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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病?那可就太叫人心痛了。”安德勒惋惜地耸了耸肩,又多看了萨尔特几眼,“话说回来,你和她长得真像……”
“不!绝对没有这回事!”
“别激动嘛,我对男人又没兴趣。”安德勒拍拍萨尔特的肩膀,笑著安慰他。
纳纳在角落默默看著这一幕,忍不住为萨尔特掬了一把同情泪。难怪刚才他一听到大主教的名字就开始脱裙子,宁可狼狈地穿上克雷蒙德的外衣,也不愿维持女性打扮,原来是出於这层考虑。看来那个所谓的美人妹妹,多半也就是他自己了。
唉,可怜的萨尔特,长得漂亮也是种罪过啊。
这时的纳纳还只顾著为朋友长吁短叹,压根没想到安德勒那双好色的眼睛正在瞄向自己,等到她察觉时,一只汗涔涔的毛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胳膊上。
“哇!”
被强制从黑暗的角落拉出来,纳纳的模样一下子暴露在烛光下,引得安德勒频频发出惊喜的叫声:“噢!主啊,看看我找到了什麽?一个美丽的东方少女!这真是太稀奇了!”
一手捏著纳纳光滑的脸颊,另一手抚摸她柔顺笔直的长发,安德勒顿时两眼放光,嘴角一个劲地往两旁咧开。
“唔嗯嗯嗯,摸起来跟我们的女人完全不同,真是鲜嫩可口啊……”
“放开我,不要碰我啦!”
“乖一点,我的孩子。”安德勒开始用亲切的口气询问道,“告诉我,你这麽年轻,应该还是个处女吧?”
纳纳气得涨红脸,还没来得及反应,有人便擅作主张替她回答了。
堤法果断地摇头:“不是。”
萨尔特也附和道:“不是。”
“显然不是。她是我的女仆,所以早就不是处女了。”克雷蒙德走过来,不著痕迹地卡在他们中间,迫使安德勒松开爪子,借机把纳纳藏到自己身後。“而且,请恕我提醒你,安德勒,这里并不属於你所统辖的教区吧。”
安德勒只好摸了摸鼻子,悻悻然退开一步。
而从头到尾没发表一句言论的纳纳,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瞬间把脸涨成了紫红色。
喂喂,她什麽时候已经失去贞操了?为什麽连她自己都不记得有这回事,他们却一个比一个回答得还干脆?还有克雷蒙德……那算是什麽回答嘛!女仆跟处女不处女有什麽关系?拜托,那个“所以”到底是从哪里总结出来的啊?
好在萨尔特善解人意,悄悄在她耳边解释了一番。
原来按照当时的法令,一个大主教拥有他管辖的教区内所有少女的初夜权,他们如此口径一致地回答,说到底也是为了保护她。
这下纳纳这才稍微释怀。
他们的好意她是心领了,可这是什麽变态法令啊!连禽兽都不如,这样还能称得上是把身心献给上天的神职人员吗?
然而她眼前的这位主教偏偏还觉得这份权利很理所当然,自己教区的女人看腻了之後,他便盘算著到别的教区走动走动,借主持弥撒之名,行搜寻处女之实,於是搜啊搜啊,就搜到查亲王府里来了。
在克雷蒙德这里碰了个软钉子之後,他却还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装模作样地说:
“咳……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传达一下红衣主教罗昂大人的口信了。克雷蒙德,你似乎已经有三年没去参加主教宫前的列队游行了吧?罗昂大人可是有些不太高兴呢。大前年你的理由是打猎摔断了腿,前年是染了致命的风寒,去年是对南部的夜合花过敏,那麽今年呢?你打算再用什麽理由拒绝罗昂大人的邀请?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可是好端端的什麽毛病都没有哦。”
克雷蒙德沈默了半晌,低声道:“那又如何?”
“嘿嘿,这个嘛……”安德勒的眼珠子转啊转啊,又盯向了克雷蒙德身後的纳纳,“其实,我对於你这位东方女仆也是略有耳闻啦,听说她擅长占卜,精通音乐,很讨王後陛下欢心。假如你愿意把她让给我的话,我就替你向罗昂大人求情,说你最近有病在身,所以今年依然无法赴约……”
话还没完,克雷蒙德便不耐烦地打断他:“不必了。”
“呃……咦?什麽不必了?”
克雷蒙德定定地望著他,轻哼一声,一瞬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表情冰冷,眼中一片深不见底的阴霾。
“说起来,今年我突然很想去南部小镇走走,参加久违的列队游行,顺便和红衣主教好好聊一聊最近教区内的风气问题。听说在某区有位大主教私自拆除了好几所修道院,卷走财产中饱私囊,把修女占为己有,却又瞒著上头申请了一大笔建造新修道院的经费,这种行为不知道红衣主教听了会有什麽反应?”
“你、你为什麽会知道……”
安德勒说到一半忽然哽住,瞪大眼睛,猛吞口水,额头直冒冷汗。
“当然,只要你不会再对我的女仆有任何非分之想,我说的那位大主教就绝对不是你,你大可以不必紧张。”
“是、是……我发誓不会再碰她一根寒毛了,这总行了吧?”
摊了摊手,安德勒苦笑著说,嘴上虽然还是一派轻松,但脸色却已如同一颗风干的白菜,整个蔫下来了。
“不过我真没想到,克雷蒙德,你现在居然变成禁欲派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人都是会变的。”
“你再也不是当年我认识的那个克雷蒙德了。”
“……很高兴听到你这麽说。”
在克雷蒙德说这番话时,纳纳悄悄向他脸上瞥了一眼,只见他也同时回头凝视自己,眼底深深的柔情把她吓了一跳。好像被烫到似的,她的脸颊迅速飞红起来,虽然很快就把视线移开了,可是那份灼热的感觉依然残留在心头,让她逐渐呼吸困难起来。
看,又来了!明明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认真看她一眼,现在却突然说出“别对她有非分之想”这种让人心动的言辞,明明从那个吻以後就再没碰过她一根毫毛,现在却又偏偏散发出强烈到无法忽视的荷尔蒙……
这个魔鬼,到底想要她怎麽样嘛!
☆、(34鲜币)猫女的陷阱 第二章
第二章 初次喂食
五月升天节当日,南部小镇里约姆一派热闹景象,教徒们用惯例的方式庆祝耶稣升天,游行的队伍从亚当夏娃之泉一直排到了主教宫门口。
克雷蒙德虽然不是出於自愿,但最後还是接受了红衣主教的邀请,带著纳纳和堤法来到了这里。只是热闹的气氛让他感到很不适应,刚下马车没多久,他就一头钻进咖啡馆,把自己关在阁楼上的包间里,让纳纳和堤法自行出去玩。
纳纳和堤法在门外面面相觑。
“怎麽了?公爵大人他身体不舒服吗?”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堤法无精打采地说。
“呃……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小镇宗教气氛太浓,到处都充满了耶稣和圣母的神圣气息,所以让你们吸血鬼感到很不舒服?”
堤法丢给她一个白眼,没好气道:“你还真的相信那种无聊的传说啊?拜托,就算那是真的,我们也没理由会害怕吧?毕竟我们身体里也有一半人类的血液啊。”
“那你们两个为什麽都一副很没精神的样子?”
“罗嗦,我不想跟你解释。”堤法咕哝一句,转身下楼。
纳纳向克雷蒙德的房门看了一眼,犹豫一会儿,还是跟著堤法走出了咖啡馆。
“等等,堤法,为什麽不能告诉我?我有点担心你们呀。”
街道上人潮拥挤,纳纳困难地跟在堤法後面,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害她只能忙不迭道歉,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让一让”,听得堤法心烦气燥,二话不说便拉著她的手,把她带出了人潮。
在远离游行路线的偏僻住宅区,一座灰白色的破旧小锺楼颤巍巍地矗立著,本来就相当朴素的外形在一大片绿荫的掩映下,显得愈加不起眼。此刻已接近午时,锺楼的敲锺人早就不见踪影,其余的居民也多半前往主教宫前凑热闹去了,於是整座锺楼内部就变得空荡荡的,连只觅食的鸟儿也看不到。
对堤法来说,这样的场所正是他想要的。於是他把纳纳拉进锺楼,关上门,把热浪和喧闹一并阻隔在门外,然後弓起身子,找了张椅子瘫坐下来。
直到这时,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沙哑的嗓子带有轻微的回音,在寂静的锺楼里显得有些凄惨:
“我想,我的周期可能缩短了。”
纳纳环顾了一下四周,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堤法身上,好奇地说:“什麽周期?”
“感到疲劳的周期。”
“为什麽会感到疲劳?”
“饿了。”
“……”纳纳呆了好一阵,才明白他的意思。
对哦,既然他是吸血鬼,那麽所谓的饥饿就是指身体缺乏新鲜血液,言下之意就是,他现在想吸血了罗?
“可是,你上次不是刚刚才吸过我的血吗?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月而已耶。”纳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想他上次留下的牙印还没完全褪去呢。
“话是没错,我的周期应该不止两个月。”堤法低下头,脸上有些苦恼之色,“不过,不知道为什麽,自从吸过你的血之後,我偶尔会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纳纳心口忽然“咯!”收缩了一下。
糟糕!她立刻清楚地意识到,这一定是由於她血液中“黑暗祝福”的关系。最早当她的身体被迫接受这种药剂时,鲁克就告诉她,从此以後,任何吸血鬼都无法抵挡她的鲜血的香味,他们会疯狂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开始,她还单纯地以为,只要小心不让自己受伤,吸血鬼就不会知道她血液的味道,除了每月月事那几天之外,自己还是很安全的。但现在看来,她的顾虑又多了一层。
因为她的血,似乎会让吸血鬼上瘾。
“那……那……”纳纳开始紧张起来,“那你现在想吸我的血吗?”
堤法斜睨了她一眼,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即刻映入他眼底,让他颇不是滋味地皱起眉。
“笨蛋,你怕什麽?我一向说什麽是什麽,既然我说过不会伤害你,就绝对不会随便出手……只要我忍得住。”
“那,如果你实在忍不住了呢?”
“我会像以前一样,自己出去觅食。”
“觅食?噗,说得你好像是野生动物似的。你是豺狼还是山猪啊?”
“闭嘴,让我安静睡一会儿。”
堤法连连翻白眼,决心无视她的嘲笑,抱著膝盖,用小学生上体育课的坐姿蹲在椅子上,把屁股对著她。
纳纳在背後默然伫立。本来,隐瞒黑暗祝福和杰欧瓦的事,就让她有一点小内疚,现在看著堤法那颗别扭的金色脑袋,以及一副用尽全身力气忍耐的模样,她开始有点於心不忍……又想起刚见到他时,他那满是病容的惨白面孔,骨子里的同情心立刻泛滥起来了。
於是一个冲动,她便脱口而出:“地藏菩萨曾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堤法懒洋洋地闷哼:“你在讲哪国语言啊?”
“听不懂吗?那我换一种表达方式好了。堤法,老实告诉我,你想要我的血吗?”
“哼,如果我说想要,你就会给吗?”
“会。”
堤法突然静默下来,一动不动地僵了一会儿,嗓子变得更沙哑了。“别在这种时候开玩笑啊。”他局促地转过身,看著她,脸颊上已经是一片火红,“我会当真的。”
“没关系,我本来就是认真的。”纳纳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神情坦然地面对他,“到底要不要?”
被她以这样清澈无比的眼神盯著,堤法匆忙移开视线,紧张了好久才红著脸嗫嚅。
“……要。”
别扭归别扭,心口倒是很一致嘛。纳纳忍住想嘲笑他的冲动,恢复严肃的表情,而後抬起胳膊,撂起一只袖子,慢慢把手递到他面前。
“这样你可以咬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比较想咬脖子。”
“喂,人家好心帮你,你居然还挑三拣四的,会不会太任性了一点啊?”
“我就是想任性……怎样?”
暗哑的嗓音几乎贴著她的耳边响起。纳纳这才发现,自己脖子上的金色丝带不知何时已经被解下来了,而堤法的手此刻正在拨弄她一侧的长发,似乎是想把它们夹到她耳後去,但是由於紧张的关系,总也夹不好。
他的脸上依然通红一片,呼吸急促,好像在做一件十分不好意思的事似的,害纳纳也跟著不安起来。
“堤……堤法?”
视野里的堤法突然消失了,而脖子附近却多了一份柔软的触感。紧接著,她感觉有两只尖牙对准了她的动脉,轻轻地、慢慢地、一点一点刺入……随著一阵刺痛直窜脑门,她忍不住呻吟起来。
好痛,鲜血就这样被吸走了,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不过没关系,对方是堤法,她是自愿这麽做的。不仅是堤法,如果换作克雷蒙德的话,她想她也一定会做出相同的决定吧。只是克雷蒙德是否也和堤法一样需要她的血,那就不得而知了。
跟上次一样,疼痛过後是短暂的麻醉时间,纳纳重新绑好丝带,无力地把头靠在堤法的肩窝上,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可是沈默过後,两个人却又同时开口:
“就当是秘密,这件事别告诉克雷(公爵大人)好不好?”
“咦?你怎麽也……”
愣了片刻,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也不打算多问,就这样达成协议了。
堤法动了动嘴唇,忍了又忍,最後还是忍不住问:“纳纳,你为什麽肯把自己的血给我?”
“这个嘛……”纳纳顿了顿,回答说,“你虽然说话很毒,却没有伤害过我,虽然是贵族,却没有轻视过我,虽然是吸血鬼,却没有利用过我……我觉得,这样的朋友值得我认真对待,所以我就给了,就是这麽简单吧。”
“你的意思是,我们是朋友?”
“呃……其实准确来讲,我觉得你更像是我的弟弟啦,哈哈。”
听到最後一句,堤法原来还红扑扑的脸颊瞬间转成菜绿色,眼中的温度也跟著急剧下滑,声音更是透出掩饰不住的失望:
“谁是你弟弟啊!可恶!!”
───
之後纳纳便跟著堤法在镇上消磨了半天时间,看了几出有趣的表演,目睹了把耶稣像抛入教堂的仪式,又听了一场无聊的演说,直到确认她身上的血腥味已经完全消失以後,堤法才把她带回到最初的目的地──主教宫门前。此时已过黄昏,晚餐会早就开始了。
主教宫前的守卫十分恭敬地询问了堤法的身份,又恭敬地把他请了进去,但是轮到纳纳时,他却摆出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架势,冷冰冰地开口。
“你是哪位?”
堤法已经走进大门,这时又折回来,替她回答说:“这是查亲王府的女仆,有什麽问题麽?”
“是,阁下,所有的仆人一律都要走边门,远远地站在後席,不得靠近餐桌。”
堤法眉毛一皱,劈头就问:“这是谁规定的?”
“呃……这、这个……任何地方都是这样规定的吧?”
“谁说的?我们查亲王府就没有这种规定。”
“这……”守卫一时哑口无言,用怨怼的目光看向纳纳。
纳纳只好抓抓後脑勺,站出来打圆场。
“算了啦,堤法,我本来就是仆人,走边门也没什麽错啦。而且我这个东方人跟你们长得不一样,要是正大光明地从这里走进去的话,铁定会被当成马戏团的猴子来看,那样我会浑身不自在的,所以还是让我低调一点,偷偷摸摸从边门进去吧。”
堤法听她这样说,也就不再坚持什麽,跟她交代了几句,便转身走了。
纳纳则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用手梳了梳头发,整理了一下裙子,又小心按了按脖子上的伤口,呼吸,深呼吸……确认自己能够以平静的心情面对克雷蒙德时,她才昂首走向边门。
怎知刚迈出一步,就有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同时一个自命风流的声音在她身後响起。
“我们又见面了呢,东方女仆。”
纳纳瞪大眼睛叫起来:“安、安德勒大主教!”
安德勒笑了笑,对她没有使用敬语的称呼完全不在意,反而故作亲昵地把她搂在怀里,向守卫挥手打了声招呼。
“这位不是普通的女仆,而是来自东方的客人,我要让她跟我一起进去。”
“遵命,阁下。”
然後,也不等纳纳有所反应,安德勒便自说自话拥著她的肩膀走进正门。从门口到大厅的路上,无论纳纳怎麽排斥他,反抗他,推打他,甚至扬起拳头要揍他,安德勒也只是哈哈大笑,两手依旧不老实地在她身上转悠,气得纳纳两眼通红,嘴唇都咬痛了。
“我警告你!安德勒……”
“哦?怎样?小美人,你要哭著跟克雷蒙德打小报告吗?”
“不是。”纳纳虽怒不可遏,还是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我只是想警告你,假如你再这样骚扰我的话,下场会非常凄惨,这是我免费为你占卜的结果!”
安德勒的脸只僵硬了一秒,又立刻恢复常态,笑嘻嘻地说:“没关系,自从被克雷蒙德威胁过以後,我就想通了,反正那些事迟早要被人揭发出来的,与其烦恼下半辈子,还不如抓紧时间享受当前,你说对不对?”
“对你个头啦!”
“呵唷,你的个性也很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