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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相信毒耳阿龙遇刺是金山水做的?”尚佳轩放下饭碗,打了一个响响的饱嗝。
“当然不相信。”白皑萧不屑得哼了一声:“就他那种杂碎怎么可能让龙爷着他的道?整件事情过后,龙爷再也没有露过面他所有的心腹保镖也一并失踪,只留下亲笔书信要我和阿豪分管墨龙堂。”白皑萧转弄着筷子,歪着头思索:“有传闻说龙爷受了轻伤但惊吓过度,在夏威夷疗养;也有传说说是龙爷自己策划这起遇刺案件,故意隐藏起来想要对付社长。但我总觉得——龙爷应该已经不在世上了。”
“我也有同感,”尚佳轩点点头:“只是可惜了,我父亲的案子他是唯一的线索…。”
“不着急,只要跟龙行社有关的,我身在这里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当年的真相挖出来。”白皑萧坚定道。
“如果这一切都真相大白,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尚佳轩问。“你不可能混一辈子黑道的,可不可以…随时收手?”
“你害怕真的有一天跟我势不两立?”白皑萧轻笑道。
“不怕,若真的是我面对你,大不了我的命给你——”尚佳轩若无其事得说:“只是腥风血雨里钻,很难不染一身伤。我是担心哪一天真的遇上了狠角色,我保护不了你。”
尚佳轩从来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最质朴的语言却往往能唤醒白皑萧内心深处最渴望关怀的柔软之处。他低下头,默默的饮着啤酒,好半天才开口说了一句话:“今晚…到我那去吧。”
两人下榻的别墅处在护城河边的高级景苑里,是白皑萧今年才购置的。低调的外观结构和舒适的内部环境完全参照郑唐衣在弯角海的那栋别墅建造。虽然白皑萧只去过那里一次,但不知为什么竟是如此记忆犹新。也许是因为那是母亲的命丧之所,才让他永远记住了一草一木。或者说,在白皑萧的内心深处,他脱不去孩童心性里的别扭和较真。他追求的不过是一种极速模仿的频率能够带给自己的成就和快感——你郑唐衣有的,总有一天我也会有。
“你还真是狡兔三窟啊。”尚佳轩第一次跟白皑萧来这里,一进门就被奢华的基调惊赞。“想我辛辛苦苦的打拼受训,好不容易挂上警号一个月才拿多少钱…怪不得混黑道的越来越多,又完全不把警察放在眼里,这年都都是谁有钱谁称老大啊。”
“我们花的都是下辈子的钱,拿命和造化换的。”白皑萧将外套丢在沙发上:“你我都玩枪,你死了算烈士,盖着国旗十里长街夹道哭送;我死了,那是活该,不一定躺在哪张床上被大卸八块臭了好几天都没人发现——”
“乌鸦嘴!”尚佳欺身上前来,一手按住白皑萧的嘴将他推到墙边:“说些不吉利的话,该不该教训…。”
白皑萧眯着眼睛轻眨两下,伸出舌头在对方的手心里舔了舔。
“你这个妖怪…”
这一舔让尚佳轩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他吞了下口水,喉结一上一下得跳动。
“几天不见,你是真的欠教训了吧…”尚佳轩薄薄的唇瓣轻抖,胡茬贴在白皑萧的脸颊上,从他的耳根开始吻起来。
“要不要…先洗澡?”白皑萧闭上眼睛,轻叮了一声。从耳根传输过来的麻痒让他不由自主得收紧腰腹。
“还没彻底将你玷污,干嘛急着洗澡。”尚佳轩移过目光,眼角含笑,将白皑萧更抱起来丢在沙发上。
“卧室…在里面…”白皑萧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被尚佳轩疯狂的双唇堵住了声音。他能感受到身上的男人奋力得扯开自己衬衫上的纽扣,直到发热发烫的皮肤暴露在湿腻腻的空气中。
“我就喜欢在这里…”尚佳轩抬起头,笑意朦胧得望着白皑萧泛红的脸,一只手啪嚓一声解开了他的皮带扣。
“小萧…我爱你…”尚佳轩的声音就像呓语,挥洒着汗水的气息轻喷在白皑萧的脸上。
“那你…就快些证明吧…”白皑萧轻咬着嘴唇,在那一刻到来之时,他闭上眼睛紧抓住尚佳轩的背,一声轻叫破口而出…
白皑萧回忆起第一次跟尚佳轩在一起的时候,那是两人再次相遇的晚上。之前那场火斗中,他们都受了伤。简单的包扎之后,便在一家酒店的大床上翻滚着挣扎着。两个人的血流在了一起,直到筋疲力尽才拥抱着沉沉入睡。但从那一天起,白皑萧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带着汗水与血腥的气息,却让自己如此安心。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越近越迷离
白皑萧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枕边空空的。睁眼看不到对方他有些失落,却在这时闻到一股清香的早餐味。嘴角不自觉得上扬,透过玻璃门缝,他听到楼下厨房间里传来叮当的炒菜声。
“喂!我冰箱里的东西是一个月前买的!”白皑萧裹了件睡衣噔噔噔得跑下楼。
“放心,我早上去市场买的新鲜的…”尚佳轩穿着长裤,赤裸上身,端着一盘煎蛋和火腿从明亮的厨房里钻出来:“你醒了啊?快去洗漱吃饭——”
“你今天不上班?”
“恩,调休。”
叮咚一声响,尚佳轩转头就奔烤箱去了。“快来尝尝我的香蕉马芬蛋糕——我现找的制作攻略。”
“吃香蕉会泄肚子的——”白皑萧凑上去闻了一下:“不过味道还真是不错。”
“呃…”尚佳轩顿了一下,将整盘蛋糕拖走:“那你还是别吃了——”
“尚佳轩你什么意思啊!”白皑萧怒道:“嫌弃我啊!”
“没有…怎么敢呢!”
“对了,床头上的保心丸是怎么回事?”白皑萧在浴室一边刷牙一边问道。
“昨晚我看你睡得很沉,有点担心是我把你弄得太疲惫…。就给你吃了一颗,你不是说过你心脏不好么——”尚佳轩将两个橙子塞到榨汁机里,又添了一点蜂蜜。
“我十二岁做过开刀手术,但是大夫说很成功,寿命可与常人无异——你不要瞎紧张。”
“那怎么行?你是我的,我不能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刀枪棍棒不行,疾病灾难也不行。”尚佳轩从后面抱住他,双手从他的胸腹一路往下摩挲,然后握住那个每天早晨都不安分的小兄弟:“都起来这么久了,还不安分。”
“那你干脆把我冻成标本保护起来算了——走开啦!”白皑萧脸一红,将他推开。胡乱擦了把脸走出来:“怎么又是橙汁?”
“这个季节也没有其他的水果好榨汁啊。”尚佳轩一脸无辜。
“你又找借口,半个月前你也这么说——”
“诶?老子大清早起来给你做早饭,这么多废话——你不喝橙汁,那…是不是想喝别的…。”他暧昧一笑,凑到白皑萧的耳边轻轻说。
“你怎么那么恶心啊!”白皑萧用手肘把他顶开,抓起橙汁一饮而尽:“这搞不懂,这两年多你明明是在警校,怎么搞的跟在监狱一样,句句话不离基。”
“跟你在一起情不自禁嘛…”尚佳轩咬了一口蛋糕。“今天你干什么,我难得调休,要不要我陪你一天?”
“你乖乖呆在这买菜做饭吧,我要去找阿豪商量下昨天的事怎么收尾。”白皑萧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早餐,转身就要上楼。
“喂——”尚佳轩叫住他,“昨晚呢,我不想破坏气氛就没多说正经事。你这段时间能不能打听一下这两个人…”尚佳轩递上去两张打印的旧照片。
其中一张模糊不清,只有身份证头像大小。上面的人大约二十岁出头,长脸,短发。隐约看得出相貌端正英俊,但白皑萧实在辨别不出容貌,无奈地摇了摇头。
另一张是证件照,三十岁左右,短发戴眼镜,面容清秀文质彬彬。穿着严谨的衬衫纽扣一直扣到脖颈下面,这张脸白皑萧再熟悉不过了。
“这两个人你从哪里找到的?”白皑萧挑了挑眉头,先行问道。
“我父亲的旧档案里,我保存了好多年,当时好像有人故意销毁,名字残缺不全照片也很模糊。我是带到国外用最先进的电脑技术还原的。”尚佳轩指着那个年轻一点的人说:“他就是当年委托我父亲办理最后那个案子的人。这张照片是好多年前的,他当时应该也有三十几岁。他留在卷宗里的是一张早年的身份证,所以我记得他的名字叫唐天霄——”
白皑萧抬起头来,两眼直勾勾得盯着尚佳轩:“你再说一遍…他叫什么?”
“唐…唐天霄啊…你怎么了?”尚佳轩拍拍白皑萧僵硬的脸,“不要吓我啊。”
“那这个人呢?”白皑萧指着另一张照片。
“这个人的档案全部被销毁了,这张照片被烧毁了一半,我的完整版是靠合成的。我猜测应该是父亲想要调查的人,至于名字——”尚佳轩摇了摇头。
“他叫白谨谦。”白皑萧捏着这张照片,嘴唇咬得发紫:“他是我父亲。而那个唐天霄,正是我继父郑唐衣本来的名字。”
“你等会儿!”尚佳轩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你的意思是,你的继父郑唐衣,也就是唐天霄,曾在几年前委托我的父亲调查你亲生父亲白谨谦的死因?”
“就是这个意思。”
“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你爸爸不是个老师么?郑唐衣是唐氏集团的总裁,听说早年好像也是黑道起家…。这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他们的渊源很深,”白皑萧一不小心咬下了嘴唇上的一片皮肉,血瞬间涌出来:“他们相爱。”
“这么说,他是不甘爱人死得不明不白,才找我爸爸帮忙调查的…结果这潭水比想象中深,我爸爸也为此丢了性命。”尚佳轩长叹一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总算理出了一团麻里的第一根线头…小萧…原来我们之间,还有这层缘分。”
“这样的缘分,没有也罢…”白皑萧苦笑道:“七年前龙行社发生的那场大动乱几乎逆了天地。老社长龙一清被逼退位,不到两个月就被人乱刀分尸家中。当时龙行社的七个中堂十八个分社群龙无首,连月征战,几乎卷入了A市地下所有的黑帮。一方面互相倾轧谋夺地盘和资源,另一方面还有想方设法趁着内乱一网打尽的白道势力。龙行社的元老们建议不可无主,本来以为可以担当此任的唯有唐天霄。可就在这期间,唐天霄却被人陷害从此下落不明。他手下的青龙堂被人屠戮殆尽一个不留。不知为什么,曾经只是社里一个地位低微的杀手,滑刀阿南,却在这场动乱的最后一刻站上了最高统治地位。而接下里的七年里,他秉承了龙行社以往的行事作风,将七个中堂分别交给值得信任的人打点。但关于以前的事情,似乎成了龙行社的一种禁忌,不得随便提起。”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尚佳轩道。
“难道我这三年来就只是为了打打杀杀么?”白皑萧坐回到餐桌前:“古往今来,被暴君残杀的史学家不计其数,但哪一朝代的历史也没有断流在人民的恐惧中。就算是禁忌,我也还是有办法打听得到——唯一一点例外,”他顿了一下:“我从来没见过社长,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这么神秘?”尚佳轩摸着下巴:“好好一个黑社会,怎么弄得跟邪教似的。”
“什么叫好好一个黑社会——”白皑萧一口橙汁差点喷出来。
“那你…有没有打听出,你父亲的死因?”
“没有,没有人听说过我父亲的名字,我相信他本该与龙行社无关…。”白皑萧攥紧了拳头:“但是,他与郑唐衣关系特殊。所以十有八九——该是受了他的累。”
“你也别这么说,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是相爱的关系,郑唐衣心里会非常难受的吧。”
尚佳轩劝道。
白皑萧停了这话脸色忽然一变:“你什么意思?难道他难受就可以弥补害死我父亲的罪么?要不是他勾引我父亲又连累他被人杀,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很幸福!我会像狗一样寄人篱下的活着么?”
“小萧!”看他情绪激动起来,尚佳轩起身搂住她的肩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别难受,郑唐衣他就是个混蛋,不仅连累你父亲,还把这么棘手又危险的案子委托我父亲…他这么混蛋…咱们再也不理他好不好…”
“好…”白皑萧像个孩子一样眨着眼睛说。
“好了,乖啦。”尚佳轩在他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话说,给别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怎么出去带小弟?”
“尚佳轩你闭嘴!敢出去废话一个字,我叫人废了你!”
白皑萧迅速上楼穿戴整齐,一边打领带一边冲尚佳轩道:“都是你,还得我又要迟到了。”
“你又不是去上班,迟到怕什么?”
“阿豪等我很久了,行了不跟你说了,晚上我要吃炸茄盒和酱蹄髈。”白皑萧咣当一声关上大门。
尚佳轩呆立在客厅中央,脑中一个凄凄的声音在对自己说:昨晚的迷醉中,白皑萧喊的名字不是郑唐衣…不是郑唐衣…不是郑唐衣……
“喂…”尚佳轩接起了手机:“郑叔,是我。”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碰头
淅淅沥沥的春雨一下就是一整天,尚佳轩没有撑伞,拎着从超市买回来的各种食材直接转进了一家低调的小咖啡馆。
包房里的男人等待多时,他一手夹着香烟另一手正调弄着咖啡杯里的汤勺,偶尔发出一声清脆的磕响。
“你来了…坐吧。”郑唐衣抬眼望着尚佳轩湿漉漉的头发,“下雨了,你也不喜欢打伞?”
“小萧也不打伞。”郑唐衣把烟头掐灭:“自从他八岁那年,母亲把雨伞的一头戳进了自己的眼眶,雨伞就跟刀子剪子铁钉一样,成了他们那个家的禁忌。”
“你了解的确实很多。”尚佳轩把菜放在地上,对走过来的服务生说:“拿铁,谢谢。”
“他知道多少了?”郑唐衣不再寒暄,直入主题。
“我用了你和白谨谦的资料试探他,他比你想象的聪明,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虽然不了解当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猜得到白谨谦的死的确是受你所累。”尚佳轩匀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敢直接告诉他。他自己这样子盲目得摸爬滚打,很容易遭到危险。”
“有你在他身边保护,我还是比较放心的。”郑唐衣呷了一口咖啡:“我跟他之间的隔阂,已经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通透的了。我唯一能做的,只有默默地看着他靠自己的力量得到想要的,至于担心与否,自行消化罢了。”
“你知道他爱你…”
“我知道。”
“那你还让我——”尚佳轩咬了咬嘴唇。
“因为他还年轻,他还不懂什么是爱,以为一个人对他好给予他温暖和关怀就可以相守一辈子…”郑唐衣道:“我可以给他的,你也可以给他。他昨天喜欢我,今天就可以喜欢你了。”
“郑唐衣!你真是个混蛋!”尚佳轩忽然站起身来,扬了扬手里的铁拳。郑唐衣身后的阿亮警惕得踏上前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尚先生,您冷静一点。”
尚佳轩明白,以郑唐衣身边这个保镖的身手,饶是自己以第一名成绩从特种警察班级毕业,也决计跟他过不了十招。本来也只是气愤不过他拿着别人的真心当夜壶,并没有真想动手。于是悻悻得坐下。
“我以为你能成熟理智一点,才放心把小萧交给你。”郑唐衣放下咖啡杯抬眼道:“一旦海拓南接近小萧,立刻告诉我。”
“郑叔…”尚佳轩垂下头:“我保护他,并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对他是真的——”
“我知道啊,这不是很好么?”郑唐衣道:“我希望你能给他安定幸福的生活,如果只是为了保护而保护,逢场作戏会害他难过的。”
“可前提是,我不能接受他在我身下的时候还叫你的名字!”尚佳轩的眉毛拧在一起,用力一捶桌案,咖啡水花四溅。
“你们…已经在一起过了?”郑唐衣仰起头迎上尚佳轩的双眸,从他不甘心的眼神里,郑唐衣看到的真实的愤怒嫉妒和感伤。
“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没什么大惊小怪吧。”尚佳轩对他单单挑出话里的非重点表示很不爽。
郑唐衣呵呵一笑:“不是,我只是在想以前的事。记得你爸爸刚知道我和瑾谦在一起的时候,他误以为我们会对所有的男人有兴趣。就跟我说,我要是敢碰他他就宰了我,另加一句,我要是敢碰他儿子,他就再宰我一次。我现在就想…这世上除了瑾谦,要我对一个人有兴趣哪有那么简单呢?结果你爸爸肯定在天上也想不通,你最后会跟瑾谦的儿子在一起。”
“你说这些跟上面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尚佳轩看了看手表,“小萧一会回家,我要去做饭了。”
“适当的时候,劝他退出吧。”郑唐衣点点头:“你也不希望他整天置身危险中不是么?”
“恩,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另外——毒耳阿龙是你杀的么?”尚佳轩回过头来。
“尚铭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仇不是你一家的仇。这个不用你说…我也希望是我杀的。”郑唐衣笑道。“只是,真正的毒耳阿龙其实早就不在人世——早在当年,你爸爸就已经跟他同归于尽了。”
“你说什么!”尚佳轩惊道,他万万没有料到这其中另有悬疑。
“海拓南用了一个傀儡入狱三年,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