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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另类速成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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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万城其时便派了蒋长老,带一干弟子前往探察,却叫他们查出,那怪病非病,乃是血咒,故而蒋氏血脉昏睡,那些外姓弟子反倒无恙。

蒋长老斩了血咒载体,又命人将庄中昏迷者毛发剃光,与贴身衣物一道烧个干净,此后便无人再中血咒,庄内诸人,俱是松了口气。

剩下便是破除血咒,救醒众人等后续。

却不料,那些个昏迷族人,今夜却尽皆醒转,如今却是狂性大作,逢人便杀,却个个功力大涨,筑基有凝脉功力,凝脉者堪比金丹,唯一的金丹者,竟将元婴长老打成重伤。庄内

那遇难玉笛,便是蒋长老弟子楚天云拼死吹响,万剑门几个弟子狼狈逃出来,又有闻讯赶来的弟子援手,方才逃过一劫,至于庄中其余诸人,此时却是无救了。

第十四章 柳镇血案

万剑门诸人正商议间,蒋长老入得大堂内,推开搀扶弟子,步伐踉跄,跪拜座下,脸色灰败,语调极尽悲痛:“求掌门为我蒋家做主!”

蒋长老乃是女修,容貌三十许,风韵出色,容貌有若牡丹花开,盛极而浓艳,在门内威望极高。此时却有一道剑伤,自左肩斩下,深深劈裂胸骨,几将身躯斩为两半。若非她元婴扎实,只怕已被那一剑,当场格杀。

赫连万城凌空一指,就有一道金色灵气打入,将蒋长老伤口残余剑气尽皆逼散,蒋长老惨淡脸色,方才稍稍好转,由弟子搀扶坐下,又吞服丹药,强撑灵气,留在议事堂。

林方生见师尊眉头微微皱起:“这一剑,乃何人所斩?”

蒋长老便神色大恸:“正是属下嫡亲曾孙,蒋华胜。”

蒋华胜乃蒋庄主亲弟,金丹修为,亦是蒋家最强力元老之一,若非为护持家族,早已抛开俗务,入了万剑门做内门弟子。

这样一代人物,却无故中血咒在前,狂性大发在后,竟是险些害了亲人性命。

赫连万城增派人手,前往蒋家在救助,在那样劫难之下,说不得有人逃脱。又另派人手,往别处探查,只担心蒋家庄这等悲剧再现。

又安抚蒋长老,此后各长老领命,纷纷退去。

这一去不过半日,就有消息纷纷传来。

蒋家庄尸骨遍地,竟连神魂也消失无踪,一个不留。

死者周身肌肤之下,血脉青紫僵硬,尽化为石,一身修为亦是消失无踪。

尸骨之中,唯独不见蒋胜华踪影,却不知生死,更不知所踪,只怕留下祸患。

至于别处,这一日也是陆陆续续,传回消息,白州,鲁州,柳镇,俱有血咒出没之兆,因是小宗族遭遇,且并非依附于万剑门,故而此前并未有人来报。

赫连万城手握传讯玉符,一双冷漠眼眸,更是冰寒起来。

林方生便在一旁,肃容拱手:“师尊,弟子愿去柳镇各地,彻查此事。”

眼见师尊眉头皱起,林方生忙又补充:“师兄如今闭关,弟子理应为师门分忧。”

修仙之人,参悟修炼固然重要,历练却也必不可少。赫连万城思及此节,便即准许,命他与另三名弟子,外出探查。又另派数名金丹真人,前往蒋家庄搜索余孽。

林方生得师尊信任嘱托,不由精神一振,满腔豪情,就要满溢一般。便与白术、刘子辉及孙立元三位师弟一道,前往三地调查。

白术如今已是凝脉八层,刘子辉、孙立元亦到凝脉七层,皆为新一代弟子翘楚。四人风驰电掣,御剑而行,不过半日功夫,便进入白州地界。

四人也是多年闯荡之辈,俱是乔装进入城内,暗中行事。多方打探后,所获却并不比前人更多,那中咒之家族不过十余人,劫难之时,无一人存活,白州城民恐惧那怪病,几日前将所有尸身焚烧掩埋,如今已是全无痕迹可寻。

林方生几个,只得再往鲁州、柳镇,却都只查到同样结果。

几个师兄弟不禁有些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黯然。

终究不甘心。

刘子辉便提议,在柳镇多盘桓几日,细细查访,林方生正有此意,四人便寻了间客栈,居住下来。

如此两日,行事小心,亦得了些许消息。

原来柳镇中,竟有魔修出没踪迹。

林方生禀报师门,又命白术等人不可轻易暴露身份,只假扮几个俗世书生公子,结伴出游。

是夜月明星稀,林方生于客房内打坐,忽觉一丝暴虐杀意,并一丝求生呼救,遥遥传来。这等感应,闻所未闻。林方生剑眉微皱,身形闪动间,已悄然无声离了客栈,只留给白术三人一个讯息,便顺着那缥缈虚无的感应,仔细探查,一路寻去。

费了些时刻,方才探明,那一场杀戮,就在柳镇北方,一座三进宅院内。

林方生赶到之时,明月高悬,四顾无人,那宅院外被一层凡人无法识别的黑气笼罩,却是一道结界,阻隔宅院中惨呼和血腥外泄。

那结界只在林方生突入时稍有阻隔,随即便敞开容他进入。

林方生一点疑惑,亦在见识到月下少年时消失无踪。

十八、九岁光景,俊秀面容,笑意真诚,一袭青衣,若非那紫发紫眸,便是个淳朴公子,叫人丝毫提不起防备。

正是魔修阎邪。

那少年正立于庭院之中,满地残肢断臂,鲜血横泗,四周却再无活人气息。林方生神识一扫,就知这宅院之内一十九j□j人,已无一存活。

就连魂魄,亦是失了踪迹。

阎邪周身魔气,却并不带丝毫杀意,转头见他自房顶落下,展颜笑道:“方生哥哥,不想在此处遇上,当真是巧了,莫非方生哥哥也为追查血咒而来?”

林方生闻言,拔剑的手却是停了下来,见他所行所言,不似有诈,起初疑他作祟之心有九成,如今却只剩五成。

“当真非你所为?”

阎邪一张年少可爱的俊脸上,却是浮现出愕然:“方生哥哥为何如此想?若是我所为,何必滞留于此,让你抓个现行?”

林方生见状不语,只是蹲下,查探泥地上横卧尸首,却是死去有些时刻,只是j□j衣衫之外的部位,脸颊脖颈,手腕臂膀上,惨白肤色下,尽皆浮现出青紫色血管脉络,以指触碰,僵硬如石,与蒋家庄那些个死者,并无二致。

他便忆起魔修先前所言,眉头一挑,一双眼微微冷下,扫向阎邪:“你为何来此,又从何得知血咒之事?”

魔修仍是笑得天真可爱,坦坦荡荡,自青色长袖中伸出手来,掌心里有一物,迎风而长,悬空化为一盏半尺长的青铜灯盏,古朴悠远,黯淡无光,一点灯芯却早已熄灭。

阎邪笑道:“说与方生哥哥知晓,此乃搜魂灯,上古仙人所用,本是一对,雄灯搜魂,雌灯锁魂。只是如今雄灯在我手中,并无大用,那雌灯却是失踪已久。我今次潜入人界,正是为寻锁魂灯下落。”

林方生肃容道:“莫非这些死者神魂,却是被锁魂灯收去?”

阎邪颔首:“十之七八,便是如此。这血咒亦是一门魔功,唤作天魔咒。此咒以血脉传血脉,避无可避,又可催化寿元,令中咒者潜能尽现、功力暴涨、六亲不认、狂性大发,如此横死之后,魂魄中尽是煞气,却是那锁魂灯好养分。”

林方生听得一身寒气,撅起眉头来。只为给锁魂灯制造养分,便如此滥杀无辜,这等邪魔外道,人人当见而诛之。只是这等话,却不便在阎邪面前提及。“可有应对之策?”

阎邪却不答,只是笑得和气真挚,收了搜魂灯,走进林方生面前,一根手指,已然挑起林方生下颚:“方生哥哥若想知道,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林方生轻轻挥开魔修轻佻手指,不悦沉下脸色:“何事?”

“小弟仰慕方生哥哥已久,愿自荐枕席,陪伴哥哥春风一度,也好全了这点心思。”

林方生自被烙上合欢符纹,又何止春风一度,早已春风无数度,一颗道心,轻易不再动摇,对这等挑逗亦是看得淡了,此刻竟也微微一笑,并不着恼:“那施咒之人与你同为魔修,我却如何信你?”

“小弟自是不敢欺瞒方生哥哥,如若不然,叫阎邪仙途受阻,身死道消。”阎邪亦是一本正经,神色坦然,全无作伪之态,就连神魂识海,亦全无异动,当真是,坦诚得有若君子。

林方生却难信他,只是笑道:“且说来听听。”

魔修却是狡猾,又上前一步,将林方生拥入怀中,喜道:“方生哥哥,这可是应承了?”

林方生只是不动,神色淡淡:“如何破天魔咒?”

“待我破了哥哥,再说与你知晓。”阎邪自以为得计,更拿手去拆腰带,林方生终觉不耐,一剑斩出,剑光凌厉灼热,那魔修虽然避开,身后结界却是被斩成两半,血气立刻外溢,就有几道神识,飞速扫过来。

魔修险险避过斩劈,紫色眼眸里,便浮现出一抹戚色:“我纵立下誓言,方生哥哥却也不信,也罢,你我终究,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方生面容冷肃:“昔日北溟妖海,你有恩于我,故而以礼待之,不过还你人情。他日若见你作恶,纵然不敌,我亦不会放过。只愿你我,不要再见。”

那少年凄然一笑,拱手道:“方生哥哥不杀之恩,阎邪却是铭记于心。”竟是声音酸涩,一袭青衫,在月色下凄冷孤清,旋即隐去。

才不过数息,白术等弟子便即赶到,眼见满地尸首,一脸震惊。

那魔修结界散去之际,尚有几点魔气留存,故而白术等人亦是立时察觉:“师兄,莫非血咒乃魔修所为?”

“正是如此,只可惜,来得迟了。”林方生垂下眼睑,清澈眼眸里有沉痛悲悯。

白术三人,亦是扼腕喟叹,只得将那十九具尸首尽数收拢,欲待天明后,报与柳镇镇长知晓。

却在此时,有声音冷冷传来:“何人在此滥杀无辜?”

第十五章 针锋相对

那人嗓音阴冷傲慢,似有熟悉之感。林方生几个手中握剑,警戒以待,就有七八个修士自半空落下,在庭院中围成半圆,隐隐将万剑门弟子包围其中。

为首的,正是升龙湖一役,折损极多部下,又赔了定海绡那位剑元宗少主,罗皓然。随侍身边者,也是林方生昔日熟人,赵萧同那名为苏瑾的蓝衣女修。

罗皓然本是颇为自傲,如今站在万剑门众弟子面前,突然轻轻咦一声,视线又多打量林方生几次,不足一年时间,这青年剑修竟已自凝脉七层、晋升到凝脉十层。

这等速度,只怕是以灵石丹药强行堆砌而来,经不住打击,说不得,一场恶斗,就要跌落几个境界。

罗皓然思虑至此,不悦锁起的眉头又轻轻展开,再度冷然道:“这柳镇元氏与万剑门有何等深仇大恨,竟引得万剑门下如此辣手,生生屠了全家,连妇孺也不放过?”

刘子辉脾气火爆,一闻此言便冷笑道:“堂堂剑元宗少主果然修得好功夫,一开口就将这等污水泼来,你道一根佞舌便可颠倒黑白?”

罗皓然冷笑:“我等急行赶来,便将你们抓个正着,这元氏一家尸骨未寒,岂容你狡辩?”

刘子辉气得脸色烧红,上前一步就要举剑,却被林方生抬手制止。

林方生本也是冲动之人,如今征漠不在,却是他做了镇守全场的领队人物,一股剑意自周身释放开来,神色冷硬,却是一一扫过这七八名修士。

除剑元宗三人外,另有一名佛修,三名女修,并一名男修,隐隐有各自为政之状。

看过一圈,林方生便有些心下了然,并不理睬那罗皓然污蔑,而是与其他修士温和见礼:“在下万剑门弟子林方生,并师弟白术,刘子辉,孙立元,奉师门之名,前来调查血咒之事,正是察觉异常,故而赶来,谁知却是迟了。不知各位道友,所为何事而来?”

那三名女修应是一派,以一名红衣女修马首是瞻,那女修却拿一双妙目盈盈看向那佛修,神色间甚是恭敬:“大师?”

那佛修模样亦是三十许,头顶九个戒疤,身形高大,方正脸,一双浓眉,端的是正气凛然,闻林方生之言,便宣了一声佛号:“贫僧伏虎堂空破,与列位施主,亦为血咒而来。”

林方生笑得愈发柔和友善:“那这位是?”

红衣女修见空破大师自报家门,亦是对林方生等人和善起来:“在下五行宗姚丹青。”

却不介绍两名同门,那两名女修却只是恭敬随侍,竟是,侍女模样。

又有那孤身一人的青年男修上前,其貌不扬,神色却是和善:“在下天琮门战翼。”

林方生与三位师弟与诸修士一一见礼,又提议:“此处不可久留,需请镇长尽快处置,我等不如另寻他处说话。”

众修士纷纷称是,姚丹青落落大方,与众人道:“柳镇有我五行宗分舵,各位道友若不嫌弃,不如移步舍下,共商事宜。”

林方生笑道:“如此甚好,不知空破大师、战翼道友意下如何?”

空破与战翼俱答:“如此甚好。”

一行人便由姚丹青引路,前往五行宗府上。

却是将剑元宗一行人,生生忽略了去。

罗皓然脸色阴晴不定,却发作不得,最后只得一甩袍袖,跟了上去。

那元氏一族,自有姚丹青侍女放出纸鹤书信,通知于镇长去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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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镇所依附之宗派,便是这五行宗。

五行宗在柳镇之中,亦有一座府邸,黑瓦红柱,气派威严。姚丹青正是五行宗宗主之女,如今不过双十年华,已有凝脉五层修为,天资聪慧,容貌又美,引得无数青年修士向往。那罗皓然亦是其中之一,只是姚丹青一心求道,并无心结道侣,五行宗主亦不勉强,任由她去。

故而罗皓然这流水有情,那落花却是无意。

林方生不知其中关节,只与姚丹青一路说笑行来,却又引得罗皓然更是恼恨几分。

待得众修士入正堂落座后,空破大师才将话题引回血咒一事。

却原来,这剑元宗、五行宗、伏虎堂并天琮门势力之内,皆有血咒灭族数起。

林方生就假借师尊之名,也将天魔咒与锁魂灯之事说与众修士。

此言一出,众人俱是动容,虽未知晓那不知名魔修有何目的,只看他下手如此狠辣,就已是人间一场劫难。

罗皓然却是冷笑,才待开口,却被那相貌平平的天琮门修士战翼抢先,他虽貌不惊人,却胜在一身气息中正平和,很是令人安心,此刻开口相询,亦是疑惑求解的神色,并无半点质问刁难:“敢问林道友,这天魔咒与锁魂灯之事,竟是无人知晓,却不知贵门从何得知?”

林方生见他谨慎温和,倒是好感大增,便笑道:“家师年轻时在妖域云游历练多年,亦曾深入魔界,故此曾有所听闻。如今亦只从征兆推测一二,只道有此可能,尚且作不得准。如今我只是提出,供各位道友参详。”

赫连万城威名显赫,林方生如此扯虎皮作大旗,倒是把阎邪之事,遮掩干净。

姚丹青便信了,不由叹道:“赫连掌门一生传奇,当真令我辈仰望。”

这样一番言辞既出,罗皓然无法再发难,战翼却也不知为何,神色间对林方生又亲厚几分。

交换情报之际,就有一名女修入内禀报:“元氏十九口人,九人中咒而死,另十人则是被杀害。镇长已下令,将那些尸首秘密焚烧。”

众修士听闻,纵然修道之人冷心冷清,亦不免唏嘘,破空大师亦是一声佛号,声音里尽是悲悯。

姚丹青又问:“那元氏可有活口?”

女修便禀道:“仅有一人,乃元家嫡长子,元嵩,如今不知去向。”

林方生闻言,神色不由一动,便看向姚丹青,这五行宗少主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便知他有话要问,微微颔首,林方生便开口:“那元嵩修为如何?”

女修又禀:“元嵩如今凝脉四层,已是元氏修为最高者。”

姚丹青见他神色沉重,不由问道:“林道兄,可有不妥?”

林方生道:“说来也巧,我门中蒋氏误中血咒,却也有一名族中修为最高者,事发后不知去向。”

先以天魔咒激发潜力凶性,待同族相残直到最强者存活,却与旁门左道的养蛊之术,有些雷同。

一时人人肃容,气氛沉重,此事诡异凶险,说不得,就是庆隆国修真者们一场浩劫。几个年轻修士也商量不出结果,略坐一阵便散了,各自去私下禀报师门,求得指示后,再行商议。姚丹青为各人备下厢房,更视林方生为上宾,亲自引路,前往独立小院。

罗皓然看在眼里,阴狠戾气闪过眼中,却是被赵萧轻轻提醒:“少主,此人留不得。只是如今在五行宗内,切莫轻举妄动。”

“显而易见之事,何需多言。”罗皓然狠声呵斥,却也在侍从引路下,前往客房。

林方生亦是察觉姚丹青待他格外亲厚,却并未多想,一番客套后,就进了小院,脚步匆匆,入房中关门,院中那些精致清幽,却是全然未看进眼里。

姚丹青见他形色匆忙,也无待客之意,只得带着几分遗憾,与侍女一道离开。

林方生也知自己此举唐突,却是顾不得许多。将房门关上,窗户亦关紧,布下禁制后,终是克制不住,一声低吟,跌坐地上,斜斜倚靠在房中黄檀木圆凳上,白皙俊脸,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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