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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杀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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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鹰


第一章 雨夜风萧索 银剑芒冷寒

雨,夜雨,苦雨。

风潇潇,雨淅淅,春寒料峭。

寒雨满空江,空蒙蒙,江蒙蒙,江边两岸的树影也蒙蒙。

风吹树梢,雨打树梢,吹下了叶片片,打下了叶片片。

叶湿水,水湿叶,点点滴滴。竹笠边缘的水珠也点点滴滴。

不单止戴着竹笠,那个人还披着蓑衣,竹笠点滴水珠,蓑衣也水珠点滴。

水珠始终点滴在相同的地方,那个人也始终站立在树下,桥右边的柳树下。

桥横跨大江两岸,长,也宽阔,可以驶得过双马大车,也可容得下六人并行,虽然是木桥,看来倒牢固得很。

桥的这边连着路,那边当然也连着路。

那边路尽头,是市镇,依稀闪烁着灯光。

灯光在雨中迷蒙,那个人目光也迷蒙在雨中。

目光从笠弦下透出,射向镇那边,冷峻,也锐利。眼不时还眨动,目光却丝毫也不起变化。那个人的面用黑巾蒙着,看不到他的表情变化,但显然,他是在等待着什么。

雨夜,江边,树下,等待着的蒙面人……好诡秘的气氛!

雨在响动,风在响动,江水在响动,树叶在响动……就是那个人,声也不声,动也不动。

远远的镇那边,灯火渐零落。

更鼓声更零落,随着风,单调的声音传来,已是二更。

“二更……”那个人终于出声,语声苦涩低沉,摇曳在风雨中,随即被风吹去,被雨洗去。

灯光也是在风雨中摇曳,却不曾那么就消失。那是移动着的灯光。

灯光从镇口传出,缓缓地移来。

蒙面人也发觉了那灯光,目光更显得锐利。他却仍然没有动,静静地等待着。

灯光愈来愈近,虽然慢,到底来到了桥边。是一盏罩上了蜡纸的灯笼,难怪经得风雨。

灯只是孤灯,人却有两个。

掌灯的那个走在左边,稍后,藏青色劲装疾服,腰旁斜挂三尺长刀,头戴着竹笠。

靠右稍前的那个却是伞掌右手,锦衣,配剑。

灯笼昏黄的光芒虽然不很亮,映射下,两人的相貌却还是依稀可辨。

锦衣人三十左右年纪,丹凤眼,蓄须,长相颇见威武,举止亦见风度。

青衣人亦三十出头;看来也很剽悍,就是少了那份威武,那份风度,他掌灯陪从,无疑在替锦衣人引路。

看起来,他的确也只像是个跟班。

来到了桥下,他本能地稍为提高了灯笼。

灯火连随闪动。对岸树下那蒙面人的目光亦起了闪动。倏地开步,走出了柳荫。

他走得并不快,但也并不慢,那两个人才上了桥头,他亦恰好走到了桥上。随即就停了下来。

对面锦衣人几乎同时亦收住了脚。

青衣人却兀自跨出两步方才觉察,他怔了一怔,收步,就瞪眼望着那蒙面人。但那蒙面人没有理会,只望着锦衣人。

锦衣人也只是望着蒙面人,他的目光很锐利,蒙面人的目光更锐利,简直就像是剑,利剑!那绵绵雨丝亦仿佛要被他剑也似的目光斩断!

锦衣人不由得心头微凛,但他的目光却并没有退缩,相反变得更锐利,也像剑!

青衣人的目光亦不曾退缩,他根本亦不曾接触到那蒙面人的目光。他瞪了好一会儿,忽地回头望向锦衣人。

锦衣人却似乎忘记了他的所在,没有理会他,更没有作声。

当家的懒作声,那做下人的就该作声了!他念头陡转,连随就冲着那蒙面人一声暴喝:“什么人!”

蒙面人看也不看,轻叱:“走开!”

“走开,”青衣人可怒了,“你挡着路,还叫走开?你可知你挡着的我家主人是谁?”

“我知道!”

青衣人挺了挺胸膛。“那你又可知我是谁?”

蒙面人冷声一笑:“你是谁都没关系!”

青衣人胸膛挺得更高。“我……”

蒙面人突然截口:“我说走开,第二次!”

旁边锦衣人忽地亦开口:“走开!”

青衣人霍然回过头。“大爷,你何必卖他的账,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地拦着去路,你道会安着好心,怕不是打你主意来的,就让小的教训教训他,好让他以后懂得带眼识人!”

锦衣人嘴角微咧,再也不作声。

青衣人随即转回头去,瞪着蒙面人。“我说朋友,知机的你就快些拔脚开溜,否则,莫看我只是个小小的护院武师,可够你瞧的!”

蒙面人索性连话也不说了。

青衣人愈发得意,灯笼往桥边栏杆放下,腾出来的右手陡落,却握住了腰刀的刀柄,话声更响亮:“你到底……”

蒙面人截口:“第三次,走开!”

“不走又如何!”青衣人握刀更紧。

“死!”蒙面人简短冷酷地回答。

青衣人狂笑,振腕,拔刀!呛地刀出鞘,笑声未绝,他人已冲了过去!

蒙面人直似未觉,甚至仍然是看也不看他。

那不过是短短距离,他刹那冲近,咆哮着长刀疾翻,就朝蒙面人右肩膀砍下!

刀很快,眼看着便要将蒙面人那右膀砍掉,电光石火间,蒙面人半身突然偏侧,右掌连随从蓑衣里穿出,掌中银芒暴闪,迎向刀光!

铮地青衣人那三尺长刀猛地弹起,脱手飞出!

差不多同时,那银芒再闪!青衣人头戴着的那竹笠紧接亦飞了起来!

刀飞入半空,陡折,坠落,刀口向下,咚地就插在当中的桥板上,刀锋兀自不住地颤动!

竹笠跟着亦噗的落在那边,齐中裂开一道口子,几乎将那竹笠分成两爿!

那咚、噗的两声过后,桥板上就是滴滴嗒嗒好几声异响,溅出了连串血花!

血就从青衣人的眉心激溅出来,他惨呼着两手乱抓,斜里抢出几步,脚下猛踏空,跌了下去!

噗通得桥底下水花怒激!

栖息附近的几只乌鸦立时被惊动,振翼,狂呼,噗噗地纷纷飞起!

呱,呱,呱的撼人心弦的鸦啼声不绝,响彻长空,夜里听来,愈发可怖!

锦衣人的面色终于激起了变化,但他仍然很沉着,右掌撑伞如故,左掌亦低垂如故。

蒙面人却竟是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不知何时已回复原来的姿势,那杀人的右掌更早在银芒再闪的刹那回到了蓑衣里面。

鸦啼声终绝,鸦影更不知已消失于何处。

风飒飒,雨纤纤,流水响潺潺,还是片刻前一样。栏杆旁,灯笼昏黄的光芒亦依然。

锦衣人忽的一声惊叹:“好剑法!”

“过奖!”蒙面人口里尽管在应,眼中却连半丝得意的神色也没有。

锦衣人目光缓缓斜向桥下流水,以鼻嗤笑。“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充英雄!”

“我也不喜欢!”蒙面人淡应。

锦衣人目光猛地转回,瞬也不瞬地迫视着蒙面人。“我更不喜欢别人当面杀自己的随从!”

“这样的事当然是没有人会喜欢。”

“你说你知道我是谁?”

“‘锦衣侯’香祖楼!”

锦衣人很突然地笑了起来。“你果然知道我是谁,只可惜你见不得人,否则我真想看看自己又可曾认识你!”

蒙面人不以为意,摇摇头。“你不会认识我,但,你总该听说过我!”

“锦衣侯”香祖楼笑得更响。“你是谁?”

蒙面人不答,双肩陡震,飒地甩下披着的蓑衣,露出内里一身的黑色夜行衣着,双手!

夜行衣密钮,紧身,双手低垂着,左手拿着剑鞘,银色的剑鞘,出鞘的剑也就紧握在右手。

那口剑的剑柄,剑锷,甚至剑身,亦无不是银色,剑尖尚在滴着血。

剑映灯光,更见灿烂夺目!香祖楼那目光亦似被剑光所夺,怔怔地暴睁!蓦地脱口惊呼:“银剑杀手孙羽!”

蒙面人鼻孔里笑了出来。“不出我之所料,你果然听说过我!”

香祖楼干笑。“闻名已久,不想竟遇于今宵,亦可谓巧合!”

“不是巧合,前夜……”

“前夜我秉烛夜游……”

“左右相随着你的两个结拜兄弟‘神手’于谦,‘雷鞭’崔群,我只好目送你出门,又目送回家!昨夜……”孙羽若有遗憾地微喟,“你在家中斗叶子戏,左右人更多,我也只好死了心!”

“你不愿做没有把握的尝试?”

“正是!”

“好谨慎,怪不得从来不曾听说过你失手!”

“我不能不谨慎!”

“那今夜……”

“你家二伯父邀宴,不由你不去,但于谦崔群两人跟你那伯父可都有两句,是必然不会相随,而地方又近,他们自亦放心得下,无须在附近相候,也就因为地方近,你自亦无须留宿,要回家少不免就得经过这座桥!”

“所以你在这里等待着?”

“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

香祖楼连连颔首,很突然的,他失笑。“看来你我倒投缘,还说得几句!”

“投缘什么?那也不见得,但无论如何,你我说话的确多了一些!”孙羽忽地亦笑。“风闻你仗义疏财,对朋友总对得住,只可惜我根本就不算得是人,否则也许会结识你!”

“谁说你不算得是人?”

“我自己!”

香祖楼陡怔。“那你是……”

“没有人性的职业杀手!”

香祖楼恍然。“你是提醒我?”

“可以那么说!”

“你今夜定要杀我?”

“我应承别人,今夜三更之前取你性命!”

“你应承别人的话……”

“绝不会更改!”

“那今夜岂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香祖楼道。

“别无选择!”

“好!”香祖楼那满面的笑意逐渐消失,“江湖传言你乃是杀手中的杀手,银剑三尺下死人过百……”

“没有那么多!”

“你杀的人虽则是个个不同,但动机无非都是为了钱!”

“有时也会例外的!”孙羽淡应着目光斜注。

青衣人的血还在桥板,只不过己被雨水溅得更开,更淡。

香祖楼的目光亦随着斜睨下去,看到那些血,又怎还不明白孙羽话里的含意,他点头。“你当然不会容许旁人阻碍自己行事,不过那到底不是你的本意,就拿我来说,相信是,断不会例外!”

“断不会!”

“那,”香祖楼甚至连半丝笑意也都已消失不见,“是谁出钱买你来杀我!”

“恕难奉告!”孙羽斩钉截铁的。

“你不会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不能说,守秘密,是作为职业杀手最低限度的条件,更何况,”孙羽又再笑,“今夜死的若是我,你以后自会小心,天下只怕再难找到杀你的人,当然你亦自会有足够的时间来找出谁是真凶。相反,今夜死的若是你,那你纵使知道,又有何用!”

“也是道理,好,我不再问你!”香祖楼沉吟着缓缓地接下去:“奇怪,我忽然竟会起了个很可笑的念头!”

“什么念头?”

“你杀人不外是为了钱,如若我也给你钱,你可否亦替我杀人?”

“我身后还有人,接洽生意那方面向来用不着我操心,我也向来不管!”

“你不妨考虑清楚,我会出价二千两黄金!”

“二千两黄金!”孙羽的眼睛陡亮。

“怎么?你可是嫌少?”

“不,太多了!”孙羽的语声显得有些急促,“杀你也不过是五十两!”

“五十两?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多年前我买了一只会念唐诗绿鹦鹉,前后你可知道我用去了多少两黄金?”

“不知道!”

“整整一百两黄金!”香祖楼苦笑,“我竟连那绿鹦鹉也不如!”

孙羽没说话,那闪亮的眼睛亦不曾变动。

香祖楼看得出孙羽眼里的含意。“至于钱,我会指点你怎样拿取,没有人怀疑过我的说话,你应该也是,问题在……”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纵然他不说出来,孙羽也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孙羽也无话可说。

二千两黄金,无疑是一个诱人的数目,他的确需要考虑一下。

雨,渐渐地转弱,烟雨。风还急,桥旁那灯笼也还是那么的光亮。

孙羽终于开口,问:你要杀的人是谁?”

香祖楼长长吁了一口气,不徐不疾地回答:“那出钱买你杀我的人!”

孙羽一笑,道:“不出我意料!”

“他们有几个,你就替我杀几个!”

“那也可以做得到,钱?”

“有个做生意的朋友前些时手头拮据,由我处取去了二千两黄金周转,今午他送了回来,我原该家里放下,却又忘记了……”香祖楼说着抬起左手,。电子书伸手入怀,到再抽出来,手里已多了两张银票,“你看见,是两张银票,每张一千,合共二千两,钱本来就在我的身上,你本来就可以杀我后再搜我的身,毫不费事地白赚,但你没想到!”

“听说你出价黄金二千两,我差不多已迷了心窍,怎还会想到其他?”

香祖楼将银票放回怀里。“你莫不是后悔?”

“我从来不会后悔!”

“那我就放心了!”

“更何况后悔的该是你!”

“话怎样说?”

“多了二千两黄金的诱惑,你以为我会怎样?”

香祖楼淡笑。“我们要见识你的真本领!”

“我不会令你失望的!”

“人说闻名不如见面,对你,我闻名已久,如今,见面了,也想你不会令我失望。”

“你放心!”

“老实说,我倒想你令我失望,话说来矛盾,我相信你总该明白!”

“千古艰难唯一死,我明白!”孙羽那目光逐渐地寒了起来,“你还有话要说么?”

“有!我很想清楚你对我到底知道多少?”

“你好色、好赌、好酒!”

“人所共知的事!”

“你还喜欢檀香的香味!”

“果然是观察入微,还有么?”

“没有了,难道还不够?”

“不够!最低限度还有一件事你应该清楚!”

“请指教!”

“你可知我用的是什么兵刃?”

孙羽的目光不其然落在香祖楼腰旁。“剑!”

香祖楼的左手不其然抚那悬在左腰的剑,他笑了,笑得很神秘。“你错了,不是剑,是伞!”

“伞?”孙羽不由得怔了怔!

香祖楼掌伞的右手陡震,那张开的伞铮地收起,伞面凝着的水点随即汇成小流涔下,溅湿了他的锦衣!

伞面映着灯光,赫然闪烁着诡异的铁青色。

“是铁伞!”孙羽毕竟看清楚了。

“不错是铁伞,也是我师门秘传的兵刃,但你知道我是什么的身份,总不能伞不离身,出入于豪门,只好配剑,以剑使伞的招式!”

“其实你不配剑也没关系,只是配了剑方见得你是文武双全!”

“对,凭我的身份平日的确已没有用得着自己出手的必要,但人总有落单的时候……”

“落单的时候你就必然带着伞!”

“你真是聪明,又给猜对了!”

“你到底不是不谨慎的人!”

香祖楼又笑,笑得很得意。“你看我像么?”

“不像!”孙羽的目光缓缓地从那铁伞移开,“看来你那铁伞比摺扇、九宫翻什么的所谓奇门兵刃还要奇门,我从来没有试过跟用铁伞的人交手!”

“那你就非要好好见识不可了!”

“不过你也莫要太得意,技巧从练习中得来,我不敢肯定你久疏练习,但想来绝不会多,论经验,论随机应变,只怕你远不如我,别忘了我是仗剑为生的职业杀手!”

香祖楼似在笑,却已笑得有点儿勉强。“你也别忘了那两张银票要是染了血污就不能使用,饶是你的剑再狠,不免亦要避忌几分!”

“银票你放在怀里,我没有忘记,但你也记着,我的剑无须刺入你的胸膛也可以要你的性命!”孙羽的目光更寒,“你还要说什么!”

香祖楼脸上笑意尽敛。“我已无话可说!”

“我也无话可说!”

“那还等什么!”语声陡落,香祖楼双脚已分开,子午马!他的左手仍然没有动,右手却举得更高,手指天,铁伞也指天!

孙羽的脚早就已分开,他的左手也没有动,握剑的右手则徐徐挑起,手水平指向右方,剑亦水平指向右手。

两个人随即就像是蜡化了似的动也不再动!

目光也不动,你眼望我眼,眼瞳里充满杀气!

香祖楼的取势很普通,孙羽也普通。

虽然都普通,却也无懈可击。

对方武功的路子怎样,他两人完全不知道,谁若是先出手,势必就难以应付对方那蓄势待发出乎意料的反击!

孙羽向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香祖楼更没有冒险的必要。

两人也就只好等待。

要找出别人的缺点,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莫若静心观察,静观其变。

烟雨还是那么的迷蒙。风急,风紧,烟雨随风飞舞,映着昏黄灯光,哪里还像是雨,简直就像是雾。

那似雾非雾封住了灯光,却封不住两人的眼睛。

两人的目光愈来愈凌厉,交剪,又交剪!当中的烟雨越发凄迷,竟似被目光剪成了千丝万缕!

远处又传来更鼓声,二更还未过。更鼓声零落,逐渐又消失。

孙羽、香祖楼两人的脚步终于逐渐起了移动!

骤看来无分先后,是两人同时起步,事实香祖楼先动,他已无法再等待下去!

孙羽也忍不住了!

两人起步相当慢,但两步跨过后便加快。

脚步加快又加快,疾走!

那脚下是桥板,但竟然没有发出脚步声!

铮的孙羽左掌那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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