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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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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对柔姨娘还是有三分同情的,不过她的做法让风荷彻底厌恶了她。原先挺聪明一人,最近变得笨了起来,莫不是丢了孩子人也傻了。她请了太医来诊脉,杭天曜黑着一张脸坐在上首,一哭二闹三上吊,看来,这些女人,再不解决是不行了。

王妃过来时太医已经到了,她看见杭天曜,难得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口气不好地说道:“老四,吟蓉从前在我房里的时候,你几次求我我才把她与你,你如今就这样待她。她没了孩子,正是最伤心的时候,你不但不知安慰,连面都不露一个,你这样叫她怎能不寒心?”

“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难道就整日没事陪着一堆妾室不成?她身子不好,就该好生调养着,这闹得什么事。这都什么时辰了,经她这么一闹,府里多少人不得安眠,连我娘子都被她带累了。”杭天曜讥讽地暗笑,王妃终于忍不住了啊,估计这些天的事情把她的机敏劲都用完了,现在怕是焦头烂额了吧。

王妃被他的话噎得回不出话来,她总不能劝着杭天曜多宠幸妾室冷落正妻吧,可是心中一口气还就是咽不下去。本来可以借那机会扳倒董风荷的,他一回来就坏了所有的好事,银屏那蹄子的话估计也做不得准。经此一事,从今往后,不但太妃,连王爷待他们夫妻都多存了一份歉疚,而小五媳妇的孩子是白掉了,那可是小五头一个孩子啊。

风荷从里间出来,看到王妃与杭天曜剑拔弩张的,就知不妙,忙与王妃行礼。

柔姨娘并没有什么问题,醒来之后哭着要见杭天曜,也不知杭天曜进去与她说了些什么,她就不再闹了,乖乖吃药歇息。

见此,王妃也不好多说什么,嘱咐了丫鬟几句,就回了房。她这些天的心情确实不大好,孙子没了,媳妇要静养,在府里没个膀臂,而老四一家开始做大,这叫她不得不忧心。王爷那里,她不敢多说,生怕王爷疑心自己。还有贺氏的病,有一个贺氏在,多多少少能牵制一点风荷,如今这个挡箭牌出了问题,容易造成风荷与小五媳妇直接对上的麻烦,偏偏小五媳妇还不是风荷的对手。这些加在一块,使得王妃心绪都乱了,没有平时沉稳。

晚间歇着时,风荷待杭天曜亲热不少,喜得杭天曜半宿没睡好,只顾翻来覆去了。

第二日一早,杭天曜出去溜了一圈就回了房,神情严肃,面色不善。

风荷忙打发了伺候的丫鬟,为他奉上一盏茶,软语问道:“是不是有什么眉目了?”

“嗯,花木都是家中庄子里供上来的,夹竹桃却是管花木的纪凡去年无意间添加进去的,送到五弟与吟蓉房里也是他做的主。他是府上老人了,一直忠心耿耿,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来,可是除他之外并没有旁人插手过此事。晚香玉是南边一个官员孝敬的,是浔阳县令杜怀德,他科考那年是王爷主考,算得上王爷的弟子,每年都会遣人孝敬些小东西来。他一共送了近十盆晚香玉,除了送去五弟,吟蓉房里的,剩下几盆还在暖房放着。他此举或者无意,或者就是受人主使的,可又该是谁主使了他呢?”杭天曜想不到事情会这么琐碎,都查到了花木上面,可是对背后主使之人却没有一点动静,这个人真是不简单啊,估计动用的都不是自己心腹之人,这样反而叫人想不到。



第八十一章浮出水面

风荷听了杭天曜的话,不免惊异,能布下这么长的线,可不是一下子能做到的,这些人这些事估计早就想好了,只是找机会用吧。府里老人,外头没多大牵连,都能被利用上,这样的心计手段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而且他把一切做得无人发觉,哎,若不是这次牵连自己,自己也不会去查,说不定下一次突然没了孩子的就是自己呢。

“纪凡的情形都查清楚了吗,府里他最可能受到谁的指使?”这也是眼下唯一的突破点了,要去查一个千里之外的官员,肯定没有自己家中的仆人便宜。

杭天曜闷闷地看了风荷一眼,回道:“王爷。他是王爷手下的老人,当年近身伺候王爷十来年,前些年腿脚不好领了花木的差事。除了王爷,真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指使了他,而且他的忠心是可以保证的,怎么会投向了别人呢?”

“啊?不可能,父王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一定还有人。”风荷只是稍稍愣了一下,迅疾说道,除非王爷疯了。

“是啊,就因为不可能是他,我才疑惑,到底是谁,纪凡还能听谁的命令啊,会不会是王妃?”他虽然不信王妃会拿自己亲孙子陷害风荷,可不得不怀疑一下。

风荷低了头,拨弄着手上的崔玉镯子,摇头叹道:“不会是她,花木一事做得那般隐蔽,显然是想暗中害了五弟妹与柔姨娘的孩子,王妃没有理由这么做,而且她的伤心难过不像是假的。”

杭天曜坐到风荷身边,扶了她肩膀,勉强笑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只是急糊涂了。看来,还是要再去打探纪凡啊,这个,就不用偷偷摸摸了,直接唤了富安来问吧,府里的事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外人打探不到的秘辛都在他肚子里呢,而且咱们是不是该给他一点意思了。”

富安的确会是一个好帮手,而且据这些日子的观察看来,他至少没有害自己这一边的心,这样的人非常可用,关键是如何收服他了。风荷点头笑道:“那爷就再辛苦一番了。”

“来人,请富管家。”杭天曜高声对外边喊着,随即按了风荷躺下,低声笑道:“我这么辛苦,你是不是应该犒劳?”

“爷辛苦是为了自己,如何要我犒劳呢?”春天过去了一半,天气渐渐热起来,风荷身上只穿了一件水蓝缎子绣银色暗纹的薄褙子,下着烟水裙,玲珑的曲线愈加显露出来,随着她说话起伏不定。

杭天曜看得浑身发热,挽了风荷的手到头顶,轻轻吹拂着她的脖颈,时轻时重。

风荷奇痒,笑出了声,嘴里求饶:“我的爷,你不是唤了富安过来嘛,回头他就到了,下人们看见像什么话。”

“怕什么,谁敢不经通报就进来。放了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先表示一下。”他在她如玉般白腻的脖子里流连忘返,将整个身子压到她身上,想要感受她的柔软与甜美。

杭天曜生得高大,风荷不算弱小但绝对禁不住杭天曜这么重的身子,她感到自己胸腔里的空气快被他压了出来,忍不住就呻吟出声唏嘘起来。杭天曜本是逗弄她玩儿的,可是听到她那样蛊惑人心的声音就真有几分把持不住了,喘着粗气搂住她的头,将自己滚烫的唇覆了上去。

风荷大惊,猛地睁大了眼睛,忘了惊呼出声,都没有挣扎一下。杭天曜浓厚的男性气息在她唇齿间缠绵,包围了她整个理智,她开始发懵发晕,不自觉地去回应他,甚至将手搂在他的脖子上,攀着他。

这样的举动对杭天曜而言无疑是巨大的肯定,他越加投入越加温柔,用带着薄茧的手挑开风荷的衣襟,摩挲着她柔滑细腻的肌肤。

风荷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儿,她有那么一刻想要反抗,可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完全沉沦在杭天曜的引逗下。她的身上微微发热,原先白腻的肌肤泛出娇嫩的粉红色,艳丽炫目。每当杭天曜的手滑过她身上,她都会颤栗般的收紧,继而将自己的呻吟声消失在杭天曜沉重的呼吸中。

细腻的肤质让杭天曜的欲望空前强大,他心里挣扎着手上却是不听使唤,一把扯开了风荷胸前水红色的肚兜,滚圆而丰盈的双乳跃入他的眼帘。不过一瞬间,他就将头埋在风荷胸前,吮吸挺立的蓓蕾,像似品尝着什么比蜜还甜的东西。那样充盈的感觉击溃了他,他浑然忘了各种顾虑,不住地去点燃她的热情。

风荷几次用手去捶杭天曜的肩,可惜她的力气太小,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有一种欲拒还迎的错觉。她觉得自己快被烧了起来,禁不住挺了挺身子,想要寻找他给予的慰藉。

门外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继而想起哇啦啦的雨声,接着是丫鬟的嬉笑声。

云碧似乎拍着自己的衣服笑道:“主子呢,富安管家过来了,在前厅等着呢。这雨,说下就下,没个预兆的。”

沉烟把自己的帕子递给她擦拭脸上发上,一面回道:“在里边说话呢,你急什么,借把伞回来也使得啊。”

“我哪敢啊,少爷亲自吩咐的话,弄不好了就得挨打,还不如淋几滴雨呢,又死不了人。”她笑得明媚,转身就要往里间走。

沉烟赶紧拉住她手,啐道:“你就这样冒失地闯进去,好歹回一声。”

云碧抿了嘴笑:“姐姐几时这么重规矩了,那日少爷与少夫人在房里说话,你还不把宝帘领了进来,我倒去不得了?”

沉烟掩了她的嘴,低低道:“那如何能比?你要进去只管进,出了什么差错我可保不住你。”

“我今儿就不信了,这是少爷让我办的事,办完了还能不许我去回一句。”她理直气壮地甩开沉烟的手,蹬蹬蹬就到了门边,高声喊道:“少爷少夫人,富安管家来了。”沉烟看得好笑,人却往回廊下站远了些,宁愿被雨丝飘到身上。

杭天曜与风荷早听见了外头丫鬟的说话声,可他正在情动时,哪里止得住,反而撩了自己衣服下摆,与她亲密接触。风荷慌得抱着他的头上扬,口里小声说道:“你还不起来。”

“唉,你的丫鬟怎么都这么不知趣呢。”杭天曜咕哝着抱怨了一句,却不肯就此罢手,继续埋首在风荷双峰间探索。

风荷已经听到云碧在外头喊她的声音,真是又气又急,偏她身上压着一个人,说话不畅快,闷闷地:“你先让富安等一下。”

云碧听风荷声音有些不大对,就有点担心,又问了一句:“少夫人,你没事吧,要不要奴婢进来?”

“不要进来。”风荷咬牙喊道,狠狠在杭天曜腰间掐了一把。

杭天曜吃痛,不免叫出声,把云碧吓了一跳,不知该不该进去,沉烟忙笑着拉了她离开。

风荷羞恼不已,脸色红得就如六月里的石榴花,能滴出血来,啐道:“你再不起来,我就跟你急了。”

杭天曜不敢逆了她,意犹未尽地起身,顺便扶起她,风荷偷眼瞥见自己胸前的红红紫紫,脸烫的发烧,赶紧扯了衣衫挡住自己。再一看,肚兜的带子断了,忿忿瞪着杭天曜。

杭天曜狗腿地笑道:“我去给你拿新的,这是放在哪个柜子里?”

风荷指给他地方,把头埋在衣服里,再不肯抬头。杭天曜选了一件粉红的肚兜,拿到鼻尖轻嗅,感叹着好香,气得风荷柳眉倒竖,一双素手握成了拳。穿衣服之时,不免又被杭天曜轻薄一番。杭天曜暗暗发誓,原来女人的味道这么好,亏了他以前怎么那般厌恶呢。

富安不安地立在堂屋里,府中暗中的争斗他不是不明白,可他不过一个小小管家,什么事都听主子的安排,能有什么办法。四少爷不会是兴师问罪吧,他毕竟是先王妃带出来的人呢,如今这样看在别人眼里难免有投靠魏王妃的嫌疑,天地良心,他绝没有投靠魏王妃啊,魏王妃如何肯信任一个先王妃手底下的人呢。这些年,若不是他凡事小心,又有太妃在上头坐镇,十个他估计都没了。

唉,主子们的想法真难猜。早点定下王府世子难道不好,这样弄得大家都没安生日子过,一个个急着站队,又怕站错了队。

杭天曜大踏步进来,面上容光焕发,春风满面,见了他都颇为和气:“富管家坐吧,站着怎么回话?”

他心中嘀咕,一向阴郁或者胡闹的四少爷居然还有这样的时候,很有些上位者的架势啊,他忙请了安,规规矩矩立着。

“今儿让你过来也没什么事,不过问点府里的小事,纪凡是管着府中的花木吧,我记得他一家子老小都在府里。”他摆手,吃了一口茶润润喉,刚才一闹还真有些口渴。

富安不解,老实回道:“纪凡老弟是三年前接管府中花木的,他老子娘都没了,只一个儿子,并不在我们府里当差。”

杭天曜一听,微有怔住,府里家生子一般都会安排差事,纪凡的儿子怎么就不在府里当差呢,他很快问道:“这是为何?”

富安看了看杭天曜,欲言又止,神色间颇为犹豫害怕。

“你只管说,这里就咱们两个人,出了你的嘴入了我的耳。你在咱们府里一干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些年的作为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果然不忘本。”杭天曜知道,富安担心的不过是自己下半辈子,只要给了他这句承诺,不怕他会不靠向自己。

果然,富安眼睛一亮,下一刻已经跪到地上哽咽着道:“当年娘娘待我们一家的恩情,老奴一辈子记在心里不敢忘,见了四少爷就跟见了娘娘一般亲近。老奴没福气伺候娘娘,如果能伺候四少爷也是一点念想。”他想得很清楚,王妃是不会重用他的,他若没有家小,那就安安分分服从主子的安排当好这个管家就好,可他还有一家子老小呢,不能不管,他是势必要站在一方的。

既然如此,四少爷肯示好,他不如顺水推舟跟了四少爷。虽然眼下四少爷在府里威望不足,可他有太妃支持,又有皇后娘娘暗中扶持,四少夫人更是个难得的,跟着他们也能寻条出路,总比半死不活好一些。

这些年来,家中几个儿女他都不敢给他们安排像样的活计,就怕日后被牵连了。自己投向四少爷,既是无奈之举,亦是顺应形势。

杭天曜威严地扫了扫地下,笑道:“你能想明白最好。你在府里这些年,没少见世面,想来你那两个儿子都是不错的,不怕将来成不了才,你放宽了心吧。还不起来说话。”

富安得到了这句保证,心下妥帖许多,微笑着起身,说起之前杭天曜所问之事:“纪凡老弟的儿子在府里当过回事处的小厮,后来有一次喝多了酒冲撞了贵客,好似还误了王爷的事,王爷一怒之下就把他逐出了王府,还说要卖去当苦力奴。纪凡老弟得知后,又气又急,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终究舍不得,就腆着老脸去向王爷求情。谁知王爷当时气急了,没有答应。直到第三日,气消了好些,才放了他儿子,不过说明往后都不能到府里领差事,是以现在都在外头,靠着他老子吃口饭。这原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只是时间久了,大家都不大记得,尤其王爷顾着纪凡老弟的面子,就把这事压了下去,也就几个人知道。”

纪凡的儿子?好似平日不怎么听说,杭天曜无意接了一句:“王爷是念旧的人,不然不会那么轻易放了他儿子。”

“可不是这么说的。不过老奴依稀听闻当时王妃娘娘怀了十少爷,王爷多半都歇在侧妃娘娘房里,侧妃娘娘心善,菩萨心肠,或许劝了王爷消气也说不准。”他当然清楚是侧妃求的情,但这种话不能随便说,不然侧妃娘娘质问一句,她凭什么替一个奴才的儿子求情,他就没话回了,所以他暗示了一句。

杭天曜注意到了富安对他笑得不一样,心中有数,点了点头赞道:“正是这话。听说有个杜怀德的浔阳县令年年都会送点小玩意来孝敬,他倒是知恩图报啊。”

富安愣了一愣,不知杭天曜怎么突然转了话题,不过很快接道:“很是呢,记得去年底送了些花草过来,前年送的几只翎鸟与了几位小少爷小姐玩,大前年好似什么当地特产的水酒,也记不大清。”

“他可是浔阳人,侧妃娘娘岂不是他的老乡了?”杭天曜笑道,语带不经意。

“这个老奴不甚清楚,大致就是了。”富安以前倒没有怎么注意过方侧妃,何况每年来府里孝敬的人太多,他根本记不过来。要不是这个杜怀德不比其他人爱送金银财宝,专门送些小巧的玩意儿,他还不能记下来呢。

杭天曜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屏退了富安,迅速回了房与风荷说。

风荷之前就有一点怀疑侧妃与贺氏,如此一来,就能对照的上了。府中其他人的疑点都不大,只有侧妃与贺氏给她的感觉不对,偏偏没有一点得力的证据。

如果富安所记属实,纪凡很有可能为当年之事对侧妃感激在心,侧妃让他弄几颗花木进府,他在不知情的形势下极有可能应了。而那个杜怀德,是侧妃父亲九江知府方检下属,家世又在浔阳,是奉了上属的意思送了别有居心的晚香玉过来就合情合理了。

可是,如何能使者两个人指证侧妃呢,这怕是不容易。而且单凭着花木与御医的话,还不一定能取得大家的信任。如果花木一事是侧妃所做,那么红花呢,是谁从中又插了一脚进去。陆家五婶那里,为何没有一点动静呢?是不是需要从太医那边着手,可那是太医,不是普通人,他们可不能乱来啊。

就在一筹莫展之时,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银屏没了。

自指证风荷之后,银屏一直由人看管起来,关在下人房里。这些天,也没有提审过她,她的心一直很安定,她并没有听说杭天曜回府的消息,更不知道杭天曜那般护着风荷,她就等着风荷与她一般沦落。

因有王爷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去看她,而她,下人送早饭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刚才去收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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