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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上面没写什么。”
“那样就够了。”韦恩靠近他。“瓦,你叫我去查人质。你说得对。”
“她们都是镕金术师。”瓦希黎恩猜测。
“不只这样。她们都是亲戚。”
“韦恩,我们离初代也不过就是三百年。我们也是亲戚。”
“意思是你会为我负责吗?”
“不会。”
韦恩轻笑,从外套口袋掏出一张纸。“瓦,不只这样。你看。每名被掳走的女子都是同一个血脉的人。我做了些研究。真的,认真的东西。”他想了想。“如果我只找了一次,为什么要叫‘研究’①?”
‘注①:研究的英文是research,韦恩的读法是re…search。search是寻找的意思,而re冠在英文动词前有重复的意思,所以才有此句。’
“因为我打赌你得查不只一次。”瓦希黎恩说道,拿过纸张开始细读。上面的字体很歪斜,但他读得懂,描述了每名被抓走的女子的简单族谱。
几件事引起他的注意。每名都可以追溯到迷雾之子大人身上。因此,大多数的祖先们也都有极强的镕金术能力。他们都是近亲,有些是第一层的表亲,有些是三四层的表亲。
瓦希黎恩抬起头,看到玛拉席露出大大的笑容,看着他跟韦恩。“怎么了?”瓦希黎恩问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来是为了调查消贼。第一起犯罪案发生后一个月,您就成为族长。你们要抓他们,对不对?”
“所以你才坚持要哈姆司爵爷带你一起参加这些聚会?”
“也许是吧。”
瓦希黎恩叹口气。“玛拉席,你下错结论了。难道你认为我家族中的亲人丧命,因而让我成为族长这件事,也是谎言吗?”
“当然不是,但是我很讶异您会接下这头衔,直到我明白您大概认为这是调查抢劫案的好机会。您必须承认,这几起案件是很罕见。”
“韦恩也很罕见。但我不会为了研究他这个人就把我自己连根拔起,改变我的生活型态,接受整个家族的责任。”
“瓦,听我说。”韦恩打断他们,没有理会瓦希黎恩方才对他的调侃。这很不寻常。“请告诉我你有带一把枪来。”
“什么?我没带。你问这个干什么?”瓦希黎恩折起纸张,递给他。
韦恩把他手中的纸抢走,靠上前来。“你没发现吗?这些盗贼在找他们可以抢劫依蓝戴富有上层阶级的地方。在这些有钱的上流社会中,他们可以找到他们的目标,有适当血统的人——那些有钱人已经不搭火车了。”
瓦希黎恩点点头。“是的,如果他们真正的目标是那些女子,那么这些明目张胆的抢劫案会让可能的未来目标减少旅行。这是合理的。所以盗贼才因此攻击剧院。”
“那……有合适血统的富人会聚集在哪里?一个大家会配戴最珍贵的珠宝,方便他们抢夺以掩人耳目的地方?一个可以找到合适的人质,带走真正的战利品的地方?”
瓦希黎恩的嘴巴突然一干。“大型的婚宴。”
宴会厅两端的门此时砰然打开。
Chapter 5
这些抢匪看起来跟瓦希黎恩习惯的那种不同。他们没拿手帕遮住脸,没穿长外套或戴宽沿蛮横帽。大多数穿着背心跟圆顶帽,暗色的长裤,袖口卷至手肘的宽松衬衫。他们的衣着其实也没比较好,只是不一样而已。
他们的武器配备很齐全。许多人的肩上都扛着来福枪,其他人手中握着手枪。宴会厅里的所有人立刻注意到他们,餐具发出撞击声,四处传来咒骂声。至少有两打,甚至三打抢匪。瓦希黎恩很不满意地看到更多人从厨房的门口进来,这表示他们还留了人看守厨房,免得有人去求救。
“你居然挑这种时候不带枪。”韦恩说道。他从椅子上滑下来,蹲到桌边,将他的硬木决斗杖从桌下抽出。
“放下。”瓦希黎恩低声说道,一面数着人。他可以看到三十五人,大多数都聚集在长方形宴会厅的两端,在瓦希黎恩正前与正后方。他几乎站在房间中央。
“什么?”韦恩锐声问道。
“放下木杖,韦恩。”
“你不会要——”
“你看看这里!这里有多少无辜的人民?三百,四百?如果我们引发枪战怎么办?”瓦希黎恩压低声音喊道。
“你可以保护他们。把他们钢推到一旁。”
“也许。但还是很冒险。目前为止,这些抢劫案都没有引发暴力。我不会让你把这里变成血洗的现场。”瓦希黎恩说道。
“我不用听你的。你已经管不了我了,瓦。”韦恩不高兴地说道。
瓦希黎恩与他四目对望,听着房间里充斥惊慌与担忧的呼喊声。终于,韦恩不情愿地坐下。他没有放下决斗杖,但是把手藏在桌巾下。
玛拉席转身,看着盗贼四处走动,眼睛睁大,玫瑰色的嘴唇张开。“天啊。”她再转回,以颤抖的手指掏出包包里的笔记本跟铅笔。
“你在做什么?”瓦希黎恩问道。
她的双手颤抖。“写下他们的特征。根据数据,两名证人中只有一名可以正确描述攻击他们的歹徒长相,更严重的是,十个人中有七个人在辨识歹徒时,如果看到外表类似但却更具威胁性的人,会挑选错的人。在当下,比较有可能会高估歹徒的身高,而且描述的长相常会类似最近听说过的故事中的坏人。因此如果目击犯罪现场,最重要的是特别留意相关人士的特征。我现在正在胡言乱语对不对?”
她看起来吓坏了,但仍然继续写着,抄下每名歹徒的特征。
“我们从来不需要做这种事。”韦恩说道,看着抢匪们拿枪指着众人,要他们安静。“我们如果目击犯罪,最后那些人大概都死了。”
他瞪了瓦希黎恩一眼。几名抢匪开始强迫厨师跟侍者走出厨房,跟宾客们聚在一起。
“各位!坐下!冷静!还有安静。”一名抢匪大喊,举起手中的霰弹枪。他有淡淡的蛮横区口音,还有结实却不高的身形,纠结隆起的前臂,灰白的肤色仿佛他的脸是大理石做的。
克罗司血统,很危险。瓦希黎恩心想。
人们安静了下来,只有那些太慌乱的人仍然偶尔发出呜噎声。新娘的母亲似乎已经昏倒,两家人也都乖乖地缩成一团,新郎满脸怒气,双手保护地环抱着他的新婚妻子。
第二名消贼走上前来,这个人跟其他人不同,戴着遮住脸的布罩,头上顶着蛮横帽。“这样好多了。”他以坚定、自制的声音说道,声音引起瓦希黎恩的留意。
“如果你们能够识时务,我们一下子就会结束。”戴着面罩的消贼平静地说道,走在餐桌间,另外十几名抢匪开始在房间中散开,打开大袋子。“我们只要你们的珠宝。不需要有人受伤。这么好的宴会,如果被流血事件破坏就太可惜了。各位的珠宝没有性命重要。”
瓦希黎恩瞥向仍坐在吧台边的哈姆司爵爷,他开始以手帕抹脸。拿着布袋的人很快便来到房间四周,停在每张桌子旁,搜集项链、戒指、耳环、皮夹、手表,有时东西很迅速地被抛入袋子,有时不太情愿。
“瓦……”韦恩的声音很紧绷。玛拉席继续在腿上的笔记本写字。
“我们需要活着离开,而且不能有人受伤,然后我们能向警察报告。”瓦希黎恩低声说道。
“可是——”
“我不要造成这里有人伤亡,韦恩。”瓦希黎恩怒叱,声音远比他以为的要大声。
砖头上的血。皮大衣中的身体,软倒在地。笑着的脸,因为额头的弹孔而死去。就在她死去的同时,他仍然胜利了。
再也不要。再也不要。瓦希黎恩紧闭着眼。
再也不要!
“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声音突然大喊。瓦希黎恩瞥向一旁。邻近桌边的男子站起身,甩开身旁一名壮硕女子的手。他有着浓密的灰胡子,穿着一套旧式剪裁的燕尾服,尾端长及脚踝。“我不会安静,玛心!我是第八警卫队的警察!”
这句声明引来盗贼首领的注意力。戴着面罩的男子缓缓走向开口说话的人,霰弹枪轻松地扛在肩膀上。“啊。是佩特鲁斯大人。”他朝两名抢匪挥挥手,他们冲上前来,武器对准佩特鲁斯。“第八警卫队的退休队长。我们需要你缴出枪械。”
“你居然敢在婚宴上抢劫。这太可恶了!你应该对自己感到可耻!”佩特鲁斯说道。
“可耻?”抢匪首领说道,看着他的手下在佩特鲁斯肩膀下的枪套中,搜出一柄葛蓝吉28型,外加特制后握把手枪。“可耻?抢你们?你们这么多年来是怎么对待蛮横区的?这不可耻。这个,是复仇。”
瓦希黎恩敲着桌子心想,这声音到底是哪里听起来很耳熟。安静点,佩特鲁斯,不要激怒他!
“以律法之名,我会负责逮捕你们,把你们吊死!”佩特鲁斯大喊。
首领朝佩特鲁斯脸上挥了一巴掌,把他打倒在地。盗贼首领低声咆哮:“你们这些人对律法懂什么?还有,居然在你想要处决的人面前大声嚷嚷,警告他们,这让他们更不需要自我克制。铁锈灭绝啊,你们这些人真让我觉得恶心。”
他挥手要手下继续搜集贵重物品。新娘的母亲醒了过来,啜泣着看她全家人的财物被洗劫一空,连新娘的结婚项链都不放过。
“这些盗贼对钱是真的有兴趣。看到没有?他们强迫桌上每个人都要说话,去找藏在嘴巴里的珠宝,还有让每个人站起来,快速检查他们的口袋跟椅子周围。”瓦希黎恩低声说道。
“他们当然对钱有兴趣。毕竟大家都以为这是抢劫的目的。”玛拉席低声回答。
“不过我确定这还是跟人质有关。”之前他以为抢劫只是掩护盗贼的真实目的,但是如果是如此,他们不会这么彻底地抢钱。“把笔记本拿来。”
她瞥向他。
“快点。”他说道,在酒里洒了钢粉,然后朝桌下伸手。她迟疑地递过笔记本,看到有抢匪朝他们的桌子走来,是粗脖子的灰皮肤男。
“韦恩,蝙蝠贴墙。”韦恩立刻点头,把他的决斗杖递过来。瓦希黎恩喝下酒,把活页笔记本跟决斗杖贴到他这半边的方桌。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小段金属棒,贴在决斗杖旁边,然后骤烧钢。
他周围出现了线条。一根指向决斗杖,另一根指向笔记本的金属线圈。他轻轻地钢推他们,然后放开,让决斗杖跟笔记本紧贴着桌边,被桌布遮住。他得小心不能推得太用力,免得连桌子都移动。
抢匪来到他们的桌边,伸出袋子。玛拉席被迫要把她身上唯一配戴的珠宝,一条小珍珠项链解下,同时以颤抖的双手在她的皮夹中寻找纸钞,但是抢匪直接抢过整个皮夹,丢入袋子里。
“拜托你,拜托你,不要伤害我们!”瓦希黎恩说道,刻意让声音颤抖。他拿出他的怀表,仿佛急急忙忙地抛在桌上,同时拔出怀表链,也丢入袋子里,最后拿出皮夹,丢了进去,刻意以颤抖的双手反转出两边口袋,显示他没有别的东西,然后开始拍他的外套口袋。
“够了,老兄。”克罗司血统的人咧嘴笑着说道。
“不要伤害我!”
“坐回去,你这生锈的蠢蛋。”抢匪说道,转头看玛拉席。他露出淫邪的笑容,然后搜过她的身,强迫她说话好检查嘴巴。她满脸通红地忍耐,搜身的过程中被狠狠地摸了好几把。
瓦希黎恩感觉到眼皮开始抽动。
“没别的了。为什么我都碰到这种穷桌?你呢?”抢匪闷哼一声,看着韦恩。他们身后的另一群抢匪在桌子下找到了韦恩的侍者外套,不解地提了起来。
“我看起来像是身上有什么值钱东西吗,老兄?”韦恩问道,穿着他的长外套跟蛮横式的长裤,同时刻意强调他的蛮横口音。“我是意外来这里的。在厨房求点东西吃,结果就听到你们这群家伙进来。”
抢匪哼了哼,但还是检查过韦恩的口袋,什么都没找到,然后看看桌子下,要他们全部都站起来,最后骂他们“太穷了”之后,把韦恩的帽子一把抓走,丢开了自己的帽子,露出另一顶毛线帽,帽缝间隐约可以看到铝,然后离开他们这一桌,把韦恩的帽子戴在毛线帽上。
他们重新坐下。“瓦,他把我的幸运帽拿走了!”韦恩咆哮。
“镇定点。”瓦希黎恩说道,把笔记本递还给玛拉席,让她继续偷偷做笔记。
“你为什么没有像藏笔记本那样藏你的皮夹?”她低声问道。
“里面有些纸钞有特别注记。”瓦希黎恩心不在焉地说道,专注于戴面罩的首领。
他正在看手中的东西,像是两张皱巴巴的纸。
“这么一来,如果他们花了那些钱,警察就可以查得到。”
“有注记!所以你的确知道我们会被抢!”玛拉席说道。
“什么?我当然不知道。”
“可是——”
“瓦身上向来带着有注记的纸钞,以防万一。”韦恩眯着眼睛研究首领的动作。
“噢。真是……非常罕见。”
“瓦疑神疑鬼的程度是很特别的,小姐。那家伙是不是在做我认为他在做的事?”
“没错。”
“什么?”玛拉席问道。
“跟他手中的画像在对照脸。”瓦希黎恩说道。“他在找合适的对象做为人质,你看他在桌子边徘徊,检查每名女子的脸。他也叫别人做同样的事。”
首领经过他们时,他们安静下来,他身边有一名长相颇英俊,却摆出凶狠表情的男子。“我跟你说,小子们都开始很紧张。不能把这些都给他们,却从来不让他们开枪。”第二人说道。
带着面具的首领沉默,端详瓦桌上每个人的脸,迟疑了片刻,接着离开。
“老板,你早晚得让小子们纾解一下。我觉得……”那人的声音随着他们走远而越来越小,直到瓦希黎恩再也听不清楚。
不远处,前任警察佩特鲁斯终于坐回位子上,他的妻子正以餐巾按着他流血的额头。
这是最好的方法。我看到了他们的脸。当他们花钱时,我会追查得出他们是谁。我会找到他们,在我有利时再跟他们一决胜负。
我会……可是他不会。他会让警察负责这部分,对不对?他不是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吗?
房间另一端的喧闹引起他的注意。几名抢匪带了两名慌乱的女子进入大厅,其中一人是史特芮丝。看起来像是他们终于想到要去搜查女士化妆间。其他抢匪搜集财物的速度也挺快的,虽然宾客很多,但抢匪人也不少。
“好了,抓个人质吧。”首领大喊。
太大声了,瓦希黎恩心想。
“抓谁?”其中一名抢匪回喊。他们在刻意表演。
“我不管。”首领说道。
他要让我们以为他是随便选人的。
“谁都可以。”首领继续说道。“就……那个吧。”他朝史特芮丝挥手。
史特芮丝。前一名被狭持的人是她的表亲。当然她有同样的血统。瓦希黎恩眼皮抽搐得更厉害。“事实上,这次我们要带两个人走。”首领说道。他派出了他的克罗司血统手下朝餐桌跑来。“你们谁都不准跟上,否则她们会受伤。记得,不值得为几枚珠宝送命。一旦我们确定没人跟踪我们,就会放掉人质。”
瓦希黎恩心想,说谎。你要她们做什么?为什么——
抢走韦恩帽子的克罗司血统男子走到瓦的桌边,抓住玛拉席的肩膀。“就是你了。漂亮小妞,你跟我们来一趟吧。”他说道。
她被他碰到时一惊,笔记本落地。
“我来看看,这是什么?”另一个抢匪捡起笔记本,翻了翻。“塔森,里面全是字。”
“白痴。”那个有克罗司血统的塔森说道。“你不识字吧?”他探过头。“我看看。这是讲我嘛,不是吗?”
“我……我只是想记得……因为我写日记……”玛拉席嗫嚅道。
“当然。”塔森将笔记本塞回口袋,手中掏出手枪,指向她的头。
玛拉席满脸苍白。
瓦希黎恩起身,钢在腹部燃烧。另一名抢匪的手枪一秒后便瞄准了他的头。
“老家伙,你的贵女跟我们在一起会好得很的。”塔森灰色的嘴唇带着一抹笑。“起来吧。”他把玛拉席拉起身,推着她朝北方出口走。
瓦希黎恩盯着对方枪筒。他只要钢推一次,就可以把枪重重撞上持枪抢匪的脸,也许能打断他的鼻子。
抢匪看起来想要扣扳机,他看起来很期待,对于抢劫的刺激感到兴奋。瓦希黎恩遇过这种人。很危险。
抢匪迟疑了,转头看看他的朋友们,终于放下枪,转身跑向出口。另一人正推着史特芮丝走向门口。
“瓦!”韦恩低声喊道。
有荣誉心的人怎么能看着这种事情发生?瓦希黎恩全身每一寸的正义感都在叫嚣着,要他有所行动。去战斗。
“瓦。意外会发生。蕾希不是你的错。”韦恩低声说道。
“我……”
韦恩抓起他的决斗杖。“至少我要动手。”
“不值得牺牲别人的性命啊,韦恩。”瓦希黎恩终于开始清醒过来。
“这不只是跟我有关。是真的,韦恩。我们——”
“你们好大的胆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吼。佩特鲁斯大人,前任警察。年迈的老人推开他额头上的餐巾,歪歪倒倒地站起。“懦夫!你们要人质就抓我好了。”
抢匪们不理他,大多数都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