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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有问题的话马上大声叫!”
那两个人立刻举起枪,往楼上跑去。
♀♀♀寒寒♀♀♀
头一批上楼搜查的四个人,分别姓纪、樊、胡、万。他们一直以姓互相称呼,
分别是老纪、小樊、大胡和小万。
第一个冲上来人的是小樊,他是年龄最小,又比较二楞子的一个,大家常常
把冲锋的任务交给他。可是他今天有点后悔,因为这个公寓很黑,真是太黑了。
一楼挂了一只明显是临时拉过去的灯泡,有些昏黄也就罢了,至少还能亮。
问题是二楼连半只灯泡也没有,一楼的光又那么暗,一上来就一点东西也看不见
了。
对了……他跑到一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楼的灯光似乎并不是由于距
离而逐渐消失的,而是在第一阶楼梯那里,忽然就没有了,他刚才上来的时候以
为是有什么东西遮挡,但在即将踏上二楼的最后一级台阶处,却可以清晰地看到
那里什么都没有,光线就是那么齐刷刷地、突兀地被切断了。
“小樊!看啥呢?”老胡被他堵在身后,有点不耐烦地问。
“那里……”小樊指了一下光线断裂的地方。
“啥也没有不是!”老胡有些生气地用力将他往上推,“快点!别耽误时间。”
小樊只能把这件事先丢到脑后,迅速往三楼跑去。
三楼很暗,比二楼更暗,几乎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老纪想起自己在上来
之前看了一眼一楼的格局,住客的房间门应该是正对着窗户的,他还记得这栋公
寓的后方应该有其他的住宅楼,那么他刚才应该可以看得见窗户外投射进来的光
线,为什么没有?
即使一楼是因为有那盏昏黄得不知到有几多寿命的灯所以不明显的话,那么
二楼、三楼又是为什么?一般这样的建筑二楼和三楼不会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一
样看不见外面投射进来的光——一点都没有!?
心中冒出了一丝凉意,他握紧了枪,手中这东西虽然是冰冷的铁块,但却给
他增添了不少的勇气。
三楼上听不见半点声音,安静得甚至能听见血液在血管里的流动。大胡和小
卢握紧了枪,不知从何而来的莫名恐慌让他们汗流浃背。
这个公寓有问题。
这是他们所有人的共识。
但他们却不得不继续自己的差使,否则……
否则……?
按照对一楼的方位记忆,他们总算在黑暗中摸到了三楼的房门,挨个用脚踹
开,以枪环指。
没有人。每个房间都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小樊首先打开了其中一个房间的灯光,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其他三人一时有些
惊惶,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甚而有些欣喜若狂。
“妈的,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又恢复了勇气的小卢站在走廊里看着他负
责的房间,伸脚踢了一下就在脚边的什么东西。
“是啊,”老纪从自己搜查的房间往小卢这边走来,“这里每个房间应该都
有人住,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
“大概是都被绑在一楼了吧?”大胡说。
“哦……”
一个黑黑的东西从小卢的脚边嗖一声窜过,小卢大叫一声,随即,小樊刚才
打开的灯就灭了。
四个人开始大声惨叫,握紧了枪却不知道往哪里开才好。
在一片惨叫声中,老纪算是比较冷静的一个了,他不断地叫着:“别叫了!
都静下来!听见没有!这只是停电!都闭上嘴!不想死的都闭嘴!”
好一会儿,其他的三个人才冷静下来,一个个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幸而在黑
暗中谁也看不见谁。
“刚……刚才那是鬼……”小卢声音颤抖,就快要哭出来了。
“不准胡说!”
“我看……看见了……”小卢绝望地说,“我看得真真的!那东西黑黑的,
形状很奇怪!长着一张小孩的脸……”
老纪循着声音抓住小卢,没有拿枪的那只手在他肚子上狠狠给了一下。
“再胡说就留在这里!不准你再跟我们回去!”
“可是我看见了……我看见……”
老纪觉得手中的小卢非常冰冷,而且比平时似乎要小很多……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小卢”忽然变得非常溜滑,顺着他的衣袖哧溜一声
就钻了进去,像一条蛇一样在他的衣服里面钻来钻去。
老纪发出了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可怕叫声,双手疯狂地乱挥,枪声在他手中响
起,火星四溅,映出四个人惊恐绝望的面孔。
♀♀♀寒寒♀♀♀
为首的男子将枪紧紧握在手中,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似乎在打盹。
宋先生的位置与他遥遥相对,好象在看他,又好象装做在看别的地方的样子。
“……不要装那么拙劣的演技好不好?”温乐源说。
“我什么也没干哪……”宋先生很不满。
“……”温乐源想说看你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但左思右想还是没开口。
宋先生回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尽管她没有在看他,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
么,但他的目光还是很温柔,温柔得让温乐源几乎忘了他就是今晚这一切的罪魁
祸首。
“你觉得……”
“什么?”
“你觉得,兄弟和女人比起来,哪个好?”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温乐源烦躁地说,“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
“我是说,你现在还不了解。”宋先生没有发火,只是笑着看向那个为首的
抢匪,道,“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全都是胡说的。其实女人比兄弟好,
女人只要嫁给你就不会再有二心,她会踏踏实实地跟你一辈子,即使你死了也一
样。而你的兄弟却不会。人哪,俩人有情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但在俩人中间如果
插入了钞票,那就不一样了。”
“放什么屁!”那男子忽然厉喝。
原本有点懈怠的抢匪们一激灵,都挺直了身体。
“不要激动,”宋先生安慰他说,“我不是在说你。”
抢匪们全站了起来。
不过不等他们过来,温乐源先一脚踏上宋先生的脸把他踏到了地上,用鞋尖
狠狠地踩,边踩还边说:“别在意,他就是爱胡说八道。”
宋先生老老实实让他踩,居然没有惨叫。
温乐沣抬头看了一眼楼板,好像发现了什么。
胡果全身像筛糠一样抖,边抖边小声问:“你……你看到什么了?是不是有
救兵来了?警察……警察吗……?”
“……在这里不需要警察。”
“啥?我们被劫持嘞!”
温乐沣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又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低下头来,说了声:
“希望他们不要太过分才好……”
“你在说谁啊?”
♀♀♀寒寒♀♀♀
新被派遣上去的两个人,一个叫做小赵,一个叫做大刘。
他们是这群人中枪法最准的,因此常常被派出做一些较为困难的任务,几乎
都做得相当完美。
那四个人的原则是从最远处搜索起,因为怕有漏网之鱼。而他们两个的任务
则是查看是否有危险的东西威胁到了先前四个人的性命,因此从最近的第二层开
始搜索起。
就如小樊上来的时候所发现的,小赵一走上楼梯便觉察了光线被切断的情况,
立刻拉开了保险栓,与大刘低声交换意见。
大刘从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点燃,两人借着打火机的微光慢慢地走上二楼。
二楼一片寂静,楼道里也很干净,没有多余的杂物堆放。小赵看准了201 的
门,先砰地一声踹开,平举着枪在房间中回环搜索。
没有人。
接着是202 ,同样一无所获。
到203 房间门口的时候,大刘手中的打火机有些烫手了,他啪地一声将盖子
盖住,微弱的光亮消失,四周又恢复了黑暗。
“打火机烫,开灯吧。”
“不行,”小赵从自己的衣袋中取出打火机塞到大刘的手中,“再打开。”
“用什么开?”大刘的声音明显有着不耐烦。
“我不是给了你打火机吗?”小赵也开始心烦了。
“我用鬼开吗?”大刘说,“你啥东西都没给我!”
小赵心中一惊。
“我刚刚塞到你手里的!”
大刘一颤,立刻打开了自己的打火机:“你看!我手里只有这——”
他的话被塞在嗓子眼里,余下的单字怎么也吐不出来。
因为他看见自己和小赵之间站着一个背对着他的女人,她举起手中的打火机,
好像炫耀一样向他晃了晃。
“你是什么人!”他另一只手举起枪,对准了她的脑袋。她是什么时候出现
的?她穿着高跟鞋,但为什么他没有听到半点声音?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在
打火机的微光照耀下,她没有投射的影子!?
小赵没有看见除了自己和大刘之外的谁,只知道大刘忽然举起枪对准了自己
的胸膛,大声喝问自己是什么人。
“你发什么神经?把枪放下。”他皱眉说。
♀♀♀寒寒♀♀♀
“你跟你弟弟是从小就一起生活吧?”宋先生躺在地上说。
大概是宋先生怎么打怎么踹也学不会悔改的关系,抢匪们也没有再阻止他说
话,有的还侧着耳朵听他讲,否则再这么安静下去,他们就要睡着了。
“你废话!我们一家子当然是住在一起的!”温乐源愤怒之余,却又有些疑
惑。
宋先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这么饶舌的他有点不太正常,再加上他一直维持
这样成人的状态……
“你们关系很好?”
“那是自然!”对温乐源来说这根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必要讨论。
尽管兄弟两个也有为了最后一个肉包子归谁的问题打得鼻青脸肿的时候,但兄弟
毕竟是兄弟,温乐沣被别人欺负时温乐源照样会冲上去为弟弟报仇,这是没有兄
弟姐妹的人无法了解的情谊。
“如果你们有了钱呢?”
“钱?”温乐源更加疑惑了,“我们兄弟可是赚钱的搭档,有钱一起花……
咋啦?”
在温乐源和宋先生进行着似乎是漫无目的的谈话时,温乐沣一直在注意那个
为首的男子。从外表来看,那个人大概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说不定和温乐沣同
岁,但他并不能确定这一点,因为男子的气质与行为并不太像一个年轻人,明明
年轻挺拔的身躯却佝偻着,似乎非常疲惫。
如果其他抢匪也是如此的话,温乐源也许会判断他们已经出逃多日,可是其
他人虽然也显得有些疲惫,精神却非常地好。也许是有钱在手中的感觉在支撑吧,
除了那男子之外的每一个人都有着微微的兴奋。
“我也有一个兄弟,”宋先生看着天花板,从那里传来楼上的声声惨叫,但
楼下的抢匪却谁也听不到,“嘿嘿,你不知道我俩关系有多铁!俗话里总说俩人
关系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我们简直就是那样了。”
为首的男子面容动了动。
温乐沣发现了他这个细微的动作,不由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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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寒♀♀♀
叛徒第二章
女人背向着他,并拢的双脚一动不动,只是离开了地面,慢慢向大刘移动过
来。
他已经不觉得手中的打火机烫手了,现在即使燎出泡来他也不会有感觉。他
紧紧握着枪,颤抖的枪口指着那个女人,身体不断后退。
“你是谁……你是谁……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开枪了!”
小赵仍然什么也没有看见,只知道大刘的枪口准确地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哗
啦一下拉开自己刚刚合上的保险栓,指着大刘的额头厉声道:“放下枪!我让你
放下枪!听到没有!”
背向大刘的女人忽然转过身来——依然是相同的、长发披肩的背面。
大刘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手中的枪毫无章法地乱开起来,打火机掉落到地
板上,灭了。
就在大刘开枪的一瞬间,小赵就地一滚,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其余
的子弹带着火星的光亮消失在一片黑沉沉的颜色之中。
大刘不停地叫,不停地开枪,直到手中的子弹用完,他又去口袋里摸,却怎
么也摸不出他要的东西来。越拿不出来越着急,越着急越拿不出来,黑暗中的恐
惧像怪物一样进驻他的内心,他已经无法做出清晰的判断了。
他拼命扳动着已经没有子弹的枪,双臂漫无目的地挥动:“你不要过来!你
不要过来!老大!这儿有鬼啊!这儿有鬼啊!救命啊——”
他的啊字没有尾音,突然就断裂了。他瞪着黑暗中看不见的什么东西,缓缓
倒下。小赵收回砸他后颈的枪托,不耐烦地呸了一声。
“真是碍手碍脚!”
但能让大刘这么疯狂必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他看不见,也感觉不到,可直觉
告诉他,这里有其他的东西。
小赵按照记忆摸到刚才踹开的202 房间,打开了灯。
他不想打开灯的原因是这样很容易暴露目标,他在这里拿着枪转来转去,难
保不被其他楼层的什么人看到,用打火机的光亮就不会这么明显。可是现在不行,
因为他的打火机不见了,就在他和大刘之间忽然消失了,他却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日光灯闪了闪,亮出青白的色泽,将光线所笼罩的地方皆制造出一种诡异的
感觉。小赵看了看身后,那里应该是大刘躺的地方,可是现在他不在那里,打火
机——他的,或者大刘的——也不见踪影。
哼……
他的鼻子里喷出一股气体。什么鬼!不过是人编派出来吓唬人的东西罢了。
有本事的话让那些鬼出现在他面前看看啊!(……其实是你自己阳气太旺了,从
来没想过这一点吗??)藏头露尾……一眼就看得出来是有人在暗中捣乱!
不过走廊上没有拖拉的痕迹,刚才他也没有听见任何拖拉的声音,大刘的身
材不矮,他开灯的时间也并不长,就算是很壮的人也得两个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
间里做到这一点。
——可是,有一个问题。
如果真的是有人把大刘弄走了的话,他们把他弄到哪儿去了?
♀♀♀寒寒♀♀♀
“那时候我们还在老家,一起爬人家房顶,偷隔壁的杏子,村头那个很凶的
老大妈家有条狼狗,我去偷她家院子的石榴的时候被咬了一口,他就帮我设个陷
阱,把那条狗狠狠收拾了一顿,后来它见着我们都绕路跑,嘿嘿……”
“——我认为,你这种英雄事迹还是不要在这时候拿出来显摆的好。”温乐
源觉得自己听着都脸红,这个人(鬼?)怎么还能讲得这么得意洋洋,心安理得?
“你不明白……”宋先生顿了一会儿,才道,“兄弟不是珍贵在一起做过什
么好事上,而是在于一起经历过最困难的时间……”
温乐源又不爽了:“我怎么会不明白!我明白——”
“昕昕……”猝不及防地,何玉忽然站了起来,嘴里念叨着,“他一定饿了,
我要上去给他送饭……”
其他的抢匪还没来得及反应,为首的男子手中的枪已在瞬间响起,打穿了她
身后的墙壁。
“坐下!”他厉声喝道,“否则下一枪打穿你的脑袋!”
“老……老大……”看守旅行包的其中一个抢匪小声说,“万一被外面的人
听见……”
“就让他们以为是电视的声音。”男子收起枪,面色铁青地说,“去!打开
一楼所有的房间,如果有电视的就全打开!”
一直像在打瞌睡的阴老太太忽然睁开眼睛,问了一句似乎毫不相关的话:
“喂,今天几号嘞?”
♀♀♀寒寒♀♀♀
一声仿佛被压抑的悲鸣传来,仔细去听时,已无痕迹。
小赵思考了几秒,发现自己居然不能判断那声悲鸣来自于什么方向。
可是他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其实刚才他就闻到了,可是他以为那是老旧建
筑中某处传来的淡淡铁锈味,现在味道愈来愈浓,他才恍然惊觉,那根本不是什
么铁锈,是血的味道!
这味道……从哪里来?
他的视线转移到203 房间的门板下方,那里有一抹浓稠的暗黑色血液从缝隙
中渗了出来。
他握紧了手中的枪,强烈的预感让他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突破鼓膜的声音。
他很想过去看个究竟,但是刚一抬脚,却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停住了。
对了……老大上来的时候说过,让他们一有什么事就马上大声喊。可是刚才
大刘又是吼叫又是不断开枪,为什么没有人上来支援?最低限度也该有个人上来
看看,为什么没有?
他谨慎地看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