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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斯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真真假假的阴谋简直让人难以分辨！如果当初自己选择在那里杀掉他，或许自己也会死在那里吧。
斯塔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托尼斯，我们来练习武技吧。时间紧迫，容不得我有半点的浪费！”
第两百六十九话 都是疯子
“乌瑟尔，这就是你的新导师。”
斯塔顶着一双黑圆圈，睡眠不足的说道。
整整一夜，他都在和托尼斯对练武技。相对于圣域强者来说，他们哪怕十天半个月不睡觉也不成问题，但是斯塔可就不行了。他的脑中还在不停的回想着托尼斯昨晚的那一剑。
明明看起来是最简单的一招‘直刺’，没有灌注斗气，更没有使用圣域法则。甚至在‘剑’刺来的同时，斯塔最起码有二十七种可以躲避的方法。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剑硬生生的穿透了自己的胸膛。若不是托尼斯的剑尖故意偏了一分，自己恐怕真的见不了今天的太阳了。
“你真是疯狂，在罗兰陛下的手中我教过很多人。他们从来没有一个像你这样要求我全力攻击！”托尼斯看着差些昏迷的斯塔摇头叹息道。
“难道你不知道，人只有在死亡的边缘才能够激发潜能么？”斯塔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导师，您说的是它么？”乌瑟尔的话把斯塔从之前的回忆中拉了回来，这个小家伙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蹲坐在斯塔脚下的剑芒，一脸迷茫的样子。“可是它怎么能够教我武技？”
“不，我并不会教你武技，而它也不会教你。”斯塔怔了怔神开口说道。“告诉我，如何能够最快速的杀死一个人？魔法师、炼金术师、卡术师还是骑士？”
“骑士！”乌瑟尔毫不犹豫的答道。“不需要吟唱咒语，不需要召唤卡魂，只需要骑士简单的一刀，就可以了解别人的性命！”
斯塔点了点头。“那么知道，如果杀不死敌人，那么后果是什么？”
乌瑟尔一愣，脸色变得铁青。以他的聪明瞬间明白了斯塔的意思，“被敌人杀死！”
“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要学着如何活下来。它就是你的导师！现在开始！”
斯塔掏出了怀表，高声的说道。话音刚落，剑芒已然起身。它的狼吻中数团风刃激射而出，贴着乌瑟尔的身体擦过。锋利的气流毫不犹豫的在乌瑟尔的身体上留下的光滑的切口，一身整齐干净的骑士服瞬间被血染红。
乌瑟尔瞪大了双眼，眸子中被尽数的恐惧给填满。
“在我没有说停之前，你必须得活下来。否则，你会成为它的食物。”斯塔望着惊恐的孩子，不动声色的说道。
乌瑟尔转头就跑。
呼啸的风刃贴着他的耳边而过，撕裂空气的声音如同噪响的发动机，轰隆阵阵。
府邸后的院子很大，假山乱石叠嶂，树木花草相应。正因为这里不是训练场，所以乌瑟尔才有机会活下来。他气喘吁吁的藏在了一座假山的后面，可是下一刻，掠过空中的风刃一个急速的转弯就将那座假山给切成两半。
看着两者之间的距离被渐渐拉远，剑芒也不甘于停在原地。它懒散的伸了一个懒腰，迈动着沉稳的步子迅速的向着乌瑟尔的藏身之地走去。
斯塔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只有在敌人的手中活下来才会有希望，如果乌瑟尔连这一关都过不去的话，那么以后他怎么能够从更强的敌人手中生存？敌人可不像自己，会叮嘱剑芒注意自己的攻击力道，他们一出手就是最致命的攻击！
“你该出来了吧，丧钟小姐！难道我真的有这么好看么？”斯塔敲了一个响指，昨夜新雨后泥泞的地面上顿时出现了两只石凳。“您是回来杀我的？还是回来跟随我的？”
身后中传来一声冷哼，透明的空气荡起一片涟漪，随即迅速的扭曲起来。卡尼纳吉的身影迅速闪现在后院中。
“请坐！”斯塔像个绅士一般的微微欠了欠身。“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没有人能够解开我的药剂。”
“算你厉害，一夜的时间对于炼金术师来说太少了。说不定今晚，他们就会把解药研制出来。你不要太过自信，这片大陆上可不仅仅只有你一个炼金术师！”卡尼纳吉气鼓鼓的坐到了斯塔的对面。她望着已经被剑芒扑到在地的乌瑟尔，愤愤的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冷酷的人，就连对自己的学徒都如此狠心！难道你不怕他将来学会了你的本事，回来对付你么？”
‘就像自己对付萨德克那样么？’斯塔苦笑的在心里暗暗的问了自己一句。“我，我只是教会他这个世界的法则。要知道，生存是规则，现实是选择。我对他越是冷酷、严厉，他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就会有多一分的生存希望。就像每一个父母对自己的子女严格要求那样，他们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活的更久。而我也是一样！”
“你真会替自己狡辩！”卡尼纳吉哼了一声，“你到底在我身上下的什么毒药，为什么…”
“为什么其他的炼金术师都查不出来是不是？要不是我有这个自信，我会轻而易举的放你离开这里？你以为我会那么笨的让一个随时想取我命的杀手走？”斯塔笑着说道。“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查出来！”
当然，斯塔根本没有下毒。所谓的毒，也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束缚卡尼纳吉的谎言罢了。只要那些不可一世的炼金术师一天没有查出来，自己就会多一天受刺客工会的庇护。奥菲斯那个老东西是绝对不会看着他的学徒遭受消逝青春的折磨。但是正因为这样，自己又不得不站在了与刺客工会敌对的阵线上。
“另外，我还要奉劝一句。不要以为抓了我，就可以从我口中掏出解药的配方。”斯塔笑着说道。“所以让那些人回去吧。”
“你怎么知道？”卡尼纳吉一脱口，就知道自己失言。“要知道身为刺客，我们不仅仅要学会如何在一瞬间杀死敌人，同样的我们也会让对方在死前受尽折磨。”
“难道你们比炼金术师更精通药剂？世界上没有炼金术师不知道的事情，早在你们踏入我的府邸第一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俘虏一位炼金术师可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难道你认为除了你会在口中藏毒药，我就不会了么？”斯塔笑着说道，并且从口袋中掏出一瓶透明的液体。“这是我特殊研制的一种药剂，它可以阻绝人体内的痛觉。也就是，什么酷刑对我来说，我都不会有痛的感觉。”
其实那只是一瓶再简单不过的河水罢了。
“而且我忘了告诉你，那种毒药已经已经融合了含有我魔力的血液。一旦我死亡，那滴血液就会失去活性……然后它会在你的体内引发高温，在瞬间蒸发掉你体内所有的血！”斯塔不动声色的说道。
卡尼纳吉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她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做的这么绝，就在昨夜，自己的命已经和他挂上了钩。
“你们都走吧，回去告诉导师，这次的行动已经失败了！”卡尼纳吉颓废的坐回了石椅上。“算我认命，不过一旦解药研制出来。我发誓，我绝对是第一个把匕首捅进你心脏的人。”
“谢谢你的提醒！”斯塔缓缓的起身。“其实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做我两年的役从。之后，我会给你‘返老还童’的药剂，它会让你永远保持在青春年少的时期。”
可惜这些话卡尼纳吉已经听不进去了，坐着堂堂刺客工会的第二把交椅的‘丧钟’，竟然成为了别人的役从。这传出去，难道不会笑掉别人的大牙么？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导师所聘请的几位炼金术师的身上，只有他们才能够帮到自己。
“停！”斯塔的高喊制止了剑芒合上的獠牙。
乌瑟尔气喘吁吁的躺在泥窝里，他满身是泥，却又再次被血给染成了红色。一张小脸上尽是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惊恐。如果刚才导师的声音稍微那么慢一点点的话，这头凶猛的魔兽就会毫不犹豫的咬断自己的脖子。乌瑟尔发誓，导师绝对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如果是敌人的话你已经死了，知道么？要知道敌人可不会将剑刺向你胸膛的瞬间喊停，他们甚至会怕你死不了，再狠狠的捅你几刀！”斯塔毫不留情的说道。“所以，今天的课程你不合格！”
“抱歉，导师。”乌瑟尔垂下了头。
“你应该向你自己道歉。我只是教你如何活下去，学会了你就可以活下去，学不会哪怕你再留恋这个世界也得死！穿上这套盔甲，绕着这个庭院跑步。在我没有喊停之前，不许停下来。这是对你课程不合格的惩罚！先把治疗药剂涂在伤口上，我可不希望你因为失血而死。”
“是的导师。”乌瑟尔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向庭院边缘走去。
“我这样做，你恨我么？”斯塔忽然叫住了他，小声的问道。
“不，导师。您是最棒的！我明白这个世界是非常残忍的，就在昨夜您已经教会了我这个道理。要么被别人杀死，要么杀死别人。您是最优秀的导师，而我是您最优秀的学徒。我将会成为您的骄傲！”乌瑟尔自豪的说道。
“见鬼，这是什么理论。你疯了，那个孩子也疯了。”卡尼纳吉几乎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们这样的人！”
第两百七十话 炼金公会
“可是我想你现在已经见到了。那么美丽的卡尼纳吉小姐，能否陪我出去走一走呢？”
昨天洗礼仪式上的神迹，几乎让帝都内大半的平民们认识了斯塔。
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位始终面带微笑、毫无架子而且又和蔼可亲的红衣主教产生了好感。虽然他并没有担任帝国的实权，但是仅仅凭借着星辰公爵的头衔就已经让所有见着他的人都必须俯身下跪。不过这位平易近人的小公爵是那么的和蔼，他会亲手扶起任何一个像他下跪的平民。
这种举动就连最最贤明的罗兰陛下也无法做到。
斯塔客气的回应着路上所有向他打招呼的行人，不时的颔首点头。虽然现在仍旧是清晨，但是街道上已经人涌如潮了。斯塔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僵化了，这分明比和托尼斯对战还要辛苦。
“你真会做戏！”卡尼纳吉不合时宜的小声哼哼道。
“难道你认为一位红衣主教不应该对女神的信徒和蔼一些么？这是我处事的态度，也不需要你多嘴！”斯塔没好气的说道。
卡尼纳吉换上了一套朴实而又精致的便装，她看起来不像是一位役从，反倒更像是斯塔的情人。作为‘丧钟’，卡尼纳吉有很多隐瞒自己身份的手段。她的眼角比昨天看起来更高挑了一些，面颊也似乎消瘦了一些。比昨天少了一分天真，又多了一分成熟。
她始终笑着挽着斯塔的手腕，随着斯塔的脚步走着，没有人能够认出，她就是昨晚那位令所有人谈之色变的刺客。
“我们要去哪里？”卡尼纳吉问道。“还有，你为什么要我挽着你的手。听别人说，你曾经和圣堂骑士团走得很近。”
那是基友团！斯塔暗自的苦笑着。不过前面就是目的地了，至少他也不用回答这样难堪的问题。
“炼金公会？”卡尼纳吉看着炼金公会特有的徽章，小声的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跟着来就可以了。”
和雷霆之城的炼金公会并不一样，这里的炼金公会并不设防。能够在帝都中云集如此之多的炼金术师的情况下，没有人敢于对炼金公会发动攻击。
哈斯坦大陆的炼金公会总部就坐落在帝都的城西，四个城脚同时也是其他三大公会的总部。
这里有一个硕大的圆形广场，炼金公会就在广场地正中央。和斯塔的想象并不一样，能够和魔法公会对捍的炼金公会大本营竟然没有一丝神秘的气息。就连这片广场中也如同一片菜市场！那些看起来像是小贩的家伙，随意的吆喝着号子，招揽着顾客。
在广场的周围，竖立着一圈高大地白色立体住。整体呈现出圆形的柱子形成了一座炼金术阵，全日无休止的提供照明。即便是在黑夜里，这片广场也都是灯火通明。同时它也能提供最强大的防御，凡是附带攻击性的魔法，在进入这片炼金术阵的瞬间就会瞬间被消弭于无形之中。
据说这片术阵，正是一千五百年前格莱尔的杰作。一直到今天为止，术阵就没有熄灭过一次。
虽然帝都几次沦陷，但是作为大陆上有名的五大公会之一，也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敢招惹炼金公会。
穿过层层小贩组成的‘包围圈’，斯塔迅速看见了广场上有五道不同方位地通道，正好通往着广场的中心，那正是今天的目的地。从空中鸟瞰的话，将会发现这座建筑组成了一个最标准的六芒星图案。它不相同于雷霆之城的那座螺蛳型炼金公会，反倒是像由九个六芒星叠加而起的建筑。
整个炼金公会总部公分九层，九座六芒星的边角互不叠加，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来回旋转的齿轮。而起每一座六芒星正好是一层，炼金公会的高度正好是九十九刃，仅仅只比皇宫矮了一刃。
据说这象征了哈斯坦大陆上永不停息的法则！
斯塔顺着广场中间的道路走进了炼金公会，这座炼金公会不但没有门，更不像雷霆之城那般还特别设了一座只有炼金术师才能通过术阵。所以卡尼纳吉也跟了进来。
炼金术师可不像魔法师那般稀少，在进入炼金公会的瞬间，斯塔看见无数身穿灰袍的炼金术师学徒在忙碌着，奔走着。
他们大多是魔法学徒，知道自己已经无望成为魔法师，只得转身投靠炼金公会。即便成不了强大的炼金术师，但是却不能够阻止他们成为优秀的药剂师、傀儡师和机械师。但是他们更多承担者工会里日常的打杂工作，比如收集材料、日常记录、文件保存等……当然这些只是没有导师的炼金术师。
那些被被已经获得正式了解炼金术师头衔的炼金术师收为学徒的人，就有资格替导师打下手，在导师做实验的时候可以学习。
当斯塔进来之后，立刻引来了不少惊奇的目光。
那些穿着灰色袍子的炼金学徒们面面相觑了一下，又迅速的恢复了忙碌的工作。他们有的抱着厚厚高高的手札，熟练的穿梭在人群之中。有的拿着鹅毛笔正在牛皮卷轴飞速的写绘着，有的在提着水桶努力的拖着地板。
这里是炼金公会的第一层，同时也是炼金公会迎接客人的地方。
在六角形建筑的周围，一溜条柜台整整齐齐的摆放着。里面出售着各种各样奇怪的炼金道具，这些店铺不但是炼金术师最喜欢的地方，甚至也是魔法师最常来光顾的地方。
同时它也面向全大陆，向所有人出售着炼金术师们的杰作。当然，前提必须是能够接受昂贵的价格。
六边形的六面柜台，每一面都已经分好了种类。有魔法卷轴，机械物品，炼金药剂，傀儡、附魔武器……这里出售的东西上面都附加上了制造者的名字。当这些东西卖出去之后，除了炼金公会获得的提成之外尽数归还给炼金术师，并作为炼金术师下一次实验购买材料的资产。
“你难道你来买东西么？”卡尼纳吉皱起了眉头。
斯塔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见到多里尔和老比利。反正现在又不急于一时，他反倒是对这些出售的炼金物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斯塔顿了顿，迅速的向着那摆着密密麻麻物品的柜台走去。
柜台里站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年龄大的简直可以做奥菲斯的祖父了。他也穿着一套灰色的炼金学徒长袍，花白的胡须几乎拖到了胸口。他看见斯塔向这里走来，喊出与之年龄不相称的声音。“尊敬的贵族先生，夫人，请问您需要什么？”
斯塔对这个面色和蔼的、年老的炼金学徒很是客气。“嗯，谢谢……我想我还是先看看吧。比如有什么不错的魔法卷轴？”
“哦，让我看看……您需要什么系别的？火系，水系还是？”老学徒的动作很是麻溜，他迅速的从柜台下取出数张表格，那上面记载了柜台上各式各样的卷轴。那如同包子褶皱般的脸上堆起了笑容。“请问，您要魔法卷轴是用来战斗的么？如果您即将面临的敌人只有一位的话，那么我建议您选择使用雷系的魔法卷轴。它的覆盖范围小，杀伤力很大。哦，还有火系的卷轴……它更擅长于对付大片的敌人。”
“都是什么级别的？”斯塔的心中越发的感兴趣起来。
“我们这里通常只出售魔导士的魔法卷轴，再向上的就没有了。”老学徒笑着说道。
“为什么呢？”卡尼纳吉好奇的问道。
“尊敬的夫人，您要知道。魔导士仅仅距离圣域只有两线，只有他们才能够和炼金术师合作制作出魔法卷轴。魔法公会对于他们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是魔法公会的底线。如果级别再向上的话，不但会超过魔法卷轴所能够的承载的程度，更会增加炼金术师和魔法师的魔力负担，同时也会引起魔法公会的警觉。”
老学徒的一句‘尊敬的夫人’顿时让卡尼纳吉臊红了脸，她点了点头，悄然的站在了斯塔的身后。
“那么您需要那一种呢？”老学徒没有注意到卡尼纳吉脸上羞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