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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公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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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不是做生意的时候吧。

“帕希菲卡……”

青年——卡苏鲁家族的长男夏侬·卡苏鲁,用极为不耐的语气呼唤妹妹的名字。

然而,依旧没有回应。

夏侬在寂静无声的店内独自叹了口气,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始探头寻找架子阴暗处和收银台下方,接着一一开启店角的箱子、袋子,检查里头的东西。

“嗯……”

与其说在寻找妹妹,不如说象是在寻找逃出栅栏的珍禽异兽。

“……不在啊。”

夏侬随意拉开抽屉,一面碎碎念着。

“……再怎么说,应该都不可能在抽屉里哟。”

夏侬随着声音转头望去,一名身穿淡红色睡衣的女子,正从店后方的楼梯走下。

“会不会在院子里呢?”

与夏侬非常相似的外貌,但具有截然不同的气质,那是夏侬的双胞胎姊姊拉寇儿。

用“大女孩”这个词来形容她可能最贴切了吧。

姑且不论男女在外貌和身材上的差异,她和夏侬很神似……但尽管神似,看着拉寇儿时,却会让人感染到她那种没来由的幸福感。

不论是睡衣胸前的猫咪图案,或是上头系着松软白毛球的睡帽,都叫人不禁怀疑她是否真的二十岁了……不过,这身打扮竟然完全没有不协调的感觉,也很不可思议。这是因为她的打扮正好符合她的心智年龄吧——夏侬如是说。

秀丽的脸庞也象在向阳处贪睡的猫儿般温吞懒洋,但这并非刚起床之故,她一天到晚都是这副模样。

“院子?这么早啊?”

“最近……好象常常吃败仗呢……”

“啊,那丫头……又跟沙漠之鹰杠上了?”

他们俩一边打呵欠,一边交谈。同样都是早上爬不起来的体质,真不愧是双胞胎。

“那丫头还真是学不乖呀……唉,我去叫她。”

“慢走哟——”

拉寇儿象海草般挥手目送夏侬走进院子。

为了生存,必须战斗。

任何生命皆可成为他人之粮,供他人享其生命,没有例外。此乃生存者必须背负的原罪,没有逃避的方法。差别仅在于你是认命接受,或者向它挑战。

追求必要以上的特权,这种战斗的确空虚;可是,只有光看事物一面的愚者才会盲目地避讳战争。非战者无权饮食,因为生存本身即是一场战斗。

……就这样,完成了承袭自父亲的理论武装,此刻的帕希菲卡——正全神贯注地在后院一隅与敌人对峙。

双脚自然打开以保持平衡,娇躯微微弓起,将重心置于下半身。双手摆放胸前,保持进可攻退可守的姿势。那模样就象正要向猎物飞扑的野猫。

身体准备万无一失。

然后——

我等胸中再无犹疑!

帕希菲卡在心中握拳默念,用她的蓝眸盯着敌人。敌人实力与她不相上下,只要稍一迟疑,失败便是理所当然。

敌人似乎也感受到她的灼热气势,丝毫不敢大意。然而,乍看下宛如发呆的眼神里,暗藏着名为“杀气”的宁静决心,睨视着帕希菲卡。

战斗即将——不!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呈现胶着状态。

——胜负就在一线之间。

帕希菲卡想到。到目前为止都是如此。

——先行动的一方会输。

寒风刺骨也不在乎,帕希菲卡一边意识到自脸颊滑落的汗珠,一边想着。

目前为止,多半是沉不住气的帕希菲卡先出手,结果被对方“后”发制人,迎头痛击。敌人对她的招数了然于心,因此仓促的攻击行为再愚蠢不过了,尝到七连败的苦头后,帕希菲卡终于学会了等待的战术。

然而——

在野外日日锻炼的敌人,以及在被窝里夜夜酣睡的帕希菲卡——持久战对谁不利自不待言。

“好冷……”

她哼道。纵然只是微风,但拂拭双颊的冬风不断掠夺体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可以制造一个攻击机会……

就在此时。

“喂!帕希菲卡!”

夏侬睡眠不足的声音响起。

敲碎了冰冻般的紧张情势。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咕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裂帛嘶吼与刺耳怪声交错。

她以秘密拳法“灭绝飓风超级第二式”,迎向敌人锐不可挡的飞踢(究竟是怎么样的灭绝+飓风+超级+第二式?连拳法创始者本人都无法说明),双方都为了一击制胜而使出看家绝技。

结果——

帕希菲卡与敌人相互调换位置,双方保持最后的出招姿势背对着背。

连时间都为之屏气凝神的一瞬间。

“哎哟……”

最后——

砰!

……应声倒地的人是帕希菲卡。

她心有不甘地掐住手边野草,扭动身子,敌人的一击在脸颊清楚烙下一个败北者的红印。

“输、输了……”

“辛苦了。”

夏侬不知何时走近身旁,双手抱胸不耐地道。帕希菲卡抬起头,用锐利的视线盯着他。

“你已经尽力了。”

夏侬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相对的,帕希菲卡则尖声叫道:

“人家才不用你来安慰呢!”

“我不过是钦佩罢了。”

夏侬评估着趴在地上的帕希菲卡和打败她的敌人。

“也只有你才会这样吧?为了吃一客蛋包饭,竟然不停地跟大母鸡进行死斗。”

帕希菲卡的敌手——放养在卡苏鲁自宅后院的“沙漠之鹰”,嘲笑搬地喔喔大叫。为何母鸡会有那种名字?只要看过那双凶恶的眼神,以及全身散发出让狩猎鸟相形见拙的气势,任谁都会赞同的吧。

不过,倘若每天生的可爱鸡蛋都遭人无情攫取,即使是鸡也不免抓狂吧。

顺便一提,这只沙漠之鹰连因饥饿而偷袭的野猫、野狗都会反击,不但将对方弄得半死不活,甚至再也无法行走,是附近恶名昭彰的魔鸟。

“如果那么想吃蛋包饭,用其他鸡的蛋来做就好了啊。”

“这家伙的蛋特别好吃嘛!只要吃上一颗啊,就好象幸福得飞上了天呢!”

帕希菲卡眼泛懊丧的泪珠大喊。

“……嗯,这家伙的蛋确实很好吃。”

看着散发王者气息的沙漠之鹰重新开始孵蛋,夏侬也不禁叹息。

“明天绝对要赢!”

帕希菲卡拳头高举,对着冬季的天空立誓。

“好好好,明天再来,今天你就先乖乖帮我的忙吧。”夏侬拉起蜷曲在地的妹妹,懒洋洋地说道。“很花时间的哪……丧礼准备那套。”

丧礼如期举行。

“真是奇特的丧礼啊。”

观礼者的耳语乘着微风飘来。

木材搭成的高台在观礼者面前熊熊燃烧,但仅只于此。就仪式而言过于简单,甚至感受不到一丝宗教色彩。没有神职人员祈祷,也没有人致哀辞,只有窜向天际的熊熊烈火,以及荧火般落向四周的红色微光。

又热又红,又热又红,烧尽一切触及之物,卷起狂风,强烈主张其存在……但火焰终要熄灭。那过程正如虚幻的人生旅程般令人感伤——夏侬一边思忖,一边无言眺望亡父燃烧的遗骸。

这是父亲生前的期望。

丧礼通常是依据莱邦王国国教“玛乌杰鲁教”的仪式进行,但父亲不希望如此。无人知悉个中缘由,也没有必要探究,夏侬他们只需尽最后一份孝道。

“帕希菲卡。”

“嗯……什么?”

帕希菲卡身穿不习惯的丧服,回头看着依然注视火焰的夏侬。

“……想哭就哭吧。”

“爸爸不是最讨厌别人哭哭啼啼的吗?我不要紧。”

——因为泪水早已流干。

帕希菲卡没有说出最后那句话。即使不说,夏侬哥和拉寇儿姊也定然懂得。

“但总觉得……” 帕希菲卡轻声低语。“很不可思议。”

应是凶猛无比的红焰,如今却仿佛温柔地摇曳。包裹着死者,焚成灰烬,化为烟雾,在大地与大气间飞散。昔日积累的快乐、悲伤和愤怒尽数消散,人类回归大地。

就这样结束。

据说这是父亲家乡的习俗,若要说朴素,没有比这更朴素的丧礼了。

然而……如果可以由观礼者的人数判断死者生前受人尊敬的程度,象他们的父亲玉马·卡苏鲁这般广受他人爱戴的人也不多吧。尽管没有特别寄发讣闻,城市的公共广场却聚集了许多人。

包括附近邻居、偶尔路经的熟识冒险者和巡回商人,人数多到连夏侬他们都略感惊讶。

但最意外的是——

“那不是领主大人吗?”

夏侬他们随着观礼者的话语转头。

广场角落站着某位人物,身旁带着一名身穿随从黑服的女子。

中年……应该是年近五十的男性。

外貌相当严峻,让人轻易想象出他生气的表情,却难以想象微笑的模样——就是那种气氛,也有人称之为威严吧。如果这是他故意装腔作势,那么贵族也真是个劳神费力的行业呢……夏侬蓦地在内心傲慢忖量。这种忍不住要鄙视权贵的态度,乃是遗传自父亲的习惯。

中等身材的男子跟随从一样身穿黑色丧服,但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不俗。华贵和优雅并非朝夕可得,不过一旦沾染上身,纵使换了衣服也无法将之拭除。

夏侬等人也曾在城里的官方仪式上见过本人几次,他是麻努林的领主佛朗基伯爵。

夏侬和拉寇儿不经意地对眼相望。

与外貌不符……虽然不知是否该如此形容,但即使是佛朗基伯爵这种重视人民的名君,也不会一一出席庶民的丧礼,至少夏侬他们未曾听闻。

那位中年贵族缓缓走向困惑的他们,看似随从的女性也不发一语地陪侍在侧。

“……”

夏侬眯起双眼。

如果是贵族出巡,正常都会带着数名身兼护卫的壮丁……但是跟伯爵一同前来的女性,不仅个头娇小,身材也很纤弱,乍看下实在不象担任护卫的料。

不知道她的实际年龄,但应该约莫二十五、六。稍卷的亚麻色头发剪得跟少年一样短,予人知性美女的印象,不过表情带着一种褪色的冷硬……宛如善于隐藏内心之术者的那种面具气氛。

当然,她并非仅止于此的女子。

夏侬发现她走路时肩膀几乎没有晃动,上半身有如滑行般稳定,这是学过步法的人特有的走法。至少可以肯定,这位女子懂得某种武术。

“请问是玉马·卡苏鲁的遗族吗?”

女子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问道。虽然不至令人反感,但也不会萌生亲切之意的笑脸,或许是因为灰色的眼睛没有笑吧。

“我想您也知道,这位就是麻努林的领主——路易基斯·佛朗基伯爵。”

“……啊啊,起来、起来,今天是微服出巡,官僚那套就免了。”

佛朗基伯爵一见夏侬等人正要下跪行贵族见面礼,便轻轻挥手阻止,暧昧地笑了。

默然伫立时非常严峻,但一笑起来就变得和蔼可亲,这也是受人民爱戴的名君才有的特点吧。

“我和令尊有点私交,所以才前来致意。我今天不是领主,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叔。”

“非常感谢您,家父也一定很高兴。”

夏侬说着客套的谢词,内心狐疑满腹,就连帕希菲卡也为之傻眼。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介武器商人的父亲跟领主有私交。

拉寇儿依旧一脸惺忪……不过呢,即使有人跟她说“其实月亮是起司作的喔”,她也是“哎哟,是吗”一句带过的个性,因此无论别人说了什么,她也不会特别惊讶。

“那么……你们今后有何打算?”

伯爵的口吻象在随意聊天。

“总之,先三个人讨论今后的安身之计,我应该会接手家父的生意。”

“是吗……是这样子啊。”

佛朗基伯爵沉思般地轻轻颔首……猛然抬头环顾三人。

“没有任何遗言吗?”

“啊?家父是死于意外……”

夏侬他们并非亲眼目睹父亲死亡,是城市警备队告诉他们的。

“嗯……不过,令尊是相当谨慎的男人嘛,令堂又过世的早,万一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总是会担心孩子的生活,所以我才想他可能会留下什么书信。啊,或许这不是我该担心的事,我只是想万一有给我的留言,希望你们能告诉我……”

伯爵看到夏侬他们一脸讶异,便一个劲儿地解释。这时,随从女子仿佛要阻止他继续发言,用身子挡在他的前方。

“大人……时间到了,请您回官邸处理政务。”

“已经这么晚啦?说得也是,嗯,那我就此告辞。”

留下一脸错愕的夏侬等人,佛朗基伯爵和随从转身快步离去。

原本打算出声叫唤……但夏侬又打消了念头。对方毕竟是领主,他没有权利亦没有立场,去质问那种莫名其妙的行径。

然而——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帕希菲卡的呢喃也道出夏侬的心情。

人混入人群。

树木若想躲藏就到森林里,人类若想躲藏就到人群中。单纯、老套,但却极为有效的想法,反而是那些稀奇古怪没效果的念头,在变成老套前就消失。

因此——

“咦……那不是领主大人吗?”

观礼者之一的木匠威森,转头望向询问的人。

一个高大……而且主要朝横向发展的中年男人,正用细长的黑色鱼眼眺望领主的背影。

毫无光泽的红色长发用发油梳向后脑。或许本人认为那是时髦的象征,但脏污的墨绿服装、不时象要滋润嘴唇般的舌头动作、脂肪囤积的双颊,反而让他的发型显得更加不干净。

他是个即使在隆冬,看上一眼就令人闷热难耐的男人。

尽管是陌生脸孔,不过在麻努林这种冒险者的中继基地,异乡客倒也没什么稀奇。再加上原本粗枝大叶的个性,威森毫不在意地答道:

“好象是。领主亲自来送卡苏鲁老爹,还真了不起呢。”

“往生的卡苏鲁先生是很有身份的人吗?”

“不会吧,我想应该只是武器行的老爹,不过到是挺受冒险者的敬仰。嗯……不知道他到咱们这儿以前是干什么的,他这个人也不太谈自己的事哪。”威森侧头回想。“虽然人有点怪,但要说怪人,咱们的领主大人也是个奇男子,或许两人真有什么缘分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胖胖男频频点头,那种样子不祥在纯聊天,倒象在进行某种调查。

“你跟卡苏鲁先生是……?”

“也没什么,以前在工作上有些来往,所以才想问问。”

男人向威森道谢,然后便离开现场。等他脱离观礼人群一会儿,嘴角才浮现冷笑。

“原来如此……原来还有这层关系,领主那里也应该去探一探。”

人混入人群。

因此……想要欺瞒他人眼睛之人,反而潜伏于人群中。那些人们背负着不想被人挖掘的过去,或是不能被人察觉的现在。

“收拾那位小姐并不难,可是我们已经损失七个人了……如果报酬不能再多一点,实在划不来啊。”

例如,职业杀手。

黑暗世界的居民们出人意料之外,总是若无其事地现身在你我平凡生活中。大部分人们对此皆一无所知,纵使知道,也没有真实的感觉。

“好啦,‘罪人’的情况不知如何呢?”

男人一边叨念,一边晃动墨绿色外套下的肥胖身躯,自丧礼现场离去。

最后……玉马·卡苏鲁的遗体大约费时半天完成火葬,火焰迸发与夕阳不遑多让的艳红,然后熄灭。

观礼者向三人表达哀悼之意后纷纷离去,之后是遗族的时间。谈论对亡者的回忆、相互安慰,乃是遗族的特权。

然而……

指间轻轻拨弦。

声音滴落在寂寞满溢的房间……然后,宛如扩散的水滴般,缓缓消失。

房间不酸宽敞,跟拉蔻儿不同,夏侬房间的装饰品跟家具都不多,显得很杀风景,甚至连主人自己有时也觉得有些凄凉。

相较之下,拉寇儿的房间堆满了物品,其中大部分是生活杂货和书籍。虽然她有分门别类,但倘若半夜发生大地震,她肯定会被那些大型书柜和架子压死吧。

这些暂且不提。

“……这个已经不行啦。”

因为没有特别调音,音准偏得很严重。夏侬从箱子里取出调音用的音叉,锵锵锵地敲打着确认音准。虽然他不懂正统的维修,但早逝的母亲曾较过他简单的调音方法。

他很久没有弹琴了。

夏侬因为向母亲学琴,有一阵子很热衷于唱歌和玩乐器,甚至考虑以此为业……夏侬一边回想,一边为自己老气横秋的思维而苦笑。

这几年父亲要求他修习剑术,因此没有什么时间玩乐器。虽然父亲并未明确告诉他修炼的目的,夏侬对那种过于严苛的修炼也持疑,不过,一来因为他也希望能够变得更强,二来也不讨厌剑术,所以并未与父亲发生争执。

“……就是因为再也没机会询问,才更令人介意啊。”

他一面咕哝,一面重新试拨琴弦。

老实说,现在也不是把玩老旧鲁特琴的时候。虽然丧礼结束后的确可以稍微喘口气,但拉寇儿和帕希菲卡早就开始分头整理父亲的遗物。

“可是……”

叫最不擅长整理的夏侬帮忙,无疑是越帮越忙……不过他之所以没有帮忙两姊妹,其实还有另一个更感伤的理由。

因为夏侬觉得一旦开始整理遗物,将残留家中的气息都封入回忆的棺木,就等若把父亲赶出这个家。

“女人还真现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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