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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
“不可能,飞飞,你只是被他们蒙混过去了,他们真的是真心相爱。”她越说语速越快,同时,也越没有底气。
“我从小跟他们一起长大,他们若是真有奸情,能瞒我瞒到今天?你仔细想想,依着宋辞无法无天的个性,他即使喜欢的是一个男人,还像你说的那么喜欢,他会藏藏掖掖的让两个人委屈到这个地步?还有,他要是真的得了绝症,最好的选择应该是挥霍掉最后的时光,而不是绑一个女人在身边,碍手碍脚的等死!”
左飞飞嘴唇不断张合着,于悦像被阻隔在一个玻璃罩中,迟缓的接收到她的一言一语,那种天崩地裂,信念分崩离析的感觉,此生,她不愿再面对第二次。
一次就够了。
足够毁掉她所有的信仰与执念。
她挖空心思的替他遮掩,换来的确是一场惊天骗局。
宋辞,你怎么忍心,践踏掉,我对你的深信不疑
……
门把手转动,左飞飞止住了话匣子。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可以来竞猜一下于小悦的反应。
来猜一下宋大辞的反应。
写了这么久,终于真相大白了!不用演戏了!同志们!请齐声唱“解脱!是肯承认这是个错!我不应该还……不”咳咳,这歌词不太好……
☆、最后期限
门把手转动;左飞飞止住了话匣子。
宋辞心情愉悦的迈进一条长腿:“老婆;来客人了?”
于悦眼神中的绝望不加掩饰;与他四目相对。
“说什么呢?小悦;你表情怎么不太对劲?”
左飞飞伸个懒腰;过去给他把歪掉的领带整理好,顺手扯了一把:“左桂英方才破了天门阵;自己闯下的烂摊子,自己收吧。啧啧;宋辞;我才发现我这么小看你编故事的能力,我最近准备转行做写手;改天把你的思路整理一份发我邮箱;给我当第一本小说的素材;很劲爆哦。”
左飞飞的高跟鞋声音哒哒的消失,宋辞握着领带,回想着她刚才的那番话,乱了阵脚。
她那种悲伤透顶的眼神还盘旋在他的眼畔,灼伤了他的视线。
他把手里的公文包扔在门口的地上,往前走了几步:“老婆。”
于悦毫无预兆的歇斯底里起来,她捡起屋里一切能扔出去的东西,一股脑的砸向他,那些绵软的枕头与被子,落在两人中间,惨白的凄凉,宛若即将谢幕的剧场。闹钟,手表,桌上的水杯,纸巾,于悦的框架眼镜,连同他用惯的香水,稀里哗啦,碎了满地。
她眼角噙着泪,倔犟的不肯落下来,“宋辞,你怎么能这么脏?”
刺鼻的香水味麻木了两个人的嗅觉,也好,闻不到屋里悲戚的味道。
他准备了那么久,最后,还是要付诸东流。
“不听听我的解释么?”
“还预备继续骗我么?再用下一个故事,还是上一个的未完待续?”她拾起茶几上最后一个茶杯,遥遥的对准他的胸膛打过去。
一声闷响,茶杯四分五裂的落地。
宋辞看着那小堆狼藉,苦笑,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舍不得用力,你是有多喜欢我呢,于悦,而我,对你又是多混蛋。
一切真相大白,他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用再欺骗的感觉,真好。
“你娶了我却不爱我,你利用我当你喜欢别人的空间,你人在心不在,我都可以忍受,都可以快快乐乐的一个人过两个人的生活,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彻头彻尾,一个骗局接连一个骗局的骗我?”
他望向她,眼睛里消失了往日的光泽:“是谁说,我不爱你?”
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的悲痛欲绝:“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宋辞,你的爱太深刻太高尚,我怎么能承受的起?”
“一定要这样跟我讲话么?你,不难受么?”
“比起你给我的,这算什么?我又算什么?看我被你耍的团团转,是不是觉得很有趣?看着我每天卖力的演出,费尽心思的逗你开心,你是不是很得意很有成就感?
当我跟你告白的时候,你是不是在笑,笑天底下没有比我更傻的人,被驯的小动物,爱上了驯兽师……之前,我所有的难过,加起来都比不上知道真相之后的难过,今天没有飞飞,你准备欺骗我到什么时候,一辈子么?”
“你生日的时候,我准备,告诉你。”他说的缓慢而艰难。
“我根本就没办法相信你了。你太可怕了。”她蹲到地上,轻轻摸着她千挑万选的跌碎的小闹钟,心里痛的无可言喻。
日夜盼望着的,竟是,噩梦一场。
他扔开划破她手指的玻璃碎屑,拉着她的胳膊,强迫她站起来。如果早知是这么惨烈的结局,即使放弃,他也不愿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极力的缩小伤害她的可能,选来选去,却将她伤的最深。
“你只要记住,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留住你。”
啼笑皆非。真的是,荒唐到可悲。
“这些都不能成为你对我说谎的借口。你如果想要我嫁给你,一千种一万种的理由,你偏偏选择一个让我最难过的,你知道么宋辞,从你对我说你可能得了绝症的那一天开始,每天晚上,我都是流着眼泪睡着,第二天,还要对着你佯装无事发生。你懂不懂那种绝望透顶的感觉,你懂不懂,我有多害怕你会死掉……?”
如果你不懂,你又怎么敢说你爱我。如果你懂,你怎么舍得,让那么多的眼泪陪我过夜。
“对不起,小悦,我没想到,会让你那么难受。”他音色嘶哑,单手拖住她的脑后,把摇摇欲坠的那个小小的身影,拥入怀中。
她嗅着他专属的气息,眼泪呼啸而至,木讷的摇头,太迟了,你的对不起,太迟了。
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腰,终于有一天,你不再属于别人,我可以肆无忌惮的扑进你怀中,可是,我已经再也找不回当初的笑容。
“我们离婚吧。”
她流完最后的眼泪,轻声说道。
……
他们保持着近在咫尺却又天各一方的距离。整整三个小时。
破碎的闹钟横躺在地上,顽强的用指针向前一秒一秒的推迟。轻微的咔嚓响声,盖过两个人的呼吸。
蹲到腿脚都麻痹了,她抱着双膝,缩成一团席地而坐,倚靠在床头柜旁,歪着脑袋,目光放空在他脚边。
他脸上满满的疲惫,捏了捏眉心,静静的走到房间角落,点燃一支烟,隔着缓缓升腾的烟雾,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发顶,失神。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他的心跳还逗留在最后一句两人的对话中。
她悦耳的声音,轻轻浅浅,判了他的死刑。
她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辛辛苦苦准备好的一套又一套的说辞,在此时此刻
,百无一用。
是他低估了于悦对他的感情,他以为,在他的欺骗里,她在意的是欺骗。原来,在他的欺骗里,她在意的,是他。
他的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统统不见,眼下,他不敢开口说一个字,他怕多说一个字,就对她多一分的亵渎。
那个晚上,镌刻在他记忆中,最清晰的是她走出房间时说的那句话。
“曾经,我骄傲的告诉自己,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再害怕了。从今晚起,我真的什么都不再害怕了,不是因为有你在,而是因为,跟你这么可怕的人在一起这么久,还有什么更值得可怕的呢?”
……
……
第二天早晨,于悦下楼时,宋辞已经摆好了早餐放到桌上。
单人份。
他坐在那里,身上还是昨晚的那身衣服,似乎一夜没睡的样子。见她过来,他主动避开,将手中的烟尾扔进快被堆砌满的烟缸中,静默的与她擦肩而过,上了楼。
她捧起牛奶,小口的啜着,面无表情拿起冷掉的三明治,机械的咬掉一个边角。
裤管边有什么东西软软的贴着她。
小家伙讨好的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奋力的沿着她的小腿想要爬到她身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吃食。
她撕下一块面包,混着一丁点火腿,放在手心喂到它嘴里。直起身子后,用手背摸了摸脸颊,冰凉一片。
几乎每个早晨,她醒来后望见窗外欣欣向荣的朝阳,感受着不远处呼呼大睡那人的气息,对新一天的生活燃起无限的憧憬与期盼。
她蹑手蹑脚的离开卧室,围上卡通围裙,翩然在厨房与客厅中,幻想着宋辞哈欠连天闭着眼睛下楼,心满意足吃早餐的样子。
每当他坐定之后,她就一路小跑着窜上卧室,准备好他的衣衫,整理好每一处褶皱,扯着唇角平铺在床上。
每一日的早晨,都是她最享受的时光。
彷佛,能第一个与他说一声,早上好,就是天大的幸福。
这一个依旧光芒四耀的早晨,她独自坐在桌前,食不知味。阳光照到的地方,一片清冷,凄凉无比。
她闭上眼睛,眼眶处久哭过后的刺痛感袭来。
什么都没有了。
宋辞换好衣服,站在她身后。
“只要不离婚,你想怎么样都行。”
她俯□子,把最后一块面包喂到它嘴里,擦干净手上的碎屑:“今晚我就搬回家住了。”
他自她身后,拢起她冰凉的指尖。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如果你还是执意要离婚,我不会再阻拦。”
她右手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胸口闷的呼吸困难,嘴唇微启,迟迟发不出
声响。
“算我,求你。”他苦涩的声音低低的萦绕。
字句尖利的穿透她的心扉。
文李说,全世界人的嚣张加起来,也比不过我们宋少的凤毛麟角。
左飞飞说,宋辞打小就无法无天到人神共愤。
这样一个嚣张到无法无天的人,低声下气的对她说,求。
你求我,那我又要去求谁呢,求谁给我抹掉之前的全部记忆,求谁让我接受这个悲哀的事实,求谁让我再次心无芥蒂的面对,我的,丈夫。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她知道,他在等她的答案。
她最终还是败给了心软。
“那我就再等一个月。”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眼底大片的落寞散落在她的背影中。他唇边勾起一个苦笑,走到门口,声音模糊飘渺的传来:“谢谢。”
……
一夜未眠,心力交瘁。
上午紧锣密鼓的会议中,宋辞几次被父亲不满的敲桌声唤回神。散会之后,他两指抚在太阳穴处,等身边所有走散。
“脸色这么差,生病了?”宋父眉头紧皱。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他闭着眼睛,手指捏上鼻梁上端。
他叹了一口气:“年纪轻轻的,别折腾自己的身体。回去休息吧。”
他摞起桌上摊开的文件,单手抱着,离开。
“有时间带儿媳妇回家吃饭,我还没有见过她。”
他背着身子,低低的应了一声。
办公室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宋助,这位小姐说……”
“你出去吧。”他摆摆手示意前台小姐,倒了一杯水搁在左飞飞面前:“你怎么过来了?”
她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今天的宋辞,应该归类在很危险的范畴。虽然这二十多年的交往,他很危险的时刻屈指可数,可是左飞飞很有分寸,宋辞语气淡漠疏离的时候,一定不要惹到他。
“小悦今天请假。”
“嗯”
“你们,谈崩了?”
“嗯”
他的一字禅着实难应付,她问也不是,干坐着也不是,本意是来声讨宋辞顺带讽刺挖苦一番的,这么多年,保护于悦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本性。可是看到拿她胜似亲妹妹的他郁郁寡欢的样子,她又突然不忍心起来。
“小辞哥”
“嗯”
他低头哗哗的翻着文件,心不在焉的模样。
“别这样行么?”
“嗯”
“宋辞!”左飞飞心急如焚,扔下杯子跳起来:“你这样半死不活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小悦心软,你多哄两句,多花点心思,好好的认个错,不就完事了?”
“砰”的一声巨响,宋辞手中的硬壳文件夹重重的
摔在桌上,吓得左飞飞一个激灵。这样的宋辞,她见所未见。
“我们之间,你又懂多少?我对她的在乎,更胜你的千倍万倍,你以为我不揪心我不难受我可以当做无事发生?我他妈的连自己媳妇都留不住,我有多愧疚多后悔多懊恼你们谁知道?”他声音并不高,却字字注入力道,回响在空旷的办公室中。
左飞飞摇头,太他妈帅了……宋辞的究极进化版,连她都抵抗不了了……
他扯起车钥匙,摔门而出。
一号粉丝团眼冒红心跟在他身后,胳膊一伸,挡住闭合中的电梯门。小心翼翼的挤进去,盯着他的侧脸犯花痴。
一溜小跑跟着他走向停车位,她挥挥胳膊,召唤来亲友团成员。
宁子轩跟殷逸铭从车上下来,挡在宋辞身前。
“动真格的了?”殷逸铭闹不清个中情况,顶着个冤大头往枪口上撞。
左飞飞在暗处狂用手势阻止他。
“我没心情跟你们开玩笑。”宋辞冷冷的开口。
宁子轩看一眼手忙脚乱的媳妇:“你这个样子不能开车,去哪,我送你。”
“去我家。”殷逸铭自告奋勇的腾地方,半推半拉的把宋辞塞上了车。
正厅。
左飞飞托着腮,时不时的往偏厅里张望。
“你猜子轩会跟他说什么?”
殷逸铭目光含笑:“八成是你们俩的血泪史。”
“这两者有联系么?”
“人,一旦碰到了感情,都一个熊样。总有相通的地方,让宁子开导开导他也好,顺便让你俩把模范夫妻坐实了。”
咳咳。
左飞飞刻意避开殷逸铭有些黯然的视线,不自然的站起来乱瞅:“好久没来你这了。”
对方不做声。
咳咳,这个话题也不好。
“最近没什么小桃花附身?”
殷逸铭笑:“单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让你这么不自在?你已经是孩子的妈了,还担心我望眼欲穿等你回眸一笑呢?”
有些话,即使烂在肚中,时间积的再久,也总有残渣遗留,倒不如一个玩笑抛出来,强过,欲盖弥彰。
这次换她默不作声。
“小灰,且不谈你的心在谁那里,我自认,当年宁子为你做的那一切,我,做不到。既然我是输给自己,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你现在与将来存在的方式,与我来讲,比得到你更加珍贵。”
她甜甜一笑:“要是在女尊时代就好了,我娶子轩做大,纳你当小,两全其美。”
“淘气。”
“经验交流完毕?”左飞飞愉快的朝两个男人抛媚眼。
宁子轩勾着她的手指,坐到她身旁。
“小辞在逸铭这休息下再走吧
,你状态太差,我怕你路上出事。”
“不了,她一个人在家,我放心不下。”
左飞飞摇头晃脑的掰着宁子轩掌纹细细的看着,没注意宋辞走到她跟前。
“小灰。”
“你……”她举手遥遥指着他的鼻尖:“千万别跟我说刚才态度不好巴拉巴拉,你刚才帅毙了晓得么?堪比我老公了晓得么?你要是道歉就太没劲太损害你的光辉形象了晓得么?”
他无奈的笑,转身。
“小辞哥……”左飞飞赖进宁子轩怀中,拖长腔调:“模范夫妻太二太累了,让给你们好不好?一定比我们还幸福,行么?”
宋辞脸上的笑容荡开,冲她敬了个军礼。
作者有话要说:啥也不说了,看文吧。
也别看文愉快了,估计你们也愉快不起来……
☆、陌路生活
尽管答应了一个月的期限;于悦还是选择生活中与他陌路。
他不言不语;任其发泄。
公司与家中;两点一线。每天中午定点的短信;寥寥数字——按时吃饭;出门衣服穿足。
她从不回。可是每一条,都会存到模板中;舍不得删掉。
两个人的餐桌,悄无声息;他吃的很少;但还是尽量放慢速度,等她先离开。每晚这珍贵的一顿饭时光;是他从头一天夜里就开始期待的;只有这个时候;她偶尔心情好跟桌下的小家伙聊上几句,他才能听到她的声音。
没有对比,就不会鲜明。
没有人知道他多么怀念那些她围在他身边鞍前马后卖力耍宝的样子。入睡之前,他靠着几个月的回忆催眠,她灿烂的笑容渐渐模糊,合并成一卷图画,滚动在凄冷的夜晚,伴他入眠。
寒冬逼近。
于悦的生日也如期而至。
不知是什么心情作祟,她拒绝了老爸热忱的邀请,跟平日一样,下班回到了家中。
宋辞风尘仆仆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七点。手中拎着一个大大蛋糕盒子,logo是于悦最喜欢的那家。那家店处于一个露天广场的最里处,车子开不进去,只能花十几分钟时间徒步走进去。今年冬天温度出奇的低,今天落下初冬第一场雪,宋辞素来穿的少,再冷的天都是一件衬衣罩一件羊绒大衣打发,此时,冻僵的手指有些笨拙的拆着丝带,发梢上的雪花融成水滴,沿着他的侧脸,冰凉的流淌下来。
桌上只有一碗面,唯一的筷子也握在于悦手里,她没抬眼,低眉吸着自己碗中的面条,隐隐的感觉到他身上的凉气扑面而来。余光管不住的游弋在他发紫的手指上,胸口闷闷的疼。
四面的纸壳被打开,方方正正的抹茶芝士蛋糕上竖着一块巧克力小牌子,简简单单的一个英文单词——well…being。
幸福。
他扯下脖子上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