎么会和她在一起那么些年，还在她的要求下去见了茱蒂的父母？”吴妈妈观察着吴海冰的神色，继续补充：“茱蒂这孩子不错，对你一往情深，你们又有那么深的感情，比起阳阳，你应该更喜欢茱蒂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吧？像茱蒂这样打大度的女孩子少有，她知道你喜欢沾花惹草却还是肯和你在一起，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你，怎么会那么包容你？娶了她，你还是可以过以前的生活，不用改变，如果是阳阳，你觉得，阳阳能受得了你到处留情吗？”
“我是很喜欢茱蒂。”吴海冰也不否认，看妈妈松口气，吴海冰补充：“如果没有回国，如果没有遇到阳阳，我会娶茱蒂，说不定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但是，那也只是如果而已，事实是，我回国了，我遇到了阳阳，如果对茱蒂是欣赏，是喜欢，那么对阳阳就是爱情。或许和茱蒂在一起，会轻松很多，不用改变什么，可是，为了阳阳，我愿意试着改变。从我遇到阳阳开始，就注定我和茱蒂没有未来了。”
“臭小子，你这么说，有没有考虑茱蒂的感受？”一直沉默的吴爸爸终于发飙，儿子想娶谁，自己并不想阻挠，但是，他现在的话，就太没担当了：“茱蒂是一直把你当成未来的丈夫对待，真心实意，你遇到了阳阳，已经确定了不会和茱蒂有未来了，那你这些年每次回法国，为什么还和茱蒂在一起，为什么不和她说清楚？！你想娶谁，我不过问，可是，你把茱蒂当成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说这么伤人的话，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以前你年轻，凭着脾气乱来，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茱蒂是个好女孩，对我们好，家世也好，不会给你小鞋穿，娶了茱蒂，咱们家肯定不会有不和睦的时候。而且，茱蒂也和你年纪相当，她都不嫌弃你，你却想抛弃她。”吴妈妈也生气：“就算你是我儿子，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没有责任心，这么看不清是非呢？”
“……”过去滥情的后遗症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吴海冰理屈词穷，阳阳的父母和周言不同意自己和阳阳在一起，自己的父母也不同意自己娶阳阳，让自己娶茱蒂。
对茱蒂，吴海冰承认自己是有些歉疚的，毕竟认识了有二十多年了。对自己过去的滥情，吴海冰也终于意识到滥情的后遗症。
想起阳阳刚刚才给自己讲的那个故事，想着阳阳说那句‘老头给我的惩罚就是让我不能亲吻我心爱的女孩，不能和她在一起’时脸上落寞的表情，吴海冰心里忽然有些烦闷，有些发慌。
难道，老天给自己的惩罚也是让自己不能和自己最爱的女孩在一起吗？！
“茱蒂的事情，我会解决，我会跟她解释清楚。”吴海冰站起身，拿起刚刚脱下的外套：“以后，我会一心一意待阳阳，再也不会和任何人纠缠不清了。”
“海冰，你去哪里？”吴爸爸一愣，看着吴海冰往门口走去。
“我去找阳阳。”吴海冰回答，“我现在最想见的就是她。”
“你不是刚刚见完她吗？”而且，好像他们今天已经在一起整整一天了吧？
“……我现在，一分钟见不到她都会想她，”吴海冰说完，打开门出了家门。
刚刚进家门二十分钟不到的吴海冰，在父母惊讶目光的注视下，离开了家门。
坐在车里，吴海冰给周阳阳打电话，手机在那端嗡嗡的响着，始终没有人接听，吴海冰不厌其烦，一遍接着一遍的拨打，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坐在床边，看着手机在身边嗡嗡的震动着，周阳阳坐在一边，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久久未动。
和海冰哥在一起，从来没有想过除了自己和海冰哥，两家的家长竟然都不同意，自己这边，家里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明显也不赞同就是了，尤其是老哥，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连一向疼自己的老爸刚才也忍不住提醒自己：你还年轻，不要总想着谈恋爱，人的感情成熟，基本上都是二十二之后的事情，而能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基本上是二十五岁之后的事情，以你现在的年龄，谈婚论嫁，实在太早了。
自己这边，家里欲言又止，不敢告诉自己实话，海冰哥那边，海冰哥的妈妈已经表现的很明显，对自己不满意，而且好像很有意见的样子。
埋头到臂弯里，周阳阳沉默，自己就是喜欢海冰哥，喜欢被他保护着，喜欢他对自己好，自己不知道只有这份喜欢能不能走到白头偕老，可是，自己却觉得，没了吴海冰在身边，世界都会变成黑白的。
当看到手机上面的未接来电的数字走到19之后又一次震动起来，周阳阳终于拿起了手机，“喂？”
“阳阳，我想见你。”吴海冰开口，语气里带着强烈的不安，“现在。”
“现在？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吧……”不想让吴海冰看到自己现在不高兴的脸，周阳阳决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