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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吧？大少爷，这个不是幻境吧？”
“您觉得呢？”
老王想了想，忽然直接向后退了一步。不过他身后的黑洞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因此他退后了一步，不过是在草地上退了一下而已，距离身后长满藤蔓的石壁又靠近了一步。
老王不甘心，又后退一步，结果还是一样，再退。撞到了石壁，老王扭头，抚摸着石壁以及石壁上的藤蔓，皱紧了眉头。
“这……这……都是真实的？难道是传送阵，不，不是。不可能是传送阵……大少爷，你就别吊我胃口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呵呵，这里就是真实的所在，你们注意看，这里的环境是不是跟狂雷谷很像？”
“对啊，如果没有这些植物。那就完全一样了！”周玟萱使劲的点头道。
“没错，这里原本就是狂雷谷的一部分！”
“狂雷谷？可是，雷呢？就算这里没有，也应该能听到雷声，感应到雷电的能量啊，可是完全没有。”
“老王，您用个最大距离的探测魔法看看！”
老王点了点头，有些迫不及待的施放了一个最强的探测魔法。随即眉头皱了起来，停了下，老王再次施放了一个，然后眉头皱的更紧，于是又一个探测魔法施放了出来，但是老王还是无法解释自己探测到的结果。
“为什么结果是均匀一致的，似乎整个世界都是完全一样的。这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了，那么，这种一致有没有突变或者跃迁的情况？”
“嗯，你这么一说。倒是真有，应该在直线距离三十公里左右……”
“没错，事实上，现在这个地方，就只有那么大，以后可能会更大，至于能有多大要看这大地之力能支撑多大的空间。”
“空间？大少爷是说空间？这里是一个异空间？”
林树咧嘴笑了：“没错，这里就是一个基于现实空间被隔离出来的异空间，我管这个叫做‘尘境’！”
“尘境？为什么叫这个啊林树？”李筱忻暂时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和奇妙的感觉，又被自己的好奇心给牵引着了。
“因为在我们原本所处的现实空间来看，这个空间已经被隔离了，仿佛被封闭在一粒尘土中一样，所以叫尘境。”
“大少爷的意思是不是说，这个被隔离的空间在现实中还是有连接点存在，只不过这个连接点变得很小很小了？”
“可以这么理解。”
“可是，现实世界里忽然少了这么一块地方，不是很诡异么？不是应该有个空间的缺口么？”
“呵呵，那要看你怎么理解空间了，如果空间是均匀的，你的假设才存在，如果空间本身就不均匀呢？事实上，传送阵本来就是在利用空间的不均匀特性，又或者在主动的短暂、局部的扭曲空间，那么你看见传送阵周围的空间出现孔洞了？”
“那空间岂不是像水或者空气一样，会流动。”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啊！不过，想不明白不重要，重要的是认清事实就可以了。”
“事实……事实是大少爷你能够使用空间魔法，这是所有魔法师数十万年来不断追求的目标。”
“别说的那么夸张，传送魔法阵不是空间魔法么？”林树撇了撇嘴道。
“那不同的，那是通过大型魔法阵构建出来的，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我明白了，大少爷这个也是一个魔法阵的结果，就是那个种子？林世哲留下的魔法阵？”
“全中！还缺少一个因素，那就是充沛的大地之力，林世哲留下的非常厉害的阵基，然后就是一个魔法阵，这三个结合在一起，就是种子，魔法阵不断的吸取能量，慢慢的构建出一种能量结构，经过平衡和演化，最后就形成了这个隔离空间！”
“大少爷能够控制这个空间！”
“您说呢？”
“呵呵，这是个傻问题，我还可以认为，大少爷也能控制外面的那个空间，这里真的很安全，上次大少爷提到的似有魔法传送阵，就是准备用在这里的吧？”
“嗯，这里肯定要有一个。”
老王羡慕的四处看着，忽然道：“大少爷。这里不会只是第一朵花吧？”
“呵呵，这个保密！”
老王明白了，既然要保密，就是说这个肯定不是唯一的一朵花，将来，这个魔法阵能支撑多少个空间，能支撑多大的空间。肯定还不是定数，到时候，就算是你控制了通向这里的传送阵，想要找到玄门的老巢还是不可能的。
不愧是玄门啊，这可真是够玄密了！
“林树，那这些水和植物也都是自然存在的。还能移植别的植物进来么？”
“这肯定是行的，这里的环境与外界并无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在外界看不到、也感应不到这里而已。”
“好吧，其实我完全无法理解这个空间是怎么存在的，总之，将这里看作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就对了。”
“没错！”
“那么边界呢？”
“呵呵，你可以试试。我猜当你从这边的边界出去的时候，就会从对面出现。”
“那么边界的形状呢？像个球体？”
“哪里有什么形状，你想得太多了，事实上你根本就没有办法确定形状对不对？而且谁又能保证这个形状是一成不变的呢？”
李筱忻愣住了，确实啊，谁能确定形状呢？不过是什么形状其实也不重要，只要是稳定的就行，这样就不必担心种植在边缘的东西会忽然消失了。想到这个问题，李筱忻不由得觉得很好笑，扑哧一声自己笑了起来。
林树莫名其妙的看了李筱忻一眼，李筱忻脸蛋一红，拉着周玟萱悄悄说着自己刚才的想法，周玟萱一听也乐了。
老王四处转了转，又回到林树身边：“大少爷。谢谢你让我看到这个神奇的地方，这种存在不可能轻易的重现吧？”
“很难，刚才的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那大少爷也没有打算将这个技术公开了？”
“公开不了，这个核心的魔法阵只有我能操纵。”
“那么将来呢？”
“将来也会作为我们玄门的秘密。因为这涉及到了玄门将来驻地的安全问题，所以这个技术肯定是保密的，但是理论可以公开。”
“现在么？”
“不，这需要合适的时机，肯定不会在短期内公开的。”
“我明白了，这里需要保密，我会守口如瓶的！”
“谢谢您，不过没有必要，您可以将所见告诉向主席的，玄门的力量始终不会总是藏着，让大家知道一些也好，省的有人总是对玄门有不大好的想法。”
“大少爷所说的力量，是指对大地之力的认识？”
“呵呵，这个还不够么？”
“很够了！不过，比之尼雅人又如何？”
“这个……呵呵……”
老王抿嘴笑了笑，他这个人精岂能猜不到这点，玄门里有娜莎的存在就是对这个问题的最好回答，而且，娜莎的身份还表示，玄门已经跟尼雅人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共识，加上玄门现在已经展示出来的实力，和正在逐渐暴露出来的更惊人的实力，玄门的地位将会直线飙升，成为第十四个魔研会主席，似乎也并不遥远了。
老王呼了口气，心里的感受挺复杂的，但是那种庆幸和骄傲还是很明显的，自己亲眼见证，亲身经历了一个传奇门派的崛起，这个是不是很值得骄傲和庆幸呢，或许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谈资，就是这事了。
更美妙的是，这事不过才开始，玄门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没有人会知道，绿星，也许才是玄门的第一站而已。想到这一点，老王的心情就有些小激动。
“大少爷，玄门还收人么？”
“收啊，老王您也打算加入玄门么？”
“我知道的太多了啊，被人追问来追问去很烦的，如果加入了玄门，我就能理直气壮的说‘门派机密，无可奉告’呵呵……”
“那如果我反过来追问你问天宗的秘密呢？”
“呃……”
第三百八十九章闲话论世界
对于老王加入玄门的话，林树只当是玩笑，这种试探林树是坚决拒绝的，玄门又不是打开门做生意的饭店，谁想进就进啊？虽然老王的人品还不错，但是他的背景却实在是太有问题了。
尘境虽然很神奇，不过新鲜劲过去之后，这里其实也没有什么让人沉迷的地方，正如林树所说，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山谷，被隔离进了一个空间而已。
转了一圈之后，林树等人很快就离开了，至于老王念念不忘的阵法核心，林树坚决的摇头拒绝了，别说那里有多么危险，就算不危险，也不会带他去看的吧。
看了狂雷谷之后，林树的心情很不错，两仪微尘阵的成功本身自然值得高兴，更高兴的是，林树发现了从阵法中领悟大道的途径。虽然大地之力本身也传递了难以想象的信息给林树，不过其中能够解读的实在是太少了，因为那是极为原始的信息，林树现在能够解读的，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而两仪微尘阵所传递的信息则要明确很多，至少林树对阵法的理解更上层楼，对大地之力的演化属性也有了更深理解，配合之前自然之神留下的血脉传承，林树对大地之力的理解也有了更深的认识，这又反过来促进了林树对大地之力那海量信息的解读。
有了这么两方面的大收获，林树的心情没有理由不好。
回到飞艇上，李筱忻思索了良久的问题终于还是不能想明白。
“林树，我还是无法明白，这个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空间与那个尘境之间，又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理解，主要就是个思维习惯的问题，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里，很自然的就将所见所感作为基本的参照物来理解自己所需要面对的未知，因此。在我们的观念中，空间就是一种容纳所有物质的东西，而空间之外，我们就无法理解了。”
“对啊，就像你跟我说世界之外怎么怎么的，我又如何能理解呢？我只能用世界之内的认识去理解啊！”
“可是，你不能理解不代表它不存在啊！”
“我没有说它不存在。只是说没法理解而已！”
老王也困惑的点头，不明白林树到底是要说什么，但是李筱忻却渐渐的有了一些感觉，因为她读的道藏已经不少了，观念上已经跟林树比较接近，所以他从林树反反复复的轱辘话里面。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李筱忻现在就像是明知道那东西就在前面，却又偏偏隔着一张窗户纸抓不着，心里像是一只小猫在挠啊挠，难受极了！手里也不知不觉的用力，抓得小灵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神露出一抹凶光。
李筱忻赶紧的安抚着小灵。老王趁机为插嘴问道：“大少爷，那个尘境，也不过是另一个空间罢了，本质上跟我们的空间是一回事，所以本身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关键在于尘境于我们空间之间的是什么？”
“呵呵，那自然还是空间了，就是空间本身呗！”
“我知道了。承载我们现实空间的东西才是真正的空间，而我们的空间只是空间的一个表现，无数个尘粒中的一个，如果我们能够真正的出现在空间里，那我们本身还是以一个尘粒，一个独立的空间表现而存在，也就是说。事实上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真正的见到空间本身，只能见到空间的某种表现形式，对不对？”
李筱忻欢喜雀跃的说道。
“对了，道本身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是它通过某种表现形式，充斥在我们的身边，无所不在，这也就是空间的本质。”
“因此，尘境就是一个世界，而一个世界也可能是一个尘境。”
林树点头：“嗯，这下都通了。”
“大少爷，照你这么说，掌握了空间的秘密，就掌握了一切。”
“暂时我们能够认识的层次来说，似乎是这样的，不过，这未必就是全部，至少，我们的灵魂能够无视空间的限制。”
李筱忻的话，让老王的心里打开了一个广阔的世界，一尘一世界，这个世界将会是一种宽广的没有尽头的世界，而林树的话再次让老王的世界得以扩宽，这一刻，老王有些迷失了，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生命不够用了，这无限的世界里，生命太过短暂了，站在在这个高度，对世间的一切似乎都看淡了，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魔研会写在大门口的那句话的意义，探索未知果然是人类前进的源动力啊！
老王看向林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原来，老王是很欣赏林树，并且喜欢林树的行事风格，也喜欢林树不断给他带来的新奇和惊喜，而现在，老王觉得林树像是一个导师，将自己带向了一个全新的领域，他甚至已经看到了九阶的那个台阶，因此，老王看向林树的眼神里，不自觉的有着一丝敬畏。
林树并没有注意到老王那一闪而逝的眼神，他正被李筱忻欢快的笑容所吸引，这种笑容，林树也是难的一见啊！
“大少爷，那么空间的本质是不是能量呢？”
“这个可就不好说了，不过至少空间表现了能量的一些特性，如果空间没有能量，我们的能量就会逸散进空间，不过事实上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么，空间实质上会不会存在着跟我们的现实世界相斥的能量？”
“呵呵，您是想说能量属性的问题吧？事实上，就算是同一种能量，也是能有不同的属性的，比如您的火系能量，您已经发现了它的不同属性，不是么？”
老王笑着点头：“是的，大少爷应该见过我用那个魔法。”
“与林震对战时候的魔法，您打算用两种属性火系能量的撞击，来形成一个能量潮汐。”
“对！可是，我对火系能量属性的感觉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大少爷似乎对这个有更深刻的认识？”
“这里有两个概念，一个是您对属性的理解。也就是同样的是火系能量，为何会表现出不同的形式，您务必朝这个方向深入；第二个概念，就是为何您要尝试让两个不同火系能量撞击呢？这里面有个无序概念，有序和无序，本身也是属性。”
林树说完，盯着老王不再说话。老王的眼神开始凝聚起来，然后又发散开来，眉头紧紧的皱着，不再说话，陷入了沉思。
“林树……”
“嘘……”
林树制止了李筱忻，指了指休息室的门口。顺便对周玟萱也招了招手，三个人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然后林树给休息室加了一个隔音结界，才松了口气对门口的守卫道。
“老王处于深度冥想状态，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
“是！可是飞艇……”
“听我指挥行不？这个情况可以用最严密的加密形式报告给向主席。”
“是，我去通知艇长！”
看着一个护卫离开，林树示意李筱忻跟着自己回到舱室内。李筱忻和周玟萱这才松了口气，好奇的问道：“林树，老王这是要进阶了么？”
“不是，这是顿悟状态，这个状态跟深度冥想很像，就是大脑内的信息进行一次全面的活跃和整理。”
“哦，这有什么，我们不是可以用反……”
李筱忻忽然醒悟过来。身边还有个周玟萱呢，她歉意的看了周玟萱一眼，周玟萱会意的站了起来：“小姐，那我先会去休息了！”
“嗯，去吧，小灵你带着。”
周玟萱笑了笑，知道是小姐有补偿自己的意思。周玟萱对此事倒是毫不在意的，不过小姐的善意她还是心领的。
等周玟萱出去了，林树加上一个结界，李筱忻才有些郁闷的说道：“师兄。玟萱的事情……”
“你自己把握，她是你的姐妹。”
“可她的身份……”
李筱忻一脸的纠结，林树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你跟你母亲商量一下呗！”
“咦？你都看出来了？这事我没有告诉师兄，你……”
“我又不傻，呵呵。”
李筱忻看着林树清澈的眼神，心里一下敞亮了。
“显摆，知道你聪明了。说回刚才的问题，老王的顿悟是不是就是一种反照状态？”
“没到那个程度，最多就是一种非主动的凝神状态！”
“原来如此啊，那我们能够进行主动凝神的……连小勇、小妹都可以，老王还真可怜。”
“呵呵，你这是显摆呢？老王的知识量和经验，又岂是小勇和小妹能比的，倒是你们，有了这么好的条件，可不要浪费了！”
“当然不会，越是见识多了，才越觉得咱们玄门的厉害，又怎么会白白浪费了这个机缘呢！”
“呵呵，会用机缘这个词了啊！”
“师兄这是在嘲笑自己的小师妹么？”
“别用嘲笑这个词，这分明是调……呃，玩笑，玩笑而已，哈哈……”
“哼！”
李筱忻脸颊一红，翻了个白眼给林树，然后转身向外走去，林树赶紧的将结界给撤了，李筱忻出了门，在门口停了一下，然后快步的朝自己的舱室跑去，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跟周玟萱说说笑笑的出现。
林树专门跑去看了老王一趟，他的身体能量很平稳，大脑的精神力波动却十分的强烈，看起来就是纯粹深度的冥想，并没有影响到体内的魔能，如果他影响了魔能的话，林树就只能将他唤醒了，这里可是飞艇上，在十数万米的高空，林树可不想自己飞着去同山门。
第三百九十章热情同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