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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的贪财妃-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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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普渡寺里那位动静皆宜的女子。

很多人都不知道,月弥夫人与普渡寺主持交好,与释苦释难两位大师也都有些交情。那煮茶的一套,深得两位大师喜爱。通常月弥夫人一去普渡寺,就被两位大师留着煮一次茶。

“这是用雪水煮出来的君山银针,爹爹尝尝吧。”倒了一杯出来,递到临鼎天面前。

“是上次纪家小子送你的那个?”美容养颜的圣品嘛,女人家爱喝的茶,他又不喜欢!不过,宝贝女儿的要求是不能拒绝滴。

所以,临老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如同牛嚼牡丹。

“是呢。不过,爹爹这样的喝法,倒是浪费了这上好的茶。”临晚镜唇角含笑,也不是责怪临老爹粗鲁的喝茶方式。

其实,临老爹是个雅致的男人。只是在女儿面前,难免表现得与众不同了些。

相比临鼎天的如同牛饮,月弥夫人接过女儿递给自己的茶,那就是真的在品了。

君山银针不同寻常,本来就很难得,又是美容养颜的圣品,她没有不喝的道理。即便,脸被毁了,女人爱美的本性却不会改变。

“镜儿的煮茶手艺真是好,连娘亲也自愧不如呢。”月弥夫人毫不吝啬地赞美。

她不喜喝茶,却知道有一个人确实很会煮茶,从小就受到很多人的称赞。于是,她对于煮茶就更加讨厌了。煮茶什么的,有什么用?

“弥儿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煮的茶,可比镜儿这丫头好上不少。这丫头的茶煮的好喝,只怕与煮茶的工具和用的水分不开。这一套煮茶的器具,精致到让人无话可说。还有雪水,本来就是煮君山银针的佳品,所以,手艺只能给她打七分,投机取巧倒是占了三分。”临鼎天不偏不倚。

爱妻年轻的时候煮的茶,不仅是手法纯熟,就连煮茶的整个过程,也堪称唯美。镜儿虽然也做得不错,可那行云流水的技艺里更透着几分洒脱和随性,与妻子不在一个调上。他心里肯定是偏向妻子的。

“爹爹,有您这样明目张胆地重妻轻女的吗?好歹我也是您嫡亲嫡亲的女儿啊,您这心能再偏一点吗?”某女撇撇嘴,嫌弃地看了一眼临鼎天。

“怎么?不服气?你也快嫁人了,看景王能不能事事都偏着你吧。如果他不行,咱们再换个更好的。”临鼎天如是说。

备胎他都选了好几个了,只等自家女儿一朝眼睛方亮,就把景王给踹了。

“噗,爹爹啊,我和阿景还没成亲呢,您就这么诅咒自家女儿,这样真的好吗?”她是亲生的吧?应该是吧?

怎么月弥夫人一出现,她就跟充话费送的了似的?

“说实在的,你这会儿叫爹爹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让爹爹喝一杯你煮的茶吧?”临鼎天还有些公务没处理,觞帝那边儿催的急。还有闻人家族那边,已经开始收尾了。纪大将军的人马已经潜入了九幽城,闻人家族内部最近分裂严重,都是临鼎天的人挑拨所致。只要等到闻人家族的内战彻底爆发,也就是朝廷拿下九幽城之时。

他最近挺忙的,如果不是恰好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弥儿,他可能已经动身前往九幽城了。

闻人家族年轻一辈的子弟都在燕都,燕都有觞帝坐镇,他自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九幽城那边出现状况,所以一直想过去看看。

这一点,临家父女俩倒是想得一致。都希望能够在临晚镜成亲之前把闻人家族解决了,把临晚照的仇报了,才能愉快地把女儿嫁出去。

而临晚镜呢,也才能愉快地嫁人。

毕竟,那个从来没见过的兄长待自己是真的好。从云家兄妹平日里的言行就知道,她这个哥哥做得有多尽职尽责。

“小姐,风神医过来了。”画儿丫头的声音适时在外面响起。

她有些诧异,倚剑怎么把风神医也给叫过来了?他过来干什么?而且,王爷的脸都已经好了,这风神医还赖在侯府不走,到底是怎么回事?外边可是又有传言,自家小姐还没成亲呢,就有个早已住进侯府的神秘未婚夫了。

虽然风神医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自己的身份,在侯府也是深居简出。可他本身看着就气度不凡,不同于一般男宠,难免更加惹人非议。

前几天她就在府里听见两个小丫头嚼舌根子,竟然说她家小姐一女侍二夫。既然要嫁给景王,又何必霸占着风公子不放?在那些小丫头眼里,风公子俨然就是一个神秘贵族,是多少姑娘眼中的金龟婿。

“小风风。快来,这是本小姐给你准备的茶。”临晚镜见着风无定一脸高兴,还顺便递给了他一杯茶。

风无定本来性子就冷,也不像其他年轻人那样见了定国侯就有礼貌地打招呼。他走过来,接过临晚镜的茶,自己找了个椅子就坐了下来,一副二大爷的模样,仿佛没看见定国侯夫妇。

临鼎天见到风无定出来,也是一脸诧异。听说风无定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胡大夫想去找他请教一些医术上面的问题也被拒之门外。他原本也是存了请风无定为弥儿治伤的心思。

可惜,神医谷谷主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虽然把侯府借给他住,定国侯也没想过真的能左右人家的决定。他也不想自己亲自找上门却被人拒绝。风无定比起绝无悔更难对付,前者一贯的云淡风轻,后者嘛,至少有个老顽童脾气。只要对了绝无悔的胃口,就有希望。

至于,风无定,临鼎天还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月弥夫人不愿意接受治疗。

每次只要临鼎天一提起侯府住了位神医,月弥夫人的表现就异常激动。一而再再而三地质问他是不是介意自己的脸再也无法恢复了。虽然每次临鼎天都赌咒发誓说自己不会因此而有一丝一毫的不满,却还是没办法让月弥满意。

次数多了,临鼎天也就不再提这件事了。反而害怕有人在她面前提起,担心一不小心又刺激了她现在脆弱的神经。

“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母亲。”临晚镜指了指月弥夫人,对风无定道。

“传说中的月弥夫人?”风无定瞧见临晚镜眼底深处的那一抹异样,浅淡一笑,对着月弥夫人点了点头。

后者脸色明显有些不好,她是没想到府里住着的那位神医会突然出现。不是说那人一向深居简出,也不接受任何人的求医问药吗?为什么他肯为了临晚镜的一杯茶而出门?难道,真的如同外界所说的那样,他现在还以临家大小姐的未婚夫自居?又或者,他对临家小姐确实有超出常人的感情?

想到临鼎天三番四次提出让这位风神医替自己治脸上的伤,她就特别不想见到这人。

“风神医?我听镜儿和天哥提起过你。”月弥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风无定,化被动为主动,“听说,你与我的女儿本来是有婚约的?”

“没错,没想到小镜子会亲口提起这件事。”风无定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不是她亲口提的,是我无意中听府里的下人提到的。”月弥夫人话锋一转,目光中多出一抹审视,“镜儿就快要与景王成亲了,这婚是觞帝亲自下旨,御赐的姻缘,不能拒绝。而这丫头和景王,又是两情相悦。风神医这样一直住在侯府,只怕多有不便吧。”

其实,月弥夫人这样说,很符合一个疼爱女儿的母亲形象。她为了维护女儿,所以这样赶人的话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口。

只是,听在风无定耳朵里,却是有些可笑。

难道这位夫人以为,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缠着小镜子吗?

212负尽天下不负他

“小镜子,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风无定压根儿没把月弥夫人的话放在心上。难道这位大婶儿觉得,他堂堂神医谷的谷主,是人人拿捏的软柿子?

也难怪小镜子会说眼前的月弥夫人十有*是假的。就凭她这般姿仪,还真难与定国侯痴情不悔几十年的那位联系到一起。

月弥夫人见风无定根本不理她,只顾着和临晚镜说话,更是不悦:“镜儿好歹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她能说什么?不如这样吧,既然风公子愿意继续留在家里做客。临家在缙云山那边还有座别院,风景优美,冬日里更是梅花的好去处。别院清幽,想来也符合风公子的喜好。”

风无定静默不语,临晚镜牵起了唇角,临鼎天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听怎么觉得自家妻子的话有几分不对,只是,她都这么说了,临鼎天也不好立马出声拆她的台。

事实上,临鼎天认为月弥夫人就是因为不想接受治疗,才会想尽办法赶走风无定。毕竟,他和镜儿都极力推崇神医谷谷主,有他在,要治好弥儿脸上的伤并不难。可是,她并不想治脸,又无法一直拒绝他们父女的好意,所以就只能把风无定给赶走了。

“不用了,我觉得侯府风景甚好。”风无定懒洋洋地拒绝,甚至连掀一掀眼皮看月弥夫人表情的兴趣都没有。

“风公子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吗?”月弥夫人眉头一皱,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镜儿是待嫁之身,风公子曾经又是与镜儿有婚约的人。所以,你继续住在侯府,只怕对镜儿的影响不好。”

说到这里,她又温和一笑:“还请风公子理解我一个做母亲的心情。”

做母亲的,自然不希望有人对自家女儿说三道四。她这样言辞恳切的话语,差一点连自己都要说服了。

却听到风无定浑不在意地问:“那又怎样?”

别说临晚镜的名声和他毫不相干,就算真的因为他而被人说三道四,风无定也不会觉得愧疚的。毕竟,他们的婚约是他娘和临晚镜的师父早就定下的。本来就是临晚镜毁约在先,风无定一点愧疚的心思都没有。何况,依照小镜子的性格,根本不会把那些外人的舆论放在心里。被骂的小镜子都不介意,月弥夫人是不是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那又怎样?月弥夫人被这个反问惊呆了。她都说得这么清楚了,难道这人还不明白?他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装糊涂?

她有点生气,觉得自己被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戏弄了。

“风公子非要这样陷镜儿于不义吗?”如果风无定赖在侯府不走,自己还真拿他没办法。侯府有的是钱,根本不会在乎多养一个闲人。临鼎天欣赏风无定的才华,自然也不会开口赶人。如果她执意要让对方离开侯府。说不定临鼎天还会说她是在无理取闹,引起他的怀疑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在,她是打着为他女儿好的名义,他就算不赞同,也不会说出来。

“小镜子根本就没承认过这个婚约,也没承认过我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何况,侯爷当时也是不承认的。”

其实,当时定国侯为了打击报复景王,是很想承认风无定这个女婿的。一个丰神俊朗的神医谷谷主女婿,可比景王这个面如恶鬼,不良于行的人要好得多。可惜,自家女儿胳膊肘要往外拐,他这个当爹的根本就没有办法。

自从女儿有了自己的主意之后,他这个老爹是越来越没地位了。

“那又如何?镜儿就算单方面不承认,可你却是在镜儿的及笄礼上出现的。你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说你与镜儿有婚约,即便不被承认,却足够把镜儿推上风口浪尖。这个道理,想必风公子不会不知道。”月弥夫人是铁了心要把风无定赶出侯府,话也是越说越不客气。

“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夫人是近来才回侯府的吧?怎么对小镜子及笄礼上所生的事情都知道得如此清楚,暗地里一定下了不少功夫吧?”风无定语调平缓,甚至没有一丝不悦,可那犀利的言辞却足以让月弥夫人偃旗息鼓。

果然,她似乎被风无定的话给吓住了,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风无定的话。

“这些事情还需要暗地里下功夫吗?随便哪里都能听到别人对镜儿的议论,让我这个当娘的觉得自己好失败,连女儿的名声都无法保全,算什么母亲?”

“哦?原来是这样呀。最近夫人似乎没有离开过侯府,那一定是听侯府的下人说的了?”说着,风无定又把目光放到临鼎天身上,“侯府的下人如此乱嚼舌根,连主子都敢说三道四,不知道侯爷怎么看?”

“哼!侯府如果有这种乱嚼舌根子的人存在,本侯绝不姑息!”临鼎天沉声道。

至于他到底是相信月弥夫人的话,真的认定了侯府有下人不安分而去整治,还是面儿上说得好,私下却对月弥夫人起了疑心,都跟风无定没关系。

他言尽于此,已经是对临晚镜最大的帮助了。只要定国侯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就应该能察觉到月弥夫人的不对劲。不过,失而复得的欣喜通常会让人们选择性地忽视某些东西。这也正是临晚镜所担心的。

人都会有这种心思,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而在失而复得的时候,却生怕那是假象。为了满足自己的心理需求,甚至会刻意忽略一些东西,让自己不去追寻真相。

心不动,则不痛。不去细究,就可以骗自己,眼前这位就是真的月弥夫人。

“母亲,别的先不说了。您看小风风恰好过来,不如就让他替您看看脸上的伤吧。他的医术很好,就算再厉害的伤,也不是问题。就算您整张脸都烂掉了,他也有办法让您恢复如初。”可是,如果你的脸根本什么伤都没有,还要装作有伤来欺骗本小姐,那就别怪本小姐心狠手辣,真的将你毁容!

“不行!”一提起要让风无定看她脸上的伤,月弥夫人断然拒绝了。一点儿不带犹豫的,甚至反应可以称得上是激烈。

临晚镜看了一眼自家老爹,却见后者陷入了沉思,一点反应没有,显然没注意到她在说什么。于是,她又道:“母亲,只是看一眼,他是大夫,如果他能治好,咱们就治,治不好也无所谓。您的反应不用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脸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能给人看呢。”

月弥夫人反应越大,临晚镜心里越有底。只是,要如何向自家老爹证明呢?亦或者,要如何打破老爹脑海里的幻想呢?

如果他知道此人不是真的月弥夫人,她老娘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或者永远也回不来了,又是怎样的心情?

如果不是眼前的月弥夫人给自己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她就想将错就错了。只是,这个女人看起来心计颇深,也只怕是有备而来。这样的人要放在老爹身边,她还真不怎么放心。而且,如果将来真正的月弥夫人回来了,该如何自处?口口声声只要自己一人的丈夫竟然有了别的女人,而且是另一个“自己”?

把妻子都能认错的人,那又怎么称得上爱?

所以,她作为女儿肯定要站在自家老娘这边撒。

月弥夫人因为临晚镜的话而怔愣,自己的反应很大吗?那不是很正常吗?脸上那丑陋的疤痕让她自己都无法正视自己。而且,她曾经也为这道疤痕费尽心思,只是结果都是令人绝望的,她已经不想让任何人再看到她脸上的这道伤了。

回忆起以前别人无意之间看到她脸上的疤痕之后那种惊恐莫名的眼神,她只觉得犹如芒刺在背。如果可以,她会毫不犹豫地将那些人杀光。

脸上的伤,是她这一生的痛,即便临家父女都说这位年轻人能治好她脸上的伤,她也不愿意接受治疗。

更何况,如果眼前的大夫真的如同临家父女所说的那么厉害。那她脸上的伤,就更不能给他看了!

“镜儿,娘亲这脸,已经这样了。这些年也早就习惯了。只要你爹爹不嫌弃娘,娘就心满意足了。”月弥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脸,隔着那层黑纱,她都能感受到脸上的凹凸不平,心里也就更恨。

这会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临晚镜提起,她心里都快疯狂地扭曲了。

“爹爹自然不会嫌弃您。您这么多年不在,他也一直为您守身如玉。就算您再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喜欢的。”临晚镜笑着道,又顿了顿,“除非,您骗了他。”

“怎,怎么会呢?娘亲与你爹爹一样的,这么多年只爱天哥一人,自然也不会骗他。就算是负尽天下人,也不负他,这是我们之间的承诺。”

月弥夫人从最开始的慌乱再到镇定,一直都后来说出那句话时的胸有成竹,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213红颜未老恩先断

负尽天下,不负你?

临晚镜忽然想到前世听过的一句话: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自家老爹和娘亲竟然还有这么浪漫的约定。可是,老爹到底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不然也不会在十几年前就让月弥夫人出了事,即便那不是他的错,也有他无法推卸的责任。

临鼎天听到这句话,却猛然抬起头看向月弥夫人,眉眼含笑,目光极其柔和。后者接收到临鼎天的目光,更是笑得志得意满。她就知道,这句话是最有用的。

“原来爹娘之间还有如此令人羡慕的许诺,也不知道当时在什么场景下,母亲才会和爹爹许下这样的诺言?”临晚镜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听出月弥夫人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临老爹在听到那句话之后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和深思,月弥夫人可能没注意到,但是敏锐如临晚镜,又怎么可能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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