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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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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长街上,想起这一幕,杨帆也不禁为之唏嘘,同时又有一些轻松的感觉。无论如何,这一切暂且过去了,他不会忘记被孤独地埋葬在洛阳仓城七号粮窖下面的那位伟大的母亲…………春妮儿,若她在天有灵,终于看到自己的儿子平安地回到故乡,她也应该含笑九泉了吧。

陇右之行,这桩心事已经了了,接下来,他该为自己的目标而奋斗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重任在肩(一万一求月票)

这是一条脏臭混乱的巷弄,杨帆走到离巷子还远的地方,就已嗅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这种气味是种种臭气掺杂在一起混合而成的一股味道,你无法准确地描述它,但你能够感觉,当这股气味冲到你鼻子里的时候,会马上让你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然而,就是这样一条臭气熏天的街巷,居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是西城商铺区的一条巷弄,巷口是一户人家半塌的院墙,墙根下半躺坐卧的有几个乞丐,炎炎夏日,他们身上却裹着一件毛发已经掉光,磨得油亮的皮袍子。人们在他们身边走来走去,看都不看一眼,他们面前的破陶盆里只有零星的一点钱币,或者啃了一半的馍。

走进巷子更显拥挤,路边有一条排水沟,雨水、生活用水在这排泄不畅的水渠里郁积下来,上边已经长了一层绿毛,隐隐可见看见有人和牛马的粪便被冲积下来,在那绿毛水面上轻轻浮沉。

这条巷子里是各种皮毛、兽骨等草原产品批发零售的地方。在这儿出售的皮毛和兽骨都是还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货物,那皮毛没有经过清洗、硝制,整张的牛皮、羊皮硬梆梆地一大张,全都压平了堆在一起,散发出难闻的气闻。

然而这些东西经过加工之后,再贩卖到中原去,就能变成几十倍、几百倍的利润,所以一些缠绫挂缎的富商,也丝毫不嫌弃这里熏天的臭气,而是亲自赶来,看货、谈价,最后把他满意的商品装上车去。兴冲冲地离开。

杨帆一路走下去。为了不引人注意,他还买了一张狼皮褥子,当然。以他此刻的扮相,不会买太昂贵的秋冬季猎取的狼皮,而且这张狼皮无论是成色还是作工都不好。狼皮依旧硬梆梆的,还有几个破损的地方。

杨帆把狼皮卷成一团挟在肋下,继续东张西望地往前走,又行了一阵,他看到了一块牌子,牌子上面画着一头黑牦牛,牛不大,牛角却画得极大,两只半月型的牛角上边。写着一个李字。

杨帆知道,他的目的地到了,这家店铺门脸不大。门前堆着一些成色极差的牦牛皮。另一边还有一只只完整的牛头骨,顶着两只锋利而巨大的牛角。杨帆在门口稍稍一停。看看没人注意,立即快步走了进去。

店里只有掌柜的和一个小伙计,店面不大,三四个人进去,就连转身都困难了,这店里卖的东西就那么几样,一些摆在外面,大量的货物则在后院,直正宽广的是后院空间,这里的店铺都是这样。

杨帆见店里没有客人,就用出京时许良交待的暗语和那店主接头,那店主五十出头了,身子枯瘦,瘦瘦的脸颊全是皱纹,颌下稀疏的一缕胡须,像极了一只大老鼠,对完了接头暗语,这店主瞪大一双绿豆眼,惊讶地道:“你这一队就你一个活着过来?你居然毫发无伤?”

杨帆怔了怔,道:“什么意思?其他各队人马,都出什么事了?”

那店主奇道:“难道你这一队不曾遇到马匪或者吐蕃斥候?”

杨帆这才恍然,道:“我是单独一个人过来的,跟了一支大马队同行,所以不曾遇到意外,可已有人到了?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那店主一拉杨帆道:“你跟我来!”

店主拉着杨帆就往后走,一边走一边对他简略地说了说情况,原来从洛阳出发的百骑侍卫们,尽管分别扮成了不同的身份,或行商、或客旅,但是他们一路西来,都遭到了不同人群、不同程度的袭击。

结果一路下来,能够完好无损地赶到湟水的队伍连一支都没有,其中有些人甚至全军覆没,这位店主到现在为止,一共才接到三拨人,加在一起幸存者不过七人,而且人人身上带伤,算上杨帆这才八人。

也就是说,如果此后再没人赶来,那么从百骑派出的五十名精锐,如今就只剩下这八个人而已。那些遇袭的侍卫还以为陇右地区的盗贼多如牛毛,也是这两天才从本地军中负责联络的人那里了解到,他们遇到的人或许会有剪径的马贼,但是其中大部分很可能都是通峡斥候。

也只有精于伏击、悍不畏死的通峡斥候,在以有备算无备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对这些骁勇善战的百骑侍卫造成这么大的损伤。

杨帆听那店主解说着,匆匆绕过堆积如山、臭味刺鼻的毛皮货物,转到后院一排简陋的民房前面。

张溪桐拄着拐杖正在一幢民房前缓慢地活动着,忽然看见店主引着杨帆走来,登时站住身子,仔细再看几眼,手一松,拐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张溪桐一副见鬼的表情道:“你……你是杨帆?”

杨帆见他金鸡独立,站立不稳,连忙抢前一步拾起拐杖替他架到肋下,说道:“当然是我,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张溪桐惊讶地道:“你单枪匹马一个人,怎么竟连一点伤都没有?这一路上,你连一个吐蕃斥候都没遇到吗?”

杨帆把他对那店主说的话又对张溪桐说了一遍,张溪桐欲哭无泪地道:“想不到,你独自西行,反倒逃过了一劫。唉,别提了,我张溪桐也是上过战场的,手刃于我刀下的番人,总也有数十人了,还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窝囊仗,莫名其妙的就被偷袭啊!”

张溪桐愤愤地道:“实在不是我们不小心,可有时候……,牵着骆驼、领着女人和孩子和我们同路而行的旅人,你怎么也不会对他们有所防备吧?嘿!都跟你一块儿同行三天了,前一刻还一起围着篝火,捧着烈酒给你唱歌,热情地劝你唱酒,下一刻刀子就捅过来了,根本防不胜防啊!”

杨帆拍拍他的肩道:“大致情形我已经听店主说过了。咱们还有哪些人到了?”

张溪桐指指身后的排房道:“都在里面。算上我就剩七个活的了,大多带伤,还不知要多久才养好。”

杨帆道:“我先去看看!”

杨帆举步进了房间。张溪桐拄着拐,跟那店主随在后面。

已经赶到的人是黄旭昶、张溪桐、张奇、田彦、魏同川等几人,大多身上有伤。其中田彦伤势最重,肋下中了一刀,因为天气炎热,路上救治又不及时,所以拖到湟水之后便人事不省了,这几天稍稍好了些,不过还是以昏睡的时候居多。

黄旭昶伤的也不轻,他是两次受伤,第一次遇袭逃脱后。仅仅隔了三天,便遭遇了第二次袭击,一路杀到湟水城的。他们受命保护的工部绘图师也在逃亡途中被干掉了。黄旭昶是队正。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责任重大。这几天连气带上火,嘴上起了一溜火泡。

杨帆安慰道:“黄队正,不要过于自责了。你是冲锋陷阵、征战沙场的勇士,本不善于行间斥候之事。”

黄旭昶垂头丧气地道:“你别安慰我啦!这根本不是理由!就连那些粗鲁野蛮的吐蕃人都可以狡诈如狐,我们怎么就做不好斥候?是我大意了!”

杨帆问道:“可曾通知河源军,让他们抓捕那些通峡斥候?”

店掌柜的一旁接口道:“这太难了!他们平时就混迹在各行各业当中,一如良民百姓,如何区分他们之中谁才是斥候呢?本地的蕃人本来就多,其中不乏良民,不能全抓起来吧?况且,通峡斥候未必全是吐蕃人。”

杨帆道:“把斥候全找出来固然不能,却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方才黄队正已经说了,他们这一路冲过来,也杀了许多袭击他们的人,包括那些全军覆没的兄弟,我就不信对方没有损伤!那些吐蕃斥候既然有正当身份,突然死了,总要有个说法吧?”

店掌柜的目光一亮,道:“你是说?”

杨帆道:“他们想在这里长期潜伏下去,死掉的人胡乱用个外出的理由就不大可能,暴病而亡的理由也不大容易瞒过左邻右舍,最好的借口就是说放牧或出行的时候遇到了马贼,而且不用人问,他们自己就会对这个理由大肆宣扬,所以……”

店掌柜的接口道:“所以,只要查一查陇右各州府县和各部落中最近因遇贼而死的人,就能顺藤摸瓜,揪出探子。”

杨帆道:“不错!”

张溪桐拄着拐道:“可是这其中未必就没有真的遇贼而死的人。”

杨帆道:“我知道,所以……还要查!总能查出一些的,这些奸细,揪出一个是一个,总不能放任他们在陇右如此肆无忌惮。我想,他们每次都努力把尸体抢回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不想因为一具死尸留在当场,从而暴露一群人。可是他们只要动手,就难免会有伤亡,这个法子地方官府可以时常用用,以后吐蕃斥候袭击我军民的事就会大为收敛。”

黄旭昶一拍脑门道:“不错!我怎么就想不到!”

黄旭昶向杨帆翘了翘大指,心悦诚服地道:“当真是个好主意!黄某一向小看了你,经过这番被人坑害,再经过今日之事,黄某算是服了!有一副好脑子,当真比有一身好功夫还管用!”

杨帆笑道:“队正客气了,我也是偶然想到这个办法。”

黄旭昶道:“只是,抓捕吐蕃斥候与我们的差使终究无所助益,如今咱们损兵折将,就剩下这么几个人,还个个身上有伤,圣上对咱们寄予了厚望,如果这趟西域之行咱们劳而无功,还闹得损失折将,圣上会怎么看?”

杨帆想了想道:“队正伤势很重,等你和各位兄弟养好伤,能够行动自如,恐怕最快也得一个多月。如果再拖久些,到了秋冬时节,就更不易打探消息了。如果队正信得过,就把这件差使交给我吧!”

黄旭昶惊疑地看着杨帆,道:“你?就你一个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简单任务

杨帆道:“当然不止,还有河源军的斥候帮我嘛。我想过了,我们之所以一出洛阳,就落得这般结果,原因就是我们对陇右不熟悉,哪怕是我们换上了陇右人惯常的装束,也无法迅速融入其中,当地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差异,所以你们才会被伏击。而我只是一个人,混进真正惯走陇右的马帮里面,反而不易被人看出破绽。再者说,你们现在的情形也实在不宜行动,所以,莫不如由我一人,再加上河源军提供的斥候,说不定反奏奇效。”

“这个……”

黄旭昶有些犹豫。

杨帆微微一笑,看了看房中形容凄惨的百骑众卫士,又道:“大家一同西来,一些兄弟从此长眠于陇右了,在场的各位兄弟也并非不想执行任务,只是有心杀贼,无力行动,咱们的时间又比较紧迫。杨帆若能不负大家所托,成功完成使命,这份功劳自然也是大家的,杨帆断不会一人贪功!”

黄旭昶听了,黑脸蛋子一红,怒道:“胡扯什么,老子会跟你争功?我只是担心我们这么多人都遭了人家毒手,你独自一人……”

杨帆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既然当了兵,还能怕死不成!咱们这么多弟兄,死的死、伤的伤,杨某现在是唯一一个手脚健全、活蹦乱跳的人,我不去谁去,还能做个缩头乌龟不成?”

黄旭昶定定地看了他良久,艰难地坐了起来,握住杨帆的手,感慨地道:“杨二,打你进了百骑,我老黄就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你都不顺眼。老黄看走了眼呐。这件事,关乎咱百骑的荣誉,如今。就拜托你了!”

杨帆看着这个视荣誉重过性命的军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便扭头对那店主道:“配合我们的本地斥候可曾来过?”

店主道:“还没有,只有一位负责此事的营官来过,送了些必需的药物,请了位军里的郎中来给大家诊治。因为你们此来属于绝对机密,眼下诸位的伤势一时又不能行动,所以暂未调来配合你们行动的斥候。”

杨帆想了想道:“这样吧,你通知他们,明天下午派人过来,我们先见见面。商量一下准备的行动。我们的人大部分都受了伤,所以不必要他们按照原来配给的斥候人数派人来,但是人员要精。我要你们这里最出色的斥候!”

店主点了点头。道:“好!我马上通知过去。”

杨帆又道:“黄队正、各位弟兄,你们在这儿好好养伤。我明天再来看你们。”

黄旭昶道:“你不住在这里么?”

杨帆道:“我一个人好办,走到哪儿都不太引人注意。咱们之所以刚到陇右,就被人认出身份,不像一个本地人,是很大的原因,我到处走走,多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黄旭昶颔首道:“好!那你多加小心。”

杨帆离开皮货店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这时已经过了最酷热的时期,到了接近黄昏的时候,太阳已经失去威力,迎面吹来的风都带上了丝丝凉意,被正午的酷热晒得昏昏欲睡的人迎着这风便是精神一振。

杨帆并没有在坊间胡乱走动,为了寻找仇人在洛阳潜伏一年多的经验告诉他,在一个风俗民情迥异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速成的方法,让你迅速融入到当地人之中,与其在这上面浪费功夫,不如去求助于沈沐。

沈沐虽然常驻长安,可他在陇右分明拥有极庞大的潜势力,既然彼此已经合作,哪能放着这么一个有力的人物不予利用。

杨帆挟着狼皮褥子,一路打听着找到了湟水驿馆。

准确一点的说法,这里应该是湟水驿。驿是朝廷设置的接待往来官员、驿使等公务人员的所在。比它低一级的才叫馆,是地方官府设立的接待有关系的往来官员、公务人员的所在。其次才是民办的栈。

而湟水驿实际上是集驿、馆、栈为一体的,所以占地极广。杨帆直接赶到了湟水驿的西北角,这里是客栈的所在地。湟水驿的客栈档次比起这里的馆所丝毫不差,这本就是这座城里最高档的客栈。

杨帆从西城一路转悠过来,确认无人跟踪,这才夹着一捆破狼皮钻进了客栈,客栈里的店小二见他这副打扮,差点没把他轰出去,听到杨帆是来找人的,那小二半信半疑地让他候在门下,自己进去通禀了一声。

不一会儿,张义就咧着大嘴跑出来,颊上还有几个红唇印儿。看来这位几个月不知肉味儿的‘小飞将’真是馋得狠了,在颜家花园里迫不及待地来了个一炮双响,入住客栈之后又享起了齐人之福。

这‘小飞将’虽然做马贼狡诈如狐、凶狠如狼,但是待人接物的心性却十分简单: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你拿我当兄弟,我为你拼命都没关系。杨帆一转手就把两个妖娆动人的波斯美人赠给了他,‘小飞将’是真把杨帆当兄弟了。

“哈哈!二郎,你怎么来了,我正想着转天找你去吃酒,你来的正好,今晚上就不要走了,咱们喝个痛快!”

张义上前抱了抱杨帆,拉着他便往里走,那小二一看这行藏普通的人真是这位豪客的朋友,不由暗自庆幸。

……

“呵呵,是这样么?”

沈沐听明杨帆的来意,不禁笑起来:“我原本就没指望从洛阳派来的军士能打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本来就想在这方面帮帮你的,这样也好,丢开那些人,只有你一个,咱们行动起来也更方便。”

杨帆喜道:“如此,真要多谢沈兄了。”

沈沐摆手道:“不必客气,说起来,陇右报上的各种情报并无什么虚假,女皇只是被左右那些各怀机心的大臣们搞得疑神疑鬼。这才谁也信不过了。我弄到的情报。或许会比军中斥候弄到的更详细一些,但也仅止于此,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沈沐又道:“你今晚住在哪里?如果能脱得开身。不妨留在这儿,打探情报只是小事一件,我的人一直在打探陇右各方的情报。顺便就办了。这件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倒是我说的那件事,咱们还需要好好计议一下。”

杨帆笑道:“我今天来,本就打算做个恶客的,你不留我,我也不会走的。”

※※※※※※※※※※※※※※※※※※※※※※※※※

晚上,沈沐的房间。

三人对坐,只有张义一人在豪饮。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但沈沐和杨帆的心思并不在这儿。

沈沐道:“吐蕃军队的建制就是这样了,全国分四个如,每如分上下两分如。每分如有四个东岱。每个如还另设一个直属的东岱,此外还有四个禁军东岱分镇四如。每个分如有元帅一人。副将一人,判官一人,合计兵马四十余万。他们的兵甲器仗铸造技艺非常高明,可以铸造出非常精良的武器,他们的战斗力咱们已经说过了,下面要说的就是他们的缺陷,而且是不可回避的缺陷。”

杨帆精神一振,微微前倾了身子。

沈沐道:“吐蕃人善战、敢战,悍不畏死,这一点并不假,但是他们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我朝兵将,俱属国家,兵将并非一体,比如说,现如今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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