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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海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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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带给他很多新鲜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对她弃械投降。

捞起一条绿油油的菜叶子,她的焦点好像模糊了,“特别——是特别吗?”

搁下筷子,慕君凡觉得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明明没有喝酒,却好像又跟喝醉了的时候一样——对了,之前在Poison Pub里的她似乎也是这样,上一次他强烈地感觉到她的哀伤,只是看着她喝酒,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不过,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他感觉不到她的情绪,忽然觉得好空洞。

叹息,没有注意到自己细小的动作已经落入他的眼里,陶意棠清澈见底的眼眸里不由得掠过一丝淡淡的惆怅,说不出的复杂。

慕君凡努力搜索着脑海里为数不多的形容词,因为这个诡异的问题陷入了苦思冥想的状态,“你很——professional,也很Powerful,在法庭上的表现算是化被动为主动吧?驳得谷常青没话讲。”这句话倒是实话,其实更让他跌破眼镜的是庭后和裴若瑶的对决,呵呵,他喜欢。

扒着碗里的饭,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笑意,陶意棠又叹气,“刚开始我也这样觉得,可是真正当了这么多年的律师,我才知道,世界上最被动的职业,就是律师。”鬓丝从耳边垂下,在白皙的右颊轻轻地晃动。

“怎么会?你已经——很强了。”女王的口才和气势,确实令他很难不动心。

“策略,那是策略。”忍不住微微横了他一眼,纤细的眼角溢出一丝浅浅的无奈,如果她在开庭之前就表现出病恹恹的样子,他以为自己还能赢得那么轻松简单?哦,对了,她差点忘记了,他一开始还想故意输掉官司来着。“做律师那么久,首先要学会的不是搬弄那些沉浮的法律条文,而是演戏。”

“演戏?”微微一怔,从来没想过,她会用这么淡定缓慢的语气,跟他说这么秘密的话题——这算是倾诉吗?他不知道。

“对,演戏!这么课程不止是入门,而且还是必修课。”筷子不由得戳到陶瓷大腕的底部,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如果被看穿了,这个律师在庭上就等于废人一个,所以无论我有多么胆怯,也绝对不能够被对手看出来。就算自己再没有信心也好,也要给当事人信心——除了我,他们一无所有。”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散发出冷冷的悲悯,不知道是对她口中的当事人,还是对她自己。

看着她好像放空了的脸,慕君凡不由得微微一窒,听着她话中的主语从“律师”变为“我”,他知道她的感情已经濒临决堤的关口,就像上次那样,似乎只差一步便会全然崩溃。很想说点什么,阻止这一刻的到来,因为他不想再次看到她的眼泪,“是吗?那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点呢。”

陶意棠兀自沉溺在自己的回忆里,没有想过他会搭话——蓦然,卷翘的眼睫毛在清亮的眸子上扑闪着,没有反应过来似的,怔怔抬眼,她明澈的瞳孔之中倒映出他温柔侧脸的剪影,“什么?”

搁下手头的筷子,他习惯性斜斜地倚着白色的椅背,双手交叠在胸前,“演戏也是一个商人的必修课程,说得严重点,甚至是终身事业——不会演戏的人在这个黑洞里,只有被吞没的份。”自己也干过不少这样的事情,心狠手辣地吞并其他企业,或是为了生意得罪其他人,不过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不是由他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原本只是想要安慰一下她,让她不要这么难受的,然而到了最后,自己居然也忍不住一时有感而发。

凝视着他的眼眸,她在里面看到了满满的认真,心下一跳,好像不由自主把他的脸和工作中的乔立行,重合在一起,“看得出来,你这个假君子。”这句话不禁脱口而出,说完一愣,她眨着眸子,首先捂着脸笑了出来。

扬眉,慕君凡不爽,极度无辜地眯起眼睛,“我是假君子?那你岂不是真小人!贪钱市侩,浑身带刺还要得理不饶人,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无论是假君子也好,真小人也罢,反正他们是天生一对——想想,好像感觉好不错。

黯淡的眸子顿时闪烁着亮晶晶的光彩,贝齿一咬,“欸,人身攻击了哦!信不信我搞你诽谤?”开什么玩笑,居然敢找她的茬?他不是刚刚下了法庭,就忘记她的职业是律师了吧!和她逞口舌之争,简直是不智之举。

摆出一张苦瓜脸,看到她重新绽放的笑容,他率先投降:“我才离开那个鬼地方,不想那么快回去啊!”

胜利的她不自觉地感到心情愉快,刚刚掠过心头的最后一丝阴霾,也在此时此刻灿烂的阳光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性骚扰的书面认罪说明呢!我一直保留着追究你的权利。”她直到现在还是记得很清楚,在路雅阁里,那一勺苹果汁焦糖布丁——真是记忆犹新呢。

微笑,一听见她提起那件事,他的神情多了一丝深长的意味,余音缭绕,“是吗?我还打算把这条罪名,犯得更加理所当然一点呢。”差点忘记了,他这个追求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饭后甜点,令他倍受期待。

什么跟什么,说这么引人遐想的话!瞪着眼,一点点凶狠的情绪到了眉梢又忍不住软化,化作微甜的笑意,“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黄鼠狼!”奸商,百分之百说的就是慕君凡这种人,平时算盘打得多了,关键时刻心里精明得很——苹果汁焦糖布丁,马天尼,笔记本电脑,庆功宴,丝丝入扣,步步为营,一个不小心就掉进他布下的陷阱里,永世不得翻身。

笑意更深,他的笑容依旧那么温柔无害,反咬一口:“我是黄鼠狼,你不就是孵蛋的某动物?”这朵刺海棠,真是让他琢磨不透——醉倒了摔在他车上的她,把他当成小偷强盗的她,从他家里匆匆而去的她,被他气得跳脚的他,办公室里干练逼人的她,法庭上无比强悍的她,还有现在那个带着一丝丝甜美、一点点妩媚的她,无论如何,这朵海棠花,他是势在必得的了!

陶意棠不甩他肆无忌惮的调情,别过头去,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她倏而转头,亮晶晶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对了,我第一次喝醉酒留在这里忘记带走的东西,你好像没有还给我哦。”

“所以,你是承认了我追求者的资格了吗?”步步紧逼,反正话是她自己说的——虽然事实上是他略施手段给弄出来的。

“呃?恩——勉强过关吧。”摆出考虑的样子,她不由得高傲地扬起白皙的颈子,天鹅一般优美的姿容,巧笑倩兮,明明笑得像花儿一样,却还要故意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模样好生俏丽,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戒指呢?”

“在我房里,敢不敢去拿?”下颌轻挑,黑如夜色的瞳孔里掠过一缕侵略性的笑容,抛出重型炸弹。

“敢,为什么不敢?”难道,还怕被他吃了!这不是他一开始就决定了的事情吗?反正他的阴谋已经被洞悉,鹿死谁手——没有到最后一刻还不知道谁胜谁负呢!粉晰的嘴角,静悄悄地爬上一丝浅笑,充满了浓浓的挑衅。

很果断地站起来,纤细的眼角用余光扫过慕君凡笑意盎然的脸,为了表现自己大无畏的勇气,陶意棠凭着熟悉的印象率先走向他的房间。

31

31、久违了;性生活! 。。。

久违了;性生活!

记忆里的房间似乎没有怎么改变,只是空间之内不断流动着的暧昧气息,却让这间曾经让自己惊艳不已、胜过《Vogue》杂志封面那一袭孔雀绿色礼服的卧室充满了旖旎缱绻的意味——至少,为了稍后的情节做铺垫。

床头柜上的长梗洋玫瑰,早已经被点缀在碧绿色叶子里一簇簇淡黄色的小花所取代了,令她感到不解的是,在初秋这个时节还会有盛夏开放的迷迭香。不过没有办法否认,迷迭香素净的气息确实比玫瑰的俗艳好上几百倍。

然而重点不在这里,在于壁灯下散发着流星般的光芒的那一枚戒指。

雪白色的钻石,在浅绿色的灯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带着盈盈的笑意,耀武扬威地直视着她的眸子,刺目地闪烁着,仿佛想要看到她的眼泪。

冷笑,慢慢地走过去,尖锐而细长的鞋跟“啪”地踩上了木地板,稳稳当当地托着她清瘦的身躯——直至,她能够全然俯视那一枚小小的钻石。

把戒指从那个酒红色丝绒盒上拎了起来,挂在白皙得耀眼的指尖上,忽而想到乔立行的脸,挥之不去——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精致的容貌上抹去了所有不应该出现的沉思,转向慕君凡的方向,“保管得不错。”

还在想明天就把木地板换掉的他,理所当然回应她的笑容,“那么,看在我把它Keep得那么好的份上,是不是应该有点奖励?”更进一步,高大挺秀的身躯为宽阔的空间带来一丝紧迫感。

摇摇头,清澈的眸子里倒映出他的脸,深邃而优雅,游离着□——她并不在意,依旧转着那一枚小巧玲珑的事物,不无挑衅地凝视他,搬弄着繁琐的法律条文,“根据失物认领相关条例,拾金不昧是你的义务。”

隔着极其贴身的白色衬衫揽住她的腰,早晨还裹在立体感十足的西装外套里的腰实际上更加细得惊人,重复着她的话,微微地笑起来,“拾金不昧?”修长的手指托起她微凉的下颌,因为分外明晰地直视着她眸子里的自己,所以更加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瞳孔里一样出现了她的剪影,“我可不是三岁小孩,没有那么容易就让你蒙混过关喔。”

“不然——你想怎么样?”很明显的对白,某动作出现前,好像都要来一句。

“虽然戒指已经物归原主,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机会再次戴上它。”虽然这句柔弱小女生才会说的对白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可是他并不认为这句话代表的意思是任君处置。

“不让我戴?”伴随着那张笑得无害的脸庞越靠越近的动作,她不得不用手顶住身下的梳妆台才能把自己支撑起来——可是,那一双亮晶晶的眸子还是闪烁着星辰的光芒,紧紧地盯着他,“是否有这个机会,就要看你的努力啰。”

“遵命,女王陛下!”话音刚落,慕君凡手臂一横,唇边的笑容尚未被她看得真切,已经动作迅速地扣住她的腰,直接压到柔软的床上。

陶意棠闭上眼,他温热的唇已经落到自己的唇上——深刻而激烈,还能感觉到他唇齿之间淡淡的烟草气息。她还蛮佩服自己的,在这个时候脑子里想的居然是他们刚刚在吃饭,为什么他的嘴里没有饭菜的味道?

很快的,她没有办法继续神游天外了。

靛蓝色的西装外套在厨房里已经脱掉,他的手伸进了她微敞的衬衫,契合着那一抹娇软的曲线向上抚去,攻城掠地,很快搜索到内衣背后的暗扣,指尖尽是蕾丝滚边的触感,轻而易举地弹开了那一个小小的阻碍,褪去了那一块薄薄的布料,肆无忌惮,揉捏着那一双细致而柔软的丰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性生活的缘故,爱抚的感觉来得激动又强烈,她忍不住隔着衬衫按住他的手,逸出一声喟叹:“拿——拿出来!”靠,脱了她的内衣还放在里面不拿出来!干嘛,当装饰摆着哦?难受死了。

笑了,摸到那一块被她压住的布料,慢条斯理,一寸一寸地扯了出来。

瞬间,她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水光盈盈,缀满蕾丝的粗糙表面和丝缎般光滑的肌肤摩擦着,让她呼吸一窒,带来难以想象的快感。

笑意愈深,慕君凡解开了陶意棠衬衫上的扣子,带着从容淡定的表情,好像在和下属开会似的,剥掉了她的上衣。

“窸窣——”

一声轻响,那件雪白色的衬衫,软弱无力地跌到了床下。

初秋的气候是凉爽的,窗外的柏树悠然自在地在微冷的清风中舒展着翠色的枝条,燃尽的凤凰花支撑不住火焰一般娇红欲滴的花瓣,那些凋零的花朵时不时被风刮落,稀稀零零地落得满天飞舞,纷纷扬扬。

可是,房间里的温度却热得可以把人灼伤——那件单薄的白色衬衫被压在最底下,阔腿裤、西装外套、揉成一团的内衣裤都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各个角落,相互交叠。反观那一张深紫色的大床上,恍若盛开的薰衣草地,一双躯体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娇吟夹杂着低喘,抵死缠绵。

陶意棠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浑身的细胞都是滚烫的,烧得她神智全无。

她甚至觉得自己柔软得睁不开眼睛,没有勇气去看身上的慕君凡——他是有三头六臂在帮忙吗?怎么自己会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好像自己身上每一个敏感的部位都被同时爱抚着,快要晕过去了。

丧失主权,连意识都模糊了——气喘吁吁,她摸索着压在自己身上那一具庞大的身躯,张开嘴,晶亮晶亮的贝齿狠狠咬在他的肩头!

“噢——”惨叫声徒然响起,慕君凡再次扣紧了她的腰,眉头深锁,“干嘛咬我?”如果是调情的话,轻轻咬还无所谓,她居然那么用力?看她现在一副娇柔而慵懒的模样,居然忘了猫咪还是有爪子的。

“我很热。”揉了揉眼睛,她看清楚了他的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你快点!”

他无力——所以说,他很认真在做的前戏被嫌弃了?

不爽,他难得一做做全套,竟然还被嫌太慢!深邃的瞳孔之间倒影出浓重的夜色,反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要加快吗?那样子的话,你的福利会减少很多哦。”刚刚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把抡起枕头就垫在了她的腰下。

怪招,似是想要看看他在做什么,陶意棠迷糊地想要用手肘撑起身躯,“你在——唔!”几乎是同时,他撑开了她的腿,微凉的空气灌了进去,带来奇异的饱胀感,只觉得浑身一软,她又摔回柔软的大床深处。

慕君凡忍不住笑了,修长的指抚摸着粉红色的花瓣,倏而戳了进去!温热而□的甬道紧紧裹住他的手指,极度销魂。

然而,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引起她无可抑制的颤栗,不自觉地夹紧了纤细的双腿,随手拽了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你——”直接的触感来得太过强烈,她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了,偏偏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晕生双颊。

难得啊,刺海棠也有吃瘪的时候?

越来越深的笑意在他的脸上浮现,他恶劣地探入第二根手指,甚至挑战她的极限似的第三根,模仿着按女交欢的舞步,有节奏地进进出出,湿滑一手,逼得她没有办法控制喉咙中逸出的嘤咛,甜得叫人迷恋和沉醉。

靠,好想打他——陶意棠的脑海里只有这个念头,虚软的双腿不禁来回地厮磨着,难受的感觉让她快要疯掉,“慕君凡!你到底要不要做?”

恋恋不舍地抽出手指,再度在她的身体深处带出一串火花——看来效果不错的样子,“做,当然做!”安抚似的吻住她的唇,慕君凡露出狡黠的笑容,按捺不住的不止是她一个,他早就已经做好“提枪上阵”的准备了。

咦,好像有点不对劲啊?迷糊之间,陶意棠眸光一闪,忽然双腿一夹,直接把慕君凡踹了出去,连声尖叫道:“Stop!”

幸好平时有去健身房做运动,否则这一踹还真的能够把他踢到床底下去,不爽地把她重新压倒在床上,慕君凡再次掰开她的腿,弄得她只能别无选择地环着他的腰,“欸,你搞清楚——这种事不是说停就停的!”

“闭嘴,我不是这个意思!”清脆的声音变得软而甜,她在他的身下无可奈何地扭来扭去,连责骂都失去了力度。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为了压制乱扭的她,慕君凡不由得更加靠近她,滚烫的□直直逼近她的柔软,好热的感觉,让两个人都为之一震。

“套,套啦!”陶意棠又一次尖叫出声,一个白眼瞪回去,颤抖着连话都说不清楚,可是接下来那一句就吼得格外来劲儿:“我不要因为一夜情就得艾滋!”

“套就套,早就准备好了——”听到前半句,他还感觉松了一口气,并不是排斥他,只是在“行刑”前要做好防范措施。可是一听完后半句,“噌”的一下从欲火升级为怒火,握紧她的肩,愤怒地低吼并且诶义正言辞地郑重声明:“陶意棠,你搞错了吧?这不是一夜情,我也没有得艾滋!”

被他摇得晕晕的,陶意棠正想回嘴,结果一阵娇软的呻吟脱口而出。

呃,她被火上心头的慕君凡“就地正法”了。

32

32、性伴侣协议? 。。。

清新而美好的早晨,舒爽的空气里依稀弥漫着浓郁的暖气,一种淡淡的暧昧气息在房间里流转不息。雪白色的床单上交织着的身躯,窗外金黄色的阳光灿烂的照耀之下,在纷乱的被褥上投影下浅黑色的影子。

“喂,琦琦吗?我是棠姐。”

“棠姐,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有事吗?”睡眼惺忪的声音,娇而懒。

“恩,我要请一个早上的假,今天的会议还是取消吧。”

“怎么了,棠姐!你不舒服吗?”

“不是——”

“早啊!”醒了一段时间的慕君凡,看着陶意棠裹着被单讲电话,白皙的肌肤□在微熹的晨光里,不由得恶作剧似的靠在她光滑的肩头,故意对着话筒大声说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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