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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旧爱总裁的秘蜜新娘-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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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藏得太深太不易察觉,所以她周围的人、甚至她自己,这两年来都以为她已经放下了过去。

理智告诉她,她不该像姚贝儿一样不可理喻。但情感上,这种足以吞噬一切恨意确确实实需要一个落脚点,一个发洩的出口。

这是段子矜第一次体会矛盾到快把她撕裂的感觉。

她在疼痛中忽然想,江临这两年来每天都在经历这样的矛盾。

理智和情感的撕扯。

仅仅一次她就快要窒息,他却挣扎了两年。

再强大的心灵也受不住如此煎熬,难怪,到最后他还是被心魔打倒了。

可是——难道她拿一把刀捅死姚贝儿,她失去的两年就能回来了吗?她心里缺失的爱就能回来了吗?银耳从小就没有的、来自父亲的关怀就能回来了吗?

不能啊。姚贝儿说得对,这只会让她和江临之间的关系雪上加霜,因为在原本的僵持不下上,又多背负了一条人命。

她闭上眼,敛去眼底的水光,再睁开时已是下定决心后似有若无的沉痛,更多还是强作镇定的淡然,“江临,我知道你不能原谅两年前发生的一切。我和你一样,我也不能原谅。但是在你来之前,我已经答应了姚贝儿,只要她以后不再兴风作浪,我就劝你放她一马。”

男人的眼睛里流露出许多平时难得一见的内容,很深,很浓,仿佛要把人卷进去溺毙。

他只是看着她,好像全身的感官只剩下了视觉,完全没听见她说什么一样。

“如果你要惩罚她,那么给她应得的惩罚就够了。多行善事,权当是为你儿子行善积德。”段子矜道,“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我希望他以后的生活能简单一点,不要在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在这么小的时候,身上就缠上一条人命,这太重了。”

想到儿子,她平静的语调终于被打破,隐隐带了哭腔。

男人的眸光骤然晃动,手足无措地把她拥入怀里,仓促地安慰着。

他的吻胡乱落下来,落在她的两颊、额头和鼻尖。

男人的声音很沉,也很急,呼吸凌乱,“你别这样,悠悠。你别这样……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段子矜不知道她自己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但她能想象到,一定很悲伤。

否则面前的男人不会在刹那间紧缩了瞳孔,手忙脚乱地安慰她。

在江临看来,这表情何止悲伤——这和他两年来几百几千个梦境重合,梦里,她安安静静地望着他,眼里是一种近乎于生无可恋的绝望,下一秒就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离开他、离开这个世界。

这样想着,江临不禁把她拥得更紧,在她耳边重复着痛苦的话音,“我的错,是我的错。悠悠,你别做傻事,别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答应你,嗯?你想放过她,我现在就去安排,你不要生气,不要冲动……”

哪怕他们昨天才做过更加亲密的事,段子矜还是觉得他这一刻的怀抱紧密得让她窒息。

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却让她神经中那些燎人的疼痛渐渐褪了下去。

她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待情绪完全平息后,像是虚脱了一般,淡淡地笑,淡淡地自嘲,“果然你儿子的面子比我大。”

段子矜并不知道最后让他在瞬间下定决心的并不是儿子,正如同她也无暇思考男人话里所谓的“做傻事”三个字究竟从何而来。

但如果她知道他两年多来每晚都亲身经历的噩梦,就会明白,那才是他最大的恐惧。

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

听到她说“儿子”,男人的身体僵了僵,总算想起什么似的,慢慢把她松开些许,试探性地看着她,低声问:“悠悠,我放过她,你让我见见儿子,可以吗?”

段子矜也看着他,良久后道:“好。”

*

这次江临没有再让虞宋代驾,而是亲自开车随她回了段宅。

先前段子矜特意吩咐过,小少爷不能让外人看见,尤其是隔壁那位新搬来的邻居,绝对不能让他看见。

佣人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回来,正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的草地上玩,听到门口的停车声和关闭车门的声音,下意识脸色一白,就抱起银耳往屋里走。

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女人温凉静敛的嗓音:“把小少爷给我吧,你带红枣先回去。”

佣人脚步一顿,回过头就看到女人朝她走来,白希的脸上如往常般看不出喜怒。

反倒是她身后的那个男人,素来在商场上挥斥方遒、杀伐果断的男人,站在那里,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眼神却一直落在她怀里的孩子脸上,像锁住了一样,不肯移开视线。

段子矜接过孩子,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

银耳玩得正开心,在她怀里动得厉害,段子矜皱眉瞧着他手上的泥土,抬起头就看到男人比刚才在医院里还手足无措的模样,淡淡挑眉问道:“站在那看就够了?”

…本章完结…

☆、第326章 你什么时候不恨我了,嗯?

男人如梦初醒般走上来,每走一步身体就更僵硬一分。

他一直望着她怀里的孩子,小银耳也同样眨着眼睛瞧着他。

江临抬起手,好像要去摸他,可是动作异常迟钝,手刚举起来就停在半空中。

于是小银耳就先一步举起手,攥住了他熨帖整齐的西装,小手上还带着从草地上沾的露水和泥土,一下子全都拍在了男人的衣角。

段子矜想把他抱回来却已经晚了,他的小手一挪开,男人的衣角已经皱巴巴的脏得不成样子。

她不禁皱了下眉,低头斥道:“银耳,再胡闹妈妈要打了。”

小银耳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就这么瞧了她两秒,又瞟了下旁边望着他发呆的男人,突然特别有眼力价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段子矜,“……”

男人天塌下来都不会皱一下的俊眉忽然蹙紧,连忙低声道:“没关系,一件衣服而已,别和孩子置气。”

怀里的孩子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似的,特别配合地嚎了几声,雷声大雨点小,眼泪没见几滴,动静倒是闹得挺足。

男人高大的身体霎时间绷得更紧了,向来内敛冷静的脸上写着明显的惊慌无措,低哑的声音裹着急促,“悠悠,他怎么了?”

段子矜无语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动作有点像是在翻白眼。

这孩子从小就这么狡猾,真不知道跟谁学的……

她的身体毕竟不好,孩子又一天大过一天,抱一会儿胳膊就酸得不行,见男人还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整个人反应都慢半拍似的,段子矜沉默两秒,淡淡凉凉地开腔道:“我胳膊累了。”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浓黑俊长的双眉微微一拧,在她身边单膝蹲下,“我给你揉。”

段子矜,“……”

这男人的智商可能是被狗吃了。

思及至此,她又翻了个白眼。

他的手掌在她手臂的关节上有轻有重地按着,黑眸却一瞬不眨地锁在孩子脸上。

小银耳闹了十几分钟,又有点犯困的迹象,段子矜也不想吵他,见这男人小心翼翼不敢进犯的样子,她也懒得开口给他提醒,便叫佣人把小银耳抱了回去。

男人一直盯着佣人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迟钝的思维这才开始慢慢恢复。

他站起身来,腿上的肌肉有些僵硬和疼痛,江临没有理会,按着石桌走到她对面坐下,低声问:“孩子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她抬眸瞥了眼男人,眼帘又垂下,“玉心家的孩子乳名叫红枣,他就叫银耳。”

江总显然是对这个接地气的名字很不满,脸色都不那么好看了,“我找人给他起个名字。”

午后的风吹过草地,吹动着女人柔软的发丝,一根根漂浮在她白希的侧脸旁,眼角眉梢皆是妩媚动人的美,像十八岁的少女那样明艳,又比十八岁的少女看上去成熟。

段子矜沉默了好半天,才抬头看他,“现在重要的不是他叫什么名字……名字的事,可以往后放一放,我想跟你商量的是另一件事。”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虚搁在石桌上,闻言倏尔像触电般,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不过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却是温淡无物、表情克制而压抑,没有任何显而易见的波澜,“你说。”

“你要和我争他的抚养权吗?”

她的话无疑是在男人心上豁开了一个口子,刚聚拢的喜悦瞬间就被遽烈的疼痛冲散。

抚养权——这意味着她还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还是,有可能会离开。

男人沉静漆黑的眼眸里涌出凉薄的自嘲,唇角都弯了起来,沙哑的笑声一缕缕溢出来。

也对,她什么时候说过她会留下了?

亲归亲,抱归抱,睡过归睡过,那都是被他强迫的。

她不是没反抗,只是反抗没有什么效果罢了。

她不计较他的侵犯,也是因为念慈找过她、说过他现在精神状态不好、不能让他受刺激之类的话吧?

可笑他竟然会理所当然地把她的被动承受当成一种微末的希望。

男人的五指越攥越紧,关节处寸寸泛着青白,人好像刚从阴冷潮湿的沼泽地里捞出来似的,色调沉暗,浑身上下充满张力的线条里,有阴郁的气息扑面而来,“你想怎么样?”

段子矜静静注视着对面沉鹜冷漠的男人,语调很轻缓,字字句句都像是斟酌后才发出来的,很冷静,条理分明,“刚回来那会儿,我因为害怕你和我争夺银耳的抚养权,所以不想把这个孩子还活着的事让你知道。”

听了她的话,男人嘴角的笑意更加阴鸷,带着伤人于无形的锋利,“为了让我放过姚贝儿,你还真舍得下血本。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连自己还有个儿子,都没机会知道,嗯?”

段子矜凝眉望着他,刻意忽略掉他言语中的讽刺,平和道:“告诉你这件事,不完全是为了她。”

男人没说话,看着她的目光里,破天荒的没有温度。

她继续道:“这几天我认真想过,不管怎么说,银耳身上都流着你一半的血,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不该影响到他。就算他无法拥有一个健全的家庭,至少他该知道他父亲是谁,至少以后他想见你的时候、或者你想见他的时候……”

她没说完,很多情绪好像堵在胸口,过了许久才道:“我很怕你跟我抢他,我抢不过你,但是江临,他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能剥夺他和他亲生父亲相认的权利。”

极低极暗哑的笑声从男人喉咙里溢了出来。

“悠悠,如果我打算用什么手段抢他,我照样可以用同样的手段抢你,懂么?”

段子矜感觉到自己脑海里柔软松懈的神经蓦地拉直抻紧。

她抬眸,眼里有不安和紧张。

他仍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字一顿,语气重了,近似于低吼,“如果我打算抢他,一定会把你也抢回来,懂吗!”

段子矜好像被他突如其来加重的口吻吓住。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就已经扣住了她的手腕,狠狠一拉,把她拉进他的怀里。

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她看到了他沉黑如玉的眼眸里蓄着怒火,高高扬起的怒火,“段悠,若是我不想放过你,你以为你带着孩子离开就有用了吗?你以为你躲得过吗?”

段子矜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他的声音砸在她脸上,其中的愠怒砸得她一阵阵发怔。

他的手掌用力握着她的手腕,像铁一般禁锢着她,可是段子矜却能感受到他的手在颤抖。

她没想到,他会生这么大的气。

然而就在她动了动嘴唇,想说话的时候,他却又放开了她。

他从石凳上起身,她亦是扶着桌子站直了身体。

男人在她略带茫然的目光中,冷笑了一声,“偶尔我会想,既然你已经把我当成强盗土匪一样防着,那我如果不做点强盗土匪一样的事情,好像很辜负你的期待。”

段子矜脸一白,“你什么意思?”

“我想过放你离开。”男人寒声道,“直到刚才都在想,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说完,他掏出手机,低声朝那边吩咐了几句什么,很快就有无数辆车将段家团团包围。

“从今天开始,你和孩子谁都别想离开我的视线一步。”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毫无温情,就像在例行公事地吩咐命令。

女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江临,你疯了是不是?”

“是。”他一点都不避讳地承认,笑里带着嘲弄,“你不是知道吗?我是个精神病,我是个疯子。”

段子矜觉得胸腔里炸开了什么东西,疼得发胀。

她眼里的迷茫缓缓沉淀下去,骇人的冷意浮了上来,她盯着他,字字咬得清晰无比:“江临,别逼我恨你。”

男人又笑了下,黑眸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表面看上去却波澜不兴。

“恨我?”他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你什么时候不恨我了,嗯?”

段子矜在他讥诮的注视下哑然失语。

“既然走还是留你都会恨我,那就恨吧。”他无动于衷道,“你看我还会不会再放过你一次。”

…本章完结…

☆、第327章 两年前的事,今天必须让她知道

紧接着就是作为江临的心理医生的穆念慈,她喊了句“糟了”,便对助手道:“我先到段家去,你快通知傅三爷。”

段子佩原本还在忙着压姚贝儿自杀的舆论,听到家里传出来的消息后,他脸色一沉,直接开车就赶了回来。

两辆车在段家门口相遇,穆念慈隔着好几米远的都能感觉到从男人身上源源不断地压进空气里的腾腾煞气。

穆念慈几乎是下意识走上去拉住了段子佩的胳膊,“阿青,你别冲动。”

段子佩冷笑,用力挥开她,指着被封锁的大门问:“姓江的封了我家,关着我的人,你叫我别冲动?你不是他的医生吗?麻烦给他治治脑子行吗?”

穆念慈被他这么用力一挥,脚下没站稳就往后摔去,段子佩眸光惊变,心中骤然一紧,立刻又拉住她。

女人馥郁温软的身子碰撞在他硬邦邦的身躯上,两个人都有片刻的怔愣,气氛刹那间就变得有些不对劲。

穆念慈想起男人前几天见她时说的话,鼓了鼓腮帮,脸颊上浮现出几丝若隐若现的红,很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双手攀住比她高了很多的男人的脖子,惦着脚尖在他的下巴上吻了一下,像是撒娇般软软地说:“不生气好不好?”

男人的身体更僵了。

穆念慈忍着百般不适,用温和到有些发嗲的口吻道:“我进去和江临谈谈,你不是也说你姐最近状态不好吗?她虽然不爱江临了,可你看她现在那清心寡欲的样子,像是会爱上其他人的样子吗?说不定让她留下比带她走效果好呢,是不是?”

她边说着话,边感觉到揽在她腰间的手蓦地收紧了,紧接着男人的俊脸覆了而下,挡住了她面前的一片光。

他像几年前在街头一样旁若无人地吻着她,不由分说,动作里就透着霸道。

他时轻时重的亲吻让穆念慈有点缺氧,直到她有点微微抗拒了,男人才将薄唇移到了她的耳畔,低哑而模糊道:“穆念慈,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不是想跟我在一起?”

“想好了?”

“你冷静点在外面等我,让我进去见见江临,我就考虑答应你。”

男人深深望着她,片刻,将她松开些许,“让你去,自己小心,别被那个疯子伤着,嗯?”

穆念慈最后在他的唇上“啵”了一下,见男人目光一暗又要作恶,她赶紧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通向别墅里面的小径很短,她走这几步路时能感觉到后面男人暗哑炙热的视线一直锁在她身上。

穆念慈忍不住伸手摸了下被他吻得有些不正常的红的嘴唇,好像他的温度还在。

果然示弱这一招对大男子主义比较管用么?

真便宜他了,明明还没怎么追她呢……

*

她走进别墅的时候,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江临一个人坐在那里,地上都是被摔烂的茶具和瓷器,好像刚吵过一架。

穆念慈眸光微沉,走上前去,“她人呢?”

江临睨了她一眼,伸手捏住眉心,眉宇间覆着淡淡的疲倦,“喊累了,睡了。”

穆念慈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江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已经可以判你非法拘禁了。”

男人面不改色,薄唇淡漠吐出三个字,“冲动了。”

穆念慈无语地看着他一副油盐不进的冷漠样,话说得好像是知错了,可是那语气却半点没有觉得自己错了的意思。

她伸手敲了敲茶几的桌面,“冲动?我给你开的药呢?”

“忘了吃。”

“平时无关紧要的时候你拿药当饭吃,到了真需要冷静的时候反倒忘了吃?”穆念慈做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医生都没见过这种病人,说他疯了,他偏偏比谁都冷静,说他冷静,他做出来的事儿却一件比一件出格。

她自己说着说着火都蹭蹭往上冒,这就好像如果一个弱智做了蠢事我们不会很生气,因为知道他脑子有问题,但是一个智商正常的人、或者还比别人高点的人做了蠢事,那真是越想越让人窝火。

幸好她做了这么多年心理医生,早就练就了一身时刻让自己保持平静的本事。

她安抚完自己的情绪,才心平气和地望向他,“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当时在想什么?”

男人无动于衷地说道:“她惹我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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