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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名-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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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效的止痛药都有严重的副作用,泰纳辛有时会让人精神错乱或昏倒;莱希宁有毒;欧菲棱很容易上瘾;漫卡可能是效力最强的,俗称「恶魔根」有它的道理。

纳尔鲁的药效没那么强,但比较安全,算是比较温和的麻药、兴奋剂、血管收缩剂,那也是为什么他们鞭打我时,我没有血流成河的原因。最棒的是,它没什么明显的副作用。不过,服用纳尔鲁还是有代价的,一旦药效退了,会让人觉得身心俱疲。

无论如何,我是来这里参观书库的,我现在已经进奥秘所了,我一定要进到书库里才肯离开。我转身面对柜台,表情坚决。

安布罗斯打量我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好吧,」他说,「我们打个商量,你不要把在这里看到的事情张扬出去,我就破例让你进去,虽然你的名字还没正式登录在名册里。」他表情有点紧张,「这样如何?」

我连讲话时,都可以感觉到纳尔鲁提振精神的效果逐渐消退,我的身体变得又重又累,脑筋变得愈来愈迟缓,我伸手搓揉脸庞,身体每动一下就牵动着背部缝补的伤口,让我跟着抽痛了起来。「好。」我含糊地说。

安布罗斯打开其中一本名册,边翻页边叹气,「既然这是你第一次进书库,你得付书库费。」

我的胃传出怪怪的柠檬味,那是阿本不曾提起的副作用,令我分心。过了一会儿,我看到安布罗斯一脸期待地抬头看我,「什么?」

他露出怪异的表情:「书库费。」

「以前我进卷库都不用付费。」我说

安布罗斯抬头看我,好像我是白痴一样,「因为我要收的是书库费,不是卷库费。」他又低头看名册,「通常你缴交第一学期的奥秘所学费时,会额外遭再交书库费,但因为你是跳级,你得现在交。」

「多少钱?」我问,摸找我的钱包。

「一银币。」他说,「你一定要先付费才能进去,一切照规定来。」

我为笼楼的床位付钱以后,几乎就只剩一银币了,我很清楚我需要为下学期的学费好好储蓄,一旦我付不出钱,就得离开大学院。

不过,为了我梦想近一辈子的东西支付一银币,那感觉不是多大的代价。我从钱包里掏出一银币,递了出去。「我需要签到吗?」

「不用那么正式。」安布罗斯说,他开抽屉拿出一个小小的金属圆盘。纳尔鲁的副作用让我变得反应迟缓,我过了一会儿才看出那是什么:携带型的共感灯。

「书库里没有照明。」安布罗斯语气平淡地说,「里面太辽阔了,灯光对书本长期有害,手提灯要一块半银币。」

我迟疑了。

安布罗斯自顾自点头,看起来若有所思,「很多人念第一学期时,财务就捉襟见肘。」他伸手到下面的抽屉里,翻找了一会儿,「手提灯是一块半银币,那我没办法改。」他拿出一支四寸长的小蜡烛,「但蜡烛只要半分钱。」

半分钱买支蜡烛太划算了,我掏出一分钱,「我买两支。」

「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支了。」安布罗斯说,紧张地四处张望,马上把蜡烛塞进我手里,「嘿,这样吧,这支免费送你。」他微笑,「不要告诉别人就好,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我收下蜡烛,感到很意外,显然我之前随口说说的话达到了威吓效果,要不然就是这个自大的公子哥儿不像我想的那么混蛋。

◇◇◇◇

安布罗斯尽快把我送进书库里,没给我时间点亮蜡烛。等门关上了以后,里面一片漆黑,就好像钻进了麻袋里一样,只剩身后门缝外共感灯传来的微弱红光。

我身上没带火柴,只能施展共感术,平常我可以在瞬间办到,但现在纳尔鲁使我身心俱疲,大脑几乎无法专心。我咬紧牙根,在心中固定珥拉。几秒后我感到一阵寒意窜入体内,从体内抽取了足够的体热,点燃了蜡烛的蕊心。

书。

书库里没有窗户透进光线,整间都是暗的,只有我的蜡烛闪着微弱的火光。成排的书架一路往暗处延伸,我可能要一整天才能逛完,那些书可能比我一辈子能读的分量还多。

书库里的空气凉快而干燥,散发着老皮革、羊皮纸,以及遗忘秘密的味道。我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方法,让这个无窗的建筑里维持那么清新的空气。

我一手罩着蜡烛,持着闪烁的火光,穿梭于书架之间,享受当下的感觉,好好心领神会。蜡烛的火焰左右摇曳,影子在天花板上来回地飞舞。

这时纳尔鲁的药效已经完全消退了,我的背部传来阵阵的刺痛,脑袋愈来愈迟钝,好像发高烧或后脑勺遭到重击似的。我知道我没办法待在这里读很久,但我又不想那么快离开,毕竟我费了千辛万苦才进到这里。

我漫无目的地在里头探索了一刻钟,发现里面有几个小石室,关着厚重的木门,里面有桌子,显然是让小组开会讨论又不至于破坏大书库宁静的地方。

我也发现上楼和下楼的楼梯。大书库有六层楼高,但我不知道它还有地下室。地下不知深达几层?脚底下还有多少万册的书等着我?

身处在凉爽、安静的黑暗中,那种舒服的感觉难以言喻。我满意极了,沉浸在无尽的书海中。知道我想找的答案就在这里,在某处等着我,令我感到安心。

我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发现四板门的。

那是一片扎实的灰石做成的,颜色和周遭的墙壁一样,门框约八寸宽,也是灰色的,也是由一整片石头刻成。门面和门框紧密嵌合,连一根针都无法塞入缝隙里。

那扇门没有铰链,没有门把,没有窗格,也没有滑板,唯一的特色是四块硬铜片,铜片和门面形同一平面,门面和门框形同一平面,门框和周围的墙面也形同一平面。你可以用手从门的一边摸到另一边,几乎完全感觉不到边线。

虽然这样形同一平面的现象很明显,但这整片灰石肯定就是一道门。每块铜片的中央有个洞,形状不是一般常见的样子,但那肯定就是钥匙孔。整个门不动如山,就像无风时的大海般宁静,毫无反应。这不是让人开启的门,而是为了维持封闭而建造的门。

在门的中央,在那纯净无暇的铜片之间,有几个字深深地刻在石板上:法雷利塔斯。

大学院里还有其他上锁的门,里面放着危险的东西,众人遗忘的古老秘密沉睡在里头,静静地隐匿着。那些门禁止开启,没人跨过那些门槛,钥匙早已销毁或遗失,或是为了安全起见藏了起来。

但是那些门和四板门一比都相形失色,我把手掌放在平滑冰凉的门面上,推动它,期待它在我触摸下能奇迹似的推开。但那是扎实的灰石,动也不动。我试着从铜片上的洞往里头窥探,但是我除了看到蜡烛的火焰外,什么也看不到。

我非常想要进去里面,或许这也反映了我个性叛逆的一面。即使我终于进到大书库里,被重重的秘密包围着,我还是为那扇上锁的门所深深吸引。或许追寻藏匿的东西是人的本性,也或许那纯粹只是我的本性。

就在这时,我看到毫不闪烁的红色共感灯逐渐靠近,那是我在大书库里第一次看到其他学生的踪影。我往后退了一步,等候着,我想问这个人四板门后方是什么,法雷利塔斯又是什么意思。

那个红色的灯火愈来愈大,我看到两位馆员转弯,他们停了一下。接着其中一人冲到我面前,抢走我的蜡烛。他把烛火弄熄时,蜡油溅到了我的手,他的表情震惊,就好像看到我提着一颗刚砍下的人头一样。

「你在这里点着火做什么?」他用我听过最大的低语声质问,他压低声音,对我挥着熄掉的蜡烛,「老天,你是怎么搞的?」

我揉着手背上的热蜡,在又痛又累下努力想搞清楚状况。对了,我想起安布罗斯把蜡烛塞进我手里并催我进门的笑容,「我们的秘密。」对了,我早该知道的。

◇◇◇◇

一位馆员带我走出书库,另一位跑去找罗兰大师。我们从入口出来时,安布罗斯装出一副困惑又惊吓的表情,他演得很夸张,不过那就足以说服陪我出来的馆员了,「他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发现他在里面乱晃,」那馆员解释,「还拿着蜡烛。」

「什么?」安布罗斯装出震惊的表情,「我没让他签名进去。」安布罗斯说,他翻开其中一本名册,「你自己来看。」

大家还来不及说些什么,罗兰就冲了进来,他那平常毫无表情的脸变得凶狠严厉,我发现自己开始冒冷汗,想到泰坎在显灵文中所写的文字,智者都怕三样东西:暴风雨中的大海、无月的黑夜、温文儒雅的人动怒。

罗兰耸立在入口的柜台前,「解释清楚!」他盘问身边的馆员,语气中充满了怒火。

「麦卡和我看到书库里有闪光,我们过去看是不是有人的灯故障了。我们在靠近东南阶梯的地方,看到他拿着这个。」馆员举起蜡烛,他的手在罗兰的怒视下微微颤抖。

罗兰转向安布罗斯坐的柜台,「诠士,这是怎么发生的?」

安布罗斯无助地举起手说:「他稍早来这里,我看他的名字不在名册里,不让他进去,我们吵了一会儿,菲拉大多时候也在场。」他看着我,「后来我叫他离开,他一定是趁我到后面补墨汁时溜进去的。」他耸肩,「或者,他是从卷库的桌子钻进去的。」

我站在那里,整个人吓呆了。疲倦笼罩着我大部分的心智,仅剩的一丁点清醒则是充斥着背部的刺痛感。「那……那不是真的。」我抬头看罗兰,「是他让我进去的,他支开菲拉,然后让我进去的。」

「什么?」安布罗斯瞠目结舌地看着我,暂时说不出话来。我是很讨厌他,不过我还是得称赞他演得很好,「我何必那样做?」

「因为我在菲拉面前让你出糗。」我说,「蜡烛也是他卖我的。」我甩头,努力让脑子清醒,「不,是他送我的。」

安布罗斯一脸惊讶,「看看他,」他笑着说,「这小子应该是醉了吧。」

「我只是刚被鞭打而已!」我反驳,那声音在我耳里听来都觉得尖锐刺耳。

「够了!」罗兰大喊,他就像一支发怒的柱子,耸立在我们的面前,馆员听到他的声音都吓得脸色发白。

罗兰把身体转过去,不看我,他对着柜台做了一下轻蔑的手势,「诠士安布罗斯因怠慢职责,还押候审。」

「什么?」这次安布罗斯愤怒的语气就不是伪装的了。

罗兰对他皱眉,安布罗斯马上闭嘴。罗兰转向我说:「颖士克沃思禁止踏入大书库。」他的手平行一挥。

我努力思考我能说些什么反驳,「大师,我不是有意……」

罗兰对我发火,他的表情以前是如此平静,现在则是充满了冰冷、恐怖的怒气,我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不是有意?」他说,「颖士克沃思,我不在乎你的意图,不管你是不是被骗了,真正重要的是你的行为。你手持火光,你就得负责,那是所有成人都该记取的教训。」

我低头看着脚,急着思考我能说些什么,能提供什么证据,但是我昏沉的思绪仍在缓慢运转时,罗兰已大步离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得因为他的愚行而受罚。」我麻木地往门口走时,安布罗斯向其他的馆员抱怨。这时我不该转头看他的,他小心地维持一本正经的表情。

但是他的眼神中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小子,坦白讲,」他对我说,「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奥秘所的成员应该有点大脑才对。」

◇◇◇◇

我往餐厅走,迈着沉重的脚步,脑筋依旧缓慢地运转着。我掏出用餐证,把它放在没什么光泽的餐盘上,盛了一份蒸糕、一条腊肠,以及一些每餐都有的豆子。我迟钝地环顾四周,看到西蒙和马内坐在餐厅东北角的老位子上。

我走向餐桌时,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距离我被绑在旗杆下接受鞭刑,才过两小时而已。「……他们鞭他时,都没流血,我在现场,一滴血也没流。」

那当然是因为纳尔鲁,它的药效让我没有流血。那时我觉得这招还不错,现在却觉得无聊又愚蠢。要不是吃药让我天生怀疑的本能减弱了,安布罗斯也无法那么容易骗倒我。我确定,要不是我脑筋那么浑沌,我一定有办法向罗兰解释的。

我往餐厅的角落走时,明白了一件事实。我失去了使用大书库的权利,换来了一点恶名。

即使如此,我也无可奈何,只能尽量善用这种情况。如果这么大的失败只损及一点声名,我得趁机借题发挥才行。我挺直肩膀,穿过餐厅,往西蒙与马内的方向走,然后放下餐盘。

「根本没有书库费这回事,对不对?」我就坐时轻声问道,努力不让自己因为背部的伤势而露出痛苦的表情。

西蒙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书库费?」

马内笑得喷出豆子。「我好几年没听到那说法了,我还在当馆员时,我们会骗一年级的新生交出一分钱才能进大书库,我们说那叫书库费。」

西蒙对他露出谴责的表情,「那很可恶。」

马内把手举到面前防卫,「那只是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马内打量我,「所以那是你一脸闷闷不乐的原因吗?有人骗了你一铜币?」

我摇头,我不想让大家知道安布罗斯骗了我整整一银币。「你们猜,谁刚刚被禁止进入大书库了?」我一边撕着面包皮,丢进豆子里,一边严肃地说。

他们茫然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西蒙做了明显的猜测,「嗯……你吗?」

我点头,开始舀起豆子,我不是真的很饿,但是我希望吃点东西可以摆脱纳尔鲁引起的迟钝感,况且放弃一餐也不符合我的本性。

「你第一天就遭到停权了?」西蒙问,「那会让你研究祁德林人的传说困难许多。」

我叹气说:「是啊。」

「他中止你多久?」

「他是说禁止。」我答,「他没提期限。」

「禁止?」马内抬头看我,「他已经十几年没禁止任何人了,你是做了什么?在书上撒尿吗?」

「几位馆员发现我拿蜡烛在里面。」

「老天!」马内放下叉子,他的表情第一次变得严肃,「老罗一定气炸了。」

「用『气炸』两个字来形容还满贴切的。」我说。

「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点火进去?」西蒙问。

「我买不起手提灯。」我说,「所以柜台的馆员给了我一根蜡烛。」

「不会吧,」西蒙说,「馆员不会……」

「等等,」马内说,「是不是一个深色发的家伙?穿得很体面?眉毛看起来凶凶的?」他做出夸张的臭脸。

我疲倦地点头,「安布罗斯,我们昨天见过一次,一开始就不对盘。」

「他不好惹。」马内小心地说,对我们周遭的人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我发现周遭有不少人若无其事地听着我们的交谈,「应该有人先警告你跟他保持距离才对。」他放低音调补充。

「老天,」西蒙说,「所有人里面,你最不想爆口角的人就是……」

「反正已经爆了。」我说,我逐渐恢复原来的样子,脑筋比较没那么迟钝与疲倦,可能是纳尔鲁的副作用消退了,或是怒火帮我渐渐驱赶了疲惫感。「他会发现我是最难应付的对手,他会希望他这辈子没碰上我,更别说是干预我的事了。」

西蒙看来有点紧张,「你真的不该出言恫吓其他学生的。」他稍微笑了一下,好像想把我的话当成开玩笑。接着,他放低音量说:「你不明白,安布罗斯是维塔斯的男爵之子。」他迟疑了一下,看着马内,「老天,我从哪里说起比较好?」

马内把身子前倾,用比较神秘的口吻说,「他不是那种在这里念一两个学期就走的贵族,他已经在这里好几年了,好不容易升到诠士。他也不是什么第七个儿子,而是有继承权的长子。他父亲还是维塔斯最有权势的十二个人之一。」

「在所有贵族中他排第十六位。」西蒙平淡地说,「仅次于皇室、摄政亲王、阿尔弗兰大公、萨米斯塔女公爵、艾丘力厄斯和梅卢恩·拉克雷斯……」马内瞪他,他的声音就变小了。

「他有钱。」马内直言,「还有一些用钱买来的朋友。」

「还有一些想奉承他老爸的人。」西蒙补充。

「重点是,」马内严肃地说,「你最好别跟他杠上,他念一年级时,一位炼金术士把他惹毛了,他索性去找伊姆雷的高利贷业者,把那人的债权买下,那人还不出钱时,他们就把他送进债务人监狱。」马内把一片面包撕成两半,涂上奶油。「等那家伙的家人赎他出狱时,他已经得了肺结核,形同废人,再也没回来研究了。」

「大师们就这样袖手旁观?」我问。

「一切都是合法的。」马内说,依旧压低声音,「即使如此,安布罗斯也没笨到自己去买下那家伙的债务。」马内做了一个轻蔑的手势,「他是叫别人做,但是他会让每个人都知道他是主使者。」

「另外还有泰贝莎。」西蒙神秘地说,「她到处嚷嚷安布罗斯承诺要娶她,结果就不见了。」

这就可以解释菲拉为什么会闷不吭声,不敢冒犯他了。我安抚西蒙,「我不是在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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