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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袁三公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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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浔心里一紧,只来得及低叫一声‘小心’,然后就看着袁知陌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傻站着的小厮往旁一躲,迅速一合门板,只听砰一声重响,椅子重重撞上门板,然后椅子碎了,门板裂了,人傻了……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闪间,等在场的人都反应过来,一切就已经成了定局。

慕容丹青张了张嘴,不是说袁家三公子是个书生,而且目前目不能视物么,这样敏捷的身手,如果不是因为身手俐落,他简直要怀疑其实排演过很多很多次……

门板微微动了动,面沉如水的青衫少年负手走了出来,顺手还不忘捎带着几乎吓软了腿的小厮,清亮如电的眸光淡淡扫了眼过来,“没有练武场么,非要在这里比划?”少年声音虽然清亮平淡,在寂静中却颇有几分威仪,简直颇有一家之主的架势,“还不快把这里收拾了去,一地狼藉,很好看么?”

这架势,这风范……

慕容丹青同情瞥了眼还在晃神中的容浔,突然明白刚才容浔的话何意了,这种人,简直是天生吃定了素来懒散随意的睿郡王!

容浔这才反应过来,一个跃身急急搂住袁知陌,脸上焦急溢于言表,“你有没有事,刚才有伤着了没有……”扫见袁知陌掌心因为刚才抓门而刺进的一根木刺,睿郡王爷登时心疼了,“你说你闲着没事抓什么门啊,十指连心这得多痛啊!”

袁知陌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无奈的道,“我如果不抓门,我现在怕已经被你的椅子砸死了。”

这人郡王爷的脾气还是跟上辈子一个模样,稍有不悦便砸东西,亏得他在外都是一副懒散无赖的模样,一回家便是孩子脾气。

容浔一窒,悻悻解释道,“我只是随脚一踢,不是冲着你的……”小心翼翼的扶着袁知陌在椅子上坐下,指尖一捻小心翼翼的去挑那根木刺,顺便还抽空瞪了眼旁边看戏的慕容丹青,眼光凶狠的欲杀人——滚!

慕容丹青撇撇嘴,抖去一身鸡皮疙瘩,他以为他很想留在这里看戏么,这么娘们的容浔,简直太丢人了。挥退颤栗的小厮,看了眼袁知陌,眸光微敛还浮,“容浔,这种细致事还是交给大夫去做吧,你粗手粗脚的别弄出了岔子。”

袁知陌眸光微微一敛,心里明白慕容丹青意思是要拒客了,心里无声的笑了笑,他也不愿掺和到定熙内政去,站起身,“我只是过来辞行的,我得回去了。”可是刚刚站起,就被容浔强硬压制坐下,细微声音凑近他的耳畔,“你连死都愿意陪我,定熙的事情都不愿意掺和?”

袁知陌脸上微微一红,生恨自己当时抽了什么疯说那些话,眼里滑过一抹尴尬,“睿郡王误会了,这是两回事,如果换做别人也是会这般做的……”

“你敢动一步,我现在就敢去袁府提亲!”

袁知陌身子一僵,一脸怒容的抬头瞪眼,“容浔!”

容浔充耳不闻,赶紧一边钳住人一边拍着肩膀顺毛,急急看向慕容丹青,“说罢,不用避讳。”

慕容丹青很是不屑的撇撇嘴,咳了声,“容浔,既然有奸细,那你在京都各处的几个宅子该怎么办?地下室里可还藏了不少好东西。”视线在袁知陌身上落了落,却又没看出什么端倪。

容浔专心挑刺,漫不经心的道,“毁了吧,留着又没有什么用处。”

刚才还气的发晕的袁知陌闻听此言,顾不得挣扎,皱了皱眉,诧异道,“为什么要毁?”

定熙虽然是大雍第一番地,但在京都里其实处处制肘,在京都置办下几个隐秘的宅子都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置办下来的,若是毁了,未免也太过可惜了。

容浔轻轻笑了笑,“别人都知道了,留着还有什么用?小陌儿,壮士断腕的勇气我还是有的。”

“这算哪门子的壮士断腕?”袁知陌啼笑皆非,低头沉吟片刻,“与其毁了,其实倒不如利用的更彻底一点。”

容浔一挑眉,“例如?”

“至少,你可以发一笔横财。”

第36章 针锋相对

发横财的不二法门,就是买卖。

而最划算的买卖,无疑就是卖房子。

容浔那几个联络地点无一不是京都的黄金地段,四通八达行事方便,本来就可以卖个高价,再有人悄悄将这房子其实是定熙侯的秘密住址,而且里面藏了不少武器装备的风声稍稍透给容浔那几个对头,例如皇长公主之类的人马,绝对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鹜。毕竟,那些人最乐意的便是追踪蛛丝马迹,几个代表定熙选择的屋子便是最好的研究场所。

既然不愁买家,何妨不坐地起价。

“……这件事你们可以托京都里的黑市处理,足够的私密,但只要人用心打探,也不会疑点消息打探不到,这样他们会信的更真,价钱当然出的更高。”袁知陌笑了笑,“不过你们那房子里还是有些东西,最好去毁掉那些尤其重要的,留下些不甚重要的,这样一来,也算不辜负人家付出的银钱。”

沉声说完自己的想法,袁知陌这才发现房间里静的很,如果不是确切感觉到容浔的胳膊还牢牢锁在他的腰上,他简直要以为这两人已经离开了。他不由赧然,“那个,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你们如果觉得不妥,不需要理我的……”

容浔凤眸灿亮,击掌拍案,“小陌儿,你其实是在你府上是管家的吧。”

这般锱铢必较,这般圈圈绕绕,这哪里是个身娇体贵的世家公子,简直是个心黑手冷的奸商。若非知道袁太傅清贵廉雅,袁府素来礼仪传家,他简直要以为这是家传渊源。

慕容丹青也叹为观止,“袁三公子大才,在下佩服!”

这等变废为宝坐地生财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能学得会的,如果容浔能够真的把人赖到手,他简直可以预见定熙侯府富的流油的那一天。

袁知陌嘴角微微抽了抽,心里生出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定熙虽然是大雍第一藩地,但其实很多地方都是荒瘠之地,每年税银并不算很多,还要上缴国库又要养兵防卫五越入境,定熙侯府日子过的甚至还不如袁府。偏偏定熙从上到下都是花钱如流水的性子,他也总不能看着堂堂定熙侯府整日靠着偷偷典当着过日子,迫不得已只得学着操持家事。

想起那些抬头看账本低头看算盘的年头,感受到两侧传过来的灼灼光芒,袁知陌突然感觉自己今日似乎又多做了一件蠢事,脊背一阵发寒,赶紧用力去拨容浔死死扣在他腰间的手,“睿郡王,我先走了。”

容浔深觉自己眼光实在是好,居然一不留神挖着这么一个齐家治国的人才,哪里容得人走,死死扣住不放,嬉皮笑脸的黏缠过去,“走什么啊,迟早都是我的人……”一边抬眼瞪了眼杵在一边看戏的慕容丹青——滚,赶紧滚,别打扰我们谈情说爱!

慕容丹青轻蔑一眼过去,摇着折扇走人,此厮无赖至此,简直丢男人的脸。

袁知陌费力挣着身上的八爪鱼,又羞又窘又恼又怒,他也不知道慕容丹青早就溜了,清俊脸上胀的通红,恼声道,“容浔,你放手!你这样成何体统!”

可惜他实在是太过高估了睿郡王的脸皮,睿郡王打蛇随棍上,干脆将人整个揣进怀里,黏腻的笑,“你都是我的人,怕什么啊?”身子一倾咬住他的耳朵,“你不知道,你上次颤抖j□j的模样有多美,你出来的模样有多……你其实还记得吧,瞧你脸红的,要不我们再试试……”

袁知陌脸上一阵火辣,但可惜不是羞的,大半是被气出来的,“你敢!”

“皇长孙驾到!”

虚弱的反驳与内侍尖声高叫同时响起!

容浔眼睛一绿,“该死!”

袁知陌匆匆被容浔强迫塞进卧室,耳听得脚步声消失,耳听得钥匙落了锁,耳听得那人在外吩咐严防死守,已经气的无力骂人了,颓然跌坐在书案上抚额咬牙,这人,真的是愈来愈无赖了,把他关在这里能关一辈子,脑子当真被驴给踢坏了?

坐了一会他又起身,烦躁的原地转圈,他得赶回去,这事一闹,他真的怕父亲气出什么好歹来,容浔胡闹,事情又乱成一团,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身后突然一声轻响。

他讶异回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嘴已经被人捂住,“别叫!”

“不知皇长孙殿下今日为何过来?”容浔见眉不见眼,脸上笑容说多假便多假,他是越看这位皇族侄子越不顺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也不见得有多么玉树临风,他家小陌儿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中他了呢?

容隽神色不变,冷冷看了眼这位皇叔,好不容易才将胸腹里的火气压了下来,淡淡的道,“昨日听召,皇祖父将定熙、袁家、刘家三家的公案交给我,我今日来,只是想来问问皇叔与袁知陌何时关系这般亲密,我跟知陌亲厚,居然都不曾知晓有一段公案。”

他昨日收到消息,向来不喜形于色的一个人,都震惊的泼洒了一杯热茶,震惊之后便是恼怒,他本来已经做好放手的成算,哪里知道容浔突然横插一杠子。

容浔漫不经心的扫了眼过去,淡淡一笑,“我跟小陌儿自然是两情相悦,我还以为那日在袁府,容隽你已经看的清楚了呢,怎么今日还来问我?”

容隽一窒,勉强压抑住自己心头窜起的火焰,冷声道,“他跟我自幼时便相识,他什么秉性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清正重情,于感情一道更是讲究细水长流,或许一时情迷错了方寸也是有的,但若因为这种琐事误了终身,实在是太过鲁莽。”

“讲究细水长流,那是因为他不曾遇见对的人,”容浔懒散一笑,“况且我至少是个活人,有血有肉会疼人,总比那些冷血无情不懂珍惜的……”声音微微一顿,他似笑非笑的抬眼,好整以暇的欣赏了下皇长孙变脸的模样,才缓缓接口,“总比那些冷血无情不懂珍惜的牌位来的好吧,牌位吗,不就是块死木头么?丢了也就丢了,容隽,你说是吧?”

此话已经算是彻头彻尾的挑衅了,容隽脸色青白交错,囊在袖中的拳头猛地握成团,亏得还有一分理智压制着,“那你就确定一定能他他要的生活?你别忘了,你可是定熙侯府的嫡子,将来是要继承藩王之位的,怎可娶男妻!”

容浔轻轻一笑,意味深长的看向容隽,“为何不能呢,容隽,我可不是你。”

第37章 长孙黄雀

一针见血,正中红心。

容隽脸色变了又变,大厅里无人说话,一时间静的可怕。

容浔心满意足的欣赏隽青白交错的脸,心满意足的喝着新沏的雨前晨雾,心满意足的觉得这样的敌手着实弱的很,三句两句便轻而易举的打发了,想他满腹经纶铁齿铜牙都毫无用武之处。闲暇之余,他颇有闲情的嘱咐了声送茶上来的下人,“这茶不错,去给袁公子沏一壶送去,他爱喝茶。”

“不用了。”

答话的居然是容隽。

容浔挑眉回头,凤眸里一抹锐光掠过。

容隽像是心情陡然舒畅了,脸色恢复如常,又是一派沉稳淡然模样,甚至还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清平不爱喝这种茶,他脾胃娇弱,雨前晨雾虽是定熙极品茶叶,但味泽浓烈,他更喜欢通州的碧玉春。”他慢悠悠端起一杯茶,“我这次回来特地帮他捎带了不少,怕这时他已经喝上了。”

容浔嗤了声,才要反驳,一扫见容隽似笑非笑的脸色,心里陡然生出一股不祥预感,长眉微挑,“容隽,你今儿过来是做什么的?就是为了说这些?”

“自然是……听说皇叔叔午后差点横死长街,我心里十分惦记。”容隽正色。

容浔狐疑瞟过去,他可不记得他与容隽感情好到这种地步……就算下午的事着实算个大事,但按照大雍规矩,还用不着堂堂皇长孙登门看望……午后谋刺,小陌儿……小陌儿,容隽……

脑海里几个念头微闪而过,容浔挑眉,“哦,容隽你今日是来要人的?”

“清平自有他的意志,何谈要与不要,他要是想走自然无人能拦,皇叔叔惯了风月事,连这点最起码的事情都不懂得,我倒是为未来的皇婶惋惜。”容隽笑笑看着变了脸色的容浔,心情很是舒畅。

容浔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明白容隽为何坐在这里不动了。他硬生生的压住要站起的冲动,容隽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有他的成算,小陌儿摆明着要走,现在赶去怕也来不及了。容隽这一记窝心脚踹的他好生想吐血啊。

他咬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怎么懂得这种闺房情趣,追追绕绕才是乐趣,容隽你不懂的。”

“是么?”容隽淡淡一笑,慢慢啜了口茶,“嗯,这茶确实不错。”

“爷,这茶还要不要送了?”下人一头雾水,呐呐询问,

容浔脸上起了一层黑气,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咬牙道,“送,送去袁府去,连我定熙的那些特产物事全给我送过去,出嫁从夫,日后日子长的很,他得提前适应!”

“啊切。”安然端坐在车轿里的袁知陌突然打了个喷嚏,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被人强行插手饮食习惯。

帘子一开,车前抱着剑黑沉着脸的长孙晏不耐烦看过去,“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怕是有些受凉了。”袁知陌揉了揉鼻子,忍不住好奇,“阿晏,你是怎么想起跟容隽串通一气的,我从来不知道你们私交这么不错。我刚才真的被你吓着了。”

“我跟他没关系,他的人给我丢出去引兔子去了。”

引兔子?引定熙侯府的兔子去了?

袁知陌愣了会,旋即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容隽恐怕没想到自己白白做了一回黄雀,长孙黄雀,手段了得啊。”

身前一阵死寂。

没人理他。

袁知陌摸摸鼻子,暗自咕哝阿晏最近脾气见长,沿着车轿摸了半晌才摸到帘子,掀开帘子便有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好冷!”

“没用!”长孙晏不耐烦的骂了声,骂归骂,还是脱了大氅扔给袁知陌,大冷的天他只穿着一件黑色单衣劲装,愈发显得他身形削瘦精干,一双冷目如电,全身充斥着练武之人身上特有虎霸之气。

袁知陌也不客气,心满意足的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往车轿边一倚,冷冽却干净的冷意扑面而来,陡然觉得神清气爽,“阿晏,这次多谢了。容浔那个疯子,我还真怕他不肯放人。”

“你跟他……”长孙晏张了张嘴,偏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再看袁知陌一脸闲适的模样,心头一阵火起,憋的一张脸黑如锅底,手上驾车的鞭子泄愤似一甩!

安安稳稳走着的马长嘶了声猛地往前一窜,马车陡然一颠,袁知陌猝不及防就往后摔,腰间突然一紧,只觉被一股大力一拉,砰一声跌进长孙晏冷硬的怀里,撞的他眼泪汪汪的抬头,“阿晏,你……”

嘴唇上似乎拂过什么柔软冰凉的物事,异样的柔软,偏似带着点淡淡的酒香……

袁知陌身体一僵,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局促笑了声,“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就是擦了下脸吗,有什么故意不故意的,兄弟么。”长孙晏随即响起,浑不在意的模样。

脸……袁知陌愣了下,随即便笑开,“那我不是担心你嫌弃我么,你该知道容浔闹的那些事了,恐怕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跟容浔有什么关系,亏你还认我做兄弟。”

长孙晏松开手,撇开脸看着旁边,半晌才道,“那你真的跟他……”

袁知陌沉默片刻,脸上扬起一抹苦笑,“我还真的不知道,你是知道那天的,我意识都有些迷糊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他迟疑了下,老实坦白道,“不过,我想应该是有吧。”

只不过,他很是怀疑到底是谁在上谁在下就是了。

“那你真准备嫁给他?”

长孙晏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有些低哑,似乎酝酿着许多情绪,翻覆起伏拢在一起,让人想起一坛深水,表面风平浪静内里却暗潮涌动。

袁知陌也没多在意,轻轻叹了口气,“我不知道,阿晏,我好不容易活过来,本来想安安生生的过我的小日子,然后出了知昀的事情,我就想着,娶个牌位也好,这样日子应该也轻松,大不了一个人到老……”

他惘然闭上眼,“阿晏,现在的局势已经完全脱离控制了,就像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如果我稍微有点骨气,应该一死了之好解了这档子乱局,对所有人都好,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活过来,就这么死了,我实在不甘心。”

长孙晏铁青着脸回头,黝黑脸上还有一点微红,“胡说八道,什么死不死的?”

袁知陌淡然一讪,“我随口说说,我怎么舍得死呢,死了可就活不回来了……哎,不对!”

他猛地坐直身体! 

第38章 落难王子

假死,旁人或许不能,但是他能啊!

他真的是糊涂了。

袁知陌懊恼拍头,赶紧伸手去袖袋里掏假死药。

掏了个空!

袖袋里空空荡荡,焉有东西在。

袁知陌不不置信的又翻腾了几遍,最终还是死心收手,清俊脸上蒙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黑气,呕的几乎想要吐血。一定是容浔那厮趁着他不在意顺手牵羊了,堂堂郡王爷,不去齐家治国平天下,偷鸡摸狗的本事倒是见长!

“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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