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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烟几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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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虚无飘渺。

而一旦有什么变成了习惯,又总是难以戒掉的。

没有事做的时候,她会替樊离照顾他的草药,这是她唯一想到的额外工作,然后半躺在屋子前面的椅子上翻医经。名为白发的男人坐在不远的地方处理着荆楚附骨果,一个沉默,两个还是沉默,然后这样又是一天。

那种药果又被称为“天香果”,里面的果实可以炼制出一种极珍贵的香料,但是要想处理好实在是太过麻烦。荆楚附骨果外表如核桃一般坚硬,内里也像核桃肉一般布满了回路和沟渠,只有指甲盖大小,是荆楚附骨草的块茎在地下埋了十数年才能成的,需将其晒干,然后用极快的刀将外壳剥去,不能损伤内中果实半分,因为果实外面包着一层黑色的衣,衣与肉之间带着极脆弱的膜,果衣寻常是没有毒性的,偏偏一沾上衣内的果肉就是种见血封侯的毒药,到时候,可解百毒的果肉也就没有了用处。所以,必须极小心地一点点把绕在回路里的果衣刮掉,但不能损伤

果膜。

这也是为什么荆楚附骨果很常见,但能入药的却是天下难寻的珍宝的缘故。白发的刀很快,如柳叶般轻薄的刀握在他手里像是长在上面的一般,非常灵活伶俐。但就算是这样快的刀也在最初报废了四个月的果子之后,才终于找到了力道的诀窍,此后,能以每天能处理两个的速度继续着。

白发干的就是这种活儿。

此外,还有浑身长满细密坚硬倒刺的葛锦叶,一触碰就会深深扎进皮肉里,若不及时处理便会连手带臂都完全废掉。那些一碰上水就变强效迷药的迷夜薄荷,长在巨大的蒸笼里,一不小心就会被催发,成熟的季节连想一想都会觉得是场磨难。最可怕的是,不能不晒太阳也不能太晒太阳不能晒很热的太阳也不能晒一点都不热的太阳的娇惯到死的裂怨草……樊离的药田里长着整个混元正道中最为稀奇古怪却也是最为珍贵奇效的药品。当然,折磨的是一个人,受益的也只有樊大医神一个人而已。

白发每次都一言不发地接手这些工作,好像从没见到有什么事能让那张疑似瘫掉的脸产生任何一分动容,然后满手鲜血或者随随便便在药田里昏迷个十天半个月或者身上带着水洗不掉的恶臭等等那是家常便饭。

大多数时间内,他就是作为一个供人解聊的用品而存在。

樊离最喜欢笑眯眯拿着根烟杆,坐在门槛上看着挂名徒弟冷着脸收拾这些东西,一边抽旱烟一边幸灾乐祸,当然如果正巧碰到烟岚在边上,他会改拿茶壶。

这样的日子非常平淡安乐,因为这里离江湖实在太远,太远。

作者有话要说:1。20

困死了……那么早就想睡觉的说……唉,再过三天应该能上月榜的说……留言,收藏,砸死我吧……悬疑网游这块一月换一次榜慢得要死,只能爬自然榜,童鞋们帮忙啊~~

☆、人生如剑锋芒露

烟岚的存在一直被到过明月乡的玩家当做极高的挑战。

原本,明月乡这样一个小山村就是再普通不过,而这样美丽的女人出现在一个破山村里,要说没有什么悬念都不可能。不是没有人探过小楼,只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现,也不是没有人调查过她的身世什么的试图从中发现契机,而其实,她也不过是此地的一个过客而已。

可就是因为存在了,所以她的存在本身就变成了不寻常的事儿,于是也总有人旁推侧击想从她口中套出些什么来,本能地就会以为这里面一定有隐藏任务——那样美的女人,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一行一止都成画卷,光是站着不动就让人想象到云霄雾霭一般的胜景,怎么可能,就没有故事。

然而,她却只有两句台词——她总是不说话,她不想说话的时候,大多数只专注而沉静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注视着自己想注视的,偶尔会淡淡地朝边上瞥上那么一眼,仿佛无波的水流,沉寂得连空气的流速也不会有丝毫变动。她总是太过于虚渺,像是风中的一个残影,碰一碰就会破碎。那眼神也总是太美,连寂寞都可以用艳丽来形容,只是太过于噬骨,只看一眼就中了毒,毒伤到五脏六腑,即便是很久很久之后,还能回想到那种刻骨铭心。

这个NPC,这个女人,永远只说两句话,永远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让众人怀疑这里面一定有任务的也恰恰是那两句话。

有些人在她面前,再怎么说话再怎么自编自演她始终不发一言。有些人本身资质实力亦或是人品性格都不错,她又正逢上好心情,比如说,当风中柳枝残叶缓缓飘落,当艳阳天渐渐为薄暮所笼罩,当花败草衰檐上挂满冰霜,当你眼中露出一点忧伤的哀色,她回眸时那无声无息的轻叹便会落在低喃的词藻之间:“红尘嚣,浮华一世转瞬空,君请离去,留此烟华岁月里红。”

这是回绝大部分上门者的台词,而另一句台词,便有人试验了无数次之后亦探寻不出缘由,却被人在无意中找了出来——倘若那季节正值小楼外轻风细雨,亦或是大雪纷飞,当你沉默着一句不说地跟随在她身边超过三日,这时再去搭话,她便会说另一句。

“缘聚缘散缘如水,背负万丈尘寰,只为一句,等待下一次相逢。”

轻轻雅雅的声音,非常安静,犹如孩子般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娇细,仿佛最温柔最和缓的晨曦的呢喃,和着微微低垂的眼睑下雾蒙蒙的瞳眸,如雷电般触不及防地砸中胸膛,回神时那人已然默默远去。

于是所有玩家都认为这不过是个特殊场景罢了,或许是原就没有设定,或许这设定开启的时机未到。反正混

元正道之中有着各式各样的NPC,再如何唯美也不过一方沉寂而已。

明月乡实在是太过于偏僻,初时也会有人慕名来此试图发觉她身上的秘密,但渐渐的,人少了,旅客也乏,她的存在却依旧还是那般存在,未有丝毫变更,仿佛,就只是原本的那般存在而已。

这当然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山村。如混元正道所有的乡村一般,它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各类技能师任务NPC及核心人员具备,如随处可见的其他地方一般,这里也未有丝毫不寻常。

然而,这里有基本台词只是翻来覆去两句的六界开启者及正道终极BOSS,这里有昔日鼎鼎大名如今安安稳稳做着屠夫的刀神,这里是医术天下无双性格无敌恶劣,曾经一把药毁了九寨十八岗土匪窝的药神隐居之地,更不用提隔壁的樵夫喝醉时会提起自己师传的那柄号称“无所不在,无所不至”的飞刀……拐个弯能抓起昔日掀起过腥风血雨的江湖豪杰,低个头就能看见隐居于此避世不管世事的前辈高人,这里的每个人曾经都不是普通的人,可在这里,他们也不过就是再普通不过的铁匠、屠夫、医师、樵夫……而已。

白发并不是明月乡唯一一个玩家,却是第一个在这里真正定居下来并试图与它融合的,他在这里待了那么长时间仍不清楚实情,烟岚自然是知道的,可她不会说。她的世界里永远只有两件东西,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就是这个世界本身。

※※※※※※

白发是个很有趣的人。

古怪,但是有趣。有时候烟岚也会用这样的形容词来描述这个人。成为“烟岚”太久,与其融合得太过完美,她也像是“烟岚”一般,在漫长的时间里失了太多的情感,其中,就包括好奇心,求知心。所以更多时候,她就是旁观般静静注视着。

白发应该学过武功,身在江湖中的人很少有不会武的,更何况,以烟岚的眼光看去他的资质还在上乘。那手生有老茧,皮肤粗糙,似乎会干任何活计,举止却并不粗鄙,反倒是再不羁时的形影间依然能显露出大家一般的气度。可他脚步略显虚浮,重心稍嫌不稳,虽持稳有力,但很明显可以看出甚至比普通人都要虚弱上两分。一张脸经常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的变动,大多数就如一块木头似的,挥之即来,挥之即去,该到哪就到哪,该做什么便做什么,连存在感都极弱。

樊离曾经在背后对这位便宜徒弟如此评价:悟性绝顶,根骨超烂,半废材一个。

但是白发很神秘,这样一个不苟言笑,安之若素,连自己都不在乎,你永远都看不出他要做些什么又为什么做的男人,神秘得如同深夜

迷雾一般。

樊离没有吩咐的时候,他可以待在矿洞中几天几夜不出来,吃的是最简单的粗馒头,喝的是随处可见的井水或是山泉,在河边钓鱼也不带钩,就这样放下钓丝去一动不动,睁眼时就已经在深夜,邻里要收麦子要酿酒要搬货物,叫一声,默默地跟去,也不要报酬,忙完后又默默回来,隔壁或会送上几斤麦面几块熏肉,他也不会拒绝,樊离设计整他定要看着他恼他怒,明知道是不怀好意他也视若无睹,最后总是樊离无趣地自己罢手为止……

倘若说烟岚自己是古画上的一抹剪影,朦胧似幻觉,那么白发就犹如一潭死水,不会泛出半丝波澜,古刹般只剩下青灯尘埃,碰一碰都会掉落千年前僵硬的灰土。

一开始烟岚并不会特别注意到这个男人,所有人在她眼中的区别只限于故人,亦或是陌路人。她近乎于行尸走肉地游荡在世间,很多时候甚至都会无意间忘记了自己生命的意义。“烟岚”的寂寞与忧伤如毒药一般腐蚀了她的心魂,染黑她仅剩的空间,她走不开太远,离不了这种意境,亦无法摆脱萦绕在周身的与世隔绝。

扮演一个NPC,便是要连那份过往也浸透在自己生命中的,体会对方的情感,爱她所爱,恨她所恨,通晓对方的思维方式,用对方的眼光注视这个世界。然后扮演的时间太长,连她自己都沉溺在这刻意营造出来的氛围中无法自拔,需要扮演多久她就这样多久,也许等到身上背负的任务完成,终于有一天“烟岚”可以脱离这一切,那么,她许是能回到自己原本的性格。

这是她加入混沌纪元开发组之后的第一份工作,也是她扮演的第一个人。因为这个角色的重要性,她的试用期甚至远比别人更长,但是这个角色就像是原本就为她所创造似的——不是说她像天生的演员——只不过,非常地、意外地适合她而已。而且,当她以“烟岚”的形象出现之时,她就是烟岚,甚至,比起角色设计者本人的理念来,更加完美。

九歌他们总是庆幸,然后打趣,若是以这样的心境来扮演角色的话,那么多扮演几个,是不是就会精神分裂……她曾经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最后却无果,因为她本不需要分神去考虑别的角色,她从一开始,就只是烟岚而已。

她的视线会关注到白发,只不过,白发这样的生存方式,跟烟岚太像太像而已,若是烟岚,也会感到有意思的。看似忙碌,其实原本就什么都无所谓,挖矿钓鱼就与她的煮茶发呆一样,没有好奇心,没有求知心,没有喜怒哀乐,亦没有忧思悲恐,明明找不到活着的理由,也能这样没有头绪而得过且过一般过下去,天地在时我与天

地同在,天地去时我随天地同去——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然后渐渐地,她就明白了樊离总是大叹无趣的缘由,这样一个男人,原本就是极为无趣的。所幸,樊离情绪转变极快,食言而肥那是家常便饭,今天这么说了,明天依旧换着法子折腾,反正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老人家致力于发掘秘密中的秘密,最喜欢有挑战性的事物这暂且不提。

当烟岚无所事事地看完樊离所收的一半医书药经的时候,她终于发现到了白发身上所中的剧毒和内伤,连带着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会留在明月乡并且拜了便宜师父的最初缘由。可这又如何呢,用樊离的话所说,白发终究只是废材一个,就算身上怀着再好的绝学再精妙的武技也不过还是末流而已,再加上这连他都一时没有头绪的重伤,这辈子是别想回江湖了。

这些她当然清楚,但她只是疑惑于白发的态度——仅仅疑惑,不是好奇。

那毒每月发作一次,月出则始,月落则止,据樊离所说,毒发之时犹如万箭穿心、百虫噬骨,眼前会出现地狱幻象,折磨至极,却偏偏死不了人。轻者仍会疯狂自残乃至自尽,若是重者更是没听到有活过一次毒发的,但偏偏白发所中的是最大的剂量。

樊离是用药的祖宗,也找不出这药的解药,因为——这本就是一个压根不会炼丹的人炼丹时无意中造出的无解之毒,连真正的配方都寻不到。樊离为之取名“暗伤”,因为毒发时会出现幻觉,见到记忆中最痛恨亦或是后悔的幻象,连死都会沉浸在悲愤苦痛之中闭不上眼。他为了充分了解药性曾经拿自己试药,结果差点报废掉一身的功力,还是因为自己百毒不侵的底子加上以毒攻毒的方法才捡回一命,可见这毒有多烈。

所以说,樊离是唯一的一个中了暗伤之后,还活下来的人。白发中毒后来却又兜兜转转被他捡到,也就是缘分使然,此般,便收了他为徒,一边调理他的身子一边寻找着解毒的法子。至于白发身上所受的重伤,治好不难,就是太费时间精力。这要是在武功高手身上,连行动能力都完全废了也有可能,内力越强反噬得就越厉害,却偏偏白发只是废材,所以除了让他会痛苦难忍之外,却无性命之忧……也算是因祸得福。

让烟岚觉得有意思的是,那般致命的疼痛,一次两次则罢,却偏偏是好几年,那么,白发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有人知道。

每月的毒发之夜都看不到白发的影子,平常有任何伤痛的时候却能见他连眉毛都不会抖一下,寻常人觉得有如酷刑般的剧痛,在他眼里视若无睹——烟岚曾经见到,这个男人痛到落下大滴大滴的汗珠,面色惨白如纸

,脖颈处手背上青筋绽露,狰狞如蜈蚣一般,却依然能够行走挑水除草晒药……

樊离说,这男人的自尊已经到了某种接近于恐怖的地步。

不是意志力,也不是毅力……当你亲眼见着他重伤发作之时,你就只能想到尊严两字。这个男人,的确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1。22

别再跟我说看不懂……泪流,看不懂就再倒回去看一遍!

☆、可堪风雨晚来秋

白发打下一只鸽子。

模样是极普通的,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非要说出一点那就是着实笨得可以——兜兜转转在草庐上边扑腾了老半天,就是没落脚,晃悠晃悠着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白发仰着头看了老半天,估计想到可以改善伙食,于是随手甩了把刀子,那呆呆的鸽子就噗地一声摔了下来,掉房顶上,再咕噜咕噜滚下屋檐,啪一声砸在石板地面上。他先爬上屋顶把自个儿的柳叶刀回收了……又不是多坚固的玩意儿,劈劈天香果削削木头报废的也不算慢,身上没剩下几片,隔壁铁匠嫌打着麻烦不给打,哪能随随便便就丢掉。

找到刀子之后下来,随手扯过几片蒲扇般晒干的药草叶片,扒开火折子就开始在边上生火,火星一闪点燃了,捡起鸽子往回走,这才看到鸽子右脚上绑着个的竹筒,靛青色与鸽羽颜色相差无几的竹筒,上面用朱砂画着个奇怪的形状,想也不想拽下随手扔掉,面无表情拔了鸽子毛,烤完吃干抹净接着就发现自己中毒了。

缓缓擦去唇边溢出的暗红色血迹,原地沉默片刻,走回去捡起竹筒进屋一脚把便宜师父给踹醒。

檐下的烟岚微微抬头,视线望着天边隐隐蔓延开的阴云,不着痕迹地掩去眸底的轻笑,平静将手中《毒经》上卷最后一页合上,拈起裙角轻轻一弹,掸落一粒蒲公英种子,收袖敛襟进去换书。不经意间看了眼,就见着樊离老头子半点没有寻常被吵醒时的火爆脾气,难得镇定异常,只是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脸色发黑,指捏竹筒里抽出的那张皱巴巴薄纸,手抖如筛筛糠。

视线一斜,落到薄薄的信笺上透出来的那个黑色墨水图迹,因为是在反面显得有些模糊,但并不妨碍她认出此物的形状——狰狞的狼头。顿了顿,没有多少感觉,转身从书架上抽出《毒经》的下卷,自顾自按原路踱了出去。

身后,天不怕地不怕唯恐天下不乱就算天塌下来也能当被子盖的无敌药神完全沉浸在自己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幻境之中,哆嗦着嘴唇手颤如风中的树叶,喃喃道:“赫连家……我的娘呦……”

白发面无表情掰开火折子,凑到信笺上,火苗窜起来一瞬就席卷了整张纸页,跳动的光泽在死水般沉黑的眸底一闪无踪,毒发时仍旧冰冷如寒铁,只有突然煞白的脸色以及唇角落下的一丝血线彰示了些许不寻常。紧接着,是某人被烫着了手的惊天动地的痛呼声。

烟岚默默地翻开书的第

一页。

※※※※※※

赫连让板着张见谁谁欠他几万两的棺材脸一脚踢开破烂木门的时候,白发正在处理一天中的第二个荆楚附骨果,略微坚硬的外壳已然尽数剥离,剩下的,就是纠缠那层黑膜的事儿了,紧要关头连半点都不能分神——而他总是这样的,做事专注得过了分,一旦用心沉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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