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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杭航走的时候,拎了五个饭盒。两个饭盒的汤,两个饭盒的馄饨,一饭盒蛋羹。还有一小袋面条,一小袋葱啊香菜啊的辅料。
回家後二愣子梁泽吃的风卷云涌,吃完就躺沙发上拍著肚子挺尸。
杭航怎麽也不明白,好好一个厦门大学干嘛请这种人去做演讲若不是自己很久没去过厦门,想去旅行,他打死不陪同。
他人挺好的吧?
杭航一边刷碗一边想起了齐霁美滋滋的那张脸。
挺好。
杭航笑了笑,挺会照顾人的。
愿意这麽花心思,是真的喜欢齐霁吧?
《美丽奇迹》Act19阴影
“然後呢?”
胡蔚抱著本子,关闭提示错误的窗口,漫不经心的问。
“没然後了,完了。”齐霁躺在胡蔚的肚子上,手举著一本两块砖头大小的书答。
“这就完了?看见一个断了插在地上的冰柱就完了?”
“完了啊。”齐霁抬眼看向胡蔚,“你都没认真听。”
“我认真听了。”胡蔚捏头,“我就是不明白怎麽这样就完了。”
“较真儿……”
“是,哪儿有您顺其自然啊。”
“……你损我。”
“你又多心了。”
“你欺负病人……”
“你病都好了。”
“没有!浑身都疼!”
“还疼?”
“嗯。”齐霁放下了书,拉了拉被子。
“那不行医院吧。”胡蔚说著要起来。
“不用不用,这样吧,你去把药箱拿给我。”
“吃药能管用?不是不烧了吗,怎麽还浑身疼?”
“管用。小时候开始就这样,发烧过後浑身就疼的不行。”
齐霁挪到枕头上,胡蔚起来,趿拉上拖鞋往客厅走。
“水也再给你倒一杯?”
“那还梨水吧。”齐霁呵呵乐著。以前从没觉得生病好,现在却忽然感觉生病也是一种幸福──有人围著你、伺候你。
这就是齐霁。说他什麽好呢?29岁一个大男人,心思堪比妙龄少女。不是说他娘,他这人吧,就是小心思特别多,。电子书特别的……怀春,特别的不现实,特别的……胡浪漫。
“药箱给你。”胡蔚把冰糖梨水放床头柜上,药箱递给了齐霁。
“你帮我拿吧。”
“你是骨头酥了吗?”
“……”
“什麽药?”
“氟比汀。”
胡蔚开药箱的手僵硬了。氟比汀就是盐酸曲马多跟埃托啡片等一样,都是止痛类药品,并,也都被用作毒品范畴。
“是不是不认识那个字儿?我来吧。”齐霁注意到了胡蔚的僵持,以为是那个药品名胡蔚不知道。
“你吃这个药?”
“一般不会用,但是长假明天就结束了,你得去上班,我希望疼能缓解的快点儿。”齐霁够出药瓶,拧开,“你知道氟比汀?”
“……嗯,是。”
齐霁倒了两粒在手心,拿过杯子,吞服了,“你怎麽这张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知道了!是看过报道吧?是不是看见很多青少年以这个替代毒品?我不会啦。”
胡蔚抓了抓头,把药瓶收了进去。
“真的不会。”齐霁凑了过来,“这是医生开给我的,处方药,主要就是对付疼。我不是滥用药物的人。”
“是,我知道。”
“可是……你好像不高兴了。”
“没。”
“那怎麽不说话了?”
“想想晚饭给你做点儿什麽。”
掰西蓝花的时候,胡蔚仍旧有些愣神。
氟比汀。
想到它胡蔚就感觉自己被一种非常不好的东西抓住了。他从不是一个能控制自己txtxz.com远离诱惑的人,这诱惑包括很多,其中就有毒瘾。虽然已经戒掉了,可是……近在咫尺的诱惑……
真该死!
胡蔚扔开那西蓝花,用力的按了按额头,然後是眼睛,不住的挤压,最後点了颗烟,靠著厨房的墙蹲了下来。
以前那麽多乱七八糟的药、粉,其中就有这个氟比汀。
胡蔚一度以为自己真的远离了那种糜烂的、看不见太阳的生活,可……事实一次又一次告诉他,只要存在过,就无法一笔勾销。
别再去碰。
胡蔚对自己说。
可……
对於没有自制力的人来说,大约没有人给才是……正途。
“你……”齐霁推开厨房的门就看见胡蔚靠墙蹲著,手里的烟,烟灰积的很长。
胡蔚抬头,瞅著齐霁,笑了笑,“没事儿,就是有点儿累。”
“……都我把你累著了吧?”齐霁也蹲了下来,看著胡蔚的眼睛。
“说什麽呢。”
“我这一病特给人添麻烦……你这几天都是照顾我……”
“没有,就是可能昨天睡的不太好。”胡蔚将烟在垃圾桶内碾灭,起身,也伸手拉起了齐霁,“你躺著去。电子书,一会儿做好我喊你。”
“胡蔚……”
“嗯?”
“我觉得……你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好人?
呵。
“别做晚饭了,你歇著吧,不行喊个外卖。”
“我没事儿,真没事儿。”胡蔚说著继续拿起了西蓝花,“诶,你进来干嘛的?”
“呃。”齐霁语塞,他是进来告诉胡蔚他手机响了的。完全给忘了
胡蔚做完饭吃完饭、带猛男遛弯儿的时候才给温屿铭回电话。事实证明,这也是对的。
“但今天不是工作日。”看著奔跑的猛男,胡蔚沈著脸回答。
“对,确实不是,但是这个图这个部分不解决的话,一定会影响後面的进度。”温屿铭说的很平和,从中听不出来他现在是个什麽态度。
“那你的意思是?”
“我希望你今晚能改正过来,明天一早交给我。”
胡蔚点了颗烟,“我家里有人病了。”
“这样啊……那……明天再说吧。”
温屿铭的这个态度让胡蔚大吃一惊,他在说出刚才那句话的时候基本已经做好了准备温屿铭会说:就是你妈死了你也得把图给我改了。真的,以胡蔚对温屿铭这个工作狂的观察,这话他说的出来。
“你没事儿吧?”
“啊?”
温屿铭的一声“啊”让胡蔚不知道往下接什麽好了,沈吟了一下儿才再度开口:“我一会儿改好发你吧。”
这下换成温屿铭失语。
“那就这样,改好我发你邮箱。”
“方便的话你过来吧,过来我告诉你怎麽改,速度还快些。”
“哦,也行,你在公司?”
“没,家里。”
温屿铭告诉了胡蔚地址,胡蔚挂了电话。
太反常了。
先是说明天再改,後是说指导工作……
这他妈是怎麽了?
遛好猛男上楼,齐霁还在看书,给他切好的苹果一口没动。
“少看书,多睡,苹果怎麽没吃?”
齐霁抬头,吐了吐舌头,“忘了……”
“吃,吃了睡。”
“啊?还不到九点。”
“多休息吧,我出门一趟。”
“哈?”
“工作上有点儿事儿。”
“……你们单位……真不人性化。”
“就是太人性化了,呵呵。”
“那你……几点回来?”
“不一定,别等我。”
“哦。”
齐霁又闪著大眼睛看著胡蔚,胡蔚弯腰,欠了欠身,吻了一下他的唇。
“胡蔚……”吻毕,齐霁按住了胡蔚的肩膀。
“嗯?”
“加件夹克,出门别感冒。”
“哈哈哈……怎麽会。”胡蔚用脑门儿顶了顶齐霁的脑门儿,“倒是你,少看书,早点儿睡。”
按著温屿铭给的地址,胡蔚摸上了门。这是市中心一带很高级的公寓区,落成没几年,再加上维护的好,给人感觉特别崭新。温屿铭的公寓在21层,胡蔚坐电梯上去,发现偌大一层就三户。走廊都金碧辉煌的和那人你别说,非常搭配。
2102的房门已经打开了,胡蔚探头进去,客厅空空如也。敲敲门,听见一声,“进来。”
胡蔚低头看看码放整齐的拖鞋,再瞅瞅一尘不染的房间──这人洁癖吧?
可怎麽办公室能那麽乱?
温屿铭从厨房出来端了两杯咖啡,“坐,随意。”
“哦。”
“加糖了,没问题吧?”
“没啊,挺好。”
“哦,呵呵。还以为你们模特要杜绝甜食。”
胡蔚刚端起杯子,刚感觉这人待客之道算周全,这就……
“首先,我不做模特了;其次,我从来不怕吃甜食;再三,你是不是对模特有意见?”
温屿铭喝了口咖啡,将杯子放回了杯垫,“可能有意见吧。”
“你这回答倒是挺坦率。”胡蔚笑。
“我不坦率过吗?”
“从未,伴随刻薄而已。刚那个回答也是。”
温屿铭皱眉。
“你不是被女模特甩了吧?”胡蔚继续悠闲的喝咖啡。
“我看你也挺刻薄。”
“哈哈哈……一般不刻薄。”
“图纸我简单改了一下,打印出来了。”温屿铭说著站了起来,去了书房。
胡蔚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打量起了温屿铭的‘豪宅’。似乎,对一个人来说,这也忒大了。
“你是一个人住吗?”待温屿铭出来,胡蔚开腔。
“嗯,是。”
胡蔚转了转眼珠,“真的?那怎麽什麽都是两套?”胡蔚刚注意到了,茶几下的杯子都是成套的,每套两个。沙发上的靠垫也是两组,门口鞋架上的拖鞋也是一个样式两双,就连书房……都是两间,一个挂著officeA,一个挂著officeB。
“你问的不是现在进行时?”
“欺负中文没时态?”
“呵呵。”温屿铭笑,“看图纸吧。”
“你不是刚离婚吧?”胡蔚低头看图纸,嘴上却问出这一句。果然,刚电话里一定是错觉,这人还是这麽不招人待见。
“正在协议离婚。”出乎意料的,温屿铭答的坦然。
“呃……”
“上次我们吵架你见到了,对吧?”
“啊?”胡蔚一愣。
“我主要改的是你模特身後的这一部分。有一些设计会显得累赘不够简洁,咱们这一季的主题是……”
胡蔚听著温屿铭的说明,很认真,温屿铭还做了效果图,很细节性的给他讲解这幅图的缺陷。两人就此说了将近一个小时,胡蔚把温屿铭说的、重要的记录了下来。整幅图纸基本是温屿铭在改胡蔚在看。看完胡蔚就一个想法:学习软件真的很重要,这是什麽速度啊?
处理完毕想告辞的时候,下雨了,雨势来的凶猛,敲打在玻璃窗上啪啪作响。胡蔚问温屿铭借了伞,可是刚开楼道门就发现这雨下的就是打伞都没用。一场秋雨一场寒,那风刮的卷著冷气袭人。
“上来吧。雨停再回去。”
在胡蔚挣扎著是跟楼道蹲会儿还是冒雨出去的时候,温屿铭打过来了电话。
胡蔚再次登堂入室,不尴不尬的耗在人家家里,心里还有点儿惦念齐霁,生怕他又没睡看书。他发现,他跟温屿铭真是没什麽话题,什麽都是开个头就进行不下去。这人太冷了,比站在台上的模特还要冷。
“你为什麽不做模特了?”良久的无语後,温屿铭又起了新话题,“我记得你当时非常有名气。”
“不想做了。”
温屿铭哪里知道他这话题踩了胡蔚的雷区,也就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那为什麽忽然就不想了?”
“不想就是不想。”
“呵,好吧。”
“本来就是嘛,好比我就不会问你为什麽要离婚。”胡蔚说著摸出了烟,“可以抽烟吧?”
“不是我要离婚,是他。”温屿铭说著,从茶几下拿出了一只水晶的烟灰缸。
“……你们结婚多少年了?”
“八年。”
“好麽,抗战啊,不容易。”
“嗯,非常不容易。”
“不是我说你,你那个工作法儿……”
“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麽多年……不行你再跟她谈谈?”
“没用,他那个人啊,呵呵,决定了就是决定了。”
“哪儿有那麽绝的人。”
“有,怎麽没有,他跟他父亲都能十年不来往。”
“啊?”
“嗯,因为我们的事儿,他没跟未婚妻结婚,他父亲因为这个就跟他断绝了关系。”
“未婚妻?”胡蔚懵,然後,猛地想起刚温屿铭说上次他们吵架他见过,“你……你说的是……”
“嗯?”
“你是正跟一个男的协议离婚?”
“对,我们是注册结婚过的。”
“我……靠!”
“你不是刚明白过来吧?”
“……废话!谁想到‘结婚’不是一男一女啊!”
“哦,这样啊。”
“你……你是gay?”
“你能别搞的我好像很惊世骇俗吗?难道你不是?”温屿铭捏了捏鼻子,早知道这人什麽都没明白过来(。电子书。整*理*提*供),他跟他扯这些个干嘛?
“我当然不是!”
“有什麽好遮掩的呢?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跟後台跟那些男模特接吻。”
“……”
“呵呵。”
“你知道吗,跟你说话可真让人……不舒服。”胡蔚碾灭了烟。
“双儿就比纯gay好吗?”
“雨好像小了。”胡蔚站了起来。
温屿铭抬眼看了看胡蔚,“你不是觉得我要对你怎麽样吧?”
“您还没那个本事。”
“那你怎麽好像很紧张?”
“纠正你一下,我不紧张。我只是不舒服而已。”
“为什麽不舒服呢?”
“你无权过问吧?”
……
“伞,别忘了,还在下。”
胡蔚在门口换鞋的时候,温屿铭走过去递给了他伞。
“谢了,明天带给你。”胡蔚接过来就开了门。
“我不知道你在逃避什麽,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逃避,没用。那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难道你天真的认为,什麽事儿都是可以解决的?”
门哢哒一声合上,温屿铭瞅著那门,一掌拍了上去。
是的,大多数问题都是无法解决的。这就好比,你永远不知道纳税人的钱都去了哪儿。
胡蔚上出租车的时候,衣服已经湿了大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如此烦躁,也不知道干嘛那麽去揶揄温屿铭。他知道他不是坏人,即便他苛刻他刻薄,他也是一直在带他,虽然方式方法不怎麽地,可是效果很好,他令他上手很快,甚至,现在他还愿意去亲自指导他,而且还跟他讲了私事。但……事实上,他就是让他不舒服了,他指出过去的他让他极其烦躁极其不舒服。
到家,那三口都睡了,开了卧室的壁灯,胡蔚就瞅见齐霁戴著眼镜,手里攥著书,被子踢得一团乱。
叹了口气,胡蔚凑过去,拿下了齐霁的眼镜、收了书,将被子给他盖好。
出来到客厅,进浴室前,胡蔚折返了,取而代之直接走向了客厅的储物柜,拉开柜门,拿出药箱,够出了那瓶氟比汀,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扔了,他就看著那垃圾桶,良久,蹲了下来。捞起那药瓶,胡蔚将头埋进了双臂间。这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嘛?逃避?
那瓶氟比汀最後还是被规规矩矩的放了回去。
不试著抵制诱惑,那其实就未曾改变。
《美丽奇迹》Act20倾谈
胡蔚的两张设计图都变成了实物,并得到了芬姐的大力肯定。那一刻,胡蔚感觉到了欢乐,遗失了多年的欢乐,因为遗失的太久,他几乎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抓住过这种欢乐。
当然,这个世界,肯定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的。Earl的两张图全被刷了。从胡蔚搬进温屿铭办公室的那天起,这位小夥子就有了危机感,虽然胡蔚被训的跟三孙子似的,可,实际上,温屿铭那个人,朽木他都懒得说半句,事实证明,他最喜欢干的不是训人而是唰人。Earl知道胡蔚是芬姐带进来的,他也曾天真的以为温屿铭是卖给芬姐一个面子,甚至,他认为这麽浮华的人做不久。但,目前面临的结果是,马上要做不久的是自己了。
Earl从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这点从他跳了几家公司就可以看出来,但,让他挫败的是,当他终於如愿以偿跳进这家最炙手可热的可洛品牌,跳进拥有可洛品牌的一流公司,他却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了。人才济济。真的是人才济济。现在已经是兵临城下了,怎麽办,成了关键。显而易见,一,胡蔚有後台;二,胡蔚有才能。那如何才能挤走他稳住自己呢?
Earl思考这一问题很多天了。最後总结出,不下狠手不从背後推,那肯定是不行。什麽能让人迅速被打垮?什麽能让人还手不出?什麽最能杀人於无形?
流言。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而流言之所以能伤害人,不仅仅是你的敌人攻击你,还得有你的朋友告诉你。
办公室,再加上人多到记不清脸的办公室,再加上凡事皆有可能的时尚从业人员满聚的办公室。还有比这更好的温床吗?最最重要的是,时尚集散地从来就是八卦集散地。谁管你真假?只要够劲爆,人们乐得口头传播。
内线电话的声音打断了Earl的思绪,“Earl,胡蔚。”
“啊,什麽事?”
“君太橱窗里那女模特的配饰想调整一下。”
“好啊。”
“我希望能换成那种流苏样式的,你看是你去还是我去?”
这本就是Earl一直负责的店铺,当时抽给胡蔚Earl没想到那会是长期的。现在还在问我,什麽意思嘛。但是从胡蔚的这个问句,Earl明显感觉到,胡蔚是想要他去。凭什麽?
“你去吧。”Earl皮笑肉不笑。怎奈,这句话说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