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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英雄传说-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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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些纯朴粗鲁地半兽人兽人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看到:我们现在有了“好多好多”的战士,有“好多好多”的战马和武器,我们还有一个藏在山里的木头城堡。还有一望无际的原野和牧场,所以,只要我们一出山,就可以狠狠地揍那些人类崽子,而如果敌人来了大军,咱们又可以跑回来,藏在山里面,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

“天下的半兽人是一家啊!”前来劝说的半兽人使者操着各种各样的口音,声泪俱下的恳求。

“难道你们忘记了奥丁大神的教导了吗?!难道哈特克地战士就没有保护家园地勇气了吗?!”这是地精和半兽人的说法,有意无意地调拨和激励。

不止是那些普通的半兽人士兵。就连许多军官都被鼓噪起来。每天清晨,当瑞恩刚刚睁开眼睛。房间外面就站满了前来请愿的军官,他们一致请求:“首领大人,带着我们出山去保卫和平拯救世界去吧!”

通往山外的隘口里,一个又一个的使者急匆匆的赶来,又一个个的失望离去,瑞恩和拉尔竭力弹压着部落和军队的情绪,他们跟那些暴躁的半兽人解释:“兄弟们,不是我不想反抗侵略,是现在还没有到出战的时机啊!”

拉尔给他们详细分析了战况局势和目前的困难:“诸位同僚,现在人类大军已经针对克拉斯齐进行了战略包围,沿着出山的各条道路一字排开,有着数不清的哨卡和工事,后面的营房里还有许多机动迅速的骑兵部队,因此,我们无法从外界得到物资补充、没有办法建立一个可维系作战使用的军事情报体系——甚至,咱们连一张像样的地图也没有?试想,在这样的情况下,部队怎么可以轻易……”

每次,拉尔都没有机会把他的话完整的说完,最初的时候,半兽人愣愣地看着他,听着听着,许多人就睡着了,趴在会议桌上就打起了呼噜,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奔赴克拉斯齐的使者越来越多,部落的情绪也越来越高涨,当拉尔苦口婆心的讲解军事或战术问题时,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暴躁的家伙跳起来,极端无礼的打断他的话:“大人,你说什么啊,俺们以前打仗可从来不要这个,您不是看到敌人很多就害怕了吧?!”

很快,部落里出现了一些可怕的流言:“你知道吗?首领……瑞恩和阿尔萨斯大人虽然是个好人,但他们到底还是人类啊!”

“是啊……他们和咱们不是一条心的!……”

这些话就落到了那些从图图族开始就跟随瑞恩地半兽人耳朵里。脾气暴躁的半兽人暴跳如雷,“你们这些混蛋?怎么可以这样说瑞恩大人?!——他可是咱们半兽人的英雄!”

对方毫不示弱,反唇相讥,“难道瑞恩大人不是人类吗?!”

然后某一方随手抄起一件家伙就扑了上去,于是拳脚相加打得烟尘滚滚,双方呼朋喝友,拉出大队人马开始火拼。

军法队疲于奔命。士兵甚至军官们相互之间都出现了严重的分歧,接连不断的发生大大小小的斗殴事件。到了后来,军法队长跑来对瑞恩报告说,因为触犯军法的人太多,专门用来惩戒士兵地小黑屋都已经不够用了。

瑞恩和拉尔忧心忡忡无法安眠,他们知道,这支看上去训练有素、部勒整齐的军队,已经慢慢地出现了崩溃地征兆了。

部落的情绪早已就失去控制了。没有从军入伍的半兽人已经开始着手给自己弄一套皮甲和木棒,民居的空地上,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光着屁股,成天到晚玩着“打仗”游戏,甚至就连那些半兽人妇女,也开始煞有其事的讨论起关于“打回老家之后在哪里吃饭”……等问题。

默里特长老的白胡子已经快要垂到肚皮上了,居然象个正在谈恋爱地小伙子一样,拿着拐杖当武器。在瑞恩面前表演了一通“刺杀”动作之后,一本正经的向他说:“你们尽管去打吧,不要担心家里的事,我还没老呢!”

七月二十一日中午,天气炎热无比,通向山外的山道上来了一队打着旗帜的半兽人骑兵。执勤的卫兵向正在睡午觉的瑞恩通报道,“首领大人,上次的那个联军使者又来了!”

瑞恩有些迷糊,这段时间来哈特克地使者太多,他实在是没有本事去将他们每一个人都认下来。

半个多小时候,一张颇为熟悉的脸孔出现在瑞恩面前,他看了半天,忽然认了出来,惊讶的道,“你不是那个……叫彼得的吗?!”

“是的。尊贵的哈特克部族首领。瑞恩酋长大人!”

和上次大不一样,这次出现在瑞恩面前地彼得穿着一套很传统的半兽人长袍。按照半兽人觐见部族首领的礼节,单膝跪倒,然后匍匐在地,亲吻了瑞恩的皮靴,整套动作一丝不苟,脸上的神情严肃庄重。

看着吃惊的瑞恩,彼得站起身来,掏出一份用丝绸系住的羊皮卷,双手呈给瑞恩,“酋长大人,请恕我冒昧,这里是边缘草原长老会的决议,请您过目!”

“长老会?!”瑞恩失声道,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接过文书,问道,“什么长老会?我怎么不知道?!”

“是的,尊贵地瑞恩酋长大人,因为条登王国无耻地入侵,草原上的人民已经联合起来了,一个半月之前,半兽人、食人魔、地精等各大种族已经联合推举出德高望重地长老组成长老会,从今往后,我们就将在长老会的领导下,将条登人赶出边缘草原!”

瑞恩错愕不已,“我们怎么不知道?!”他追问道,“我们又没有派出长老,谁来代表我们哈特克部落呢?”

“抱歉,酋长大人!”彼得躬身道,“因为情况紧急,而且很多部族沦陷在条登军的占领区,所以我们没办法集合所有的部落——”他皱了皱眉,“您知道的,现在人类哨卡这么多,我到您这里来,都是绕了几个大圈子,从山脉的缝隙里偷偷越境的,所以,长老会召开的时候,我们只能找那些能够赶来参加会议的部落了!”

“那……这个长老会以后将有什么权力?!”

“所有的权力!……”彼得严肃的道,“从今往后,草原人会团结起来,我们将会用一个声音说话!”

“是吗?!”瑞恩呆了一呆,试探着问道,“那,我是否可以问一问,长老会里的人。是不是只有草原各大部族地长老?!”

“这个……”彼得有些意外的看了瑞恩一眼,表情很不自然,“……当然,为了取得战争的胜利,根据第一次长老会的决议,我们决定和兽人帝国达成联盟,所以……兽人帝国的特使将列席长老会……咳……咳……”

干咳数声。他向瑞恩露出一个笑脸,解释道。“瑞恩酋长大人,其实您不必如此多心,您的老朋友,原图图族的先知大人、内德拉长老现在也是长老会地成员了,您不知道,此次我出使哈特克时,长老会里就有不同的意见。许多长老认为,哈特克是我们半兽人地部族,没有理由让一个……那个……担任酋长,但是内德拉大人就站出来替您说话了,我听人说,当时他跟列位长老解释说,您是一个什么什么古老剑圣的传承者,因此。担任酋长理所应当!”

瑞恩张大嘴巴,不自觉的摸了摸腰畔的火刃刀,这个世界真是疯狂啊,难道自己担任哈特克首领,还和这把刀有法理上的联系?!

看着神色古怪的瑞恩,彼得自觉已经沟通成功了。指了指上面,递过一个“你我都知道”的表情,轻声笑道,“大人,现在草原上遗留在沦陷区地部族这么多,但真正在长老会里有人照顾的,可就只有您一个人啊!”

“是吗?!”瑞恩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彼得大人说笑了!”

“不敢,您手眼通天。卑职佩服得五体投地!”见瑞恩换了称呼。彼得很自然的也换了自称,指着瑞恩手中的那份羊皮卷。“那份就是关于长老会对您的决议:现在,您已经被委任为克拉斯齐山脉南部战区司令长官了,今后,这一带数千平方公里的所有半兽人、地精、食人魔部族,都将接受您的命令!”

瑞恩一怔,打开羊皮卷,果然上面标注齐全,还盖着一方鲜红的印章。

“这份就是委任状!”彼得一本正经地道。

他步步紧逼,瑞恩只感觉自己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怔怔地看着这份装饰精美的委任状,瑞恩吞了一口唾沫,试探着道,“这个……我的这个……克拉斯齐南部战区的其他部族会接到通知吗?!……”

“当然!司令官阁下,这正是我的任务,今后还请您提供便利和帮助!”

“如果……如果有人不接受呢?!”看着彼得异样的神色,瑞恩干笑道,“我地意思是,如果有人不接受长老会的命令呢?!”

“阁下,您久在战区,对于现在情势难道还会不了解吗?!”

彼得神色凛然,义正词严的说:“我们为民族的解放而来、为种族的明天而来,我们已经失去了一切,现在已是最后关头,我们已经退无可退,要么生存、要么灭亡,每一个半兽人、每一户牧民都已经发出了怒吼,当老人和孩子都奋起反抗的时代,还有什么比拒绝抵抗更苍白可笑的理由吗?!”

他看着瑞恩的眼睛,双目一瞬不瞬,他的目光凛然纯净,突然之间,瑞恩发现,这个普普通通的半兽人身上似乎有着一种凛然地不可侵犯地神采,令人不可平视。

瑞恩不由自主的满脸通红,低下头,回避着他地视线,这是他第一次在这种对视中遭受失败。

“如果酋长拒绝了命令,我们会找长老,如果长老也拒绝了,我们就找部落的勇士;如果连勇士也胆怯了,那我们就一个一个,劝说每一个战士,我们绝不会相信,面对那些贪婪无耻、貌似强大的敌人,伟大的半兽人民族会失去抵抗的勇气!”

他是对的——至少现在是对的,瑞恩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别的部族他不知道,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自己拒绝这份任命的话,哈特克的半兽人是没有几个人会跟着自己走的。

摇晃着这份委任状,瑞恩苦笑道,“以前真没想到,我也有做‘阁下’的一天。”

第五十一节

当瑞恩正式宣布接受北方长老会的领导之后,整个部落沸腾起来,顷刻间,一切狐疑地、猜测地乃至敌视的言论消失得无影无踪,城堡正中的大钟被敲响,巨大的声响震动群山,成千上万的半兽人聚集在瑞恩的官邸之外,静静地等待着首领地出现。

就在千万道灼热的目光注视下,来自北方的使者彼得将一面绣着火红大剑的旗帜交给瑞恩,宣布:“以奥丁大神的名义,用全体半兽人赋予我们的权力,长老会授予您战旗!”

“万岁!!”

欢呼声响彻云霄,数万半兽人的振臂高呼,那高高举起的刀枪就像一片钢铁森林,泛出的光彩照亮了整个天空。

几天之后,整整一个团队的半兽人大军从哈特克城堡开拔——这也是来自北方长老会的第一个命令,也是为了配合使者彼得完成他的传达命令的任务。

在条登大军闪电般的占据边缘草原之后,除了少部分嗅觉敏锐的部族逃亡北方之外,其他大多数部族都留在了原地,这真是一件非常令人痛苦的事情,西北军年年都对草原进行扫荡,谁知道他们今次会玩真的呢?!

况且,在草原牧民的心目中,草原上战争的目的,不外乎是为了水草和霸权而已,不论是谁取得了胜利,普通人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倒霉的是那些打仗地部族。至于没有参战的部族,一向是对此漠不关心的,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条登人的胃口这么大,居然无分差别的对所有的草原人下手了。

另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条登人发动战争地时机实在是太好了。那时正在秋末东初,正是马瘦草枯的时节。各个部族都找好了地方准备过冬,实在是没有人愿意会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个可能不存在地威胁而长途跋涉逃亡千里。

是啊,这真是太巧合了,从表面上看去,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没有半分征兆。但是战争就这样令人目瞪口呆的突然打响之后,大家却又不觉得很突然,也不觉得很奇怪,而是觉得理所应当。

因为整个事件可以理成一个非常令人信服的事件链:条登人为什么要打边缘草原呢?——是因为亚提亚人打了精灵森林,于是教皇非常高兴,给了条登王国巨大地压力,为了挽回国际影响,所以不得不打一场战争。以证明其在人类世界中作为一个大国的国家地位和存在价值。

所以紧接着,西北方面军秋天就出兵了,恰巧,因为他们年年都在这个时候发动一些小规模地扫荡,于是草原人顺理成章的就被麻痹了,直到战火燃烧到鼻尖下面的时候。大家还在互相转告:“一切正常!”

然后又是恰巧,这个时候刚刚是霜降之后,草枯了、土硬了、河流干涸了,大家准备过冬了,跑不动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数十万大军杀了进来,顺理成章地在沦陷区称臣纳贡,成为条登王的新臣民。

直到这个时候,北方的长老会才有人突然恍然大悟,对着千万草原人大声疾呼:“这一切都是阴谋。他们早就都准备好了!”

就好像是为了证明他的论断一样。战争一打响,人类就用令半兽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迅速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修筑起来:道路、堑壕、碉堡、栅栏、驿站、兵站、军营、小镇、移民点、聚屯区、村落、城堡;位置准确、工序严密、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看上去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就像在自己家的花园里砌个花坛一样。

刚刚站稳脚跟,甚至还来不及喘一口气,军队就又向更北的地方开进了,紧随其后地,粮食、布匹、木材、刀枪武器、箭矢、各种牛羊、骡马、牲畜,数目惊人的各种物资就像不花钱一样,顺着各条道路流淌进来,看上去似乎无穷无尽。

根据长老会的初步估算,现在条登王国派遣至边缘草原作战的军队,至少超过了四十五万人,可以查明的军团级番号就多达二十多个。

在这些部队之中,原隶属于西北边防军的一等精锐野战军团就有四个,兵员在十八万至二十二万之间;国内陆续抽调而来地次一级守备军团约莫十多个,但编制多未满额,兵员在二十万至二十五万之间。

这里还没有算上那数百万迁徙过来的武装移民,实际上,在这场之中,他们充当着极其重要的角色:他们既是军队的预备役;又是提供物资的平民,同时,他们还充当着维护占领区稳定、包围辎重通道、负责警讯和侦查的现役民兵职责。

要维持这么多的军队异地作战,要用行政手段安置多么多武装移民,这需要多少繁琐细致的准备?需要动员多少人力、物力还可以成功?

平时半兽人谈论国境线那边的人类,大多只会说,人类是强大的,但是那也就只是比咱们强大一点点而已——就是那么一点点,很小地一点点。

早在很多年地时候,半兽人甚至还比现在威风些,虽然和人类大军作战屡战屡败,但也还是有胆子在国境线上搞点副业,比如抢个村子放把火什么的,但是,随着时间地推移,随着人类牧场的一步一步扩张,随着西北边防军繁荣兴盛,这种机会就越来越少了,以至于现在再没有人敢去做这件事情。

但是,他们现在却不得不瞪大了眼睛看到,人类的力量已经强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或者说。作为一个种族,半兽人再也没有资格和人类来比较了。

这种种族覆亡地危机就像是一道沉沉地阴影,笼罩在每一个半兽人、地精、食人魔心头,他们意识到,他们平日里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历史上的那几次边缘草原击败人类或者兽人暴君、保卫独立和自由的战争,已经是远去的历史了。

从千万年前到现在,在已所知的所有历史之上。草原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强大的敌人:他们地军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彪悍、硬朗、经验丰富。强而有力;他们的国家人民众多、领土广阔,文明、精致、组织严密,秩序森然。

他们地世界国度如林,人口亿万;他们的财产不可胜数,几乎能够填满大海;他们将精灵驱逐到原始森林、将兽人驱逐到大陆最西,但仍不肯放过;他们的领域东起大海、西至荒漠、北领冰原、南到森林,辽阔悠远、无边无际。但他们仍不肯满足。

他们的欲望没有止境。

他们的力量足以毁灭大陆。

为了抵抗这个极富侵略性的种族,北方的草原联盟长老会为了维持种族地生存,一面向兽人帝国恳词求援,一面向草原上所有的部族派出了信使,号召草原上的所有种族都联合起来,抵抗侵略。

宣战诏书上是这样写的:

……神明命我们世世代代居住在这片土地之上,让我们享受阳光、雨雪、青草和牛羊,让我们把帐篷和地穴放在这里。并保管这属于天神的财产,直到今天,那些跨越高山和河流、背弃承诺和协议的种族发动入侵……

……他们焚毁了精灵的森林、夺取了半兽人的土地、捣毁了食人魔地地穴、掠走了地精的财产、剥去了蜥蜴人的皮肤、铲掉了沙人的鼻子……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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