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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连这种痛苦都受不了,他日后还怎么能成为武神,怎么能走四方,寻找父母双亲?
陈默脑海里出现小青山后山他刻的那副一家三口的壁画,力量好像又回到体内,让他得以继续撑下去。
万妖狱体术是妖族的无上炼体术,即便是妖族修炼也是很难,非得有大毅力者才能修成,更何况陈默以孱弱的人类躯体来修行,痛楚自然十倍增加。
嘶嘶,呼呼,陈默的两个鼻孔一边喷着滚烫的热气,一边却喷着冰冷的寒气,这是因为他观想中的身体已经置身冰火两种狂风之内。
陈默几乎要痛晕厥,只是死死地保持着入定的姿势。
不行了,陈默觉得受不了了,神魄都好像飘散了,真撑不下去了。
陈默的眼泪快要下来了,有天大的机缘又如何,忍耐与毅力仅仅是这等程度,如何能成大事?
就在这时,陈默听到地牢底部忽然一阵啸声,然后就是一阵剧烈晃动。
子时到了,地牢旋风赫然刮了起来。
从最底下最底层倏地窜起,不多时就来到陈默这里。
风旋转着,通过石室口的时候猛地甩进一缕冰冷风,就像是一把冰箭射出。陈默根本无法躲藏,只能生生受了这只风箭。
这下完了!
然而,让陈默惊喜的是,冰箭射来,他体内难言的痛楚居然轻了一些。
嗖嗖,无数风箭射了进来,直透入陈默体内,像是灵蛇,带着狂暴的气息,似乎要撕碎陈默的经脉。
这时,地牢上下此起彼伏是沙囚们的惨呼声,唯有陈默很安静。
那要撕碎经脉的风力,在陈默体内遭遇到他观想起来的风,两股风居然在陈默身心两处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
也是陈默机缘巧合,如果换作是其他地方修炼,不出片刻他就要昏死过去。
陈默面色一喜,地牢对别人来说是折磨人的地狱,不废掉就是好的,但对他来说,居然是修炼福地。
家主陈天和若是知道,保准一口黑血喷出来。
陈默脸上不再流汗,面色变得渐渐平静,沉浸在千载难逢的体悟当中。
子时一过,地牢旋风渐渐停止,地牢上下一片粗重的喘息声,哀嚎声,以及骂娘声。
石室里的陈默忽然睁开眼,射出一道明亮的光芒。
天啊,观想风狱,结合地牢旋风居然能扩大体内的经脉。
原来,陈默内有风狱的风,外有地牢旋风,两风在陈默体内经脉汇合,非但没有破坏经脉,反而扩大了经脉。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即便以陈默的性子,脸上也禁不住露出喜悦之色。
沉浸在修炼的陈默不知不觉就在地牢中呆了近一个月了。
夜幕降临,陈默心情有些小激动,别人视作酷刑的地牢旋风他却十分期待。
石室,陈默在盘腿打坐。
这一个月来他在竞技场受的大大小小伤都涂了伤药,大多已经结痂。
地牢的沙包有限,因此陈家庄对沙包还不错,伤药用的是不错的罪城白药。
陈默进入地牢的第三天遇到武道二重大成的陈虎,当场被陈虎打得肋骨断了一根。
十天后,陈默开始有一些还手之力,甚至可能战胜对手,但是陈默却忍住。
陈默怕别人起疑心。
一个武道废柴,从未有师父教过,又经地牢旋风夜夜摧残,怎么可能会越来越强?
虽然陈默现在还不知道他体内的神脉到底有多神奇,但也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这事绝对不能让他人知道。
每夜的子时陈默都会花一个时辰修炼风狱。
过了这个时辰,陈默再想修炼风狱,身体就会受不了,支撑不下去。
还是太弱了。
陈默体内经脉的风一开始是疾风,后来变成和风,最后变成息风,这个时候,他的十二条正经脉全部扩充一倍不止。至于奇经八脉,陈默也就剩下任督两脉最后还没有扩充。
陈默相信在地牢的最后几天就可以彻底扩充,他就可以不用借助地牢旋风直接观想风狱,而且支撑下来。到那个时候,他在不在地牢也就没关系。
只要十二时辰他能观想荒漠旋风中,这第一次观想也就成了。
子时一过,陈默停止了风狱的修炼,开始观想天神脉。
不多时,陈默的天神脉就充满了灵气。灵气从神脉溢出,流向十二正经脉,奇经八脉,足足三十六个呼吸,周流一遍之后,陈默身心舒畅。
这样修行又一个时辰,陈默悄悄站起来,靠着墙壁开始修炼鞭意。
武意如何修炼,陈默完全不知,只是知道熟能生巧的道理,只能是一遍遍做各种各样的挥鞭动作。
经脉丹田存灵气,是武道的基础,武意是用气力的高妙法门,这两者陈默都有,就是缺高深的武技。
虽没人教,但陈默这些天挨打不是白挨的,他偷学了一些。
其他的不说,陈虎的一套伏虎拳是陈家庄中品武技,陈默初步掌握。
伏虎拳就三招,一招猛虎下山,一招黑虎掏心,一招虎尾横扫。
陈默的伏虎拳带着鞭意,但一般人看不出。
不知疲乏的挥鞭,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默听到颈脖处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爆鸣声,瞬间气力大增。
劲透颈脖,武道一重大成了!
陈默立刻打出一记黑虎掏心,小小石室内发出沉闷的轰鸣声。
陈默暗自点头,这一拳大概有一千五百斤样子。如果再运用他的武意——鞭意,还可能突破两千斤甚至更多。
离开天亮还有一个时辰,今天是最后一次上竞技场,对手是陈敖。
要不要给这家伙一个惊喜?
沙沙,细细的脚步声忽然响起,不多时,一个人到了精铁囚笼外。
“陈默。”白饭的声音尖细带着讥诮。
“白饭。”
“今天是你最后一场,我还是那句话,给陈敖少爷磕三个响头认错,说不定他就会饶了你。”白饭下巴微微抬起,目光闪烁,“如若不然,你下辈子都会躺在床上。”
第七章 打脸再打脸
陈默冷冷看了白饭一眼,并不作声。
“陈默,你别以为你上次侥幸,这一次就从陈敖少爷那讨得好去。”白饭冷笑一声,“依我看,你不过对鞭子比较熟悉,才侥幸夺得鞭子而已,而上竞技场,都是赤手空拳,你如何斗?”
陈默神色一变,这白饭倒是有些眼力。
白饭目光烁烁,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些天来白饭都在琢磨陈默是怎么绝地反击的,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跟他平日挥鞭赶牛有关。
拳经上有这么一句话:行拳万遍,其理自现。
白饭再想到自己,最拿手的就是蛇形拳,其实跟平时挥鞭也有关系。
“那又如何?”陈默冷声道,有些警惕白饭的敏感。
“三天前,陈敖少爷突破武道二重的大成,而你在地牢呆了一个月,我听说地牢旋风对人经脉多少有些损害。”说到这,白饭桀桀地怪笑起来,“不说你现在远不是陈敖少爷的对手,就连我,你也打不过。”
“哦?”陈默笑了,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想打那就打,别跟娘们一样。”
哗啦一声,精铁牢笼的锁打开,白饭一步迈进来,双手抱拳在胸前捏了捏,骨节发出一阵爆鸣声:“陈默,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说完,对着陈默径直就是一拳。
居然直接开打!
很显然,白饭说那么多就是为了这一拳。
白饭打的好主意,打赢了他可去陈敖少爷那邀功,打输了可以汇报陈敖少爷,让他小心,左右都能讨好。
陈默身子一飘,让过这一拳。
白饭也不惊,身子一扭,像一条蛇窜起,双拳一前一后就奔陈默的腰下。
这一个月,白饭得了完整的蛇形拳拳谱,拳法更加厉害刁钻。
这一招双蛇出洞是绝招,白饭嘴角翘起,他相信陈默没有办法躲过。
白饭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做仆役的,把昔日大少打得倒地、吐血,这感觉会很爽。
这一天,白饭期待太久了。
然而,白饭却看到人影一闪,然后脸上莫名其妙地就挨了一掌,整个人旋着飞了出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白饭还没等爬起,后心就被陈默一脚踩住,脊椎骨里啪啦一阵响,全身的力道立刻提不起来,成了一条死蛇。
“陈默,还不松开你的脚?!”白饭立刻大叫道。
陈默蹲下身子去,抬手啪啪给了白饭两巴掌,道:“没想到吧。”
白饭拼命地扭动着身子,双目骇然,怎么会这样?
武道修行,如逆水行舟,陈默的修为能保持原来的水平就不错了,白饭预计最差的结果也是两个人打个平手,万万没想到一个照面自己就趴下了。
奇耻大辱,白饭双颊通红,羞愤不已,大声道:“陈默,还不快放开我。”
陈默抬脚,喝道:“滚!”
白饭狼狈地爬起,奔出石室,迅速地锁上铁链,跳脚道:“陈默,你等着。”
“怎么,想告诉陈敖说你没打赢我这个废物,还是说我这废物有可能打赢陈敖,让他小心?如果是前者,陈敖会看不起你,你连做走狗的资格都没有;如果是后者,陈敖一定会当场赏你两个嘴巴,因为你这个走狗居然敢看不起主子。”说到这,陈默笑了起来。
白饭一下就愣了,脸颊抽了抽,就好像陈敖少爷真的打了他一巴掌一样。
陈默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自己好心跑到陈敖少爷那去提醒,要小心提防陈默,以陈敖少爷那高傲的性子,他的确可能会挨一顿结实的。
“早上我要吃肉。”陈默丢下一句,然后转身躺下,不再理睬白饭。
白饭额头青筋爆出,最后狠狠地摔了一下铁链转身就走。
“你也可以不给我肉吃,但是一上场我就会跟陈敖说,你怕我打赢他,所以不给我吃早饭。”
白饭身子一顿,然后拔腿狂奔,此刻就像是有一万草泥马从他心上面践踏过去。
看到白饭的狼狈而逃,陈默心中忽然有说不出的爽意。
沙囚地牢通过一个挖掘出来的通道,可以直接通向竞技场。
陈默用过一顿丰盛的早餐之后在铁栅栏后静静地等着,站在他前面的是三个莽族沙包,身高都是他的两倍。在他们跟前,陈默显得格外矮小。
外头是阳光明媚,通道内却幽暗潮湿,一道铁栅栏隔着的好像是两个世界。
陈默禁不住想起那个住在他隔壁石室的沙族小伙子。
他向往秦国武道修为,每日朗朗读诵他辛苦得来的那本武道普及书,然而却在陈默呆了半个月的时候被陈家子弟打死了。
“一号上场!”竞技场的斗士大声呼道,打断了陈默的遐想。
铁栅栏打开,一号像一匹怒马一般冲了出去。
一号是四个人当中最雄壮的,力大脚沉,陈默就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很快,一号习惯性捶胸砰砰声传来,外头立刻掀起一阵掌声与欢呼声,居然有不少是娇小娘子。
人很多,是平时的十倍,陈默心道,今日应该是陈家庄竞技场开放日。
每个月竞技场都会有一天开放日,这一天,附近百里的看客们都会赶来,购票入场。
说起来,这竞技场原是在莽国与荒国两国的风俗,罪城因为与这两国接壤,受其影响,也有竞技场。
“二号上场!”斗士大声喊道。
二号身子微蹲,门还没彻底打开,一个窜步冲了出去,然后连着筋斗翻出去,外头掌声顿时如雷动,竞技场的气氛掀起一个小**。
沙包们知道开放日要配合着做一些表演,做得越好,得到的回报也就越好,也许会有一颗粗劣的丹药,甚至可能从地牢出来当陈家的奴隶。
奴隶的境遇虽然也说不上好,但是能见天日,那总是好的。
扎根边荒之地二十年,陈家庄上下学会了太多。竞技场的开放日,既是创收的时候,也是扬陈家庄威风的时候,这也就意味着,下场的陈家子弟有绝对赢的把握。
陈敖武道二重大成,就有绝对赢的把握?三个莽族沙包实力加起来最多是武道二重小成,而且没有高明的武技,他们的确不是陈敖的对手。
那么,自己呢?
陈默想了想,武道一重大成加上鞭意,再加上更宽的经脉灵气爆发,完全可以一战。
不过陈默想了想,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识海中有妖国国师遗留下的玲珑宝塔,要武道四重才能进去,因此,他的目标就是尽快突破武道四重。这样一来,不依靠家族,不需要师父,他也可以一个人修炼。
与这个目标比起来,打赢一个陈敖,实在不算什么。
“五号上场!”就在这时,竞技场斗士大声叫道。
第八章 说“我是野种”
五号莽族沙包是三个当中最帅的,身材匀称,四肢修长,皮肤黄铜色泽,迈步走出去,很快,外头就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通道内就剩下陈默一个人,陈默按捺下心头的激动,今天一过,他就自由了。
陈默打算参加陈家庄的猎人团。陈家庄的猎人团就在妖青山外缘地带打猎,为陈家庄提供必要的肉食,陈默在里面既得到实战训练,又可以获得一些肉食,甚至淘换一些修炼必须的丹药。
“九号上场!”
陈默正想着,斗士大声喊道。
一个月来,陈默就是沙囚地牢的九号,没有名字。
陈默迈步走出铁栅栏,既没有捶胸,也没有翻跟头,至于他的外貌,更比不上五号的阳刚俊朗。
因此,他走出铁栅栏,整个竞技场忽然沉寂了一下。
“陈家庄搞什么啊,最后出场的不是最厉害的吗?怎么是这样一个小个子?”
“你知道啥,听说这个人也是陈家子弟,被罚做沙包了。”
“哈!这个我最清楚,这就是陈家庄那个废物大少了。”
“难怪今天竞技场的票价要更贵了,这下有得看了。”
……
陈默耳边充斥着这样的议论声,一道道目光在他身上流连。
竞技场的中央堆积了数十块巨石,相互叠加形成一座人造的小石山。这样的设计是模仿外面复杂的地形。
陈默跟一号、二号、五号并排站在小石山下头。刚刚站好,陈默心有所感,抬头,看台贵宾位上一个华服的贵妇人,一双丹凤眼冷冽冽地望着他。
贵妇人三十岁上下,肌肤腻白,脸上带着讥诮的笑意。
陈敖的母亲——宋梅娇!
陈敖之所以这么猖狂,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的母亲。
罪城宋家的人,到帝都给人当丫鬟都够呛,却在陈家庄扮高贵。如果只是做派也就罢了,陈默却知这女人为人阴毒刻薄。这样的女人,陈默看了一眼,就不愿再看了。
就在这时,看台上忽然爆发出一阵尖叫,紧接着山呼海啸一般的掌声,西北面的大门打开,陈敖一身晃眼的虎头猎人装上场。
要说这陈敖还真有几分卖相,外形俊朗,身材修长,英姿飒爽。
“陈敖少爷!”
“陈敖少爷!”
看台上的人高声呼喊,现场气氛显然达到**。
一号、二号、五号沙包神情略有些紧张,陈默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宛若与自己无关。
陈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断招手致意。
陈敖的目光跟看台上的母亲目光碰了一下,然后看了看看演武场的那些堂兄堂弟。
这些人有一半是支持自己的,另一半想着看自己的笑话。陈敖脸上露出冷笑,他们要失望了。
最后,陈敖把目光落在陈默身上。
陈默穿着小号的沙丘服,灰土色葛布衫,细脚伶仃的,显得格外的矮小可怜。陈敖目光炙热起来,一个月的苦练,终于要一雪前耻了。
一个月时间,他突破武道二重大成不说,就在昨天晚上,他刚学的上品武技屠龙手彻底掌握了一招亢龙有悔。
陈敖试过,一招过去,完全突破三千斤的力量,达到四千斤,这让他信心满满。
而陈默在地牢里面能保持原来的功力就不错了,这一次,一定要彻底把他废了。
陈敖身后的白饭忽然凑了过来,道:“敖少,小心一点。”
“什么?”陈敖脸色顿时不好起来。
从被迫给陈默一顿肉食早餐之后,白饭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作为随从跟着陈敖少爷上场,白饭也一直在犹豫,但是最后,他还是决定说出来。
“两个时辰前,小的跟陈默打过一场,不是他的对手。”白饭说到“对手”两个字就嘎然而止了,因为他看到陈敖脸色已经发青。
陈敖恨不得踹白饭一脚,这小子是找打吗?难道是说自己打不过那废物?
白饭立刻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