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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知道 全本-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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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包,并且等待时机,将剩下的两包药换上了亚砷酸的药包。” 

  “很可能是这样。另外,还有一件有说服力的事实。这就是平坂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停药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在平坂药袋里放入亚砷酸的人不知道他已停药。这么说,野田所说的五个人—清子夫人、兼彦、再加上三个hushi,都可以排除在外啦?不,恐怕还不能那么说。这五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想要毒死平坂,就用亚砷酸换了药包,可是平坂很幸运,因为他那时就停药了。所以,企图毒死平坂的人的算盘落空了—这种思考方法也成立呀。” 

  “我不那么认为。” 

  哥哥摇了摇头。 

  “我认为仅就这起毒杀事件来看,可以排除刚才列举的五个人。从可能性来说,这五个人的确处在毒死平坂最容易的地位上。可是,我总觉得,正因为这样,所以反而证明了这些人是清白的。你说呢?悦子。打个比方。我生了病,正在服药期间。于是,悦子想要毒死我——嗬,这不过是个比方—悦子做了亚砷酸的药包,准备调换我的药包。因为是在一起照顾我,所以要做到这一点是不困难的。可是,碰巧我从那个时候起就不吃药了。虽然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毒药,只是自作主张地说:‘我已经不是病人了’。当悦子知道我不会象她所预期地吃下亚砷酸时,感到很丧气。这时,悦子会怎么做呢?是因为灰心丧气而听任药放在那儿吗?” 

  “把药换回来,象原来一样还原。” 

  我毫不迟疑地回答。 

  “不然的话,会被人发现的。万一原来的药扔掉了,那就只好把亚砷酸也扔掉,放只空袋子在那儿。即使人家觉得奇怪,可是没有证据,也就只好不了了之。” 

  “对呀。现在被怀疑的五个人,既有把平坂的药换成毒药的充分机会,也有在明白计划失败时把药还原的机会。而绝对没有把药塞进椅垫中间的必要。” 

  “那么,究竟是谁,又是怎样放进椅垫的呢?” 

  “跳跃式考虑是不行的,必须一步一步地思考。现在,我们可以从怀疑对象的名单中除去这五个人。这不仅限定了怀疑对象的范围,而且,药是什么时候被换的,从时间上来看。范围也大大缩小了。” 

  “为什么?” 

  “为了简明扼要起见,我们把用两包亚砷酸调换了平坂的两包药的人称作‘人物X’。行吗?然后,把那位把药袋塞进椅垫的人称作‘人物Y’……” 

  “等等,哥哥。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这两个行为分别是两个人做的啦?” 

  “还不清楚。只是因为现在做这两个行为的人,分别都是未知数,所以不是应该给他们不同的代号吗?再进一步探讨下去,如果可以证明两件事是出于同一人之手的话,那么方程式的答案应当X=Y=某个人。” 

  “我明白了。按照刚才的推理,可以证明x既不是清子夫人,也不是兼彦和三个hushi了。” 

  “是的。可是,在平坂住院期间,随便进出二号室的只有刚才列举的五个人。平坂这个人生性不象别的患者那样喜欢串门消遣,而且好象也没有一个来探望他的人。因此,假定人物X进二号室换药,那么很自然,可以认为x是看到房间里没了人才进去的。可是,即使在病好的差不多之后,平坂除了上厕所外,没有出过病房。而且清子夫人好象也总是在房间里。当然,从理论上说,也不能断言他们夫妇一次也没有一起离开过房间。但是,必须说明,那是极少有的,而且是危险的机会。” 

  “哥哥想要说的,我基本上明白了。” 

  我插了一句。 

  “哥哥是想说,人物X进二号室调换药的时间,是清子夫人已经回家了的星期天上午十点钟以后的事。对吗?” 

  “唔,虽然不能肯定,但我觉得那样考虑问题最合乎逻辑。” 

  “那么,你认为那个人物X是谁呢?哥哥。” 

  “还不知道。因为我们完全不了解平坂这个人的私生活,所以对怀有企图谋害他的动机的人究竟是谁,也就拿不准。敬二倒好象确实知道些什么。” 

  “对了,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笠井明就是敬二的?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说实在的,当我一想到在杂志里出现房屋布局图这见事时,就已经想到那种可能性了。笠井明一定是手中有箱崎医院的布局图,不然的话,就一定是以前曾在那儿住过。因为如果只是偶尔来作作客,是完全不可能确切地记住X光室窗户的位置和一个个房门的位置的,但是,仅仅凭这一点,要认为笠井明就是敬二,证据就显得不够充分。当我想起敬二是个侦探小说迷,而且作文很好的说法时,就已经确信无疑了。而且,到那儿去一见面,就觉得他非常象敏枝夫人。” 

  “一点儿也不象!英一不管怎么看,都很象爸爸,可……” 

  “象!眼神、脸的轮廓都象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要是把那副墨镜摘掉,再象敏枝夫人现在的发型那样,把他的头发盘得高高的,那么你也能一眼看出来的,肯定!” 

  “不知他为什么要打扮的那么怪模怪样的。” 

  “喜欢嘛。浪漫色彩。他知道地道的秘密是不足为奇的。” 

  “你说什么?” 

  我不由大声地问。哥哥轻轻地用手势制止我,噗地一声笑了。 

  “他早就知道地道的存在。大概他以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便把那作为一个自豪的秘密,摆出一副唯我独知的派头。”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我明白了偷走百合戒指的还是他。你没注意到吗?当我说从地道里找到一个洋铁皮罐时,他说,怎么会埋着那么个东西呢?,而我根本没说‘埋着’二字。” 

  “那么,埋那个东西的是敬二啦。怪不得他只想听有关地道的事情。” 

  “他关心的是自己埋的那个戒指是否被发现了。或者他知道百合的小手提箱的开法,或者是百合有意骗我们,反正总是其中之一。” 

  “你说百合她真的打算自杀吗?当时她做的那模样象真的一样,使人想不到她是在做戏。可现在看来,总让人感到很可疑。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戒指有多么贵重,多么值钱,但仅仅因为母亲留给自己的戒指掉了,就值得自杀吗?” 

  “的确很奇怪。而且,一个因为想不开而要自杀的少女,竟然在戒指找到的一瞬间,一下子什么事都没了,上学去了。这不管怎么说,不是太过份了吗?总之,先去巢鸭看看,说不定会意外地弄清楚百合的秘密呢。” 

  “你们找笠井先生啊,他出门去了,大概快回来了。” 

  胖胖的老板娘一看见我们,就老远地搭起话来。因为昨天才来过,所以不至于今天就忘记了。 

  “其实进来等也行,只是他常说,在他不在家时,不论谁来了,都不要让他进屋。” 

  “啊,不用了,就在这儿等吧。对不起,打搅您了。” 

  哥哥一面在小店的门槛上坐下,一面和老板娘搭腔。 

  “随便问问,笠井的房租都按时付吗?他母亲担心他的零花钱不够呢。” 

  “哎哟,那人不是父母双亡了吗?我记得他确实是那么说来着。” 

  “死了?” 

  哥哥一下子窘住了。我也差一点要叫了出来。 

  “只是父亲死了,他母亲还活着。也许因为眼睛不好,所以很难得写封信。” 

  “是吗?怪可怜的。房租他拖延了有两个月,可就在最近四。五天前,一起付给了我。唔,付到了七月份。” 

  “四、五天前?那是几号?” 

  “是四号吧。是的,确实是四号的晚上。他说因为收到了稿费。” 

  “付了多少钱?” 

  “一个月是三千六百元。两个月,共付了七千二百元。” 

  就在这时,响起了脚步声。戴着墨镜的作家进店来了。他一看见我们,一马当先,脸上出现了迷惘的神色,但立刻和气地笑了。 

  “你们来了?后来怎么样了?就是那个杀人案。” 

  “看来进展缓慢,我们还有些想请教的地方,所以又来了。” 

  哥哥若无其事地说。笠井明——不,箱崎敬二很高兴地把我们带进房间。我从侧面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脸部。听哥哥说过后,再仔细一看,果然鼻子的样子、下颚的线条都很象敏枝夫人。按理说,他和我同年,可是看上去显得比我大五、六岁。 

  “那么,说说吧。” 

  他厚厚的嘴唇上夹着一支雪茄,一边擦火柴,一边说。 

  “有两、三件事想请你说明一下。第一,你为什么要把好不容易偷出来的戒指藏在地道里?” 

  “什么?” 

  他的脸,眼看着象西红柿一样,变得通红,愤怒地喊叫起来。 

  “你有什么理由,诬陷我是小偷?关于地道,我不是昨天才听说的吗?这是怎么回事?说什么在那种地方藏着百合的戒……” 

  “百合的戒指?那么,你还是认识百合的罗?” 

  哥哥笑嘻嘻地说。对方似乎就要扑上来似地,大声地咆哮。 

  “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便衣?” 

  “不要狂叫,敬二!” 

  哥哥厉声说。 

  “我不是来逮捕你的。你乱嚷嚷,只会吓坏店里的老板娘。” 

  “那么,你想要干什么?” 

  敬二有点软下来了。他翻了翻眼皮,向上看了哥哥一眼,小声地说。 

  “也没什么。只是想请你照实一五一十地回答我。如果你希望我对戒指一事保持沉默的话,你就有义务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他显然是想喊“畜生!”,可是仅仅做了个口型,没有喊出声。他别别扭扭地矫正了一下坐的姿势,小声地说: 

  “你想知道些什么?” 

  “刚才我说过了,你为什么要把戒指藏在地道里?” 

  “因为危险。如果我带在身上的话。还有,就是我自己也感到过意不去,因为那是百合死去的母亲的遗物。” 

  “不管怎么说,换钱也是很麻烦的罗。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地道的?” 

  “几年前,老头子买了那幢房子后没多久,我就发现了那个机关。我躲开家里人出去玩时,经常利用那个地道。虽然家里人也来过,但谁也没发现。因为都是些缺乏想象力和好奇心的家伙。” 

  “那么你是说,除你之外,家中再没有知道地道秘密的人罗?” 

  “啊,我想也许有人知道。” 

  “你知道平坂这……,哎,等下再问这个问题。你拿出戒指的时间,准确地说,是什么时候?” 

  他略微想了想之后开始说了。那声音比起开始时,要温和平静得多了。 

  “星期六的上午,十一点钟左右。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回家了。为了写新小说,我想取一、两本书来作参考。我不愿让家里人看见我,所以从后门进去,到自己的房间去取出了两本书。然后,就到隔壁百合的房间去了。因为我想趁此机会看看女子的内衣。倒不是有什么别的怪想法。我一打开百合的抽屉,内衣下面藏着一个脱毛雪花膏的空罐。我想,那家伙,长着狐狸一般的面孔,还要用这玩艺儿?” 

  “后来呢?不要隐瞒,一五一十地讲。” 

  “我不会编造一套骗人的。我随便打开了百合的书箱抽斗,一个木器工艺箱里,放着一只装着戒指的小盒子。” 

  “你会开那个箱子吗?” 

  “会开。以前百合教过我。我把戒指放进空罐里,拿到防空洞去藏在地道里。现在想来,真是做了一桩蠢事。如果说是想要戒指,倒不如说是当时出于一种好奇心,想闹着玩。我穿过胜福寺的地下回到这里。在这之前,我已有三年左右没进地道了。” 

  “除了书和戒指外,还拿了什么吗?” 

  “没有。只有这些。” 

  “付房租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是稿费。” 

  他脸上再一次现出了阴沉的神色。 

  “我把以前欠我的稿费一次全要来了。” 

  “从什么杂志社要来的?” 

  “你是税务署办事的还是什么?哪个社,你管不着。” 

  “如果不想说就算了。还有,你见过平坂胜也这个人吗,” 

  “没有。” 

  “夫人呢?” 

  “是清子吗?见过。我们还讲过话呢。高中时,她比我高两班。” 

  “比你高两班?” 

  “是的。是哥哥的同学。” 

  我一下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清子夫人和箱崎英一竟是同学!清子夫人的年龄在我看来,少说也在二十八岁以上。哥哥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和英一同班?那么,她什么时候结婚的?” 

  “一毕业就结婚了。打开窗子说亮话,那时哥哥为了她简直神魂颠倒。似乎还对她说过,让她等着,等到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医生之类的话。当然,家里什么也不知道。父母亲很宠爱我们的,严格也只是口头上的……” 

  “这么说,她不爱你的哥哥?” 

  “岂有不爱的道理,俩人简直是热恋呢!可是毕业前夕,她的父亲破产了。那时,平坂就是在权势者中也是数得着的。她的破产了的父亲,也是经营古代美术品的。接着而来的,就是这场悲剧……” 

  “那自然是啦。” 

  “哥哥精神上受到很大打击。尽管他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成天坐在书桌前啃书本,但那年的考试竟落榜了。父亲和母亲都很惊讶,感到沮丧。说起来,父亲是个生性非常用功的人,一学习起来简直是废寝忘食,在外面的名声也很好。他非常珍惜自己的名誉。他把哥哥看作是继承自己事业最理想的接班人,一直关注着他的成长。的确,哥哥是个继承父业的好儿子。我可不行……” 

  “不要这么说。可是,你的父母都不知道原因吗?” 

  “怎么会知道呢?他们只知道我和百合常常在一起闹着玩。至于清子呢,让她等上十年,可是十年后究竟会怎样,谁也说不上来。就算等了十年,可最后也只不过是一个私人医院医生的妻子,那岂不有点太不值得吗?而平坂呢,虽说年龄相差二十岁,可不管怎么说,地位不同啊,地位……” 

  他突然闭上了嘴,因为他发现哥哥雄太郎已经不在听自己讲话了。哥哥敏锐的眼睛凝视着半空,沉浸在沉思中。突然,他猛地站起来。 

  “告辞了。戒指的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你尽管放心。这是你母亲托我带给你的东西。再见。” 

  从文具店到车站,一路上哥哥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走着。不知为什么,我感到很紧张,似乎和我并排走着的哥哥是一个带电体,一触就会放电。来到车站附近时,哥哥突然站住了,转向我低声说。 

  “悦子,你认为平坂真的失踪了吗?” 

  我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哥哥。 

  “平坂难道不是被杀了吗?” 

  哥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被杀了?什么时候?” 

  “和老奶奶一起。杀了两个人的犯人,为了造成一种让人以为是平坂杀了老夫人的假象,用汽车运走了平坂的尸体” 

  “不是打电话来了吗?” 

  我用了连自己都感到吃惊的强调口气说。打电话来……我这个事实紧紧地缠住了。我并不是同情平坂,但哥哥的话有点使人毛骨悚然,让人受不了。哥哥点了点头, 

  “是的,就是因为这个电话,才使得我的注意力偏离了事实真相。不仅仅是我,不是连警方都不怀疑平坂还活着吗?然而,支撑着平坂还活着这一假定的支柱,除了两次电话外,不是再没有什么了吗?现在如果能证明那个电话是由平坂以外的人打来的话,那么这以前的所有估计便将全部瓦解。” 

  “就算是这样吧。可我看那不是假电话。我肯定没听错,平坂的声音就是有些沙哑。大家也都是这么说的。” 

  “可悦子你想过没有?接第一次电话的,是从未听过平坂本人说话的悦子。第二次电话虽然是野田接的,可是她恐惧得不得了,而且对方只说了一两句就挂掉了电话。只要是相似的声音,就足以使人相信那是平坂的声音了。” 

  “可是,由我来接第一次电话,完全是一种巧合。按理说,应该是一位hushi接。或者,碰巧清子夫人自己去接,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呀。” 

  “你说得很对。也就是说,电话的声音,肯定是犯人有充分把握。装得极象的。所以说,不知道平坂声音的悦子和吓得浑身发抖的野田,要是不被蒙骗,那才是怪事呢。” 

  “那么哥哥,那个电话你说是谁打来的呢?在箱崎医院里,没有鼻浊音很重的哑嗓子的男人,而且电话来的时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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