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幻幽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外套和夹克从左臂脱下,指尖温柔的在埃里维斯痉挛的肌肉上按压。她能够感受到那份僵硬和紧绷,毕竟,刚才是他耗尽精力在雪层中钻出一个可以救命的通风口。
感到埃里维斯肩膀的紧绷感降低,白幻幽逐渐加重手劲,自肩部按压至颈部,灵巧地松弛着他的紧绷感,并且缓解他的疼痛。阖上眼,白幻幽猜测这幅肩膀究竟花费了多少力量才能使生锈的烟囱推向天空,想象着他为此付出多少代价。她轻柔地按摩着,难以想象在他清瘦躯体里的肌肉究竟藏有多少力量。
“这是中医的手法,没想到Angel会的东西真多。”
“嗯……什么?”白幻幽一愣,立刻放开他肩上的手,有如被灼伤一般。老天,她究竟在做什么。
“原来,社区的学校里还有这样的课程。”埃里维斯摸了摸肩膀,痉挛引来的疼痛已经减轻,他自顾自地说道,“你的手法很像是专业人员。”
“哦,没有。”白幻幽喃喃低语,头摇个不停,她换成跪坐的姿态。此刻,她还真是要感激室内及近黑暗,她的双颊已经窘得如着火一般。“我只是好奇,所以学了学,与专业水准完全不能比。”
埃里维斯笑了笑,起身将外套穿好。此刻,天色已经渐暗,通风口泻入的光线已经渐渐消失,他俯身从地上捡起打火机。“我想我得四处看看,希望能找到什么。按照现在的情形,恐怕今晚我们只能滞留在此地。”
埃里维斯带着白幻幽开始慢慢地仔细地梭巡这间小木屋。事实上,这个小木屋称不上是真正的木屋,它充其量不过是间灰尘四溢且荒废多事的简陋木棚。角落里有张破旧的床垫,上面摊了一个肮脏的睡袋。
埃里维斯试着抬起床垫,结果,发霉的床布随即裂开。但是,他还是在床垫下找到了一张厚厚的防水帆布。
然后,白幻幽在角落里找到一只生锈的咖啡壶,和几根烧剩下来的蜡烛。点燃其中的一根,埃里维斯熄了手中的打火机,然后将它谨慎地放入口袋。打火机的汽油所剩无几,它将是今后唯一的火种来源,从现在起他们必须要有计划的使用。
两个人审视着少得可怜的补给品。睡袋能使他们保持温暖,床垫和帆布能保护他们不被冰冷的地面冻坏,而蜡烛可以给他们光线。再加上白幻幽从身上找出来的巧克力以及能量棒,短期内,他们应该不会被饿死。
然而,生存的问题仍然没有消失,如果救援人员不能尽快赶到,他们仍将面临饿死或是冻死的局面。
“没有信号……”埃里维斯摇摇头,将手机收好。他转头注视着白幻幽,而她正平静地看着所有的装备。蜡烛的火焰在她的眼眸中跳跃着。不知为何,他觉得在这样危机的时刻,他却一点也不感到惊慌,甚至觉得很安心。当然,如果能看到她的笑容,那个永远印在他脑海相忘也忘不了的笑容,一切或许会更好。
无论如何,白天的时光已然流逝,白幻幽和埃里维斯除了等待和祈祷,其他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保持乐观和信念。
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只是沉默地坐着等待。有时,竖起耳朵倾听动静,期望发现任何他们已被寻获的征兆。
渐渐地,他们开始聊天,聊戏剧,聊文学,聊电影,聊记忆中的学生时代。虽然,他们交谈的话题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却有助于打发时间,否则,剩下的就只有寂静。
咖啡壶里的雪水渐渐融化,埃里维斯实在是不想喝,而在极限环境中曾经苦苦求生的白幻幽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自己生存下去的机会。她耸耸肩,小心翼翼地将壶口抬到嘴边,然后使它倾斜。闭上眼睛,她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怎样?”埃里维斯在一旁问道。
“什么怎样?”
“喝起来怎样。”
“只是水。”白幻幽含糊地回答,“如果要再说得仔细些,我会说,这真的是很凉的水,沁人心脾的冰凉。”
“尝起来如何?”
白幻幽回忆着刚才勉强咽下的液体,以及议题中漂浮的微粒杂质,紧接着,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有杂质。”
一瞬间,四目透着微弱的烛光**,定定凝视,埃里维斯默默地想,他从不知道她的睫毛竟是如此的浓密。
白幻幽自己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也许是因为处境真是糟糕到极点,她忍不住将脸埋进手掌中,一边笑一边说道,“我敢发誓,这个咖啡壶里,之前装过的绝对不是咖啡。而且,如果明天我醒来,你发现我变成一只超级怪兽,我也绝对不会惊讶。”
“超级怪兽?不不不,也许我会发觉,你原来不是人……”埃里维斯也笑了起来,“或许,你是一只魅惑人心的狐狸精也不一定。”
笑声,让他们暂时遗忘了寒冷和黑暗,也使得紧绷的神经略作松弛。眼前将至的长夜好像也没那么恐怖了。
白幻幽将能量棒递给埃里维斯,她很清楚,白天的超负荷的劳作已经让他丧失了大部分热量,如果不及时补充,在这样寒冷的环境下,将是极其危险的。虽然,在某个程度上,雪层能为他们抵挡部分寒意,但是她很清楚,随着夜晚的降临,温度将会直线下降。
吃了一块巧克力,然后喝了一口不想琢磨味道的水,白幻幽看着手里仅剩的食物,默默地想,她必须做好打算。
埃里维斯并没有将能量棒全部吃完,他只是咬了一下口,然后直接收在口袋中。他知道为什么白幻幽将它让给他,在绝境中,只有相互支持才有可能共度难关,所以,他站起身伸手去拿睡袋,“也许我们该休息一下,这真是艰苦的一天。”
“那肯定是今年最保守的口号。”白幻幽睡眼惺忪的看着埃里维斯将床垫拖到墙角,“你在做什么?”
“我在弄我们的床铺。”埃里维斯自嘲地笑了笑,“我们总不能睡在冰冷的地板上,毕竟,这里的地面已经开始结冰。”
“我知道。”白幻幽动了动身体。
“如果你介意,我可以留在这里睡睡袋,你去睡床垫就好。”埃里维斯如此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幻幽冲口说出,音量比她想象的更大。
“很好。”埃里维斯俯身抱起她,然后将白幻幽放在床垫上,而他在躺下前,俯身将蜡烛吹熄,黑暗立即将他们笼罩。
寂静和黑暗似乎有放大的作用。它能将最微小的声音扩到到极致。比如,尼龙滑雪衣上每个细微的摩擦声,将氧气输送进喉咙的呼吸声,甚至是牙齿轻微打颤的声音。在这片漆黑中,就连最微弱的声响都能变成骚动。
白幻幽睁开眼睛,周遭的黑暗不必闭眼时好上多少。她抖个不停,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似乎在嘲笑着雪衣的保暖性。
突然,她感到一双手紧紧地握住她不断发颤的身体。
“Angel,我知道你很冷,我也很冷。”埃里维斯在黑暗中低语,“但是我们能生离此地的唯一希望,在于我们能否团结。”
白幻幽压下喉咙里紧缩哽咽的情绪,缓缓道,“我明白。”
“我们一起取暖。”埃里维斯低语着,拿起睡袋将她塞了进去,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倚着她柔软的身体。两个人彼此紧贴着,下半身相互叠合毫无缝隙。
“好些了么?”他问道,觉得她身上的紧绷感在缓缓降低。
“好多了。”白幻幽吐出一口长长缓缓的气,试着不去分析自己的感觉,“我们睡吧。但愿,能一觉睡到天亮。”
埃里维斯感到白幻幽的紧张感都已消逝,她平缓的气息也显示她已经进入梦想了。有好长时间,他只是紧紧盯着这片漆黑无法入睡。
熟睡中的白幻幽翻了个身,整个人伏在埃里维斯的怀里,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继续静静地睡着。
他伸出手,将她拥在怀中,困倦使他的眼皮逐渐沉重,似乎也变得模糊不清。半睡半醒间,他只依稀记得,怀中的女人有着太过曼妙的曲线……
白幻幽无法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睡着了。但她睁开双眼时,凝视着窄小的通风口泻下的昏弱光线,在那光线的作证下,黑夜已经逝去。
她只是半惊讶的发现,自己被扣在埃里维斯的手臂下,不能动弹。他那只手重重地覆在她的手臂上,而她也察觉到他强壮温暖的身躯,正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然后,她察觉自己的头正枕在他另一只手臂上,看起来,似乎是因为依偎在他的臂弯中,再加上他坚强的身体做庇护,使得她昨晚睡得相当好。
但是,白幻幽必须承认,她确实有些不自在,因为不知为何,埃里维斯会将脸庞埋在她颈窝温暖的地方。她真是可以真实的感觉到,他温暖的双唇触靠着她的肌肤。
她微微侧了下身,期望这动作能稍稍吵醒他。但是这一动,反而使情况更糟,沉睡中
的埃里维斯伸出双臂以颇具占有性的方式紧紧地环抱着她,脸庞朝颈窝偎得更深。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当他朝她挨得更近,以取得温暖时,双唇就顺势地刷过她的颈项,那感觉犹如温柔之吻。
白幻幽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身躯顿时僵得笔直,心脏开始在胸口狂敲。此事,她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冷一阵热。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求生(上)
收费章节(16点)
第三百一十二章 求生(上)
埃里维斯醒来的时候,慵懒地伸展四肢,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充满鼻息的甜蜜芬芳,有着与香水截然不同的味道,就像是置身在温暖清香的夜色,yin*着人沉醉且放纵。他咕哝了一句什么,但是随着光阴逝去,有关雪崩的记忆浮现。于是,他张开了眼睛。
“早……早安。”白幻幽窘迫的耳语,急急地撇开视线。她手掌撑在他胸膛上,想将他从她身上推离开,以此获得自由。
“早安。”埃里维斯心中有些好笑,他低头在白幻幽的脸颊落下一吻,然后在她耳畔轻声道,“第一次看到你睡醒的样子,好可爱。”
白幻幽双颊不觉得滚烫起来,她鼓着嘴推开埃里维斯,然后从睡袋中钻了出来。冷空气蓦然袭来,让她不由得浑身一颤。
然而,在她身后钻出睡袋的埃里维斯走到通风口处,观察着天空,脸色却是一紧。昏暗的黑云意味着有一场暴风雪的来临,而这就意味着救援的速度会被减缓。
更重要的是,这个老旧的木屋梁木不可能再承受更多的重量,只要再积一些雪,就能使整个木屋犹若骨牌般垮下来。
获救的机会越来越渺茫……
但他不能此刻就绝望,因为,在他身后,还有他必须守护的女人。
“至少我们有遮蔽物,我们能维持温暖。”同样观察到昏暗天空的白幻幽轻声道,“我们都知道这一带的天气变化有多快,这些乌云到头来也许只是从我们上方吹过而已。”
两个人重新钻入睡袋中躺了下来,安静得注视着愈来愈暗的小屋。上头的风变强了,因为它吹过通风后时传来阵阵的呼啸声,连带还吹下一些细雪花和煤灰。
埃里维斯经常要起身去检查烟囱,以确定它没有被堵塞。他真希望自己的滑雪杖还在,此时它们肯定能够有效的保持烟囱的通畅。不幸的是,他在救白幻幽的时候遗失了它们,估计,它们一定是被埋在数吨白雪之下。
“能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去那家疗养院么?而且,我听说,你下学期准备休学?”埃里维斯凝视着阴郁的天空,缓缓道。
白幻幽搓着手臂,站在埃里维斯身边,至少,这里还有一丝光亮。“我……必须替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找寻真相。”
“寻找真相与继续学业并不矛盾。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就算现在的你势单力微,但是,当你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后,又有什么不是唾手可得的?”
白幻幽摇摇头,如果连那三个与母亲合影的女孩都不知道是谁,又如何继续追查那个千羽,以及泠涟。
“那么你呢,为什么要选择帮助我,愿意将我这个可能是商业间谍的人从顾先生手中带回?”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商业间谍,否则,以顾汉卿的性子,他绝无可能如此轻松的就放你和我离开。虽然,他也派了人继续跟踪你我,但是,他想知道不过是,站在他对立一方的,到底是梅耶,还是其他家族。”
“对不起,还有,谢谢。”白幻幽无助地仰望着狭小的阴霾,“比起死生之事,真相究竟是如何又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我们正在做我们该做的,以及我们能做的。”埃里维斯向她保证,“我们现在必须做的事情就是存储我们的精力,保持温暖,以及等待。”
“最漫长的等待……”
“它很难熬,我懂。”埃里维斯轻轻搂紧她,“但我们会熬过去的。”
白幻幽是如此的美丽,而她那对眼眸却是如此的沮丧。此时此刻,埃里维斯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她拥入怀中,温暖她,抱紧她,保护她,以及赶走一切痛楚。他的手指移至她的下巴,将它往上抬起,此时他的脸早已和她贴得很近。
怔怔地看着他愈来愈近的脸,白幻幽注视着埃里维斯的眼眸,她觉得自己的灵魂突然出窍了。不知为何,他们已经被转移到一个温暖安全之处,没有寒冷,没有死亡威胁,没有未来,也无需在意过去……
埃里维斯感到心灵深处有股渴望,那时来自灵魂深处的思慕。看着白幻幽微启的双唇,而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狂欢于它们之间。他徘徊着,因兴奋而窒息,就像是一个饥饿多时的男人。
“Angel。”埃里维斯气息不稳地低唤,轻吻着她的双唇一次、两次。他心理的渴望已经扩大为饥渴,然后,饥渴又扩大为需要。他将白幻幽紧紧桎梏在臂弯中,看着她因啃咬而红润的唇,他再也克制不住了,亲向那渴望已久的嘴唇。他用舌头轻舔着白幻幽柔美的唇形,闭着眼,全然陶醉在这久违了的甜美中。
白欢迎蓦地瞪大失神的眼睛,傻傻地呆看着面前的埃里维斯,无论怎样用力也挣不脱他温柔又有力的怀抱。
埃里维斯的吻更深了,他已经不满足于在只在唇上的嬉戏,贪婪地将舌头探进白幻幽呆张的唇里,细细地吮吸着她的味道。光这样一个吻,就让埃里维斯全身发热,几乎要控制不住欲望。他用舌舔过白幻幽嘴里的每一个部份,再轻轻地**她胆怯想逃的舌头,用力含住她的唇瓣,大力地吸吮着。捧着她的头,舔过她白瓷般的脸颊、紧闭的眼睑,让她脸上无一不涂满自己的气味。
埃里维斯欲罢不能,就这样一直的亲下去,亲完白幻幽的脸,再往下亲着,不自觉地啃咬起她细白的脖子,留下属于她的标志。
白欢迎被吻得气都要喘不上来了,她向后高高仰着头,长长的脖子和下鄂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全身散发着脆弱、诱人的气息,吸引着人想要一次次的疼爱她、撕碎她。
埃里维斯看着她如此媚人的姿态,更是止不住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的欲望,他更加大力地抱着白幻幽,像是要把她全部肋骨压断似的抱着,在白欢迎的脖间唇上不知轻重地撕咬吸扯。甚至,一只手已滑进她的衣服里,贪婪地摸着光滑细腻的肌肤。
正当他准备拉开拉锁时,一声惊人的巨响是他们两人同时抽身。
脚下的地板发出声响,晃动不止。然后,随着一阵搔动和再一声巨响后,木屋里便只剩下全然的漆黑。
埃里维斯一首在黑暗中摸索,一手摸到他收在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打火机后,他开始寻找蜡烛。
“看起来,似乎又发生了一场雪崩。”白幻幽低声说着,想要去找蜡烛。
埃里维斯拉着她的手,沉稳道,“待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他很快就将蜡烛重新点燃,然后走到烟囱那边,尽可能的将蜡烛举高,使它的范围达到最大。
“我来。”白幻幽猜出埃里维斯的想法,同时,她也知道,这样的燃烧会加速氧气的消耗他们必须在氧气耗尽前,重新将外界的新鲜空气引进来,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有窒息而亡的命运。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搏斗,幽暗的烛光中,只有埃里维斯与烟囱搏斗的声音。终于,在经过一阵喧嚣之后,光线再度从通风**下。
白幻幽俯身捡起刚刚通过烟囱落下的岩石,“看起来,刚才是它塞住了管子。而且,这一次的雪崩要远远小于上一回,否则,以小木屋的承重力而言,实在是难以为继。”
埃里维斯拍了拍肩上残留的雪屑和煤灰,然后坐回到床垫上。看着她手中的岩石,笑道,“你留着。也许,可以作为你工作台伤得装饰品,它会帮你想起这次旅行。”
“我不认为让我想起这一切会有任何困难。”白幻幽淡淡地声明,刚才,他吻了她。如果不是因为又一次发生了雪崩,只怕……
直到现在,她的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温暖的气息。白幻幽阖上眼,严厉地警告自己,绝不可以因为恐惧就放任情绪。
对埃里维斯而言,刚才那颗岩石几乎毁去他们有限的空气,从现在起,他必须谨记,要更加小心地检查通风口。但是,只要思及她柔软娇嫩的唇,就使他忘却了所有关于空气、黑暗以及雪崩的事情。
他凝思片刻,如果那颗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