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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了两老，就好像一下子缷了两副重担，暂时让他感觉无比轻松。他边走边哼着不知是前世看过的哪一部武侠电视剧的主题曲：“江湖行，风风雨雨，江湖行，恩恩怨怨……”
雷晓飞到李村去，是要参加李村的贺年庆典。李村今年在雷大人带领的改革下，不但大丰收了，还重建了祠堂，并且村中也有了余钱。于是村中的首脑们商量后，决定请一个戏班子，到村中唱一台戏，以示庆祝，同时，也让村民娱乐娱乐。
李村要举办庆典，当然就少不了邀请他们的致富带头人雷晓飞雷大人参加了，所以，昨日，李村的老族长和村长就联袂亲自过来“合作社”，请雷大人去参加李村的庆典。
雷晓飞虽然不想露面这些让人家感恩戴德的场合，但在老族长和村长的苦苦请求下，盛情难却，只好答应。同时，雷晓飞也生出了光阴似箭的感受，好像才转眼，自己来到这个异世已一年多了。
戏台，搭建在李村祠堂门口的空地上。雷晓飞到达李村时，方方面面已准备就绪，单等雷大人一来就开锣。
李村这次庆典，还邀请了丹枫和有份帮忙设计祠堂的周学士父女，丹枫有事脱不了身，就让雷晓飞全权代表，而周学士还在京城，也只好由周梦蝶全权代表了。
周梦蝶因还没有见过穗城这边的戏班子唱戏，她那好研究的劲头上来了，早早就已过来观瞻。
李村的村民见带他们过上好生活的雷大人驾到，都纷纷热情地打招呼。老族长、李和等村中的首脑，闻讯上前，不由分说就拥着雷晓飞往戏台上走。
来到了戏台上，老族长拉住雷晓飞的手，对下面所有的李村村民说道：“我们李村，之所以有今天的日子，是这位雷大人所赐，雷大人不仅帮我们重建了祠堂，为我们和我们的祖先挣了脸，还为我们改造了百年来，无法解决的水和土的难题，雷大人的此举，不但造福了我们在座的村民，还造福了我们的子孙后代，所以，雷大人值得我们世代敬仰，先让我们对雷大人表示我们的敬意。”
老族长说完，就带头给雷晓飞跪下，叩起头来。在场的所有李村村民，也学他们的老族长一样，给雷晓飞雷大人下跪叩头。连几个已经换好戏服的戏班子中的人，也跟着李村村民下跪了下去，这几人，无疑就是李村的子弟啦。
当场，站着的人就只有雷晓飞、周梦蝶和戏班子里不是李姓的外人。戏班子的人站在台后，并不碍眼，他们只是瞠目结舌地望着这副难得一见的场面。而雷晓飞和周梦蝶两人却站在台前，所有人跪下后，剩下的两人就犹如鹤立鸡群，此情景，让两人又激动又尴尬。
黑压压的一大片老老少少的人跪在自己面前，没有历经过如此场面的雷晓飞当然就感觉尴尬了。令他激动的是这时的人的纯朴，他不过是在自己的职位范围内，做一点自己应该做的事，就已这样的让人拥戴，给予了当世的最高礼敬，这情景，能让雷晓飞不激动？
周梦蝶的尴尬是，面前全部的人都给“小师傅”下跪了，自己站着就显得如此突兀。而让她激动的是自己又一次见证了学术为民造福后带来的结果。李村的改革过程，自己一直跟随着“小师傅”，所以，她清楚地知道，“小师傅”就是凭着自己的学识，独力扭转了李村的贫困，由此可见，学术的重要，也由此可见，把学术用于民更重要。
还有激动的人，就是戏班子里不是李姓的外人，他们虽然不知雷晓飞因何事被这么多人拥戴，但既然能让这么多人拥戴的官，就一定是个好官，是个为民作主的官。这幕动人的平常难得一见的场面，当然就让他们也跟着激动啦。
雷晓飞手忙脚乱地要搀扶起身旁跪拜的人，但哪能扶得了，众人叩过头后，才纷纷站起。
雷晓飞对老族长、李和责备道：“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搞形式吗？你们怎么还是要来这一套，让这么多的村民劳师动众，而且，他们之中，老人还这么多，让我怎么心安？”
老族长动情地说道：“这是雷大人你应得的礼遇，也是我们李村全体村民的心意，我们还集体通过了要在祠堂为雷大人您立长生牌位。”
雷晓飞闻言，不由一阵恶寒，我还没有死就立牌位，不要吧。
雷晓飞正要出言拒绝，但下面的李村村民已异口同声地呼了出来：对，要给雷大人立长生牌位。
这或许就是当代能做到的最崇高的礼遇了吧？雷晓飞无奈了，法都不责众呢，况且，这还不是什么违法的事，众命就更难违了。
雷晓飞只好摆了摆手，对下面的李村村民说道：“各位乡亲父老，我雷晓飞何德何能？竟得到各位在座的叔伯婶母、兄弟姐妹的如此抬爱，其实你们也不用谢我，我不过是做我的份内事而已，李村有今日的成绩，是大家努力的结果，所以大家也不用谢我。”
雷晓飞的辩白，好像显得那么无力，下面的李村村民马上七嘴八舌地否定了雷大人的言论，纷纷相互传说着雷大人对李村的恩泽。
雷晓飞见场面有些混乱，就吩咐老族长进行以下的庆典仪式。
老族长先带全村的村民，到祠堂拜祭过祖先后，才让戏班开锣。
戏班唱的是什么戏，是哪个地方的戏，雷晓飞就不清楚了，他无论前世今生，对那些什么什么剧的，他前世的乡下叫“大戏”的戏剧都不感兴趣，他嫌这些“大戏”的节奏太慢，而且那些唱腔也不合他的口味。
雷晓飞在前世时，他只是在电影还不是很流行的小时候，才看过几场“大戏”，电影流行后，接着就是电视的流行，再后来就是电脑的流行，那年代，哪还有多少人看“大戏”，就连他的父母辈这样的老人，都追看电视剧去了。
也可以说，雷晓飞在这方面只是个“小白”。不，简直就是个戏盲。
虽然雷晓飞不喜欢看，但“大戏”在当代，可是不可多得的高级娱乐呀。台下除了雷晓飞外的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就连从京城来的“天下第一才女”，也陶醉在了其中。由此可见，就算是“大戏”，在当代的平常人家，也看不上几次，也由此可见，当代的娱乐是何等的贫缺。
此情此景，让脑袋活络的雷晓飞，好像嗅到了一丝商机。
第293章古代大戏
李村临时搭建的戏台上，戏子正在卖力地边跳边唱着雷晓飞看不懂的古代大戏。
雷晓飞凝神注目地看了一会，听上一阵，还是不知道台上在跳什么？唱什么？戏子跳的倒有点像雷晓飞前世小时候，在一些迷信的乡下看到的“神婆”跳“大神”。而唱的雷晓飞更是一句也听不懂了，台上那些人，唱的不知是那地的方言，不是南粤的腔调，也不似北方的语言，也有点像雷晓飞前世小时候，在一些迷信的乡下听到的“喃呒佬”念经。
雷晓飞估计，这古代大戏，应该是来自祭祀仪式的转化，戏子只是在祭祀仪式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就搬到了戏台上。这样的大戏，既无剧情，又听不出表演者的唱腔，雷晓飞真不知他周围的人在看什么。难道就在看演员的化装？那化装也很简陋、粗糙，一点也不好看呀？
还有的是，既然在自己的地头演出，竟然不唱自己的方言，难道是当时还没有南粤这个地方的戏剧？
据雷晓飞所掌握的历史知识，南粤这个地方是在秦始皇时，由一位姓赵的将军统一，开创了南越王朝。南粤就是从那时开始发展的，如果按历史上，洪七公出现在北宋来算，秦朝到北宋，已是经历了十多个朝代千多年，没理由这里还是一片文化沙漠呀？难道是这里的历史不同？还是时空的偏差？
就在雷晓飞的郁闷间，台上的大戏已表演结束，一共才表演了半小时左右。
雷晓飞以为李村的庆典仪式就此结束时，一个脱掉了那穿着隆重的戏服，还没有缷装的人，袅袅地走上了戏台来，对台下的人鞠了一躬后，说道：“小女子也是李村的人，我见到李村的变化也由心欢喜。我就在此为各位父老，唱上几支小曲，并把这些小曲献给李村的恩人——雷大人。”
那要唱曲的人说毕，还朝雷晓飞的方向福了一福。雷晓飞只好抱拳还上一礼。
听了台上的戏子说要唱歌后，台下顿时响起了一片热烈的叫好声和掌声：“好，小凤仙，快唱呀。”
台上那戏子又朝众人福了福后，才退回台中央，清了清嗓子，在没有伴奏的场景下，清唱起来。
雷晓飞听了一首半后，就摇了摇头，再也没有兴趣听下去，不是说那个被李村村民叫“小凤仙”的戏子的嗓子不好，“小凤仙”的嗓音已算是上上乘，而是那时的歌不能入耳。
“小凤仙”唱的那几首歌，歌词是古词填的，还算不错，但歌曲就差远了，整支曲中调子平淡，没有高低起伏，听起来就好像一个人在你耳边吟诵，并非在唱歌。
几首歌下来，雷晓飞听来听去，感觉好像就是少了两个音，却一时又不知是少了哪两个音。而且歌也好像没有高低调，全都定格在G调上。
“小凤仙”的歌唱完后，台下的人报以热烈的掌声，雷晓飞虽然听不出哪里好，但还是礼貌地象征性鼓了几下掌。
至此为止，戏班的节目结束了，李村的整个庆典也结束了。老族长带着李村的首脑，与戏班的戏子一一握手作别。雷晓飞和周梦蝶也作为李村的特别嘉宾，被老族长介绍给戏班。
当戏班班主听老族长介绍，雷晓飞是丹巡察史的幕僚时，赶紧往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才握住了雷晓飞伸出的手，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讪讪地不知说什么好。
当时的戏子，社会地位很低，能与官员这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很少，何况，雷晓飞现在的官衔已相当于厅级了，而且，还是当地一哥的幕僚，能与这样的高官握手，当然让班主受宠若惊了。
班主回过神后，才一一给雷大人介绍自己班子里的人。雷晓飞也一一与戏班的人握手，让戏班的所有人都受宠若惊一回。
班主最后介绍的是“小凤仙”，他说：“小凤仙”是穗城的第一花旦。
此时，雷晓飞身旁的老族长也出声介绍说：“小凤仙”是他的小孙女，原名李凤仙，从艺后，就起了个艺名叫“小凤仙”。
“小凤仙”此时已经缷了装，好走到雷晓飞面前，轻轻地一福，说道：“我听爷爷说过大人的丰功伟绩，小女子在此谢谢大人对李村的恩赐。”
“我不过做好我的份内事而已。”雷晓飞摆了摆手，淡淡地说完，他就打量着面前这个穗城第一花旦。
“小凤仙”的相貌只算中上乘，但她却占了清秀，看上去让人感觉很自然，很舒服。她的眼睛特别大，特别亮，眼神也特别灵活，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雷晓飞就会想到顾盼生辉。这副容貌，加上不错的嗓子，无疑是做戏子的好材料。
雷晓飞见“小凤仙”在自己的注目下，有了一丝羞意，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就忙出言赞道：“李姑娘的嗓子不错，音质一流。”
“谢大人过奖。”小凤仙向雷晓飞施了一礼后，才接着说道：“我见大人在我唱曲时，不住摇头，还以为大人嫌小女子唱得不好，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从“小凤仙”那直率的言行，可以看出了她的性情和涉世未深。雷晓飞就喜欢与这样单纯的人打交道。他就对“小凤仙”解释道：“我摇头不是认为你唱得不好，而是认为歌不好。”
“哦？”小凤仙疑惑了一下，忙抱歉道：“我就只会这几首歌了，而且据我所知，近期也好像没有什么新歌传唱呀？还请大人指点。”
“这你就算找对人啦。”同样性情直率的周梦蝶此时出声了，她对“小凤仙”说道：“师傅，哦，雷大人可是这方面的高手啊。”
“小凤仙”闻言，忙给雷晓飞跪下，说道：“雷大人，小女子自幼喜欢唱歌，唱歌可以说是我的第二生命，请雷大人不吝赐教，小女子这就给您叩头了。”
“小凤仙”说完，真的给雷晓飞叩起头来。旁边的老族长也替孙女出言道：“雷大人，我这个孙女，就是喜欢唱歌，她七岁就从已师学唱戏了，还请大人看在她对唱歌的痴迷上，赐教于她。”
雷晓飞忙让“小凤仙”先起来，才对“小凤仙”说道：“好啦，让我抽个时间到你们戏班去看过再说。”
“小凤仙”见雷大人没有拒绝，忙向雷晓飞福了一福后，连声道谢。
雷晓飞现在才有空瞪了给他找麻烦的周梦蝶一眼。周梦蝶吓得吐了下舌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刚才记起了师傅你那次在画舫唱《男儿当自强》，就……”
周梦蝶下面说的什么，雷晓飞再也没有听下去了，他被周梦蝶那画舫唱歌的提示，捉捕到了刚才嗅到了的那一丝商机。
第294章古怪乐器
被周梦蝶提醒后，雷晓飞才想起，自己在画舫酒楼上，还做了个表演用的舞台，准备在合适时，搞一些娱乐性的助庆节目，来活跃酒楼的气氛，但这个舞台一直都空置着。因为一是雷晓飞太忙了，一直抽不出时间来策划表演，以致他差点连这事都忘了。二是雷晓飞也曾经考虑过，但一直没有想到要在画舫酒楼上表演什么节目。
今天，他看到了李村村民对这些没营养的“大戏”都这么痴迷，从中知道了这片“文化荒漠”的娱乐奇缺，再加上又认识了“小凤仙”的戏班子，所以他有了计划，就是传几首新歌给“小凤仙”他们，然后让他们到画舫酒楼去表演。
定下了计划后，雷晓飞马上就着手实施。他对“小凤仙”说道：“那我现在就跟你到戏班去看看，行吗？”
“小凤仙”闻言大喜，忙转身对戏班班主说道：“陈班主，雷大人现在要屈驾降尊，光临我们戏班，你没有意见吧？”
戏班的班主，只是相当于雷晓飞前世的明星代理人，所以，戏班在很多时候还是由明星说了算。“小凤仙”既然是穗城的第一花旦，也算明星了，戏班班主当然就听她的了。雷晓飞观言察色中，知道戏班是“小凤仙”话事，所以就直接问“小凤仙”，没有问班主。
果然，班主没有任何异议，连声说道：“大人屈驾光临，令戏班篷壁生辉。”
雷晓飞就带着周梦蝶，跟“小凤仙”到戏班去了。
可能是怕骚扰邻居之故吧，戏班设在一间远离民居的偏僻的单独院子里。
院子中只有一间三进房，其余的都是空地，那空地很大，也修整得很平齐，应该是戏班平日排练之地。
雷晓飞和周梦蝶，在“小凤仙”的带路下，参观了整个戏班。
那三进房中，一间偏房是用来放道具、戏服；一间偏房是用来摆乐器。这两间房都很小，戏班的设置也少得可怜，戏服不过是那十件八件行头，道具也只有十件八件木制的、雷晓飞叫不上名字的家伙，乐器也还是只有十件八件。
三进房中间的大房子，是戏班的休息间。这房子一分为二，一边是男人用的，一边是女人用的。房中拥挤地摆了简陋的几张床和一些生活必需品，由此可见，戏班的日子也过得相当艰苦。
“小凤仙”见雷大人一路参观，一路颦眉，就对雷晓飞解释道：“我们这个戏班，在穗城的三个戏班中，已算最好的啦。”
听到“小凤仙”如此介绍，雷晓飞无言以对了。
参观完戏班后，雷晓飞让“小凤仙”叫人把乐器搬到空地来。乐器搬到空地后，雷晓飞逐一过目了一遍，发现乐器的岁数都已不年轻，全都用上了不少年头。
戏班的全部乐器是：一面锣，一面鼓，三把二胡，三只琵琶，还有一件雷晓飞叫不上名的东西。那雷晓飞叫不上名的乐器有点似秦琴，又有点像吉他，说它像这两种琴，是因为它的弦下有分格，是按格演奏的乐器，说它不像嘛，是因为秦琴是三弦的，吉他是六弦的，但它却是四弦的。
雷晓飞问“小凤仙”，这乐器叫什么时。“小凤仙”也答不上来。“小凤仙”就把这乐器的来历告诉了雷晓飞。
原来，这件乐器是多年前，一个在穗城病死的外国商人留下的，外国商人去逝的那间客栈的老板，与“小凤仙”的师傅交好，反正那老板留着乐器也没用，就把它送给了“小凤仙”的师傅。“小凤仙”的师傅把玩多年，也向同行查问了多年，直至去世，也没有弄通这乐器的玩法和来历。
雷晓飞听后，又问那个外国商人是哪里人。“小凤仙”也说不上，她只听师傅说过，那外国商人是红须绿眼，生相怪异。
红须绿眼，那就是洋人了，应该不是欧洲人，就是美洲人。按历史看，那时的美洲还是土著，想来应该是欧洲人居多。欧洲人这么早就已经开始探索世界啦？雷晓飞心中不由自主地一沉，从欧洲人开始探索世界后，许多落后的国家就开始被侵略，被殖民，被奴役，旧中国就经历过这个阶段，不知这个叫大华帝国的国家，会不会也重蹈覆辙？但这些，现在还轮不到他担心。
雷晓飞收拾起情怀，信手拿起了那把不知名称的乐器，拂去上面的灰尘，拉过一张凳子坐下，研究起这把乐器来。
雷晓飞前世年轻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