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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将划过肩头的指尖含入唇中舔吮,有铅笔的松香味和轻轻薄薄的咸湿,这细微的逗弄换来身后更激烈的回应。守仁的知觉在有节奏的进攻下逐渐复苏,直到确定不再只是苍白的痛,身体产生了共鸣,这使得他相当震惊,居然有了感觉!从来没想让人试后面,可偏偏有个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并且摒弃杂念认真体验,因为那人是陈皓燃。
手指不自控地下探,刚触到暴涨的中心,却有只手盖住了他的手背。交叠的力道像是一种鼓励,这几乎让守仁生出许多原本不该有的奢侈欲求,也许对这段扭曲的关系不该抱有那么多懵懂和悲观的臆测,也许皓燃事后根本不怎么在乎是否跟一个男人发生了一夜情,也许他仍然能像以往那样平静地远远关注和观赏着皓燃而不必担心被识破后的难堪,也许……根本就没有也许。
“哈啊——”
“嗯……啊!”皓燃一味地前冲,享受着极致的性爱,从深谷升入颠峰,又从颠峰跌入深谷,如此反复欲罢不能。耳边不是以往的娇喘和尖叫,而是深沉压抑忍让的呻吟和近乎无声的暗哑低呼,那么辗转又那么真实,这让皓燃的征服欲得到了彻底的满足。
汗水相融肢体纠结交颈缠绵,两具精壮的躯体构成目眩的场景,配合这销魂的夜,简直是场欲望的盛宴。在这场混乱的交战中,守仁的眼光时时回望皓燃年轻俊美的脸庞因欢愉而变幻着,表情中充满沉醉的激情和执意的放任,其实早就明白,在这段时期的相处中,目光已追随他多时,酝酿的足够多的爱情俘虏了他极少为谁摇摆的灵魂,在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释放这段禁忌之情前,他承认自己已经被迷得晕头转向原则尽失。
今晚,命运给了他一次致命的转机,想着就此溺死在幻象中,又何尝不是件快事。
在一轮猛烈的冲刺后,拉直的弦顷刻断裂。“天哪,啊!”皓燃昂起颈绷紧了全身,一股激热喷薄而出,而守仁的手心也随之一阵潮湿。
高潮过后,两人交叠着倒下,皓燃用手掌无意识地轻抚着守仁被沾污的大腿根部,肆意抹开那尚带着余温的情欲证明,直至大脑中的喧嚣完全平息。
室内的紊乱之气仿佛凝固,脉搏就着喘息一点点缓下来,最终消弥在这方粘腻的空间,那些忠实履行的程序被导向未知的结局。
黑暗中,姜守仁睁开了疲惫的眼,身体仍热辣地酸痛,他想下床去冲洗,却怕惊动了已沉沉入睡的皓燃。是否应该庆幸对方没有在做完之后就立即穿衣甩门毫不留恋地离开?他能紧贴着自己,是否代表尚存一丝情义?
人一旦产生期待情绪,就代表一轮无休止的精神折磨。潇洒惯了的人,也难得会遭遇命定的情劫。这样复杂的长夜,不知如何捱过去……
20
当皓燃掀开眼帘时,室内昏暗,不像是白昼,眼前晃过一些朦胧陌生的物象,令他一时不知身在何处,昨晚的记忆就像跌碎的花瓶,需要一块一块重新拼凑,才让他产生了一刹那的醒觉。
身体真如一块吸食了水分的海绵,他睡得极深沉,直到能够挣扎着推开遮在腰间的薄毯坐起来,胸口却浮起一阵怅然若失的空虚感,神情有点怔怔的。
也不是没有过荒唐宿醉的经历,只需看一眼脏污床单,就确认了昨夜的疯狂行径,皓燃整张脸不受控地升温,接着便胡乱扯了扯发丝,下意识地往四下望了望,确定屋子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不禁松了口气,他自己也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被搅得浑浊狼狈也实属活该。
自己的衣物被某人整齐地搭在了床尾的木椅靠背上,外面竟然是个阴雨天,皓燃一边看表,一边走向淋浴房。日上三竿,早已过点,皓琳非杀了自己不可。
魂不守舍地关上门,刚走到狭长的公共过道外面,又骤然想起屋里还有借来的画具,连忙折回去取出,直接到楼下去物归原主。
没想到是憨实的徐教授亲自来开的门,有十几个学生正聚集在教授房间里,准备听他讲解习作。皓燃只好进屋打个招呼,顺便与众位道别,结果脚才跨进门槛,就与那个人的眼神撞上了,心头无由地一震。
两人隔着无法测试的距离对决,却似乎比以往疏离了些,那交织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擦出明艳的花火,却不够威力照亮隐匿的情绪,像是雾里看花,始终难以真切。
徐教授并未发现古怪,这两个原本结伴前来现在却扭捏的男人,已使周遭构成了难解的氛围,教授却已兀自说开:“这次亏得有守仁帮忙,我们才不至于要为场地的事奔波,陈先生,你要是有空,学生们毕业画展这几天,请务必前来批评指导。”
“不敢当。”皓燃客套附和了几句,眼睛却又开始向守仁的方向瞟去,余光中有一丝恍惚和陌生,似乎搞不懂自己跟这个男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而对方回避的神态更让他不敢轻易为前半夜的迷乱自圆其说。
一听说皓燃马上要返航,徐教授立即问身后的老友:“守仁,你刚也说一会儿要走,肯定是要跟陈先生一起回程吧?十一点有一班船,你们要是错过就要中午了。”
“嗯,一起。”守仁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声,没有提码头泊着的那艘艇。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告辞出来。
一出旅社,守仁走到他身边说了声:“坐我的快艇走。”然后默默在前头领路。
来时纵情游乐过的深窄小径,此刻因绵雨而显得略有些萧条破败,渔民穿着雨衣从他们近旁匆匆经过,还没到中午,小餐馆都还歇着,皓燃并没有闻见昨天的羊肉香,只有海味,咸苦的,刺激着嗅觉。
前面的男人有一道完美的背影,挺拔得能随时吸引路人,修长有力的腿不紧不慢地前行,矫健而不失从容,皓燃擅长发掘和感悟,自然不易错过这样耀眼的存在,可是就因为欣赏过头,难免也会在受到诱惑时,酿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心底有些莫可奈何。
如果只是一面之交,皓燃全当体验人生,转身即忘,并不影响生活,可偏偏那人是姜守仁,他的世界与自己本就有一部分交叠,实在无从平淡收场。
此时,望向岸上密集停靠着的渔船,居然有些像一幅粗糙的油画,稀里糊涂的热闹和凄美,皓燃想起夜里在房间画的那张素描不禁怅惘,这一趟走得着实冤枉,明明丢了不少东西,却又不知道哪样更重要。
登上快艇,一言不发地套上救生衣和防雨外套,当马达嗡嗡作响,船尾划出一条优美的白浪,长州被远远抛在了身后,皓燃抓住快艇护栏的指关节本能地紧了紧。
行程比想象的长,雨一直没有停,但没有刮海风。守仁一直按常速开艇,看起来驾轻就熟镇定自若,但其实,他根本无法收拾零落的浮躁,湿的衣襟连同湿的心情,雨水迷了他的眼,使他数度以为艇已偏离航线,而皓燃则选择坐在甲板上遥望晨雾中若隐若现的香港。
两人难得肃穆无语,一路寂寞,船道波折数次有惊无险。等高楼大厦重新映入眼帘,守仁在心里暗道:回来了。前方便是那现实中未粉饰过的世界,从不婉转温柔的世界,虽繁华却始终不够烂漫。
作者: 有浩 2007…3…14 20:3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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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艇最后泊在湾仔,皓燃先行走出码头,轮到守仁静静跟在他后面,他们没有离得太远,但仍似冷战中的情人,谁都不愿让一步。
有些旅游车停在码头,大量操持普通话的游客在吆喝着照相,中国人历来对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乐此不疲,一拨又一拨的游客争相在金紫荆雕塑前留影。
守仁有辆车前一夜停在码头附近的车库里,刚想以此为借口打破僵局,提议送皓燃去目的地,后者却先一秒转身平静地说道:“还有事,我先回酒店。”伸手就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弯下腰干脆地钻进了后车座扬长而去。
守仁一人站在原地,顿时面冷心灰。
而另一头,皓燃的迟到自然惹来家姐的强烈不满,不过基于会议中场,没有当场发作,既然临时添一名出谋划策者,皓琳还是快速接受他的道歉,及时引他入席参战。皓燃花了五六分钟才开始在谈判桌前集中精力,不过因为事先没有备功课,所以能插话的机会不多,亦不敢贸然开腔,皓琳这口气一直憋到散会,挂上职业微笑送走与会的合作伙伴之后,猛一转身,面罩寒霜地揪住正往电梯走的皓燃。
“你!怎么一回事?”
皓燃难得没有申辩,表情麻木,仿佛心不在此:“没事,早上天气不好,耽搁了。”
“你一定有事,别想瞒我,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皓琳火眼金睛,岂肯就此罢休。
“我只是……状态不大好,真的没事。”
“工作要什么状态!我今天例假来,是不是要申请三天假期,再请客户坐飞机回去给我一周时间调理?”皓琳从来直率,对着兄弟就是一顿臭骂,“拜托,你可别学皓毅逃避任务,什么事都不上心,要是连你都没斗志,我怎么放心把酒店交给你去嫁人?我好不容易盼来个帮手,你也好歹做做样子,让爸高兴点,不要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皓琳一向以他为荣,很少说重话,今天想必也是气坏了。
“是我不对,以后会好好沟通。”皓燃老实认错,听完训就准备回办公室静坐,却又被皓琳叫住。
“阿仁同你一起从长州回来了吗?”
皓燃上身一滞,心咯噔弹跳了一下,掩住外泄的情绪,只稍微点了点头,并没有转身面向皓琳,而是轻松地一句带过:“一下码头他就回画廊了。”
“噢,那你们昨天在长州做什么?”
皓燃手心开始冒汗,明知道皓琳的提问,纯粹只是出于对那个人的关心,但自己还是心虚得不知道怎么编排谎话才好。
“没什么……他在帮一些学生办毕业画展。”说着,就挥手闪人了,生怕露出马脚让皓琳逼供。
望着小弟渐远的身影,皓琳突然觉得,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了解他,自从皓燃回港以来,就或多或少怀有一些未知的心事,而今天的古怪更甚于以往,还有昨天,无缘无故挂掉那通明明是很重要的电话,如果存心要联络,她不信皓燃在旅社里会借不到话机,而今天他在会议上表现出的生疏也十分反常,皓燃原本不是个缺少规划的人。
那天傍晚,凯文难得说服经济人提前翘了班,从摄影棚后门跑出去迎接姜守仁,而后者正斜坐在驾驶座上,卷高袖口的右手夹着根烟,左肘搁在方向盘上手指撑着头,胸前的衬衣半敞着,车开着天窗,薄雨飘进车内,打湿了他的发。
凯文自认识守仁至今,从没看过他这副落拓颓废的样子,任何时候他都不喜欢失了风度,所以永远能仪表出众,但现在的姜守仁倒是有了几分别样的性感,让人绮想联翩,凯文觉得这个男人无论看多少次,无论是得到还是得不到,都能令人像飞蛾扑火般投入进去,只是,当他的心真正属于谁的时候,却没有人可以测出它的深浅。
凯文拉开副座车门坐进去,这才惊动了车上的人,他熄来烟头,只扫了身旁一眼便启动引擎,声音有些低哑地问道:“想去哪儿?”
没有追问原因,凯文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侧脸:“兰桂坊吧,你看起来想喝酒。”
“呵。”守仁无声地苦笑,有这么明显吗?
当他们走进酒吧后,凯文刻意挑了个最角落的位置,给他点了不凶狠的调味果酒。
“怎么,怕我醉了连累你上娱乐版头条?”守仁盯着那红色的液体很不是滋味。
作者: 有浩 2007…3…14 20:3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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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怕你没说清楚就醉倒,还要劳烦我背你,吃力不讨好。”
守仁没有反驳,而是将额深深埋入手心,无声地叹喟,久久没有反应,这姿态倒真的有些吓到凯文了,他没看过姜守仁这样,了解他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画廊的官司摆不平?”只有用诱导的方式撬开对方的嘴了。
隔了一分钟,守仁才重新抬头,双眼有丝丝的红:“凯文……有件事,我可能错了。”
不知为什么,凯文觉得像有人在脑子里重重捶了一下,于是轻问:“是关于——他的事?”
“我们已经完了。”
“你们有开始过吗?我看,他根本无意让你接近。”凯文蹙眉,心里还是隐隐难过,他追求守仁这么久,到头来,也不过当个知己,只因为他们能相互保守秘密,又不至于隔膜禁忌,所以一有烦恼就理所应当找上对方。
守仁闷闷地说:“昨晚我们上床了。”
“啊?!”凯文一下震翻了手中的酒杯,一条白裤报废。
“我完了,凯文,我不会再有机会。”
凯文惊惶未定,舌头都差点打结:“你,你霸王硬上弓的?”
守仁疲惫地瞥他一眼,像是在说:我像是这种人吗?
“这种事都告诉我,可见我在你心目中连情人的地位都早已不再。”
“凯文,你是我在香港唯一说得上话的人。”语气竟意外的落寞。
凯文认命,对姜守仁这个人,他是一点力都使不上,试过吃醋,可是对他一点促进都没有,只有放开。花了些时间平静下来,才终于接受事实:“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你猜得对,我喜欢他,我根本没办法控制我自己!”将面前的酒一仰而尽,这样子的姜守仁让凯文的怜惜之情泛滥到不行,“他不会再允许我接近他了,他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该冒这险,本来我还可以同他维持朋友关系。”
“他知道吗?”看守仁困惑地抬眼,凯文重复道,“他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吗?”
“他知不知道都没有区别。”
“我没想到,你会爱上一个跟你没有交集的人。”
“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这么蠢。”
凯文凑近了些,搂住了守仁的肩膀,眼神诚意至极地看着他,低声征询:“守仁,不如搬来我这里吧,好过住酒店,你每日看见他,只会更痛苦。”
“谢谢你凯文。”这一次,守仁没有推辞,“只须帮我准备一间客房,房产经纪帮我在中环挑中了一幢商住楼作投资,正好可以住一套,下个月我就会搬走。”
“你这么说,是存心要断我的非分之想吗?放心,半夜搞偷袭不是我的风格。”
守仁无力与他抬杠,只得服输:“你明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我会记得收你一个月房租,省得到时人财两失黯然神伤。”凯文摇头,“我早说过他不适合你,情圣也会失恋。”
“是不是看我堕地觉得痛快?”
“老实说,有点。”
作者: 有浩 2007…3…14 20:38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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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何时起,同凯文之间也可以有这样贴心的对话了?也许卸下心理包袱,人反而放松,但如果与皓燃的关系能复元到跟凯文这样,自己真的会就此满足吗?答案是否定的,他从未想过与皓燃称兄道弟,更不想加入他的长辈亲友团,他只想让皓燃成为他身边可以分享生活的人,想让这个人的口鼻眼耳只关注他、只聆听他、只同他倾诉,一时间,真是被这过分强烈的占有欲吓坏了!潇洒的不羁的自由的率真的姜守仁已被击溃,再无心胸可言,守仁知道要是长期死撑下去,肯定要完蛋。
如果注定无缘得到,还不如避得远远的,以前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以为只要隔着距离注视就足以安抚内心的蠢动,可时过境迁,经过昨晚他才彻底搞懂自己要的是什么,这样那样的贪欲邪念纷至沓来,把他给慑住了,于是也觉得是时候远离这个无望的漩涡,越早觉悟对双方都好。
“想当初,差点为你宣布不再流连声色场。”凯文看守仁表情凝重,不觉想说点轻松的话题分散注意力,以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其实从未认真想过会有真正失去守仁的那一天,有些事,直到听见才知道受打击。
很清楚守仁不喜欢粘腻的情感,所以凯文一直留意方式方法,以求更有效的亲密,即使守仁表白过独立的立场,仍未能摧毁凯文的信心,因为他始终坚信,自己是守仁身边最优秀的,所以当守仁的心转交给他人时,凯文心里也是翻江倒海,却不敢表露沮丧的情绪让他不快。
守仁听后稍微回神,拉扯嘴角配合地接道:“你可别在将来宣布,是为了我才放弃演艺生涯的。”
凯文一听又好气又好笑,知道他的头脑已恢复点清醒,胸中虽百味杂陈,但也不敢拿其他事刺激,就这样陪着守仁喝了一夜的酒。
有时,存心要躲着一个人,而对方又不存心找你,两人自然能够如愿。
隔了整整三日没有见到姜守仁,皓燃紊乱的心绪也调节得差不多了,但胸腔无端生出的那块疙瘩一时却还消除不了,本来就不擅长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